峄南之桐(1V1甜H)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小圆镜
强烈明晰的快感让她窒息了几秒钟,像是乍开的香槟,涌起的泡沫噗地冲开橡木塞,喷溅到空中,欲望浓烈的酒味充斥着五感七窍,灵魂随着泡泡往天上飞。
却又被他拽回来,接着干。
姿势换了几个,最后她奄奄一息地趴在床上,肚子下垫了个枕头,他从后面进入。
“……哥哥,我想睡了……”
她嘶哑着嗓子,看起来可怜极了,孟峄在她身上动得勤恳,亲了亲她印着牙痕的肩膀,“你先睡。”
“你咬我……”她已经分不清他在干什么了,只觉得肩上有点疼,委屈地蹙眉,勉强回头望着他,两丸乌溜溜的眼珠蒙着雾,肚子也咕地叫了一声。
……她消耗得都饿了,他怎么还是那个力充沛的样子?
孟峄看她到极限了,早上不一定起得来,加快速度冲刺了几分钟,拔出来射在洁白如玉的背上。
他吐出一口气,像伊甸园里果树上的蛇,在她耳畔引诱:“以后都不会丢下我,是不是?”
“嗯……不丢……”
“不会离开我。”
“不离开……”
“会永远陪我。”
“陪……”
“说清楚再睡。”
她用最后的力气侧过头,对上他极亮的眸子,漆黑的瞳孔里映出她的脸,好像也只映得出她。
“我会永远陪你,不走。”
孟峄把台灯关了,嘴角微微一动,“睡吧。”
困倦感海潮般袭来,脖子上落下一滴温热,她没来得及分辨那是什么就沉入睡眠。
孟峄一直抱着她。
良久,黑暗里传来一丝压抑的啜泣。
*
席桐是被热腾腾的香味叫醒的。
一睁眼,她斜靠在枕头上,面前是张小方桌,杯盘碗碟罩着纱帐。她揉揉眼睛,以为孟峄把她转移到楼下去了。
“早。”
她迟疑地转过头,捶了捶发酸的脖子,孟峄正站在床边,朝她和煦地微笑。
已经不早了,明媚的阳光从两扇棉窗帘间透进来,洒落在粉色的衬衫和天蓝的牛仔裤上。他袖口整齐地卷起,露出一截清峭的腕骨,金属表盘闪耀着点点银芒,衬得整个人犹如一块静水中的玉璧,温润瑰丽,光影夺人,一时间只能让她想起“春和景明”四字。
席桐再次揉揉眼睛——她没看错,他身上就是她买的那件粉衬衫,之前死活都不肯穿的。
她欣慰地点点头,鼓掌,啪啪啪。
“开心吗?”孟峄抱臂道。
“开心,超开心,我们再去买一件粉红色的裤子吧!”她笑得见牙不见眼。
孟峄没睬她,天知道他翻遍衣柜都没找到能配粉衬衫的裤子,只能早上八点赶着设计师邻居从房前遛狗经过和他搭话,去他工作室拿了一件牛仔裤应急,代价是给人当了模特,试了好几件特别标新立异的时装。
还拍了照片,肯定是不能给她看的,邻居说mrs. meng看了就要永久剥夺他穿西装的权利了。
他指指小方桌上丰盛的食物,“别得寸进尺,把早餐吃了,我还要去公司。”
“那你去嘛,我帮你看家。”席桐小心翼翼地挪开桌子下床,用脚趾把拖鞋勾过来。
孟峄把她按住,脸色没刚才那么晴朗,“不许不吃。吃完跟我一起回去,这里有什么好看的?”
席桐忽然扑哧笑出来,拉住他的手摇一摇,“这些东西不会都是你做的吧?”
他很诚实:“只要用平底锅煎就行,不复杂,面包都是买的。”想了想,又郑重补充:“你尝一尝吧,鸡蛋如果太生了我再去做熟一些。”
早餐是他拿手的种类,也不能说拿手,就是熟能生巧。
席桐闷声笑了一阵,“我又不是不吃,你紧张什么?你按着我我怎么去上厕所啊?”
孟峄讪讪地放开她。
席桐踮脚,在他唇角亲了亲:“别不好意思,谢谢哥哥哦。”
孟峄僵了一下,又笑了,想给她一个拥抱,她推开他去浴室了,有点急。
席桐看英剧里都是在床上吃完早餐再刷牙,匆匆洗了手就回来,孟峄还在床边站着,和质量拔尖的服务生一样。
“你吃过了?”她看着这一大堆食物,一人份的,但她肯定吃不完。
“嗯。”孟峄觉得她肯定得剩,那他餐前吃一点,等她吃完再吃一点,正好光盘。
席桐揭开纱罩,盘腿坐在床上,深深吸了一口气,好香。晚上被他一通折腾,她真的饿了。
离手最近的盘子里放着两根熏红肠和一个溏心煎蛋,橄榄油和黑胡椒的香气令人食指大动,左边还有一碟吸饱了枫糖浆的烤吐司,咬一口,里面甜甜的糖浆混着蛋液和谷物的醇香滑进胃里,舒服得要升天。
盖有白色餐布的小竹篮装着已经切好的迷迭香法棍,并叁个外脆里软的巧克力可颂,孟峄用餐刀给她涂了杏子酱和草莓酱,她拿手接着吃,还是掉了渣渣在床单上。面包边上的两个小碗里有咸香的烤蘑菇和焦黄流油的培根片,右边则是各种用漂亮器皿盛的饮料,纯牛奶、西柚汁、撒着葡萄干的酸奶,甚至还有一小杯金色的香槟。
所以席桐大快朵颐到一半,实在撑不下了。
孟峄还在给她剥水果,把去掉白筋的橘子瓣和昨天空运来的突尼斯软籽石榴放到她的小花碗里。
……这是在填鸭还是在喂猪?
她用餐巾擦擦嘴,“味道很棒,你下次不用弄这么多,浪是犯罪。”
孟峄没给她犯罪的机会,把剩下的消灭了,速度之快让席桐想起了远在银城的可可。
“今天你准备做什么?”她换了衣服,看跟着他把桌子端到楼下,碟子冲了水放进洗碗机。
“开会。”
他解开衬衫扣子,席桐眼尖地看见椅背上有件长袖白衬衫,一把拿过来,往后蹦了两步,“哎呀,你不去见客户的话就别换了嘛。”
“给我。”他伸手。
席桐不给,在他掌心啄了一下。
孟峄抿住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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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叁更,这章也有微博注释
据说我的车开得很甜又很稳,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让我看到你们珠和藏(?????????)
峄南之桐(1V1甜H) 温哥华
一小时后,me的总部大楼沸腾了。
前台:“哇boss今天居然穿了粉色!好可爱!”
hr:“他一定是要结婚了,让我来看看负责宣传的人手够不够。”
市场部经理:“硬广啊硬广,可不可以和那位小姐说,让boss亲自当模特,别花钱请明星了,把合作的造型师给他,咱们的楼盘广告需要一个亲切有居家感的男性形象。”
几通会议开下来,孟峄被员工们震惊且内涵的目光看得有些疲惫,按按太阳穴。秦立抱着文件走进来,看到这幅情景,忍不住偷笑,“先生,您很有进步。”
孟峄赞同地点头。
“晚上我想和lily一起吃个饭,桐桐也想认识她。”
秦立翻了下秘书给他的日程表,“您晚上不是要乘私人飞机去温哥华吗?lily今天要上戏剧课,六点才放学。”
“没关系,我们可以晚些走。”秦立做了个ok的手势,给女儿发了个消息,又问:“您去温哥华是选分公司的新址还是国内的事?”
孟峄说:“陈瑜打听到郝洞明来温哥华看制药厂,如果是我想购的那几家,我需要和他私下沟通。”
whatsapp响了,他看了眼号码,接起,里面传来一个兴奋的声音:
“哥你好厉害啊!把小姐姐弄到手了是不是?我和我室友天天都在想怎么给你出谋划策,太不容易了。顺便,你能不能带我去温哥华,周末那里有巴伐利亚国立剧院的歌剧演出,我想去看!”
“没问题。”
“嘻嘻嘻嘻,拜哦。”
秦立无奈:“这丫头越来越野了,东跑西蹿,我平时都管不住她。温哥华东区治安差,您千万别让她去。天啊,那些个毒品枪击悍匪,我一想到就怕!”
“女孩子闹腾一点是好事,我们会看好她。”孟峄扬起嘴角。
秦立:……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自己生一个就晓得养女不易了。
*
席桐在孟峄的办公室待了一下午,和机器人玩得不亦乐乎。期间有不同的高管进来送材料,见到她,都和和气气地打招呼,还有的跟她聊了几句,对于ceo兼董事长能找到女朋友这件事表示惊异且欣慰。
在他们眼里,孟峄是个不折不扣的工作狂,办公室就是他的家,办公室里的床就是他老婆,公司报表就是他儿子,没想到今年开始走桃花运了,工作风格都变得和风细雨,还对员工福利做了大幅调整,延长了女职员的带薪产假。
说到这,席桐发现对方目光下移,默默把白色手包挡在肚子前。
董事:……不会吧真有了??
席桐不好意思告诉这个大叔她只是吃多了,呵呵笑几声,送客。
送材料这种事让秘书来就行,这些人亲自过来,就是想亲眼见见未来的总裁夫人。席桐坐在沙发上,忽然有种魔幻感——这才半年的时间,进展太快了吧,难道男人谈恋爱都是奔着结婚的目标去的吗?
还是说,孟峄是个例外。
她想着想着,又有人敲门,这回是个有些秃顶的亚裔男人,四十多岁,瘦长的面容和蔼可亲,眼神明。
“席小姐,我是me北美区的pr总监秦立,孟总原来的秘书。孟总提议咱们一块儿吃个饭,我女儿lily特别想见你,晚餐就在她学校附近的日料店,怎么样?”
“好呀!”
就是那个指点孟峄的小姑娘嘛,百闻不如一见。
“要是没事,我们先过去接她下课,孟总在会议室要待到六点半。”秦立从兜里拿出车钥匙。
席桐觉得在办公室多坐半小时怪无聊的,笑着应了,去卧室里换了件休闲款的裙子,秦立想起一事,在外面道:“吃完饭孟总要带你去温哥华,我女儿也去,他周一从那里回中国。你们的行李箱孟总放我车上了,有什么需要在这买的就告诉我。”
“哎?……谢谢,我没什么要买的。”她意外,孟峄还没跟她说。不过想想,这属于大佬正常的行程安排,今天飞这里,明天飞那里,脚不沾地。
她换完衣服,和秦立下楼进车库。他的车是辆幻影,一白一黑一红叁个箱子放在宽敞的后座,红色的印着小碎花图案。秦立的家在多伦多边上的小镇,他离了婚,前妻再嫁到美国,房子闲置,女儿送到法国人开的寄宿制学校,周末把她带到公司来,扮演一个合格的中国式父亲,叫她在办公室安安静静写作业。
他是搞公共关系的,办公室人来人往,女儿老是分心,孟峄就让他把小姑娘带到顶层套间里去。
秦立感慨:“孟总看着lily长大,有时候我都觉得我作为一个父亲,还没他合格。我给她找个印度老师上奥数课,那题目太难了,我真不会,他俩就能扯上半天。你还别说,孟总这体质特别吸引儿童,他往幼儿园里一站,小孩子都往他身上冲,我们公司做活动发生过几次这样的事了,结果让媒体说成什么,那些是他私生子女……哎哟,我们都在辟谣。我女儿说,他是同性恋的可能性比这大,那些个什么‘slash’文学里面,许多男主角就是这样的,slash用中文怎么说来着?”
“耽美。”席桐笑得都喘不过气来了,这个秦董比陈瑜话还多。
一边开车一边侃天,过了几个红绿灯,学校就到了。大部分学生已经下课,一个高挑的女学生穿着校服裙站在校门口,手里拎着书包朝车子招手。
秦立的女儿秦莉莉今年十叁岁,长得像她妈,一张俏丽机灵的桃尖脸,皮肤晒成小麦色,一坐上车就给席桐来了个热情的贴面礼,中文说得溜。
“姐,你比照片上漂亮多了!我哥呢?”
席桐:“别问,问就是开会。”
叁人先到居酒屋,点了一堆烧烤串串和炸物,有说有笑地吃起来。服务生上了份火山蛋包饭,席桐和莉莉分着吃,把孟峄的八卦津津有味地嚼了一遍,连孟峄曾经被某个商业竞争对手在宾馆房间里塞了个清纯小帅哥这事儿都挖出来了。
“哈哈哈!那个白痴以为我哥是gay!”
“他真的没有交过女朋友吗?”
莉莉说:“就这件事之后,他找了个女律师打掩护,周末会一起吃个饭,向公众辟谣。结果一个月之后那个律师姐姐就要甩他,说她有时间干什么不好,看书都比跟他吃饭有意思,后来她就去耶鲁读博了。”
秦立拼命咳嗽。
“她现在读完博,是me的法律顾问。”
席桐一激灵,抬头看见孟峄似笑非笑地站在背后。
“让一下。”他对莉莉说。
“你跟我爸坐,我和姐坐一起。”
被嫌弃的孟峄只好和秦立面面相觑。
秦立把给他点的八个小寿司端给他,继续吃鳗鱼饭:“健康饮食,管理身材,我们这些人做不到,您做个榜样。”
孟峄:“……”
在居酒屋坐到八点多,秦立开车送叁人去me的私人机场。席桐这两天连续受到金钱的冲击,此刻见到这个机场内心竟然没有多大波动。
私人飞机的好处是不用担心误机,驾驶员是个高大英俊的金发帅哥,长相神似裘德·洛,席桐跟他握手的时候小小地暗喜了一把,盘算着能不能求孟峄找个像汤姆克鲁斯的飞行员,他俩轮流开飞机,不开的时候就陪她聊聊天。
从国境东南的多伦多一路向西,五小时后到达温哥华国际机场。深夜十一点,车流繁忙,但城市不大,也不堵车,叁十分钟后一行人就到了北面港口附近。
秘书原本订的是煤气镇旁的宾馆,在西哈斯廷街,秦立嫌那地方离吸毒街太近,担心宝贝闺女乱跑,就临时征求了孟峄意见,改到摩根士丹利大楼旁边。
“吸毒街?”席桐好奇。
“east hasting street,中山公园那边,明天你们不要往那里走,尤其是你,lily。”孟峄把小姑娘送进房间,道了晚安:“sweet dreams.”
客房是很普通的五星级酒店大床房,密码锁。对于孟峄这种人来说,住什么地方无所谓,条件过得去,能节省时间就是好的。
他和朋友约在蒸汽钟对面的酒吧,出酒店左转直走700米就是。
席桐看表,都午夜了,皱眉:“这么晚还去喝酒?和什么人?几点回来?”
孟峄把messenger群里几个人的脸书主页点开给她看,有大学教授、mbb咨询师和他分公司的经理,然后还给顺手给她发了其中一人的联系方式,笑道:“如果我叁点钟还没回来,你可以打我朋友电话,或者打911报警。”
“叁点钟我早睡着了,谁管你。”她一手撑着床沿脱袜子,“少喝点酒,不洗澡不许上床。”
孟峄乖乖点头。
席桐进了浴室,脱了衣服,听到他在开行李箱。
孟峄换了身薄风衣,拎着电脑包,正要开门,席桐喊了他一声。
他过去,“怎么了?”
席桐扒着门框,只露出个戴着浴帽的脑袋,眨巴着眼睛:“你跟别人都说了晚安。”
孟峄失笑,吻了下她额头:“好梦。”
席桐高高兴兴洗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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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也更,下章高能
月初换榜,我彻底没榜单了,麻烦大家藏一下,在藏栏里找我……然后如果大家多投点珍珠给点评论的话,还是能在排行榜上看到我的(???)
峄南之桐(1V1甜H) 外卖
凌晨,市中心东区。
east pender和gore两条街的十字路口处矗立着一栋六层的老公寓,上世纪六十年代建的,皲裂的外墙在昏暗的路灯下显出岁月的痕迹。
这片区域有很多华人商店,但晚上八九点就打烊了,原因不言而喻——这里离唐人街以东的哈斯廷街太近,毒贩、妓女、流氓混混在这里流窜聚集,打劫了店铺是轻的,要是碰到嗑药的疯子就倒霉了。公寓旁有个华人小教堂,里面的墓地就葬着好几个被吸毒者乱刀砍死的无辜居民。
北太平洋东岸的温哥华,是世界上最宜居的城市之一,也是加拿大乃至全北美洲的毒品消中心。人们在法律的庇护下公开买卖大麻,半公开交易毒品,政府为瘾君子建立吸毒屋,甚至会将其他城市的吸毒者空运来此,让他们在吸毒街这个天堂“安度晚年”。
公寓的第叁层亮着灯。
郝洞明很饿,两小时前外卖员送来中餐,很难吃,他只吃了半碗米饭。来这里四天,他早就厌倦了周边的环境,半夜有疯颠的外国女人扯着嗓门嘶叫,街上垃圾遍布,大麻和腐烂水果的气味熏得人头晕眼花,他睡不好,也不想出去散步,心情极为烦躁。
他兑水吞了一片药,门铃响了,是他私助,脸色苍白。
房子是私助短租的,一切需要英文和粤语的沟通也由他进行。
“先生,我去您说的地点问了几个人,他们都是新搬来的,不知道十几年前的情况。再说那个贫民窟太乱了,巴基斯坦人、印度人、华人混着住,地上全是针头,这些年没死的人肯定都出去谋生了,不会待在那种地方。”私助回想起几个小时前独自去打探消息的画面,后背冷汗直冒,“有人拿枪指着我,我给了他们现金才跑出来。”
郝洞明饿得心情更差,“我要你买的饭菜呢?”
私助愣了一下,目光落在桌上五个空空的餐盒上,“对不起先生,我没看到短信。您刚才吃过了吧……?”
“滚!”郝洞明拿起手边的杯子朝他扔过去,啪地一声,在瓷砖上砸得四分五裂,一片碎玻璃划破了私助的手。
私助低头,唯唯诺诺:“是,先生,我这就去买。这个时间附近的中餐馆都关门了,我开车去找。”
他生怕郝洞明更恼怒,轻轻带上门出去,打开手机,发现短信有一长串菜单。
手指痛得厉害,私助自嘲,谁让他钱给的多呢?为他当牛做马,要的不就是钱吗?
私助走后,郝洞明从冰箱翻出面包,加了什么北海道牛奶,昨天买来还挺贵的。他不喜欢吃外国这些东西,但实在饿得捱不住了,撕下几片,没怎么嚼,大口大口地吞下,很快就把一整块正方体的面包塞进胃里,但那股要命的饥饿感仍然挥之不去。
他知道自己现在需要休息了,之前消耗了太多体力。
他洗了个凉水澡降低体温,在客厅打开电脑,第无数次调出那封7月7日下午到的匿名邮件。
加拿大,孟家,温哥华,贫民窟。
一定得查出来。
郝洞明让人找到了发出这封邮件的地址,那台电脑属于一个穷乡僻壤的网吧,这是最让他不安的因素。
他目前还不确定是谁给他发了这个该死的东西,不过他会知道的,就快了。他克服飞行恐惧症来加拿大,不可能空手而归。
郝洞明咽着口水,把电脑待机,正准备走回卧室睡觉,敲门声响起。
“买得倒快。”他自言自语,不作多想打开门,一边朝屋里走一边命令:“放在桌上,我明天吃。”
门啪嗒关上,他走了几步,忽然发觉没听到私助的应答。
郝洞明蓦然回头,对上一支黑洞洞的枪口。
他浑身血液瞬间冻成了冰,待看清那人在鸭舌帽下的脸,半个月来的所有疑惑霍然解开,连连后退几步,仓皇失措地倒在凌乱的沙发上——那沙发脏得不可思议,沾着暗红的血,黄褐的不知名液体,还有棕黑的油腻腻的污渍,角落里甚至还散落着一块啃了一半的排骨。
“玩得很开心吧。”来人轻声道。
郝洞明张大嘴,面部肌肉惊恐地抽搐着,布满血丝的眼睛瞪得几乎要掉出来,然而他的尖叫被突如其来的叁声枪响扼杀在喉咙里。
他迟缓地低头,望着自己上身多出的叁个血洞,肥胖赤裸的身躯从沙发上慢慢滑落,一头栽到地上。
鲜血在地上蔓延,眼前只剩一双公寓里的拖鞋和一截牛仔裤,他尽最后一丝力气,屈起被染红的左手食指,在地砖上艰难地写了几个模糊的字母。
开枪的男人蹲下身,辨认出来,笑了:“英文学得不错,是助理教的,还是不久前那孩子教的?”
郝洞明死不瞑目地盯着他,眼里残留着震惊和不甘。
男人把装了消音器的手枪塞进口袋,在房子里极快地看了一圈,找到一个摄像头和一个录音器,轻轻松松地毁了,却并没毁去地上的字迹。而后,他像悄无声息地进入公寓楼那样,趁着夜色消失在十字路口,如一滴水消失在大海里。
不远处有女人声嘶力竭地吼叫,青少年粗哑的笑和怒骂,还有玻璃碎裂、拳打脚踢的声音。
太平常了,所以没有人从睡梦中醒来,开窗看一眼热闹。
*
柔软的床往下一沉。
男人温热的身躯从背后贴上来,带着沐浴液的薄荷清香。
席桐被他弄醒了,迷迷糊糊地叫了声:“孟峄。”
“嗯,我回来了。”
她摸手机,按亮然后关屏,翻了个身,抱住他:“……好迟。你们在说什么啊。”
都快四点了。
“谈分公司搬家的事,一不留神就晚了,对不起。”他吻了吻她睡得热乎乎的脸,“继续睡吧,明天我迟点起,你和lily出去逛逛,卡在桌上,密码是你的六位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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