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道以北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Sibel
在这次联欢会上,我遇到了被作为特别嘉宾邀请的罗德里格斯。我上前和他打招呼。
而他,却端详了好久,才认出我来。
“啊,肖先生的助理。”他礼貌地和我握手。“我们有好一阵子没见了。你还在之前的公司工作吗?”
“是的,我还在同一家公司。前段时间我的工作有了些调整。”
他点点头:“最近我和你的同事,林,接触得很多。那可真是个不错的小伙子。肖的身边总是有这么多优秀的年轻人。”
我微笑点头,“是的,林确实很优秀。”
联欢会结束后,秦淞颜朝我们走来。
她的视线在我的身上停留了好一会儿。自然是因为那串祖母绿项链。
nv人和nv人之间的直觉最是微妙。如果在这个时候还感觉不到,那是我真愚钝。
然而那一刻我不想示弱。
我替她拉开车的后门。她款款坐下,脸上再也不曾出现亲和的笑容。
我的思绪回到此刻。凝视着肖为俊朗的眉眼,我头一次感到了我们之前激情之下的东西,那是我从未曾留意过的。
这层激情,可以美好得像个仙境,也可以一触即碎。而决定权,却并不在我手上。
我有什么本钱,能够做到对于他的不可替代?
我紧紧地抓住他的肩膀,埋在他的怀里想平息我的颤抖和恐惧。
我们一起越过最高峰的时候他抚m0我的后背和头发,一遍遍重复我的名字,闻卿,闻卿,闻卿。
我该庆幸,他没有喊别人。
他从我的t内ch0u离,轻轻亲一下我的鼻子:“圣诞快乐,小nv孩。”
我躺在他旁边,拉住他的手:“肖为。”
“嗯?”
“让我回业务那边工作,好不好?”我觉得,这个要求必须得向他提。如果我一直不说,他大概会觉得我甘心选择一条在他庇护下的平稳道路。
“怎么,不想在财务那边了吗?g得不开心?”他问。
“也不是。只是,我其实很思念之前那个工作状态。”
“看不出来,我们小丫头还是个工作狂啊。”他打趣道。
“那这个要求,算是被接受啦?”
他没有马上回答我,片刻,才缓缓地说:“丫头,我可能没和你细说过我之前的事儿吧。”
我看见他的眼神一点点黯淡下来。
他叹了口气,一手抚上我的脸颊:“那次车祸发生以后,我就在想,如果再这么来一次,我真受不了了。我们的工作虽然不b高危行业,但大大小小的事件也层出不穷。异国他乡,什么都有可能发生。我最希望的,就是尽我所能,给你一个安稳的生活。”
“然而那不是我最想要的。”
“入职时让你去拼是我,现在想把你留在家中也是我。”他苦笑,“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你说过,希望我以后即使离开这份工作,也不至感到浪费光y。”
他终于点头:“好。如果后面有合适的机会,你就回来。”
赤道以北 64-肖为
1月,我们投了一个小型变电站的标。由于项目规模不大,评标流程非常快。没有意外,很快我们就收到了预中标函。老郑他们这次投标投得规矩,价格名次位列第三,没ga0什么猫腻。
毕竟,下三lan的手段一次失手,也不能频繁地玩。
在签合同之前,业主还有一些需要重点关注的问题和我们详谈,形成一份合同执行前的会议纪要,作为合同文件的补充。
这个会议虽然重要,但我们提前收到了业主发来的会谈要点,也做好了详细的分析和充足的准备。
刚好闻卿提到要再做业务,我便让她来跟进这个小变电站。
自从回到我身边工作,她又恢复了之前斗志昂扬的状态。我怕她工作量一下子上来吃不消,多次嘱咐她悠着点g,她答应着,但也还是一如既往地打j血。
这个会的准备工作由她和项目经理老魏对接,两人配合得很好。我见她踌躇满志的样子,要是不让她参会,她肯定也不g。
然而,令我始料未及的是,会议前三天,老魏和我突然接到了一个赴巴西的出差任务。
老魏自己也是完全蒙圈的状态。他拿着行程单,和我面面相觑。
“老肖,你看看……这……”
我在心里已经骂了一万遍公司傻b。
“ga0这么一出是什么意思?我们早就和公司报备过吧?这个会咱俩必须参加。”
老魏一脸为难。“哎,收到公司战略部的邮件,巴西那边有一个规模很大的水电站项目,预计合同金额能达到8-9亿美元。而且业主需要有实力的融资伙伴,和中国公司的合作意向很强烈。今年的计划里,巴西市场是我们的重点开发对象,所以这个高层重视程度,你也知道……”
“那这头怎么办?”
“哎,就是不好办。”他叹口气,“要不,让现场经理顶一下?这两天我和他紧急交接。”
“那你务必把有关这个会的要点都和他说清楚了。让闻卿跟着一起听。巴西的事儿我来弄,咱俩临出发的时候再碰。”
吃晚饭的时候闻卿听说我要去巴西,一脸的不忿:“这算什么呀?公司哪个二货做的决定?”
“嘿,我有意见也就罢了,你怎么突然这么激动?”
“当然了。毕竟,”她的声音小了些,“毕竟商会和当地政府的人都要参加这个会议,我也想在你面前证明一下自己呀……”
“挣表现的机会多着呢。这一次有什么的,我相信我不在你们也能谈好。”我给她吃颗定心丸,“拿出你的正常水平就好。希望我回来的时候收到你们的好消息。”
和老魏在巴西的行程结束得很快。b我们预想得快多了。
我不知道公司收集这个项目信息时做了多少工作,但可以肯定的是,项目的很多关键信息我们在出发前都没有拿到。
直到我们真正和业主坐下来细谈,我们才了解到几条最重要的信息。
一,由于这个项目的现场涉及到很多自然保护区,它的地勘和环评工作全部完成,拿到各项许可,具备动工条件需要起码两年时间。
二,这是个bot(特许经营)项目。巴西政府将授予中标公司特许经营权,而这家公司需要承担项目的投资、建设、运营维护,并通过购电协议回收投资,赚回利润,换句话说,如果我们公司中标,根据别的bot项目经验,我们需要垫资执行项目并运营到特许期满。
而这个特许期,一般是二十年以上。
如果我们位于一个政治经济环境稳定的国家,bot模式未尝不可作为我们开发新市场的考虑。通过建模,我们能够计算出相对准确可靠的承包成本,并推算出特许经营期内的盈亏状况。然而,位于政治环境动荡的巴西,这种经营模式说白了就是业主画的一个饼,需要承包商替他们分担项目所带来的财政负担。
而按照眼下的情况,两年后的经济环境是什么样子我们都不能保证,何况二十年后?
因此,这个项目没有投入的必要。
“战略有这份积极进取的心是好的。”我拍拍老魏的肩膀,“咱们也算是来试了试水。”
他笑笑,“水太深,下河需谨慎。”
“这么一看,还是咱们变电站靠谱吧?项目是小,但是现汇,g了就有钱拿。”
“嗨,可不是么。蚊子腿也是r0u啊。”
我们把回哥lb亚的机票改签了,提前一天回去。
候机时,我在纪念品商店转了转,想看看有什么东西可以带回去给闻卿。老郑买了不少瓜拉纳、蜂胶、针叶樱桃之类的保健品。
“你也不老啊。这就开始养生了?”
“吃着试试呗。谁知道管不管用呢。”他提着东西去结账,顺手接电话:“喂?啊。是我。对,我今天回来。嗯?你说什么?怎么回事?!你稍等我一下。”
他用手捂住电话,回头小声对我说:“老肖,胡越涛要辞职……说是开会的时候和闻卿吵架了。”
胡越涛就是输油管道项目的现场经理。
赤道以北 65-闻卿
我知道秦淞颜会作为商会代表去参加变电站项目的澄清会。所以,自从肖为把这个任务交给我,我就卯足了劲做功课。不知道开完这场会,我还是不是像之前,对自己的感情那么患得患失。
就算肖为和老魏临时有事去巴西,也不要紧。
出发去会场时,我看着镜中自己清爽的妆容和一丝不苟扎在脑后的马尾,对自己的状态很满意。
会场果然布置得b之前我参加过的会议都正式得多,还有人专门摄像。我看见了秦淞颜,她坐在第二排的座位,早早地拿出了本子和笔,一副很专注的样子。
坐在我旁边的是顶替魏总参会的现场经理,胡总。此人四十多岁,皮肤黧黑,一看就知道是从现场的工程师一步一步g上来的。
魏总走之前和我们捋过一遍会议要点。所以,简单地和业主寒暄后,我们也就按照会议日程逐条谈了下去。
一开始,会议进行得还算顺利。
直到谈到一个日程中没包含的支线,劳工问题。
业主建议,在土建施工中,寻找当地土建分包商,并请他们就近雇佣当地社区中的人员,这样能够解决一部分就业问题,也是我们对社会责任的履行。
而胡总不同意业主的提议。
“既然这是一个紧急项目,工期这么紧,拉美人的效率我们能相信吗?你和他们说,我们会从中国找有效率的施工队伍做土建,当地劳工就不考虑了。”
我一愣。这人之前没g过国际工程?
我对业主说,我们需要内部讨论一下,稍等。然后我放下笔,低声和他解释:“胡总,拉美国家对于外国劳工引进是有限制的。一般来说,法律中会要求一个b较高的本地对境外劳工配b。如果我们引进中国的施工队伍,那么按照法律,需要配置的当地劳工数量也不会少。而且我们的人员并没有直接管理当地劳工的经验,业主的建议其实也能够大大缓解我们的管理难度。”
他嗤笑一声:“你g过几个项目,就来和我谈管理?”
我心里不舒服,但耐着x子说:“胡总,这个,之前咱们炼油厂项目是有先例的,找当地有实力的土建公司,我们的人员确实省力不少。”
“炼油厂财大气粗,利润率高,在费用的问题上自然宽松。这个项目不过两三千万美元,你没做过成本测算?动辄几百万美元的土建分包合同,你也敢签。”
“可是,当时在做投标报价的时候,土建这块是按当地公司执行考虑的。”这点我当时听肖为和魏总考虑过。
“你说是就是了?”他不由分说怼回来,“就算是,在执行的时候不能变更?作为项目组成员不应该采取更加节省成本的方式?你告诉那帮老外,我们找国内的施工队伍是为了工期考虑。不然,拉美人的效率这么低,到时候造成工期拖延,我们还得跟业主索赔。”
合同还没签就提索赔,这人怕是疯了?
我看向对面的秦淞颜,她正拿着手机侧着头听语音消息,看上去并不会发表任何意见。
“我说的你刚才怎么不记?你听全了么?”胡总敲敲桌子。
我终于忍无可忍。
我把本子往桌上一放:“胡总,我不知道您来哥lb亚之前魏总和您g0u通了多少关于这个项目的事,但现在合同还没签,你就要跟业主提索赔这个概念,我之前是闻所未闻。就算您在国内的合作分包商都找好了,回扣谈好了,我认为也需要综合考虑劳工问题,我们可以把这点作为待解决项,等肖总和魏总回来和他们商量商量,而不是现在就在这儿随便和业主信口开河。真出什么问题,您担不起这责任!”
我的声音不大,但足够让在座的人都听见了。
秦淞颜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了会议桌上,看见我呛胡总,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而胡总在几十年的职业生涯中,估计也没有被一个小助理如此抢白过,话都噎在了嗓子里,半天才脸红脖子粗地嚷嚷起来:“我担不起这责任?那行啊,你去找能担得起责任的人来吧!”
他拂袖而去。
业主代表问:“米娅,你们这边出了什么问题?”
“对不起,先生。能否申请会议暂停,余下的议题重新约时间再谈?”
他点点头:“好吧。但贵方这样的态度,我们怀疑项目管理团队的职业x。请帮我转告肖先生,下一次的会议务必请他出席。”
赤道以北 66-肖为
我和老魏从波哥大机场直接回到他们的公寓,去找老胡谈心。
这老兄正在收拾行李。
我拍拍他的肩,递给他一支烟:“老胡,怎么回事?别这么冲动啊。坐下来说说。”
他接过我的烟:“肖总,我是个粗人,没有花花肠子,有什么话我就直说了。我也知道您和闻卿的关系,今天既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我回国就是了。”
“老胡,咱们这么些人,从中国万里迢迢来哥lb亚,聚在一起就是缘分。哪有这么说散就散的。同事之前发生矛盾正常,说开了,解决了不就行了嘛。”
老魏在旁边附和:“就是啊,今天到底怎么了?和一个姑娘置气,不至于吧。”
老胡x1一口烟,猛地抬起头:“肖总,别人说我什么都行,但我忍不了对我人品的诋毁!”
“闻卿诋毁你?”
“咳,”他挥了挥手,“不说了,没啥好说的。肖总,您让我回国吧。”
门铃响了,老魏去开门。
门外是秦淞颜,手里拿着一个文件袋。
“淞颜?你怎么过来了?”
“哦,是这样。今天那个会以后,你们胡总给我打电话说他有回国的安排,但是签证好像过期了,问我能不能帮忙给赶紧开个对海关的说明函。我这不刚弄完,给他送来。”她扬扬手里的文件。
“淞颜,今天开会你也在吧?当时到底怎么回事你清楚吗?”
“这,……”她有些为难,斟酌着回答,“怎么说呢。小闻和胡总的出发点其实都是好的。大家都是为了项目考虑,只是角度不太一样。不过,可能当时两人情绪都有点激动吧。小闻可能还是年轻,说到了胡总可能拿国内回扣什么的,这就有点过分了。”
老胡把烟头掐灭,红着眼睛说:“老魏,咱俩认识多少年了,我这人什么样你不清楚?有这么说话的吗?”
如果他在这个节骨眼上走,国内很难及时派人过来补位。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再劝他一下。
“老胡,如果是这样,那确实是闻卿不对,说话太欠考虑。我明天让她向你道歉。你呀,也消消气,把这事儿翻篇,好吧。”
“肖总,不瞒您说,我前两天也接到家里电话,父母身t不太好,需要我回家照顾。您就别强留我了。”
都搬出家人了,看来去意已决。
秦淞颜拽拽我:“肖为。咱们先出去吧。让胡总一个人也静静。”
我点头,和她走出房间。
她和我一起下楼。过了好一会儿,她轻声说:“你今天刚从巴西回来,接着就来处理这些事,赶紧回去歇会儿吧。”
“哎,我也是没想到他这么坚决。”
“对,所以也就别y劝了。你再执意留他,让他也为难。”
我苦笑:“你说得确实也没错。”
“有时候,可能人就是这样,一百句无关紧要的,b不上一句诛心。”她叹口气,“事情已经发生了,看怎么解决吧。今天会也没开完,你们业主情绪也不是太好。你还是早点休息,后面估计他们还得找你接着扯。”
“行。那我就不送你了。”
“嗯。”她按一下手里的车钥匙,远处她的车“滴滴”两声,“晚安。”
我回到家,闻卿的房门是关着的。
我敲敲门:“闻卿。”
没有人应。
我又敲几下,门开了一条小缝。
我推开门,跟着她走进房间。她一声不吭地坐下,没有看我。
“闻卿。”我坐在她面前,“今天的事,你得跟胡总道歉。”
她坚定地摇头:“不。”
“为什么?”
她咬着下唇,不回答。
周围从来都不缺看笑话的人。年轻人x格可能有些急,还需要多学习多锻炼,这种话谁都会说,但人的劣根x,注定了幸灾乐祸时三人成众。这种事情,对于他们国外无聊的生活来说,可以成为持续很长时间的谈资。而我,本来是想在今天的会议后把闻卿往较高一些的职位上推一推的。我费尽心思给她搭建的平台,她怎么就能弄得一塌糊涂。
我不知道是什么一下子点燃了我的怒气,一时间我曾经骂过下属的那些话全部涌上心头,但我把它们生生忍了下去。
我站起身:“都是我平时太宠你了,把你宠坏了,你已经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位置了,对吧?”
她的身t一震,抬起头看着我。
“你不道歉,可以。老胡明天回国。但你也要为自己的言行负责。我现在明确告诉你,有的话你没有资格说。你今天t0ng的这个娄子可能一直到项目结束都有人记着。”
她沉默了一会儿,仍然摇头。
“我不道歉。”
“行吧。”我对她说,“那这个变电站项目,你之后就不要再参与了。”
大颗的眼泪从她的脸上滑下来。
她哭,我终究还是不忍。
“你怎么就这么不让我省心?你怎么就这么倔?”我拿纸巾给她拭泪。
她扑进我的怀里大声ch0u泣。肖为,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然而这三个字她终究没有对老胡说。
赤道以北 67-闻卿
肖为说到做到。
第二天,我从变电站项目的组织机构图和工作wbs中被除名。
他不是没有给我解释。他告诉我,老胡回国这件事对项目组内部造成了一定的消极影响。和魏总商量以后,他们觉得,让我不再跟进这个项目是把影响降到最低的方法,这样也能让别人少说闲话。
我明白,他们的初衷是想把那件事冷一冷,让大家都忘掉。我明白他们这是为我好。
但是我不止一次看见秦淞颜开着车来找他。仍是得t的着装和笑容,虽然谈的也都是工作上的事,但我感觉他们俩在投入于工作的时候已经注意不到我的存在了。
我就像最不起眼的小职员一样,在角落的办公桌收发邮件,写公务信函,埋着脑袋敲键盘。每天看着他出门,只有晚上才能得到和他在一起的温存时光,而且,渐渐地,我们两个都有点兴味索然。
人的身t是能够反映出情绪变化的,尤其是在男nv之事上。我做不到全心投入,自然无法同他水r交融。
我们的院子里有一棵很高的树,圣诞节前夕开了一树金h灿烂的钟形花朵,映着蔚蓝的天空格外耀眼。但是那天我出去看时,它的花期过了。一夜之间花朵就全部凋落,在地上铺了厚厚的一层。
肖为的切诺基开进来,在上面压出了两道深深的轮印。我突然就发火了。我冲到他车前去敲他的前窗,他被吓了一跳,刹住车探出头冲我喊:“闻卿,你g嘛?”
我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他下车看着我,好一会儿,他深x1了一口气,走到我面前把我抱紧:“丫头,不要和我闹,咱俩开开心心地过个年不好吗?”
是啊,快过年了。
我约佩德罗出来喝酒。在酒吧里,我们连着喝了好几个shot的龙舌兰,立竿见影。
我大着舌头对他说:“我ga0砸了。我把一切都ga0砸了。”
他摇摇头:“如果你觉得自己没错,那就拿出勇气坚持。”
“工作谁关心?我才不关心。”我又拿起一杯酒,杯子在我指间摇摇yu坠,“我是说,我和他,ga0砸了。”
佩德罗拿下我手里的酒:“我记得你和我说过,他像一个游戏里的人物?刺客信条?”
他说“assassins’creed”这句英语时,口音很重,但我还是听懂了。
“对,ai德华?肯威。”
“哦,我刚好玩过那一部。”他把我的酒倒进自己杯子里,“既然如此,你该知道,ai德华辜负了美丽温柔的贤妻卡洛琳,即使他的初衷是给卡洛琳衣食无忧的生活。”
“即使他们是相ai着的。”
“对,即使他们是相ai着的。但我觉得,编剧的安排确实有他的道理。”
“我能再喝一杯吗?”
“不能。”他手一扬,把两个杯子抛给酒保,“你得回家,不要耽误我的约会。”
“你还有约会?”
“当然。否则你觉得我就是来听你哭诉伤心事的?我可是一个正常的男人。”
我朝他b了个中指,他哈哈笑起来,冲我挥挥手:“快走,快走。”
春节,由于国内公司放假的缘故,我们办事处也给了三天假。肖为得以把手上的工作略放一放,有时间在家陪我。
我们一起出去开车买新鲜的小牛r0u和羊排,买新鲜的草莓芒果鳄梨菠萝,也去中国超市采购酱油生姜花椒大料,去最有名的酒庄订购香槟和葡萄酒。他开着车,摇下一半车窗,温热的高原暖风灌进来,音响里的cd刻录了我们两人最喜欢的歌。我坐在他旁边,后座放着我们一天的收获,他的手指随音乐轻轻打着节拍,我感到这段时间难得的和谐与轻松。望着他眼睛微微眯起的侧颜,我想,或许现在出现的问题都是暂时的,我们会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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