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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愈手记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高广坤
2019年12月28日 23:02:52





治愈手记 我在唐招提寺等你1
病例003
-我在唐招提寺等你-
记一次对话:
有一天我对严渡说,最让人感到难过的是什么呢?
是上帝爱所有人。
所以你不觉得他的爱,发自肺腑。
严渡却说,发自肺腑的是新冠病毒。
我望着头顶“呼吸重症监护室ricu”字样的指示牌,哑然失笑。
我说,若干年后,如果要纪念2020年的这个春天,我要写一个故事,就叫《肺腑》。
严渡说,那我来帮你写序,就叫“肺腑之言”。
3.1
2016年6月23号,我在奈良的唐招提寺,没能亲眼所见我最爱的日本风景画家东山魁夷的隔扇画,但我在那里遇到了一个很特别的人。
2020年1月20日,我在上海博物馆,终于看到了多年前错过的隔扇画,只可惜,我没能等到他如期而至。那个时候我想,我在我最期待的画展都没法遇到那个人,那么很大可能性,我不会再遇到他了。
2020年1月23日,疫情爆发、武汉封城,规培中的我被导师姜千桥紧急叫回医院,东南边陲的叁线小城里,只要有人咳一声,好似都有阴霾辐射了叁公尺。
但就在那一天,我和那个人重逢在人满为患的门诊大厅。
2020年4月19日,我年轻的导师姜千桥,因疲劳过度,在医院值班室内心因性猝死,终年34岁。“抢救无效”这个词,由我亲口向导师家属宣判。
追悼会上,无数人用“天妒英才”这样的悼词来缅怀姜千桥。而我站在人群中,悲恸得流不出一滴眼泪。
那时候我想,这个春天未免太过难熬。除了父母之外,最让我敬爱崇拜的人,他在我以为一切都正在变得越来越好的时候,离开了人间。
半个月后,严渡抱着一只雪白的萨摩耶来跟我告别。他说,那是姜千桥死之前,请他帮忙登记领养的狗,起名叫“微笑”。
他说,那是姜老师想送给我的礼物。
我抱着微笑,在姜老师死后,第一次哭出声。
直到这时,我才知道,原来姜老师喜欢过我。
可我喜欢的人,是严渡啊。
我们并肩作战叁个月,我能感觉到他对我也是有好感的。
但我对严渡撒了我这辈子最不想撒的谎——我告诉他,我也喜欢姜老师。所以在他死后,我没能走出那个四月。
后来微笑没有跟着我,它被严渡带去了澳洲。
他在疫情爆发后,从澳洲赶回家乡支援,又在疫情告一段落后,回到他生长、求学的国度。
哦,忘了说,严渡就是我在唐招提寺遇到的那个人。
这一次我是真的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他了。
在一起更是不敢奢望。




治愈手记 我在唐招提寺等你2
3.2
严渡的女朋友叫乔菀,我第一次听他做介绍的时候,便暗想,这可真是个令人感到悲伤的名字。自从姜老师走后,任何和他姓名哪怕一个字节有关的事物,都会让我觉得心头一悸。
所有知道这件事的人都会劝慰我说,祝许愿,你真的不至于。
只有严渡会说,“对不起,我以后不再你面前提起小乔……菀了!”
我对着视频那边的他狂笑,“你才不至于呢,傻严渡!快给我看一眼微笑,我就要去睡了!”
这个世界上仅剩的,能联系起我和严渡的,除了学术交流,就只有姜千桥留给我的萨摩耶了。
我想我上辈子一定是积了很多福,才能得到姜千桥这么神仙似的人儿的眷顾。
所以为了他,我情愿将自己囿于二零二零年的四月。
其实也不止是为了他。
四月底的时候,不是还有严渡那个大混蛋,也滚出我的世界了吗?
很久以前我看过一个悲情的日漫叫《四月是你的谎言》,里面的女主角有句话大概是这样的,“我喜欢了你十年,却用整个四月编织了一个不爱你的谎言。”
我倒是没那么惨,我喜欢了严渡四年,却用四个字就击退了我和他的所有可能。
他抱着微笑问我,为什么不收下姜老师的礼物,我说,“我喜欢他。”
“我喜欢姜老师,所以我不能看到微笑,它是姜老师的遗物,会变成我的眼泪。”
于是,微笑跟了严渡,一人一狗,远走高飞。
其实我们还并肩作战在抗疫一线的时候,有个重症的老太太,临终前唯一挂念的就是她家的小黄狗。
那段时间,我和严渡目睹过太多近在眼前的死亡,甚至连我们自己都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给老太太视频看完她家小黄狗,我和严渡从ricu出来,全副武装的我们看不清彼此的脸,我跟严渡说,“如果我也能养狗的话,那么以后我想要养一只萨摩耶!微笑萨摩耶!名字都想好了,就叫微笑!”
严渡和我并排走着,臃肿的防护服遮挡住了他颀长清瘦的身姿。
我问他,“如果让你养狗狗的话,你想养什么呢?”
“萨摩耶。”
走廊很长很静,身后的两道门将病房内的嘈杂声隔绝,照理我不该听不清他的声音。
宁愿相信是口罩模糊了他的声线,也不愿承认是我在假装没听清。
他像是知道我在迟疑,提高音量重复道:“我也想养一只萨摩耶。”
这些回忆在严渡离开后,才变得愈发清晰。
我自恋地想,有太多细节和巧合都能证明,我和严渡可真是天生一对。
只可惜,所有悲情故事好像都死咬着那个惶惶不可终日的四月,有人叫我别回头,有人就此别过。
最让我感到难过的是什么呢?
是上帝爱所有人。
所以我不觉得他的爱,发自肺腑。
——当我再次这么想到时,我的身边已经没了那个,会冷不丁讲个一点儿都不好的学术段子来接话的人。
怪不得艾特略说,四月是最残忍的月份。
他可真是个先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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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愈手记 我在唐招提寺等你3
3.3
冬天的时候,严渡突然跟我说,微笑得了急性肠胃炎,正在送去兽医诊所的路上。
我急得一晚上没睡着,甚至开始看飞往澳洲的航班和隔离条件。所幸,得亏严渡这家伙发现及时,微笑狗命无恙。
这之后严渡和我连连道歉,我得寸进尺,逗他说,“总得有点诚意吧你?”
“你又在动什么歪脑筋呢祝许愿!”严渡警惕地远离镜头。
“你给我送篇题目我就原谅你。”
“我给你送大便还差不多呢!”
“你也承认你写得比屎还臭啊!”
“强词夺理。”
哦对了,严渡和乔菀就是在微笑生病的诊所初相识,而后顺理成章的走到一起的。
乔菀告诉我,真正让她和严渡彼此了解的缘由,是严渡想要将微笑培养成一只治疗犬。可是萨摩耶的体型过大、行动速度过快,并不适合做治疗犬。
多亏微笑争气,顺利通过乔菀的考验,正式加入了训练学校的课程。
这些都是在隔年我去澳洲的时候,才得知的。
至于我为什么要去澳洲啊……
当时我已经研叁了,可是我的论文一直发表不了,我郁结不已。我家老祝和老许就给了我一笔旅行经费,希望我趁停职的时候,赶紧去国外旅游放松一下心情。
是的,规培叁年眼看着就要拿证的当头,我被停职了。
我没跟严渡讲我被停职的事,只是那个时候我突然很想见到微笑,所以就办了去澳洲的旅行签。
我没跟严渡讲我要去澳洲待多久,不过是跟他约了某一天,去珀斯看微笑。
为了避嫌,我还刻意说让他带女朋友来提货——我给他家人和女友都带了见面礼。
严渡和父母住在一起,我这次来会在他家借住一天再离开西澳大利亚州。从我们还在一起共事时起,严渡和家人视频,如若我在一旁他就会以朋友和好搭档的名义跟他们介绍我。后来他回到珀斯,偶尔也会让他爸爸妈妈和微笑一起入镜。
他每次都会一本正经地跟别人介绍我说,“这是我的好朋友,祝许愿,她的英文名叫wish zhu。”
就连在乔菀面前也不例外。
乔菀比我想象中还要娇小可人些,我正要跟她握手,严渡打开落地窗,一团毛茸茸的白团子极速向我扑来,是微笑!
我跪地搂住微笑,它走之前我也才见过它一面,小小的一团,我和严渡一直担心它能否顺利漂洋过海。可是它现在已经长到我大腿中线的高度了,毛发都很顺滑,吐着舌头咬尾巴的样子,简直就是坠落人间的小天使。
微笑对我很亲昵,一直用鼻子嗅我,还亲了我的手心。
我跟严渡说,“幸好微笑跟了你,不然我一定不能把它照顾得这么好!”
阳光洒落在南半球的这座开满月季和绣球的院落中,这里的四月开始降温,温差变大。严渡没接话,四下无人,他盯着我看了半晌,当我以为他要说出什么石破惊天的大事时,他才开口说,“祝许愿,你瘦了很多。”
我下意识默默自己的脸颊,讪笑,“规培很累的,你和姜千桥都不在,没人罩我了,当然饿瘦了。”
听到我有意提及姜千桥,严渡也没什么特别的表情,“我和姜老师不能相提并论。他的成就远在我之上。”
我觉得严渡说得不对,就凭他在新冠病毒爆发前期就闻声飞回国支援这点,就足以证明他也是个不容小觑的医者。
只是和姜老师比起来,他在学术上确实弱了点——要不是因为他的数据一直没出来,我们叁人共同署名的论文可能早就在《柳叶刀》发表了。
不过这一切,现在再说也早就没了意义。
那篇没能在姜千桥生前发出去的论文,现在被呼吸科主任孙翼宝霸占着核心资料,还掺杂进了后续一堆乱七八糟说了也没人信的所谓临床追踪报告,他要做通讯作者将论文发出去,我不同意,他就找了个借口给我放假了。
他的原话是:祝许愿,姜千桥都已经死了一年了,他这些数据早就没了时效性,你和那个早就跑回澳大利亚的严渡,要是能凭你们手上的材料就帮姜千桥发表遗作,那简直是做春秋大梦!
很遗憾,他说的这些都是事实。
作为呼吸科的主任,他掌握了科里所有病人资料,和医师电脑。姜千桥死后,他的工作电脑也不翼而飞,我心知肚明是谁截下了他的电脑。
我以为我将自己的专硕论文挂在孙翼宝名下,就有机会查明真相。
可残酷的现实永远都在锤炼着我,嘲笑我的天真。
我不但没能帮姜千桥发表论文,还耗了大半年的时间在医院给孙翼宝做学术苦力。最后还得罪这位现役导师,被迫休假,甚至即将面临无法口试延期毕业的风险。
然而严渡什么都不知道。
他带着微笑,在南半球做他的主治医师,交了人美心善的女朋友,继续他光鲜亮丽的人生。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非要来珀斯这一遭,到底是为了微笑,还是为了严渡。
抑或者都不是。
我只是为了我自己。
我不告而别。
确切地说,我只和微笑道了个别。
它很安静,我抱着它默默流泪的时候,它不再吐出舌头一派天真模样,而是很认真严肃地俯首静默,像是能听懂我的诉苦。
我说微笑,我就要走啦!你要跟着严渡还有严渡爸爸妈妈、女朋友好好的,以后不要再被严渡逼着闻我的臭袜子记住我的味道了!因为我不会再来看你了。
我说对不起啊微笑,虽然我才是你真正的主人,但你还是忘了我吧!谢谢你,为了我成为治疗犬,可是我已经不需要啦!
我说微笑你不要怪我,因为四月是最残忍的月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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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愈手记 我在唐招提寺等你4
3.4
我第一次见到严渡的时候,我才20岁。
我跟着导师姜千桥一起到日本做学术交流,我们下榻的酒店在大阪,离开前一天我趁姜千桥和大阪大学的朋友聚会,自己坐jr跑去了奈良。
我想去唐招提寺看东山魁夷的隔扇画,那个地方可真是偏僻,像是坐落在乡下,人家求神问佛的一个去处。等进去了之后才发现,隔扇画所在的御影堂并不对外开放。
于是我在纪念品商店买了本mini画册,败兴而归。
在买画册的时候,我看中几个徽章,图案很精致,好像是唐招提寺的寺徽,但硬币大小的一枚就不便宜了,我买完画册之后的预算只够我再买一个。
我当时选择恐惧症犯了,一面恼火自己真是穷人一个,一面腹诽怎么这些图案净是我喜欢的。
店铺不大,过道狭窄,严渡从我身后路过,站了半晌都没见我有要让道的意思,索性一把夺走我左手那个绿色花纹的,我愣了下,转身,见到严渡。
那个时候的严渡也才刚刚大学毕业,年轻高大,笑容敞亮得不像话。
“你看,这个被拿走你也没有很生气,所以你可能更喜欢你右手上那个!”严渡笑意温和,说的是中文,“那么这个绿色的,就由我这个‘书友’来帮你分担吧!”
他晃了下他手里的那本画册,也是东山魁夷的屏风画。
我低头,看看手里的画册和徽章,心跳声怦怦。
我故作镇定地转移话题,“谢谢你,可是为什么你知道我是中国人?”
“因为你的手机响了好几下,那是wechat的提示音!”
严渡说完,转身去结账。我排在他后面,付款完他问我,“你也喜欢东山魁夷吗?”
“是,我从《白色风景》和《青色风景》认识他,也是为了他才来的奈良。”
“那么奈良的小鹿可能会很伤心,居然有人不为它们而来。”
我的手机提示音又响了下,被打断的严渡尴尬地摸了下鼻子。
我被他的反应逗笑,跟他挥手道别。
踏出去的那刻,严渡突然把他手里那个寺徽递给我,“你要不要拿走它?”
无功不受禄,我摇头不肯收下。
严渡起初没有强求,等我快要走出唐招提寺的时候,身后踢踢踏踏的小石子摩擦声作响,他又追了上来。
“我仔细想了想,刚刚没有问你‘我们还会不会再见到’,是一件会让我后悔的事,所以我想现在就问问你——”
严渡深呼吸,“如果我们还能再见到,你觉得会是在哪里?”
严渡真是一个奇怪的男人。
第一次见面,说话像个哲人,做事像个莽夫。
而我更奇怪,明明就已经很想把我的联系方式留给他了,却还偏要死守着矜持和自以为浪漫的“缘定胜天”理论,不为所动地,回答他的问题:“应该是东山魁夷的画展吧!”
“那就这么定了!”严渡的笑容可真令人印象深刻,我再也没见过比他更爱笑的男人了,“下一次,等在东山魁夷的画展重逢时,你再还给我!”
严渡把我的棒球帽摘下来,将徽章别到刺绣旁边后,再替我戴上,还细致地替我调整好。
“我叫祝许愿,以后只要你许愿,就可以再见到我。”我小声跟他做自我介绍。
“好的,许愿树!”
严渡没有告诉我他的姓名。
也肯定没有许愿要再见到我。
不然我这么少见又稀奇的名字,他一搜就能搜到,肯定能想办法找到我。
所以啊,他可能就是把我们的初见,当成了一场没有下文的“艳遇”,比萍水相逢浪漫了那么一点点。
却让我牵肠挂肚,整整四个春秋。
后来,上海终于有了东山魁夷的作品展出,还是唐招提寺的屏风画。
我兴冲冲跑去博物馆,以为缘分能让我们再遇见。
可惜当时,没能见到严渡的我,悲观地想,我在我最爱的画展都没能遇到他,那么很大可能性,我不会再遇到他了。
谁知道叁天后,他就成了我并肩作战的同事。




治愈手记 我在唐招提寺等你5
2.5
严渡真的是个很没有良心的男人。
我们重逢的那天,他就算戴了口罩,我也一眼就认出了他。
可他却若无其事地与我擦肩而过,直到姜千桥喊我,“祝许愿,来办公室一趟。”
严渡如梦初醒,奔到我面前不可置信地上下打量我,“是你吗?许愿树!”
我点头,故意装作不相识,“你是……”
“我是严渡,严格的严,佛不渡人人自渡的那个‘渡’。”
狗屁的佛不渡人人自渡!
后来我才知道,严渡是个虔诚的基督教徒。
可也正因为严渡是个信教徒,所以每当有病人离世的时候,他比任何人的共情感都要更强烈。简单来说,就是他默默替往生者祈祷时,家属们的哭喊声环绕,他却能岿然不动地念念有词,令人比听了哀乐还心碎。
所有人离开后,我看到严渡的护目镜起雾了。
“原来呼吸科也要见证这么多生死。”我感慨到,“我以为非典时期的人们,只是个传说呢。”
“没想到吧,有一天我们也正在成为传奇。”
“严渡,你说上帝听得到我许愿吗?”
“当然,谁让你是他派来人间的许愿树。”
“那我不要成为传奇,我只祈祷ricu的病人统统都能好起来!”
“祝许愿,你怎么抢我的台词啊!”
后来,上帝好像真的听到了我和严渡的祈祷。
南部小城里,因为防疫得当、控制及时,很长一段时间,只有出院的新冠患者,再没有新增病例。
我和严渡不无后悔地探讨,早知道应该早点许愿,或许那只小黄狗,就能等回它的老太太了。
然而世间事,多的是无用的“早知道”。
早知道姜千桥会死,他值班那天我就早点到医院跟他交接了;早知道严渡回澳洲立马交了女朋友,我就该勇敢跟他告白,来场新冠时期的爱情;早知道人间四月依旧这么难熬,叁月的时候我就该去找姜千桥报销路费。
早知道自杀的方法那么难想,在澳洲的时候我就该去跳伞蹦极,半途解开安全装置,一命呜呼了就好。
好险我还没下定决心赴死,孙翼宝就像头上长天线似的,知道我要以死相逼,率先跟我妥协。
姜千桥的电脑终于失而复得,数据也都完好无损。我两天没睡,把我和严渡的讨论和结论整合完,那篇晚了一年的论文,终于以姜千桥为第一作者而发表。
所幸,对于医学界来说,有时数据的时效性并不那么重要。
学术不一定能挽救人的生命,但至少可以让很多人看到希望。
例如差点延毕的我,例如依然在追踪新冠病毒研究的学者。
我把这个好消息第一时间告诉了严渡。
严渡问我:“那你要怎么好好庆祝一下?”
我想了想,“去梳妆打扮,找个男人好好约会一下,体验一下恋爱的快感。”
“好,”严渡在电话里说,“那我等你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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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愈手记 我在唐招提寺等你6
3.6
所以我说,我和严渡可真是天生一对。
乔菀根本就是他用来安抚父母,以及骗我的幌子。他们不过是普通朋友,可是严渡父母催单身的他交个本地女朋友,严渡为了照顾他们的情绪,也顺便想气气我,所以说乔菀是他女朋友。
至于为什么要气我,还不是因为去年四月我撒的谎,被他一眼看穿。
不过他的目的确实达成了,我去澳洲,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交女朋友了,我很遗憾难过,秉着见完最后一面再一刀两断,连微笑我都不要了的想法,去了澳洲。
严渡说,他本来想在我走之前揭开真相,谁知,他竟然听到了我和微笑的对话。
他说他处理了手头上的事立马就飞回国,帮我收拾了孙翼宝——当初严渡回国带来一批n95口罩,被孙翼宝私吞,换成了他私人误买到的不合格口罩。
严渡发现后当即要跟孙翼宝算账,最后是姜千桥劝他在疫情关键时刻,息事宁人,先不要揭发孙翼宝,并且自己想办法补上了物资缺口。
你看,祸害遗千年这话虽然损,但说得不无道理。
严渡没想到孙翼宝竟然能坏到,连我这个姜千桥闭门大弟子都不放过。他去医院狠揍了孙翼宝一顿,他哭天抢地说要告严渡的时候,严渡抓住他衣襟警告他,他手里有他私吞救援物资、以次充好的铁证。
孙翼宝临近退休,这个时候要是声败名裂,后果不堪设想。
严渡等我顺利拿到学位证毕业证、资格证和执业医师资格证后,才把举报孙翼宝的资料寄到医院。
等我下楼再见到他时,转眼已是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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