峄南之桐(1V1甜H)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小圆镜
张先生拊掌:“这就是了!两条人命呢!你当时是亲眼看见的?离得不远?”
杜辉惊恐地点点头。
“我起初没看出来,是你身上没带血气,现在破了脑袋,怨气就显出来了。他们在怨你没有搭救。”
“大师,救救我!”杜辉推开椅子,噗通跪下。
“以我的能力超度不了,不好办。你得想个法子让他们安息,你这些年心中应该存有愧疚,所以他们认准了你缠着不走。”
杜辉陷入了迷茫。
张先生又补充:“如果你送不走他们,境况只会越来越差,你死了,他们就去找你的子孙后代,让你的儿女跟你现在一样,穷困潦倒、抬不起头做人。恕我多问一句,你的大儿子现在过得如何?”
杜辉惨白的脸色隐隐发青。
“安息,让他们安息……”他嘴里喃喃有词,失魂落魄地走出工作室。
他走了不久,张先生把面前的茶喝完,画着诡异线条的红纸扔进垃圾桶。
他在电脑上看了下明天排满的预约,喝完茶,拨了个电话:“依我看是妥了。”
那边说不管成不成,钱都给他转过去了,包括给杜辉的那一千块。
张先生觉得这客户果然是做大生意的,有风度,提出给对方来个一条龙服务,打八折。
那头的男人沉默片刻:“给新生儿算命价位多少?”
张先生笑:“小事,给您包套餐里头了,不额外。您把生辰八字给我。”
“还没生。”
“大致的预产期也行。”
“还没怀。”
“……结婚了吗?”
“……快了。”
张先生:“那您还真是未雨绸缪啊。”
*
银城一中周五放学早,五点多,天之骄子们陆续从校门出来,保姆、司机在聊着天等自家孩子,豪车一辆接一辆停在路边。
一个穿花裙子的女人等在校门口,她来得有些早,悠闲地坐在开着金银花的围墙下,正在听音乐,时不时往嘴里送一片卤牛肚。
“叶老师。”一个怯怯的声音忽然在旁边响起。
叶碧忙摘下耳机站起来,和气道:“你好,你是……?”
面前的中年男人形容落魄,身形微胖,穿着脏兮兮的夹克衫,眼皮耷拉着,目光闪躲,手中拎着一个大塑料袋。
“我是牛杏杏的舅舅。”他艰难地开口,“我刚从老家回来,她妈让我给她带了点吃的,她学习辛苦,得多吃。”
“喔,是她舅舅啊。”叶碧奇怪,从来没听孩子说她有舅舅。而且她妈已经跟女儿决裂了,怎么会让人带东西给她?
叶碧还是接过,打开看了一眼,是罐装的腌白菜杆子和干米面,很多地方都有的农家产品,十块钱能买很多斤的那种。
“我代她谢谢你了。”
男人反而垂着头连声道谢,瞟到不远处的人影,急着要走,走了几步又折回来:“那个,叶老师,孩子她妈不在,辛苦您平时照料了。这孩子要是不听话,您就教训她,我们这些人,文化水平低,没资格教育孩子……拜托您了叶老师,要是她想回家,您别让她回去,叫她在银城好好念书,将来考个好大学,赚了钱给她自己花,也孝敬您,千万别给家里,我们……我们对不起她。”
眼看牛杏杏的身影越来越近,男人把口袋里的钱都掏出来,二十、五十的票子,还有一把硬币,他不太好意思给,“这些给孩子当零花钱,买练习册。”
叶碧还没来得及塞回去,他就一瘸一拐地跑了,匆匆把硬币丢进马路边的乞丐碗里,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人海中。
“叶老师!”牛杏杏看到她,兴高采烈地挥手,“我月考考了全校第十,物理老师下课让我去他办公室,想给我竞赛名额,所以迟了点出来。”
叶碧欣慰地往她嘴里塞了片牛肉:“不错,咱们回家吃饭去。”
牛杏杏平时住校,周末回孟峄租给她的市中心公寓,赊着账,等她以后工作了再还。每个周五叶碧都会来一中接她,两人一起吃个饭,她还是喜欢住在叶碧家,帮忙刷刷鞋子、浇浇花。
自从考上一中,她越来越开朗了,愿意和人交流。
“桐桐姐和孟先生什么时候回来?”
叶碧也不知道,“想什么时候回就什么时候回吧,加拿大那边出了事儿。”
牛杏杏是乖学生,不用手机,不看微博,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似懂非懂地点头。
“刚才那个男的是谁啊,找你干什么?”
叶碧问:“你没认出来他是你舅舅吗?可能有急事,给你送了米面就走了。”
牛杏杏露出诧异的表情,刚想说“我没有舅舅”,又似明白过来,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她低头看着家乡的米面和咸菜,鼻子有点酸,抬头又是一副笑脸了:“那我们晚上尝尝看吧。他还说了什么话吗?”
“让你专心学习,以后考个好大学。”
“嗯,会的。”
马路对面,杜辉看着一大一小走进地铁站,突然感到一阵轻松。他凭着记忆,沿着一条小路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路旁咖啡馆靠窗的位置坐着一个年轻男人,左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撬着怀表盖子。咖啡馆建在交叉路口,视野很好,能看到许多东西。
他盯着窗前掠过的身影,啜了口凉透的咖啡。
手机屏乍亮,一条推特显示在屏幕上。
“昨日上午九时,心理学专家弗雷德里克·金斯顿在温哥华米歇尔医院死亡。此前他被诊断为肝癌晚期,据警方分析,他极有可能利用药物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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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个瓜。下章是大瓜。
完结倒计时:7
峄南之桐(1V1甜H) 罗生门
金斯顿死了。
咖啡入喉,苦涩的味道褪去,是若有若无的甜。薛岭的眉头都因为这点甜味舒展开了,嘴角弯起,笑出了声。
周围客人们奇怪地往这儿看,他旁若无人地笑了一阵,眼角都笑出了泪,拿手随意抹去,脸色忽然阴沉下来。
金斯顿去自首,然后自杀,目的很明确——他要他们一起背上骂名,被世俗唾弃。
在新闻报道上,他看到金斯顿说了实话:是年仅十二岁的他先勾引的,为了逃出神病院。
金斯顿为什么改变主意,这么决绝地报复他?
孟峄到底跟他说了什么?
薛岭注意到孟峄对杜辉的关注。他支持杨敬,现在东岳的决策权在杨敬手上,梁家败了,杜辉被董事会开出,董事长的位置没定下来。
孟峄从一开始就想要那个位置,把15%的持股份额成功提升到20%,所以他不高兴,很不高兴。他接近闻澄,答应做她男朋友,就是为了接近郝洞明,他觉得或许能通过私下关系把东岳的控制权弄到手。但郝洞明这只吝啬的老狐狸,宁愿把公司留给外人,也不给闻家的血脉,这出乎他的意料。
孟峄还想干什么?
他那么关照杜辉的女儿,是因为杜辉还有用。他不会做没有利益的慈善。
杜辉还有什么用?
薛岭觉得自己对杜辉的认识不够深,他身上有某些秘密,是自己还不知道的。这让他产生了不安,这种不安让他在假疫苗事件后决定及时止损,放弃夺取东岳。
他之前太得意忘形了,以至于没有发现杨敬是孟峄的人,原野制药的破产消灭了梁家在东岳的势力,13%股份立刻被董事会瓜分,每个大股东都得了一点,明眼人都能看出这是新任ceo杨敬在拉拢人心。
他从原野出事那天起就彻底输了。直觉告诉他,孟峄在针对他,他在媒体跟前说抑郁症的事,让孟峄非常恼火。
孟峄要弄死他,太简单了。他拥有的金钱和地位是其他人不可企及的,他站在me的制高点,动动手指就能让银湖地产这样的企业消失在股市上。
薛岭不甘又愤恨。
他决定跟踪杜辉,看看他要上哪儿去。
傍晚的大街人来人往,苍茫暮色笼罩着高楼大厦,霓虹灯在人海间闪烁,世界有一种科幻电影的不真实感。
薛岭走了一段,看着杜辉狼狈的背影消失在有警徽标志的建筑物门口。
他驻足,靠在墙角回头,有一个便衣警察跟着他。
自从他上个月以打理银湖地产的理由从加拿大回国,警察就叁番五次把他叫去问话。常人看来,谋杀孟鼎夫妇那事儿和他脱不了干系,但金斯顿提供的诊断记录等材料只能证明医生利用职业便利杀人、和他长期同居,除了从七年前开始写的日记叙述了对他的畸形感情,并没有实物表明是他百般怂恿。所以当中国警察问起时,他承认了与金斯顿的关系,却否认是谋杀的从犯。
孟鼎夫妇之死完全是加拿大的案子,但郝洞明之死是跨国的案子,中国当局发话要力查,所以警方对他跟得很紧。两个案子都得查,加拿大警方暂时把一部分任务交给了银城这边。
一个可以教唆谋杀养父母的人,为什么不能杀死另外的人呢?杀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
但是没有证据,就不能限制他的自由活动。
薛岭这一个月深居简出,没有人知道他的心情异常烦躁。
被人不怀好意盯着的感觉使他觉得自己变成了待售的奴隶,而人们这些天对他的辱骂也成为长夜里的噩梦。
他躁动的情绪被咖啡和金斯顿的死讯压下去,此刻又被这个自以为藏得很好的警察勾出来,几乎已经达到了能够承受的上线,爆发的临界值。
但没有人知道。
便衣警察接了个电话,消失了。
薛岭的手机也响起来,公安局叫他去问话,可能是得到了什么消息。
他戴着完好无损的面具,微笑着从路边卖花老人的篮子里买了一条木兰花手串,走进地铁,等到了局子,手腕上的花被掐的只剩光秃秃的白线了。掐完了花,他又开始弹手上套的细皮筋,打在皮肤上很疼,但他停不下来,坐在警察面前时,整个手腕都红了。
还是那个上周问话的警察,给他递了根烟,开始问。
”神病院?”薛岭用嘲讽的口吻道:“我根本没有神病,我是被孟鼎和靳荣送进去的,他们发了善心,没弄死我,就把我送到了海岛上一家神病院,想让我在里面自生自灭。”
警察不动声色地瞟了眼他的手腕,做笔录。
“……什么中国的神病院?无稽之谈,我在20岁以前根本没去过中国!你们可以去查金斯顿交给警方的材料。”
警察道:“薛先生,你明知道金斯顿已经死了,他提交的东西也不全。据加拿大警方调查,那家神病院早就倒闭了,没有保存十几年前的资料。”
薛岭深吸一口烟,身体往后靠,从口袋里掏出怀表习惯性地摩挲着,突然间手指像被针扎了一般,他把那枚致的表狠狠砸了出去,在地上发出啪地一声。
表裂了。
他脸上的表情也裂开了。
警察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但训练有素,叫同事捡起怀表。
薛岭冷笑:“这是金斯顿给我的,你们起来当证据吧,不过它没什么用。”
警察咳了一嗓子,“薛先生,我再问你一次,郝洞明死亡的8月2日凌晨,你一直在家里,除了发邮件之外,是否还有别的证据?”
薛岭斩钉截铁:“没有。就算我有证据证明我在家,你们也会怀疑我雇佣枪手去杀他。但是,我之前跟你们讲得很清楚,我和郝洞明没有仇。他帮我当上银湖地产cfo,又给我介绍了很多中国商界人士,我为什么要杀他?”
警察看他坚决否认,和同事对视一眼,薛岭看出他们已经不相信他的话了。
“那么,你认为谁最有可能杀了郝洞明?谁跟他有仇?”
“郝洞明写的是谁就是谁。我不姓孟很多年了。”薛岭的意思很明确,“你们为什么不怀疑孟峄?他虽然有不在场证据,但他可以雇杀手。”
警方道:“孟先生的嫌疑也没有完全洗脱。薛先生,你和他关系不好,这我们大家都知道,你最好能拿出更可信的说法。”
薛岭闭了闭眼,手指摁灭烟头。
“孟峄当然和郝洞明有仇。现在你们都知道我和金斯顿的关系,我没必要掩饰,这件事就是金斯顿告诉我的,他通过对孟鼎夫妇的催眠获得了这个信息。2004年,孟鼎和靳荣带孟峄去中国,成立蔚梦基金会,他们就是那时候认识郝洞明的。郝洞明是人是鬼,你们也都知道了,他别墅里那堆白骨,就是被他活活玩死的。
“孟峄太不听话了。孟鼎夫妇要弃养他,想找新的养子,就把他送给了郝洞明。他长得漂亮,成了最奇货可居的货物,但他想方设法逃出来了。郝洞明还找了个杀手追杀他,但他命大,活下来了,迟早要报仇。”
警察皱眉:“薛先生,你的证词里有很多漏洞。孟鼎夫妇既然要弃养他,又为什么反悔了,肯让他继承me?他是怎么回到加拿大的?就算他和郝洞明有仇,也不用闹得这么大吧,暗杀就行了。”
“那我就有必要闹得人尽皆知?”薛岭立刻反问。
警察语塞。
“别的我确实不知道,但我很肯定两点。”薛岭目光灼灼,双手压在桌上,那股森冷的寒气让警察不由自主地向后挪。
“第一,孟鼎和靳荣是疯子,他们信邪教,天天都以为亲生儿子能死而复生,第二,孟峄恨郝洞明,早就想杀了他。哈哈哈……”
他一边大笑,眼泪一边流出来,两个警察都呆住了。
“报应,都是报应,fred死了,郝洞明也死了,下一个是谁……”
“薛先生,你冷静一点。”
一个警察已经开始联系医生了,要对嫌疑人进行神状态检测。
薛岭甩开警察的手,表情狰狞,“你们没有证据,不能逮捕我。你们去抓孟峄啊!他杀了人!我说的是实话!”
他气冲冲地往外走,整个人看起来十分可怕,与平时的温润儒雅判若两人。
警察没拦,让他走了,同时在他住处和公司安排人手监视。
他们都认为,薛岭要疯了。
*
“那孩子明明死了!”杜辉说。
银城另一个警察局内,警察正在进行一场对于自首杀人犯的问讯。刚刚一个同事进来,和警察耳语两句,警察发现案子凑巧对上了。
“孟峄从郝洞明的别墅里逃出,又被追杀过——这不对?”
杜辉叫道:“郝洞明的手下雇我杀那个孩子,我不知道他是谁,总之长得很漂亮,一眼就能认出来。我当时很缺钱,就接了这桩生意,没多大功夫就找到了他。郝洞明还给我一把枪,但那种枪样式我没见过,用着不顺手,让那孩子跑了。他被人留,我怕被进屋杀人让村民发现,就一把火烧了房子,他和老太太的尸体都被烧焦了,我还和村民们看过一眼,我肯定他被我烧死了!他们两的冤魂一直缠着我,我现在只希望他们能安息,不要来找我女儿……
”之后的事我已经跟你们讲过了。我第一次杀人,心里很后悔,去酒馆喝酒,不想见郝洞明的手下,是他教唆我去杀人的!我叫我弟代我去领工钱,我们是双胞胎,别人分不出来,结果那个人朝我弟开枪,把他推到悬崖下去了!郝洞明的手下要灭口!我不敢回家,我怕他发现我还活着,就在外面流浪,终于有一天找到机会报仇,把那个人杀了,做成抢钱的样子。郝洞明以为是意外,他不在乎少了一个普通属下,但政府悬赏凶手,我特别害怕,就离开东阳省,到了银城,后来和梁玥结了婚,想彻底忘掉这段过去。我吃斋念佛,别人打骂我都忍气吞声,就是为了心里安宁……”
“郝洞明没见过你吗?你原来是东岳的董事。”
“没见过,他只是下命令,是他手下找我的,我们是同乡。”杜辉露出不齿的神情,这神情放在他脸上,显得分外滑稽,“我要是知道他对那么多小孩下毒手,就不会去杀人了。”
警察啼笑皆非,什么叫五十步笑百步?这就是。
“你还记得你烧的那家老太太姓什么,住在哪儿吗?”
“我记得是在玉兰县的荷花圩,不知道姓什么,但我知道她儿子是警察,被车撞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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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个瓜
倒计时:6
下一章有惊喜~
峄南之桐(1V1甜H) 顶到胃
席桐昼夜颠倒,午觉又睡到下午六点。她最近睡眠质量很差,晚上失眠,要孟峄抱着才能睡着,睡着了又嫌他碍手碍脚热得慌,一脚把他从床上踹下去都是有的。
她睡完了,心情很好,瘫在床上抱着被子哼哼,连弯起嘴角笑起来都和《疯狂动物城》里的树懒一样,又慢,又傻。
而且她脸还圆了,看着更像。
孟峄看不下去:“你起来运动一下,天天这么躺着,把身体机能都躺坏了。”
他给她量体温,温度偏高,但也不是发烧,倍儿能吃,刷起他和女明星的八卦来神采奕奕,他只能归因于神奇的“春乏秋困”。打电话问她妈是不是每年都有这种毛病,她妈叫他让席桐回去上班,保准立刻好。
什么鬼毛病,就是闲的,被他惯出一身懒骨头,都忘记劳动是多么光荣了。
席桐哼着小曲儿起床,慢吞吞地刷牙,含糊不清地咬着牙刷说:“你要是没事,就带我出去压马路吧,我好久都没上过街了,整天待在公司里,好闷。”
平时孟峄也不让她单独出门,因为一堆记者在守着。保镖跟她一起,开个车门递瓶水什么的,他就吃醋,lily跟她一起,他又担心她俩说他坏话,久而久之,席桐索性就不出去了。
她提过住跑马道的孟宅,但孟峄不想回去,他不浪那个上下班的时间。要是在孟宅,她还能手动洗碗洗衣服、给花园修修草坪,算作运动,可在公司就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啥也不用考虑。
孟峄想着也不能让她天天不走路,就把会议给推了,给她喂了条鱼,拎着她乘电梯下楼。
他没开车,两个人从大楼的侧门出来,刚一走上林荫道,席桐就打了个喷嚏,“好冷……”
孟峄觉得她抵抗力都下降了,还没到夜里呢,就瑟瑟发抖。他把围巾给她围上,胳膊一伸,她自动钻到他大衣下,抱住他的腰,红围巾外露出一双沾着秋露的眼睛。
九月刚过完,正是加拿大东部赏枫的好时节。红艳艳的枫树在湖畔的路灯下十分好看,正好有个大爷带狗跑步经过,席桐让他帮他们拍合影。
拍完了,她趁机挼了几把金毛,这狗长得像可可,小眼睛大鼻子,毛又顺又滑。狗也喜欢她,在大爷手里特别闹腾,放到她跟前,就温顺地用头蹭着她的腿,鼻子贴着她肚子轻轻闻,还伸出舌头舔。
孟峄不让她耽误大爷运动,让她和狗狗说再见,又牵着她在湖边走了一段,去了前边的商场。
八九点钟,cbd的商场迎来最后一批客流。席桐仗着有他撑腰,大摇大摆进了卡地亚的店,孟峄问她想买什么,结果她看了价格标牌就完全不想买了,说只看看,但他还是细心地注意到她的目光在某一款戒指上停留了稍长时间。
孟峄心觉还是他在闻澄给的图册上选的那枚漂亮。
但他很沉得住气,没说。
席桐看着自己左手中指叁千块钱买的戒指,又看看他干净修长、没有装饰物的手,忽然拉下脸,不睬他了,去第二层看衣服。电梯扶手边有一家卖perla意大利进口内衣的,她进去挑文胸,没找到要的欧标尺码,问导购小姐75c在哪里。
“80c。”孟峄纠正。
席桐:“……”她有那么大吗??
“你最近吃得比较多。”孟峄如实道。
席桐的脸拉得就更长了,小小地哼了一声,又转念一想,冲他傻乎乎地笑。
长胖了他也不会不要她,那干嘛还要计较吃的多,她又不会把他吃到破产。
孟峄根本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感到她这段时间情绪波动有点大,刚要开口安慰她,她电话响了。
席桐接起来,“你好……啊?警察?”
她撇下孟峄,走到通向洗手间的走廊,那边的警察叔叔和蔼地问了她几个问题,说有个叫杜辉的人自首了,自称十六年前烧了她家房子。
“杜辉?!”
听到这个名字,席桐百感交集。她跟警察确认了一下,是她认识的东岳董事、梁玥丈夫、牛杏杏她爸,没想到世界竟然这么小!
警察紧接着说了放火的原因,杜辉当时接了一桩生意,追杀从郝洞明手里逃出的男孩,怕被人发现,就放了把火,想把留他的那家人烧死,但他胆子没那么大,放完火就跑了。
席桐的神情瞬间变得凝重。原来她爸妈留的那个男孩跟郝洞明有关。
牛杏杏说过“牛建生”为同胞弟弟杀过人,但她没想到他还杀过别人,用这么残忍的手段,给禽兽不如的郝洞明打工。
“……是的。那天我也在,整个山坡都着火了,我奶奶没逃出来,在屋里被烟熏得窒息了。”
警察在那头问:“那个男孩,他死了吗?”
“他活着啊,我还给他写过信呢,就是没回音,不知道他在哪儿……什么?我不知道他叫什么,也不知道他的联系电话,他不会说中文。”
警察问能不能给地址,这个她真不记得,过去太久了,就记得她妈拿谷歌地图查,说是在温哥华的贫民窟旁边。警察又让她提醒叶碧听电话,他们被当成诈骗好几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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