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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范家娘子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未知
注:1蒲甘,蒲甘王国是第一个统一缅甸地区的王国……1004年,(中国北宋宋真宗景德元年),蒲甘王国遣使朝贡。
2达贡,(又称大光dagon),这个名称来自梵文,意思是“三岗村”, 1755年5月,缅族头领雍籍牙基本上统一了缅甸,建立贡榜王朝,雍籍牙占领大光之后,便登临瑞大光宝塔(即今仰光大宝塔),顶礼膜拜,祈求消弭兵灾,永保和平。从此,大光即改名为仰光,即“战乱平息”之意。
误会
这一天的早餐桌,气氛格外的微妙,只是,当事的两个人,李静和苏畅,脸上却没有丝毫不自在,毋宁说,完全没有自觉性。即便两个人颈间有着可疑的红肿(晚上开窗被蚊子咬的),饭桌上偶尔不经意间会打个哈欠,不时的交换着暧昧的眼神(其实两人都是在看过管白之后才交换神色)。
虽然苏长山身为父亲,秦勇身为监护人,两个人对两个孩子这样的发展(两人擅自想象的)都很不满意,先不说门户之见,单就年龄上来说,李静还太小。虽然,李静平日的言行,总让人不经意间忘了她还是个孩子。
可是,不管是苏长山,还是秦勇,眼看着李静和苏畅发展到这一步(其实什么都?





穿越之范家娘子 第 6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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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不管是苏长山,还是秦勇,眼看着李静和苏畅发展到这一步(其实什么都没有),都没有置过一词。两人曾经在脑子里无数次想过阻止李静和苏畅的进一步交往,但都只限于在自己脑子里想想而已,不仅没有付出行动,也没有就这件事跟对方商量,更甚者,两人在对方面前,刻意为两个孩子遮掩。
李静和苏畅,都是懂事的孩子,甚至是比一般的孩子单纯懂事得多的孩子。
苏畅自六岁始被苏长山收养,从来没有撒过娇,委屈了也都是自己躲在一个角落偷偷哭,更为难能可贵的是,在船上这种不安定的环境中,在经商这个有太多诱惑性的工作上,苏畅不仅没有变得懒散、今朝有酒今朝醉,也承受住了诱惑,金钱上的,甚至,来自女人方面的诱惑。成长为了一个可靠的、杰出的商行少主。
这样的苏畅,从来不逃避责任,因为他的失误导致的商行的损失,即使没有人发现,或者有人发现了想要宽容包庇他,他还是会自己站出来主动领罚。
正因为苏畅是这样一个人,洁身自好、冷静自持、有责任感,在苏畅与李静这件事上,苏长山才很难开口;因为,这样的苏畅,自尊心是很强的,即使是身为父亲的他,也不能没有缘由、没有证据的阻止他做一件事。
苏长山,一直为有苏畅这样一个聪明、冷静、进退有度的孩子自满,只是,出了李静这件事,他才发现,他跟苏畅之间,并不是那种可以毫无顾忌交流的人,并不是那种即使在态度、言语上伤害了对方也能维持亲昵关系的人。
苏畅的翅膀已经硬了,即使离开苏家,他自己也能闯出一片天;如果苏长山无故责罚他,以苏畅的性格和他的自尊心,他即使不会报复苏家,也绝对不会继续留在苏长山身边。
这个险,苏长山不想冒。毕竟,他们不是血亲父子,十几年的羁绊,完全有可能因为一件事毁于一旦;而苏长山,不想失去这个孩子。
那么,苏长山真的想让李静和苏畅在一起吗?当然不想。
既然这样,在李静和苏畅之间做一个选择,苏长山会选择谁呢?
这个问题,在苏长山这里,没有明确的答案。
李静,是个孩子,苏长山不断的跟自己说,并且,虽然尊重李静的想法,但是,在态度上,他是用对待孩子的亲昵来对她的。比如,经常摸摸李静的头,偶尔把李静揽在怀里抱抱,偶尔,如父亲逗弄孩子一般捏捏李静的脸颊。
可是,苏长山心里是怎么想的呢?或者说,苏长山本能上,是怎么想的呢?
从他经常在暗中不自觉的看着李静,把李静抱在了怀里,却刻意让她坐在他的大腿外端,捏她的脸颊时指尖微微的颤抖,即使他不愿意承认,他的心中,是渴望着李静的。
这样的苏长山,过了不惑之年,对一个只有十二岁的孩子动了欲念的苏长山,是变态吗?
在苏长山,李静,是他小时候憧憬的女人的孩子,比他小时候憧憬的那个女人有一双更漂亮的凤眼,有着他三岁那年初见那个女人时一样的轮廓,比他一直朦胧的憧憬向往的那个女人更沉静,却又更胆大。
苏长山对李静的母亲,只是憧憬,而绝不会是爱情,他从李静的母亲那里得到的,是他一直缺失的来自母亲的那一份关怀和温暖,以及孩子心中那份朦胧的,对母性的向往;可是,对李静,苏长山的感情更复杂一些。再怎么说,因为对李静母亲的那份憧憬,导致苏长山一直没有找到合意的女人,以致于他的感情一直停留在了幼年时代,苏长山,在见到李静的时候,毕竟已经过了不惑之年。他虽不是一个耽溺于欲望的人,但绝对不是个禁欲的人。常年的海上生活,让他见识到了很多民族、各种各样类型的女人,虽没有一个人让他身心餍足,可是,他作为一个阅历丰富的成年男人,却是事实。
苏长山见到李静的那一瞬间,是产生了错觉的,那一瞬间的错觉,让他对躺在斜坡上晒太阳的李静搭话了;那一瞬间的错觉,以及李静沉思中被打扰了之后那一个茫然到迟钝的微笑表情,让苏长山沉寂多年的心,莫名的失了常规跳动了起来。
错觉和心动,让苏长山即使在理智上知道李静是个孩子,即使看清了李静不是她的母亲秦霜想要找借口离开,可是,却跟对待大人,甚至是对待比自己还要成熟(苏长山心中,李静的母亲是比他高大成熟很多的,他一直是仰视她的)的人态度走上斜坡,坐在李静身边,与她交谈了。
李静,那几天,给了苏长山足够的回应。在他谈及一般的闺阁女人(尽管李静穿着男装,苏长山因为第一眼的错觉,下意识的把李静看成了女孩儿,而且,后来也从秦勇那里确认了李静女孩儿的身份和她的身世)绝对不会感兴趣的外出经商,海上生活的话题时,李静表现出了超过他想象的兴趣;并且,李静也没有像个无知的孩子一般问什么海外仙山,海上神仙怪物之类的问题,而是很有条理的问了他都去过哪里。
在他谈到他途经之地的特产和风情时,李静有时会不经意间回应他。尽管,称谓不一样,可是,从李静的神色间,苏长山知道,虽然她并不完全确定,但绝不是无知的。尤其是,对于他提到南大宋海沿岸的国家有着跟大宋一样的佛教信仰;但在突厥和大食信俸着完全不同的宗教时,李静没有丝毫的压抑。甚至问了他“大食人真的是每天不管做什么,到了一定的时间,都要停下来做礼拜的吗?”以及,“伊斯兰教人真的不吃猪r吗?”这样的问题。
李静,有着孩子的天真单纯,但是,又有属于她自己的冷静和求知热情,加上苏长山的先入为主,他跟李静在一起聊天,有着跟任何人在一起都没有的那种满足感,甚至于,已经过了不惑之年的他,只要是跟李静坐在一起,都会产生少年人才有的那种心跳加速、指尖微颤的激动。
所以,在知道李静想去海外时,苏长山曾经试探过秦勇要带上她;可是,秦勇很干脆的拒绝了。在秦勇,可以同意李静学武,已经是他的极致了。毕竟不是他自己的孩子,他对李静的安危,有着比父亲更多的担忧和责任。
所以,在出发的前十天,李静几乎不再去秦家时,苏长山第一次尝到了少年般的相思的滋味,有好几次,他甚至想着偷偷把李静带上船。但是,他毕竟不是一个孩子,而是支撑了着一个有几千人的诺大商行主人,支撑着一个家族的家族族长。他已经不再年少,而李静,又太过稚领。如果他再年轻十岁,李静再长出三岁,哪怕会遭人反对,他也会仗着李静母亲毁掉婚约的那个借口用尽手段得到李静的。只是……
在看到李静出现在他的船舱时,尽管心中已经放弃了跟李静在一起的可能性,比起其他的一切感觉,涌上苏长山心头的,是他用尽全部理智几乎都压抑不住的不断从胸中溢出的雀跃心情。
苏长山几乎费劲了全部力气才控制住自己的身体不起身上前抱住李静,所以,尽管知道秦勇会生气,李静的爹娘会担心,他还是本着私心留下了李静。只一年也好,得不到也好,远远地躲在暗处看着也好,他想更接近李静;怀着不为人知的心态。
船上的李静,确实给了苏长山更多的喜悦,同时,也是更多的煎熬;不同于与他在一起时的样子,与性格单纯的管歆在一起,李静表现得也像个孩子,有孩子的调皮,孩子的活力,孩子的雀跃。
在他面前,李静即便有热情,也是一种静静的热情;可是,在管歆那里,李静却是悦动的活力。
尽管不想承认,苏长山还是进一步确认了,李静,更适合那种悦动的快乐,而不是跟他这样一个生活不稳定,已经失去了年轻人活力的老头子生活在一起。
对于苏畅不喜欢李静,初始,苏长山虽有些不悦,可是,并没有表现出来。
但是,对于在吉兰丹登船之后,苏畅与李静骤然的亲近,苏长山却是日渐担忧起来。但是,因了苏畅的性格,因了他自己心中存的那份不为人知的心思,他没有及早的阻止苏畅和李静的交往,只是,假装不知道;甚至,在他心中的一个角落,祈祷着李静能够与苏畅在一起,那样,即使得不到李静,即使会因为嫉妒自己的儿子而心痛难捱,最起码,他可以经常看见李静。
于是,苏长山在不经意间,纵容了苏畅与李静的交往。
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苏长山扫过李静颈间的红肿,他万万没有想到,李静和苏畅,会大胆、没有分寸到这种程度;而事情到了这种程度,苏长山反而更是被束住了手脚,什么都做不得。
秦勇,因为不在主船上,李静与苏畅初始的亲近,他是不知道的。但是,毕竟是把李静看得比自己儿女还重的人,再怎么说是个武夫,秦勇也有过年少时,李静与苏畅时间的亲近,在普吉的那一月间,他就意识到了。
但是,那一个月,李静与苏畅并没有做出出格的事;秦勇虽时时留意,却也不能说些什么。不是直系血亲的监护人的微妙立场,加上他对李静的那一份溺爱和信任。
而等船再次靠岸,秦勇哪怕想再c手,却已经为时过晚了。
李静与苏畅之间的那种丝毫不避讳他人的亲近,同进同出,经常背着人拉拉扯扯,那已经是,只有热恋中的男女才会做出的行为;这个时候,秦勇再去阻止,不仅不会浇灭两人之间的热情,反而会火上浇油。
他所能做的,也只是在心中祈祷两个孩子不至于被心中的干柴烈火冲得昏了头,忘记了礼教法度。
可是,秦勇最不想看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这个时候,比起责备李静,秦勇更多是责备自己。在他不经意间让李静上了船,在他不经意间又让李静跟苏畅亲近了,在他不经意间李静失了……
他如何向妹妹一家交代?如何向自己交代?
早餐桌上微妙的气氛,李静和苏畅全然没有查知。一来,两人之间本就什么都没有;二来,两个人现在的心思,都在想着以什么比较合理的借口来拐了管白和他们去约会。
为什么是“他们”,而不是苏畅?
因为,如所有羞涩的初次动情的小男生一样,苏畅,因为心中对管白的那种日渐满溢的感情,反而没有办法单独与他相处;所以,即便身边的电灯泡碍眼,他也得拽着给自己仗胆。
菩提树下的心思
早餐过后,李静起身追上欲离开的管白道:“船医大哥,我听说达贡有一座金子砌的宝塔,想去看看。但是,我不认识路,您能陪我去吗?”
管白对李静太过甜美耀眼的笑容起了疑心,但是,奈何苏长山和秦勇在旁边帮腔,管白就点头答应了。
管歆也要一起去,苏畅适时的安排商行的账房让管歆检查账本,最后,就变成了李静、管白、苏畅的三人行。
坐在象背的座椅上,管白开口道:“为什么少东家也一起来了?”
他身边的苏畅傻笑着道:“山路难行,我同行给白叔和静拎水拿食物。”
坐在另一头小象上的李静也大声附和道:“是呀,船医大哥身负重任,不能劳累;我又年幼体力不足。让鸿展大哥同行,帮我们拎重物,再好不过了。”
三人中,体力最好的,就是每天被管歆指派着干很多杂活,每晚入睡前还要坚持打坐一个时辰的李静了。
不过,李静自己都在这里“此地无银、欲盖弥彰”了,管白反倒不好揭破她。
“既如此,有劳少东家了。”管白说着,身子不动声色往一边挪了挪,保持着人与人之间的安全距离。
苏畅本能地凑近管白道:“白叔言中了,能帮上白叔,我很高兴。”
太耀眼的笑容,太亲近的坐姿,让管白莫名起了一身j皮疙瘩。几个月来,苏畅已经让他产生这种感觉不下百次了。如果不是苏畅与李静的亲近众人都看在眼里,如果不是与李静亲近之后苏畅才变得反常,管白真要怀疑……
再往一边挪动的话,座椅很有可能失去平衡,鉴于此,管白只能忍了j皮疙瘩回了苏畅一个僵硬的笑容。尽量缩着自己的身体。
如果苏畅知道正是他重金请来的恋爱参谋阻碍了他的爱情进展,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想法?
山脚下,远远地,李静就看到了一个在阳光下刺眼到让人不能直视的所在。拿手挡在眼眉上方,李静眯着眼道:“那个发光的就是大金塔吗?有多高呀?”
不喜李静的喧宾夺主,苏畅拍着她的肩道:“别看了,小心被光线刺坏眼睛。”
虽说没有宗教信仰,虽说此行的目的不是为了游览,可是,李静的好奇心,此时还是不合时宜的冒了出来。
一边登着山路,李静随口问道:“大金塔是什么时候建的?关于大金塔有什么比较有名的传说吗?”
苏畅瞥了李静一眼道:“传说大金塔是在佛陀飞升极乐之前建成的,大金塔中供奉着佛陀的八根头发。传说有一对奥加拉巴(奥加拉巴是达贡的古称)的商人兄弟遇到了传教的佛陀,因缘之下得到了佛陀赠送的八根头发。两兄弟在当地国王的帮助下找到了适合供奉佛祖宝物的圣山,传说当存放佛陀头发的金匣打开之时,发生了不可思议的撼动人神的s动,光芒穿透天地,聋哑盲的残疾人变得能听、能语、能视,天降旱雷,宝石如雨点落至及膝处,连须弥山都受到了震动;喜马拉雅山上的树,纷纷开出了美丽圣洁的鲜花。”
苏畅讲完,以为李静会被唬住,可是,李静却给了他一个白眼道:“你信吗?”
若在平日,苏畅一定会就这个白眼和这句满含轻蔑意味的话语报复李静的,即便在此刻,苏畅心中也是想报复李静的,只是,看了身边的管白一眼,苏畅咬了咬下唇忍下这口气道:“我给你讲的只是当地人的传说。”
面对苏畅的反常,李静一时间有些不能适应,但是,在她回头看了眼还没有走出百步就向管白递水的苏畅时,也识趣的闭上了嘴。
那种被苏畅缠着整夜不能入睡的悲惨状况,再来几次,李静就彻底因为生物钟紊乱崩溃了。当务之急,对李静而言,比起意气之争来,更重要的,是把苏畅和管白撮合在一起,让苏畅再没有时间和精力来烦扰她。
三人出行的这一天,并不是任何的佛教节日,可是,一路上,还是看到了很多朝拜的当地人。不同于大宋到寺庙参拜的多是夫人、小姐,一路上,他们超过的人,或者后来超过他们的人,上至耄耋之年,下至总角稚领,全部都是男子。
李静初始是打定了主意不说话的,可是,走了一段路,实在忍不住,就借口渴喝水的时机等到苏畅和管白跟上她问道:“为什么前来参拜的都是男子?达贡的女子,不拜佛的吗?”
偏巧不巧,当时路经他们身边的一个中年人,是一个听得懂大宋官话的商行翻译,在那个中年人停下脚步看向李静时,苏畅用扔掉水壶的慌乱对那人合掌低头道歉,然后,出了汗的手掌附在李静的口鼻间道:“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第一次,李静见到了苏畅再面对管白以外的事情上这般慌乱,尽管苏畅满是汗渍的手掌让她很不舒服,她还是沉默着点了点头。并且,在苏畅松开她之后,学着苏畅的样子,苦着一张脸合掌向那个缅甸人道歉。
心中存了疑问,偏又问不得,接下来的山路,李静走得愈发的沉重疲累。
终于到了山顶,李静再次被眼前的景象给震撼了,出了中间那座近五十米的金光闪闪的主塔,周围还有四个比较显眼的辅塔,以及三十二个形状各异的小塔。
比起周围那三十六座塔,更让李静震撼的是,那座五十多米高的主塔,通体都是金光闪闪的,在太阳光下,刺眼的让人不能直视。
李静看了看左右,见近距离没人,终于还是忍不住走到苏畅近前垫脚压低声音道:“那座大金塔,不会真的是金子砌的吧?”
这样的动作,李静和苏畅之间,是做惯了的,而且,在船上时,还是管白对李静做得多;李静由初始的想一掌打飞苏畅的抵触心理,到后来的慢慢强迫自己习惯,到现在的不自觉间自己也能这样自然而然的靠近苏畅对他说悄悄话,其实是很费了一番辛苦的。
可是,今日的苏畅,显然没有了与李静在船上时的默契,他慌乱间脸色灼红手上用力推开李静一段距离。李静踉跄着退了三步才勉强稳住身形。
她本欲向苏畅发难,可是,看到苏畅飘向管白的心虚的眼神,只能咬牙握拳忍下了这口怨气。
李静几乎是挤出一个笑容道:“船医大哥,我想在山上周围转一转,您跟鸿展大哥先去寺里吧,一个时辰过后,我们在主塔的正门前会合。先到先等。”
这话说完,李静收回眼神时,祭了苏畅一个眼刀;可是,此时的苏畅,哪有半分心思在她身上,他满脑子都是李静昨晚给他计划好的“选择一个具有纪念意义的风景名胜,已足够的诚意,避过他人,向对方告白”,越靠近山顶,他的心情就越紧张。比他第一次谈生意时,心跳快了几倍,手脚都快不听使唤了。
李静见苏畅没理她,就对管白挥了挥手,临行前,拍了苏畅一把,用只有他们两个人听见的声音道:“祝你成功,事成之后,我的报酬要追加三倍。”
至于这个所谓三倍报酬以什么样的方式折算,李静完全没有想到。毕竟,她跟苏畅说的那些已经是她此行所想要的全部,多了的,对她,不过是累赘。而且,还会使她拥有的东西在价值上折价。
此刻,她不过是有些对苏畅“新人入d房,媒人丢过墙”的不满和恼羞成怒罢了。
尽管,就苏畅现在的紧张状况来看,今天他的告白,十有□会失败;离入d房的八字的一撇都遥不可及。
目送着管白和苏畅离开,李静当真穿梭在了山顶的菩提树和沉香树间。
即使没有宗教信仰,来到这种宗教氛围浓重的避世静谧的环境之中,人的心境,或多或少还是会受到一些环境的影响。
李静,本就是喜静的人。前世的她,比起参加社团来,比起出门逛街来,更喜欢去图书馆,比起一群人一起去电影院来,她更喜欢一个人戴上耳机看动画片。在李静前世喧嚣躁动的环境中,她,是一个难得的异类。甚至只差一点点,就成了一个书呆子。
李静与一般的书呆子唯一不同的地方,大概是,她百~万小!说有着自己的喜恶,加上,她的那种混沌的自我,不会轻易的被权威的学说左右,能有属于自己的心得。
这也就注定了,假如把李静放到一个安静的环境中,周围没有了喧嚣,满是规矩的框架和束缚,她不仅不会随之得来内心的安静,反而会变得莫名奇妙的浮躁、跃跃欲试的精力无处发泄。
也就是说,苏婕在喧嚣的二十一世纪能够成为一个冷门的中文系的研究生;但是,在完全注重文学礼教的宋代,李静却只能成为一个总是逃课,喜欢习武更胜喜欢学文,喜欢填词弹曲的旁门左道更胜作诗礼仪,喜欢外出冒险更胜闺阁安逸生活的人。
不同的环境中做出完全不同的选择,成为旁人眼中完全不同的类型的人,甚至于,连她自己也知道,李静与苏婕,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不是教育的关系,不是环境的关系,真正促成李静这种不同的改变的,是她自己那混沌的自我。或者,也可能是大多数人身上都有的东西。只是,李静表现得更隐忍自然了一些。
几个月的船上生活,说实话,李静是失望的。比起坐在图书馆里看描绘各国各时代风情民俗的小说,比起订阅地理杂志,比起那些经纬数据,实际的航海生活,要不浪漫的多。枯燥的多,辛苦的多,无意义的多。
风和日丽的海上生活,困在船上,没有任何娱乐,所行动的最大范围也就是船舱和甲板之间,偌大的海洋,其实就是不可逾越的牢笼障碍;
遭遇暴风雨的日子,担心多过刺激,船的随着浪潮颠簸的眩晕感与恶心感代替了冒险所带来的快乐满足感;
海上千分之一的机会遇到了迎面而来的船只,比起像陆地上独行太久的旅人跟对方热情的打招呼,更加担心的是:对方是不是海贼强盗,全员戒备;
船员的生活,工作时间之外的娱乐,乏善可陈。没有收音机,没有网络电视,不允许赌博,没有办法跟家人出去散步,甚至手中有钱想发泄一下欲望都没有对象,船员的精神,在连续海上航行一个月之后,会变得特别躁动,而这个时候,作为船上管事身边的人,李静会随着管歆处理一些极其无聊幼稚的冲突。上船时态度倨傲的管歆,到了海上,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失去了他的倨傲,逐步进化成了全员的心理医生兼精神保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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