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本自在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荆东路54号
三百块下品灵石,六粒杏黄色的“黄藜丹”,用于修炼吞服之用,以及十二粒“回复丹”等物品,放置在储物戒中琳琅满目。
待余跃收起储物戒,垂手一旁伺候的费孰安,上前低声禀告:
“晋升筑基之境,乃属宗门大事,晚辈须即刻传音,稍后宗主还要亲自面见余师叔。”
换上配发的淡青法袍,余跃焕然一新,平添了一份威仪与洒脱。
“哦......既是如此,本座便在此歇息,静候宗主相召。”
两件下品灵器,一柄火属性长剑,一面乌黑的“云铁盾”,亦属宗门派发,趁着当下的空闲时光,余跃一并予以滴血认主。
“呵呵......宗主传音已至,请余师叔前往晋见。”
工夫不大,一枚色泽淡红的“传音符”,晃晃悠悠飘了进来,费孰安一把抄在手中。余跃点了点头,正待转身向外走去,费孰安上前紧走几步,来到了身侧。
“咳咳......日常的起居饮食,洞府照料等杂务,不知余师叔是否需要侍从伺候”
仙道一路打拼,凡事亲力亲为,此等奇特的待遇,余跃从未享受过,不觉颇为新鲜好奇。实力暴增后,尊崇随之而来,事无巨细,自会有人考虑周全。
“呵呵......余师叔有所不知。”
见余跃并无任何恶感,费孰安不由精神一振。
“打理洞府之余,可借机打坐修炼,收效远胜外门,有时还能得前辈赏赐与指点。此类任务虽不公开发布,但在众多炼气弟子当中,却是极为抢手。”
余跃寻思了片刻,显得兴致勃勃,随手扔过去一把下品灵石,足有五十块之多。
“难得费执事一片苦心,本座姑且尝试体验一番,委托执事房全权办理。处置细碎繁琐事务,来人须心细如发,心灵手巧,似以女弟子为宜。”
费孰安会心一笑,满心欢喜地收下,连声称谢。
“多谢余师叔赏赐,晚辈必定不负所望!”
以往新晋的筑基前辈,皆是志得意满,来到此处不苟言笑,对费孰安的一番殷勤伺候,不但大多无动于衷,甚至动辄训斥鄙视,常常搞得灰头土脸。
“嘿嘿......此举甚合余师叔心意,难怪出手大方阔绰。”
此类私下进行的交易,一则可攀附宗门高层,二则尽享权术玩弄之妙,三则亦有额外的收益,尽管屡屡受挫,费孰安依旧乐此不疲。
第59章 058.晋见宗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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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跃离开“福禄殿”,脚底轻捷如风,须臾之间,便临近一座高达万仞的巨峰,抵达山脚之下,收起飞剑,身形飘飘落到地面。
此处居于宗门正中之位,青石台阶宽不过三尺,顺着蜿蜒的山势,徐徐盘旋而上,一直没入浓重的皑皑白雾之中,一眼望不到尽头。
“晚辈有礼,请余师叔步行而上,晋见宗主。”
亮明新的身份玉牌,四名值守弟子的目光,充斥着敬畏艳羡之色,连忙大礼参拜,让开了登山路径,余跃加持“疾风术”,独自拾阶而上。
沿途之上,杳无人踪,景致却是瑰丽无比。
高达百丈的巨型飞瀑,从天而降,轰鸣声震耳欲聋,雪白的水花泡沫,四散飞溅;形态各异的奇峰大石,随处盘踞迭起,清奇雄伟。
转过一处崎岖弯道,万丈的悬崖绝壁,凭空横亘眼前,奇险无比,飞鸟难渡……更有茂密深邃的松林、一望无际的竹海,不时跳入眼帘之中。
“令人目不暇接,美不胜收,壮哉!”
既是“天遗宗”内的重地,其间的风光自然旖旎无比,余跃此刻的心境,随着一路景物的变换,亦是感慨丛生。
突破至筑基之境,固然大喜之事,却仅是修者真正的起步,正如眼前的无限风光,一山更比一山高。刹拉间,余跃心中对修为的渴求,相比以往更为迫切。
“十载寒窗无人问,一朝成名天下知。”
自回宗以来,尚不足半个时辰,余跃所遇之事,竟恍然有隔世之感。梅胜寒、费孰安俱已年近花甲,依照世俗礼法,足可当得起祖辈之名,但限于修为的巨大差距,须自称师侄,行晚辈之礼,不敢越雷池半步。
“自古人以群居,物以类聚。”
身为师叔之辈,倘若不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两人反而诚惶诚恐,浑身不自在,余跃起初难以习惯,哭笑不得。仙道等级森严,过犹不及,必会被视作异类,遭到无形的排斥。
“呵呵......余某且入乡随俗,顺其自然。”
眼看山巅遥遥在望,余跃不由加快了脚程,不到二十个呼息的工夫,一座竹篱庭院呈现在面前,外观之简朴,出乎意料。
“新晋筑基修士余跃,晋见宗主。”
屋内即刻响起了回应之声,言语间极为欣喜。
“是余师弟到了么快快请进!”
宗主霍危楼居中站立,一袭法袍纯白如雪,修为筑基中期,壮年之姿,实则已年过花甲,见余跃举步进入正堂,满面春风地迎上前来。
“哈哈哈......天佑吾宗,喜添助力!”
“师弟后进末学,日后还需仰仗宗门和宗主提点。”
初次相见,一番场面上的客套,在所难免。
“余师弟气度沉稳,实乃本宗之福!”
分宾主落座,霍危楼一直笑容不断,格外亲切和蔼。
“霍某浏览备考玉简,余师弟出身寒门,天赋也并非惊人,却以不到而立之年,一举成功筑基,非但有大气运,更有大毅力,堪称本宗楷模!”无忧
谈及余跃的来历,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意,自霍危楼眼底闪过。
“嘶......余师弟的灵根属性,竟驳杂如斯,能晋升筑基之境,堪称奇事一件!”
知晓余跃的身世,霍危楼不但没有丝毫轻视,反而兴趣甚浓,刚才的一番话,也不全然是恭维之词。
“嘿嘿......余某的灵根资质,冠以平庸二字,都似有高估之嫌,可谓一塌糊涂。”
虽未出言点破,余跃暗自汗颜不已,笑意中略带尴尬,一张老脸微微发烫。自身地位水涨船高,哪怕是明显的短板,也会被人自行忽视,就连堂堂一宗之主,也见风使舵,未能免俗。
“咳咳......宗主谬赞,余某愧不敢领。”
余跃微微欠了欠身,正色说道。
“师弟能侥幸突破,全仰仗宗门底蕴深厚,列位先祖前辈庇护,同门平日相互扶持。宗主治理有方,本宗之崛起,指日可待!”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正值喜庆之时,余跃亦投桃报李,大肆吹捧了一番。霍危楼表面淡然,微微颔首,内心还是十分受用,两人相谈愈发愉快融洽。
足足一炷香的工夫,余跃方才辞别宗主,在山脚稍事沉吟,信步来到了一处旧地,放眼整个宗门之内,数年来唯一有过交集来往,唯有阵禁授业夫子曹踞庭。
“相识遍满天下,知己寥若星辰。”
人之相交难,相知更难,既是悲哀,也是无奈。
“原来是余师弟……”
余跃含笑于门外,一袭淡青法袍,卓尔不群。乍见之下,曹踞庭惊喜交加,眼眸之中瞬息剧变,极其复杂。兴许过于激动,抑或深感荣幸之至,颚下花白的胡须,不住微微颤抖,咽喉处急促地上下滚动。
与宗主霍危楼会晤之时,余跃成功晋阶的喜讯,早已传遍了“天遗宗”上下。内心显然历经一番挣扎,曹踞庭一阵手忙脚乱,仔细整理仪容,最终神色庄重,躬身施礼。
“晚辈曹踞庭,恭祝余师叔筑基大成!”
余跃先是略有愕然,继而一丝苦涩无奈的笑意,浮上面容。
“咳咳......夫子毋需如此多礼。”
眼前之人须发花白,已日渐苍老,余跃深深看了一眼,暗暗叹了口气,寥寥数语,淡淡地予以勉慰,在曹踞庭的恭送声中,飘然自行离去。
“本座初入宗门,即得夫子多方提携,受益良多。所谓饮水思源,筑基回宗之日,特地前来探访致谢。”
彼此境界的巨大差异,不仅在修为实力上,横着一道天堑,无形之中,也竖起了森严的结交壁垒。即便余跃洒脱不羁,肯屈尊下交,以曹踞庭一板一眼的学究性情,万万不敢接受。
“唉......平辈论交的过往,唯留存于追忆之中。”
落日的余晖中,一具高大挺拔的身影渐行渐远,曹踞庭一手扶倚竹门之上,神情迷离,独自喃喃低语,眼眸中老泪隐现。
“自古英雄出吾辈,一代新人换旧人,甚慰老怀!”
字里行间似欣慰、亦感伤,还带着一丝不舍和缅思。
第60章 059.初入内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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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某的洞府所在,应是此处无疑。”
依照宗门玉简的指引,余跃一路行至内门深处。眼前耸立着1座突兀山峰,高达千仞,其上苍翠欲滴,云遮雾绕,且僻静幽雅,堪称静心修炼的福地。
“嗡嗡嗡......”
一处跨院坐落在半山腰间,门前禁制完好无损,十来张各色传音符,稀稀落落插于上边,不时发出轻微的蜂鸣之声,暗红色的光芒忽明忽暗,闪烁不定。
“杨某恭祝余道友大喜。”
“比邻而居,即是有缘,闲暇之余,不妨亲近走动。”
“张某和余道友境界相仿,外出历练之时,或可同行。”
余跃取至手中察看,俱是其他同阶所发,无非恭祝之词,以示交好。
“天遗宗”人丁不兴,门下弟子不足三千名。连同余跃在内,筑基修士仅有五十三人,除去闭关苦修之士,亦有生性冷淡者,不喜与人交往,贺帖数量如此寒酸,也就不足为怪。
初来乍到,彼此虽素昧平生,但礼尚往来不可或缺,余跃拣些客套感激之语,一一予以回复,随后掏出身份令牌,打开洞府禁制,浓郁的天地灵气,顿时扑面而来。
庭院的构筑用料,都极为讲究,别具匠心,修炼设施一应俱全,不过所有房屋徒留四壁,空空如也。好在余跃早有准备,自储物戒中取出常用物品,顿时增添了不少生机。
安顿下来,余跃盘坐蒲团,开始谋划日后的修炼。
“借助阵盘之力,对付炼气弟子或三级以下妖兽,其效甚佳,若想加诸筑基修士,除非以特殊宝物作为阵眼,以余跃当下的水准和身家,显然难以企及。”
失去一大助力,余跃不免神情沮丧。
“施展符篆省时省力,威力不俗,可惜也不得不放弃。”
昔日一级符篆在手,余跃越级斩杀妖兽统领,反击杀人越货的邪修,可谓屡建奇功,还因此结下一段露水情缘,偶尔忆起,令人感怀。
反观二级符篆,仅制作就极其不易,见诸市面数量稀少。加之筑基修士来去如风,防御亦是倍增,即便面对符篆轰击,也不至于束手无策。
“唉......此物品质卓越,却不宜公然亮相。”
轻抚着“锁寒枪”冰冷的枪身,余跃不禁又爱又恨。
“且余某修为不过筑基一层,勉力发出三记,法力便不堪重负,仅能作突袭奇兵。”
“唯惊神锥一出,倒足可扭转乾坤。”
神识攻击之威,自然毋庸置疑。相比极品灵器,其来历远要神秘,神识消耗更是惊人,因而不到生死关头,不可轻易动用。
“若肉身修为,抵达银筋玉骨之境,不啻于致胜杀招!”
若是肉身修为强横,即便面对筑基中期修士,余跃也凛然不惧。可惜历经千辛万苦,余跃堪堪进入“铜皮铁肌”大圆满之境,眼下却沦为摆设一般的存在。我看书
“大千世界,有万种果实,独独少了如果。”
余跃感到头痛不已,长长地叹了口气,唯今之计,堂而皇之与人斗法争锋,还得从提升修为着手。
修士体内计有“十二正经”、“奇经八脉”,在炼气之境便已尽数豁然贯通,日后随着修为的逐步提升,亦会随之不断拓宽,且更为坚韧厚实,其容纳的法力,自会与日俱增。
一旦进入筑基之境,悬浮在经脉内的雾状法力,统统化成浓稠乳白水滴,存储于气海丹田之中,不但品质突飞猛进,外观亦是面目全非,施法之时的搬运与掌控,却是更为得心应手。
大境界提升带来的好处,远不止于此。隐藏体内深处的细小经脉,开始被逐步打通唤醒,无论打坐修炼,还是临阵施法,这些不为人知的隐脉,都会悄然参与其中,聚沙成塔,集腋成裘,各有不俗的妙用。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少了诸多外助,法力又不可无中生有,余某日后该如何自处”
余跃内视之下,气海中的法力仅薄薄一层,不禁陷入了苦思。
……
另一处内门洞府中,灯火通明,映照着人影绰绰,氛围令人倍感压抑。
“余师叔小题大做,简直目中无人,下此阴毒狠手,两位前辈定要为晚辈做主!”
黄吉面容枯槁,趴在床榻上如癞皮狗一般,涕泪俱下地哭诉。
“哼......不看僧面看佛面,一名新晋筑基修士,如此狂妄霸道,将黄某与韩师弟置于何地!”
黄因策猛地一拍面前的案几,脸上怒气冲冲,其五官外貌与黄吉倒有五、六分的相似,但彼此间的气度风范,却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平心而论,此事黄师侄有错在先,余师弟手中握有十足的把柄,占住理数和门规。况且同为筑基修士,贸然出手发难,宗门定会严惩不贷。”
韩若愚微微皱了皱眉,慢条斯理地陈述利弊。
韩家的老祖韩启禅,贵为“天遗宗”的太上长老,韩若愚对《天遗戒律》了如指掌,平日里的小打小闹,自然无伤大雅,但宗门的底线,绝不容触碰和逾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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