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鸿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宗酿
也是仗着凤罗华不在才敢这么胡闹,梁寻檬不能让修雪这么折腾下去,就派人把她和半大的儿子给拖了进来。
凤薄玉当时还小,拿着朵莲花逗那个奶娃娃,俩人咯咯笑成一团。
随后便是一声尖叫,凤薄玉扭过头,看见了一地的血。
凤廖当时娘亲还没死,潜进凤府为他娘亲偷药,看到这一幕,坐在墙头冲凤薄玉吹了个口哨。
凤罗华赶了回来,看见乱哄哄的人群。
小小的凤薄玉和疯子一样,伸手抠掉了修雪的两个眼珠子,把血抹在修雪脸上,剥了她的衣裳,把她挂在屋檐上。
奶娃娃险些被凤薄玉掐死,还是凤罗华赶来救了下来。
修雪到底也是在红尘摸爬滚打过的人,杀梁寻檬时有多狠此时就有多柔弱,弱风扶细柳似的蜷缩在凤罗华怀里,哭哭啼啼的诉说凤薄玉的罪行。
凤罗华到底是着了修雪的道,二话不说要将凤薄玉的眼睛挖下来补给修雪。
凤薄玉尖叫着,把凤罗华咬下了一根手指,她的一个眼珠子骨碌碌滚在地上,从瞳孔里钻出来一个花骨朵,开出了一朵莲花。
凤罗华踉跄一下,突然对这个半大的女儿产生了恐惧,将她关起来了。
修雪名正言顺的成了凤罗华的正妻,凤罗华也知道了前因后果。
凤罗华没多说什么,只悄悄派人将梁寻檬的墓又修了一遍。
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是修雪作妖,奈何天道在看,不得内讧。
也就是那时,梁家和凤家的仇也是彻底结下了。
凤廖不会多去怜悯凤薄玉,在他眼里,凤薄玉已然是幸运,哪里像他。
凤廖这么想了一下,斜眼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少年,不嘲讽。
凤罗华也顾不得什么了,瞪了一眼凤廖就出去了,去请神。
以他凤廖自己本身的能力,也就只能是抠个凤薄玉到眼珠子,他是请了凤家的一位升仙了的长老才得以制服凤薄玉。
如果凤薄玉出来,第一件事,绝对是回凤家。
凤罗华一辈子没怎么靠过谱,也就这时靠谱一下。
刚刚出门,凤罗华立即住脚。
屋外安静的吓人,举着火把的下人们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火焰燃烧的噼啪声割破空气,钻进凤罗华耳朵里。
人们睁着眼睛,缓缓望向凤罗华。凤罗华听见骨骼摩擦的刺耳声音。
下人们都是统一穿的水蓝色服装,此时上面却有一根看不见的线似的,顺着他们的脚踝爬上脖颈。
凤罗华倒退了一步,他闻见了刺鼻的气味。
“爹爹。”
幽灵似的声音伴随着嬉笑飘荡咋半空,凤罗华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
一院子的人,在漫天的笑声里,头部拧成了诡异的弧度,盯着凤罗华。
都在盯着他。
“爹爹,今天是娘亲的祭日呢!”
凤罗华反应过来,挥手在半空中迅速的写符。
写到半截又停止了。
凤罗华看见那些诡异的人头脖颈处冒出血珠,以一种极其平整的直线落在了地上。
电光火石。
一只手掐住他的头部,凤薄玉像是从天而降,仅存的一只眼睛燃出鬼火的颜色,里面的莲花长出了好看的纹路。
“陪葬去,凤罗华。”
凤罗华听见自己头盖骨满满裂开,而他一届凤家家主却丝毫没有反抗的余地,就这么被人……
“爆头了。”凤廖叹了口气,一手捏住想往外冲的少年,“五弟,你要是还想活着就最好不要出去救你那亲爹,咱这位姐姐谁都惹不得……”
活还没说完,门就咣当开了,站在门口的凤薄玉看着屋里的二人。
“……啊,姐姐。”凤廖尴尬道。
“刚才帅不帅?”凤薄玉插着腰冲凤廖眨眨眼,“不帅再来一下~”
“您就放过凤罗华吧。”凤廖无奈道。
“好吧,”凤薄玉耸耸肩,“现在怎么办?”
凤廖勾起眼角,撩衣跪下。
“凤廖,拜见凤家家主凤薄玉。”
梁家后山,一老一少正走着山路,前面的女孩搂着一大捧花蹦蹦跳跳:“爷爷爷爷,待会儿我要把这些花都送给睦哥哥!”
老人呵呵笑道:“好。”
“诶呀爷爷,您快些走。”女孩回头道,“看着天气待会儿得变天了!”
老人背着药筐抬头看了看远处:“确实,该变天了。”
穿鸿 第11章
饮剑容家,是个蹲在山林里的隐居家族,即使是多大的事,似乎都不能让其走出山林子。
泷秋一大早就被人砸门,心情十分不悦,听清对方来意之后倒是沉默了。
来的人唤作容江明,是容涅的生父,为人性格温吞,似乎是一种打他一巴掌也不会多说几句的书生。
如今这个书生面色沉重,面对昆仑圣座丝毫不畏惧。
“凤家家主凤罗华昨日死了,随着去的还有凤府二百多仆人。”容江明缓缓说完,伸着脖子往里屋探了探,“圣座,过几日凤家会选出新的家主,到时定会请我容家梁家见证,您叫家主起来,这事我得跟他说……”
“跟我说也是一样。”泷秋道。
“这……”容江明面色犯难,“这不一样啊,圣座,您不能老这么惯着他,多大了还赖床……”
“容先生可是说完了?”泷秋低头拾袖口,“你同那些容家长老说,到时我定会携羽承去,你可以交差去了。”
奈何容江明是个不懂风月的死脑筋,腆着脸非要见羽承一面,于是就被泷秋掀出去了。
站在门口的容夫人噗嗤一笑,连忙上前扶起自己的丈夫。
容江明脸被摔红了一半:“夫人,圣座不让我见家主,我这怎么交差?”
容夫人颇有些好笑,拿手拍着容江明身上的土:“长老们就不该派你这死脑筋……你同圣座说了也是说了,到时家主定会出席。”
“是吗?”容江明傻呵呵的摸摸头,“成,那我便听夫人的了。”
且说泷秋,送走了容江明,便回了里屋,便见到半躺在床上搔首弄姿的某位。无奈扶额,走过去捞了一把,将对方裹着被子搂进怀里,吻了吻额头。
“听见了?”泷秋垂着眼睛。
“差不多,不用再说一遍了。”羽承打个哈欠,嗓音还有些哑,便清了清嗓,“狗东西……骂老子赖床。”
泷秋:“……”
“有种他试试啊。”羽承不悦道,“凤薄玉倒是干的干净,没让人抓住把柄。”
“嗯。”泷秋赞成了一声,突然感觉对方的动作,脸色又黑了下去。
“给你点脸就不错了,”泷秋抬手给了他一巴掌,“这几天我不动你,多休息休息,别在凤家给我睡觉。”
羽承一惊,顿觉泷秋这个师父形象高大起来,心中不忍掉了两滴泪。
季兰亭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骂了一句“哪个煞笔大早上喊魂”就伸手去摸手机,手机没摸到,倒是摸到了个东西,还挺有弹性,随机就有人把手机放在他手里。
“……你的手机。”软乎乎开口说话了。
季兰亭丝毫没觉不妥,仍旧闭着眼接通手机:“喂,哪位?”
“你爹。”对方说道。
“骂人呢兄弟?”季兰亭哼哼两声。
“我是你亲爹啊兰亭,还没起床?”对方说完,没给季兰亭缓冲时间便又说道,“兰亭你听我说,凤家要重新洗牌了。”
“嗯?”季兰亭瞬间睁眼,从床上坐了起来,皱着眉头问道,“几个意思?”
“就在昨天晚上,凤罗华死了。”季父压低着声音说道。
季兰亭突然想起来昨天脚踩莲花的独眼女魔头,想起了一个可怕的可能:“凤薄玉干的?”
“……是。”季父缓缓说道,“这些都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你说出去也没什么,但是只有一点,不要让凤薄玉听到,她的手段咱们完全不清楚……”
“凤薄玉打算什么时候上位?”季兰亭直白抛出问题。
“三天后。”
季兰亭到吸了一口气:不管是孝道上来说还是三门的规矩,家主逝世少说也要守三个月的墓,她凤薄玉是赶着投胎吗?这么匆匆忙忙的。
“三天后我可能回不来,就看你了。”季父最后叮嘱道,“不管你有多不服凤薄玉,现在都是闹翻的时候……”
季兰亭:“我知道,我也没打算怎么样成不?”
挂了电话,季兰亭盯着手机屏幕沉思半晌,突然感觉旁边还有人,扭头看了一眼,一句“卧槽”顿时卡在喉咙眼,又生生咽了下去,一口气卡在食管里,酝酿出了一口绵长的“嗝”。
容涅坐在旁边打坐,此时无声胜有声,一双眼睛就这么盯着季兰亭。
俩人沉默对视了半天,季兰亭突然支支吾吾道:“……刚刚刚刚才,是你把手机递给我的?”
容涅歪头:“不然?”
季兰亭一张zun脸瞬间煞白,然后又充血。
草草草那他刚才摸到的是什么!!!
季兰亭光着膀子升天了。
“……兰亭?”容涅拿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下次你要手机直说,不要乱摸。”
季兰亭想撞墙:“知道了。”
“嗯。”容涅翻身下床,“我去看看早饭好了没有。”
季兰亭看着容涅关上门,几年前曾和容涅联手杀敌时的情绪又冒了出来,缓缓的包裹住他全身,把他埋进了深渊。
这种情绪慢慢壮大,最后在季兰亭脑海里冒出来一丝丝的缠绵,包裹着他陷进一种睥睨。
穿鸿 第12章
凤薄玉埋凤罗华时,凤廖也在。
凤家没几个人去,也就只有那几个身上流着凤罗华血脉的孩子去了。
修雪跪在一旁,哭也不是不哭也不是,煞白着脸哆哆嗦嗦给凤罗华上了三根香。
凤薄玉倒是好意思的很,一身红衣要多喜庆有多喜庆,给凤罗华上香的时候还吹了个口哨。
凤廖抿着唇看着周遭苍白一片,不禁为凤罗华叹惋。
这个男人英明一世,全毁在了女人手上。
娶梁寻檬,借着梁家的手爬上凤家高位,生了个莲花眼的女儿而被外界称为是好事做多了上天来感激他。
一生艳遇不断。
先是在外醉酒强上了一个良家女子,怀了第二个孩子,名字都想好了,然后没了。
然后是个狐妖,剥了内丹填补灵力,然后瞧着她好看,便又心生歹意,生了个儿子,之前为二儿子取的名用在了三儿子身上,叫凤廖。
后来又断断续续的发生艳遇,就碰见了女妓修雪。
这女人有手段,不要脸,杀了梁寻檬还能保全自己和儿子甚至当上正妻,后来又弄死了凤罗华在外的所有女人孩子。
除了凤廖和他娘。
凤罗华在修雪动手前就已经坐不下去了。
他怕这个小狐妖一时兴起,叫来狐族的长老灭了他凤家。
凤廖也不是省心的,看着娘亲被凤罗华亲手喂了毒。
凤廖把他娘的尸体埋了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凤罗华,都是你的错。
凤廖为自己的血脉而恶心,他把错都归在了最开始的时候。
如果这个小狐妖没有被……
他就不用出生了。
如果凤罗华不斯文败类……
凤薄玉的笑声把凤廖拉回现实,他充着血丝的眼珠往一旁望去。凤薄玉拿脚捻着修雪的脸,嘻嘻笑得可爱:“娘亲……按辈分总该要对您叫一声娘亲吧,以后我就是凤家家主了,以后谁若是欺负您,您跟我说,我给您十倍还回来好不好?”
修雪的儿子——凤家的五少爷,懦弱的站在一旁,不敢说话。
“您放心,凤府那么大,我都让给您,”凤薄玉回头冲凤廖哈哈大笑,“您和爹爹可是要生是璧人死是连骨呢!我娘算个屁。”
凤廖看着修雪的半边脸已经被凤薄玉捻变形了,一身的素白衣服也见了红,顿时觉得这个大姐脑子可能是在被关着的时候退化成核桃仁了:“姐姐……家主,你能不能不要总对一个毫无灵力的废物动手?”
“毫无灵力?废物?哦对,都忘了,”凤薄玉眨巴眨巴那只独眼,“这个废物可是一刀刺死了我娘。”
凤廖无奈道:“凤薄玉,你别忘了你跟我说过什么,除了凤罗华其他的都不死!”
“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了?凤府大大小小一堆死人就是我没答应你的证据,”凤薄玉嘻嘻转身,白光一过,一张脸瞬间放大在凤廖面前:“凤廖弟弟,你是不是也忘了,不要以为姐姐我这么傻,你和我联手的目的不就是名正言顺的当个凤三爷么。”
“你很凤罗华我没意见,但是修雪和老五都是无辜的……!”凤廖还没有说完,就被一股大力惯在墙上,凤薄玉舔舔红唇。
“凤廖弟弟,装什么好人。”凤薄玉挑着眉毛看着凤廖,抬起他的下巴,“你是不是忘了,我才是真正的凤家嫡系,堂堂正正的梁家和凤家结婚生下的嫡女。他们两个凡人废物,凭什么独占我本来该有的宠爱?嗯?”
凤廖被越来越重的灵压按着喘不过来气,他看见凤薄玉眼底描着白边的莲花慢慢变成猩红色。
“凭什么我要受这么多年的烈火啃食寒冰焚身?凭什么我娘死了都没有人为她喊一声冤?你说她是废物,放了她我的眼睛就能长好?这么多年我死了生生了死,我和谁说理去?”
“凭什么我娘死了换你们一个个笑脸?凭什么要把我关起来让你们舒心?”
凤薄玉脚底下慢慢冒出一丝丝的裂纹,在她脚踝处形成了嗜血般的鳞片。
“我恨死你们了。”凤薄玉站在那里,一朵血莲在脚底张开,将她包裹进去,张牙舞爪地升到半空,成了个血胚胎。
容涅站在季府的花园里,抬头看了看天空。眉心一痛,焚如爆发出嗜血的怒吼。
泷秋给他焚如的时候就说过,这是一把魔兵。
心术向正即为剑,走火入魔即为疯。
到底是魔兵,磨牙吮血惯了也就过不得平常生活了。
容涅捏一把眉心,纵身跃出季府。
穿鸿 第13章
季兰亭是被催命似的电话铃弄醒的,那会儿他正蹲在教室最后头睡得死去活来。
教授是个老头子,也说不清多大了,穿着一身掉色的中山装,脑门上仅剩的两根毛也打整得挺齐溜,吊着嗓子站在讲台上念经。
季兰亭听不下这种唱戏似的腔调,又被同学硬拉着来上,就为了帮对方泡个妞,季兰亭差点把自己身家性命搭进去。
然后他就听见手机不要命地响,终于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一教室呼啦呼啦的都看着他。
旁边的朋友已经不忍看他,匆匆往旁边挪了个座位。
季兰亭迷瞪这眼接听手机,不顾台上使劲咳嗽抗议的老教授:“喂。”
电话另一边很混乱,还夹杂着不太像人的尖叫声。季兰亭终于清醒了,他说:“容涅?”
“是我。”容涅一个飞身躲过到处乱劈的小妖,又把碍事的凤五公子踢到一旁交给他妈,“凤府这出了点事。”
话还没说完,季兰亭听见锋利剑刃劈开血肉的声音。
“你有没有梁睦的联系方式,跟他说一声,凤薄玉好像走火入魔了——”容涅挥手挡下一击,“有人……凤廖受了伤……凤府还长出来了妖族。”
妖族?
季兰亭深吸一口气:当年不是都被关在极寒之地了吗?怎么又跑出来了,是看门的嫌工资太少不干了吗?!
“我看不太出来,但觉得凤薄玉这次走火入魔不简单,你让梁睦来的时候多带点人手,”容涅闷哼一声,然后吼出来了一句,“你快点回来布好结界,别让这些东西出去!!!”
季兰亭被容涅一吼,突然回过神来了,转身就跑,连挡着睡觉的书都没拿。
老教授站在讲台上看着季兰亭龙卷风似的跑出教室,叹了口气:“现代的年轻人,真是活力十足啊!”
季兰亭刚刚翻到梁睦的号拨出去,就被对方挂断了,随后身边飘来一个白衣的人,修长的手指按了按季兰亭的肩膀,道:“不用叫了。”
白衣人身形单薄,五官长得好看又有些刻薄,嘴角本该是温软如玉的笑容被他笑的有点吝啬,他冲季兰亭点点头:“兰亭,抓着我。”
季兰亭:“你是当我没领教过您的轻功吗?我宁可坐车——啊啊啊啊啊啊!”
白衣人没给他拒绝的机会,直接扛着季兰亭跑了房顶。
还好今天是周一,街道上人都不多,老头老太太们眼花也看不太清,梁睦就这么扛着季兰亭跑去了凤家。
还没到门口季兰亭就看见了满天飞的小妖,大概是坐牢坐懵逼了,此时无头苍蝇似的乱窜,完全分不清东南西北。
就在它们视力还没生出来生出了半截时,就被焚如毫不客气斩头了。
梁睦站在半空中,倒是没注意凤薄玉团成的血胚胎,倒是对容涅的出现产生了极大的惊讶——不知道是该说惊讶还是应该说惊悚:“容涅?你怎么在这?”
“历练。”容涅气都没停顿一下,揪起梁睦的后领子就把他提到了血胚胎旁边:“你看看,怎么回事?”
梁睦是梁家的宝贝,天天捧在心尖儿上的钻石金刚石,模样长得好看,梁家那白麻布似的家服在他身上也能给穿出一朵花来。在外人眼里,这就是个谪仙下凡,跌倒进红尘里也能“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仙儿人,可唯独别让他碰见容涅。
容涅和他同样仙儿,唯独气质上差了。
大概是在昆仑里呆的,整天跟他那动不动就打人的刻薄师傅和嘴碎的烦人祖祖祖祖祖爷爷待久了,也就养成了这种“能动手绝不动嘴”的粗暴行为。
正在赶着画阵法的季兰亭突然想起什么,嘴角一个抽搐:幸亏容涅没学来他那祖祖祖祖祖爷爷的嘴碎,不然他真想象不出来容涅是怎么板着脸得逼得的。
再拿个木鱼那就是和尚哈哈哈哈哈哈哈。
季兰亭及时制止自己这种龌龊行为,很赶时间的画了个阵法,把那些小妖困在了结界里。
另一边的梁家天才人生中第一次遇到了难事,拧着眉头围着胚胎转了几圈,大有一种研究不出来就不革命的架势。
现场唯一仅存的战斗力容涅真不愧是底子好的剑术天才,焚如爆发出压抑了不知多少年的残暴性格,嘶吼着在容涅手里挽出剑花,接连割破不知多少小妖,在空中画出了诡异的美景。
季兰亭刚巧阵法也弄完了,食指中指并合在空中画出了一道杀符,狠且准爆了跟在容涅身后玩偷袭的小妖的狗头。
凤廖应该是被凤薄玉弄的,左肩不知道被什么穿透了,鲜血滴答滴答往下掉,凤五公子就在一旁手忙脚乱的给他止血。
“……行了吧你,”凤廖觉得自己的左肩好像跟气管连着,被乱七八糟的布条束得很紧,都快不会喘气了,“五公子……五弟,凤年,您陪着您娘去行不行?别添乱了。”
五公子凤年这回终于学会“忤逆”俩字怎么写了,撇着嘴给凤廖肩上的布条子打了个蝴蝶结。
凤廖叹了口气,不想再看自己即将木乃伊化的肩膀,刚刚回过神就看见一个黑色的小妖狰狞着朝他俩飞来,那速度要多快有多快。
凤廖还没来得及反应,立刻感觉身体一紧——自己被人抱在怀里了。
抱着他的人还在发抖,却义无反顾的把他搂的死死的,拿后背对这小妖,想接下所有的伤害。
不过凤年和凤廖都没怎么样,先小妖一步的焚如横在了两人一妖之间。
焚如已经因为沾血开始躁动,容涅抓着剑柄飞快的把小妖腰斩了。
谁知这只妖怪的血居然还有腐蚀的功效,鲜血混杂着刺鼻的腐烂味,全溅在了容涅胳膊上,冒出滋滋白烟。
梁睦很及时的扔给他一块糖果大小的药丸:“口服,长点眼睛。”
季兰亭猴似的一道跑来,顺手给周遭的小妖都贴了个爆头符咒:“容涅,怎么样?”
梁睦在一旁研究胚胎都没忘插一嘴:“我那药没毒,官方正品,无污染无添加!”
季兰亭自己翻了翻容涅被血溅到的手臂,除了衣袖冒出星星点点的小窟窿其他的压根没事。顺便心里自我催眠了一下:我就是拿他当弟弟看……再说了,这东西还没成年呢,毛都不一定长齐。
就在这电光火石间,血似的胚胎猛的炸了,红色的脓水糊了最近的梁睦一身,随后就是一朵极大的金色莲花缓缓在血水中冒出了头。
梁睦还懵逼着,突然就后背一紧,被飞奔过来的容涅提着衣领子往回跑。
容涅也是人肉做的,纵使体力再怎么好也受不住这么干架。可容涅就没事。梁睦被他提着衣领,抬头看了他一眼,发现他的眼珠子居然跟戴了美瞳似的,红了。
梁睦突然背后寒毛一竖,像是有不好预感似的,他心里觉得:卧槽,又一个走岔道的?
还没来得及让梁睦在心里缓一口气,从莲花里飞出了一个花瓣,极其尖锐的飞了出来,朝着容涅的后脑勺就飞了过去,速度极快。
季兰亭眼尖,看见了那片快隐身的花瓣:“容涅!!!”
容涅就算这时走火入魔,也是意识清晰的,当即把梁睦扔了出去,右手挥出焚如砍向花瓣。
花瓣极其柔软的碎了,随后飞速的钻进了容涅肩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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