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鸿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宗酿
来人正是鸟那女儿,小丫头前些日子被龙皇子和刹秀打斗的场面吓到,被鸟哄了好几日才回过魂,这时竟又生龙活虎的在刹秀旁边蹦来蹦去,还抢了刹秀两块糕点吃。
小丫头叉着腰举起焚如来在刹秀面前乱挥:“就该打他,剥了他的皮,揍他,咬他手指头!”
刹秀坐在一旁,哈哈大笑,笑过之后便问小丫头:“我师父呢?”
小丫头光顾着和焚如闹腾,脱口而出:“他要和那个丑皇子成亲啦,那个丑皇子非要娶了泷秋才肯罢休,不然就让天帝打死你,谁都拦不住呢!”小丫头噘着嘴,“讨厌,我不喜欢丑皇子!”
刹秀嘴角一僵,突然在心里就问:他师父这么傻?之前没见过这样……突然问道:“那个丑皇子?”
“是呀,可丑可丑了,哥哥,咱们去把他剩下来的龙皮一起剥下来吧!”
刹秀看着小丫头,突然一笑:“可是哥哥出不去啊。”
“哼,有我呢!”小丫头挺直腰板拍拍胸脯。
刹秀眼角一弯。
小丫头不愧是古灵怪,竟然使了什么法子就带着刹秀跑出来了,刹秀看着昆仑周遭,突然没来由一股寒气冒到头顶,轻轻打了个寒噤。
刹秀道:“这几日……有些冷啊。”
小丫头还没来得及点头赞同,二人便看见不远处的金光渐近,细细一瞧,才发觉竟然是天帝派来的。
为首的仙人居高临下,抿着眸子看着刹秀和小丫头二人良久,突然开口道:“吾乃天帝派遣,特来捉拿刹秀。”
穿鸿 第27章
刹秀看着面前的仙人,下意识握紧焚如,道:“今日师父不在,昆仑无人看管,怕是要出事,不知仙人可否在昆仑歇息一会儿,待我将师父请回来再随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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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仙人是个胆小怕事的,先前也是听说过刹秀这个胆大包天的人,身后还有泷秋罩着。自然是怕刹秀又突然发疯将他了结了,便不敢多说一句话,只知道重复“请随我去天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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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秀“啧”了一下,不屑道:“仙人设计将我师父引出去就是打算这么把我请去天界?我还以为是天兵天将一起来呢。”
那个仙人愣了一下,终于说了一句人话:“公子说的这话,在下听不懂,何为设计?”
刹秀身后的小丫头突然叉者腰指着那仙人跺了跺脚:“我呸!你们这群……这群道貌岸然之人!方才明明来了一个,现在又来一个,分明是要仗着圣座不在将大哥哥掳走,好去欺负他,你们真是气死我了!”
仙人疑惑道:“天帝从未派遣我之前的人……”
刹秀挑挑眉:“哦?”
刹秀脑中此时竟有了一连串的想法:那么叫走师父的是谁?为何要自称是天帝派来的使者?又为何要说非要泷秋嫁与那个劳什子龙皇子才肯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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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秀心中突然明了:是那龙皇子计划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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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头这一连串的怒斥直接在刹秀耳朵边炸开了,他揉揉耳朵,弯下腰将小丫头扛在肩上:“你说的最对了。”
“哼,那可不!”小丫头一脸骄傲,瞪了一眼面前呆若木鸡之人,“只要有我在,就不许你带走大哥哥。”
仙人站在那处,面露无奈,还在思忖着如何捉拿刹秀,突然身后一股极大的灵流激了过来,将他贯得脚下一个踉跄,险些就要给刹秀跪下了。
“仙人不必多礼,我这小辈还不值得您跪拜。”刹秀看他没有动手的打算,也便回了焚如,准备说说好话,突然脸色一变,暗骂一句,一个反手便祭出焚如,怒道:“仙人这般使黑手,不怕被我这个小辈瞧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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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仙人堪堪站好,额头的冷汗还没来得及擦去,整了整怀里的拂尘,摇了摇头,表示非他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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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这时那时快,谁都没来得及看清怎么回事,刹秀只觉胸中一闷,整个人直接被掀飞了出去,重重砸在雪地里。来不得思考,刹秀将小丫头紧紧护在怀里,焚如已经飞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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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之交手之人一身黄金盔甲,脸上戴着个凶神恶煞的面具,徒手便抓住了焚如,将焚如扔在地上。
仙人大骇:“你怎么……”
“天帝早就猜到你这东西不敢动手,”穿着黄金盔甲的男子回过头,一手提起仙人,将他扔在一旁,淡淡道,“命我必要时再出来,代你将他擒拿回去。”
凤成樱自打喻东篱走后,就跟个被抛弃的丫头似的,还要受喻东篱嘱托盯着炼狱,哪里也不能去。
她左思右想,实在是没怎么想到这个干干净净的炼狱到底有什么好盯着的。
于是凤成樱整日无所事事,唉来唉去地想到了昆仑那个和她境遇差不多的小崽子。
于是凤成樱拍案而起,将旁边睡觉的大鸟吓醒了。
“快,去昆仑!”凤成樱两眼放光,抱着大鸟的鸟头晃来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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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她还在想,要不要给小崽子带点好吃的,——当然是不带了,没钱。
凤成樱和刹秀不算是太认识,但二人臭味相投,性子也是一路的野,三言两语即可击掌拜把子。
为此凤成樱可是在心中大喊“终于找到合眼缘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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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到昆仑,凤成樱便察觉到了什么,变成配饰挂在腰间的琵琶铮铮作响。
凤成樱心中警铃大作:莫非是出了什么事?!
匆匆赶去昆仑,凤成樱脚下一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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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随鬼玉仙人游历多年,什么场面没见过,此时心中却仍是惊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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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昆仑一片红白交错,那个鸟小丫头已经气绝,胳膊和身子离了十万八千里远,眼珠圆睁,身上还插着一把剑。
不远处还有一只鸟,凤成樱还是见过的,是那小丫头的爹爹,目眦欲裂面目狰狞。化形了一半的鸟翅膀大张着,似乎是要护着什么人,却被人无情杀死,羽毛沾着血,散了一地。
载着凤成樱过来的大鸟张开翅膀,历声尖叫,煽动的翅膀带起了昆仑的大雪,扑朔落地,埋葬了一地的尸体。
凤成樱把昆仑转了一遭,却没看见刹秀和泷秋,只在大殿之后的梨树林里找到了一把裂开了口的剑。
那剑浑身通红,嗡嗡作响的剑身散发出诡异的冷光,摸着确是烫手的。
凤成樱将神识探入剑中,猛然眼睛大张,她倒吸一口冷气,将那把剑扔在地上。两腿发软地靠在一颗树上,突然扭头便跑,翻身爬上大鸟的后背,厉声道:“找圣座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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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龙宫,那龙皇子听到敖桀果真将泷秋带了回来,甚至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竟然让泷秋答应了与他成亲,心下正激动,直接跑了出来。
泷秋眉头紧皱得非常,心下竟然不知如何有些慌张,他看了龙皇子一眼,便坐下了。
“圣座,圣座您当真……?”龙皇子激动的不知如何表达,半张脸被白布遮住,另半张脸倒是兴奋异常,坐在泷秋对面,站起来又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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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桀哼着笑了一声,冲周遭女奴使了个眼色,让她们都退下了,自己也出去了,顺手关上门。
……也不急这一时,先让乖侄儿开心些。
敖桀心情甚好,随手牵来一朵珊瑚,放在手心里把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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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皇子看着泷秋眉头是皱着的,笑容也在脸上缓缓褪去,问道:“圣座 ,您似乎有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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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泷秋直言道,“你为什么非要抓着我不放,天下男子女子多的是,非要我嫁……嫁与你才肯放过刹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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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过?”龙皇子沉着脸,突然吼了一句,“看来我的确没瞎,圣座您仅了刹秀这一个弟子,之后便不再徒。这之中的确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
“你喜爱他,也从不肯看我,”龙皇子猛的起身,“我为了你肯看我一眼,我付出的不多?!你怎么就……刹秀他不喜爱男子!”
泷秋坐着,不言不语,听着龙皇子吼了良久,突然冷不丁道:“你若是非要娶我,便娶了吧,放过刹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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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过?说得好听,”龙皇子逼近泷秋,伸手撕下脸上的白布,露出狰狞的烂肉,“我这样,怎的不让他放过我?”
说到激动之处,龙皇子的手都在颤抖,“圣座,刹秀不可能放过,他现在已经在去天界的路上了,他完了!待他受以天雷极刑之时,我便与你成亲可好?”
泷秋低着头,突然来了一句:“他现在,去天界?”
龙皇子一愣,突觉自己嘴豁说漏,面色大变,飞速向后退去,却不料泷秋猛的抬头,眼珠鲜红,怒道:“你竟敢?!”
龙皇子不及说些什么,便喉中一腥,随即呕出鲜血,重重摔坐在地上。
四周灵气涌动,蓬勃而出的灵流将整个龙宫毁成了齑粉,泷秋所到之处鱼虾逃窜,敖桀匆匆忙忙将龙皇子抗走,不忘看了一眼泷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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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已经疯魔,额头的魔印鲜活欲滴。
敖桀确实没想过会出这个岔子,泷秋竟然因为刹秀走火入魔,太亏,实在太亏!
可已经走到现在这一步,也没什么好琢磨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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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桀暗暗一笑:昆仑圣座与天地厮杀,鱼死网破之际他再伸手,到也不是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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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鸿 第28章
喻东篱这几日有些心神不宁,甚至有些日子,长河下雨,他会在雷声中骤然睁眼,手下意识的握住封珩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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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喻东篱对自己说。
长河几乎每天都在下雨,雷声惊响,大雨轰然而至,随着暴涨的河水,一起弥漫在喻东篱耳边。
封珩也察觉出来了他的异样,于是在下雨的夜晚,封珩伸出食指在喻东篱眉心上画了一道安神咒。
喻东篱笑他:“这种小东西如何能……?”
对方也不回答他,直接把他揽在怀里,掖好被子。
喻东篱觉得安神咒这种小东西没起什么作用,反倒是封珩平缓的呼吸声让他也安心了。
他睁开眼睛,看见一片荒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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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见封珩的声音,回头去看,看见远远的身影站在黄沙之上,逗一只兔子。身后是长河,和喻东篱见到的却不一样,那水是清的,没有腥臭味,周遭也没有来饮水的巨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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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珩看见他,起身向他走过来,笑道:“你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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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喻东篱看看周遭,“这里是长河?那些巨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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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了,”封珩看着他的眼睛,“都没有了,东篱。我将他们拾了,我在这里种下了很多种子,到时它们会发芽,有春天开花的,也有夏天秋天冬天开花的,我想和你一起看,好不好?”
喻东篱看着越靠越近的封珩,顿觉脸上红透了:“……且慢,这里真的没有巨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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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没有。”封珩温柔的摸摸他的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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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东篱张张嘴,突然眼前一黑,他听见什么东西嘶吼的声音,随即便是越来越大的心跳声,他猛的睁开眼睛,却感觉到浑身冰凉,手指在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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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珩?”他喉中干涩,枕边人已经离开了,艰难的吐出两个字,却没有听到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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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似乎还在下雨,雷声不断,隐约中他便听到什么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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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忙起身去看,喻东篱却发现自己如同废人,脚底一崴,直接摔在了地上。
……他这是怎么回事?
喻东篱伸手摸向自己的眉心,却只摸到了滚烫的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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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封珩在睡前为他画下的安神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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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一笔一划是对的,喻东篱却从中探到了一丝不一样的东西,不像是安神咒。
周遭瞬间安静,猛然一个重物砸进屋内,浓厚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屋门直接被他砸坏,大片的灰尘扑朔扑朔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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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东篱支着桌子站起来,看见门外缓缓走近的人影。
人影高大,没有头,握着一把斧子,淋在雨里的似乎还有呜咽的嘶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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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那个人影双手举起斧头,作势要向喻东篱劈来,他却没有还手之力,头晕目眩之际,自己直接被人扑到了一边。
两个人重重摔倒,激起了一地灰尘,喻东篱无力推开身上的人,却发现对方几近气绝,匆忙拨开他脸上的乱发,喻东篱惊到:“阿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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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珩浑身沾满血污,却仍是护住了喻东篱,轻轻在他耳边说道:“他是来找我的,待会儿你……直接跑。”
喻东篱手指使不上力气,看着封珩身后缓缓靠近的身影,他脑中轰隆一响:刑天!
雷声阵阵,跃过云层的闪电照在来者身上,喻东篱彻底看清。
赤裸上身,无头,以乳为目……
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难道不应该镇压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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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东篱一口气险些没有提上来,他抓住封珩的手,怒道:“怎么回事,你怎么会招惹刑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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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珩的半张脸已经被血糊住了,嵌在鲜血里的眸子定定的看了一会儿喻东篱,突然肩膀一松:“我……可能是要走了。”
“走?你去哪?!”喻东篱气得不轻,脸色瞬间煞白,“你为什么不和我说?安神咒也是你下的?你怕我不让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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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珩闭上眼睛,“魔心仙脉本就是错的,我和刹秀,都是违背了天命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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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为什么要让我带走你,”喻东篱冷笑道,“狗屁的天帝,看着我被你cao他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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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他二人对话起,刑天便麻木站在一旁,不再动手,喻东篱不知道封珩往安神咒里下了什么东西,浑身无力的他看着封珩站起身,看着外面:“还请仙君容我再待一天,我将他送回炼狱。”
屋外却没有人回答,倒是刑天突然暴起,双手挥起斧头又冲封珩砍来。
“天帝是要让你和刹秀受圣座魔尊二人抚养,随后效忠天界的,可不是容你二人来反叛的。”一个尖厉的声音在空中响起,远远近近。
“我何时?!刹秀何时要说反叛了?!”封珩怒道,一个翻身踹在刑天左肩,将他连连逼退三米远,“拿我二人如此玩弄,有趣?”
尖厉的声音顿了一下,似乎是叹了一口气:“最是无情……天帝说你要反叛,我等也无从解释。”
封珩沉下眸子,看了喻东篱一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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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的声音似乎松了一口气,也不再太过尖锐:“唉,若是你早些这么听话不好么,非要打来打去,天帝还不允许弄死你……”
喻东篱目眦欲裂,看着封珩走出小屋,抖着嘴唇没说出一句话,半晌憋出来了一句:“这个安神咒……最好不要解开!”
刹秀被那个什么天帝留的后手打断了几根肋骨,就这么扛着他回了天界。
一路上迷迷糊糊的,后背似乎被一根肋骨直接贯穿了,疼得刹秀喘不来气。
然后他看见最在云端的高高在上的天帝。
天帝长得一副老好人之模样,笑得慈祥,刹秀看着他硬是从中看出了一些慈父意味。
“刹秀,你是我天界的人,是我在灵泉了无数个日月修炼出来的魔心仙脉。”天帝缓缓开口,“你不能背叛我。”
“……”刹秀脑袋发涨,眼前的景物晃来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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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他娘的背叛你了……脑子有病。”刹秀在心中暗暗吐槽,“还不如师父一半好。”
天帝见刹秀不回话,轻轻道:“你怎么不说话,莫非是默认了?”
“……没有。”刹秀呼出一口气,只觉后背火辣辣地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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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不信。”天帝笑道,“你杀了多少人你心中没有数?你早已入魔障罪该万死,朕便当你是冲朕的天界示威。敖桀那时说的对,纵使你有一天大闹天界,把朕这头冠摘去,圣座也是护着你的!”
刹秀没力气说话了,暗暗在心中将这老头的胡子全拔了一遍。
天帝浑浊的眼珠盯着刹秀,突然低声道:“刹秀修魔,害人性命,来人!降下三道天雷!”
“我他娘——”刹秀爆了句粗口,强撑着要站起来,却被旁边的仙人合力按下。
随即天边雷电一闪。
刹秀没力气吼了,摁着他的手瞬间松开,他缓缓向前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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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上眼睛前,他似乎看见了天帝嘴角勾起的弧度。
再醒来时,周遭都是黑的,刹秀躺在那里,除了手指头和眼珠子能动,其他的都没了知觉。他觉得自己断掉的肋骨更疼了,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倒是旁边坐着的一个人突然开口:“你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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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秀心下一颤。
封珩?他怎么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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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珩在一旁不说话,呼吸都是匀称的,就在刹秀以为他睡着了时,飘过来了一句:“我也是魔心仙脉。”
“天帝……咳,脑子有病吗?既然当初不愿,咳,”刹秀每说一句话,浑身都在疼,说出来的字都成了气音,“那他还留着咱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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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留着我们跟圣座和东篱修习,随后畔依天界,”封珩缓缓说道,“但是正如你想,那个敖桀,他让天帝对你,或者对我起了疑心。他怕你会取代他,抢了他的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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