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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鸿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宗酿
别扭归别扭,泷秋知道这小东西是天界灵泉生来的,定是无父无母,若是放任他随意长下去,谁知道他会不会长歪,便将他也提回了自己住的地方。
昆仑圣座活了几千年,看过无数风景,也是有了些见识,却偏偏在取名这一关上犯了愁。
鸟规规矩矩取来一本书,道:“圣座,您看这个,这乃是我从人间取来的小玩意儿,唤作《取名大全》,您要不按着孩儿生辰八字来取?”
一只小东西,从灵泉里蹦出来的肉娃娃,哪来的生辰八字?
泷秋便随意翻了翻,取了个“秀”字做名。
“姓呢?”鸟问。
“就你事多!”泷秋掀起鸟,将它扔出了昆仑。
时年大雪,本就风雪不化的昆仑又被雪白雪覆了一层,泷秋看着天地苍茫,突然想到了自己去地府时见到的一朵花。
娇艳欲滴。
“刹……”泷秋喃喃道。
某日二位君座碰头,各自在身后看见了两只娃娃。
二人表情狰狞,指着对方,骂了一句“龌龊”。
谁都不知道自己的两只娃娃,都是灵泉生出来的。
刹秀方才五岁时,便已经开始猫嫌狗不理,泷秋在时还是好歹听些话的,泷秋闭关,便是原形毕露,自己一个人在昆仑到处跑,将诸位昆仑小仙的居家弄得一团糟。老妈子似的鸟就苦着脸在身后帮忙擦屁股。
有一次刹秀乱跑,跑进了昆仑后面。
许久以前,泷秋还是年轻气盛之时,曾一人打败了只上古巨兽,巨兽轰隆坠地,吞吐而出的气息让昆仑飞了三个月的雪暴。
泷秋看着被雪暴祸害的昆仑,顿觉自己当时不给巨兽个痛快都是他的错,便飞身去了昆仑后那巨兽写着养伤的地方,毫不讲理,将它斩头了。
巨兽的头颅风吹雨打,成了巨石,身体便一直留在那里,存着修为的大骨没消,竖直地插在地上,薄脆的一层膜里冒着红光。
刹秀跑过去的时候,便感觉心中有什么在对他说话。
“你快过来……”像引诱,又隐隐夹杂着不耐烦的躁动。
“快来……”声音越来越大,慢慢的变成嘶吼,一声一声,一个字一个字的钻进耳朵里。
鸟喘着粗气追上刹秀时,便看见这位小祖宗伸着手握住了那根大骨。
大骨被岁月冲刷,外面的骨膜干干净净的透出里面红宝石般的鲜血,时而化为醒龙时而消散。
“天哟这可不能乱动啊!”鸟尖叫一声,慌忙冲上前要去拉回刹秀,却发现自己再往前走一步就该跪下了。
约摸是大骨发出来的压强,鸟两腿一软险些跪下,后背腾地冒出来密密麻麻的冷汗。
刹秀跟个没事人一样,伸手握住了大骨。
便见大骨玻璃似的骨膜咔嚓裂开,在阳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随之化为齑粉。而刹秀手里的内骨缓缓变化形状,手握的一段成了手柄似的细长,另一段变成了锋利的剑锋。
——这个大骨竟然成了一把剑!
剑身通红,上面竟还隐约看到红紫色的脉络,顺着剑身攀爬,攀上刹秀的指尖,迅速咬紧他的手筋,顺着手臂直接冲向心脏!
鸟已经吓呆了,只顾得喊了一句小心便飞扑过去拉住刹秀,却发觉对方丝毫反应都没有,慌忙去看,便看见了一双和剑一般红的眼珠。
刹秀尚还幼稚的脸上狰狞的爬满了半张脸奇怪的符文,双眼聚不齐焦点。他缓缓看向鸟,紧接着两根血瀑布从鼻子下冒出,滴滴答答落在衣襟上。
泷秋尚在闭关,一日念得心经之际,突然被人砸门,刚刚入定的他并没计较。却不想砸门生越来越大,甚至还带着哭号。
“……圣座啊!……死……”
泷秋听不太清,只听到什么“死”的,他心下一愣,总觉得这是刹秀赶出来的混蛋事,便出了关,就看见跪在门口的鸟和怀里抱着的血人。
泷秋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这是他徒弟刹秀,慌忙俯**查看,便见这好小子七窍流血,五脉皆断,分明是吃了太强的灵力。
好在还有一息尚在,泷秋将刹秀放在床上,擦干净了脸便发现他额头上的符号。
泷秋大骇:“这是什么东西?!”
“在下没看好,让他去了昆仑后面……”鸟哭的直打嗝,“他将那大骨……拔,拔出来了,大骨成了,成了剑……”
泷秋瞬间明白,顶着一脑门黑线将鸟扔了出去。
刹秀是正与剑融合,上古巨兽灵力宏大,自然不是一时半会儿可以接受的,泷秋捏捏脑门:得,闭关不成,还得搭上不知多少年修为。
刹秀醒来时,泷秋刚刚度完劫,被雷劈的一身焦红,坐在一旁擦草药。
……怎么不用灵力疗伤?
像是看出了刹秀想说什么,泷秋难得的没有骂他,只道了一句“看什么看,草药用完了,去后山采些回来”。
刹秀没说什么,便背起药筐出去,又被泷秋叫住了。
泷秋低着头,专心致志的擦伤口:“看看你眉心,以后你也跟我练剑吧。”
刹秀一愣,前些年时刹秀便一直吵嚷要学剑,却被泷秋拦下,理由无非一个,那便是刹秀没有自己的剑。
如今……?
刹秀摸摸额头,突然发觉眉心有什么不一样了。
后来泷秋让刹秀给这把剑起名字,刹秀钻进民间书坊待了几天,回来后就取了个自认为很霸气的名字:焚如。
焚如,取火焰炽盛之意。
泷秋点点头:“不错。”
刹秀在一旁笑得含蓄:自然,比起您随意为我取的这般女子气的名字,确实是不直达好到哪去了。
刹秀将这剑叫“焚如”,却不知这名字还有另一种注解。
多年后泷秋看着刹秀闭上眼睛时,觉得这鬼名字简直是为刹秀和他的剑量身打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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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如,即火焰炽盛。亦指火灾或战事。或古代把人烧死的酷刑。(释义取自百度百科)





穿鸿 第18章
喻东篱管孩子,就是散养的。
饿了随便吃,渴了随便喝。
喻东篱就坐在一旁,拿他的手指头逗逗娃娃,指头一碰就倒了,看他在地上挣扎想要爬起来的样子,喻东篱就忍不住想笑。
娃娃撅着屁股看着喻东篱,咿咿呀呀的抱住他的手,哈喇子流了他一身。
喻东篱笑不出来了,捏住他的一个胳膊,不满道,“这小东西怎么总是流口水……”
周遭安静的很,只有小孩子嘿嘿傻笑的声音和喻东篱说话的回声。
……也是,不会有人回答他,因为这里是炼狱,生魂来此,灰飞烟灭。独独是这小孩却能进来,在岩浆里打滚都不带怕。
喻东篱看看奶娃娃,突然笑了。
“小崽子快长大,”喻东篱拿袖子擦了擦娃娃的口水,“长大了就有人和我说话了。”
肉球似的奶娃娃张开他那长满乳牙的嘴巴,嘿嘿笑个不停。
喻东篱很少出炼狱,出去了便是找泷秋,可如今二人被天界仙子编排成这样,再见面怕是得载入史册。
喻东篱就在家养娃,去了个名字叫“封珩”。
整日大孩子带着小孩子去熔浆里扑腾,扑腾着扑腾着小孩子就长大了。
喻东篱看着封珩慢慢长到他锁骨处,有一次恍惚醒来,喻东篱没睡醒似的把旁边的人搂在怀里,然后感觉到怀里的人轻轻一愣,随即拿手缠上他的腰。
喻东篱很不爽的给了他一巴掌:“别动,再睡会儿。”
然后那人就跟个傻孩子似的不动了。
封珩长到十七岁,已经比喻东篱高了一头身,性子不知道跟谁长的,小混混模样。
长大了的封珩整日跑去人间玩闹,回来时总会给喻东篱带些好吃的东西。
喻东篱有些好笑又有些欢喜,拿起一块点心塞进嘴里:“你这小子,我不怎么吃甜的……你哪来的钱?”
封珩在一旁支着下巴给他倒杯茶:“自然是散工……慢些吃,噎着就不好了。”
喻东篱哼哼两声:“本君怎么可能会被噎着。”
喻东篱总觉得封珩还是孩子,就连睡觉都是将他护在里头,却不知这孩子会长得比他还高。
封珩每天清晨都会出去洗澡,小心翼翼的跨过喻东篱,拿起衣服便去洗澡。
睡得正香的喻东篱也是顿觉自己老了:早起不得,若是被封珩吵醒,那么这一天都是心情不好的。
今天也是。
喻东篱腾地从床上坐起来,站在一旁洗完了澡的封珩一愣:“起来了?”
喻东篱扫他一眼:“又去哪里玩?”
“……”封珩沉默,摸摸穿好衣服,“我去给你买点心。”
“我也去。”喻东篱打着哈欠爬下床,转个身腰磕在了桌上,被封珩伸手一扶,“小心。”
初晨总是美好的,纵使黑暗至极的炼狱也总会因为什么而透出一点光亮,随即越来越大,疯狂的在岩浆表面铺满鸟语花香。
喻东篱有些恍惚,像是被什么碰到了心弦,极轻极柔,和封珩的吻一扬。
人间近几年诸位皇帝都还算是明君,将日子打理得风调雨顺,路上你来我往倒是热闹非凡。
提着花灯的小丫头嘻嘻哈哈在人群里跑来跑去,一头就撞上了喻东篱。
赶来的妇人连忙道歉,将小丫头抱在怀里。
封珩在一旁虚扶了一把:“这大白天,拿灯出来做什么?”
“外乡人吧?”妇人长得温顺,耐心的朝封珩解释,“这几日是放花灯的好日子,我带孩儿出来玩玩,便撞上公子了……可是有事?”
“哦,”喻东篱挑挑眉,冲妇人一笑,“不碍事,这小丫头片子轻得很,长得也水灵。”
小丫头笑得乖乖巧巧,喻东篱瞧着可爱,伸手捏了捏脸蛋,便同母女二人挥手告别了。
封珩站在一旁,凉嗖嗖地看了一眼喻东篱,“你捏一捏我的脸?”
喻东篱:“……要点脸吧,诶,阿珩,咱们今晚找个客栈歇了吧,我看着几日挺热闹。”
“嗯。”封珩道。
二人去了酒楼,要了一桌好菜,正欲待吃,便听到楼上一声咣当爆出,随即便是乱七八糟的闲杂人等从楼上跑了下来。
“这是怎么了?”在炼狱憋了不知多少年的喻东篱突然来了兴致,拉住一个跑下来的公子哥问道。
那公子虽是衣品纯正的土霸气质,此时确实吓得脸色苍白两股战战,慌忙逃走却又被陌生人突然抓住,险些尿了裤子:“上面,杀人了!”
“哦?”喻东篱道,“杀人?”
“是,还有把怪剑,红色的!”
那公子哥还没说完,便听楼上轰隆一声,一具尸体硬生生钻过了地板砸在地上。
只见那公子哥干呕一声,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死人五官被生生移了位置,一颗眼珠子滚在地上,胸口还有一条极深的,约摸是穿过胸膛的刀口。
刀口锋利,直接连皮带肉的把心口刨开,里面热乎的心脏还在抽搐。
喻东篱惊叹一声,还没来得及赞叹这杀人的兄弟多么狠毒,便被封珩拉回了座位,往他嘴里加了快肉:“吃饭吧,今晚带你去看花灯。”
“好。”喻东篱嚼着肉块,不去看尸体了,倒是评论了一句“这店家做的不好吃”。
封珩:“回去我给你做好了……”
“了”字还未出口,封珩便觉一阵剑风飞来,说来也怪,封珩不知是吓糊涂了还是怎么,仍然夹了鱼肉挑刺。
剑风裹着血腥,混身迸发出红色光芒,尖叫似的割破空气往封珩胸口刺去,却不想在接近封珩耳朵处时,突然被什么截住了。
剑瞬间停止嗡鸣,直直停在封珩耳朵边。
仔细人一看,便知道这不是封珩徒手截住了剑,而是他手里的筷子。
封珩眯眯眼,转过头:“阁下可是闹够了没有?”




穿鸿 第19章
红色的剑嗡鸣直响,剑刃上的红色血珠顿时被剑气蒸发,成为一道道蒸汽。
封珩手中夹着剑的筷子咔嚓断了一根,剑气轰鸣,直接朝封珩额头刺去。
喻东篱一愣,当即抄起酒杯砸向红剑,酒杯砸在红剑身上应声而碎,被剑气震成了齑粉,硬生生把红剑砸歪了几道,割着封珩的脸滑了过去,刺进墙壁里。酒汁四溅浑圆的酒珠啪嗒啪嗒落在地上。
“谁动的手?”封珩脸上被割出了一道血痕,他伸手擦了擦,扭头望向楼上。
楼上却是没什么动静的,只听见上面有什么咕噜咕噜滚在地上,随即从楼梯上滚下来了一颗人头……
“竟然拦住了焚如,”突然间,一张脸倒着窜进封珩视野,把他吓蒙了,伸手变要打,却被对方截住,顺势往回一拐,将他的手骨折了回去,只听咯吧一声,腕骨脱节。
刹秀倒着浮在半空中,两腿借剑鞘的浮力挂着,一头长发束起,却在这时耷拉在地上。
封珩吃痛,回手飞快将腕骨正好,沉声道:“我与你无冤无仇,有为什么招惹我们二人!”
“有趣。”刹秀一个翻身,落在地上,“昆仑的那老家伙又闭关去了,我无聊,便出来找些乐子,”说着,他勾勾手指,将焚如回剑鞘,“谁知道这群东西们不识好歹,不过是拆了一家庙……”
喻东篱放下酒杯,看了一眼站在面前的白衣少年,猝不及防开了口:“你是泷秋的弟子?”
像是听到了什么令人惊讶的事情,面前的白衣少年疑惑的挑挑眉:“你认识老家伙?”
“……被人叫‘老家伙’,若是泷秋听见了,非要扒了你的舌头不可。”喻东篱微微一笑,“这位小友,想来泷秋定是非常宠你才肯让你如此放肆,若是换做他人,都数不清死在他剑下多少回。”
“道理都懂,老家伙肯宠着我也是他的事,也就不劳前辈多念道了。”刹秀嘻嘻一笑,扭头边要走。
“那‘老家伙’知道你走火入魔这事否?”身后的喻东篱突然开口,极冷极热一刹那,焚如出鞘,忙不迭挡住了喻东篱突然震开的魔气。
焚如像是野兽嗅到了鲜血之气,轰的一声爆鸣起来,灵气魔气相撞,将酒馆里里外外炸了个粉碎。满天粉齑中,一朵金色的莲花绽放在喻东篱周身。
“本君还道你这剑是个好剑,泷秋肯让你使用这把剑一定是看着你心性不错,如今看来,你也不过如此。”喻东篱看了一眼封珩,却并没有起身,了莲花,“阿珩,你去吧,我饿了。”
封珩一愣,无奈的笑了笑,从怀中掏出一张巾帕,将桌子上落了灰尘的筷子擦了擦,道:“也是你该做的事……还好饭菜遮的严实,没有染了灰尘。”
说罢,封珩站起身,冲刹秀抱拳:“兄弟,今日这一战不了了,我家人最是看不得仗势欺人,便让我代你师父好好管教你。”
“你瞎管什么鬼闲事,”刹秀打个哈欠,“我不打。”
封珩叹口气,直起身,挥手冲来,直击刹秀天灵,对方见这阵仗,低骂一声,拿刀鞘挡了一下,随即一个后空翻跃出几步,堪堪站稳:“你什么毛病,说了不打就是不……卧槽!”
话未说完,便见封珩一腿扫来,刹秀退后几步,随即拔剑砍了过去,却见对方飞快一闪,只削了他两根发丝。
随即刹秀被人按住手腕,捉住了右臂上的麻筋,焚如咣当脱手,小腹被封珩捣了一拳。
“你的剑术与灵法用的很好,却不知道学学体战,”封珩抓住刹秀,将他扶了起来,捡起焚如递给他,“这让你很吃亏……”
不给封珩反应,刹秀飞速接剑,朝封珩吹了个口哨,随即寒光一闪,灌入了灵力的焚如红光大盛,剑气喷薄而出,直接**封珩小腹。
喻东篱夹菜的手一定。
“多谢兄弟提醒,不说我都忘了我这灵法了,”刹秀拔出焚如,回剑鞘,“这是还你刚才那一拳……就是有点重了,疼不疼?我看着都疼。”
像是有什么预知,刹秀上扬的嘴角一定,转身就要跑,却被四溢的魔气绊住脚,魔气与灵气相冲,险些把刹秀筋脉撑爆,他双腿一软跪在地上,咳出血来。
喻东篱扶住封珩,便听见封珩轻声道:“没事,伤得不深。”
“还不深?非愿意穿透吗?”喻东篱面色不改,伸手摸了摸封珩的额头,“泷秋可真是个好师傅,教出这么个徒弟,真有他的。”
刹秀此时已经说不出话来,抖着手擦了一把嘴角的血,突然发觉自己被人拦腰抱了起来。
“……师父,你怎么出关了?”刹秀面上满是愧疚,实则心里大喜:拾烂摊子的人来了。
泷秋倒是面不改色,手中还提着剑,看着刹秀:“你很好。”
“啊?”刹秀一愣,便被人扛在肩上,随后泷秋朝喻东篱点点头:“今日这事是他的不对,但也扯平了,就此揭过。”
喻东篱:“你是不是该给酒馆老板一个交代,酒馆都炸了……”
不等他说完,泷秋便丢给旁边的老板一个钱袋,转身便扛着他那倒霉徒弟走了。
“对不住,”喻东篱扶起封珩,冲周遭笑道,“诸位轻便。”
方才见得喻东篱莲花的人都是知道了,爹娘在幼师便讲过这人是什么来头,是惹不得的大魔,此时又怎敢说道什么,纷纷做鸟兽状散去了。
今日是看不成花灯了,喻东篱将封珩带回炼狱包咋了一番,突然后知后觉的拍了一下脑门:“方才泷秋那臭脾气,是,是在冲我道歉?!”
奇也怪哉!
百年难得一遇!
他那小徒弟是得多会惹事才能把这当师父的练出这等惊叹!
泷秋竟学会向人折腰!
这说出去定是又要让仙子们写话本了!




穿鸿 第20章
泷秋气得肝疼,险些喷火。
刹秀盘腿坐在一旁,看着泷秋暴躁地走来走去,突然开口:“师父,那些人……”
话还没说完,刹秀看见桌子裂成了好几半。
泷秋没说话,一股灵力窜出,把刹秀摁在了床上。
泷秋道:“睡觉。”
刹秀躺在一边,扭过头看着泷秋:“师父……”
泷秋:“。”
刹秀终于沉默了,没声响地往里面挪了挪,钻进被子里睡了。
泷秋圣座虽是脾气不好,性子也是冷的不行,但天底下总没什么能把泷秋气到炸的,刹秀算是第一个。
刹秀本性是好的,却缺乏了管教,谁面前都是大爷,除了泷秋。
回回闯祸,泷秋都是上前道歉,上次刹秀拆了家庙,也是泷秋护着的。
刹秀闯什么祸都有泷秋护着,唯独一处不成,那就是妓院。前些日子刹秀跑去玩耍,被泷秋提着后领扔了回来,关了半个月。
半个月后此人敛了一些,去了酒馆,遇上了地痞流氓,谁知这些东西男女不忌,见得他拿着剑,便偷偷下了些药,摁上刹秀便是动手动脚。
焚如放在桌边,刹秀无力去动,突然满脑子都空白了。
焚如散发出红光,瞬间将周遭的人带去地下了。
刹秀呼出一口气,伸手握住了剑柄,微微一笑:“你们逼我的,不怪我。”
刹秀形容不出来,这种感觉就如同饿了很久突然遇上了满汉全席,一股从心底里激出来的冲动瞬间爆炸,席卷全身。
“你想干什么?”他问自己。
二楼的人们见得此景大惊失色,争相逃窜,随后刹秀便遇见前来吃饭的封珩。
“不好玩,”刹秀看着封珩和喻东篱,在心中不满,“不打架不跑,不好玩的很。”
刹秀睁开眼睛,外面已经大亮,鸟雀站在窗前。
泷秋已经走了,被打断了闭关谁都不会有好脸色,更何况他昨日还杀了人。
刹秀伸了个懒腰,走出门去,突然发现自己出不了昆仑了。
泷秋果然不是认气受的主,在他出关这些日子,刹秀是出去都出不得了。
于是剩下的一百年里,住在昆仑旁边的鸟听着刹秀嚎了一年,无所事事了一年,扛着树种跑来跑去了不知多少年。
刹秀至今没有动焚如,他觉得焚如有些奇怪。
比如这把剑,会在他打坐时呓语般在他耳边呼吸,对他说破了结界的法子。
刹秀就把这剑留在了他种的树林里,每日来浇水时踢这剑一脚。
剩下的五十年,刹秀不再练剑。
有一日鸟起来,看见穿着中衣的少年站在冰天雪地里,眉目里染了些昆仑的冷。
他盯着远处,不知在看哪里。
看了良久,昆仑突然狂风大作。
风扬起雪粒,铺天盖地地砸在结界上,啪嗒啪嗒地落在地上,再被风卷起来,呼啸着把刹秀围在中间。
“师父是昆仑的神,”刹秀伸手捞了一把雪粒,放在手掌心看着它融化,似笑非笑地,“我为他造个宫殿。”
鸟脚下一个踉跄,蹲坐在地上,险些吓得丢魂。
他就看着这位小祖宗,拿昆仑的雪,在昆仑的地上,盖出一座冰白色的宫殿。
那位祖宗约摸是长大了些,眉眼都伸展开来了,寡义薄唇,身量确实极好。
他看着宫殿,心中却是想的师父醒来会不会消气。
鸟就这么看着他发了一会儿疯,然后去浇水去了。
刹秀在昆仑后面,种了个树林子,根根参天,根根茂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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