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谈个恋爱ABO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玊衍
“儿子!哎!下雨了你去哪儿啊!”
邢啸禹跑出门,邢太太连忙叫了他一句,跟着跑到大厅门口。
高大的alpha一头扎进雨里,黑色的轿车紧急摆尾,甩起了一片水花。
“这小子,肯定是有心上人了。”邢太太站在大门口望着消失在雨幕中的车,对拿着件薄外套追出来的丈夫美滋滋的笑了。
邢啸禹开得很急,一手抓着方向盘,一手在副驾前翻出一支抑制剂,趁着红灯的时间慌忙打了进去。
路况良好,超速行驶的话只需五分钟。
大雨滂沱,篮球场上的记分牌还没起来,现场杂乱,观众席上还杂七杂八地剩下许多助威棒和横幅。
omega的身躯远看小小的,窝坐在场边球员休息区座椅上,他披着件外套,将头紧紧的埋进双膝,手护着颈后的腺体,雨水毫不留情地击打着他的肌肤。
邢啸禹感觉自己的心脏要炸了。
车没停稳,他便开门冲了出来,打横抱起雨里的omega塞进后车厢。
“你!你发丨情期出来打什么球!”邢啸禹既生气又心疼,一同挤进后座里,拿起毛巾粗暴地给文燃擦脸。
“嘶,轻点。”文燃已经恢复了些许神智,靠在邢啸禹怀里微阖着眼抗议。
“抑制剂打了吗?”邢啸禹语气凶狠,手上不自主松了劲儿。
“打了。”
文燃抬起手臂,胳膊上的针眼儿渗出血迹,混着雨水颜色清浅。
一看就是自己哆嗦着手硬扎进去的。
邢啸禹从后座捞起纸袋子,将自己平时跑步穿的衣服掏出来,气得发疯,“你!不知道自己发丨情期吗?”
“知道啊,所以我带了抑制剂。”
文燃当然知道发丨情期淋雨是件严重的事儿,接过邢啸禹手里的毛巾自己擦拭身体。
“我还得感谢这场雨,帮了我一把。”
雨下起来的时候,文燃还在场上传球,随着裁判的和工作人员的惊呼,球员和观众们都纷纷快速离场,他却腿一软,走不了了。
情丨欲上来的有些猛烈,他双眼里蒸腾起薄雾,脚步沉重,好在全场人都忙着撤退,没人注意到他这个来替人打球挣钱的。
大雨倾盆而下,冰凉的雨水浇透衣衫,给了omega发求救信息和打抑制剂的机会。
邢啸禹见他开始脱上衣,默不作声地从后座里出来,绕进了驾驶座,目不斜视地向前,用纸巾擦了擦后颈,默默地贴上了阻隔贴。
他应该感谢自己今天开的是贴了膜的低调四个圈,后座上的omega换衣服不会被别人看到。
“以后能不能别替别人打球了。”邢啸禹的声音闷闷的。
“不能。”文燃换了衣服贴好塞进纸袋里,钻进副驾,敏感地感觉到了空气中波动着的alpha信息素。
他在不安。
少倾,文燃抄起那块湿透了的毛巾拧了拧水,一把扣到邢啸禹头上,说道:“以后发丨情期我注意。”
邢啸禹没再说话,车缓缓地驶出篮球场,雨小了,淅淅沥沥地下着,邢啸禹身上那身太后给置办的贵衣服还在滴水,雨水浸润的头发粘着发胶一缕缕直着立了起来。
文燃侧靠在驾驶座上,看着邢啸禹一头炸毛,闷声低笑。
球场离文燃家不远,邢啸禹沉默了一路,车第一次拐进了小区,停在了文燃家楼下。
“你……”
“你不上去坐坐?”
邢啸禹手里拿着把折叠伞停在原地,文燃不等他说完,拉开车门,径自钻进雨里。
小小的一居室是温馨恬静的装修风格,文燃独居,从不喜欢带人回家,自己过得干净整洁。
文燃对邢啸禹的入侵并没有产生敌意,从自己宽松的t恤和工装裤中翻找出一套来,刚扯出一条新浴巾来,就被霸道的alpha先推进了浴室。
“快去洗。”邢啸禹言语僵硬,关上门,自己拿着浴巾在门外解衣扣换衣服。
客厅小小的,壁挂宽大的液晶屏,沙发是温馨的米白色,地上铺着长毛地毯,抱枕、游戏手柄和vr眼镜随意地散落在地毯上,茶几上堆着文燃日常吃的零食,窄柜上放着相框,照片上是一家四口。
文燃的父母都与他的alpha哥哥住在国外,小一居室房本上只写了他自己的名字。
空气中弥漫着奶味儿的无花果香,邢啸禹嗅了嗅,是放在柜上的香薰。
邢啸禹想象着文燃的模样,半躺在地毯上,仰头看向屏幕。
他因为文燃的执拗而生气,更因为自己没权利照顾他而气馁。
他甚至有些害怕,怕文燃自己任性妄为,哪天把他自己搭出去。
结婚不结婚的,邢啸禹突然不想管那么多了。
文燃冲了热水澡,换了身浅灰色的居家服,赤脚踩在地毯上,坐在他身边。
邢啸禹缓了缓,开口道:“文燃。”
“我们先谈,可以吗?随性一点,反正谁也不知道将来会怎样,我们就把握现在。”
文燃哼了一声,随手捡起个抱枕,不做回答。
邢啸禹侧过身,拉起文燃的右手,抬眼与他对视,“我说,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行吗?”
“好。”文燃埋头扑进alpha怀里,声音懒洋洋的。
雷声渐歇,雨水不停。
窄窗内浅黄色的窗纱轻飘飘的荡漾着,屋内冰雪的冷气冲淡了香薰味儿,他们紧紧依偎在地毯上,缠绵的亲吻。
※※※※※※※※※※※※※※※※※※※※
邢啸禹:万事开头难,只要在一起了,以后的事好说!
文燃:呵呵
我只想谈个恋爱ABO 第7章 周末约会纪录
文燃站在窗边,看见熟悉的轿车从拐弯驶入楼下唯一空着的停车位,车喇叭在楼下哔哔响了两声。慌忙把手里吃了一半的面包片塞进嘴里,小跑过客厅捞起在茶几上的牛奶一饮而尽,杯子往窄柜里一塞,佯装很早就起床吃完早饭的样子,坐在地毯上抄起平板看综艺。
在一起一个月,文燃终于体会到了段子里说的那种找了个亲爹似的男朋友的快感。
邢啸禹给他填了一冰箱的有机果蔬,按时嘱咐三餐,控制他熬夜,下了班还来给换着花样做晚饭。
甚至对他爱吃的和不爱吃的了如指掌,能准确的买到他喜欢牌子和口味的酸奶,还限制了他的零食。
半分钟后,门外门铃声响起,文燃伸了个懒腰,拖着平板起身给alpha开门。
邢啸禹手里拎着个小纸盒,见文燃低头盯着屏幕,赤脚往客厅里回,不悦道:“和你说了多少次了,出来开门穿鞋。”
说着放下手里的盒子,快步上前将omega抱起。
文燃是被邢啸禹一次次抱习惯了,歪头往邢啸禹怀里蹭了蹭,等待alpha在额头上落下轻吻。
邢啸禹将他抱回沙发上,大掌压下还在播放喜剧的屏幕,抬起文燃的下巴,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轻声问:“还不快换衣服?”
“哦。”文燃瞪了他一眼,张开双臂示意男人抱他去卧室。
真是惯着他了。
邢啸禹靠在卧室门边,听着里面翻衣柜的声音,轻声吐槽了一句,唇角的弧度却怎么也无法抹平。
今天是文燃百般拒绝,邢啸禹一向不赞同但突然开窍同意了的韩舟淳先生组织的四人约会。
目的地之一是家装公司,目标是给韩江二人的新房装修工作进行尾,以及满足邢啸禹不为人知的私心。
就像文燃总能假装自己起得很早一样,邢啸禹也把某件事瞒得很好。
邢啸禹在父母膝下住了30.5年后,终于打算搬出一家三口的幸福之家,打算独居了。
起因是他爹妈总是在家里各处偷听他打电话。
和文燃在一起后,邢啸禹养成了每晚一电话的老年恋爱健康作息,晚上睡前11点必致电文燃,监督他早睡。
拨得云开见月明的邢太太高兴坏了,眼见儿子晚归,双休日打扮得年轻英气的往外跑,跳广场舞都能多跳两首歌,恨不得顿顿给邢啸禹炖十全大补汤。
邢啸禹在家汤锅里捞出尖尖嘴的甲鱼头,在阳台打电话被他妈抓着问omega的年龄、口味并要求看照片,早晨起床听到的第一句不是“儿子吃饭”而是“你晚上为什么又回来了”。
于是邢啸禹忍无可忍,终于将买房这件事提上了日程,一个人跑去房地产公司,用心的挑小区、挑位置、挑户型,瞒着所有人全款提房,唯独装修这件事还摇摆不定。
他很想知道文燃想要一个什么样的家。
虽然只是谈个恋爱,可邢啸禹忍不住在生活的方方面面去操心文燃的生活,忍不住去想象和他朝夕相处的日子。
真没想到在外严肃冷峻的邢总其实是个热爱照顾自家小omega的人妻属性。
还有两三个月就要埋进他期待的婚姻坟墓的见证人韩舟淳如是说。
文燃换衣服的功夫,韩舟淳和江彧已经先行一步到了家装公司,等到邢啸禹带着文燃到达目的地的时候,他们已经开始和设计师谈想法了。
他们分坐在两个不同的隔间里,文燃缩在弹软的大椅子上,对面坐着个自称是工作人员的先生,积极地为他身边正襟危坐的邢啸禹推荐。
“虽然先生您还没买房,现在也可以考虑一下中意的户型和装修的。您有养宠物吗?我想您二位应该喜欢现代感比较强的简约家装风格吧?”
无聊。
空气弥漫着一股玫瑰花味儿,不浓烈,香味清幽自然,分不出是香薰还是信息素。
有点儿难受。
文燃又向后靠了靠,手里拿着一本未署名设计师的家装手册闲看。
那家装手册很薄,只有二十余页,一共有四个简约温馨风格的家装,大部分区域都覆盖了厚厚的地毯。
文燃努努嘴,心里吐槽,一看就很难打理。
手册上有一页上是一间宽敞书房,房中整墙的原木架,被分成不同大小的几何格子,书架与飘窗一体,窗外是正午迷人的江景,蓝天碧水,绿涛满布。
文燃多看了几眼,手指在纸上比划了几下,这里可以放书,这里可以放手办,这里……
邢啸禹坐在一旁,深深地看了一眼书页,牵过文燃停在书页上的手与他十指相扣,突然笑了。
交谈不咸不淡的进行了快一个小时,文燃早就对家装手册失了兴趣,热搜都刷新了好几次,抱着手机走神。
看看邢啸禹,正聊在兴头上。
文燃悄悄翻了个白眼,扭头看向门外。
还越聊越起劲儿了,你热血什么热血,你又没房,老子又不和你结婚。
隔间是半透明的磨砂玻璃窗,临近中午,家装公司里的员工也都纷纷去吃午饭了,楼道里很是空旷。
有个细白的身影,晃晃悠悠的打窗边儿一闪而过,文燃定了定神,伸脖子朝外看。
他在和邢啸禹到的时候看过江彧一眼,江彧今天穿了件整洁的白衬衫,估计是这几天被韩舟淳欺负得凶了,小身板弱不禁风的,一推就倒。
“我……去卫生间。”
文燃想都没想,哗地站起身,推开玻璃门快步朝江彧走开的方向追。
楼道尽头是楼梯间的大门,文燃力地推开,楼梯间里空空的,节能灯岁数有些大了,整个空间显得灰蒙蒙的。
江彧坐在两级台阶下,缩成一团,像只小小的纸球,楼梯间里回荡着啜泣声。
文燃缓缓蹲下,轻拍江彧软趴趴的头发,叹了口气。
江彧往他身边靠了靠, 哽咽道:“文、文燃……我,我觉得我坚持不下去了。我很不安,这两天整夜整夜地睡不着,纸是包不住火的,我害怕,好害怕!”
他似乎是怕极了,身体抖作一团,不住的掉眼泪,“舟淳,舟淳,他刚还在说……”
说要给以后的宝宝留一间儿童房。
文燃揽住他瘦弱的肩膀,“那就悬崖勒马。”
“我,我不想……”
江彧攥住文燃的衣摆,泣不成声。
他已经快崩溃了。
文燃紧紧地抱住江彧,想张口安慰,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一步错,步步错。
走到这步田地,江彧瘦小的肩背上已经背上了家里那等着靠他一步登天而刻意隐瞒事实的父兄。
午后韩舟淳要带江彧去试礼服,想拉二人一道去给参谋参谋。
邢啸禹知道文燃实在是没什么兴趣,又见他整个人懒洋洋的,便提出向他们告辞,称两人要去花鸟市场。
文燃送强装镇定的江彧上车,心里皱巴巴的拧成一团,心不在焉的附和了一句,也不知答应了谁。
江彧打开车窗拍了拍他的手背,说:“乖乖和邢啸禹去约会,不用担心我,我好着呢。”
文燃低头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还是转身上了邢啸禹的车。
去花鸟市场是他们原有的计划,重新提上来也没什么不妥。
路程偏远,邢啸禹在便利店给文燃买了盒酸奶解麻烦,omega将窗户开了个缝,坐在副驾上恹恹的吹风,咬着吸管一口也没喝进去。
“你这是怎么了?”邢啸禹关上车窗。
文燃用力吸了一口酸奶,“我想养只大型犬。”
“在家不还说喜欢柯基吗?”邢啸禹只以为他是纠结养只什么样的狗,“你养大型犬干嘛?”
“以后你欺负我的时候咬你。”文燃几口喝干净酸奶,又打开车窗开始假装愉快的吹风。
远远的已经看到了花鸟市场的大牌子,外面各式私家车随意停放,邢啸禹拐弯下了快速路,在两辆车之间夹缝停下,俩人手拖手慢慢踱步进市场。
周末的市场里热闹非常,一进市场门先是鹩哥鹦鹉,七嘴八舌地说着“欢迎光临”,他们站在门口逗了几只鸟,乐呵呵的笑了一会儿。
卖犬的商店在偏中间的位置,两人走走停停玩了许久才到。
门口的玻璃展笼里是几只小奶狗,小爪子扒在玻璃上刨弄蹦跳,奶声奶气的哼唧出声,文燃背着手一只只看过去,左右为难。
“你喜欢然然吗?要不养只阿拉?”邢啸禹看他漂亮的眉皱成一团,从手机相册里翻出然然小时候的照片举到他面前。
“干嘛?给然然找童养媳啊你?”文燃摁灭邢啸禹手机屏幕,躬身转到店里去饶有兴致的转了一圈,很快停在角落里,问,“哎,老板,这小家伙怎么卖?”
邢啸禹跟着他看过去,角落里有个半大的铁笼,里面有只三四个月的幼年小黑球,高冷的背对着人,小肚子一起一伏,似乎睡得正香。
老板见文燃挑中了角落里的狗,局促的搓搓手,“它啊,不瞒您说,这是只德牧串儿,性格不讨喜,不爱理人,您要是真心要的话可以少给点。”
“是吗?”文燃伸出手指隔着笼子戳了那小黑球一下,那狗并没睡着,颇为神的站起身,尾巴愉快的摇了起来,伸着自己毛乎乎的脑袋亲昵地拱了拱,湿漉漉的鼻头抵着文燃的手背,伸出粉红色的舌舔了他一口。
“哎,这也是稀奇了!估摸着是这家伙喜欢您了!”老板一见生意有门儿,又赶忙恭维着说几句好话。
“就他了!”文燃笑嘻嘻地挠着小狗的下巴,“以后你就是我的小雨了!”
邢啸禹已经走到另一边给狗狗挑狗粮,挑眉问,“为什么叫小雨?”
“我乐意。”文燃打开笼子把小雨放出来,狗狗正兴奋地围着他打转,一人一狗玩得好不欢乐。
邢啸禹笑了笑,也不反驳他嘴硬,提着几袋狗粮付款,心里又暖又满,涨得发慌。
真正的秋日到来之前,他第一次充实的体味到了两个人平凡生活的乐趣。
我只想谈个恋爱ABO 第8章 黄金周与旧人
风吹的凶了,城市里的绿荫逐渐染上枯黄,邢啸禹新房的装修已经开始动工,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
韩舟淳和江彧的婚礼定在12月,黄金周二人去领结婚证,正巧赶上文燃和江彧的高中同学结婚。
已经许久没公共交通出行的文燃又享受了一把黄金周里的贴面礼,连着换成了三趟线才到老城区。
老城区是城市的贫富交界地带,往东是旧城排污系统陈旧的老小区,往西是新式的回迁房,一直蔓延至现代城区的边界处。
文燃就是少有的跨边界上学的孩子。
他哥走的是英路线,上的是新城区里的私立高中;文燃初中时还未分化,为了自己那篮球梦才跑到老城上高中。
老城的高中虽然位置不佳,但是一直是市重点,学生说不上是良莠不齐,只分学霸、特长生和特长生学霸三种。
在这里上高中的人,有一半是大片旧小区里的孩子,毕业后的他们大多在城市里飘摇,但每当夜幕降临,还是会回到这里。
请柬上标明的婚礼举行地点在老城东这些年新开的大酒店,文燃下了地铁,又转乘公交,颠颠簸簸地到达。
黄金周赶上邢太太生日,邢啸禹很识时务的没有邀请文燃,自己带父母回郊区的温泉度假村庆生。
这才留给文燃独自出行的好机会。
为了纪念这历史性的黄金周独处美好时光,文燃还打听了个替某公司打球的私活,已经在场上开心的玩耍了两天。
饭店门口吹起来的简易拱门上贴了新郎新娘的名字,新郎是文燃校队的队友,一个身体条件极佳的alpha,新娘也是同届的一位女同学。
时间还早,文燃在路对面站了一会儿,给邢啸禹发了信息,慢悠悠地踱步走了过去。
“文燃!”门口迎客的除了新人的父母外,还站着几位伴郎。
叫他的是伴郎中的另一位beta队友,文燃对人礼貌的笑了笑,掏出礼金红包来写了账。
“你过来。”队友见他写了礼就要走,连忙从队伍里跑出来,将他拉到大厅的角落,鬼鬼祟祟地说,“康嚣出来了!”
队友语气有些骇人,文燃揣在卫衣大口袋里的手不由得一抖,低声问:“他不是判了十年吗?”
“减刑了啊,再说十年也快,这都已经7年了。”门口源源不断的进来宾客,喧闹声只增不减,队友从西裤口袋里掏出个小包来递给文燃,“我知道出事儿后你俩断交了,但我感觉这玩意儿你得看看。”
两人正在角落里说着,大厅外传来一阵骚动,男人身高卓越,正从楼梯往上走。
“嘿,好久不见。”声音轻佻,锐气不减。
beta闻声猛地抬头,打开一层宴会厅的玻璃门将文燃往里一推,满脸堆笑的迎到大厅前。
文燃扒在玻璃门上看着,那少年经过了劳动改造变成了男人,近两米高的身体仍旧壮结实,头皮青黑,长出一层短短的硬发来。
双只长臂张开,浅拥了一下与他一起进门的女同学。
脸还是一样,棱角分明,透着三分邪气。笑声爽朗,不像是从狱中出来,更像是刚放学般神焕发。
文燃一直等到康嚣跟着一群人上楼才从宴会厅里钻出来,快步离开了饭店,在街角打了一辆出租车。
手里的布包沉甸甸的,文燃打开来,倒出来一个旧手机,漆黑的屏幕正中绽开玻璃花,边角上有几道轻微的划痕。
文燃手里摆弄着手机,前前后后看了一遍,摩挲着手机右侧边,金属的边框上深深地镌刻着一个小小的火字。
曾经有个少年在没犯事儿前是兄弟,宣判那天才知道他原来是个混蛋。
下一站是篮球场,出租行进了快一个小时。
文燃将旧手机放进背包里,快步走向场上,与正在做准备活动的临时队友打了声招呼,火速放东西扒卫衣加入了人群之中。
邢啸禹和父母在度假村待了两天,给文燃发了近百条消息,睡醒了发,洗完澡发,吃过饭发,爬山的路上发……
“你当你是十几岁的小年轻呢?这么腻味?这么黏人?”邢太太一球拍扣到不争气的儿子头上,“捡球去!”
“我没有……我得问问他吃没吃午饭。”邢啸禹吃痛地缩头,手上不停。
“儿子,不是妈说你,你这也太上心了。”邢太太接下丈夫的发球,心里泛酸。
邢啸禹默不作声,继续编辑消息。
“哎哎哎行了!想他了?回去吧!”邢太太球拍一挥,回球出界。
邢啸禹父亲也在那边应声,“你妈妈生日都过了,想回去就回去吧。”
文燃这边刚刚开打,场上人声鼎沸,欢呼声淹没手机叮咚叮咚的响声,开场三分之后,比赛进入火热。
邢啸禹在高速上疾驰,索性回城的人不多,道路不算拥堵,他先跑去黄金周不停工的新家与设计师进行了前段工作的验。
书房的一体书柜已经有了雏形,秋高气爽,窗外的碧水绿涛荡漾着自然的声响,邢啸禹站在窗前看了一会儿,才又启程去文燃家。
这场球非常应景的输了。
邢啸禹在楼下等了文燃很久,临近傍晚,熟悉的纤长身影才慢悠悠地出现在转弯处。
文燃正在低头摆弄手机,路边的老柳树枝丫低垂到肩膀,柳叶粘在潮乎乎的球衣上,人扛着卫衣和背包,走得不紧不慢。
叮咚。
手机一声响,邢啸禹还到一条消息。
——不知道晚饭吃什么。
“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邢啸禹了手机,靠在单元门边,手里拎着个蛋糕盒子,冷声道。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