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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道以北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Sibel
他对我去找罗德里格斯的事儿心知肚明,却并不会和我说破,而是采取了试探的态度。
我感到很不舒服,但我决定,也不和他主动提起。
我们沉默地僵持着,直到他出发前的那天晚上。
他收拾好行李,把箱子放在客厅。那会儿我正好从房间出来,去倒水。
我没有和他打招呼,倒了水便径直回房间。
“闻卿。”他在背后叫我。
我回头,他指指沙发:“坐会儿吧。”
我坐在沙发上,那个时候我心里有隐隐的期待。我期待他能够和我好好谈一谈,期待他说出我的心结。如果他先化解嫌隙,我仍会把我的想法和盘托出。
因为我真的不习惯在他的面前憋着,实在是太难受了。
他坐在我的对面,我们中间隔着茶几。他略微思考了一会儿,抬起头,问:
“财务住的公寓那边有同事近期回国。你有没有意愿搬到那边去?”
我感觉x口被什么东西狠狠砸了一下,喘不上气。泪水涌上眼眶,但我拼命忍住了。
他的眼神平静,似乎在讲一件稀松平常的日常工作。
可你就要这么推开我?
我那一刻并没有细想该如何反应。不假思索,我也做出了回答。语气也同样平静,似乎那不是我。
我说,这个时候我搬走,不是太合适吧。首先,你和我,我们的事在同事之间也算是公开了。如果突然表现得很异常,可能对你对我都不好,但主要,是对你不好。因为人言可畏。我在一年后回国可以辞职,但你不容易。你不觉得吗?
我猜他可能猜到了我的各种反应,却没猜到这一出。
他看着我,眼中是讶异,还有一丝被刺痛的神情。
我成功地反击了,但我为什么一点儿都没感到报复的快感?似乎有什么东西梗在喉咙,不上不下,划得嗓子眼到鼻腔一阵阵火辣辣的疼。
最后,他只点了点头:“好。谢谢你为我着想。我只是担心你现在住得不舒服。”
“你不是明天就去墨西哥了吗?”
我们在互相伤害。可是为什么会这样?
我不止一次想扔下所有的自尊冲上去抱住他,告诉他我有多想他,告诉他我想和他一起去墨西哥,想像之前那样无时无刻都粘在他的身边。
他叹了口气:“也对。早些睡吧。我也回去休息。”
新能源峰会如期拉开序幕。我拿着罗德里格斯给我的邀请函,居然坐到了很好的位置,组委会发放了区域的新能源分析报告。我认真地看,圈出里面的有效信息,考虑着有什么能够在之后的自由讨论中能用到的。
助理提供的那份名单并没有明确写出大家的分量轻重,但从头几人入手总没错。
我看了看桌上的名签,对号入座。
头一人,太yan能、光伏发电业内的专家,一副深沉的学究样。
第二人,专业做领域内招商引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穿很讲究的西装,有如花花公子。
我想,如果我搬出公司名头,他们应该总不至于给我一张冷脸吧。





赤道以北 74-肖为
说来也巧,我在墨西哥遇见了郑总的手下,当时炼油厂投标时带着人抢报价,被我飞踹的那个中国小伙。
当时,我的信用卡出了点问题,去银行处理。我进门,他出门,我俩刚好打了个照面。
“哟,巧啊。在这遇见你。”我存心想逗逗他,主动热络地和他打招呼。
他的笑容有些尴尬:“肖总。”
我递给他一支烟:“业务挺忙的啊。看来你们郑总很看好你。”
他摇摇头:“肖总哪里话,我就是个搬砖的。”
“晚上有空一起吃个饭?”
“不,不客气了吧……肖总。”
“有什么呀,放心,不会打探你们的商业情报。今晚不是巴萨主场么,找个地方看看球喝点酒吧。”
小伙子戴着副黑框眼镜,长相斯文,看上去并不是强势的x格,也不太会拒绝人。不过我知道,老郑喜欢这样的手下,说啥是啥,好管。
他犹豫了一下,点点头:“那,也行吧。”
我们找了一家位于街角的小酒吧。里面很拥挤,都是看球的男人。我们在吧台旁的两个位置坐下,点了些啤酒和小吃。
我信守诺言,并没有问他工作上的事儿。这样的年轻人,实在太老实,老郑也不会让他掌握什么重要信息。
倒是这哥们不怎么能喝,酒过三巡便开始脸红。恰逢马竞攻进一球,他郁闷地用拳头在桌上锤了下。
“沉住气啊。”我又开了一瓶,推到他面前,“这才多久,没到灰心的时候呢。”
他往嘴里丢颗花生,“工作蛋疼,b赛也这么废,没一件顺心的事。”
我没有接茬,看着他继续喝。
又过了会儿,他的手机响了。他摇摇晃晃地起身去外面接电话。回来时,泄愤似地把电话往桌上一拍:“c,大晚上都不让人安生。”
“怎么,领导查岗了?”
“嗯。当时我就不该来应聘。什么弹x工作制扁平管理,只往晚弹不往早弹,扁平管理的意思就是24小时像个孙子似的随时待命。”
“怨气别这么大,小伙子。”我笑,“谁年轻的时候不是这么过来的。大多数人出生时都没有含着金钥匙,只能靠工作改变境遇了。”
他看着我,显得颇为愤愤不平。我耸耸肩:“对,就是这样。只不过,实现突破的机会总需要天时地利人和,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门玄学。”
他盯着电视屏幕,不再说话了。我慢慢喝着酒,也没再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问:“肖总,如果我去您那边工作,有没有可能x?”
我摇摇头:“还是别了。你们郑总如果知道是我挖他墙脚,估计会很不高兴。”
他叹了口气:“最近我们郑总想开发一下新能源市场,让我来这边盯着,但是给我的支持资源很少。我们公司总是这样,一到关键时刻,什么帮助都不肯给。”
我见他如此消沉,觉得还是不要告诉他更加残酷的现实——有时候上司给你一项完成难度很大的任务而不给支持,原因其实是关键资源需要掌握在他手里,而你,不过是苦力加垫背和甩锅的对象。
“都不容易。”我答,“尽人事,听天命吧。”
小伙沉默,看来已经喝得不少。我招呼服务生结账时他想客套一下,我把他拦住:“不必了,我来就好。”
“肖总,”他拉住我,“您说,我还有必要接着在国外瞎混么?”
“对于白手起家的年轻人,现在对于你来说是一个从零到有的过程,你有了初步积累的竞争力之后才能谈得上议价的底气,不是么?”
他点头。我帮他叫了辆出租车:“回去吧,也挺晚的了。”
送走他之后,我想给闻卿打个电话。提示音响起,好一会儿却无人接听。




赤道以北 75-闻卿
马丁?洛佩兹教授,光伏行业的技术泰斗,曾在大学任职,现在拥有一家在拉丁美洲地区小有名气的公司。只是出于所谓对学术的执着,他并不喜欢别人把他看作商人,所以行业内仍然按照他的喜好,称呼他为教授。
拉斐尔?维加,保险行业起家,自从卖人寿和汽车保险积累了第一桶金之后,抓住了基建发展的机会投身一本万利的工程保险,前几年和欧洲几家知名的保险公司建立再保险合作关系,自身的资质提高很快。目前他看好拉丁美洲的新能源产业,不遗余力地发掘新项目并拉动投资和融资。
虽然我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真和两位业内大牛接触时,我还是感受到了来自他们的轻视。
那是一种彬彬有礼的轻视。他们是拉美h金时期接受过良好教育的人,并不会让你感到过于难堪。因此,在我拿着公司样本,微笑着走到他们旁边自我介绍时,他们表现出的是如下反应:
眼睛一亮,然后露出略有些夸张的笑容,看似真诚,却是一种装腔作势的热情。“哦,中国nv孩。”
我把样本分别递给他们,他们接过,漫不经心地翻看着,但能看出他们的眼神根本就没在样本上:“啊,不错,的确是很有实力……看得出做了不少项目。这样,我把样本留着,上面有你们的联系方式,对不对?后面有机会我让助理联系你们。”
这种回复,傻子都知道事后一定是石沉大海。他们并不想给我机会,只是找个借口把我随意打发走而已。
旁边的其他参会人员有的向我投来同情的眼神,也有的报以嘲弄。
曾经肖为跟我说过一个很形象的b喻:商业合作宛如恋ai。如果人家一开始就对你没有兴趣,那么你付出很大努力去低声下气地打动他们,效果也未必理想。任何双赢的机会靠的都是互相x1引。
那么我该如何在短时间内让他们对我感兴趣?
那一刻我没有别的办法。我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
我拨的是罗德里格斯的号码。
然而我并没有打通。我只是佯装对面有人接听,强行给自己加了一套台词。
“将军,您好,是的。之前您让我给您回个电话,但我在峰会上不太方便。现在是自由讨论时间……请问您有什么吩咐?”
那两人正在和别人闲聊,此时一齐住了嘴,看着我。
“好的,我明白。结束之后我会带一份复印件给您。还是像之前一样,放在玛丽亚那里,是吗?”
我收起手机,从他们的脸上看到了好奇的表情。我猜,他们一定在猜测我和罗德里格斯的关系。不论怎样,看来他们还是对我产生了兴趣。
“小姐,您是否可以给我一张名片?”拉斐尔开口。
马丁教授没有附和,但也带着一种探询的微笑注视着我。此刻他看上去和蔼可亲,像个真正的学者。
我将名片分别递给两人,然后提前退场。
当晚我就分别接到了他们的电话。不过,这两人在和我私下交流时,倒是没有了在峰会上一派和谐,称兄道弟的感觉,反而能隐隐听出相互竞争的意味。
但,如果我分别和他们见面,总觉得由于专业知识的匮乏,会底气不足。所以他们的邀约让我感到有些为难。
谁能支持我?
我告诉他们,由于公司还有不少工作,我需要协调一下时间,之后再和他们确认。
坐在小小的写字桌边,我翻出公司通讯录,不si心地把拉美办事处的同事捋了一遍,果真,没有人能帮得上我。此刻我才深感人脉重要——如果我是肖为就好了。
该si,我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想到他?
然而我的手机宛如心有灵犀一般,清脆的铃声响起,屏幕上是那个我现在最不想看到的名字。
我盯着屏幕看了一会,终究还是决定不接这个电话。
他没再打过来。我等了一会儿,感觉略有些失落。
我也知道,以他的x格,他不会再打给我了。
但是,与此同时,一个非常大胆的想法浮上我的心头。这很冒险,但我想试一试。
这个想法让我浑身发热,感觉血一阵阵往头上涌。我拿起手机,先后跟马丁和拉斐尔确认了见面时间。同一天下午,3点和3点半,在波哥大的同一家五星级酒店。然后,我订了楼上和楼下两个咖啡厅的位置。
拉斐尔先到,我们的见面地点是在楼上。甫一见他,我便直接了当地开口:“拉斐尔先生,鉴于您的时间宝贵,我想我们可以切入正题。”
“当然,我也不喜欢闲聊。”他递给我一个文件夹,“听说你们在开发新能源市场,这里我整理了几个我感兴趣的,有潜力的光伏项目,但我想知道你们对它们是否有b较明朗的开发规划?b如,主要设备品牌、需要考虑的主要参数……等等。”
“请我先稍作了解,可以吗?”我接过清单。拉斐尔是个务实的人,挑出的几个都是很受市场重视的大型项目。关键信息如容量、规模等简洁明了,记下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我细细浏览,实际在心中默记关键信息。
3点35,我的电话响了。是马丁。
我真ai拉美人不守时的习惯。
“您是否介意我出去接个电话?”
拉斐尔点点头:“请便。”
我走酒店的扶梯下楼,楼梯间刚好连通楼下咖啡厅的里门。我走向门口,热情拥抱马丁:“教授,我可是等了您好一会儿。”
他微笑:“孩子,你想问我什么?”
我替他点了喝的,然后口头告诉他我从拉斐尔那儿扒下来的项目信息:“实在抱歉,由于保密原因,我不能给您书面的东西。不过,据我们公司的渠道,这些项目的融资有的来自银行,有的来自私商。目前考虑到供电协议所带来的利润率,您认为哪些项目值得投入?”
他笑了笑:“说实话,这些项目我们也在跟踪。只不过,我的公司是一家咨询公司,并不具备完整执行项目的能力。因此,我们也在寻求有实力的总承包商以便进行合作。根据供电协议和现场的一些基础数据,我建议你们首选12兆瓦的赛拉诺光伏电站。”
“为什么不选那座容量最大的30兆瓦电站呢?”
“项目选址的天气条件不稳定,会有一定风险。而且,容量相对不高的电站对于设备标准要求也较低,你们可选的设备品牌空间更大。”
侍者端上咖啡和水,我端起杯子,很不小心地把咖啡泼在了自己身上。
“哎呀。”
马丁一怔:“闻小姐,怎么样?没烫着吧?”
“没有,但我太不小心了。”我起身:“我去洗手间处理一下,您介意吗?”
我回到楼上时,拉斐尔颇有些不耐。他压低声音对我说:“你知道,我不能在这儿待得太久。”
“对不起,但刚才是我的上司,他对咱们的合作非常重视,也希望能够对您的问题全面解答。”
接着,我把马丁告诉我的那套话添油加醋地翻给了拉斐尔。
“说实话,我接触的一线市场代表并不少,不过能说到点子上的不多。”他点了点头,“没错,我最看好的也是赛拉诺电站。”
他说他不能在这里耽搁太久,我也不想。两分钟确定双方的初步合作意向后,我便先结账送走拉斐尔。
拉斐尔胳膊上挂着西装外套揶揄:“闻小姐这样的优雅佳人,今天却出了一点小状况。”
我闻闻衣袖:“的确,我感觉自己浑身散发着卡布奇诺的味道。即使这样,咖啡厅也没有免单。”
他看着我:“马丁?洛佩兹教授和你联系过吗?”
我稍有些心惊,但还是故作镇定:“有过。他邀我周末一起吃晚饭。”
“他也在跟进这些项目,给他的公司找活g,出于一个朋友的劝告,我建议你不要和他合作过于密切。”
我没有过多追问,只是点头应允。
拉斐尔走进通向停车场的电梯。我松了口气,该去帮马丁教授结账了。虽然资金重要,但项目的基础还是那些实在的技术信息。刚好我可以多和他聊一会儿。




赤道以北 76-肖为
我在墨西哥待了十天左右。临回程的时候,我想起闻卿跟我说过,她喜欢天然的矿石,正巧墨西哥的特产是质量很好的黑曜石,我选了一些成se很好的,装在带着玻璃盖的小木盒里,想着带给她。
我坐的是红眼航班,到波哥大后,我没回家,直接去了办公室。刚好,和大家上班的时间碰在一起。
我看见闻卿和一群人迎面走来,有说有笑。有同事先看见我:“呀,肖总回来啦。”
她也注意到我,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又显得有些不自然,到底什么都没说。这时电梯到了,我加快两步,走到门旁替他们按着按钮:“你们先上。”
同事们陆续走进电梯,我排在最后一个。电梯门的镜面光滑,我看见她站在最里面的角落,半低着头,并没有看我。
我的办公室在她办公室的斜对面。我拿出门禁卡开门,听见她从我背后走过,和秘书打招呼。
放下东西,我想看看她在做什么。一抬头,她站在我办公室门口,手里拿着一份文件。
“我可以进来吗?”她问。
“进来啊。”我给她拉开椅子,“坐。”
“我有事想和你谈谈。”她低声说,“关于新能源项目的事。”
我正想打开背包把给她买的礼物拿出来,但听到她要聊工作,便想一会儿再给她也无妨。同时我还感到有些欣喜,毕竟,她能主动和我g0u通这方面的进度,这算是一个示好的态度了吧。
“可以啊。我刚好也有点事要和你说。那就先聊你的吧。”
她把手中文件递给我:“这是12兆瓦光伏塞拉诺电站的mou(谅解备忘录)草稿,我昨天从电力部拿到的,给你看看。”
我接过那份mou:“哟,不错啊。我出差也没几天,进展就这么大?都要签mou了啊。”
“是的。其实我也没有想到能这么顺利。也许是新手运气吧。”
“这项目要是真的能成,咱们就算是在市场上又有个新的突破了。”我是由衷称赞她的能力,公司能够有勇气主动出击,接触市场开发的人不多,能有条有理一步步取得成绩的更是少见,最终的职业发展都会很好。
“但愿吧。”她抿了抿下唇,仿佛下了很大决心似的,对我说,“关于这个项目,我能不能提个要求?”
“什么要求?你说。”
“这是我自己找到的渠道,我想,在后续的开发和跟进中也由我来负责,在此期间所有的代理关系都由我单线接触。公司团队后续介入资金方案协商时,同对方的约谈都由我来对接。同时,如果项目开发成功,我想要合同额的0.5%-1%作为奖金。”
我注视着她。曾经她的眼睛纯净得像清浅的溪流,其中满溢yan光,满是无忧无虑的纯真。然而现在,她的双眸之中多了我看不透的东西。那双深琥珀se的瞳仁之下似乎有什么在燃烧。可能是yuwang,抑或野心。
所以,她的变化如此之大,也如此之快?
我早不该把她当作能安心待在我身边的小nv孩儿了吧。此刻的她,像一只虎视眈眈的猎豹,直接盯住了项目的核心利益。
我沉y片刻:“胃口很大呀。上一次有人和我谈类似的事情,好像是四五年前吧。”
“他还在咱们公司吗?”她问。
“已经离职了。他能力强,升得很快,但站错了队,被当成打压对象,挤兑走了。”
她点点头:“哦,那在我身上应该不会出现类似情况。”
“嗯。这么肯定?”
“因为,我并不想借这个机会在集团内部ga0关系升职。我只想拿到刚才我提的那部分钱。”
“把代理关系牢牢攥在手里也是因为钱?”
“是。”
“年纪轻轻,你对钱就有这么强的执念?”
她看着我:“我不记得之前有没有和你说过,我有出去留学的打算。我想去西班牙读商科,所以,这笔钱对我很重要。”
人在表达决绝的时候,也许是下意识的防御意识,他们的神情和动作总是带着一点倨傲和倔强。她的下颌微微抬起,似乎在准备着随时对我的回答进行下一次反击。
然而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能够更有把握地离开这儿。
我突然觉得很无力。亏我之前还以为她希望与我和解,希望再给大家一个可能x。现在看来,这不过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而已。
“好吧。”我点了点头,“既然这是你的打算,可以。我不会再安排其他人介入这个项目。只要项目能成,奖金方面我会按照你的要求向公司申请。在收到人力的奖金审批之前,你都可以自己掌握代理关系。但,奖金到位以后,如果你离职,需要做好代理关系的交接。你同意吗?”
她应允:“同意。”
“另外,既然你现在还在公司,那么任何时候我都不希望你为了个人利益做出损害公司利益的事情。这点你能答应我吗?”
她淡淡地笑了笑:“所以现在我在你眼里就已经是这个样子了?放心吧,不会的。”
显然他已经不想再和我多说,飞快地站起来走了出去。
就在那一刻,我突然意识到,我从墨西哥给她买的礼物,还没给她。




赤道以北 77-闻卿
咖啡厅一见后,马丁和拉斐尔都对我表现出了之前从未感受到的热情和好奇心。我想,这一次他们是仔细研究了我们公司的样本和业绩,也意识到了和国际公司合作的重要x。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俩的代理关系都很重要。马丁在相关领域的人脉宝贵,拉斐尔则在银行和担保机构吃得很开。所以,我并不接受那天拉斐尔的所谓劝告,多一条路的风险更小。
但是,相b较之下,拉斐尔对我的态度更积极一些,而马丁,虽然我们也是有来有往,但我总感觉他对项目的态度更加审慎。我想,可能b起拉斐尔这样追逐现钱的人来说,马丁由于领域所限,希望每一步都走得更稳。
签署mou这个节点,其实就是我选择深度合作代理的机会。这份mou在经过澄清和公司内部的审批后终于定稿,在签署之前需要和电力部长进行一次会面。而这次会面的联系人我该选谁,我仍然没有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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