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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官发财在宋朝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放鸽子
不好意思,我重新查阅了关于开封府解试的资料。发现宋初虽然跟诸路州府监军一样,也是从府官中抽调人选充当考试官,但是从988年开始,就因‘府事繁巨,始别敕朝臣主之。’一般是从馆阁中抽调人选,譬如直集贤院、直史官、太常丞、秘阁集贤校理、同修起居注、殿中侍御史等人,来考试开封府举人。
别头试的考官和监门官,就如文中所说的那般,也是从这些人中另外设置的。一般是两到三人。
但因为v章太难修改,我就只在这里知会你们一声这是bug qaq就不改前面的了。《中国科举制度通史宋代卷上》p194 第四节 的开封府解试
第一百五十八章
陆辞还真料错了一点。
那就是铸下这一大错的那名倒霉举子李钧,非但已意识到了,当场被吓了个半死,整天还在家中惶惶不可终日。
从五月礼部颁布贡举诏书,到七月初各州府纳行卷和登记家状,再到七月中旬落实考试官的具体名单、将人送入锁院之间,可是有段不长不短的时间差的。
李家人唯恐误事,在得到差官们已开始纳家状、保状、公卷和试纸后,就立马催促李钧,让他早些将东西送去了。
因家人催得厉害,正愁公卷该选用哪篇旧作为好的李钧,愈发感到压力深重,让他难以喘过气来。
就在发愁时,他忽地就看向了桌面上,那被自己从一家小破书坊买来的一本自印盗刊。
据闻是密州泄出的原稿,为三年前一鸣惊人,未及冠便三元及第的那位文曲星在学院读书时,留下的一些作品。
陆辞极擅文论,篇篇读来皆是酣畅淋漓,感受得出笔者的挥洒自若,斐然文采。
相比之下,哪怕绞尽脑汁,都难选出几篇出作充当公卷的自己,就更显得一无是处了。
李钧目光微凝,鬼使神差地将已快翻烂了的书册拿起,心神不属地翻开几页后,内心满是挣扎。
横竖最后去留,还是由试时程文所定,行卷并不起评定艺业的作用,甚至都不见得会被考官过目。
在胡乱想了一通,李钧心里的那点挣扎和罪恶感,也就降至微乎其微了。
哪怕是陆辞本人看,也不见得就能记住自己的每篇旧作,更遑论是对其并不熟稔的其他考官?
若真被考试官看到了,那陆辞的文采,可是世人皆知的优异,绝对比呈上他那不堪入目的旧作要好。
那何不借那文曲星的文论一用?
动了这歪心思的李钧,却做梦都想不到,三年前还在贡院中奋笔疾书的陆文曲星,今年竟就摇身一变,成了开封府的监试官了。
当得知考试官名讳时,他还在赴一场雅集的路上。
听到陆辞被委任作监试官时,他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浑身如坠冰窟的寒冷。
这怎么可能!
雅集自是没心思去了,李钧心神大乱地回了家,反复找人确定过这消息无误后,就开始慌慌张张地在家中踱步。
完了,他要完了。
此后的日子里,他根本看不进书,也不愿见对此回贡举踌躇满志的同窗好友们,终日在东窗事发的恐惧中,犹如一个游魂。
李母和下人们都以为他只是初次下场,感到紧张忧惧,自是万分体贴,命人送多滋补羹汤,又软言劝慰,丝毫不知李钧内心煎熬。
还是阅历丰富的李父见他这失魂落魄的模样,很不寻常,不由起了疑心,特意将人召来书房,私下询问。
李钧本就濒临崩溃,尤其知这事后果极为眼中,之前一直不敢言,但在爹爹和颜悦色的询问下,一下就跟揪住救命稻草一般,把自己犯的大错一五一十地说了。
得知儿子一时糊涂,竟犯下这等荒唐的错后,李父眼前一黑,差点晕倒在地。
还好被李钧及时扶住,李父粗喘了好几口气,才缓了一缓,却恨不得昏过去算了,哆哆嗦嗦道:“逆子!这么多年的书,你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你怎么就这么鬼迷心窍啊!”
也真是太倒霉了!
李钧原还抱着些微侥幸,才和盘托出,不料爹爹都如此反应,更觉绝望,泪如雨下地瘫软在地,不住磕头。
李父抚着胸口,站稳之后,还是气不过,又将他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
之后,他虽无可奈何,还是不能放下不管。
谁让自己年过半百,却只得这么一根独苗呢?
若只是为一份原本无关痛痒的行卷,就被打上抄袭舞弊、还不幸抄的是当届监试官的旧作的污名,何其不值!
这一罪名真落实下来,因攘窃和代笔历来被视作科举至害,处罚也最为严苛。
就他所知的,上一位这么做的人,可是被罚铜之后,还编配到千里之外的州军去了!
哪怕那人是因在省试中寻人代笔,处罚才从重考虑,李钧的仅是公卷,不至于到充军程度,但殿举罚铜,却是绝无可能避的。
李钧更必然将因这一大乌龙事件,而沦为笑柄,日后信心尽毁。
即使在耽误上十数年后再考,侥幸中了,也不可能过得去殿试那关,再无仕途可言。
这却太不公平了。
在行卷上做手脚的大有人在,假借他人文字者更是不计其数。
真要查,凭什么只查他家大郎?





升官发财在宋朝 第157节
不就是运气太过不佳,攘窃别人之作时,不巧就攘窃到了监试官头上么?
而陆辞的资历也好,德望也罢,甚至年岁,又有哪样符合担任考试举人的解试监试官该有的模样了?
本就是他趁了曾为东宫官的便宜,又搭乘了太子监国的东风,才得以这般得意的。
在朝堂中,李父与陆辞虽打过照面,但因他官阶比陆辞还低上两阶,加上职务上并无交集,是以敌意不大。
现大郎前程将毁,就因一时错乱,抄了此人旧作后,那股一直被压抑的怨气,就一下窜上来了。
他越想越是心寒胆战,遂下定决心,要将这事妥善善后,竭尽所能地瞒过去。
至于要如何瞒住……
尽管因开封府赴解举人众多、行卷多至上万,他大郎那一份不见得会有被考试官们过目的机会,且会被身为监试官的陆辞碰上的可能性,更是微乎其微。
但为保险起见,还是当设想好最坏的事态。
李父沉吟许久,当即让六神无主的李钧将近些年的手稿一概销毁,这剩下的半个多月中,也别再复习课业了,而将原手稿上的语句,用截然不同的字体,再抄录一次。
李钧死命点头。
哪怕临时练出一种新的字体极不容易,但与他前程相比,就完全算不得什么了。
对爹爹让他如此做的用意,他也能猜出来:这要能顺利的话,当人上门来核查时,他大可拿出不同字迹的诸多旧稿来自证自辩,以此证明那份行卷,并非出自李钧之手。
当然,这法子还算不上完美无缺:若不是李钧做的,又会是谁?
罪魁祸首一天不找到,大理寺丞就会四处排查走访,非要查个水落石出不可。
若是问到熟悉李钧字迹的其他友人头上,可不就得穿帮露馅了。
李父清楚,还得再找个可靠的人,做这名替罪羔羊。
于是又想方设法寻来一人——那还是他一位从商的友人家的郎君,虽有资格参加贡举,却无心仕途。
他忍痛割肉,付出一大笔钱财,才说服对方肯在最坏的情况下,认下‘冒名参举’的准备。
最后,李父还让李钧将与他同保的那三人寻来府上,轮番威逼利诱,串好口供了。
同保那三人固然震惊,但在李父言明利弊后,也清楚此事一旦暴露,他们作为同保人,哪怕自称不知情,少说也要被连累着殿上两举。
最后拿着李父给予的钱财补偿,才不得不捏着鼻子应下了。
就在李父将一切准备得完美无缺后,就开始在供奉天书的道观中祈福,盼着陆辞根本不会发现李钧的剽窃行径。
但希望还是落空了。
当转运司和提点刑狱司的吏员上门时,一直祈祷着这天不要到来的李父就紧绷了神经。
尽管如此,他面上却只流露出恰到好处的震惊,任人闯入了儿子李钧的书房进行搜查……
显然监司的人不曾料到,这家人会是有备而来。
在将李钧书房里的手稿缴一空后,他们就先回去了。
由于这回是太子监国以来,主持的第一次贡举,上下对此都极为重视,现闹出开封府一举子公然舞弊,还剽窃到了监试官头上的戏剧来,自然惹人注目得很,连太子殿下都频频亲自过问。
往常要拖拉个十几天才派人着手的案子,次日就出了查验结果了。
——从李钧家中搜出的手稿字迹,与呈上的家状、公卷字迹,并不符合。
陆辞得知这一结果时,监司的人员已顺着李父事前布下的陷阱,朝错误的方向继续侦查去了。
“完全不符?”
陆辞蹙了蹙眉。
他的头个念头,便是这其中存有猫腻。
一是李钧的公卷送来的时间:那可是在太子下达诏令,任命他为监试官之前。
若是有心人的刻意陷害,那人又是如何比心血来潮的太子还早一步得知,他会是这场开封府解试的监试官的?
况且即使他是监试官,也不见得就会凑巧地翻阅到李钧的行卷,从而认出自己的旧作。
真要害人,也不该挑选这一时机。
二是,若李钧是被人冒了名,那他本人的家状和公卷呢?怎么不曾见到?
三则是,若此人真有意害李钧,又怎么会手段那般拙劣,用与正主截然不同的字体来陷害,而不稍微模仿一下呢?岂不是等着被人一眼看穿么?
……
他只粗略一琢磨,就察觉出无数疑点来,以至于这鲜明的证据摆在眼前后,反倒透着股欲盖弥彰的味道。
陆辞沉吟一阵,忽唤来吏人:“还请你跑去监司一趟,询问是否能将李钧书房中搜来的手稿,暂借一份予我一观?一日后我必将归还,定不会叫他们为难。”
不论是手稿的新旧,还是运笔的力道、笔划的角度等细节鉴定上,都可能会被匆忙查验的监司所忽略。
若李钧当真是被人害了,那他私下里做的调查,也只会在对方得还清白时,帮上一把。
若他怀疑不岔,真有人处心积虑,欲要瞒天过海的话……
陆辞莞尔。
那他可就能给将自己硬安排进这锁院里来的小太子,找点事情做了。
作者有话要说: 注释:
1.关于代笔之弊的惩罚,可参考985年的诏令:“如有倩人撰述文字应举者,许人告言,送本处色役,用不得仕进;同保人知者殿四举,不知者殿两举;受情者,在官停任,选人殿三举。”《中国科举制度通史·宋代卷上》第七章 p355
2.监司:即转运司,提点刑狱司,他们互相监察。
第一百五十九章
陆辞作为首个察觉,且及时上报了这桩舞弊案的监试官,话语还是颇有份量的。
虽有些不合规矩,监司的人还是爽快应承了他所派吏员提出的请求,将从书房搜来的李钧手稿一概借予陆辞一观。
接着,就继续去审问那顺藤摸瓜查出的陷害李钧之人了。
陆辞虽只知晓些字迹鉴定的皮毛,但在顺着笔画逐一划线,对比倾斜角度,再仔细观察过运笔的力道,所用墨砚和笔的质地,以及笔时特有的回勾的习惯后,很快就确定了先前的猜测。
——尽管一眼看去,字体形态有异,但经过认真比对,不论笔墨材质也好,还是运笔的特点也罢,都绝对出自同一人之手。
只是陆辞也清楚,他所用的鉴定字迹的方法,与监司官员所采取的截然不同,要想说服后者,显然难如登天。
单凭字迹这些方面的相似,也无法作为指正李钧的铁证。
更何况,心思缜密的李父还未雨绸缪,不但误导了监司的勘察,还将‘罪魁祸首’都准备好了。
眼看着明天就是引试之日,他作为监试官,起码未来三天内,都将忙得无暇分神,之后更要忙着评定试卷,管理贡院之事。
又何来的时间,去越俎代庖地替监司调查这些?
陆辞默然思忖许久,终于有了主意,于是提起笔来,取了张洁白的新纸,不疾不徐地写起了信。
他固然指挥不动监司的人,一时半会的,也无法说服他们……
却有人可以。
三下五除二地将信写完,请吏员送出后,陆辞就暂且搁置此事,放松地熄了灯烛,回到自己屋中后,简单洗漱一番,便更衣就寝了。
距陆辞所赴的贡举才过去三年,规章制度,基本上是毫无变化的,同样是卯时入试,酉时纳卷而出。
尽管身居贡院之中,不必像考生那样自家中赶赴,但陆辞身为主持此试的监试官,自然得更早起身。
不过他平时为上早朝,已习惯了寅时就起,这天自然也不觉吃力。
只是当他站在二层的楼台上,一边听询着考试官们的谈话,一边漫不经心地看着监门和巡铺官板着面孔,对一个个身着白色襕衫,强抑紧张的举子们进行搜索巡查。
他弯弯眉眼。
看着这一位位举子们,就如茫然的小鸡崽般被人催赶着,走得跌跌撞撞,又局促得不敢四处张望,只一昧紧盯前方的有趣模样……
他不可避地忆起,三年前的自己是如何过来的,心里油然生出几分类似于‘老子可算是混出头来了’的诡异爽感。
正因他不久前还是赴考的举子,对民间一些考场作弊的‘趣味小发明’,如夹带书册的小机关,特殊绣线所制的绣体私文等,可谓所知甚详。
在提前告知过监门和巡铺官后,今回查出的试图舞弊者,就比上回要多上许多。
陆辞听得汇报后,不由摇了摇头:也不知以前到底有过多少漏网之鱼了。
当亲眼看到最后一批考生们也在监门官的带领下有条不紊地进入了试场后,陆辞遂向安静等候在他身畔的那五名考试官一颔首。
紧接着,他转过身去,带起宽袖微拂,清风一阵,便不疾不徐地下了楼阶。
五名肃容以待的考试官紧跟在后。
他们毫无自觉地被陆辞的气势所感染,步子之间,仿佛带了几分肃杀气。
在听见他的脚步声的那一瞬,所有举子们几乎都在同一时间,意识到了来人的身份。
他们倏然将心提到了嗓子眼上,饶是还在为接下来的贡试忐忑着,亦忍不住抬起眼来,想试图越过重重人幕,再透过那致珠帘……
只想亲睹那位三年前以三元及第而一鸣惊人,接下来平步青云,惹得人人称羡的文曲星陆辞的模样。
陆辞却未满足他们的愿望,例行念过试场的注意事务后,就按了按一边的铜铃,宣布考试开始。
三年一逢的贡举始于足下,举子们再顾不上想一睹监试官真容的杂念了,赶紧将全副神投入,都投入到眼前的正事中。
于是陆辞话音刚落,试纸被翻开的‘唰唰’声就清晰地响起,且因每人反应快慢不同,试场内一时间此起彼伏。
陆辞微微一笑。
紧接着的,就是一片因专心审题、琢磨腹稿,而带来的死寂。
再等个片刻,应该就思维快、信心足的人,开始动笔了吧?
在这千余举子们神紧张的时候,陆辞却笑眯眯地捧起茶,优哉游哉地猜测起来。
在他们争分夺秒地奋笔疾书的一整天里,不论是监试官,还是五名考试官,都分别于置身一小间的帘后。
除非有考生不解题意,向巡铺官提出上请的要求,否则他们是既不能轻易开口,也不能轻易离去,更不能做自己想做的其他事,只能在这帘后苦等,坐着发霉的。
对于一些身体不好的老人,要一坐一整天,就很是难熬了。
陆辞自然不同。
他不仅是头回做监试官,充满了新鲜感,且就在不久前,还坐在那些举子们的位置上……
哪怕只是透过珠帘,模模糊糊地观察各人的反应,对他而言,也足够有趣了。




升官发财在宋朝 第158节
比如这位体态偏胖的举子,就额外耐不住炎热的天气,加上心情紧张,额上一直冒着豆大汗珠。
当他低着头,全神贯注写字时,就额外恼火了——一不及时分神,用帕子擦去,那汗水就要顺着额头坠落,结结实实地砸在纸上,将字迹晕成一团乱七八糟的墨痕。
这样的事一旦发生,他就得将这张辛辛苦苦写了大半的纸给弃了,强忍着怒火,重新起头。
这么重复三四次后,他因担心时间不够,顿时越来越着急,脸上一片通红,下手也抖了起来,浑身甚至都变得摇摇欲坠了。
陆辞见他自己遭遇麻烦,非但想不出应急的解决办法,心态反而要一落千丈后,不由失望地摇了摇头。
尽管他无需干预,但看在是自己头回监试的份上,还是决定顺手帮对方一把。
于是他召来一巡铺官,小声吩咐了几句。
不一会儿,那人就去而复返,取了一小盆冰,以及一条雪白巾子来。
陆辞让他将巾子蘸入冰盆之中,巾子拢,裹住几块较小的碎冰,成了个简单的冰袋后,就让人给那名快因中暑和焦虑而倒下的举子送去。
不等那举子惊讶地出声问询,得了陆辞指示的巡铺官已皱了眉,让其自觉噤声,受宠若惊地任他将裹了碎冰的巾子绕了一圈在脖颈上。
这物虽简单,但其效用,可谓立竿见影。
一直困扰他至深的满身暑气,一下就降下来了。
那举子在呆愣过后,很快猜出给予巡铺官指示的人,顿时激动得难以自抑,恨不得当场向帘后的陆辞致谢。
但帘后的陆辞仍是淡笑,并不表态,巡铺官也很快离去,他纵使满怀感激涕零,也不敢妄动。
更不愿浪了这番关怀,他猛然提神,就迫使自己再次集中力,对付多次中断的试题了。
这一天下来,据陆辞观察,他这附近试场的,虽因正值盛夏,天气过于炎热,大多数人都大汗淋漓,但似这较胖举子般受严重影响的,到底只在少数。
其他考试官所反映的情况,也是大同小异。
陆辞却想,这还只是第一天。
接着还有整整两天,且因紧张和不适应环境变化等因素,考生们大多会遇上睡眠不足、神不好的问题,更难扛住高温的煎熬。
但试场之中,最重要的是注意隐蔽性,杜绝作弊,而不可能让场内四处通风,就为了叫考生们凉快的。
而冰块要价高昂,数量稀少,根本不可能奢侈到每个试场内配上几个——陆辞今天为那举子动用的,可是属于他自己的份额。
陆辞叹了口气。
他权限范围内,能够做主的,也只有让厨房配备一些解暑的饮品,若遇上类似的情况,再让巡铺官给人送去了。
就如陆辞所料的那般,因天气炎热,饶是提前准备了解暑的饮品,也送出去了十几份,但还是有两名身体较为孱弱的举子,在被巡铺官察觉出有中暑症状前,就软绵绵地倒下了。
在引起骚乱前,他们已昏迷着被人抬出考场,送去由大夫诊治。
陆辞心知,他们纵使并无大碍,也意味着这回贡举将彻底无缘。
那份伤心,可就不是简单的一副药就能治好的了。
如此可见,他当年在邀请友人们一同备考时,特意安排的健康作息和散步时间,都是极其必要的。
——倘若没有健康的体魄和足够强悍的心理素质,哪怕侥幸中举,做官后,也难有成就。
除去气候影响,陆辞就重点观察各人答题时的表现,从中多少能看出这人的水平。
半天不落笔,或是废稿一大堆,交卷时还有大片留白的,显然是不折不扣的学渣;眉头紧锁,下笔犹豫,但越写越顺,卡在交卷的那一刻险险写完的,是不上不下的正常水平;极少数气定神闲,下笔如有神,唰唰不见停,最后还偶尔留有闲暇检查行文的,明显是学霸。
当陆辞见到座位不幸落在‘学霸’四周的几名举子,极受其答卷的快速影响,忍不住冲其背影张望,自身发挥也成了问题的情况,不由怜悯地叹息。
这学霸‘害’人不浅,着实可恶。
陆辞笑眯眯地想,若受此荼害的人是自己,那等贡举一结束,肯定要将人按在地上打一顿出气才行。
作者有话要说: 注释:
一般卯时(早上57点)入试,酉时(晚57点)纳卷而出。(《中国科举制度通史宋代卷上》绪论p7)
第一百六十章
三日引试一晃而过,除却零星几个上请的,以及因难耐高温、中暑晕倒的举子外,几乎称得上无波无澜。
自然也没发生陆辞暗中期待的学霸挨揍戏码。
听完其他贡举官的汇报后,陆辞点点头,并无放松之意。
毕竟从举子们如释重负地行出贡院的那一刻起,就进入监试和考试官们最为忙碌的批卷评级阶段了。
却说混迹人群之中,听着身边人或是激动、或是懊恼地交流比对着自己的答案,李钧虽感到很是格格不入,还是由衷地松了口气。
他一时鬼迷心窍坠入了深坑,这下,应该算是彻底爬出来了吧?
这三天的风平浪静,让原还忐忑的李钧,也渐渐放下心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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