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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无辜的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冷水很冷
她想洗脸,又看到自己一脸青紫红肿,便作罢,才瑟瑟地开了门。
“好了吗?”他面无表情地问。
她点头,本要侧身出去给他让位置的时候,猝不及防下,男人一把轻易抱起她走向病床。
他、他要做什么!
她紧闭双眼,猜他肯定要把自己直接甩下去而做足心理准备,却没想到任何意外都没有发生,她被他好好地放在床上了。
他感觉到她全身都紧绷得微微发抖。
她瘦了很多,尽管从她的身形就能一眼看出,但还是很诧异。
四年里,这女人到底对自己做了什么?
冯惠然一碰到床,就立刻拉起被子把自己全身裹得密不透风。
看她衣衫不整地半路跑出来的样子,他肯定很不屑吧。她在心底自嘲。
与其让他先来捅一刀,不如让她自己先体会那种那种滋味,好让自己接下来好过一些。
陆衍之弯腰掀开被子。
“你是要憋死自己吗?”他越来越看不懂这女人了。
失去被子的庇护,她想用手臂遮挡自己,可一碰到被打伤的脸,她还是忍不住露出吃痛的表情。
“白痴!”陆衍之拉下她的双手,语气不耐,“医生说了,不要乱碰伤口!”
别、别碰她!
她全身一颤,猛地挥手想挣开他的束缚。
他感受到她异常强烈的抵触,并没有放开,倒是直接把她的双手按在了床上。
“听清楚,冯惠然,这次是你欠我的,下次可没这么幸运了。”他紧紧盯着她,内心不断发苦。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一碰上她,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几乎要杀死他。
她狂点头,是,她给他叩头谢恩都可以,只求别碰她!
她不配,她很脏!





她是无辜的 第二十章
她多希望自己可以变成一阵风,瞬间消失。
陆衍之发现,她害怕他。
哪怕是一个不经意的触碰,她都吓得发抖。
“你好好休息。”他放开她,转身之际,衣袖突然一紧。
冯惠然轻轻伸出两根手指拉住他的袖子。
她不敢直接拉住他的手,如果她这么做了,他一定会嘲笑她脏。
“怎么?”
见他终于有了回应,她立马放开,手边没有纸和笔,她只好用口型慢慢说:手机。
我的手机。
陈嫣之前叮嘱过一定要给她报平安。
他一眼就看懂她的意思,双手插回口袋里,撇过脸说:“坏了。”
她那帆布包被雨一淋,手机都逃不过报废的命运。
在她还在接受治疗的时候,他检查了包里的东西是否有丢失。
钥匙、身份证、银行卡、手机都在。
尤其是那手机,款式老到不行,连个手机壳都没有,屏幕除了被刮花得厉害,也少不了被撞碎的痕迹。
这手机是对她多重要,重要到舍不得换?
不,或许是她根本没钱换。
当年,陆家以旋风式强势购了整个鼎丰和旗下所有产业以前,本来冯家夫妇所有积蓄都拿出来填补鼎丰巨大的资金漏洞,自然没有多余的钱可以再留给冯惠然了。
想想她租的那破房子,如果不是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她何必要屈身在那种鬼地方。
更不会碰上今天这种事。
放在四年前,陆衍之要是听到这事肯定觉得大快人心,但四年后的现在他根本提不起劲。
冯惠然闭了闭眼,把床单拧得死紧。
她仿佛置身在无边无际的沙漠中,追随她的只有狂舞的风沙,眼看太阳渐渐沉入沙漠之外,等待她的又是漫长的寒冷黑夜。
“迫不及待想找那个男人寻求安慰吗?”他讽刺,脸上一片凉薄。
好像在挖苦她终于找到了一个蠢到愿意相信她的靠山。
她敛下眼眸,本来她就在他眼里就是如此不堪,时间久了,她都懒得解释或澄清了。
她的身体就像一个最坚固的防爆柜,任由体内的愤怒疯狂爆炸,她表面上都无动于衷。
他掏出手机,递到她面前。
“你不是要打电话吗?”他瞟了她一眼。
她摇头,自己根本说不出话,怎么打电话,她只是想发短信。
他不耐烦地补充:“你只要输入手机号就行了。”
她偷偷看了他一眼,才怯懦地接过手机输了一串熟悉的号码。
很快,他就抢过手机,径自拨通了那串号码。
没打通。
“看来那男人睡得挺熟的,连你的死活都不管了。”他没发现自己的话语充满酸气。
他没注意到她的摇头,不放弃又重拨了两遍。
拨到第四遍的时候,那边终于接通了电话,可是还没等他开口,对面一串连环爆炸咒骂就向他冲了过来。
“妈的智障!老娘美容觉还没睡完呢神经病!看看现在几点啊诈骗电话整蛊电话就不能挑好时间是不是!欠骂了是吧!”
“……”是女人。
陆衍之无视掉对面喋喋不休的怒骂,看了一眼满是无辜的冯惠然,差点忘了她还有陈嫣这个大老板撑腰。
他不多说废话,直接丢下一句“冯惠然在第七医院住院部403”就挂掉电话。
病房重新恢复平静,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他没有离开病房,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看手机。
这男人真的好看。
简单的衬衫配长裤,和修长的身躯十分和贴,明明是三十岁的人,看起来只有二十五六左右的样子。他只是坐在那里,都让人感觉非常清爽舒服。
她重新躺回床上,即使闭上双眼,无数画面都汹涌而至,疯狂扰乱她的心绪。




她是无辜的 第二十一章
一个小时后,陈嫣连妆都没化就随意套上一套衣服开着甲虫车飚过来了。
“冯惠然!你怎么会弄成这副鬼样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陈嫣一进病房就看到伤痕累累的冯惠然,连忙跑过去检查她的伤口,“天啊,你这脸……还有手臂!你怎么不给我发信息!还有刚才那通电话——”
陈嫣的叽叽哇哇还没完,就注意到坐在窗边沙发的英俊男人,瞬间就明白了情况。
“原来是陆少呀,久仰大名了。”陈嫣皮笑容不笑地说。
陆衍之点头,对这位风风火火的大小姐也早有耳闻。
却没想过,她和冯惠然也有关系。
陈嫣还想说话,冯惠然就直接扑进她的怀里大哭起来。
比起正常人的嚎啕大哭,她的哭是压抑的,身体抖得厉害,眼泪像决堤的洪水,似乎要把所有恐惧和慌乱,还有累积下来的巨大压力都哭出来。
在陈嫣面前,她才可以摘下面具,毫无顾忌地哭。
多久没这样哭过了?
“好了好了,你已经安全了,有本小姐在,谁都不能欺负你哦!”陈嫣也任由她哭,不断抽起旁边的纸巾给她擦眼泪。
陆衍之看到这一幕,面容渐渐铺上冰霜。
这女人,难道在陈嫣出现之前,一直都在忍住不哭?
她刚才的平静只是伪装?在逞强?
为什么?
“好啦好啦,本来这张脸就不好看了,再哭下去真的会变成猪头的。”陈嫣故意开玩笑说道,随即扶着她重新躺回床上,“你先睡着,我还有事跟陆大少聊一聊。”
冯惠然一听,不安地抓住她的手腕拼命摇头,又用手语告诉她:我害怕,睡不着。
“没事,我就在外面,很快就回来。”
她微微点头,闭上双眼,眉间的愁云依旧消散不去。
在陈嫣面前,冯惠然不需要隐忍和伪装,她可以像一个正常人表达自己的害怕和痛苦。
在他面前,她就强迫自己起所有脆弱,带着一副英勇就义来承受他的冷嘲热讽。
陆衍之竟然发现自己有些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他站起身,看了眼并不安心的冯惠然,主动走出病房。
陈嫣安抚好冯惠然,也跟着走出病房。
“妈的!竟然——”听了整件事后,陈嫣再次爆粗,气得把手里的喝完的易拉罐拧成一团。
“我就该坚持陪她进去的!可恶!那男的现在在哪里?抓住了吗!”她撩起袖子,准备就去把那人渣大卸八块。
“嗯,现在可能在前往非洲的路上吧。”陆衍之拿出一根烟和打火机,“抽根烟,没关系吧?”
“靠,去非洲有什么用!我让他去泰国的酒吧做人妖!”她咬牙切齿地说,“回去,在淑女面前抽烟太没礼貌了!”
他轻笑一声,也不知道谁一口“老娘”一口“妈的”在叫。
“陆家有产业在那边,那人估计做到死都回不来。”他轻描淡写地说着,但了解陆衍之的人都清楚,这绝对不会这么简单。
“总之今晚先谢谢你了,住院什么的用我来出就好,不劳烦陆少。”她拨开一头波浪长发,面对这男人,她就是给不出好脸色。
“你应该知道四年前的那些事吧。”陆衍之看向窗外,既然冯惠然第一时间就想联络陈嫣,说明陈嫣和她关系不浅,自然也可能知道他们之间的事。
陈嫣并不否认:“嗯哼,我相信她是无辜的。”
他从胸腔里发出深沉的冷笑,明着嘲笑她的天真:“你有证据?还是你看她在你面前表现得这么凄惨,你就信了?”
“切,本小姐,看人不会错的,”她扯唇一笑,毫不犹豫地反驳,“冯惠然从来没有在我面前装可怜,甚至没有哭哭啼啼地说自己有多惨。”
冯惠然说那件事的时候,仿佛就像在聊别人的八卦。
嘴角上扬,连那颗芝麻大小的痣都在嘲笑主人。
只有谈到陆衍之,她的眼里才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怨怼。
怨自己太过爱他,怨自己爱他爱到连恨都恨不起来。
做女人做到如此地步,也是惨之极惨。




她是无辜的 第二十二章
对于陈嫣说的话,陆衍之显得不屑一顾。
他转过身,背倚在窗边,记忆里的冯惠然,一直是那种不服输的人。
见他沉默的模样,陈嫣心想无论自己怎么说他都不会相信的。
怪不得冯惠然在他面前就是那副被打蔫的样子。
“你这次又打算对她做什么?”她随手就把手里被拧成一团的易拉罐准确投进垃圾桶,“她家公司已经被你了,她父母也没了,嗓子也坏了,钱也不见得有多少,今晚又碰上这摊事,你觉得她还有几条命能给你玩?”
“我要知道真相。”她有多惨,他会不知道吗?
“真相?”她倒是笑出声了,“您陆少爷不是一直认定冯惠然就是害死你家妹妹的凶手吗?”
他无视她的冷嘲热讽,坚持自己一贯的看法:“我只是想听她亲口承认而已。”
“呵呵。”她送上不太友善的笑声。
她掏出手机看了下时间,最后还是把不该说的都跟他说了:“反正我只知道,你要的真相绝对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总之你别逼她走上她父母同样的结局。”
他凛然,仰头望向天花板。
他当然清楚冯家夫妇的结局。
“那女人安葬好她的父母后,就没去拜祭过他们,连清明重阳都只是把自己困在家里不出。”此刻她也想抽根烟,可惜她不会抽。
“什么意思?”
“她到现在都没办法接受自己父母自杀过世的事实。”她正眼注视着他,眼里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意味,“她每天就在他们一家三口的微信群里发消息,明知道根本不可能有人回复,她偏偏一天都不落地发。”
陆衍之忽然觉得自己的颈项被人从身后紧紧箍住,几乎呼吸不过来。
不仅是他要面对失去亲人的痛,冯惠然何尝不是?
而她,更是要面对生她养她的至亲。
可惜,一切都化成了回忆,只能存在于脑海里,无法变成现实。
他站直身躯,拧了拧高挺的鼻梁:“还有一件事,我希望冯惠然能搬离那个地方。”
“正有此意,那个鬼地方确实不能再让她住下去了。”陈嫣以为两人难得出现意见相同的情况,却没想到陆衍之很快就打她脸了。
“陈小姐可能会错意了。”
要她搬走?
可以。
要她搬进陆衍之的家?
不行!
冯惠然抓紧陈嫣的手臂,努力摇头,千万不要!
陈嫣当然也不想她和那混蛋住一起,但现下情况确实没办法了。
“你冷静点,你住的那个地方鱼龙混杂,一定要搬走,不然下次不知道还会出什么意外。”
她知道!但根本没必要搬去陆衍之那里!
她畏惧地看了眼正优雅地坐在沙发上,用平板处理公事的某人。
“按姓陆的说法,当年的事件确实需要一个了断,所以你现在那边待着,等到真相大白,他自然不会再找你了。”陈嫣耐心给她解释,可是依旧没安抚到她。
冯惠然咬咬牙,拿着她的手机努力打出一大串字:如果要查出真相,我可以保证不跑啊!我真的不想跟他……
“你放心,我也不想和你待在一起。”陆衍之走过去,看到她着急打出的那串话,嘴角染上了嘲讽的意味,“我也担心你哪天就把我杀了,但为了防止你再次畏罪潜逃,你最好还是乖乖跟着我。”
她下意识地往后挪了挪,面对陆衍之,她始终无法保持绝对的冷静。
“我和他商量过了,你还是可以回店里工作,只是换了个住处而已。”当初听到他这个提议时,陈嫣和冯惠然一样,坚决反对。
谁知,他一句话就打掉她的坚决反对。
“这件事恐怕不是陈小姐说了算,”他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啪嗒啪嗒,眼里伴着打火机里迸出的火花闪过一丝狠意,“这是我和冯惠然之间的事,你硬要挡在我面前,我不介意给你家的连锁酒店都更改姓氏了。”
“……”够狠!




她是无辜的 第二十三章
陈嫣虽然没接上家族企业,但她对这一片很清楚,以陆家的财力和权力,要把她家的那些连锁酒店当成鸡蛋碾碎——真的非常容易。
冯惠然,你怎么就惹上了陆衍之这种有钱有权的疯子呢?
陆衍之回平板,离开病房前留下一句:“一个小时后就回去拾东西搬走。”
冯惠然一听,瞬间像被抽干了空气的气球,干瘪地瘫在床上。
陈嫣知道她难受,只能继续说服她:“你也不想在陆衍之面前一辈子都抬不起头吧?难道你不想知道梁云兮背后的真相吗?既然你是无辜的,那陆衍之始终都是欠你的。”
是呀,既然是他欠她的,她何必在他面前示弱。
冯惠然揉了揉疲惫的双眼,面对他,她即使再有理,似乎也变得毫无意义。
对他的爱,什么时候才会过期?
她深吸了一口气,拿起陈嫣的手机又打了一串字:如果,这辈子都找不到真相呢?
真找不到证明她无辜的证据,她是不是就要永远活在梁云兮自杀的阴影里?
无数不安和煎熬在这段文字上来回翻滚着,碾得她的心好痛。
“冯惠然,坦荡一点!没做过就没做过,就算真查不出结果,也证明不了你就是害死梁云兮的凶手!”陈嫣扬起笑容告诉她,“别忘了,还有本小姐给你撑腰!”
冯惠然眼眶一红,起身抱住陈嫣表达谢意。
在冯惠然最落魄的时候,是她伸出了手,她也是第一个愿意相信冯惠然是无辜的人。
反过来说,这也是最悲哀的地方。
她爱了十多年的陆衍之呀,最后都没相信她。
……
办好出院手续后,陈嫣还要赶回店里帮忙,许宁早上还要烤面包,他根本顾不上前台。
临走前,她再三警告陆衍之千万别对冯惠然动坏心思。
陆衍之看都没看她一眼,高傲得很。
冯惠然只能和她挥手告别。
大厦那退房的手续也相当简单,房东很爽快就给她退了押金,见她房里拾得干干净净,她前脚一走,后脚就开始在外面挂起租房广告了。
她的东西不多,拾好也就刚好装满一个行李箱和一个背包。
陆衍之就在楼下等她。
可是门口周围都看不到他的身影。
她默默坐在其中一台阶上,腿上还有擦伤没有痊愈,走路的时候还会刺痛发痒。
更别说爬上七楼了。
她穿着长裤,根本没办法看到里面的伤口如何,只能轻轻摸摸,又吹一吹,好像这样就能痊愈似的。
冯惠然你果然太娇气了。她在心里嫌弃道。
在她上去拾东西的时候,陆衍之往后面那个放置杂物的铁棚走去。
铁棚早已生出铁锈,四周都堆满了各种大型废弃品。
他眯起眼,半蹲下来,在其中一个角落发现了不久前滴落在地上,已经稍稍发黑的血迹。
还有旁边的一台废弃冰箱门上有一些新的、浅浅的抓痕。
昨晚下过倾盆大雨后,今天的阳光特别灿烂,透过铁棚的裂缝偷偷溜进来,洒在他致的侧脸上。
一半光明,一半阴暗。
在滂沱大雨的深夜里,那女人疯狂挣扎,却什么都抓不住,无法抵抗,只能在废弃冰箱上挠出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的痕迹。
她想大叫,但根本喊不出声。
他好像可以听见昨晚那场大雨在呼啸。
他好像可以看见当时那女人在黑暗中有多么绝望。
心脏蓦地被揪得发疼。
那女人……还值得可怜吗?




她是无辜的 第二十四章
“啪嗒!”
他点起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吐出的云雾弥漫在四周,模糊了他阴暗不清的神情。
手指抖了抖,燃尽的烟灰还落在半空中,风就淘气地把它们都揽走了。
是她害死了云兮,这是她的恶报,他有必要同情她吗?
若如陈嫣所说,她是无辜的,那他是不是白了四年去恨一个人?
烟头不断往后燃烧,好像在催促他尽快做决定。
不知过了多久,他捻熄了烟头才离开。
于是就看到那女人坐在台阶上傻傻地隔着布料对膝盖吹气。
他看她不仅是嗓子坏了,连脑子也坏了。
冯惠然听到熟悉的脚步声,抬头就看到陆衍之好像从大厦后面走出来。
他带着一股淡淡的烟味和肃杀的气息回来了。
她强忍着痛缓缓站起来,像童子军一样站得直直的,等待命令。
他见她一副傻傻的站姿,实在无处吐槽,径自往前走。
她偷偷松口气,提起行李箱努力跟上他的步伐。
这一路上都是坑坑洼洼,基本每走十步就得提起行李箱跨过去,她越走越吃力,渐渐和前面的男人拉开了距离。
他也不回头。
记得以前,他就是这样的。她无论在背后喊得多大声,多努力要追上他,他都只顾自己走,等她追上他了,他也只会给她一副不耐烦的表情。
冯惠然永远都是他的累赘,她竟不自知,实在罪大恶极。
明明已经是金秋时节,太阳依然毒辣得可怕。
她咬紧牙关,最后撑不住停在一棵树下。
阳光穿过密密麻麻的枝叶变成零散的星光,滴落在她的额头上,化成热汗流到下巴。
呼……感觉腿上的伤口要裂开了……
陆衍之走得很快,快到后面的急促的脚步声和偶尔响起的轮子滚动声都一并消失了。
他感觉到不妥,转身就看到那女人靠在树下大口大口喘着气,本来就不好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通红。
“你不舒服?”他紧皱眉头,周边伴随着挖掘机工作的嘈杂声,以及飞舞的烟尘。
冯惠然没有手机,也没有纸笔,根本不知道怎么和他沟通,头低低盯着自己半旧的运动鞋。
此时他才注意到这女人的腿上还有伤口,本来就不好的脾气一碰上她就像点燃的炸弹:“冯惠然,你想把自己弄死才开心是吧!”
她竟然一声不吭就自己爬上七楼,不用提,那行李箱也是她自己一个人踉踉跄跄地搬下来的!
真蠢!
冯惠然被他这么一吼,更加不敢抬头去面对他,十指快将身上的衣服揪坏了。
“你是觉得把自己弄得很惨的样子就能证明自己是无辜的吗?还是想引起我的愧疚感?”陆衍之很轻松就把行李箱扛在肩上,可他的话就像一发子弹射中了酒瓶,酒浆和玻璃碎同时迸发在空中,在她的皮肤上不经意间划出了一道道长短不一的血痕。
“你别装可怜了,你真不适合。”他笑得冷冷的,现在阳光明媚,他的笑偏偏让你感到阴风阵阵。
他给她留下了淡漠的背影。
她总是看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她追着追着,就迷失了方向。
陆衍之和冯惠然,早已忘却了时间的流逝,只有恨意和麻木在肆意蔓延,她就躺在充满血泪的沼泽中挣扎,久而久之,她没了力气,也不知如何挣扎,他则在一旁冷眼看着她如何堕落,被自以为的假象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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