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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道侣疯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Astrophel
陌川的手松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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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闹剧之后一切似乎如常,陌川恢复了嘻嘻哈哈的样子,得了教训也学会了避开我和洛河。我和洛河就这件事情谈过一次,她告诉我她本是要和陌川坦白我魔尊的身份,可话还没说到正题,只言及了我魔修的身份,陌川就打断了她的话。
“他同我赔罪,”洛河轻蹙着眉,她肆意的时候带着含香的影子,如今轻愁却不知是像了谁,“只说看到你我状似亲密情难自禁。我同他解释了傀儡之事,未说完,他匆匆就跑开了。”
我微微颔首,接上话:“他去找我了。”
点了点眉间,她突然又给容色妆点了几分笑意:“师父再叫我过去,我看着他,竟有些怔然……阿景那样子,我从未见过。我自己的心……也没这样乱过。师父你离开之后,我忍不住问他是为何‘情难自禁’。”
“他说什么?”
洛河笑了两声,却不是因为开心:“他未答我,我便知道,他如何都不是为了我。”
她第一次看他时就移不开眼,这是命中的劫数。我更握紧了手中的卦牌,没来由地想要逃开。
“我记得师父教我,入了局便要一直赢下去,可是……我发现我不怎么在乎输赢了。”她抬头望我,眼睛很亮,问我,“师父遇到过能让你停下布局的人吗?”
我摇了摇头。
“我遇到了,”洛河垂了眼,“可他不





我的道侣疯了 第50章
洛河和我将傀儡术习得小成没有花太久的时间。
月圆则满,水圆则盈。我们做成首个傀儡外壳的那一夜,月上中天,冰轮无掩,顺势将傀儡命名“满盈”。这小傀儡壳子优点挺多,可惜就是因为材料的太兼顾没办法大片加头发,眉毛也只能粗粗画几笔,好歹不再一副止小儿夜啼的滑稽模样。
若是不给它戴个帽子,远远看着就像只念佛号敲木鱼的小秃驴。
做成这傀儡是第一步,让它趁人心意作为则又艰难了些。我同洛河试过了很多材料,其中那些魔修独有的东西,只能用魔尊的旧身份四处抢骗。在布置傀儡内核的时候,洛河第一次显出了怠惰之意,我本以为是她仍困于情网,一时疏忽,她竟然开始有了入魔的迹象。
看出这点后我并不敢直接刺激她,借口自己整日困在小山头心情烦闷,拉着她四处游览几日,旁敲侧击地查探她是否是心境上有了动摇。行走间我们从春景里走进了熟透的秋日,她在修行上不是顶尖,查人心思倒是一流,在我身后主动开口:“师父其实不需要散心吧。”
“我突然想起,你很久没提过复仇之事了,”我扭头望了她一眼,“你修道也有百年,凡人往事,总该了结了吧。”
沿着洛水往上走,仙桂儿默了些时候才说:“早些年了结了,只再没提过。”
我站定望她,她笑着对我解释:“复仇什么的,到底无趣。”
再往前,又到了金桂山。我留的那片桂林没变什么样子,山上的小庙倒是翻新又扩建,香火鼎盛,山路上下行人络绎不绝,还有差役守着路途狭隘之处防着乱子。
一路到正殿的大门,远远又见着里面的雕像,此情此景勾起些许回忆,我笑着问洛河:“桂儿你先前说给我立的像,如今供进这庙中了吗?”
“那时年幼,”她仍是笑容温婉,“也不知道修士忌显露真名真容,叫师父笑话啦。”
我们隐了身形在庙门停了很久,周围人声喧嚣,我与洛河之间确实一片沉寂。她思索着,像是幼时遇到了修行上的难题,最终才开口:“这些事情本是不冲突的,我可以一边复仇,一边修傀儡术,一边跟他们争天尊的位置,还一边心悦着阿景。我明白这些并不是非此即彼的事情,可是……我却总有预感,这中间有些我尚不知悉的联络。”
我不想骗她,可此时与她说命局的事情也并无益处,只能继续闭口不言。
她像是又找回了少女时候的活泼,抛下几个术法铺路,一边引着我走,一边同我说起了旧事。她家中灾厄元是因天家主子一个心念,在凡人的勾心斗角间也算寻常。她家不幸逢上了帝王昏庸山河动荡,不过如今凡人的国度一番舆图换稿,她能记住的旧人也悉数得了她的教训。
新朝没用前朝的宫宇,踏尽了洛河的几个法术,她带着我进了宫闱旧址,转到幽寂处,一挥手,残垣的幻境消去,我眼前显出了一座高塔。虽然是凡人手笔,可气势也算不俗了。
洛河笑了笑,说:“这是我骗他建的……那个凡人帝王,当初诛我全族的是他先祖,只不幸我报复时轮到他了而已。我扮作国师说高塔通天命,那人就建了。凡人到底愚钝。
“我便以为,什么事情都该这么轻易了。”
自从将魔宫沉入地底之后,无事我便不爱登高。此次从这塔上往远看,凡间中州,齐烟九点,山河在目,无限风光。
“我站在高处看凡人的城池,只觉得人间渺小,”洛河看着我,问道,“师父看着我,又看到了什么呢?”
我不知如何直接答她,只是偏过头说:“做天尊,对你其实是最容易的事情了。只是……若有一日,你必须舍了陌川呢?”
“可……如果他是我最想要的呢?”
“洛河,”我看她眉眼低垂,“你得自己选。”
留这一句话做告别,俯仰之间,我从高台跃下,往下的风越来越急,甚至有了些撕扯感。坠落的过程总会让我想到虚渊,有的时候我甚至会觉得……我其实一直没有从黑雾弥漫的崖下逃出来。
我在半空扯了一个法诀,直接离开了此地。




我的道侣疯了 第51章
别了洛河后,我依然扮着神棍样子在凡人堆里走动。洛河专心于她宗门内的事务,渐渐与我少了联系。我边摔着我的卦牌边东走西瞧,某日心念一动,又逢上个道骨的小子,满脸失魂落魄,样子不像求卦,更像是报丧。
他形容落魄,站在我卦摊前支吾了几声站定。我随口问他是哪家子弟,这少年却不愿说自己身份,也不管身上的弟子服早已把一切显露地明明白白——城中有个修炼的世家卢家,他袖间袍角正纹着这家的纹饰。
我随意换了几个切口,这人只神思不属地站着,周身萧瑟,栖栖遑遑。我本以为他是来看我,仔细观察了半晌,才发现他没看我,人家落眼处是我身后的菜刀张。他大约是想轻生想傻了。
我问他:“你不想活了?”
他似乎没见过我这样做生意的人,这才回了神,只对我点点头,仍不言语。
这人不想活命,而我正缺个不要命的道骨,我送了个笑,告诉这少年,只要他拜我为师,我就有法子帮他报仇。照实讲,即使做过魔尊,我也并不是事事皆知。然而道骨命途坎坷,左不过就是那几桩事情,我猜了个大概,他信了我几分,却仍是觉得我蒙骗他,动手便要打我。
他连有识之境都没有达到,使出的招数像极了扑蝶的幼子,我躲了几下将他制住,这人终于乖顺了。这少年是我亲手下的第二个徒弟,怕也是最后一个。拜师礼之前他好歹报了姓名,他姓卢,单名一个山岚的岚。
卢岚报名字的时候心不甘情不愿,我们更相熟些之后他才告诉我,他这个名字是仇人给起的。
洛河之后,我不欲和这个徒弟有过多牵扯,卢岚年纪比仙桂儿遇到我时大了许多,自己也有主意。他道骨修魔,显然走错了路,我思索着总要挑个时机废了他修为让他从头开始,故而心思更往之前被我忽略掉的戴之霖身上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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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之霖成佛一事本是定数,我笃定他是佛子也是事出有因。
佛家的秘籍我读了不少,他们说的佛谕就是真佛之言,只有当真佛在下界才能通传。光明寺并没有在佛谕一事上撒谎,数当时佛修,我实在不知道还有谁能配上真佛转世的身份。戴之霖修魔一事对我来说是极大的变数,被这事情一饶,我看小光头满盈都不复原来的快慰,只觉得现在还难以操控他,十分地气闷。
修为被封有时候会让我回想起被仇家追来追去的憋屈,在傀儡术上我并无存进,旧时的习惯倒是捡回来不少。那些被追追打打的日子里,凡事我都要多做几重准备,傀儡术上不得进。在修为被封时,我与戴氏的差距可谓天壤,若要让他对我不再是威胁,只能使些旁门左道。
他记忆被我动过手脚,却总还能记得我曾是与他合过道的道侣,反正他什么都不记得,左右随我瞎说。
合心意的道侣间有婚契一说,是说双方对彼此誓心不移,一方若有难,另一方就能以命相替。这算是古契,知道的人不多,是我和戴之霖合道之后手下人敬上来的。我就想在这上面做手脚,用单边替命的契约替换婚契,若戴之霖真要对我动手,先没命的必定不是我。
卦摊的生意并不是时时都好,闲来无事我就直接在摊子上推演法诀。
此时我和小徒儿的关系比最初稍和缓了些,我带他吃了一回酒,帮他舍了仇人起的“卢岚”,把名字改成了“傅青阳”。虽然同样是跟着我外出算卦,但青阳与当年的洛河差了不是一星半点,他总是沉闷,我试着用数算把他往法修的路子上带,他爱答不理不说,还总是发脾气。
我这边推算新契的改法,青阳倒是难得生出了兴趣。他问我算这个做什么,我只能含糊地说是为了应付旧情人。为了不牵扯那些要命的往事,我还随口告诉青阳,这契约就叫“誓心契”。
这契约修改起来倒是容易,可要把它伪装成佛子都看不穿的东西却艰难了些,我事事皆愁,青阳却三番五次和我使性子,直说若我不作为,他就自行去复仇。他多次下来,我也来了脾气。
我摔了几回卦牌,明白若再不干预,青阳定会折进这事情里。
想了想洛河,我到底狠下心,放开些气势假笑对着青阳,给了他两个选择——要么他弃魔重修锤炼道骨,要么,他就与我换骨,我自会助他修魔。
我知道他会怎么选,红着眼被各路爱恨情仇纠缠的人只愿取捷径。他与我换骨,也是我最想要的结果。
陌川的道骨自然是与洛河最配,可若洛河陷入了儿女情长,我总还需要一个备选。放在别人身体里的骨头,又怎么比得上放到自己身体里安心?




我的道侣疯了 第52章
换骨之事并没有花太多的时间,从我与青阳换骨到他修为有成可去复仇,也不过就是凡人的三年。三年里我回洛河的宗门看过,她从峰主升成了宗主,宗门里的柳叶阵也换成了桂花阵。洛河繁忙的时候多,每每总是陌川出来见我。他仍是一身白衣一脸笑,倒是性子终于稳重了起来,也算洛河教导出了结果。
我不欲与陌川牵扯太多,渐渐去得也少了。我已过了飞升雷劫的瓶颈,就算换成凡人之骨对我来说到底无碍。这几年我细查青阳的境况,发现换骨之事对他并无增害,也算是为洛河日后铺好了路。
心中放下一件大事,对佛子身上的变故,我某日也承了新生的灵光。
此时,我已经解决了将灵识寄于傀儡中的难处。做足了几重准备,我缩在傀儡壳子里,用“满盈”的身份借魔尊的手段向外传播消息,只说法修间有人凭古籍参破了佛家的轮回法门,自成了新法诀,只要修炼过之后就可如真佛一般,多出九度金蝉脱壳的机会。
消息传出去之后我就借满盈的身份在外面惹事,我分神给傀儡,自己的身体便如入死定一般。为了不吓到青阳,我只说自己是要找个僻静处钻研法诀,他性子孤僻,见我这么说,也就不多问了。
为证明“满盈”确实又能力轮回十世,每隔十几年我便要驱使这个壳子在众人间惨死一回,到我顶着满盈的小光头第八次回来,此事终于引起了各方的重视,可我想见到的人始终没有出现,光明寺也再没有接到真佛的佛谕。我此举是为了诱出真正的佛子出世,可谁知到我第九次吹锣打鼓地四处闹腾之后,只引来了一个怒气冲冲的戴之霖。
先前我和洛河都借过不少次“芳心魔尊”的名头,开始还有些提心吊胆,到后面几乎为所欲为,戴之霖也从来没有追究过。盖因他自己也是个冒牌货,对这种事真的没法子计较。
这次我显然做过了火,我正开了个论法会,四处炫耀那一本瞎编的“轮回法门”,戴之霖便顶着我的脸出现,当众拎着我这个没太多修为的小傀儡,板着脸问:“尊驾借我名号捣乱,意欲何为?”
他用了我的脸,却沿袭了做和尚时候的表情,反正只是糊弄他,我随口便说了真话:“为了诱佛子出来。”
我口中的佛子是真佛子,本想着他入魔已久,怎么都再做不到厚着脸皮说自己是佛子,谁知他听了我的话沉了脸色,几乎一字一顿地问:“你如何知道是我?”
思索着怎么排布似真似假的回话,我已经被悬空拎起来。幸好这傀儡的壳子极其结实,若是换了这个修为的生人,怕是已经被戴之霖掐得再说不出一个字来了。
我嘲他:“你已经更名换姓,掺合进佛门事中,也不臊得慌?”
他一下子把满盈的壳子摔到地上,满盈的身体结实,可他身上的僧衣却不结实。察觉到后腰上一下子被磨了个大洞出来,我也不起身了,仗着戴之霖找不到我真身,言语间是肆无忌惮:“戴之霖,你借我名号,到底意欲何为?”
我以为他会恼,谁知道他听我自报家门竟然开颜一笑,倒真有了我当年几分意态。
看他的这一眼着实瘆人,我挪着臀往后扭了扭,只朝他皱起了眉头。
他似乎看透了我心思,手一抹换了真容,走近一步像是我对我做些什么,却又退回去,急急地问:“你怎么就剩这些修为?谁迫你做这些事情?只要你告诉我,我一定……”
我明明改了他的记忆,他见我是的热枕比当年仍是不减。我只对他摇摇头:“佛主莫执着了。”
多年的逃命经验告诉我,当抽身时且抽身,晚了一步就玩完。我当机立断切断了和傀儡的联系,五感中听觉最后断绝,我回神睁眼,耳畔还依稀带着戴之霖那句“我会找到你的。”
长呼出一口气,那微微的心悸便缓了过去。
他找不到我的。




我的道侣疯了 第53章
戴之霖暴露了佛子身份之后,光明寺的打压更甚。大概是因为满盈光头造型的误会,他每闹腾一次光明寺就要找我一次,我藏在暗处看他,开始还算有趣,后来之余慨叹,为防止他的怒火连累了真佛子,坏了我的布置,我只能时不时在各处暴露一些线索,好让他分分神,不再过分为难原来的小伙伴。
本是秃头友,相煎何太急。
我同戴之霖你追我藏地玩了几十年,终于把他耗到对寻我一事死了心。他妥妥当当要以魔修身份飞升上界,眼见这个**烦要把自己送走,我一方面终于松了一口气,另一方面却因为揪不出真正的佛子而犯了难。
戴之霖飞升对我来说也算喜事半桩。不提那些无聊误会,他倒是为数不多能叫我高看两眼的人。我领着小徒弟青阳,站在人群之中为他送行。远远望去穹顶阴云密集,侵然欲摧,架势足地不像劫雷,倒像是上界终于有人看不过眼,想就手用雷刑把此界炸个干净。青阳还未见过旁人飞升,他一时看云,一时看我,怔怔地问:“师父,你见多识广,曾见过有谁飞升时也是这般声势吗?”
我摇摇头,没再多言,心中却涌上诸多感慨。
我专心抬头望天,青阳倒是偏着头只看我。雷声的间奏里他总欲言又止,等雷电稍歇,他开口安慰我:“师父也会有飞升的一天的。”
此时雷声已至微末,接引飞升的天梯若隐若现,望他一步步攀登,晃神之下我答青阳:“我不欲以魔修身份飞升。”
看青阳愕然的样子,我才知道自己失言了。我本来只是不欲因魔修的身份被摆布,可此时遍寻不到真佛子,我却真的不能飞升魔界了。魔界是个是可往来处来,却不可往去处去的地方。只要实力足够,佛修法修几乎可自由出入魔界,魔修在魔界却几乎为困局。
上界和下界不能互通消息,却还有星零的人知道此事,消息来自光明寺约千年前到的第一条佛谕——佛祖以肉身为界锁住了魔界,群魔反抗,却只落得局中困兽的下场。
毕竟,佛祖不渡真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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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前动戴之霖记忆的法诀似乎储住了他真实的记忆,从他飞升地回到我落脚处,我拿出掺了佛子血的那壶酒,试图从他记忆中找一找真佛子的端倪。
从旁人的角度看到自己并不是什么顶舒服的事情,戴氏的贪嗔爱欲体现在了他目光所及之处,我边感受着他挥之不去的情愫,边回忆着当初我自己的心情,混沌中只觉得头痛欲裂,五脏六腑似乎都被灌进了属于戴之霖的情绪,倒是终于感受了一回什么叫“酒入愁肠”。
醉里青阳总在我眼前转悠,我时而看到一个他,时而看到三个他,到最后我终于明白该做什么,眼一闭,一个小徒弟都不用看到了。
这番大醉中我似乎说了些糊涂话,这之后青阳看我眼神总透露着古怪,他心里似乎有些疑问,也只是恭谦立在一旁,成天都是要说不说的样子。我终于忍不住想问清楚他为何这般作态,洛河一封传信却将我的动作打断了。
洛河信中说,前一任天尊修为难破瓶颈不日兵解,她即将要成为下一任天尊。兵解场面向来凄惨,虹日天尊阅历比我还高些,这一遭经历谢绝参观,连着洛河的继任大典也不予观礼。即便如此,也不妨碍这成了修士间继戴之霖飞升之后最轰动的大事。
洛河得偿所愿本来应当是喜事,我却接连卜出了数不尽的凶兆。
到洛河继任一事尘埃落定,我终于知道所谓凶兆到底应对到了什么事情上。洛河将陌川与自己并列为天尊,直言两人功法相生,彼此难离。我毕竟是魔修,洛河和陌川算是师姐弟,可从未对外宣扬过师承,她这一公布,四处哗然,甚至有人借此胡乱牵扯,谣传连虹日天尊兵解都是被洛河构害后亲自动手杀死的。
我相信洛河能处理好这些谣言,真正致命之处是她对陌川的看重。我已不指望她能主动与陌川换骨,只要她不任由爱欲成痴败完了道心,我就真是谢天谢地了。
大概是天地并不缺我这份感谢,没多久的功夫,我又到洛河的来信,心中直言她不仅入了魔,还为了不伤害陌川封死了自己的修为,陌川尚不足以城市,如今他们二人被假言切磋实则是想篡位的人围困在她的山河殿,只不过在那里凭往日的威信硬撑。
替洛河解围不难,我放开了几层修为,直接用上了余威仍在的“芳心魔尊”这个称号,大张旗鼓地把上山河殿欲谋事的人废了修为之后扔进了虚渊。此间事情了解,我回山河殿只看到洛河一脸憔悴,眼却如当年那样只往陌川身上瞧。
我再看不下去这情景,交代陌川整理残局,把仙桂儿往肩上一扛,便离开了此地。




我的道侣疯了 第54章
我同洛河提过青阳这个师弟,却从未向青阳提过洛河这个师姐。我冷着脸半拎半扛着一个形似凡人的洛河,看得屋中拿着卦书的青阳一怔,定定神来了一句:“近日的确是婚嫁的好时候……”
妥善放下洛河,我还没做介绍,洛河地笑了声,先于我解释了我们的师徒关系。她气度从容,看上去并无大碍。她如今处于走火入魔的中间阶段,不算纯然的魔修,却绝对称不上法修了。
洛河直言了她的道号和天尊的身份,她擅长人情世故,不多时就把平日里冷面冷心的青阳哄得极乖顺。
我几度与她细细言明利害,数次向她保证我绝对会替陌川安排合宜,她只管换骨飞升就好。我从来瞧不上别人家逆来顺受的徒弟,养出这样“省心”的洛河,也算是吃了现世报。索性她修为被封还有青阳看着,我欲匿进山河殿直接劫了陌川,人到了殿口,竟然被他发现了。
他奕奕的神采下是难掩的焦愁,见我过来,也不在乎我不告而入,只是询问:“洛河她现在如何了?她走后我修为便不自制地猛升。双生功法相连,我这方有异,她那边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
他修为大涨,难怪能一眼看出我的行踪。他这一番直言,我才明白洛河到底做了什么事情。我垂眸问:“洛河带着你修炼,她让你换过新功法吧?”
陌川点了点头:“她说是师父的要求。”
我可从来没有这般要求过洛河。我刚刚的问题隐晦,故意带有误导,洛河并不是带着陌川换了修炼的功法,她只是把自己修炼的那一部分和陌川修炼的那一部分互换了。若是陌川此刻不与我坦诚,我大约真的会信了洛河的“入魔”。
魔骨修道,越到后期越为艰难缓慢,我编出双生功法的目的,便是为了让洛河在瓶颈时能够朝陌川借力。这功法其实和我的“誓心契”原理类似,皆是一人索取一人奉献。我一直以为洛河在修道上天资不算过人,谁知道她早看出来不说,还学会了骗我瞒我。
洛河并没有入魔,她分明是察觉了我的心思,直接自作了主张。
我追问了陌川换功法的时间,他告诉我了一个大概的时候,正在洛河向我坦言她喜欢上陌川后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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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了陌川,我再见洛河连假笑都堆不出来。同样是封住修为,我和洛河的情况并不相同。她便如通而无当的玉卮,封禁的举措不过是往杯底蒙了一层软布,顶多让修为流走地缓慢些。双生功法原来会在她修为即将登顶的时候,吸纳陌川道骨的灵悟转给洛河,她飞升之后这种圆转自然停止,对陌川的影响不过是让他洛河飞升前修为升地慢些。可如今这样一换,洛河灵悟不如陌川,能转过去的只有修为,才让洛河显出这番颓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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