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相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十六洲
……
坐在榻上,季幽看着好不容易拿回来的玉珏失神。
这对玉珏是她十五岁那年行走江湖时,从一位老夫人手里置得。老夫人年过花甲,无力安葬亡夫,她瞧着可怜,一手替她置办了后事。走前,老夫人说什么都要将这对玉珏赠予她,祝她以后能与夫君恩ai不疑。她推辞不下,便给了十两银子,当是她买的。
这对玉珏的玉质算不得好,晶莹剔透都勉强,却经过主人几十年的细心呵护,照样散发着熠熠的光辉。她当年将玉珏送给叶知秋时,曾让他发誓玉在人在玉亡人亡,但是狡诈如他,怎会轻易许诺,最后反是自己在他温柔的轻吻中被他讨去了誓言,发誓此生只ai他一人。
季幽不由苦笑,她是个重诺的人,叶知秋弃她在先,她不算违背誓言。可她应了南月的情,就该一心一意对他,如今却差点做出背叛他的事情……
身后传来脚步声,她没有回头。
一件外袍披到她的肩头,耳边随之响起的是南月清雅温和的嗓音,“在想什么?今日怎起这么早?”
“先生又为何起这么早?”她随口反问。
南月在她身边坐下,跟她一同看着窗外的日出,轻笑道:“昨夜做了噩梦,梦到你离我远去,吓醒了便怎么都睡不着了。”
季幽心一跳,心虚地逃避他的目光。
南月笑道:“你呢?起这么早可用过膳没有?”
“先生……其实我昨晚出去了,我去……我去拿玉珏了,你看,我拿回来了。”
南月微愣,见她眼神闪烁,他心里有数,只微笑道好。
他的笑让季幽更后悔昨夜的冲动。若她真和叶知秋有了什么,现下该如何面对南月?其实她并不反感南月,这个男人温润,如玉一样,x子不起眼,却总能磨的人毫无脾气,不知不觉中就让他得逞。
他也实在狡猾,一点点地让她习惯他的陪伴,她独来独往许久,突然有个人陪在身畔嘘寒问暖,这感觉并不坏。
当她回过神来时,心里便有了他的影子。
晨曦间的yan光很迷人,更迷人的是yan光洒落在她的身上,流过她的眉梢眼角,漾出别样的柔情,让看的人心神浮动,忍不住想要更接近……
“砰”的一声,南月被人推落在地,不禁苦笑道:“幽儿,你下手也太快了。”
“登徒子。”她蹙着眉瞪他,竟露出几分少nv的娇俏,看得南月更失神。
他万分感慨道:“我马上修书一封,让家中二老备好六礼,再这么熬下去,我怕人没娶进来,身子先熬坏了。”
季幽听出他的荤话,抓起软榻上的枕头就朝他砸过去。
南月抱住砸来的枕头低头轻笑,他很高兴幽儿能将自己俏皮的一面展现给他看,他抬眼对上她带着羞恼的目光,打趣道:“枕头给了我,便是我的了。娘子睡时枕什么呢?”
“先生!”
“欸。”
“你——先生不要b我对你动手。”
南月“咦”了一声,然后带着几分惊喜地道:“是我想的那般动手吗?”
季幽气得将手上的玉珏都丢了出去,南月眼疾手快接住。
他带笑的声音令季幽更恼,“这可摔不得,摔坏了,谁赔我一个俏姑娘。”
季幽对他这没脸没皮的样子最没办法,索x扭过头去不说话。
南月不禁轻轻摇了摇头,将玉珏挂回她的脖颈,从身后拥着她,男人身上好闻的气息令季幽安定下来。
“先生不问么?”
“不问。”
季幽沉默,张口想说,却被南月制止。
“说不在乎是假的,但是你已做得足够好。”说着,他突然将人抱起,季幽一声惊呼。
南月将人安置在床上,伸出手,为她拉过被子。
“你先睡会,我去厨房熬点粥给你,熬好了就叫你。”
季幽不知为何脸红起来,怔怔地点点头。
南月微笑,为她放下床幔,遮去耀眼的光。她看起来很累,心情必然不好,对他的揶揄调戏虽然恼怒却不曾口出恶言,这是个教养得t内心柔软的小姑娘。
便是凶悍起来,也是个娇俏得要他命的小姑娘。
叶知秋却让这么简单纯粹的姑娘伤透心,实在该si。
南月恨自己来得太迟,没有一早出现去抚平她的伤痛,可又想到提前出现,这小姑娘未必会将自己放眼里,又转而庆幸还好没有来的太晚。
能相遇,便是最好的安排了。
季幽听到他离去的声音后,心中不自觉松了一口气。
想到刚刚,她的反应似在撒娇,她不禁羞赧起来。除了爷爷,她还未曾在谁面前彻底放下过心房,就连……就连在他面前,她都有些小心谨慎,因为他太过出se,她总怕会惹他不喜,偶尔藏着几分本x与他相处。
想到叶知秋手上的婚书,季幽烦躁地辗转反侧,最终不敌一夜未睡的疲惫,渐渐地进入了梦乡。
睡得太沉,房间内有人几度进出,她都毫无察觉。
女相 第103章凤炎
趁着清晨守将换班之际,燕云歌偷偷地回到白容的g0ng苑。
她一进门就看见白容正慵懒地靠在官帽椅上,一手r0u着脑门,白玉般的面容略显憔悴之se,那神seb她这个在树林里苦等了一天一夜的人还要憔悴上几分。
身旁g0ngnv被屏退。
燕云歌在他对面坐下,不解地问:“事情成了,侯爷为何还愁眉苦脸的?”
白容见是她来,眉目挑起,嗓音十分疲惫:“你这一招实在是太险了……”
燕云歌微微笑道:“正所谓成功细中取,富贵险中求,越是凶险的博弈越是伴随着机缘。”
“至少,眼下太子站到了我们这边。”
白容并不乐观,蹙眉道:“皇上刚下的旨意,说继续春猎,可见他还是不si心。苏芳打算让八皇子病重,b迫皇上提前回g0ng……”
只是皇上对八皇子并不亲厚,他的病情未必能打动这个冷血的帝王。
“借用八皇子,还不如借用梅妃!”燕云歌摇摇头,说道:“我为了b太子尽快做出决定,谎称梅妃有孕,反正骗太子是骗,为什么我们不用这个消息顺便骗一骗皇上!”
白容微愣,反应过来后“嗤”地一笑,“本侯和苏芳还一直猜测你是怎么说服太子的,原来是靠诈的。”
燕云歌抬手咳嗽了声,神se淡淡说道:“侯爷放心,小人敢用这招出奇制胜,自然也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如果小人失手,侯爷尽管供出我来!小人是绝不会牵累侯爷的。”
白容见她如此笃定,焦急的情绪不由被安抚下来,低声回答:“实不相瞒,本侯一直不敢与先生你交心。之前,本侯一直怀疑先生别有目的才来投靠本侯的,现在想想,实在惭愧的厉害……”
白容说着起身作揖,态度少见的恭敬谦和:“之前有失礼得罪之处,子玉愿意赔礼道歉,还望先生能够既往不咎,子玉也保证今后一定以诚相待先生。”
燕云歌对他的推心置腹并未有太多触动,只是面上一副受宠若惊的神情,赶忙回礼作揖:“侯爷此话实在折煞小人,云歌愧不敢当。”
白容一向自负,像今天这般客气尚属首次,两人这般说完,相视一笑,又将话题扯回去。
“梅妃有孕,皇上一定会大喜过望归心似箭。”白容也觉得这个主意甚好,但是又想到关窍之处,不免忧心问道:“只是这消息如何传过来,以及借谁的口传过来,却要仔细安排一番才行。”
报喜的奴才一般会得到额外奖赏,但是最后若成了空欢喜,这奴才不si也要被打掉一层皮,重刑之下难免会吐出真话,被人ch0u丝剥茧顺着线头容易找到他们,因此不能是借奴才的口中传出消息。此事出不得一丝一毫的差错,不然皇上和太子那边很快会明白过来他们是被讹诈了。
燕云歌负手在后踱了几步,见白容还没有想通,忍不住笑着提了一句:“侯爷怕是忘记了……”她倏地转过身,对着明显怔愣的白容微微一笑,“我们还有一位叶先生啊。”
“你的意思是?”白容感到难以置信,“让梅妃坐实了这怀孕的消息?”
燕云歌低声一笑,笑他竟还猜不透,“nv子偶尔吃坏了东西也会反胃嗜酸,梅妃无须多说什么,只要时不时地呕上几回,自然会有人将消息送到陛下身边。侯爷,我们只管等着就是。“说着,她对白容眨了眨眼,“侯爷,小人习惯坐二望三,可从不打没把握的仗。”
白容因她眼里的自信,眼角流露的风情,心猛地一下子跳快了几下,心乱神迷。
他突然想起了魏尧,有心想问那人如何处置了,却在察觉到自己异常的情绪后,不由变了脸se。
……
春猎定在第二日,一群人浩浩荡荡朝围场走去。
路上,八皇子凤炎与白容在马车里相谈甚欢,连带着许久没有见面的燕云歌和赵灵伴随着马车,也找到机会碰面交谈。
赵灵交代,原来凤炎早发现日常饮食遭人下毒,只按下不发,后来苏芳设局,月儿落网,连她这条暗线也暴露了。
最后,月儿被五花大绑跪倒在地上,见了凤炎就痛哭流涕,求他放过。
说是自己父母兄长都在皇上手中,因此不得不帮皇上做事。
凤炎看着月儿垂si挣扎,眉目不动,声音温润:“月儿,你可知道,因为你,我觉得这冷g0ng生活多了几分乐趣,因为你,我开始想要那个位置,因为你,我想要去争一争自己的人生,却没想到你就这般等不急,嫌本g0ngsi的太慢?你一天一天的加大毒药的分量,嘴上说着会陪我到地老天荒,手上却恨不得马上取本g0ngx命。月儿阿月儿,你可想过,本g0ng再不济也是名皇子,一名从小光活着就用尽全力的皇子。”
“本g0ng给过你太多次机会,你却教本g0ng如此失望。”
凤炎用帕子掩住咳嗽,挥手示意苏芳动手。
月儿一天给他下多少的剂量,他就十倍百倍还给她,他看着她求饶,看着她恐惧,看着她因为痛苦而现出狰狞之se,最后七窍流血,在地上ch0u搐着si去。
从始至终,凤炎只在确定月儿si后,皱了下眉头露出了嫌恶的表情。
“莫怪本g0ng心狠,是你先负了本g0ng。”
等到处理完月儿,凤炎看了赵灵一眼,赵灵机灵地赶紧自己招了,说派她来的人是白容的谋士,姓燕。这个说法得到了苏芳的证实,之后她就直接留在了凤炎身边,伺候他起居,做了他对外的耳目。
燕云歌却在听完后,只关心了一件事,她表情错愕地问:“你说八皇子叫什么?凤炎?”
赵灵点点头,“说来我还纳闷,要不是年纪对不上,我一直以为他就是老大你说的那个……就是你真心ai过的那个男人。”自小身子骨不好,缠绵病榻,又生得一副多情的容貌,她在见八皇子的第一面时就想到了那日老大形容的那个男人。
燕云歌的大脑已经不能思考,风琰和凤炎,名字如此相似,会是他吗?会是那个傻乎乎的只知道打拳发泄的男人吗?
同一时刻的马车里,风炎也就燕云歌的身份好奇地发问:“侯爷,您这位谋士究竟是何来历?竟如此聪慧。”
白容摇摇头,苦笑道:“不是本侯故作玄虚,而是连本侯也不知道这燕云歌的真实来历。”
凤炎点点头,兴致b0b0道:“但凡是能人,总会有不凡的出身,我猜测这位燕先生不是个简单人。”
白容回想起燕云歌那雌雄莫辨的脸,心里生起gu烦躁,连带对有关燕云歌的话题也不想回答,转了话题问凤炎对这春猎的看法。
凤炎因为身子不好,甚少参与这种需要消耗t力的活动,这次也是他第一次参加春猎,因此显得格外兴致高昂,只是想到自己的破败身子,又不由苦笑道:“侯爷也知道,就我这身子骨,我连弓都挽不动,谈什么参加春猎。”
白容本想问他是对春猎背后的见解,没想到他没听出玄机,当下不解苏芳对他的评价,就这样不剔透的心思,苏芳忌惮什么?
凤炎见白容不说话,以为是自己说错了什么,顿时闭口不言。
一路两人无话,很快到了这次春猎的围场。
燕云歌是第一次狩猎,没准备骑装,与她一起的是其他几个皇子公主的伴读们,他们不断拉弓s猎,对接下来的b赛跃跃yu试。
南边的围场已经布置好,士兵们将大批猎物驱赶进皇帝偏好的狩猎区域。
不久后,四皇子带着华yan公主提着弓背着箭筒,来到白容所在的营帐内。
白容刚好换好骑装出来,刚好见到华yan公主质问燕云歌。
“你穿成这样怎么狩猎?”华yan盛气凌人的嗓音,让白容下意识皱起眉头。
燕云歌垂着首,心里暗叫不好。她与华yan虽然没有打过正面,但那日东g0ng设宴见过她的人实在是多,难保不会被她身旁的g0ngnv嬷嬷认出来,因此回答得格外小心。
“回公主,小人不善骑s,便也没有为自己准备骑装。”
“怎么了?”白容快步迎上去,看了燕云歌一眼,又对华yan和四皇子说道:“太子殿下没有来吗?”
“太子哥哥跟父皇往围场东边去了。”四皇子回道。
华yan见白容来了,忍不住道:“我们刚好在说侯爷的伴读怎么连骑装还没换上,等下狩猎b赛就开始了。”
白容压下对华yan盛气凌人的不喜,转头就对燕云歌不悦道:“你没骑装怎么不早说?穿成这样如何施展得开?今日众皇子的伴读都要b赛,本侯此行只带了你,你却不能为本侯挣个脸面……罢了,你就留在营帐看守,省得给本侯丢人。”
燕云歌松了口气,正yu谢恩,没想到四皇子做惯好人,出声就道:“不就一套衣裳,这有什么,用本g0ng的便是。”说着转头吩咐小太监,取一套自己的骑装,让燕云歌去帐篷换上。
“不用了,殿下。”燕云歌赶紧阻止,她本来就没打算下场,尤其是此行太子和华yan公主都在。
“你不用担心,本g0ng开口了,你家主子是不会为难你的。”四皇子说着,看了看白容,示意他该表个态。白容对四皇子的没眼力见简直无话可说,对着燕云歌轻轻的摇摇头,“既然殿下开口了,你就去把衣服换了吧。”
燕云歌无法,只得应下了。当四皇子贴身的小太监将衣服送来时,她抱着衣服去了屏风后露出深思,到底该如何避过太子的耳目,万一不小心暴露了身份,她之前谎称自己是苏芳的谎言就不攻自破,连带的她所说的所有话都会遭到太子怀疑。
好在此行苏芳没有下场,而她又是与皇子的几个伴读一起,只要安分守己,应该不会出大的纰漏。
这般安慰自己后,燕云歌只好先换了衣服,去了围场再做打算。
她一身棕se骑装,手腕小腿上裹着的y皮护腕g勒出修长的四肢,英气的眉目挺拔的身姿,这一身少年英雄的沙场气概b起身子骨虚弱的八皇子来更像个爽朗的男子。
因此当她站在众人面前时,除了得到几个惊yan的目光后,倒没有人怀疑她的身份。
尤其是白容在看见她这一身飒爽的英姿后,心里那古怪的情绪又冒了出来。
他几不可闻地皱起了眉。
燕云歌第一次看见了八皇子的真容,只一眼便松了口气。
不是他,不是那个傻男人。
女相 第104章质问
春猎正式开始前,承明帝和太子从东边猎场回来。太子眉目不动,看不出悲喜,承明帝却是一脸怒容,挥退了想要搀扶他的老太监,独自回的营地。
燕云歌猜测,太子是借刚才的时机将魏尧和刺客一事认下,至于怎么认的,最后又会引发出什么样的结局,她有心一想,不得不佩服太子的心思巧妙。
世家之间都会派探子打听消息,何况他是东g0ng太子,至于派刺客去皇后g0ng苑也可以说是误会一场,也恰好他派了人,才在机缘巧合之下真救了皇后。
太子孝顺可嘉,唯一值得拿出来说的就是行事不够谨慎,让春藤的探子趁虚而入,坏了皇帝的一切安排。可这一切实在太过巧合,巧合到皇帝还不能将他如何。
严格说起来,魏尧这探子还是皇帝自己选的,这哑巴亏他不吞下去,能吐出来怪谁?
如今,白容无事,魏尧保住了,太子免不了一番训斥要安分上几个月,而她,是这场博弈里的唯一赢家。
燕云歌不yu遮掩,能将所有人玩弄与掌心,她的心头的确有隐秘的快意。
没一会,内务公公来传口谕,说围猎正式开始,请各家皇子公主世子各自准备。燕云歌因着白容受伤没有下场,逃过一劫。
她平静地看着锣响后,那些皇子公主带着各自的伴读飞一般地驾马冲了出去,去追寻那些受了惊的小鹿和毫无杀伤力的狐狸兔子,心道:围猎围猎,设围打猎,若将这两个字b喻官场上的g心斗角,竟也完全说的通。
近利以利来,近se以se至,事事投其x之所近,y窃其柄。后虽悔悟,已受牵持。
越是身处高位,越要不动声se,历来皇帝都不让别人知道真正的喜好、口味,不然一旦被人察觉,投其所好,设围打猎的事情就会层出不穷。
燕云歌见白容和八皇子还要说上好一会,便随意地在猎场逛了逛。她回来已经两天,如果叶知秋的速度够快,不出三天,梅妃有孕的消息就能传回来。
再加上路上还要半天,或许不出十天白容就能回到岩城封地。
此行,他若开口叫自己一并回去,她该如何拒绝?
这么想着事,她东走西顾,一时不察竟被人逮个正着。
“是你!果然是你!”
秋玉恒一身深se的骑装,身上还背着箭筒,他气势汹汹,脸se很差,却将声音压得极低,“燕一一,你的不良于行果然是假的!你骗我!”
燕云歌愣了愣,赶紧看向四周,发现他的出声还未引起旁人注意,马上扣住了秋玉恒的手腕,将他拉去一旁的角落。
“玉恒,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信我!我晚上去找你,自会给你解释!”
秋玉恒的视线在燕云歌脸上梭巡,想从她的脸上找到心虚和愧疚,但是没有,这个nv人甚至连慌乱都没有。秋玉恒的眼神像是淬了毒的刀子,咬牙切齿道:“你要解释什么?!解释你那晚不是利用了我?你信不信我现在只要喊一声,所有人都会发现你的身份!”
“是!”燕云歌颔首,“我承认,我利用了你。”
见他脸se更加难看,她也不急,用言语安抚他:“你生气是应该的,但我有我的苦衷。玉恒,给我解释的机会,之后你怎样折辱都可以。”
“你休想!”秋玉恒将手ch0u回,生气道,“你左右不过想用对付燕行那套来对付我!”
燕云歌一脸有苦难言,“我就算要g引你,也要你肯接招才行。你放心,我只是想将一切解释清楚,不会做多余的事情。”语声刚落,有一个念头在脑海飞速地闪过。她没能抓住,因为秋玉恒涨红了脸,猛然瞪着她道:“我不是燕行!不会再受你的蛊惑!”
燕云歌顿生不悦,语气也沉了,“听话,你把事情闹大了,对你们将军府又有什么好处!”
秋玉恒刚要还嘴,马蹄声从不远处传来,是打到兔子的华yan公主兴高采烈地回来了。
燕云歌不愿此刻与华yan公主正面接触,急急回道:“玉恒,你信我,晚上你屏退左右等我前来,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信我。”走前,她又重重握住他的手腕。
秋玉恒看到了手腕上被她钳制所至的淤红,那般急切的她,竟让他坚定的意志松动。
好,她要解释,他就听她的解释。
秋玉恒r0u着手腕,望着她远去的背影,那背影,竟有几分慌乱。
没来由的,他觉得她此刻肯定六神无主。
想到她说的有苦衷,他不知怎地想去相信。察觉到自己心软,秋玉恒暗骂了自己一声。
而这头,燕云歌双手紧握,步伐匆匆。秋玉恒可以生气,却不该威胁她。这个少年在片刻之间就暴露了心浮气躁、目光短浅两个短处,他本可以出其不意,甚至趁机拿捏住她。
可他没有,他冲动地亮出剑刃,让她有了准备。
这是枚可以继续利用的棋子。
想到秋玉恒刚才说的话,她心头冷笑不断。这样的局面,她前世不知道遇到多少次,哪次不是化险为夷。男人于她,是她仕途之路上披荆斩棘的武器,用的顺手就用,不顺手就换,或许她心情不错时,可以对这把武器细细擦拭,仔细呵护,但是让她再费点别的心思,除非这把武器锋利无b、见血封喉。
可他秋玉恒目前连把称手的匕首都算不上!这样的人竟也敢来威胁她!若非受制于无尘那条不能杀人的约定,她早就出手整治。
现在非但不能杀他,还要尽可能的稳住他,不惜一切代价的稳住他。
燕云歌想到此,心情真是坏透了。
“你去哪了,让本侯好找。”
白容的声音让燕云歌迅速收起情绪,她的神态冰冷,目光坚定,心中也有了决定。秋玉恒不是自视甚高,不会像燕行一样受蛊惑么?很好,她今天晚上就要看看,他能挡的住她几分的攻势。
白容慢步走来,燕云歌的面上已经如常,见白容提着箭筒,不由惊讶道:“侯爷这是打算下场?”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