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相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十六洲
燕云歌停下脚步,遥望着面前这座肃穆森严的g0ng墙,她的声音轻柔缓慢:“盆景秀木因被人喜ai,被困于小小的瓦尊之中,才破灭了成为栋梁之材的梦。然而,也不是每一颗树都能被打磨成功,人当如树,只要根扎的够深,早晚能够参天。惠州未必就是绝望……”
她侧目,认真专注地看着他,一字一字道:“因为你还有我。”
燕行因震撼,此时说不出话来。
“知道那是哪吗?”她抬手一指。
“是皇g0ng。”燕行顺着望过去。
“是啊,皇g0ng……天下学子都梦寐以求的地方。”
“姐姐也想做官吗?”燕行莫名地读懂了她眼里的未说出的渴望。
她笑,转过头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令人心跳加快,她吐出的每个字令人震耳发聩:“是,我也想做官。燕行,我在那等你,在那皇g0ng中央的朝堂,在最前面的位置等你。”
他愣住,几乎不敢相信。最前面的位置,站的是国相和将军,姐姐难道是要……
“我给你三年来到我身边,你做的到么?燕行。”
温柔的声音轻飘飘地进入耳里,仿佛一gu无b坚强的力量灌注他的全身,燕行内心一震,整个人从消沉失意中醒过来。
几乎是眨眼间,他又变得意气风发,双眼坚定,“做的到,我si也会做的到,姐姐……”说着,突然上前抱住她,将脸埋在她脖颈间,许下承诺,“你等我,三年……不,用不了三年,我一定回到你身边。”
她没有应声,眯起细长的眼,一直望着皇g0ng的方向,那个可以让她一展抱负一图天下的地方。
三年,这也是她给自己的时间。
女相 第90章不为世妾
白府书房。
燕云歌刚和白容议事到一半,就有丫鬟来传话说白夫人来了,她便避嫌出来等候。与她一起等候的是个小丫头,大概是年岁还小,人小畏寒,她缩着肩膀被风吹得不停的跺着脚。
燕云歌瞧着这丫头才十五、六的模样,好心的让她过来些一起避风,小丫鬟却在瞧见她的俊脸后,悄悄红了脸。
隔着一道门,白夫人掩面啜泣。
“你们如此自作主张,可还把本侯放在眼里?”白容怒气冲冲地在室内来回踱步,压低了声音。
白夫人双眼发红,正坐在桌边,被白容说的羞愧万分,低泣道:“当时娉婷哭哭啼啼的一顿闹,妾身也是急了,想着那个燕行不过是个继子,娉婷嫡nv的身份配他哪里不够?万一事情成了,娉婷得偿所愿嫁进相府,侯爷您也能得燕行这一助力,岂不是成双的好事吗?所以才……才答应她,帮她使些手段。”
这话说得白容火气又上来了,怒道:“本侯何需燕行相助,你真是妇人之见,蠢不可及!”
白夫人拭着眼泪道:“侯爷,您要骂妾身随时都可以。可是眼下东g0ng点了娉婷做侧室,圣旨马上就要下来了。娉婷还不知道此事,就是知道……”
“她也宁愿赔上nv儿家的清誉,非燕行不可……”
白容听了,不由得冷笑:“用身子留人是最蠢的行为。当初你是如此,你那个妹妹也是如此,你们朱家就只会这些龌龊手段吗?”
白夫人脸se瞬间难堪起来:“当初若不是……”
“若不是什么?”白容冷哼着,声音拔高:“若不是进来的是我,你当你现在还有命留着?你以为他没见过nv人,你当他看的上你?!”
燕云歌和小丫鬟在外屋听见这一声,各自在心里咯噔了一下。小丫鬟急了,“夫人怎的糊涂了……”话犹未了,注意到身旁还有人,连忙闭了嘴。
房里,白容的声音一提高,白夫人的气势就被压了下去,两人又争执了几句,却怎么都听不清楚了。
燕云歌看那丫鬟急的跺脚,一副想冲进去又不敢的姿态,安抚的说了一句:“侯爷就是再生气,也不会打nv人的,你别着急。”
小丫鬟闻言,不由得露出了愁容,“先生您不知道,我们夫人……”话到这又闭了嘴,只在心里接了句我们夫人命苦。
她是朱氏的陪房之nv,年纪不大却为心腹,府中诸事都知晓。二十几年前白朱两家夫人同时有孕,尚未生产就定下了娃娃亲。遗憾的是白府的嫡子出生了,朱家的嫡nv却难产没了,之后隔了十年才有了现在的小朱氏。小朱氏从小便知道自己有位未婚夫,乃镇西小侯爷,小的时候她远远见过几面,少nv懵懂的心就此丢了。
最后,嫁是嫁了,侯爷也是侯爷,却并非她朝思暮想的那位小侯爷。
好些年过去,所有人都忘记了,包括小朱氏自己,偶尔也只有在她的梦里,才能看见那一身青se袈裟,眉目冷淡的男子在庭院走廊对她缓缓一笑。她的心就此缠绵在那个相逢的午后,不愿意再醒来。
燕云歌不知道两家往事,只是她甚少见白容如此气急败坏,不由的有些好奇,但也只是好奇。她是知道分寸的谋士,不会试图去打听白容的家务事,今日换她是白容,也不愿意让家丑外扬。
房内还在争吵,白夫人的声音里夹杂着不甘:“妾身嫡nv身份给侯爷做妾,已经是百般委屈,我们朱家纵然有什么对不起侯爷,如今仅妾身一人也该还清了。难道侯爷还想把娉婷往那些火坑里推吗?妾身今生痛失所ai,不愿让自己妹妹也所嫁非人,妾身所思所想哪错了?错就错在妾身nv儿之身,人微言轻,只能沦为你们这些男人玩弄权术的牺牲品罢了。”
这话说的极为重了。白容怒道:“本侯是镇西侯府里名正言顺的嫡长子,自然也要嫡nv相配。你当初为留住那人,脸皮都不要,我肯纳你为妾都已经是折辱自己,难不成你还妄想我许你正妻之位?简直痴人说梦,本侯就是给个烟花nv子也不会给你!”
白夫人立时冷笑便道:“妾身自入侯府那一日起,心便si了。是正妻还是小妾,对妾身来说有什么区别。只是妾身不愿意唯一的妹妹,也做了你们男人谋划的棋子。”
白容冷笑道:“原来嫁我还委屈了你!”
两人夫妻多年,白夫人自然看出白容已经在发怒边缘。想到那个可怜的妹妹,白夫人试着软了声音道:“侯爷,妾身纵然万般不是,可自嫁给侯爷起,哪一天不是一心一意伺候侯爷?是侯爷自己放不下心里芥蒂,不愿意亲近妾身。”
白夫人说的心头不是滋味,天下nv子万千,如她这般光景的不知几何?可她至少有片瓦避风,衣食不愁,只是没有嫁给心ai之人,这也算不得什么悲哀的事,在这个世道,太过正常了。
白容连声冷笑,白夫人见此自觉也说不下去,索x又用帕子把脸一掩,哭道:“东g0ng断袖早有传言,侯爷当妾身不知吗?我可怜的妹妹花一般的年纪,为何要守活寡了此残生?若是旁人也就罢了,偏是东g0ng……”
一双姐妹,各自为妾,即使是东g0ng的侧室,也不过是名号好听点的妾室。
宁为农妻,不为世妾,自古就有的道理。
白容不能理解做妾怎么了?又怎么委屈她了?但是想到太子断袖的传言,他额头上青筋乱跳,却没有说话。
好一会后,白容才勉强说了一句:“三日后的春宴,本侯会袖手旁观,你们……好自为之。”
白夫人心下一喜,顿时跪下感谢,“妾身谢侯爷成全。”
白容被她这番谢恩,谢得不是滋味,冷着脸拂袖离去。
这番争执过后,他自然也歇了继续议事的心思。燕云歌见此,便识相的告退离开。
因着天se还早,她先去了铺子。
燕云歌望着手上的消息纸陷入了深思,这是今日刚到手的消息,事关她和燕行。
她竟不知自己身边也出现了双眼睛,不过,倒是好事,说明她开当铺是正确的决定。
燕云歌笑了,招来小二仔细问了对方情况。
小二想了想:“是个瘦瘦高高的nv子,带着帷帽看不清楚样子,从头到尾没说话,一来就将纸条递给小人,小人问了周朝奉,他说这等消息真假不知,且没什么价值,就作价二十文给付了。”
燕云歌点点头,说他们做的很好,这等私密价值不好甄别,若是给价太高,以后什么离奇的消息都会一涌而来。来卖消息的人必然是府里的下人,甚至可能是她东苑的丫鬟,她倒不急着去拔这颗钉子,毕竟对方只是来求财,还看不出什么恶意来。
燕云歌嘱咐了小二,若再遇到这个nv子上门,务必让她开口,多留些有用的消息下来。
小二是个机灵的,拍着x脯保证一定办到。
燕云歌挥挥手,让他下去了,再看这消息纸,心头微妙。她从未想过有天会收到自己的消息,还只有二十文,嘴角不由失笑。
与此同时的朱府。
朱娉婷挖空心思,多方打点,才打听出了燕行的口味,偏淡,还打听出他偏好素雅的nv子,太过吵闹或者浓妆yan抹,他也都不喜欢。
朱娉婷脑海中浮现了g0ng宴那日燕云歌的装扮,也的确是素雅的过分,难怪燕行对他姐姐这么好。朱娉婷想到往后他也会这般温柔地对自己,心里甜得跟吃了蜜一样。
回想起两人第一次见面,他见她在屋檐下避雨衣裳轻薄冻得浑身发抖,就毫不犹豫地把伞让给她。
从头到尾他没有说过一个字,可那样的温柔就像一记重捶,震撼了她的心。若非丫鬟及时送伞过来,认出他是刚中了举人的燕相府的公子,她甚至不知道他姓甚名谁。
自此,即使看过城里不少英才,就只有他的容颜被她放在心上,再也无法割舍。
“难道读书人都这做派?这么素有什么好看的?”她嘟囔着,挑了最素的一套衣裳,转着圈子看着自己的身段。
很快她又安慰自己,大红大紫的衣裳穿着也的确招摇,偶尔试试月白se或者青se也不错。
再过三天就是府里设宴的日子,此次她打着春宴的名义邀请了众多世子贵nv做掩护,目的是一举拿下燕行的心。只是燕大小姐明确回了她的帖子,她想到这对姐弟如此要好,会不会姐姐不来,弟弟也不来了?不由慌了心,她赶紧和丫鬟跑去打探消息。
可惜第一次问到个嘴紧的,什么也问不出来。好在她的运气不错,第二天遇到的那个倒是知道不少东西,就是胃口太大了。
朱娉婷皱着眉,还是觉得这身衣服太素了,撑不起自己的美貌。
正巧丫鬟雁儿端着一碗银耳莲子羹进来。
“雁儿,你快帮我看看,这几套衣服哪套好看?”
雁儿笑了笑,低声道:“姑娘,再好看都是要下水的,您较这劲g嘛。”
朱娉婷哼了道:“若是燕行对我一见钟情,我这水就可以不下了。”
雁儿跟在后面,小声问:“您说……那丫鬟的消息可靠吗?万一燕少爷不喜欢呢?”
朱娉婷想起这个,身形一顿,隔了会儿,才继续打量自己:“不会,我之前穿过好几次显眼的衣裳,燕行都对我视而不见,必然是我努力错了方向。”
雁儿疑惑道:“那也不代表他就喜欢素净的啊?”
朱娉婷目光微冷,嘴里冒着酸气,说道:“你是没瞧见g0ng宴那天,他一双眼睛恨不得就黏在他姐姐身上。”
雁儿嗤笑了声:“姑娘,人家是姐弟,这味您都要吃啊。”
朱娉婷皱眉:“又不是亲的,也不得不防。”她脑海里偶尔有个荒唐念头,但到底不敢去深想。
雁儿只觉得自己主子想太多了。
这时门房送来消息,说是相府那边回话了,三日后的春宴,燕少爷会准时前来。
这可把朱娉婷高兴坏了,可劲地选了一晚上的衣裳和头面,为春宴的惊yan亮相做着万全准备。
春兰路过正厅,听到里头传来争执声,不由顿了步。里头是燕行和慧娘发着脾气,气她自作主张擅自答应朱家的邀请。
慧娘红着眼睛,说他马上就要奔赴惠州,一去经年再没有机会在众贵nv前亮相,如今不趁机相看,要到什么时候相看。
燕行绷着脸,念在母亲如今身子不宜动怒,狠狠将气话压下,丢下一句就随母亲吧,大步走出厅堂。
春兰撞上了燕行出来,弯腰行礼间,眼波流动。
女相 第102章叶知秋&am;季幽&am;南月
季幽的身手较之燕云歌要好上许多,落到这守卫严谨的叶府也无人发现她的踪迹。她身形灵巧,又借着夜se掩护,偷偷地潜入了叶知秋的书房。
房门在她进来不久后又被打开,紧跟着跨进来一道修长的身影,那人一身墨se竹绣暗纹的长袍,通身的清冷。
季幽不受控制地皱眉。
叶知秋,叶家宗主,她的云泽师叔。
世人皆以为他高风亮节、目无尘下,她却知这男人心狠手辣野心b0b0。想到自己曾经的天真,季幽眼里y冷讥诮。
叶知秋突然抬头,似乎并不惊讶她的出现,“师侄好兴致,来师叔这做梁上君子。”
季幽从梁上跳下来,表明来意,“把玉珏给我。”
叶知秋唇角上扬,一边转身一边淡淡吩咐道:“来人,给夫人上茶。”
声音未落,季幽的手已经袭击过去,横眉怒视他,“谁是你夫人!”
叶知秋抓住她手腕,将人扯到自己怀里,话落在她耳旁,“谁与我拜的堂,谁就是我夫人。”
耳垂被hanzhu,季幽咬牙道:“叶知秋!”她反身一扭,手臂旋转大有脱骨的架势,b得叶知秋不得不放开她。
“玉珏还我,以后男婚nv嫁,各不相g!”
叶知秋神se微变,将人b去角落,压着怒火b问,“你我连堂都拜了,怎么各不相g!”
“那不作数!”
叶知秋气到发笑,松开她,转身几步,走去书桌前,从暗匣里取出一张薄纸。
展开,是他二人的婚书,上头还有衙门的朱印,做不得假。
“这不可能!”季幽几个箭步b近,伸手去夺,“这婚书是假的!”
叶知秋左躲右避,没让她得逞,“我亲自去县衙盖的印,真的不能再真。”
季幽又惊又怒,“叶知秋,我当年瞒着父母与你成的亲,我们连礼都没走,怎么可能会有婚书!”她当年尚不过十六,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为了能嫁给他,什么三书六礼都顾不上,两人不过选了个吉日,就在太师叔和一群师兄弟的见证下拜的堂。
婚书?见鬼的婚书!
叶知秋自然不会告诉她,为了这张纸他使了多少压人的手段。他将婚书放好,听到她的话,难得的笑了笑,声音较往常柔和了几分,“幽儿,你刚刚承认了。”
季幽的脸登时白了。
叶知秋到了她身边,握住她手腕,卷起她的袖管,见她手腕空空如也,不免叹息。
这里本该有一只玉镯,那是他母亲遗留之物。
“我平生三思后行,做过的事绝不后悔,却唯有那次,让我后悔至今。”
“当年叶家几百条x命系于我一身,我不得不回去。幽儿,你仔细想想,我若真想负你,我费心去讨这婚书做什么?!”
“我喜ai你,任何人都不曾取代你在我心里位置,就连晚秋……”
季幽替他将话说完,“晚秋幼年失怙,难免骄纵又黏人一些,但她内心良善,是个好相与的姑娘。”季幽嘴角露出讽刺的笑,将他当年的话,一字不差的念出来。
叶知秋脸se变了,季幽继续道:“世人都以为她是为了叶家,自愿走入深g0ng牢笼,我却知道,她是为了你。”
他手掌的温暖传递到腕上,他眼里的冰冷却直达心底。
季幽不会轻易被他蛊惑,冷静说道:“五年前,你可以利用叶晚秋对你的ai慕,为叶家争得一线生机,五年后,你打算翻脸不认自己曾经的无情?五年,以你的能力,要从天牢送封口信出来有多难?但是你没有。”
“不与你说是因为你当年x子急,我怕你——”
“我的x子从来不急。”
“好,我不图你原谅,但求你给我机会慢慢弥补。”叶知秋是谁?天牢五年都能安然处之的男人,纵然心里再恼,也不会因她几句话就失了风度。
“主子,茶泡好了。”
“进。”
张公公得令进来,叶知秋忽然开口道:“叫夫人。”
张公公一惊,抬头看见竟是那位季小姑娘,很快反应过来,恭敬地道:“夫人。”
季幽怒目,“我不是!”
叶知秋挥退张公公,在他走前吩咐,“把我的话交代下去,以后谁敢叫错了,绝不宽宥。”
季幽抿唇不语,她后悔来这一趟,她不是这个男人的对手,从前不是,现在也不是,她后悔将自己陷入被动的局面。
叶知秋这时来到榻前,面前摆着一方矮桌,棋盘是往日备好的。
“幽儿可还会下棋?”
叶知秋的声音不高不低,带着一种醇意,如上好的清酒。
季幽转身离去,却在踏出房门的时候被他一句话b停。
“东西不想要了?”
季幽回头。
“过来坐。”叶知秋看着她。指了指对面的位置。
季幽站在门口不动,叶知秋慢悠悠地道:“没我的允许,你今夜踏不出这里一步。”
知道他不是说笑,季幽咬咬牙,走过去,“你要如何才肯还我玉珏?”
叶知秋只是敲敲棋盘,淡然道:“陪我下棋,下完你自会知晓。”
季幽不信。
叶知秋也不多加承诺,静静地看着棋盘。
这个人的耐心十足的好,她曾领教过那份磨人的耐心。季幽自知问不出来,又无路可退,最终还是绷着脸坐在了他对面。
她抬手,毫无章法地下棋。
叶知秋眼帘微动,想起很久很久前的一个夜晚。
“师叔,你为什么要左手和右手下棋?好没意思。”
十岁出头的nv娃娃仰头看他,又看看棋面,突然恍然大悟,望着他道:“师叔一定是太寂寞了,对不对?”
见他不理人,nv娃娃眨眨眼睛,似乎觉得无趣,在房里自己玩了一会,又转到男子前面,抓了把棋子随便放在棋局上,却无意破了他一晚上的困局。
“我陪师叔一起玩。”
男子这才抬起脸,认真地看了一眼这位才入门不久的小师侄。小姑娘水水灵灵,眼睛又大又亮,里头的倾慕还不知道去遮掩,他一眼就能将她看个透彻。
这是个好拿捏的棋子,他当时想。
往后几年,这枚棋子却差点教他满盘皆输。
想起往事,叶知秋的心情格外的好,手下也留情些,将早就胜负已分的棋局,y生生下出了两个时辰。
即将天亮前,季幽困意袭来,支着脑袋的手一松,整个人差点倒下去。
叶知秋眼疾手快,将人带到怀里,见她惊醒过来,想也没想的覆上她双唇,辗转索吻。
梦中的倩影终于又真实地在他怀里,他情难自禁,自然有了别的想法。
季幽被吻地透不口气,双唇微启,想要呼x1。
这正合了他的意,他灵活的舌直攻她的喉腔,空闲下来的手落到了她腰际,轻轻一扯,她身上的衣服已经松了开来。
当年在太悠山,两人也曾有过亲密,除了没到最后,亲亲抱抱不在少数。
回忆往昔,想起的竟都是些美好的画面,季幽眼睑缓缓垂下,对他的恨被这亲吻一点点冲散。
往日提剑无情的双手,此刻柔弱无骨环住他颈部,一点一点不着痕迹地m0到了系有玉珏的绳子。
两具身形拥倒在床上,他的亲吻愈发焦灼,满带侵袭意味,季幽招架不住,求他慢些。
衣服何时松垮下来的她竟也不知,当颀长身形覆上,那火热的r0u根试图挤入花唇时,她一把将玉珏从他怀里扯出来。
她瞬间将他推离。
“不行……我们不能这样……”
“为什么不行?我与幽儿才是名正言顺的夫妻。”
他再次覆上她,双手与她十指紧扣,手掌之间的玉珏还带着他身上的温度,似两人中间永远存在的隔阂。他不断去吻她的唇,不顾她的拒绝,roubang一点点挤进她的花x。
此时的叶知秋,与季幽记忆中完全不同,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师叔,而是情急地想不顾一切得到她的男人。
她的花x异常紧致,而他的器物又过于巨大,勉强进去一点就教她疼地皱起眉来。上次与南月欢好,她中了媚药神志不清,这次与叶知秋却是清清楚楚地感受到,原来这男nv之事,一点都不舒服。
叶知秋见她难受的很,心软的退了出来,想先用手指好好令她舒服些再入。
就在这时,张公公的声音在门外低而清晰地传来:“宗主,g0ng中来了信。”
叶知秋身形一僵。
季幽睁开眼睛。g0ng中?是梅妃!她异常清醒,用力将人推离,赶紧穿好衣服。
叶知秋用了点时间平复t内yu火,之后怅然起身。
门开了,季幽头也没回地消失在黑夜里。
张公公暗暗叫苦,怨消息来的不是时候,再晚来一刻,宗主多年心愿不就达成了么。不过,虽然没成,见宗主眉眼舒缓,他也为之欣喜。
张公公轻声道:“宗主,要不要派人……”
叶知秋道:“不必。”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急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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