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子的痛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未知
他坐下来说道:“我也告诉你一句实话。虹虹是我前妻 生的女儿,她的生身母亲到国外去了。现在同她的继母关系不 太好。看得出来,你现在是虹虹最爱的人。我希望你好好对 她。”
我一愣,这些虹虹居然没有跟我讲过。
斯总见我的神情有异,笑道:“是我让虹虹先不要告诉 你的。这一年多来,我看你人品不错,虹虹又爱得死去活来。 所以我想和你正式地谈一谈。你要让虹虹过得快乐幸福。”
我重重地点头:“我会的。”
斯总拍拍我的肩膀:“小伙子,我相信你。第一次在学 校见到你,我就有点好感。相信虹虹的眼光是不会看错人的。 ”
这天下午,斯总留我和虹虹在公司附近的一家餐馆里吃 了晚饭。
第八章 不卑不亢的小子
我拍打了下衣服,不卑不亢地朝她笑笑。
这时吴哥走了过来嘴里不干不净:“哟,小陈,蛮有本 事嘛,泡这么靓的马子。”
那中年妇女听了,拉了虹虹就走,一边走还一边说道: “我早就说过不要自己在外头随便找男朋友,看你拣的是什么垃圾?!”
虹虹走了两步,又跑回来,一副又气又急的样子:“刚 刚,你,你怎么跟这些人混到一起了!”
朱莲心给我打来电话,说她们学校的樱花开了,很美,让 我去看看。
我给虹虹打了个电话,约她去珞玑山下看樱花。她说系 里正要通六级考试,让我去照几张照片回来。
她在武汉长大,其实去看过很多次了。
正好这两天没什么活儿,我便一个人乘车去了朱莲心那 所美丽的学府。
朱莲心正好在寝室里等我,此外还有一个女孩儿,莲心 介绍说她叫周眉,是北京人,学汉语言文学的。
我奇怪地问:“还有其他几位老乡呢?”
朱莲心笑笑:“他们有的来看过了,有的没时间。我和 眉眉想让个男生陪陪。”
我问:“你那位小李子不是也可以来陪陪吗?”
朱莲心冷冷一皱眉头:“陈刚哥,以后莫在我面前提他 ,恶心!”
第一次听她这么叫,我心里一动,一种乡里乡亲的感觉 油然而生。看看莲心,她的性格变化很大,已经不是那个一说 话就脸红的中学生了。
而那位周眉很开朗,也很会调节气氛,一口地道清脆的 京片子:“朱莲心天天在我面前提你呢,你是学中文的?文章 写得特棒吧?”
我笑了:“瞎写的。”
朱莲心笑了:“陈刚哥,你在报上发的文章我都剪下来 了,我爸看了都说你很有才气呢。”
我脸红了,认真地看了看朱莲心,她变洋气了,变漂亮 了。在大学里肯定不乏追求者。可她为什么不愿再提那个帅帅 的小伙子呢?
“谢谢你,也谢谢你爹。”我换了个口气。“其实,我 本来早该来看看你的。”
我指的是她在我爹病逝之后,居然让当副县长的父亲给 我送来了慰问金。这对我而言是一种极大的安慰。
朱莲心慢慢脸红了,又是那个县高的校花样子,让我感 到熟悉而亲切。
周眉给我倒了杯水,翻出一本书在一边看。
朱莲心抬头看看我,眼睛亮晶晶的。
我知道这氛围越来越不太对劲了,忙对两位说:“我们 去看看樱花吧。”
朱莲心点点头,两位女生就陪着我朝校园走去。
校园的樱花开得正灿烂,粉红雪白,如霞如雾。我仰头 看着那些美丽的花儿,心底升起一丝丝梦幻般的沉醉。
周眉笑道:“你是不是又想写东西了?”
我点点头:“太美了。”
朱莲心的心情也好起来,她把照相机给我,拉着周眉跑 到树下,让我为她们拍照。
我咔嚓咔嚓地一连照了好几张。
后来,给朱莲心、周眉又单独照了几张,那周眉性格开 朗活泼,摆出了一些很搞笑的明星姿势让我照。我和朱莲心笑 得弯下了腰。
周眉又自告奋勇地来给我照,我不太会照相,神情总很 严肃。朱莲心抱怨地喊道:“陈刚哥,笑一笑。”
周眉也在一边帮腔:“别老是苦大仇深的样子。装酷呀 ?”
我哈哈一笑,被周眉连抢几张。
周眉又朝朱莲心摆手:“你们两位老乡一起合个影吧。 ”
我看看朱莲心,觉得不太合适,可是又没什么理由反对 。朱莲心却笑着跑过来挽起我的手臂,头靠在我的肩上,朝周 眉挥手。
这是城里女孩子的作派,此时她却显得那么自然。
我深感不安:这会让人误会的。我真后悔没把虹虹带来 。
朱莲心看我紧张,红着脸嗔道:“怎么,不愿意呀?”
我忙说:“和大美女照相怎么不愿意?只是,”
她奇怪地看看我:“只是什么?”
我极力用开玩笑的口气说:“我怕到时有个男生会突然 冲出来找我决斗。”
朱莲心低下头,轻声说:“不会的,我们吹了。”
我心头一震:“那为什么?好好的。”
朱莲心看我一眼:“问那么多干嘛?你还希望我跟别人 好呀?”这句话顿时让我半天说不出话来:朱莲心爱上我 了?
合影照还是照了。
周眉见我们这样子便笑道:“莲心,我去冲胶片吧。反 正我的使命也完成了。你们好好玩玩。”
她朝我也一笑,很友好地道别。
周眉一走,朱莲心就变得沉默了。
我指指草坪上的石椅:“我们去坐会儿吧。”
朱莲心很乖地点点头。
我们一起走了过去。
“你们怎么吹了的?”刚一坐定我就问道。
朱莲心想了想叹道:“我不喜欢他。”
我奇怪,他们过去在老乡聚会时关系可是甜蜜得让人发 酸哪!
好久朱莲心才慢慢告诉我,那个武汉男孩心太花,暗地 还和几个女孩儿来往。最让她不能容忍的是,他经常提出那种 实质性的要求,有时还企图强行发生性关系。结果最终她决 定与他断了交。
朱莲心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诉说。
“其实我是很传统的女孩儿,将来要嫁人的。我要把自 己完整地交给我将来的丈夫。”她也许很久没有深入地谈心了 。“陈刚哥,是不是我们从县城农村来的太保守了,不合时 宜?”
我摇摇头,无言以对。
“陈刚哥,你是不是谈了女朋友?”她看着我。“我感 觉你是谈了。”
我沉默了片刻,肯定地点点头。
朱莲心叹了口气:“她漂亮吗,是哪里的?”
“武汉的。”我简单地答道。
她点点头:“难怪刚才和我合影,你像很别扭。她对你 好吗?”
我点点头:“她对我很好。”
朱莲心不做声了。
我心里却很难受。
一会儿她才说道:“陈刚哥,如果当初我没有和李文强 谈朋友,你会和我好吗?”
我看看她笑了:“这还用说吗?你那时在我心里是七仙 女。我那时也是光g一条嘛。”她羞涩地一笑,说道:“你那 时太傻了。我不是主动跟你谈起过去上中学的事吗?”
“是啊。”我心里一动。第一次老乡聚会,她就主动坐 我身边讲起那些往事。
她捶了一下我肩膀:“我其实知道你喜欢我。可你没反 应,我和李文强到你们学校去,是想让你受点刺激,可你反而 不理我了。”
妈的,我这才恍然大悟。
然而,我现在是不可能回头的,我不能伤害虹虹。
晚餐是在开满樱花的学校吃的,周眉也来了,说说笑笑 地吃了近一个多小时。
我走时天已经黑了。朱莲心一直送我到车站,告别时她 扑进我怀里,哭了。
我拍拍她的肩膀,在她头发上轻轻吻了一下。
她感觉到了,全身颤了一下,抬起头在我脸上吻了一下 。
上了公共汽车,我朝她挥手,她却捂上了脸。
一阵风将她的裙子和头发吹得飘飞了起来。
下了公车,我来到了我勤工俭学的运输公司。家境贫寒的 我,不得不经常放学后来运输公司打工,贴补学费和家中的开 支。
由于我年轻力壮,又肯下力气,在装卸这个行当里成为 老板倚重的对像。
林老板祖籍重庆,早年到武汉搞运输,虽然现在是个个 体商人,但为人很讲义气,除了喜欢三天两头身边换女人,好 像还没什么大毛病。出于对“大学生”这个招牌的看重,他 特意还让吴哥关照我,不要克扣我的工资。
那吴哥斜着看我两眼,颇有些嫉意。
那位快五十岁的老民工是重庆来汉找活路的,姓刘。刘 老汉在林老板手下干了七八年了,是林老板一个远房亲戚,儿 子也在武汉做装修。他身体还好可以做做杂活儿,那些重装 卸任务都是我们一帮年轻人干的。
我看林老板其实是把老汉养着,每月都支上个四百来块 钱。不过我没啥意见,反而感到林老板的人还蛮好。
由于装卸活儿重,工钱给得还算好,我干了一个月就挣 了一千五百多块钱。我专门在学校内的储蓄所开了户头,除给 家里寄了八百块钱,其余的都存在了银行里。
这段时间,我几乎什么都扛过,除建筑材料外,水鲜果 品、副食烟酒、家俱家电,只要林老板的货车运什么我们就扛 什么。而且货主给的运费和装卸费不一,有时辛辛苦苦干上 一晚上也挣不到三十块钱。有时一两个小时就能挣个七八十。
那吴哥手下有三十多号人,自打林老板打招呼让他不要 克扣
我的钱,很多挣钱多的活儿他基本懒得再喊我了。我有点烦 ,刘老汉便告诉我,县官不如现管,要跟他搞好关系才揽得 到活路。
可我实在拉不下这张脸。这吴哥说白了就是街上的小混 混,小学都未毕业,管起我来像管孙子。他是不是有种变态的 成就感哪?
除了受这家伙的气,我的时间精力都陪进去了。和虹虹 在一起的时间少了,上课也老打瞌睡。
胡文林是唯一知道我在做什么工的人,他劝我别干这种 损阳寿的活儿了,虹虹更是成天打我的手机,让我陪她。
可我实在舍不得这项干得还有点成就感的活儿,虽然累 点儿,苦点儿,还有点没面子。但随后发生的一件事,使我从 此放弃了这项工作。
那是在武昌司门口,我们接了一趟运煤的活儿。
我们一趟趟从三辆货车上卸下装煤的大竹筐,然后扛着 运到仓库去。
这种活儿是最恼火的,那竹筐装煤又沉又不好下力,特 别是干一趟下来,人都变得黑不溜秋,洗澡能洗出一盆黑水来 。
我和刘老汉一起正抬着一个大筐往仓库方向走去,对面 正好走过来一对母女。
我没在意,那刘老汉身体正不太好,喘得直咳嗽,我便 让他放手,准备一个人扛起来走。
正当刘老汉协助我把竹筐放到我肩上时,一个熟悉的声 音传来:“咦,刚刚!”
我一回头,一个衣着时髦的女孩儿惊讶地看着我,她身 边的一个中年妇女也瞪着我。
那女孩儿正是虹虹!
她脸色一下变得很是难堪。
那中年妇女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我,回头问虹虹:“他就 是你给我吹得天花乱坠的那个陈刚?”
这女人带点江浙或上海一带的口音。
我竭力镇定下来,很从容地喊了声:“虹虹,阿姨好。 ”
虹虹皱眉看着我。
我看了看自己,一身的污垢。而那些和我一起干活儿的 民工更是傻头傻脑的,用那种有点自卑、猥琐的目光看着这对 衣饰华丽的城里母女俩。
虹虹的脸变得通红。
我拍打了下衣服,不卑不亢地朝她笑笑。
这时吴哥走了过来嘴里不干不净:“哟,小陈,蛮有本 事嘛,泡这么靓的马子。”
那中年妇女听了,拉了虹虹就走,一边走还一边说道: “我早就说过不要自己在外头随便找男朋友,看你拣的是什么 垃圾?!”
虹虹走了两步,又跑回来,一副又气又急的样子:“刚 刚,你,你怎么跟这些人混到一起了!”
我沉默不语。
吴哥却涎着脸对虹虹笑了笑:“我是他的领导,下次你 来找我。”
虹虹气得甩头就走。
我看着她的背影,暗暗捏紧拳头,回身猛地一拳打在吴 哥的脸上,他一声哀嚎,满脸是血。
然后我拎起衣服,头也不回地走了。
老子干不下去了。
我一气跑到了长江大桥上,粗砺、寒冷的江风猛烈地摇 动着我二十岁的身体和一头蓬乱的长发。
我一动不动地望着如血夕阳下的宽阔江面,看着那些混 浊发亮的土黄色漩流和滚滚波涛,那些穿梭不停的船舶,还有 那一只只快速掠过江心的江鸥,一种沉重的悲伤从心底升起 :命运呵,你为什么总是在我已经受伤的心灵再踏上一只脚!
第九章 失恋
妈的,是个男人就要长骨头,要像这胯下英雄一样,雄 起时要硬梆梆的,经得起冲锋陷阵!
老子一米八的个头站在这里就能顶起一片天!
我不信我没有将来,我不信我混不出名堂。现在的社会 ,英雄不问出处,虹虹的老爹能坐在那高高的写字楼上俯瞰大 武汉,我将来就要比他强!
我独自一人回到学校寝室里。
因为是周末,其他人都出去了,寝室里空空荡荡。
我疲惫往床上一躺,两眼直直地望着白色的床帐。帐边 挂着一串粉红色的风铃,是虹虹买的。我伸出手轻轻拨了一下 ,那风铃发出清脆的丁铃铃的响声。
像是虹虹的笑声。
一想到她,我的心一阵阵地发疼发酸。
我掏出手机想给她打个电话解释一下,或者做点什么补 救?最终我没有勇气拨那串倒背如流的电话号码。
现在是周末,我格外地感到孤独和凄凉。寝室里没有开 灯,暗淡的光线放大了我心头的忧郁,虹虹气急败坏的神情, 她那种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像根针似地直往我心里扎。
“你拣的什么垃圾!”
那个中年女人的恶语让我瞬间陷入了冰窖,熄灭了我全 部的热情和向往。
那就是虹虹的母亲,她的继母!现在,她在我心里的形 象就是个典型的恶妇!
我的内心深处升起一种强烈的情绪:一个人活在世上, 尊严比什么都重要。想到这里,我忽地从床上直起腰起来:可 笑,刚才我还想给她打电话!
我拎着毛巾来到澡堂子里,在喷头下哗哗地冲了个热水 澡。
那温暖的水流舒缓有力地冲刷着我身上的污垢,也让我 一阵阵从刚才那阵极度的忧忿中清醒过来,身上开始一阵阵发 热,内心也暖烘烘的。
我还是我!
我有强健的体魄,有结实的肌r,有硬朗的骨骼,还有 一双自己的手。什么不能做又什么做不到?还有,我看了看胯 下那随时都能雄起之物,这就是男人自信的标志!
妈的,是个男人就要长骨头,要像这胯下英雄一样,雄 起时要硬梆梆的,经得起冲锋陷阵!
老子一米八的个头站在这里就能顶起一片天!
我不信我没有将来,我不信我混不出名堂。现在的社会 ,英雄不问出处,虹虹的老爹能坐在那高高的写字楼上俯瞰大 武汉,我将来就要比他强!
这次虹虹如果和我分了手,我就再找个更漂亮、更有身 份的城里女人!
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地想着,我洗了个痛快淋漓!
出了澡堂子,我才感到饿了。
我从头到脚换了新的,穿的全是我自己工资买的。虹虹 买的那些名牌衣物,我全锁进了木箱里。重新开始吧。
学校食堂已经关了门,我便一个人溜溜达达地走到了学 校门口一家小餐馆里。
这里很干净,装修也算有点档次,学校不少学生都在这 里请客。我和虹虹在这里吃过几次。
老板娘认识我,看我一个人笑了笑:“周末还一个人吃 饭哪。”
我点点头,然后要了瓶本地的黄鹤楼,三十多度,在武 汉喝惯了这种酒,再点了几个小菜。
老板很麻利,坐了没多会儿酒菜就全上齐了。
我一个人边喝边吃,身上又热起来,鼻尖竟沁出了汗星 星。
门外进来两个人,我没多注意,瓶子里的酒只剩下半瓶 了,喝了有半斤多了。眼前有点恍惚。
“刚刚,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那刚来的女的却是丁 雅莉。“虹虹呢?”
我抬起头定神看看她,这s女生今天穿得轻轻薄薄,性 感妖娆。和她在一起的却是个高鼻子黄头发的大个子外籍教授 。
我认识,是外语学院的亨利,和他一起打过球。
我向他招了招手,他来了句汉语:“嘿,陈,你好,一 个人,在介(这)里?”
丁雅莉却跑过去跟他咕噜咕鲁说了些什么,我只听懂了 丁雅莉说的一句“sorry”。
那亨利挺同情看看我这边,然后很潇洒地耸耸肩膀,搞 了句方言:“好的,我,无所谓的,有时间,再聊吧。”说完 准备出去。
我带着醉意喊了声:“亨利拐子,你莫走,我们一起喝 点。”
亨利却很认真说道:“陈,不了,让丁小姐陪陪你,失 恋的滋味我尝过,很苦很苦的。保重。”
这个外国佬很绅士地走开了。
丁雅莉却坐在了我身边,看了看我,夺下我手里的酒瓶 :“刚刚,你莫再活(喝)了,连我看了心里都不好受。”
我笑了笑:“你夺了也没用,酒瓶空了。”
丁雅莉看了看:“你吓我,这一瓶有多少酒?”
我点上了烟,吸了一口长长吐出来,烟雾全喷在了她脸 上:“斤把多吧,我能喝这个数。”
我伸出了两个手指头,同时打了个酒嗝。
她一边用手赶着烟雾一边说:“那也不能一个人喝闷酒 。闷酒伤身。”
我听了朝老板娘打了个响指:“再来一瓶。我和这位小 姐一起
喝。”
丁雅莉看了看我,说道:“喝点红酒吧。”
我笑了:“好,我喝白的,你喝红的。”
丁雅莉居然同意了,她又去柜台去招呼加了几个菜。
我们就这样一杯杯地对饮。
她总想提虹虹的事,我就老打岔。她看我很不愿意再提 虹虹也就作罢。
我知道,虹虹和她是中学同学,都知根知底,关系很是 微妙。
丁雅莉喝了一会儿,脸上也起了红晕,灿若桃花。她望 着我笑,笑得很妖媚,目光很是灼人。朦胧中我竟有些冲动。
然后她开始劝我的酒起来,主动地一杯杯地和我干。
等我喝完第二瓶酒,已经感到浑身无力了。酒劲开始发 作了,脑子里迷迷糊糊,一切都摇摇晃晃。
朦胧中,我感到有人扶起了我,到了一个贴满瓷砖的屋 子里,我对着一个大马桶哇拉哇拉一阵猛吐。
然后有人让我喝水,然后我沉沉地再也睁不开眼。
等我醒来已是半夜,躺在一个温暖的席梦思床上,周围 安安静静。
我茫然地坐起来,打量了一下屋子,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这是在哪里。
口渴得要命,我只得起身找到了摁钮,打开屋里的壁灯 。我看见墙壁上贴着好几张好莱坞的明星黑白照,男女相偎, 恬静而温馨。
我起身走到一个饮水机前倒了一杯水,一口喝尽,然后 又倒了一杯。
这屋子好像是个女孩子的闺房。我看见梳妆台上放着一 帧艺术照。拿起来一看,这才想起来是丁雅莉。
一会儿门开了,丁雅莉穿着睡衣睡裤进来,朝我一笑: “总算是醒了,你搞得好吓人。”
“这是你的家?”我问道。
丁雅莉点点头。
我有点犹豫:“那我还是先回去吧。”
丁雅莉拉住我:“屋里没人。”
我奇怪地问:“那你家里人呢?”
丁雅莉指指楼上:“到楼上打麻将去了,不到早上七点 钟肯定回不来。坐呀,我给你削个水果。”
她出去了。
我坐到书桌上翻了本书看。
丁雅莉进来递给我一个苹果:“来,醒醒酒。”
我接过苹果啃了一口。
她笑了:“你们男生吃东西好凶。”
我知道她笑我吃相不文雅。
我笑笑,问她爹妈是干什么的。
她不在意地答道,他们是做生意的,父亲曾经是一家娱 乐公司的老总,母亲在汉口搞了个建材门面,生意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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