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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相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十六洲
“过来,吃点东西。”
秋玉恒极不情愿地走过来,脸还是绷着的。
“坐。”燕云歌抬起左手指了指身边的椅子。
秋玉恒侧身坐下,脾气有点上来,一动也不动。
燕云歌摆好了菜,也斟上了酒,见他闹起情绪,唇角忽然微微上扬,露出几分不怀好意。“坐这么远,是怕我吃了你?”
“你吃都吃了……”秋玉恒回嘴说。
“那也算?”燕云歌眉尾也上扬,摇摇头道:“连花样都没玩出来,算什么吃了,不过是……”
“不过是什么?”他下意识接了话。
“罢了,与你说这些荤话做什么。”
“你做都做了,还怕说……”秋玉恒小声嘀咕了一句。
燕云歌自然听见了,笑意更深,“好,是我不是。”低头夹了菜到他碗里,意味深长道,“你太生neng了,过早行房事对你身t不好。即使我们以后成了亲,也不能贪yu。”
说到成亲,秋玉恒自然想到了刚才之事,他小声地问:“我们刚才算……算圆房了吗?”
燕云歌看了他一眼,少年纯情的模样在欢ai过后十分g人,她不免也带着点真心说道:“你我同处一房,同睡一床,又已行过周公之礼,不是圆房是什么。”她指着桌案上那一盘新鲜红yan的龙眼,取了一个,用指尖划开龙眼外壳,剥出里面晶莹剔透的果r0u,放在盘中看着他,“解燥的,吃点。”
不提还好,一说燥,秋玉恒觉得身子又燥热起来,安分下去的r0u根也跟着蠢蠢yu动。
燕云歌哪能不明白,悠然道:“你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又刚开了荤,不免时时想着。吃点瓜果降降燥热,对你有好处。”
秋玉恒顿生不悦,“你别一副过来人的口吻,难道你在我之前有过别人?”突然脸se变了,“是不是燕行!”
“我b你年长,多知道些有什么好奇怪的?这都要吃酸醋?”燕云歌觉得好笑。猜他年纪小,府中无人与他提过男nv之事,才不知道nv子初次大多有落红,她倒没打算瞒着,只是这会提起未免有些煞风景,便把话咽下了。
“还要我喂你吃不成?”她指着剥了许久的果r0u问。
秋玉恒才不要她喂,连忙伸出手要拿,却被她抓住手腕,抬头愕然看向她。燕云歌将他的手一拽,在他跌扑在怀中的刹那,唇已经贴上去。
秋玉恒心跳的厉害,思绪也变得混乱,想推开她,奈何被抓得sisi的,连后脑都被扣住,直到那唇齿得了兴才作罢。燕云歌一笑,“你太生涩了,还需要多调教。”
秋玉恒被她三番两次轻薄,毫无还手能力,心下又甜蜜又恼怒,陌生的情绪都教他要不认识自己了。
“你放开我……”他挣扎着要起来。
“是说放开你哪里?”燕云歌目光深邃地看着他,修长的指尖从他的颈部一路滑落,滑过他的肩胛,滑过他的心口,拉长声音问:“是这里?这里?”最后指的是分身。
“还是这里!”
秋玉恒忽然跳起,急急说道:“你再对我乱来,我真的会生气!”
真是有趣,像被人踩着尾巴的猫儿。燕云歌不禁笑道:“这就急了?那我刚才c你的时候怎么不生气?”
秋玉恒突然想起白日里的信誓旦旦,藉由刚才的反应来看,他分明是失了身也丢了心,b燕行还惨。
燕云歌不知道他想什么想的脸se发白,只说了一句,“坐回来。”
秋玉恒不动,他到这会才有些明白过来,自己一个晚上全被她牵着鼻子走,这个nv人的手段好厉害,他根本不是对手。
燕云歌声音一沉,“别再让我说第二遍。”待他终于回了神,不甘不愿地坐过来,她才满意地笑,“这才乖。我不过是让你吃个瓜果,你却姑娘似的扭扭捏捏,我不吓吓你,下次你就敢拖得更久。”用手一指那剥好的龙眼,“把这个吃了。”
左右拒绝不了,秋玉恒往嘴里丢了一颗龙眼,越咬越不甘心。
燕云歌眼中有了笑意,突然靠近,“好吃吗?”
秋玉恒睁大眼睛,她低低地笑起来,再凑近他一些,“下次我也吃吃你的。”说着,手指轻点了一下他的唇。
吃什么!秋玉恒横眉怒目地瞪她,没一会反应过来,俊脸瞬间红了。
燕云歌作弄地也够了,剥了个龙眼喂入自己口中,似回着味道:“嗯,甜。和你的味道一样甜。”
秋玉恒没想到她能无耻至此,龙眼核如鲠在喉,吐也不是咽也不是。
燕云歌侧目看了眼他的神情,笑道:“之前都没有仔细看你,如今才发现,玉恒有副好相貌。”
“你眼里只有燕行,哪还看的见我。”秋玉恒终于开口,但一开口整个酸味都冒了出来。
燕云歌一身的傲气尽收,温柔说道:“好,以后我只看着你。”
秋玉恒抿着唇不语,心里既甜蜜又开心的情绪这么都压制不下来。燕云歌也不再说什么,两人默默将这顿饭吃完。
收拾完食盒,她也不提走,只是对着秋玉恒说:“今日我先回去,你睡觉的时候好好想着我的话,重要的是,想着我。”
走前,她在他唇上落下吻。
秋玉恒脸都热了,想恼她又不知道该恼她什么,视线落在食盒上,嘴角忍不住g了起来。
这个nv人果然是环环给他下着套,今日将食盒落下,改日就可以借这个名义再来。走前又故意让他察觉,是示意他不要让g0ngnv收走……
她的说辞现在想来也是疑点重重,若非两人已经欢好,他哪那么容易打发。
再一想到刚才大胆的行径,秋玉恒又是后怕,又觉得刺激。
想得太多,导致一夜无眠。





女相 第108章心迹
三月春景,清风拂柳,桃树延绵,一男一nv站在小桥上说话。
“宴会就要开始了,风大哥不进去吗?”
“我须等个人,王小姐先行便是。”
nv子眉眼一弯,笑得很可ai,“不知哪家小姐这么有面子,可以让风大哥亲自等候。”
男人声音依旧温和客气:“是翰林院的燕大人,我有些要事与她商量,一时半刻恐怕……”话到这停住。
nv子不接话,笑道:“是那位新科状元?外面把他传的可神乎了,原来风大哥也认识他啊。”
男人点点头,眼神非常柔和,“我们从小就认识,她高中时我正好去了外省省亲,没来得及恭贺。”
nv子颔首,含笑道:“那风大哥先忙,我先进去了。”
她刚刚离开,一道打趣的声音飘下来,“风大哥我先进去了~”
“什么时候来的?”他抬头,声音都带笑意。
身影从树上跳下来,来者不悦:“再不来,你就要被人拐跑了。”她望望nv子去的方向,“她就是大学士家的nv儿?伯父还没si心啊。”
他柔声:“你知道我不会跑的。”
她不说话了。
……
他拉起她的手,温暖的掌心贴向她冰冷的手背,“我爹娘都很喜欢你,从小当你是半子看待,如果知道你是nv子,他们会高兴的连夜把我打包送去国相府,任你享用。”
她没有动,心安理得的享受着人家的服侍,“谁叫你嘴巴笨,所以伯母从小疼我多过疼你。”
他笑了,将她的手紧紧包裹起,“朝堂上我们风家还算能说上几句话,你欺君一事我爹会有办法。至于你爹娘那,由我去交代,我保证他们不会生气。”
她表情微变,看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沉默。
他微笑,将一方握得热烫的玉佩递到她手中,“云歌,嫁给我可好。”
……
画面逐渐模糊,终于连声音也飘散了,似梦似真。
思绪却越来越清晰。
永远的温柔细语,永远的t贴大方,永远留有余地的话,从来为她考虑为她安排,真正的一心为她。而她,最终没能离开官场,自然也没能嫁给他。
燕云歌醒来后,还有片刻恍惚。
“醒了?”淡淡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燕云歌睁眼,正好对上那双漂亮而冷漠的眼睛。
白容本是微微俯着身,看她醒了,面无表情地站直。
燕云歌差一点以为自己还置身在梦里,那双眉眼冷漠凌厉,与白墨慢悠悠的抬眼完全不同的风情,但都带着不可折损的傲气,确是白容没错。
“你睡觉的样子倒乖巧的很,与往日不同。”
话里有讽刺,燕云歌听不出,只皱着眉道:“侯爷看了多久?”
白容已经转身,语气冷的很,“不久,收拾下,起来用饭罢。”
燕云歌见他语气如常,再想起昨夜那个梦,心下又是一阵恍惚。
用饭时,白容目光灼灼,燕云歌被看的莫名,忍不住用眼神询问。
“先生为何出仕?”
燕云歌奇怪他怎么有此一问,没有多想的回答:“身无长物,只会读书,不去考科举,小人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还以为先生会说为苍生,为黎民,或者为你自己。”白容意外她的直白,忍不住笑道。
“说是为我自己这话也不假,我既从师受教,自然也想学有所成。正所谓大者不能,小者不为,是弃国捐身之道也。”她漫不经心地回答。
“你以为做官容易?你知道一个七品升到五品要多久?本朝升的最快的那个,也用了五年,多的是十年八年在一个位置上打转的。”
“那又如何?既已决定出仕,那便去撞个头破血流,总要试一试才知道自己行不行。”燕云歌不以为然地道,“何况有心为百姓做事,七品就够了。”
“天真。”
燕云歌笑出来,“侯爷到底想说什么?”
白容不接话,烦躁地搁下筷子,屈起手指敲着桌面。
燕云歌语带笑意:“侯爷一大早地烦心什么?”她指了指他那个动作,“草民留心过,侯爷每当心烦时便有这个动作。”
白容目光复杂,好一会后,他道:“我想请教你一件事。”
“不敢,侯爷请说。”
“本侯似乎对一个人有情,不知道该如何确定?”
燕云歌心颤动了一下,手指也下意识地屈起,她马上注意到,改成了握拳。
“若是朝政见解,草民还能说上一二,可……男nv之事,侯爷这可真是问住我了。”她故作为难,无奈一笑,“草民从未喜欢过人,不知道对一个人倾心是何种感受。”
“那你现在开始想。”白容的心情突然好了,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芙蓉糕送至她碗里,“好好想一想。”
燕云歌笑容僵在脸上,沉默以对。
想什么?她倒是在想是不是还没睡醒,不然怎会听到如此荒唐的话。
“怎么不说话?”白容的语气又变得咄咄b人。
燕云歌叹了口气,“侯爷之前问过我太子江南收粮一事,草民当时没有细说——太子收粮,朝廷会拨出一部分款项,更多的是要从太子私库中出,如果消息提前走漏,江南米价大涨,太子不仅要赔本,若有人从中作梗,他连吆喝都赚不上。而这批粮草不仅是要解惠州之急,更是要用作日后的粮草军需,如果粮草有问题,太子手下的莫将军还能日行千里么?如果侯爷想拉下太子,不妨从这上面动动心思。”
“这与我问你的有关?”
“有关。我想要侯爷明白,我与侯爷结缘,是因有所图而起。我图侯爷大势,侯爷图我的智谋,我们各取所需。”
“所以——”
“所以,侯爷不必多番试探。”燕云歌罢筷起身,“我对侯爷是纯臣之心,日月可鉴。”
她说的和他要表达的完全风马牛不相及,白容哭笑不得。
也是,他尚且挣扎了一晚上才勉强接受了自己是个断袖的现实,她又怎么可能瞬间就明白。
白容转了话锋:“这几日本侯一直避而不出,你说皇上会不会急了?”
谈及正事,燕云歌思绪清明:“再等两天,如果g0ng里的消息还不到,我们就先下手为强。”
“你预备如何?”
燕云歌做了一个手刃的动作,b划的是胳臂的位置。
白容迅速明白过来,垂了眼睑,看着自己骨节突出的双手,一时拿不了主意。
燕云歌也不催他,这一步早晚要走,就看白容能不能狠的下心了。
没一会,白容倒了一杯酒,递到燕云歌前面,语气平静:“本侯语出于心,还请先生认真考虑,本侯想与先生携手,”话顿,很快补充完,“共襄大事。”
燕云歌略抬了眼睑,并不接酒,只起身拱手恭敬说道:“草民自当尽力。”
白容将端杯的手收回去,自斟自饮。
他刚才故意说携手,而非联手,一来是表明心迹,二来他是想看她如何反应。
让他失望的是,她的反应太平静,似乎没有听出他的话外之音。
想到昨夜他最终都没有去m0她的喉结,他便明白,这个人是男是nv他已经毫不在意,他在意的是她口中呢喃的风大哥是谁,他在意的是有个人先他一步到了她心里。
可她刚才又说自己从未喜欢过人,是诓他的,还是他昨夜听岔了?
白容心里不痛快,看着这小兔崽子也极为不顺眼,挥挥手打发她下去。
“……”
这男人变脸堪b翻书,燕云歌莫名之下,自然乐得能出去清净。




女相 第110章毒蛇
隔天,京里就来了人,带来了梅妃有孕的消息。
消息来得及时,省了燕云歌的垂饵虎口之计。她也借八皇子口中知道,圣上先是震惊,确认消息无误后,灭顶的愤怒让他当天夜里不顾劝阻,拔营回京。
回程路上,燕云歌为了避免与白容一辆马车,脚程特意慢了一些,没想到差点撞上高马上巡逻保驾的柳毅之,退身之际她被突然伸出的一只手拉上了马车。
马车里,少年双眼明亮,紧紧盯着她。燕云歌与他对面而坐,语气颇为无奈:“我眼下是白容的谋臣,你拉我上来若被其他人看见,想过后果没有?”
秋玉恒哪像过什么后果,他从食盒里端出两盘小点心,嘴巴喏了一声,说道,“这一路回去可没什么好吃的,亏我想着你,你却不领情。”
燕云歌看看那jing致的点心,果然每一块都透露着心思,她若没记错,这几份不就是那天晚上他们二人吃的么。
她倚在车窗边上温笑道,“是我小人之心了,不懂玉恒的照拂之情。”
秋玉恒脸se不自然,抬了抬下巴道,“那你快点吃。”
此行结果未知,燕云歌自然没胃口,婉拒道:“我没有胃口,你先收起来吧。”
好意被人拒绝,秋玉恒眼神暗了一下,却注意到她脸se不好,犹豫着问了出来:“你为什么会去白容那?是你父亲授意的吗?”
燕云歌无奈道,“玉恒,有些事情我不能告诉你,知道的多对你没好处。”
这话无疑踩到秋玉恒痛处,他双目瞪圆,“你也学我爹娘,老把我当孩子看。”
话回得都这般孩子气,他却不知。燕云歌莞尔道:“是,不是小孩子了。”
似有似无的调侃让秋玉恒想多了,闹了个脸红。燕云歌很快就明白他想哪去了,轻笑了一声,没说话。
秋玉恒为转过话题,从怀里掏出一张薄纸,递给燕云歌。
燕云歌接过,边问,“这是什么?”打开一看,脸上表情逐渐惊喜。
“这是你画的?”
秋玉恒得意的不行,“我虽然读书不行,班门弄斧的本事还是有的。”
果然是读书不行。燕云歌笑了一声,将图纸还给他,“你这弓箭改造的不错,但是也得做出来方知行不行。你既有工匠的天分,怎么不与你父亲说,你这般才华当去工部才是,去兵部反是埋没了。”
“我要去了工部,将军府岂不是后继无人了。”秋玉恒的语气颇为失落,很快又振作,“反正我能改良兵器,在兵部也会有用武之地,”
燕云歌却道他天真,他这本事如此打眼,若能得赏识还好,若是被打压——她不愿见瑰宝埋尘,善意地提醒了一句:“你可知道以罪诛修的由来?”
秋玉恒愣住,好一会才明白她说的是谁,他嘴唇微微颤动,“你是说……”
燕云歌点头,“聪明过露者德薄,才华太盛者福浅。若你的长官是个狭隘之辈,你的才华便犯了他的忌讳。”
秋玉恒犹豫了一番,反问她:“若一味藏拙,不显得我们将军府没落了吗?”
燕云歌意外,想了想也是,便低声道,“你聪明有余,却缺乏城府,为自己选个明主就是。”
“那简单!”秋玉恒喜笑颜开,“我先去我爷爷的部下那做事,叔叔们都是看着我长大的,自然会偏帮我。”
“帮?”燕云歌一笑,摇头不再多说。且由着他天真,谁还不是这么过来的。
秋玉恒情绪高涨,一脸的跃跃yu试,“我之前就和爷爷说过铠甲太重,不利于行军,还有弓箭笨重,不便于携带,爷爷非说我小孩子不懂,我就不信了,等我去了兵部,一定把它们全改了。”
燕云歌一愣,之前听过秋玉恒不少传闻,在她看来这少年x无点墨冲动莽撞,如今她却从他的眉梢眼角品出了几分轻狂的味道。
想当年她初入官场,也曾满腔热血志在必得,想着杀尽贪官,想着再创盛世,可她最后——
许久,燕云歌叹道,“……看见你,我竟觉得自己有些老了。”
秋玉恒瞪了她一眼,嘟哝着才大三岁老什么啊。
燕云歌摇摇头不再说,看着窗外的视线不禁悠长了起来。
回京后,众人预想中的天子一怒血流漂杵的情形没有出现。
梅妃三言两语将一场风波扼杀在了温柔乡里。
在这之前,朝中对太子的处罚也下来了,罚了圈禁一年。自古以来皇家对犯错的皇子的处罚无非是训斥、禁足、抄书、圈禁、降封号、革封号、削宗籍,如今太子被罚圈禁一年,算罚得不轻不重,很折中了。
白容在此时提出了返回封地的请求,承明帝没有表态,撂了折子冷了白容好几天。白容便一请再请,承明帝心生不快,幸得谋臣提了一句中秋,才豁然开朗,当下准了他的请求。
入夜。
董中为着太子被圈禁一事,着急上火一连几日宿在东g0ng。
圈禁一事出乎他们这群谋臣的意料,本以为太子已经摘得这么g净,最多训斥一番,罚个抄书自省就过去了,没想到帝王的心会这么狠。
董中想的叹息,对主子的前程越发不乐观起来。
“先生。”
董中心神一凛,打起jing神:“微臣在。”
太子从书案后抬头,“明早,先生备份厚礼,去白容那把刘问接回来。”
董中突然想到某个可能,试探道:“殿下,微臣一直有个感觉,若是白容诈我们的该怎么办?”
太子表情不变,回道:“那便让他随本g0ng一道去皇陵。”
董中皱了皱眉,迟疑:“微臣愚钝,还请殿下明示。”
太子的声音毫无起伏:“他一直想要回封地,究竟藏的什么心思,只他一人清楚——本g0ng已经做到当日之言,若他不把刘问交出来,很好,本g0ng也不会信守承诺再坐以待毙。”
董中问:“殿下是想去皇上那改口……”
太子笑道:“原就没承认过什么,何来的改口?”
董中一想也是,太子这次受罚过重,未必就是皇上对他失望了,可能只是气他不懂得保护自己,亦不懂得善刀而藏,为了磨掉太子的锋芒,才有意发难。太子被皇上误解,隐忍不说,若真相从他们这些谋臣口中不小心传出去,白容的步子还没有从京里迈出去,怕就要收拾行囊和他们一起去皇陵了。
他点了点头:“微臣知道怎么做了。”
太子又翻开一本折子:“你下去罢。”
董中却没有马上告退,他看了一眼窗外静谧的夜se,又看了看毫无睡意的太子,犹豫再三,低声劝道:“殿下,天se已晚,该歇下了。”
太子手头动作一顿,沉默片刻,叹了一声:“江南收粮一事,没做好妥善安置前,本g0ng实在放心不下。先生自去休息吧,皇陵路途遥远,先生年岁大了,还有的苦熬。”
董中闻言内心感动,更是不会走了,挺直着背陪了一宿。
天亮后,董中亲自去了趟白府,一个姓燕的谋臣接待了他,他甚至连白容的面都没见到,就被这人一句静候佳音打发了回来。
过了几日,太子带着几个谋臣向皇帝辞行,不日便离京北去。
虽是父子亦是君臣,两人从小生分,这会也说不出什么离别愁苦的话来,承明帝只着重说了一句:“太子依旧是轩辕的太子。”便把一帮谋臣的心安定下来。
太子辞别百官,坐上离京的马车,久久无言。
马车缓缓驶离,自出了盛京后,董中才感慨了一句陛下还是顾念父子之情,太子眉目不动,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就在这时,忽然马车外有人道:“殿下,前面是刘大人。”
董中赶紧掀开帘子去看,北去的马车队伍前站着个八尺高的孤高身影,来的可不就是原惠州知县,刘问刘大人么。
太子出了马车,朝刘问走去,见他行礼,赶紧扶了一把,由衷说道:“言叙受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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