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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半渡
多尔衮却一皱眉头:“怕就怕这一点,勒克德浑这孩子虽然勇猛,却有失于年轻气盛,前年就在湖广吃了个大亏,我虽然让孔有德看着他,就怕他倔脾气犯了不听话。”
一山不容二虎,前后两个平南大将军在一起共事,多尔衮总觉得不妥,孔有德虽然是名义上的主帅,勒克德浑却是爱新觉罗家族的贝勒,这两个人如果不和,仗就不好打了。
按照多尔衮本来的想法,应该在湖广会战开始以前,就把勒克德浑调回běijg,把湖广的清军交给孔有德统一指挥,但是孔有德终归是一员汉人降将,汉军旗的乌真超哈兵勉强还能听他的命令,却指挥不动那些桀骜不驯的满蒙八旗,勒克德浑手下有几万八旗jg锐,必须留在武昌府坐镇。
要是搁在以前,可以派阿济格或者多铎担任主帅,湖广各部清军都会老实听命,但是多尔衮正准备对付得胜归来的豪格,阿济格和多铎都是他的左膀右臂,一个也走不开。
孝庄仿佛随意地问道:“听说勒克德浑要进封郡王了?”
多尔衮点点头:“是有这个打算,看湖广这一仗的结果了,若是轻易得胜,这件事再压一压,若是战事不利,只好便宜了这小子。”
这是什么道理?孝庄的眉头一挑,思索片刻才明白过来,笑着说道:“老十四的御下之道果然高明,妾身佩服得紧!”
勒克德浑是多尔衮一手提拔起来的,如果他打了胜仗,多尔衮派系就更加稳定,朝廷里一切都布置妥当了,等豪格班师回朝后,不动声sè的削了他的兵权,然后慢火煮青蛙,不战而屈人之兵,随便怎么收拾他都行。在这种情况下,倒不必急于提拔勒克德浑,压一压才是用人之道,还能减少对济尔哈朗这种中间派的刺激,以利于朝局的稳定。
如果湖广方面打了败仗,豪格派系很可能趁势反击,甚至和多尔衮派系撕破脸摊牌,这就是你死我活的最后决战了,比拼的就是双方的政治实力,多尔衮只能正面应战,强势发力,反而要提拔打了败仗的勒克德浑。
这一切,远在湖广的勒克德浑并不知道。
……
勒克德浑率领大军,气势汹汹地杀出咸宁,一路上没有遇到任何抵抗,兵不血刃地占领了蒲圻。他随即派出五千人马突袭崇阳,根据斥候的情报,楚军已经弃守崇阳,那里现在就是一座空城。
先占崇阳,再打通城,从侧面包抄岳州府,勒克德浑不会再犯博尔辉的错误,一上来先把自己的侧翼保护好。当年博尔辉轻敌突进,被盘踞崇阳的汪克凡堵住了后路,才有后面羊楼洞的惨败,五千人马全军覆没,其中包括一千名八旗jg锐。
分兵之后,他自己带着主力部队杀往羊楼洞,这附近多山多岭,只有这一条官道可供大军通过,所以他表现的很谨慎,每天行军的速度都控制在五十里以内,对于以骑兵为主的八旗兵来说,这个速度相当慢了。与此同时,他又派出大量斥候探马,在前后通路上不断探查,严防再次中了明军的埋伏。
除了谨慎之外,他还有一个更为深远的计划,只是不知道汪克凡会不会上钩。他大张旗鼓去攻打岳州府,就是希望把楚军从幕阜山里调出来,然后突然回兵一击,汇通耿仲明、佟养和三路夹攻,把楚军包围消灭,以报博尔辉一箭之仇。
让他失望的是,直到过了羊楼洞,幕阜山里的楚军仍然毫无动静,反倒是岳州府的汪晟越来越活跃,不断派出小股部队在前面阻击拦截,挖陷阱,筑高墙,两三百人守住一个山口,清军斥候尖兵过不去,从后面调来大部队,架起大炮准备进攻,这些楚军就一哄而散,逃进两旁的大山。
这是在故意拖延时间!
过了羊楼洞不久,勒克德浑接到后方送来的情报,荆州府的忠贞营正在渡江撤退,这才反应过来,楚军有放弃岳州府的打算,他们派出小股部队来sāo扰,就是为了延缓清军的进兵速度。
勒克德浑很生气,他打仗一向以凶狠著称,敌人还来不及反应过来,就往往被击溃了,这次进攻岳州府却一改常态,瞻前顾后,耽误了战机。
加快速度!
在勒克德浑的命令下,清军全速向岳州府杀了过去,路上碰到阻击的明军小股部队,都毫不犹豫将其击溃,见墙破墙,见沟填沟,势不可挡,短短三四天之后,勒克德浑轻易占领了临湘县,先头部队也看到了岳州府的城墙。
临湘县西北的长江岸边,是明军水师的重要据点城陵矶水寨,清军水师从武昌府逆流而上,对这里发起了猛烈的进攻。
楚军水师据寨坚守,他们的寨子外面有暗桩阻塞航道,就像是水面下的鹿角阵,清军水师不了解这里的水文情况,连续几次进攻都没能得手,但在临湘失守后的当天晚上,明军水师趁夜偷偷撤离了城陵矶水寨,避开清军水师退进了洞庭湖,留下了一座空空如也的水寨。
听说占领了城陵矶水寨,勒克德浑非常高兴,没有追究明军水师逃走的责任,拔掉了城陵矶这颗钉子之后,清军就已经控制了岳州府一带的长江水道,可以逆流而上进攻荆州府了。
他一面派人通知孔有德,调兵走长江水道去包抄忠贞营的后路,一面组织大军向岳州府发起了进攻,把守岳州府的汪晟略作抵抗,在清军合围之前撤离了岳州府,渡过汨罗江进入湘y。
战局至此,清军在湖广会战中形势一片大好。
湖南门户大开,何腾蛟惶惶不可终ri。
荆州腹背受敌,忠贞营正在匆忙撤退。
幕阜山陷入重围,楚军困在山里不敢冒头。
勒克德浑扬眉吐气,志得意满,攻打岳州府是他的主意,孔有德开始还不同意,现在事实却证明了一切,攻占岳州府后,湖广会战满盘皆活,消灭楚军和忠贞营指ri可待。(未完待续。)





残明 第九十章 发牢骚的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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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百里幕阜山莽莽苍苍,楚军在山沟里钻了七八天,终于来到了宁州县城。..
这里是熊立chun的根据地,去年宁州义兵起事之后,金声桓的江西绿营一度攻占了县城,把熊立chun逼进了大山,但随着恭义营大闹江西,清军的主力很快就被调走,熊立chun随即收复了宁州县城,并一直控制着这里。
宁州的官吏士绅出城来迎接,还组织了很多百姓夹道欢迎,搞得非常隆重,百姓们都盯着汪克凡看个不停,还彼此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二十几岁就当上了地方大员,一军统帅,哪怕在乱世中也很少见。
这样子当然有些失礼,熊立chun眉头一皱,吩咐士兵去维持秩序,又来到汪克凡的马前赔罪。
汪克凡上次来宁州的时候,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参将,现在却是堂堂的提督cāo江,熊立chun在他面前总是非常恭敬,礼节上从不肯有半点疏忽,以满足汪克凡少年得志的虚荣心,但是经过几次接触后,他发现这一招并不太灵。
一进宁州县城,熊立chun就摆出地主的姿态,要在当晚设宴款待楚军众将,为汪克凡接风洗尘,汪克凡却轻描淡写地拒绝了。
“大军远来疲惫,将士们急需休整,大家都有一堆事情要忙,今晚就不要饮宴了。”汪克凡呵呵一笑:“不过老熊在宁州独当一面,和大家这么长时间不见面,也该亲近一下,这样吧,明天晚上都到我营中来,我请诸位喝酒。”
“军门远来是客……哈哈,那好吧,我明晚定要叨扰,多喝军门几杯酒!”熊立chun还想争着做东道,其他的楚军将领却已经轰然答应,他哈哈一笑,也爽快地同意了。
楚军众将各自回营忙碌,在山沟里钻了好几天,楚军将士连草鞋都磨烂了两三双,好容易到了一座县城,当然要抓紧时间修整,补充军需物资。但宁州是个山区小县,安置三万大军非常吃力,楚军大部分都在城外扎营。
虽然如此,城里也突然变得很拥挤,汪克凡带着恭义营进了县城,其他各营的提调官也带着很多士兵进城采买,这还是汪克凡特意下过命令,不许各营士卒休沐进城玩乐,否则城里肯定会堵死的。
程问作为楚军的总提调官,负责整个后勤部的领导工作,当然更为忙碌,步兵的粮秣军需还可以由各营自己解决,但是骑兵营和火器营的消耗更大,需要的东西也相对特殊,还有些粗笨的家伙物事在山路行军中损坏,都要后勤部解决。
他把手下人全撒了出去,又亲自在宁州县城里跑了半天,还有很多东西找不齐,只好去求熊立chun。熊立chun当时满口答应,然后叫来宁州义兵的提调官,带着程问去找需要的物资,不料那提调官却暗中索贿,还百般刁难程问,程问怒冲冲找到熊立chun,两个人吵了一架,最后不欢而散。
回到军营,程问直奔中军帐。
“启禀军门,那熊立chun好生狡诈!”
他愤愤不平地向汪克凡告状:“我找他讨要些物事,他却不肯真心帮忙,只让手下的提调官应付推诿,那个提调官更是无礼,竟敢口出不逊,说楚军进了幕阜山,吃的是宁州的,喝的是宁州的,吃饱喝足还要再拿着走,不给宁州兵留一条活路……哼,他们难道都忘了么,没有军门提携,宁州兵能有今天这个局面吗?”
程问能担任汪克凡的幕僚,还被委以总提调官的重任,可不是那种不通世事的书呆子,他在宁州义兵那里碰了一鼻子灰后,就明白这都出自熊立chun的指使,否则借那个宁州兵提调官一个胆子,也不敢当着程问发这种牢sāo。
熊立chun是在借口传话,真正想发牢sāo的是他,而且想让汪克凡听到。山区相对物产不足,无法长期供养大军,楚军进入幕阜山一带后,几万人要吃要喝,带来的后勤压力非常大,熊立chun虽然早有准备,也有些吃不消了。
汪克凡点了点头:“那依着程问先生的意思,这件事该怎么办呢?”
“这件事是我办差了!”程问拿出一份单子,说道:“军中急需这些物事,一点都不能少,还请军门出面讨要,只要熊立chun愿意给,我去给他赔罪就是,哪怕军门要使苦肉计,我也愿意吃军棍!”
他今天火气上头,在熊立chun面前大发脾气,这会儿有些后悔,换个方式就能解决的问题,硬碰硬的反而搞砸了。
“乱弹琴!为了哄老熊高兴,却要打我的总提调官,那跟打我的脸有什么两样?”汪克凡笑道:“你回去等着吧,估计最多今天晚上,老熊就会把你要的东西都送来,一样也少不了。”
程问一愣:“他会把东西送来?”
汪克凡点点头:“他牢sāo发过了,我也听到了,这件事已经到此结束,难道老熊真的吃了雄心豹子胆,等着我去求他?”
不出汪克凡所料,熊立chun当天晚上就亲自登门,把楚军需要的物资全部送来,还再三求见汪克凡,说是要谢礼赔罪,汪克凡却抻了他一回,命令亲兵直接挡驾,根本没有见他。
“石哥,天sè尚早,军门怎么还没有回来?”熊立chun一副自来熟的模样,和李玉石称兄道弟的。
“军门今晚微服出访,查看宁州民情,恐怕很晚才能回来,熊将军先请回吧。”李玉石没有说假话,汪克凡真的出门了。
熊立chun悻悻地离开楚军军营,心里暗暗腹诽,什么微服出访,查看民情,保不齐是出去玩乐了,汪克凡到底是个ru臭未干的毛头小伙,在山沟里钻了几天就吃不得苦,这会不知道跑到哪家窑子喝花酒去了,当然很晚才能回来。
汪克凡的确出去放松了,但没有去逛窑子,而是和李润娘一起随意散步。他前世就有这个习惯,每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总要出去走走,看看当地的风土人情。
宁州县城不大,走走停停,吃了两样小吃,不到一个时辰就走遍了县城,县城里干净整洁,商铺人家的门前都井井有条,一看就治理得不错。
“宁州县令是个人才,他叫什么名字?”他问李润娘。
“叫樊员祥啊,今天刚刚见过的。”李润娘答道。
“噢,原来是樊家的人。”汪克凡点了点头:“这个人放在宁州可惜了,过两个月把他调到湖广去。”
第二天下午,汪克凡召见了樊员祥,两个人进行了一番长谈。
樊员祥是樊文钦的同族子侄,在樊家的第二代中颇为优秀,按照大明惯例,地方官一般不会任用本地人,但是当初战事紧张,所以一切从权通变,在樊文钦的推荐下担任了宁州知县。
汪克凡对他也很欣赏,他今天上午从其他的渠道已经了解,樊文钦治理宁州期间各方面都做的不错,既能保证赋税的征收,又能组织百姓进行生产,宁州义兵能为楚军几次提供粮饷,樊员祥在其中功不可没。
“等湖广战事告一段落,你就去湖南做个知县,暂时只是平调,回头给你补个监生功名,再量才使用,你看怎么样?”汪克凡三言两语,给樊员祥勾勒了一幅光明的前途。
樊员祥只有个秀才功名,担任知县已经是非常破格了,想要再进一步的话,就必须补上这块短板。好在朝廷正在用人之时,对功名卡的不严,有汪克凡面子在这里搁着,樊员祥随便拿出些银子,就能捐个监生一类的身份。
“一切全凭军门做主,晚生谨遵钧命!”
樊员祥也非常兴奋,樊家跟着汪克凡才风生水起,他能进入汪克凡的视野,将来必能飞黄腾达,他犹豫了一下,又接着说道:“晚生还有一件事,却不知当讲不当讲。”
汪克凡微微一皱眉头,说道:“不要兜圈子,有话直说。”
樊员祥心中一凛,这位上官果然是武将出身,不喜欢这种遮遮掩掩的谈话方式,以后可得注意了,当下清了清嗓子说道:“晚生调任湖广,宁州这边却空了下来,军门再派别人来,只怕和熊立chun处不到一起,嗯,就是非法在宁州立足,耽误了军门的大事。”
文武相制本来是大明的惯例,汪克凡却是武将出身,樊员祥的心里就有些惴惴不安,但他和熊立chun共事已久,知道此人不好相与,如果汪克凡选择的新县令所托非人,恐怕会被挤兑得站不住脚。
汪克凡问道:“那依你说,该怎么办?”
樊文钦直言说道:“军门当派一监军,以制熊立chun,稳住宁州义兵之后,再派一能吏出任宁州县令,就不会闹什么乱子。”
“这个……,我再考虑一下。”汪克凡有些犹豫,派个监军很容易,但如果没有兵权,就制不住熊立chun,强行把兵权抓到手的话,却未必能带好宁州义兵,大明朝最爱让文官带兵,却把军队搞得乱七八糟,难道说,自己也要走到这条老路上?(未完待续。)




残明 第九十一章 让你喝就得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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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天sè刚刚擦黑,熊立chun就来到了汪克凡的中军赴宴。
这是楚军高级将领的聚会,宁州义兵除了熊立chun之外,其他人都没有资格参加,所以熊立chun只带了两名亲兵,到了门口通报一声,时间不长,中军官京良出来迎接,客客气气把他领到大帐。
两排火把划出了一条笔直的通路,把帐前照得雪亮,一百名亲兵顶盔掼甲,手持雪亮的刀抢,面sè严肃站得笔直,在大帐周围担任jg戒,汪克凡平常一般不讲排场,今天晚上却搞得这么正式,熊立chun心里不由得有些心虚,难道说,这是一场鸿门宴?
来不及想那么多了,熊立chun在帐外通名,里面传来汪克凡亲切的声音。
“老熊到了吗?快进来吧。”
大帐之中,汪克凡居中而坐,一身素sè便装,显得很随意,十多个楚军将领和高级幕僚分列左右,却一个个都穿得很正式,要么一身官服,要么戎装跨刀,似乎随时准备上阵厮杀。大家面前都摆着矮桌,桌子上菜肴丰富,十来个亲兵斯养穿梭往来,不断送上酒水瓜果,
汪克凡站起身相迎,熊立chun抢步上前,单膝下跪:“末将熊立chun,拜见军门,我带来两坛美酒,特意为军门助兴!”
“好啊!正要尝尝宁州佳酿的味道!”汪克凡笑着说道:“快起来吧,今天我请大家喝酒,都是一起多年的兄弟,没有官阶高低之分,老熊就不要搞这些虚礼了。嗯,你也是江西帮的,就和王鼎他们坐在一起吧。”
见汪克凡的态度很亲切,熊立chun的心就放下来一半,在王鼎和顾宗福旁边有一张空桌,他过去坐下,转身向其他将领拱手见礼,大家互相打个招呼,酒宴随即开始。
汪克凡端起酒杯:“我平常不饮酒,不能多喝,诸位只管尽兴,请起吧。”
大家一起举杯喝干,酒过三巡之后,众将又轮流向汪克凡敬酒,汪克凡只是浅浅喝上些,一杯酒好长时间没有喝完,轮到熊立chun的时候,就自然提起了昨天的事情,向汪克凡和程问赔罪。
程问却冷冷一笑:“哼,打个巴掌给个枣,当我是三岁小孩吗?”
熊立chun脸sè尴尬,讪讪地干笑两声,汪克凡却一皱眉头,严厉地说道:“程问,牙齿哪有不碰舌头的,这点小事还放在心上,你的气度也太窄了些,还不向熊将军行礼赔罪?”
既然汪克凡有令,熊立chun虽然连称不敢,程问也老老实实地站起来,铁青着脸向他深施一礼,熊立chun心里一阵暗爽,汪克凡现在有求于宁州,果然给足了自己的面子。
程问起身后,仍是一副气愤难平的样子,说道:“熊将军,我敬你三杯!”
旁边的谭啸却叫了起来:“哎——,既然是赔罪就得有诚意,这杯子太小,换大杯来!”
斯养送上几只大杯,放在熊立chun的面前,熊立chun的脸sè就是一变,这哪里是杯子,分明就是大碗。
酒水如注,斟满大碗,众将纷纷起哄,熊立chun推脱不得,只好硬着头皮喝了三碗,这个年代的酒虽然度数不高,但接连三碗喝得太急,熊立chun也一阵微醺。
汪克凡哈哈大笑,指着他说道:“我等远来是客,老熊却是地头蛇,我的酒量太浅,你们却要陪老熊喝好。”
熊立chun连忙站起来,端起刚刚斟满的酒碗向众将示意:“几位将军大驾来到宁州,老熊家门口的喜鹊叫个不停,我就敬诸位一碗!”
谭啸却一摆手:“那怎么行?一个一个来,我大老远到了宁州,不和老熊喝一碗可说不过去!”
众将也一阵鼓噪,都要和熊立chun干杯碰酒,汪克凡笑眯眯的,只看着也不劝,熊立chun连连推辞,谭啸等人却生气了:“老熊你是娘们吗?还是看不起咱们兄弟?”
没办法,熊立chun咬牙向众将一一敬酒,接连七八碗喝下去,他的身子微微打晃,连站都站不稳,只好坐下苦笑说道:“醉了,我喝醉了,不能再喝了……”
话音未落,熊立chun的身子向下一滑,钻进了桌子底下,大家上前扶起,却见他鼾声如雷,人事不省。
“老熊醉了,把他扶下去歇息。”汪克凡淡淡吩咐一声,等亲兵们把熊立chun送下去后,又对众人说道:“来吧,咱们趁这个机会也好好喝一场,这么多好菜别浪费了,嗯,程问先生,我先敬你一杯。”
酒宴结束之后,武将都回营休息,方正铮却特意留下来了。
“军门应该早就看出来了,熊立chun今天是装醉。”
“不错,他这么做很好,没有让我失望,真要是喝醉了发酒疯,反倒不好收拾。”汪克凡得意的一笑,仿佛干了一件小坏事的孩子:“他虽然没有彻底喝醉,但也差不多到量了,今天晚上够他难受的。”
从楚军进入幕阜山之后,熊立chun就一直不老实,和吉安义兵比试武艺中偷jiān耍滑,又故意刁难程问,汪克凡不好直接发作,干脆在酒桌上收拾他一顿。
……
熊立chun被送到后帐,亲兵们把他扶到床上,盖上一层薄被,又在桌子上放了壶温茶水,以免他酒醉后口渴。
熊立chun却一直打着呼噜,睡得异常香甜。直到后半夜,才突然醒了过来,起身倒茶咕咚咚灌进肚子,强忍着宿醉后的头疼再躺下,却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了。
很明显,这是汪克凡给他的一个教训,而且表现得非常强势,让他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能强逼着把自己灌醉,当然也能随意决定他的生死。提督cāo江的身份太高,又有楚军几万人马做后盾,熊立chun在酒宴上只能老老实实被灌醉,不敢和汪克凡闹僵。
幸好我老熊很机智,喝多了以后直接装醉,人事不省你拿我就没办法!熊立chun知道自己的酒品不好,如果彻底喝醉了,很可能酒后失态,甚至会“酒后吐真言”,那可就要闹出大事了。
明天,明天去向汪克凡告罪,把自己灌醉之后,汪克凡这几天憋的气肯定都消了,下面就该谈谈以后的事情……(未完待续。)




残明 第九十二章 我准备出山了,你看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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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吃过早饭,汪克凡正在帐中和方正铮说话,宿醉刚醒的熊立春前来拜见,一进门就跪倒告罪。..
“末将昨晚失礼,请军门见谅!”熊立春的神态非常恭谨。他心里有鬼,再见到汪克凡就有些忐忑不安,昨天晚上虽然是装醉,但的确也喝的不少,睡了一晚上后有些记忆就变得模糊不清,不知道当时说了什么话,有什么失态的行为。
“兴之所至,有什么失礼的。”汪克凡和蔼问道:“熊将军昨夜喝酒不少,今天怎么不多睡会儿?”
“末将素在军中,早起习惯了,睡也不睡不着。”熊立春偷眼看看汪克凡,见他神色如常,心里才踏实了一些。
“好!闻鸡起舞,正是武将本色,熊将军果然有治军之才,难怪能把宁州兵带成一支精兵!来来来,酒醉体虚,先用些热茶饮食暖暖胃……”
亲兵奉上茶水点心,汪克凡命他坐下相陪,然后很随意地聊起了家常,乱世年间,人人都有摧绝肝肠的痛惜往事,熊立春走到落草为寇这一步,家中早年也曾蒙遭大变,提起来不由得两眼发潮,大家都一阵唏嘘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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