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尘之庭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黄粱水
只见将士们搬来了许多稻草人,放置在了架子的西北侧以后,赶紧跑远了,只留下刚刚扎包子的那名将士拿着火把站在原地。
沈秦筝一抬手,那将士立刻点着了引线,随即也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了练武台上。
(
a href=&
& target=&
_blank& )
众人聚会神地盯着场中央的木头架子,那包子的引线“刺啦刺啦”地燃烧,很快便烧到了尽头。
只听“嘣——”的一声,火药瞬间炸开了,气流带着“大包子”冲上了云霄。棉被与稻草转眼被炸成了碎絮,裹着熊熊的烈火随着东南风吹到了西北处那些稻草人身上。
(
a href=&
& target=&
_blank& )
凡是碎絮到处,皆是烈火焚身!
众人一时间全被这景象惊呆了!
而那些碎絮并不满足,一直随风远散,只要沾上了什么,必然用身上的火舌去舔舐他,让其跟着它们一起燃烧起来。
一时间,整个场内竟因为这样一枚小小的火药,燃起了熊熊大火。
若是放上本来的火药量,那又该是多大的威力呢?
沈秦筝道:“北方天干,又正值旱季,雨水稀少,百姓们的棉被又都闲置在家中,用此法守城,是不是更便捷一些,能更长久地换一些时间呢?”
朱番的目光还带着难以平复的震惊,僵硬地转向沈秦筝。好半响,才挤出了几个字:“您……真不愧是将军之后!”
众人哗然!
(
a href=&
& target=&
_blank& )
一大批将士提着水上去灭火清扫火场。朱番大声吩咐:“快!按照郎君的意思,大批赶制此等长引线的火药。”
沈秦筝补充道:“为防引线熄灭,还请点燃后立刻放进棉被里,这样就能保证每一发都能炸燃。”
“是是!”一旁的斥侯激动地带着嘱咐下去了。
朱番激动不已地问道:“郎君从哪里想来的法子?此法真是事半功倍,是大大有益啊。”
“偶有其感,此法还有诸多弊端,还得趁着这不多的时间找出弊病,一一克服,做到万无一失才是。”
朱番心神激荡地拍了拍少年人的肩膀,诸人随即准备原先的房间,准备基于此法,进一步改进守城之策。
而正在这时,并州刺史匆忙赶来,大老远的开嗓子了:“朱将军,出使北疆的韩泽韩大人抵城,说是带来了敌军的消息!”
(
a href=&
& target=&
_blank& )
沈秦筝当时僵在了原地。
韩泽,韩君池。
这个救过他于水火,也害过他入地狱的人。
前世里他们并没有被射死在御书房,反而因为瞧见大势已去,便弃了他转了风向投了燕王。
他记得太深刻了,一瞬间竟有些退缩不前,迈不开腿。
“二哥,走吗?”沈秦筝猛地从一片空白中回过神来,发现小团子沈秦箫拉住了他的手,仰起脸问他。
(
a href=&
& target=&
_blank& )
他抬起手臂,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渗出来的薄汗,下定了决心。
“走。”
(
a href=&
& target=&
_blank& )
房内的韩泽道:“此事皆是由一名中原人从中作梗,将他们串联在一起。此人乃江湖上一大帮派塞上城的城主,沈家几位小郎君还见过。”
他拿出了沈秦筝曾经在大帐中交给他的那张羊皮卷:“他们早有预谋,但阿热鲁格与矣男并不同心。只要加以分化,让室韦都护府钱将军着人从中截断,围魏救赵,也许我们不用等援军到达,此祸便可解了。”
他看了一眼沈秦筝,突然笑了一笑,然后向京城的方向拱了拱手:“我从路上得知,皇上不日将来朔方,亲自与北疆诸番谈和,如今已经启程了。朝廷如今虽折损两名将领,但皇上御驾亲征,想来诸位将军心下可稳。信使稍后便到。”
(
a href=&
& target=&
_blank& )
天元皇帝要驾临朔方了!
沈秦筝猛地抬起了头,看向韩泽,发现韩大人竟然一直看着他!
(
a href=&
& target=&
_blank& )
他知道他的身份!他一直知道!
(
a href=&
& target=&
_blank& )
朱番大喜,大声道:“圣上亲临,我军士气大增。传令,将此事立刻告知全军!”
韩泽拱手向朔方作揖:“诸位将军在此坚守,可保我大梁百年无忧!”
(
a href=&
& target=&
_blank& )
(
a href=&
& target=&
_blank& )
是夜,韩大人安歇处的院落里迎来了客人。
“笃笃——”沈秦筝敲响了门。
“请进。”
恍若梦魇一般,就像是梦中他上门拜访韩府一般,此情此景再次重现,沈秦筝心中有些发冷。
这一次,又会有什么不同?
(
a href=&
& target=&
_blank& )
沈秦筝推门进去,只见韩泽正襟危坐,手里依旧拿着一卷书。
看见来人是他,他倒是并不惊乍,只是喝了一口茶道:“小郎君深夜来此,有何贵干?”
(
a href=&
& target=&
_blank& )
沈秦筝捏了捏手心,下定决心:“大人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我们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
韩泽抬起眼皮儿撩了沈秦筝一下,说:“几日不见,殿下倒是沉稳了不少。”
沈秦筝不想跟他兜圈子,直接开门见山:“他来此,可知道我在这里?”
韩泽笑了笑,顿了半炷香的时间不去管他,只是将手里的书放下,然后为沈秦筝添了一杯茶。
他伸手示意九岁少年坐下,笑道:“您长得跟梁王殿下很像,臣年少时又与郭娘娘曾有些交情,殿下尽可放心,臣不会多嘴。不过臣倒很是惊讶,殿下竟然能敏锐至此。不错,的确是顺便来看看您的。”
“我不愿入朝,更无意皇储。”沈秦筝直直地看着他,突然俯身作揖:“恳请大人帮我。”
(
a href=&
& target=&
_blank& )
韩泽有些惊讶地看着他良久:“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殿下当真放弃如此机会?”他惊讶沈秦筝竟然明白天元皇帝的心中所想,更惊讶沈秦筝竟然说出这番话来。
(
a href=&
& target=&
_blank& )
少年斩钉截铁:“我不愿。”
(
a href=&
& target=&
_blank& )
韩泽一眨不眨地注视着他,终于长叹了一声:“到底是血浓于水。”
他扶起沈秦筝,拿出自己手中的玉佩道:“大隐隐于市,小郎君往江湖去吧。其他的事,臣会原话禀告皇上的。”
天元二十六年夏,天元帝御驾亲征西北,大败黠戛斯与薛延陀联合大军。大梁倾举国之力于此一战,所有兵马全部调集于此,国力大损。天元帝与阿热鲁格和矣男可汗签订了盟约,并派公主前去和亲,定下了二十年互不侵犯条约。
在这场战役里,大梁的“棉被炸弹”功不可没,让毫无准备的北蛮人吃尽了苦处。
(
a href=&
& target=&
_blank& )
然而千里奔赴的天元帝并没有见到想见的人。
(
a href=&
& target=&
_blank& )
他到朔方城的第一天就面见了届时出使北疆的韩泽,然后在帐中不眠不休地待了整整一夜。
天元帝回京后,秦国公府到了密旨,着沈弘之孙百年后承袭“秦国公”之爵位,还有数不清的赏赐与土地,以犒劳沈寒溪为国捐躯的忠义。
(
a href=&
& target=&
_blank& )
至于战死将军的那个身先士卒战死疆场的小郎君,百姓们都说——秦国公府满门忠烈,其子一同殉国,真乃少年英雄。一时间,还被京城少年争相传颂。
没过几年,他们便被大家遗忘了。
经此一役,大梁休养生息,直到天元帝三十二年驾崩,才逐渐缓过了一口气来。
(
a href=&
& target=&
_blank& )
(
a href=&
& target=&
_blank& )
※※※※※※※※※※※※※※※※※※※※
阿箫:md我哥又跑了
无尘之庭 高僧
清明将至,少林寺的香火较平日里更盛。晨钟方响第三声,不一会儿就迎来了门庭若市一般的香客。
(
a href=&
& target=&
_blank& )
少林寺后院。
一个沙弥一丝不苟地取下了还未被日光蒸发的青竹叶上的露水,集合在一个小桶里,准备待会儿开始煮茶。
大雄宝殿里的师弟们已经做好了早课,师叔师伯们也刚用完了早膳,正待着这一碗清茶下肚,开始这一天的修行。
哦对了。
(
a href=&
& target=&
_blank& )
还有东厢房那位公子,估摸着时辰,也该从藏经阁出来了。
沙弥提着一小桶露水,站在藏书阁下仰头看了看匾额,不由得心生羡慕。
也不知到底是何方的贵人,竟能一入少林便长久的在藏经阁做事,还一做便是十四年。
(
a href=&
& target=&
_blank& )
少林寺的藏经阁扫地僧可是个美差,少林最妙绝伦的武功典籍与大智大慧的经纶尽数藏于此中。
比之他们这种菜园子浇水种花的,挑水煮茶拾柴火的简直轻松太多了。
自从十四年前圆空师伯跟随塞上城的施主远赴北疆再也没有回来,这地方便一直空置着了。可有不少人眼热这地方。
光他知道的,就有好几个师弟偷偷给方丈献过殷情。
可惜,这美差最后竟被一个俗家弟子截了去。
(
a href=&
& target=&
_blank& )
想到这儿,沙弥惊觉自己已然在无意识中生出了“贪痴”之相,遂连忙将手上的桶放在地上,双手平举当胸,合十叹道:“善哉!”
“静真师兄!”藏经阁的门开了,一个二十三岁模样,身着玄色布衣的男子笑着走出来:“看你在这下面站了半天了。”
静真单手作礼:“陆野师弟。”
沈秦筝亦回礼道:“我正要往方丈那儿去。”
静真:“师傅与诸位师叔此刻应还在千佛殿,今日要在后山塔林前准备讲经事宜,有贵人到来。师弟到方丈室等便可。”
沈秦筝笑道:“我知道。五月初五要举行武林大会,今日先行切磋,算来今年该是在少林举办了。”
静真:“近年来江湖武林高手层出不穷,各门各派频有后起之秀,今年的盛会较之往年想必更加了。”
(
a href=&
& target=&
_blank& )
沈秦筝看了一眼远处的佛壁,然后回过头认真对静真行礼,道:“师弟在此祈愿诸位师兄武运昌隆。”
静真很是疑惑:“师弟的武艺并不在我等之下,这么多年也从未远离少林去峨眉,武当等地参加盛会。今次就算在自家,也不愿与其他各派切磋吗?”
(
a href=&
& target=&
_blank& )
沈秦筝轻笑:“不过藏拙。今日找方丈,正是要前去辞行的。”
静真有些惊讶:“我五岁见陆野师弟你来到少林,那时不过九岁孩童。师弟在少林生活了这么久,如今便要再入尘世了吗?”
沈秦筝摇摇头:“师兄通七十二绝技,是龙爪手绝技的亲传弟子,又得方丈与圆和、圆毅长老看重,今次魁首想必探囊取物。”
静真:“阿弥陀佛,善哉。”
他稽首作礼,整个人顿时像被一阵佛香笼罩住一般,悠悠地显出庄严的宝相来。远远看上去,就像是一朵古朴的佛莲,自带着净秽的佛心。
才十九岁的年纪,身上就带了这样的气度,让人不得不刮目相看。
沈秦筝心中难以言喻的感觉大盛,突兀开口道:“师兄从未想过入世吗?”
静真抬起明慧的双眼看着他,然后闭眼颔首道:“阿弥陀佛。师弟不闻,此间不是入世否?王侯将相礼佛幽居,还是在渴求出世得道;师弟常年受佛偈熏陶,却也从来算不得出家人。岂不闻慧能祖师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未曾出世,何来入世之说。”
从不曾出世,方在世外。
“是我着相了。”沈秦筝笑道:“师兄是否还要去达摩洞修行?我就不耽搁师兄的时间了。师兄保重。”
静真对着已然远去沈秦筝闭眼合十,默诵起《吉祥经》,祈愿佛祖保佑这位师弟入世平坦,一生顺遂。
“小师兄!”
静真刚念完第一段,就被沈秦筝的声音打断了。
(
a href=&
& target=&
_blank& )
他抬起头,看着沈秦筝远远冲他大声笑道:“我俗世中有一弟弟,是个使短剑的。跟师兄你一般年纪,今日许是能瞧见,届时还请静真师兄手下留情啊。”
静真有些错愕地看着他。
沈秦筝但笑不语地挥挥手:“后会有期!”
方丈室。
(
a href=&
& target=&
_blank& )
圆慧方丈布置完今日的武林盛会,回到禅院内时正看见沈秦筝正对着他的房门默念经文,院内的石桌上已经热好了龙井茶,而他的脚边还有一个包袱,心中了然。
(
a href=&
& target=&
_blank& )
他故意放重了脚步,引起沈秦筝的注意。
“师叔。”沈秦筝闻声而动,对着圆慧方丈行礼。
圆慧点点头,示意沈秦筝跟着他一道坐下来:“到日子了?”
沈秦筝:“是。昨夜顿悟,今日便来向师叔辞行。”
(
a href=&
& target=&
_blank& )
圆慧赞赏地点点头,叹道:“阿弥陀佛,善哉!十四年参悟,便可得一顿悟。圆空师兄果真没有看错人,师侄是有慧根的人。可惜,可惜。”
(
a href=&
& target=&
_blank& )
沈秦筝自嘲地笑道:“师叔谬赞,弟子自知六根不净,牵绊红尘,何谈慧根。”
(
a href=&
& target=&
_blank& )
圆慧惋惜道:“出家人不打诳言。师侄高堂明净,又有累世功德。倘使能闭关自省,他日未尝不能荣登大宝,修成正果。可惜可惜。”
沈秦筝避开这话题,感激道:“弟子自九岁入少林,幸得师叔挽留,才有了一处容身之所。每日晨钟暮鼓,佛偈静耳,武艺强身,不知要比在皇宫中好上多少。”
圆慧:“当年师侄初登大雄宝殿,将圆空师兄的遗言带回少林之时,老衲便生此心了。当年武当松溪道长前来为师侄勘过天命,师侄的确没有紫薇之相。还不若就此放手,立地成佛。”
当年沈秦筝自朔方,一路直奔永州桃花溪村而去。
(
a href=&
& target=&
_blank& )
原来圆空所说的那处孤坟,正是当年沈秦筝兄弟俩半夜出去溜达不知道干嘛去了,最后双双晕倒被莫青捡回来的那处乱葬岗。
(
a href=&
& target=&
_blank& )
尽管沈秦筝没有从塞上城找到那传说中状若“金莲”的噬魂灯,他还是去查探了一番。只可惜那时一无所获,于是他决定上少林寺将此消息先带回,未曾想圆空师弟圆慧方丈一意挽留,并让他拜在圆空门下,成为了圆空此生唯一的弟子。
此后长居藏经阁,这一待就是十四年。
(
a href=&
& target=&
_blank& )
圆空要让他将噬魂灯埋在此地,傅义天在梦中一直待在永州,他的父亲剡溪公又在永州置下了万贯家业。林林总总都在永州,的确让人怀疑。
他得了圆空的陈年旧事,想着同以往不同的视角再去一看,兴许别有所得。
(
a href=&
& target=&
_blank& )
而提及松溪道长,沈秦筝苦笑:“弟子至今还记得那一卦。”
(
a href=&
& target=&
_blank& )
圆慧接道:“‘姤’卦。”
第四十四卦姤卦,上巽下乾。天下有风吹遍大地,阴阳**万物茂盛。
而于人,客方具盛。当下主方已经处于客方控制之下,听任客方摆布。主方消极,客方积极皆会不利。
沈秦筝沉吟良久,正色道:“弟子曾说,少时曾做过一场黄粱大梦,浮生多态皆显于此。至今记得其中景象,想来仍觉不寒而栗。”
(
a href=&
& target=&
_blank& )
他说到这儿,突然打了个寒战。前世消极,果有业报。
(
a href=&
& target=&
_blank& )
圆慧道:“圆空师兄参透了轮回,所以说师侄是与轮回相关的人,老衲笃信。师侄焉知此梦非前世,此世非梦中?松溪道长曾言师侄既是‘姤’卦,在前世中顺势而为,不如在此世中振作,扭转形势,重振当年雄风。”
沈秦筝问道:“当年松溪道长曾言待弟子顿悟此刻,再行告知卦辞的下半部分,今日师叔可否为弟子解惑。”
圆慧叹了口气,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天风‘姤’卦,阴阳相遇,本应是茂盛之相。但五阳一阴,阴阳失衡,却不能长久相处。师侄心中可有所感?”
五阳一阴,不能长久相处。
所以前世他们生离死别,无法长厢厮守。
“而今终有……所感。”沈秦筝艰难地开口,声音嘶哑喉咙里仿佛淬了血:“原是天命所致,怨不得旁人。”
圆慧:“虽是天命却也不妨。若主方振作,此局亦可解。”
(
a href=&
& target=&
_blank& )
他说着,便起身入房拿出了一纸书信递给沈秦筝:“师侄常年同贵人书信往来,不是振作之举否?”
沈秦筝打开书信,赵王李治回信:秦国公府曾获有此心,而今与北疆诸过已然断绝往来,未有通敌之举。
(
a href=&
& target=&
_blank& )
前世秦国公府与北疆通敌叛国,不过就是想把沈寒溪拉回来;而如今玩火自焚,沈寒溪葬身庭州,此仇之下沈弘想来也不会再有此心了。
沈秦筝轻蔑地笑了一声,将纸胡乱一团揉了,在掌中将其碎成齑粉。
“弟子日夜经藏经阁经纶洗礼,终闻原来天下之道非一人所控,亦非顺昌逆亡。不过是轮回因果,再现众生百态。”
圆慧道:“所以百业加身亦能赎罪偿还,功德无量方能荣登梵境,我佛慈悲。”
(
a href=&
& target=&
_blank& )
后山上传来一声古朴的钟声,那处的喧闹逐渐传递了过来。
圆慧道:“想是贵客们都上山了。今日武林盛会,太白山庄亦在受邀之列。素闻沈庄主得一子,于武艺之道颇有建树。师侄不去见否?”
沈秦筝看着圆慧笑眯眯的眼睛,最终摇了摇头:“既是‘姤’卦,便权且顺势吧。”
圆慧摇了摇头,叹道:“阿弥陀佛!”
他将沈秦筝割下的那缕头发还给他,道:“师侄便于此地最后一次诵经礼佛吧。老衲先往后山招待贵客去。愿施主功德完满,早日修成正果。善哉!”
说完,他径自从方丈室的小路,直往后山塔林去了,那里已经聚齐了天下英雄豪杰。
(
a href=&
& target=&
_blank& )
方丈室内的诵经之声响起,于后山阵阵钟声化为一体。
正午的阳光透过门口的千年的罗汉松,温润地照在蒲团上,香灰沉静地落在诵经之人的衣衫上,一派安详。
(
a href=&
& target=&
_blank& )
不知过了多久。
“阿箫,该你了。”徐行戳了戳沈秦箫的衣服,发现他兴致缺缺:“那秃驴好生厉害!小辈比武,你可别给咱们山庄丢脸吧。”
沈秦箫从人群中那一抹熟悉的身影身上转回来,瞥了徐行一眼。他方才见少林寺方丈对着西南处突然道了一声佛号,于是便顺着那老秃驴的目光看过去。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