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厄尔尼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天北闻秋
“我不急,我先把它带回宿舍擦擦,好不容易弄下来,别再给冻死了。”
“你不回家?”
“回不回吧。”叶循耸耸肩,“无所谓,就是衣服有点湿。”
“那你别回了,天气也不好。”周南涛说,“你先把它带回去,我去餐厅买点饭。”
叶循还没回答,周南涛忽然想起这是个连桌子都擦不了的大少爷,立刻又改口道:“不,我带它回去,你去买饭。”
周南涛回宿舍热了水,拧了一块热毛巾,先把猫擦干净了。二黑原先是只神出鬼没,不爱亲近人的猫,也不知道是吓傻了,还是发现两脚兽也不都是坏蛋,这时倒是很乖巧。他还妄图用吹风机把猫吹干,在遭到了激烈抗争之后只好用干毛巾又随便把水擦干。
叶循拎着打包盒推门而入,二黑在地上很热情地冲上来喵喵喵。周南涛拦住他:“你,先洗澡再吃饭。”
叶循抗议道:“饭会冷的!”
“我有电磁炉,可以热。”周南涛说,“我等你,你快去洗。”
“……没衣服。”
周南涛忍不住笑起来:“你怎么过日子的啊?”
叶循理直气壮:“都拿回家去洗了啊,我又很少住学校。”
周南涛还是打开衣柜,翻出一件薄毛衣:“先穿这个吧,等等把里面的衣服晾一下,不行再拿吹风机吹一下。”
“……哦。”生活白痴很顺从地接受了安排,“周南涛,你也太贤惠了。”
周南涛连白眼都不想给他,抱起二黑揉了揉,说道:“是你太傻。”
叶循从浴室飞回来的时候,就看到猫乖乖蹲在凳子上,周南涛夹了一块肉,在清水里涮了涮然后喂给猫,真是好一幅其乐融融的人猫共处图。
周南涛看到他回来,把菜又热过一遍。
“你怎么不吃?”叶循一边擦头发一边问。
“我先吃,难道让你吃剩饭?”
“行吧,那我们一起吃猫的剩饭。”叶循敲敲小猫的头,“都是你招了这么多破事。”
正在认真吃东西的二黑忽然被打扰,嘴里的吃的都被打掉了,非常不满地喵了一声。
“它说——”
叶循抢答道:“去你妈的!”
“……不,也许它是说谢谢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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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忙了不好意思,给大家磕头了()





厄尔尼诺 L for Lie
二黑被放回原处找妈妈了,然而它的妈妈是个风流浪荡子,常常不着家。被迫成长的二黑发现在人类身上有利可图,便常常流窜于教学楼下,尤其在放学的时候蹲守在门口,靠卖萌为生,骗取小姑娘手里的零食。
叶循也许是因为自己辛苦救它一次,自认为对二黑有再造之恩,因此也格外生出了许多母爱。天天火腿肠小鱼干地喂着,二黑见了他比见了亲妈还亲。
“猫不能吃太咸的东西。”周南涛说。
于是叶循网购了一大包猫粮,藏在教室放书的柜子里。
“我宣布从此以后二黑就是我儿子了。”叶循深情道,“是我与这个早来的冬天的爱情的结晶。”
“快请饭快请饭。”关松说,“热烈庆祝叶循女士喜当妈。”
但冬天的提前降临是很令人难受的。北方最难捱的日子就是供暖的前几天,秋天已经非常非常深沉且严厉了,然而暖气不这么认为,它觉得你还可以再撑一撑。就像是黎明前最黑的夜,熬过去就是温暖的冬天。
周末周南涛的父母带着妹妹回老家吃喜宴,学校周六上午还要上课,周南涛索性不回家了,周末也住学校里。
窗外又黏黏糊糊地下着一点雨夹雪,宿舍的墙壁不防潮也不隔热,又湿又冷,叫人十分烦躁。北方很难得感受到这种浮游在空气里,继而侵入皮肤,钻进骨头的冷。
周南涛窝在宿舍里,靠在暖气边上写物理题。手僵硬得握不住笔,写一行字要对着手呵三次气,受力分析都画得歪歪扭扭。这天是供暖的第一天,暖气若有若无地有了那么点温度,不再只是块冷冰冰的铁了。虽然效甚微,但总是聊胜于无。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气,他总是觉得没由来的烦闷。这样的天气不应该学习,应该缩在暖暖的被子里睡大觉。正在他意志动摇的时候,手机恰到好处地震起来。
于是周南涛有了合理的理由放下笔。
“在吗?”
这真是聊天最弱智的开场白。周南涛恶狠狠地想着,云淡风轻地回复:“有事吗?”
周南涛想,他是什么时候开始抗拒看到唐远风的消息的呢?他们明明做了快十年的同学,做过邻居,做过朋友。并不说一开始就有多么投缘,但这么多年总是分不开,都成了习惯。
那为什么会疏远呢?从每天放学一起回家,到转学都悄无声息。好像也就是某一瞬间的事情,怪他自己不该有的敏锐,他不应该勘破。
“没事。”唐远风的回信很快,“你忙吗?随便聊聊嘛。”
“哦哦。”他的敷衍显得过于刻意。
不要这样,周南涛想。不要逼近,不要说出来。
新学校还好吗?在那边习惯吗?
挺好的。
哈哈哈,会不会觉得寂寞啊[笑哭]
不会啊,有很多新朋友了嘿嘿
啊,那挺好的
你呢?
我要死了,你走了以后我茶不思饭不想→_→再也没人给我讲题了!
……
对面沉默了好久,周南涛拿起习题集看了一眼,飘忽的图形根本进不了脑子。隔壁隐隐传来说话的声音,大中午的,不让人清静。
你现在有空吗?有件挺重要的事情想和你说。
“不必说了。”他说。
……。我还没说我要说什么。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不要说了,对不起。
是十四岁的时候唐远风悄悄扔掉别的女生送给他的礼物,是十五岁的时候他和曾经暗恋的女生到了不同的学校,唐远风嘴上安慰脸上却如释重负的表情,是十六岁的一个午后,唐远风以为他睡着了,小心翼翼地去吻他的头发。
也许是某一刻,也许是每时每刻。他明白了唐远风从小对他过分的保护欲和占有欲来自何处。
他想,他失去了一个朋友。
……你知道?
他问。
不要问了。不要再说下去了,不要搞得连朋友都没得做。
你讨厌我?你觉得我恶心?所以疏远我?
你在想什么?我只是还想和你做朋友,别逼我了行吗。
我哪里有逼你?喜欢一个人有错吗,这难道是我的错吗?
没有错,错的是我。
这样的事情为什么会发生在他身上呢?周南涛有些暴躁地想。这是他曾经最好的朋友,他把对方当作朋友,而对方居然喜欢他。他们永远不可能在一起。
唐远风:对不起。
唐远风:那你转学呢?也是因为我吗?
周南涛:不要自作多情。
门外的说话声越来越大,甚至还起了争执的意思。他隔着门板隐隐地听到什么“我只是走之前想再见你一面,你居然让我看这个”,声音倒是很熟悉。
周南涛终于忍无可忍,起身用力把门拉开。
门外霎时安静了。他门前站着那个卷毛前男友,眼睛有点红,一副气鼓鼓的样子。周南涛忽然想,他生气的样子倒是看起来很gay。
叶循靠在自己房间的门框上,房间里还有个人,披着床单坐在床上玩手机。
这个人周南涛恰好有幸认识,校足球队的队长。
这样的场景,他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发生在自己眼前,总是感觉有些魔幻。
他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捉奸现场,卷毛大约是觉得气氛实在尴尬,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走了。周南涛倒是不太在意,盯着叶循问:“怎么回事?”
叶循一脸坦然,丝毫没有要遮掩的意思,更没有被相熟的同学撞破的尴尬。他似乎只有被打扰的不快,像看到一个陌生人,冷着脸瞥了他一眼:“约炮。怎么了,没见过?”
周南涛心里蹭地冒上来一股无名火,然而他只是隐忍着,语气平静又生硬:“要约去酒店开房,这是学校宿舍。”
“谁规定不能在学校宿舍约炮了呢?”叶循皱起眉头,目光冷漠得甚至有一点凶狠,“不要教育我。”
“我要午休。”周南涛说,“你扰民了。”
他没给叶循回话的机会,“嘭”地关上门。
周南涛靠在床边上,望着天花板发呆。隔壁也没了动静,一时间屋子里静得可怕,周南涛这才发现自己的呼吸格外粗重。
如果这是一道阅读理解题,那么第一条应当写上当日的天气预示了他糟糕的心情。但他为什么要生气呢?他在气谁呢,是唐远风还是叶循?
相处得多了,他有了一种和叶循相熟的错觉。他以为他失去了一个朋友,也多了一个朋友。但就像是在铁片下刚刚涌起的暖流,还没来得及真正散发热量,就被阴冷的空气击散了。
说到底,叶循做什么,关他什么事呢,他有什么立场生气呢?或许他可以站在朋友的立场上,为叶循的“作风不检点”而生气。但那都是别人的私事,难道他还能去教育对方,你要自重自爱,不能乱搞男男关系?
但他还是生气,也许是在气自己。叶循聪明、任性、张扬,有所有自己羡慕而缺少的特质。但他又细致可爱,把所有的温柔给了一只小猫。这是一个自由地闪光的人,因此他包容了对方的所有不同寻常,像大家一样自然而然地认同,这个人可以是**恋,可以和可爱的女孩子和漂亮的男孩子恋爱。
因而他喜欢他。
但这都只是他擅自给叶循塑造的人设。忽然他看到对方像一个放纵自己的小基佬,这样自然熟练地说出“约炮”,忽然人设崩塌了。
但这又能怪谁呢?只好怪他自己。




厄尔尼诺 M for Mystery
叶循说:“我宣布:从今天开始,我要追周南涛了。”
“哦。”关松说,“我宣布从今天开始我要追程圆圆了。”
叶循很不满:“我是认真的!”
关松低头玩游戏:“嗯嗯嗯,我也是认真的。”
“关松女士,请端正你的态度!”叶循伸手夺过关松的手机,“我不是约你上天台玩手机的!”
“靠!”关松瞪大了眼睛,“我——”
“不要爆粗!”叶循连忙安抚,“我给你代打,不急不急啊。”
关松这才不情不愿地转过身来,把两条腿伸到栏杆外面,哼哼唧唧道:“嗯,端正,端正……你要我干嘛啊?”
“请问这位情场高手对我的情况有什么意见吗?”
“意见嘛……”关松晃了晃腿,“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叶循翻了个白眼,冷冷道:“我说我要追程圆圆。”
“嗯?”关松拔高了调子。
“开玩笑的。”叶循说,“我要追周南涛。”
“嗯?!”关松的调子又提高了一个八度,“你再说一遍?”
叶循转过身,对着蓝天白云大喊了一声:“我要追周南涛!”
“听到了吗?”他问。
关松呆呆地喝了一口柠檬茶:“给我一个理由——你不是说对他不感兴趣吗?”
“他帅啊。”叶循说,“而且人是会变的嘛,我现在觉得他挺有意思的。”
关松想了想,说:“你冷静一点啊,我觉得他像是直男,又很乖的那种,都不知道有没有谈过恋爱。”
“有吗?”叶循摸摸下巴,“我觉得他对我挺好的啊,也没有排斥吧。”
“哥,我还不排斥你呢,这是一回事吗?”关松说,“你怎么不说他喜欢你呢?”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嘛。”叶循说。
关松白眼要翻到天上去了,差点就想抢过手机给周南涛发一句“防火防盗防基佬。”她问:“你都想好了,还来问我干嘛?”
叶循诚恳道:“请您帮我出谋划策,做我坚强的后盾。直男这块,还是您比较熟悉。”
于是叶循与关松进行了一次深入的交流,商定了行动方针。主要是细水长流的感化,重要的是小心谨慎的试探,最核心的是要做好竹篮打水一场空的准备。
周日晚上,周南涛下了自习回宿舍,就见叶循拖着一个巨大的行李箱和他打招呼:“晚上好!”
“……晚上好。”周南涛说,“今晚住学校?”
“对啊。”叶循得意道:“我不仅今晚住,我以后一直住,以后邻居互相关照哈。”
周南涛疑惑道:“家里多好,干嘛搬来学校?”
“为了学习。”叶循严肃道,“来来回回太耽误时间了!”
周南涛皱起眉头看着他,显然是不相信他的说辞。叶循干咳两声,脑子飞快地转起来,说道:“其实我是……和家里闹矛盾了。”
周南涛了然地点点头,不再追问了。“晚安。”他说。
“晚安!”叶循关上门,自觉信心满满,万里长征踏出了光荣的第一步。
第二天早晨六点,叶循被一串夺命连环call叫醒。
“起床了起床了!”关松在对面叫,“哥,起床追男人了!”
外面的天几乎还是黑的,叶循使劲把自己从床上拽起来,闭着眼睛完成了穿衣服开灯等一系列动作。
这些行动已经耗尽了他勉强挤出来的一点点神,叶循闭着眼睛坐在床上,马上要进入第二轮睡眠。
“喂喂喂?”关松说,“你那边怎么没动静了?”
叶循又被从梦的边缘拉回来,沉默着蓄力了一会,终于开口说话了:“……要不别追了吧。”
所谓拿人钱财,替人办事。关松了叶循一支口红,就要很尽职尽责地督促叶循完成大业。
于是叶循梳妆打扮好,披星戴月冲到餐厅买了早饭,在六点半准时等候在周南涛房间门口。
周南涛一开门,直接被吓得后退了一步:“你……干嘛呢?”
叶循身上带着寒气,把怀里还热乎的包子和豆腐脑捧出来:“给你买的早饭。”
周南涛既惊且疑,上上下下打量了叶循半天,才迟疑道:“你有事求我?”
“没有啊!”叶循露出一个笑容,“同学之间不该互相关照吗?”
周南涛不为所动:“无事献殷勤……”
“非奸非盗!”叶循抢白道,“你不能想点好的吗,我那天中午,嗯,打扰你午休,觉得不好意思嘛。”
“没事。”周南涛松了一口气,心道当时也不见你有一点不好意思,“不用放在心上。”
叶循熟练地露出可怜巴巴的眼神,放软了声音:“站了半天了,你好歹让我先进门吧……这吃的买都买了,别再冷了。”
“行吧。”周南涛松了口,把他让进来。叶循热情地把早餐摆在桌子上,殷勤道:“请。”
周南涛这才发现早餐只有一个人的份,问道:“你不吃吗?”
“我吃过了。”叶循支着下巴看他。
周南涛拿勺子的手顿住了。如果没有记错,叶循明明是天天迟到,还要早读睡觉的选手,难道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准确来说这时候太阳还没有出来,所以真的能从西边出来也说不定。“你怎么起这么早?”他问。
“因为我觉得一日之计在于晨,早晨的时间可以很好地利用起来。”叶循严肃道。
“……”周南涛总觉得今天的叶循很不同寻常,但他转念一想,叶循平时就是这么跳脱的人,不能用常理解释。也许他今天的筋就是搭错了呢?也许他就是想一出是一出,从此改变作息早起了呢?
叶循就眼巴巴地看着周南涛吃饭,周南涛被他灼灼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匆匆结束了这顿尴尬的早饭。
天刚刚亮起来,灰蓝灰蓝的,东边露出莹莹的白。路灯还没关,映在薄雾上,湿漉漉软绵绵地包围着人。叶循准备开始恋爱,自动给脑子里填充了许多粉色泡泡。两个人走在去教室的路上一路无话,但他却觉得混着灯光的雾气已经把它们连在一起了。换句话说,就是间接牵手了。
叶循在打铃前进门的行为震惊了全教室,大家纷纷焦虑地怀疑自己是不是迟到了。然而上课的铃声一响,别人起立读书,叶循把包一扔,立刻趴下睡觉。早起的后遗症绵延不绝,叶循甚至一口气睡过了前两节数学课。
周南涛听课的心思总要分散一下,去瞄一眼叶循起来没有。周南涛不由得在草稿纸上画了一个大写加粗的问号——他图什么呢?




厄尔尼诺 N for Nutrition
“要一起吃午饭吗?”
叶循凑到周南涛身边,露出着一个热情又不失矜持的微笑。
周南涛盯着叶循的脸看了半天,试图从他的脸上看出一些端倪。叶循坦然地保持着微笑,生生把周南涛看得不好意思,移开了视线。
“好。”周南涛说,“那你稍等一下好不好?我把这道题看完。”
叶循靠近瞄了一眼:“还看什么呀,等会回宿舍我给你讲。我饿了。”
“行行行。”周南涛笑道,“不要把你饿坏了。”
“快快快。”叶循催促道,“我还没吃过食堂呢!”
叶循兴致勃勃地来到餐厅,虽然没有烛光晚餐比较遗憾,但中午餐厅人少,两个人边吃边聊还是很惬意的。
然后叶循看着仅有的三个窗口陷入了沉思。在长达十分钟的犹豫后,他买了一份西红柿炒西红柿炒鸡蛋,沉默地坐到周南涛的对面。
周南涛垂着眼睛,神色自如地吃着饭。叶循朝对方的碗里看了看,洋葱洋葱洋葱木耳炒肉,黄瓜炒苦瓜。
再看看自己碗里一堆红色的固液混合物,又用筷子戳了戳黏糊糊的米饭。眼看对方马上要吃完了,叶循实在吃不下第三口,放下了筷子。
周南涛好像很遵守“食不言”的规矩,这时候才第一次开口问他:“不吃了?”
叶循憋着气:“吃饱了。”
周南涛看他这样,心里乐得不行。他本来存了逗叶循的心思,看叶循娇生惯养的样子就知道吃不惯食堂的菜,却刻意没有告诉他。另外也想瞧瞧叶循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对自己莫名其妙的热情,究竟能维持到什么程度?
“哦。”周南涛做出很不在意的样子,连忙低头吃饭遮掩脸上的笑意。
叶循看了他一会,越想越来气,问道:“你每天就吃这东西啊?!”
“是啊。”周南涛说,“有荤有素,营养还挺均衡的。”
“怪不得老郑不让人住校呢。”叶循愤愤道,“智障学校,做这种东西给学生吃还不让外卖,我今天就给校长打电话反映。”
周南涛笑着安抚他:“好了好了,你看吃饭的就这几个人,请厨子不要钱啊?你能让他做出什么花儿来?你反正离家近,还是回家吃吧。”
“不是这个问题啊。”叶循瞪大眼睛,“我是说你!你怎么能吃这种饭啊!”
“我觉得没什么问题。”周南涛说,“倒是你什么都没吃,你怎么办?我回宿舍给你煮面吧。”
叶循立刻扫清了刚才的不快,眼睛亮起来:“好啊!”
话刚出口,他又觉得不妥,这不是要影响对方休息吗?于是立刻改口道:“算了,不麻烦你了,我去外面吃点。”
“不麻烦的。”
“我……我不喜欢吃方便面。”
“那好吧。”周南涛说,“要是回不来,就在外面休息一会。”
下午第一节课是数学,叶循理直气壮地翘掉了。然而写满式子的草稿纸还在桌上乱糟糟地摊着,证明了主人离开时的匆忙。
关松若有所思地看了看空荡荡的课桌,问周南涛:“叶循人呢?”
“可能在宿舍补觉吧。”周南涛说,“为什么问我?”
“你和他是邻居诶。”关松理所当然道,“难道你们不熟吗?”
周南涛忽然被这问题给问住了。他们难道熟吗?
“那也没有你熟呀。”他说,“我还想问你……他这两天怎么,有点奇怪?”
“怎么个奇怪法?”关松饶有兴致地坐到他身边,支着下巴等他的下文。
周南涛本想从头说起,但想到叶循说他搬来学校住是因为和家里闹了矛盾,也不好和别人说。于是只说:“他……他今天起得特别早。”
“哦。”关松点点头,“就这呀?没准是他良心发现,不想给老郑添麻烦了呢。”
“他早起倒是不关我什么事。”周南涛叹道,“但他居然起个大早给我买早晨!我整个人都震惊了好吗。”
关松在心里暗笑,脸上却依然维持着平静的神色:“别人对你好,你还不乐意了?”
“也没有不乐意啦。就是……无功不受禄,这也有点太莫名其妙了吧。”
关松一脸认真:“还有吗?”
“中午这祖宗非要和我去食堂吃饭。”周南涛无奈地笑起来,“结果实在吃不下,又跑外面去吃了,中午才没回来。”
关松憋不住笑了出来:“他呀……”
说了这一句,却又不再说了,慢悠悠地拨弄自己的头发。等把周南涛的兴致勾得差不多了,她才又开口:“他的确就是娇惯,从小到大谁都惯着他,现在老郑也惯着他嘛。”
周南涛好奇道:“你和他认识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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