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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鸿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宗酿
“八荒,我去遍了,我没有找到你,我又去了九州,还是没有你,没有你……我就找,我找到你为止。”喻东篱笑道,他看着封珩,甚至有些傻气,“我找到你了。”
话音未落,喻东篱便突然被人搂到怀里,很紧。
“你找到我了。”封珩笑道。
这个少年,曾经为他买点心的少年长大了,手心里有茧,身形也长开了,眉目里都是令人心动的感觉。
喻东篱突然觉得这是不真实的他还没有找到封珩,他还在找封珩的路上,这是哪个魅妖垂涎他的美色设下的圈套。
可是喻东篱不想走了。
封珩是想要变强才离开他的,那好,他就陪着他变强,若是哪天这懦夫再逃走了,喻东篱就再找,找到很久以后,找到他。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于是,把封珩扯进三年的孤独的长河,突然多了一个人,这个人偷偷隐藏去了气息,陪着封珩一起作法,陪着他一起造了个小草屋。
他们一起走,一起歇息,一起在满是血腥的阵法旁接吻。
喻东篱剥去外袍的模样是很惹人怜爱的,封珩不敢弄疼他,就俯**吻他的眼角,细细地亲他的耳垂。
喻东篱抱住他,咬着他的肩膀,浑身都在抖。
喻东篱问他:“阿珩,你爱我吗?”
就像无数次的梦里,喻东篱也是这么问的,一字不差。
“爱,”封珩也是如梦中所答,一字不差,他肯定地说,“我爱你。”
刹秀很久没出过昆仑了,那晚泷秋板着脸跟他说“你出去”时,刹秀简直要疯了。
时间长进,刹秀也是在长大的,可不知为什么,似乎就是为了和他作对,泷秋为他下的结界也是一天天在复杂。今日会了这个阵法,明日就又成了另一种。
聪明如刹秀,什么法子都使遍了,结果还是一样:出,不,去。
刹秀蹲在结界边上唉声叹气,那鸟小丫头看见了,也学他蹲在一旁叹气。一大一小,从日出“唉”到日落,将那梨花都叹变了味。
泷秋恰好出关出来透透气,一出来就看见远远的两个人,皆是要死不活的模样,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了。
说是不愿意让刹秀出去都是假的,泷秋心疼刹秀,可却仍害怕他在外面惹是生非。若是这些事传到了天界耳朵里,纵使泷秋能力大过天,也是不得妨碍天界的。
谁让刹秀是魔心仙脉,是天界的呢。
泷秋思来想去,生怕刹秀再这般下去会生病,便只好恩赐一下,准他出去一日了。
于是泷秋就看着刹秀眼角的火焰燃气,瞬间烽火燎原,顺道将他心底一角也燎起了火星。
泷秋抿了抿唇,将心底的火焰一并浇灭,转身继续闭关去了。
刹秀一把捞起旁边的小丫头,带上她便出去了。
一大一小两人在集市中窜来窜去,一日下来怀中大包小包,两人又各自叼了一串糖葫芦才罢休,嘻嘻哈哈往昆仑走去。
路至半截,刹秀突然站住了脚,将身后的丫头拉住。
那丫头也不是个傻的,察觉到了刹秀牵着她的手一紧,疑惑地朝前方望去。
这一看不要紧,却让丫头出了一身冷汗。
面前的青年一身金丝青白衣裳,身着华丽,额头的两个龙角就这么大方地露在外面。他看见刹秀,便拐了个弯,不打算回去了,就这么直直冲刹秀走来,还打了声招呼:“师兄。”
“……”刹秀哭笑不得,“谁是您师兄,这位子我可不敢高攀。”
“诶不敢不敢,待我哪日拜了圣座为师,咱们自然是要用师兄弟来称呼的,”青年故作姿态,看了刹秀一眼,“若是做不成圣座徒弟,娶了他也是不错……”
刹秀“噗嗤”一声,笑得不停。
“你笑什么?!”那青年乃是龙王小儿,身份尊贵得很,何况此人自从不知何时见过泷秋后,便说要娶了泷秋,不过当时被正主教训了一顿,趴在床上不知趴了多久才好。
虽说如此成为笑柄,却没有让他停下“娶泷秋为妻”这一目标,况且从不曾有人如此嘲笑他,小皇子很是气急败坏。
“做您那皇子有何不好,非要来这处找教训,”刹秀耸耸肩,哈哈笑道,“我便不妨碍你了,挨我师父多打几次 说不准能治好脑残。”
那青年年年来昆仑找泷秋拜师,不是吃闭门羹就是被教训,如今却还敢来,当真是被师父打残了。
刹秀一手将丫头抗在肩上,一手抱着零嘴要走,突然听到身后剑风凌厉。
“今日虽说也没见到泷秋,却进到了其弟子,也是好运,”青年缓缓拔出剑来,“说起来圣座倒是真宠你,前些年拆了一座寺庙都没怎么拾你,天界至今流传着一段佳话,说是泷秋圣座,是喜爱你这弟子的。”
“此喜爱非彼喜爱,我这龙阳之癖的人还是懂些,”青年勾起嘴角,“刹秀公子,可要听听?”
刹秀没有回头,道:“不了,在下对这没有兴趣。”
“我感兴趣啊!”青年哈哈大笑道,“我不服,我气不过啊!刹秀公子,这可怎么办,圣座不我为徒,偏偏喜爱你,要不咱们换一换?你做我那皇子之位可好?”
“殿下,你疯了?”刹秀皱皱眉头,刚刚回过头便被凌厉剑风割到脸颊,怀里的零嘴飞了出去,落了一地,肩膀上的丫头尖叫一声,在半空中仓皇变成了一只鸟。
“我为了圣座看得到我,可是弃了本门大法不学,专门来修习剑法的,”青年做癫狂之状,瞳孔大睁,从中竟然隐隐看到了疯狂之色,他挥舞着剑,朝刹秀击去。
刹秀约摸也是知道,此人惹不得,又没带焚如,只好躲躲闪闪,却不想对方丝毫不让,招招毙命。
来来去去,刹秀脸上被剑风割伤,他猛的向后一翻,落在地上,不耐烦道:“殿下,该够了吧!”
那青年不依不饶,一招剑法打起,剑风呼啸,竟然在其中看到了杀气。
“这人怕是真的要至我于死地,”刹秀在心中暗暗道,“可这又何苦,为了见泷秋?只为了见个泷秋就非要将我杀了?为什么?”
可这时没有人回答他了。眼看剑尖突破层层。刹秀看着这把即将贯穿他的心脏的剑,埋藏了很久的那种感觉瞬间暴起,就像三年前他拆了那座寺庙一样。
他叹一口气:“你逼我的。”
话音未落,只见这个容貌绝美的青年伸出右手,道:“焚如。”
日落归山,长风卷起,冻了不知多少年的昆仑突然下起雪来,鹅毛般的大小,落在刹秀脸上是一种刺骨的凉。
泷秋刚刚闭关,便又被那鸟又哭又叫地叫出了关,匆匆忙忙赶去,便看见站在血泊中的人。
那人手里握着一把红色的剑,看着地上嗷嗷叫唤的肉团,伸出手来舔了舔指尖的血,冲泷秋道:“师父”





穿鸿 第25章
刹秀把那个甚么龙皇子的舌头割了,龙皮剥了一半,让那位光鲜亮丽的皇子殿下浑身血红。
泷秋一把掐住刹秀的手腕,将他护在身后,朝地上的肉球行了个礼:“孽徒手下不知分寸,在下他日定当上门致歉。”
说罢便让那只赶来的鸟将龙皇子送走了。
刹秀迷迷糊糊的,只觉自己被人牵着走,晃了晃脑袋这才使眼前清楚起来。还没来得及反应,他便被泷秋扯回了大殿。
泷秋似乎是急了,挥手将他扔进殿中,动作极其粗暴,将刹秀的腰都摔疼了,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正当他开口抱怨之时,突然听见大殿的大门“嘭”地一声猛地关上了。
刹秀造这殿时压根没有想过甚么透光这一问题,导致大殿昏暗无光,只能大开门口,仅剩的一丝小口也是在极远的小窗上,模模糊糊的透出惨白色的光,挂在泷秋身上。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泷秋站在门口,离刹秀远了十万八千里,可刹秀就是听出了一丝气急败坏,甚至有些咬牙切齿之意。
他撑起上身,扶着腰站了起来:“自然知道,不就是条龙么……”
“你可知杀龙是要挨天雷的,到时我帮不了你!”泷秋怒道,“昆仑与天界并非一界,我插手不得天界之事,也救不了天界之人!”
刹秀挑挑眉:这是在担心他?
也是,昆仑与天界同起同坐互不相干,泷秋即使弄死天帝也是旁人说不得闲话惩罚不了的,可刹秀不一样,他是天界的,若是他做错了事,怕是要被天界……
那此时泷秋不应该把自己扔给天帝吃天雷去吗?这算什么?
刹秀脑子转得飞快,突然就想到了那个欠揍的龙皇子说的,“他喜爱你”。
刹秀脱口而出道:“师父,你喜爱我?”
此话一出,周遭皆寂。
昆仑生灵是极少的,常常是没人开口说话,刹秀常常哀叹昆仑两个和他斗嘴的都没有,此时却又是另一番景象。刹秀看着面前站得有些僵直的人,突然想到:“亲娘,我怎么摊上了这么个师父,算来算去,我是童养媳?”
他叹道:“那位龙皇子好眼力,我都没看出来……”
焚如叮当掉在地上,他弯下腰倒抽了一声冷气,踉跄了一下堪堪扶住身后的莲花座台。
那莲花座台还是他见得喻东篱脚下的法器想到的,他不是什么想想就好了的,当即上手造了个雪白的莲花,能躺在里面,花茎有一人高,竖直在大殿中央,此时刚好让他扶了一下。
泷秋就跟个雕像一样,站在那里,瞳孔里的火焰安安静静的燃烧,他就这么定定的看着刹秀。看着他难受地扶住莲花座台,想过去却又不敢。
他怕刹秀说出什么来,说出那些泷秋不敢想的。
可刹秀没有,他就这么扶着座台,踢了一脚躺在地上的焚如,缓了两口气,看了一眼泷秋:“……师父,救命,再不过来你徒弟该死了……”
泷秋浑身一颤,像是回了魂,一瞬间便站在了刹秀身旁,伸手捏了捏他的手腕。
“……”刹秀自打方才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后便浑身冒冷汗,此时泷秋但凡走一步都是能令他汗毛倒竖,更何况方才泷秋的眼神简直是恨不得将他吃干抹净……
此时确实是没什么法子了,就只得硬着头皮看向泷秋:“师父,我还能不能活?”
约摸是光线不好,面前的人沉着脸,甚至有了些暴戾杀神之姿,沉着眉头看了他一眼,突然道:“抬起头来。”
刹秀:“?”
虽说他不大明白这是要做什么,但为了小命也是可以的,便抬起头,看着对方。
他家师父模样也是极好的,睫毛密密地抖着,眼底的幽潭轻轻柔柔的抹上一丝温柔。
随即刹秀一愣,自己被人吻住了。
泷秋确实不会接吻,将刹秀嘴角咬得生疼。
但好歹刹秀身上的伤不算太疼了,体内杂乱无章的灵气也有序运行起来。
刹秀知道此式,直接身体间相触便将灵力传送给对方,更有甚这是可以通过**来……可他此时竟然不知道说什么了。
……男子之间相互爱慕本就不大互成体统,约摸也是隔层窗户纸的,现在好了,这纸被他自己捅破了,泷秋也是放肆开了。
“亲娘,”刹秀慌乱中抓住泷秋的袖子,随即便察觉手被人捏住了,他在心中想到,“我快喘不上气了……”
且说那命苦的龙皇子,被鸟没大没小的衔在嘴里飞了一路,龙尾巴都露出来了,浑身皮开肉绽地刺疼,只能没完没了地哼来哼去。
鸟还是尽职尽责的,飞到海边才停下。龙皇子次次找泷秋拜师都是自己一人前往,留的仆从都在海边等着,此时看到自家主子成了这幅模样,纷纷预感到了回去之后会如何,都跪在一处不敢出声。
“还愣着做什么,过来扶我!”那龙皇子烂了半张脸,吼起来面目狰狞。众仆从皆是抖成了糠筛,伸出手扶住了他。
再去看送他回来的鸟,早已匆匆不见了人影。
老龙王这几日都是在天界忙活,龙宫自然是没人听他诉苦的,龙皇子只得趴在床上“诶哟”叫唤着,突然停了下来。
“乖侄儿,这是谁弄成了这般模样?”青袍男子掀开门帘走了进来,俯**坐在一旁,“龙鳞都掉了一半。”
“还不是昆仑……”龙皇子声音一顿,约摸是觉得这么说似乎不妥,又补了一句,“那个叫做刹秀的小子。”
“哦,原来泷秋圣座的徒儿,”男子眯着眼,给龙皇子掖好被子,“徒弟犯错,师父补救,是不是这道理?”
龙皇子一愣,慌忙抬起头:“小叔叔,不可,这不关泷秋圣座的事!”
“我还什么都没说,你着急个什么劲,”男子随手拿起一旁的贝壳把玩,“乖侄儿,你不是一心想要娶泷秋么,小叔叔替你,将泷秋娶回来可好?”
“什么?这等好事?”龙皇子顿觉身上的伤好了不少,两眼发光地看着男子,突觉哪处不对,叹了口气,“我这模样,泷秋圣座只怕是不要。”
青袍男子抿抿嘴唇,将贝壳扔在桌上,道:“要不要,得看我。”




穿鸿 第26章
天下之大,总是有那么几个没有规矩的。
刹秀是,可惜,泷秋不是。
这个自打天地有灵以来就存在的神,安安静静的守在昆仑,不理外事,甚至偶尔不管昆仑。
天帝是怕这人的,他还是小儿时,这个人便是板着脸看他,教他功法,如今他已华发落满头,泷秋还是板着脸,连模样都不曾变过。
他甚至有些羡慕泷秋,那可是长生不老啊,谁人不羡?
因此在那老龙王跪在殿下将额头都要磕烂了时,他是不想管这事的。
后来殿中进来了人,穿着青色的衣裳,就这么站着,不跪,看着他,说出了一句令人发指的话。
“陛下是这么想的?若是他日那什么刹秀想要您这帝位呢?到时泷秋圣座是会护着谁?”这身穿青袍的男子天帝认得,似乎是老龙王拜把子的弟弟,唤作敖桀。
此人并非纯正龙胎,而是半龙,天帝鲜少见得此人,只听说过敖桀是在六百年前出现在龙宫的,只在那里住着,什么事也不干。
有时天帝匆匆路过后宫之时,甚至听得到有人谈论什么是非。
这敖桀……约摸是和老龙王有什么说不得的事。
天帝看了一眼站在殿下的敖桀,猛然一拍扶手,一股强大灵流瞬间让敖桀摔在地上,弓着背咳嗽了良久。
“天帝面前,还敢不跪。”天帝居高临下,看着那男人咳血,这才回了强压。
“天界与昆仑的事,不是朕说什么就是什么的,刹秀虽是我天界魔心仙脉,却是在昆仑长大,跟了泷秋圣座,也就一半也是昆仑的了,”天帝挥挥手,“圣座也是说过的,他日会去龙宫致歉,此事就当揭过了。”
“这……!”老龙王慌忙起身,险些不顾面子冲上宝座去掐天帝了,“小儿……”
“没出人命,作甚么去招惹昆仑,你是想死吗?”天帝捏捏眉心,起身便离去了,“朕说此事算了就是算了,还容不得你们多说什么。”
老龙王站在大殿之下,面色苍白无力,看了一眼跪在一旁的敖桀,叹了口气:“你说得对,此事压根不该求天帝……”
“无碍,”敖桀直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笑道,“这事交由我来吧,定会使泷秋乖乖听话,落在我手中的。”
老龙王看着他胜券在握之势,心中预感愈加不好,开口道:“贤弟,你为何非要娶……非要得到圣座?你可知他惹不起。”
“我知道,我只是替侄儿着想,他喜爱泷秋,我这个做叔叔的,自然是该帮他一把。”
敖桀转身离开,不再理身后的老龙王。
他之所想,岂是旁人所明?
他今日来此劝天帝,并不是非要让天帝立即去了刹秀那小子,而是现在他心中埋下隐患,令他日夜发愁,到时不用敖桀再劝,他自然会去了刹秀。
泷秋何人,古神,古神元丹才是他所求,到时有了古神元丹,定可服昆仑天界,天帝也不足为惧。
敖桀笑笑:他不过半龙,却可登上三界独尊,想想都是令人瞩目的。
……只是刹秀此人,魔心仙脉,还有一把好剑,不除去怕是会误事。
不过这就不是他该操心的了,刹秀会有人替他服。
敖桀站住脚,遥遥望去,一目即可见长河,那处是他第二个下手之地。
且说天帝,果真如敖桀所言,日夜不得安宁,心中所想皆是“刹秀是泷秋叫出来的好苗子,师父宠着,性子也跋扈,只怕有一日真的会……”
他“嗨呀”一声,从塌上坐起来,叹了口气,唤道:“来人!”
昆仑这些日子安静得人,连甚么鸟叫都不见了,雪花落在地上,发出的脆响都能钻进刹秀耳朵里。
刹秀靠在莲花座台旁,倒也是多亏了泷秋前几日狗啃似的吻,身上的伤口好得七七八八,血水结成的痂挂在衣服上,硬邦邦的很不舒服。
大殿是关着的,仅剩远处的一扇小窗户透光,严严实实地连苍蝇都飞不出去,泷秋约摸觉得这样不够,又在大殿之外布下了三道结界。
刹秀喘了口气,翻了个身看了看自己,觉得自己该洗澡了,嘴唇还有些疼。
这几日只有泷秋带饭过来,为他疗伤,若是不吃饭,泷秋也不会阻拦,直接嘴对嘴给他输送灵力。
泷秋做得很到位的,可是唯独有一点坚决不允许,那就是放刹秀出去。
看来他是真的怕了,他布下的结界悄悄加了一层隐身,把这整个大殿都藏了起来。泷秋怕天界找来。
昆仑无权管天界作甚么,泷秋也是极其注重原则的人,这也是他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
不害昆仑,不害天界,不害刹秀。
刹秀觉得这人可真是……
憨。
他站起身,看了看旁边的空间,踢了踢焚如:“还活着吗?”
焚如极其不情愿地嗡了两声,表示自己还活着。
“这就好办了。”刹秀伸了个懒腰,拿起焚如,对着大殿东侧挥剑,一时间,被剑气激起的雪渣落在地上。
焚如剑气极强,被刹秀的灵力感染变得极其炙热,不一会儿便将那里烘烤出了一小片的水洼。
昆仑的雪是极深的,刹秀挖了几米深的坑都没有见到一丝一毫的土渣,都是被灵气烤化的雪。
水是干净的,就是凉了些。
刹秀脱去靴子试了试水温,有些凉,顺着脚趾钻进脊梁骨,这让他有些不喜欢。便又在水底划了一道火符。
虽是半架子的符咒,倒也是能把水烧热了,刹秀扔了焚如,脱去衣袍便钻进水中。
他叹口气,只觉得自己身上都是暖的。
他是掐着时间算的,这时泷秋不会过来,才敢这般放肆地把昆仑挖了个大坑给自己洗澡。
泷秋这时确实没时间去看刹秀,因为天界来人了。
来者名唤敖桀,一身青袍,泷秋看了一眼眉头皱了皱:他不曾见过这个,天界似乎没有这号人物。
但也约摸是后来去的。
泷秋此时压根没什么心情去猜此人的身份,也没去细想天帝何时又过甚么神仙。
“在下敖桀,”敖桀跪在泷秋面前,先磕了个头,“奉天帝之命,前来捉拿刹秀。”
“……”泷秋定定的看了敖桀一会儿,皱着眉头没说甚么,沉默了良久这才开口,“我也不知道他在哪……我也在找。”
敖桀没什么动作,还是那样跪着,嘴角却勾了勾:“圣座的徒弟,当真是来无影去无踪。”
敖桀自然是明白泷秋这是在藏着掖着刹秀,他就是要这样的,让泷秋对天界有敌意,天帝不敢动泷秋,自然会拿刹秀开刀,况且他之前在天帝旁也是说过的,刹秀是个不定时的炸弹……
他看着泷秋身形一僵,随即又站直,当真觉得此人不会说谎,什么都写在脸上了。
“这……”敖桀故作为难道,“天帝是要我将刹秀务必带回去的,若是反抗,杀了也可……”
他话没说完,耳朵边便是一阵嘶鸣,回过神来时才后知后觉发现,竟然是泷秋的佩剑在嗡鸣,一连串的剑鸣声轰炸开来,随着灵气的四散而涣散成白光,险些割在敖桀脸上。
他看着泷秋背着他,肩膀都是有些颤抖的,隔着不远,敖桀甚至能看到发丝隐约下的眼睫毛,随着雾气缓缓凝出冰珠,挂在睫毛尖上。
敖桀突然觉得这人模样还是蛮好的,见他都有些心动……
他轻声道:“龙皇子有言,若是您肯……便不追究刹秀一事,如此便不必藏着沿着了。”
果真如他所想,轩辕剑瞬间安静,泷秋回了个头,面容竟是有些狰狞:“我肯如何?”
“嫁……”敖桀嘴巴才蹦了一个字,便听见泷秋斩钉截铁来了一句:“好!”
敖桀想笑了:这人真是傻得……
若是那龙皇子出尔反尔?
又或者,龙皇子根本没说呢。
刹秀洗了个澡,又洗了洗衣物,拿灵气飞速烘干套在了身上,他盯着那个水坑,将焚如扔在一旁,盘着腿看着周遭,叹了口气。
雪有些凉的,他眯着眼爬上莲花座台,打了个哈欠,险些睡过去,便听见有人推开门进来了。
似乎不是泷秋,刹秀翻了个身,便听见来人靠近,脚步轻轻的走到跟前伸手捏住了他的鼻子。
这时再怎么装睡也是睡不安稳的了,他一手拍掉对方的手,坐了起来,看清来人松了口气:“我就知道……师父可不会捏我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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