峄南之桐(1V1甜H)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小圆镜
孟峄说:“我还是偏好养狗。”
lisa听懂了,骄傲地昂着脖子坐在他脚边,摆出女王姿态,可可在刨灰傻乐。
女友很机灵,看孟峄回来,就不当电灯泡了,把桌上拾一下,带着猫闪人。
“你喜欢的话,我们从陈瑜家抱一只养。”睡觉前,孟峄对她说。
席桐摇头:“算了,两条狗够多了,还要养宝宝。”
孟峄唇角轻柔地扬起,手掌覆住她的腹部,“他今天乖不乖?”
席桐这几天都好吃好睡,没什么孕期难受的反应,翻个身,“比你乖多了。”
“下个月我们把证领了,然后冬至回老家,给你爸烧纸。”
席桐觉得他对上坟特别有兴趣。
“有进步啊,居然知道冬至要烧纸。”
”领了证,然后办婚礼。你觉得在村子里办怎么样?我看bbc纪录片里那种流水席就很热闹。”
席桐顿时觉得自己找了个假总裁。现在总裁剧的发展方向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再说吧……”
她被孟峄从身后松松地抱着,温度舒适,呼吸渐渐平和,很快就睡着了。
孟峄吻了吻她的脖子,把她手机关了,有辐射,对宝宝不好。正要关自己的,陈瑜的电话打进来。
“先生,那个司机我们终于找到了……”
他说的是前天一辆摩托车,席桐去一家企业采访,老板在郊区农家乐请客,中午吃完饭孟峄的司机来接她,心惊胆战地看见她差点被摩托给轧过去。她站的位置很险,在池塘边,情急之下往后退,要不是裙子挂在树枝上,人都要掉进水里了。
说了几句,孟峄让他把钱给跑腿办事的几个保镖打过去。
挂了电话,屏幕突然跳出一条微信。他扫了眼,发消息让陈瑜再转钱到另一个账户,又把这两条记录删除,然后关机。
用不着设闹铃,每天七点半可可就在外面挠门,他那个时候会醒,洗漱完下楼给他的两个宝贝做早餐。
这样的生活并不容易获得,可以说,是他强要的。
所幸他拿到了。
*
第二天席桐起来,孟峄已经上班去了。
桌上盘子里整齐摆着早餐和剥好皮的葡萄,微波炉里放着一个切好的金枪鱼叁明治。
……好吧,她以前误会他了,不是打炮安慰餐,是孕妇安慰餐。
她把水果煎蛋酸奶吃了,兴致勃勃地浏览微博热搜,目光一顿,划拉几下找到被转发上千条的音频,被和谐了,但有人存了网盘。
席桐看评论就不想听音频了。
“没想到叫兽是这种人……”
“妈呀骗婚,他这是同性恋骗婚……”
“我靠,他是怎么跟郝洞明搞上的,他不恶心吗??我隔夜饭都吐了……”
“上一次我被录音震惊还是赵忠祥老师那个 'b真紧'……”
也有人说:“这个录音只是证明他们有不正当关系,不能说明薛岭杀了郝洞明。”
然而社会的关注点已经不在谁杀了郝洞明上了,满屏的“薛岭道貌岸然”、“薛岭骗婚”、“薛岭玩了两个老男人”、“心疼金斯顿(狗头)”、“心疼闻澄”、“人到底可以有多坏”。
这段时间的爆炸性新闻太多了,席桐并没多少感慨,只是觉得自己识人不清,惊讶于薛岭的伪装成度。
有没有可能录音是假的,薛岭被人陷害了呢?
她怀着这种心思打开音频文件。
背景有鸟叫,猫叫,杂音很大,有两个人在说话,是薛岭和郝洞明。
薛岭说,多亏郝洞明贿赂银湖地产的董事会,让他当上cfo,给他介绍a大的校长,要不他在中国进不了上流社会。他答应闻澄做她男朋友,是为了能名正言顺出入郝洞明的别墅,他对郝洞明很忠诚。
郝洞明在笑,一边笑一边粗哑地喘息,问他和金斯顿谁技术好,他吃了薛岭给的药,觉得体力比以前好多了。
“薛教授,你是不是很有成就感?我和我女儿都被你迷得神魂颠倒,还有那个医生,他对你管得太严了!我的好处就是不嫉妒,你来中国去了多少次酒吧,我都可以当作没看见……”
然后是薛岭的声音,他在一遍遍重复:“我不回多伦多了,我不回去……”
然后变成英文,他在拿英文骂金斯顿,什么脏词儿都用上了,听上去对金斯顿恨之入骨。
席桐无法否认录音的真实性。
面前的早餐没吃完,她不想吃了,胃里被恶心得一阵翻腾,去卫生间吐了几分钟,头脑嗡嗡的。
她想给闻澄发个微信安慰,但想到闻澄现在肯定很伤心,反观自己过得好,不是在刺激她吗?她搜索闻澄的微博,又是一条声明,说已经看清了薛岭,分手了。
真可怜啊。
有那样的父亲,还找了个那样的男朋友。
网上热度几天不消,银湖地产的股价跌停,门口被群众和记者围住,几名经理受到了人身攻击。
而东岳这边,事态开始好转。公司召开股东大会谴责郝洞明的生平,分割他遗留的股权,孟峄以绝对优势的股份数和超过叁分之二的票数当选董事长。ceo还是杨敬,孟峄基本不管东岳的事,只特别对蔚梦基金会的拨款做监督。
孟峄散了会,开车接席桐回家,路过地产,正看到薛岭向媒体澄清完,被秘书护着上车。车周围全是人,有人举着牌子,朝他砸鸡蛋,薛岭面无表情,把弄脏的西装扔到地上,驾车扬长而去。
“薛岭真是可惜了。”席桐不禁长叹,“我不懂他为什么要和郝洞明乱搞。他是教授,学术地位高,受人尊敬,外貌也出众,他怎么能狠下心卖身求郝洞明帮他坐上cfo的位置呢?他刚来中国不久,凭他的实力,再努力几年,混得肯定不输郝洞明啊!”
“幼时受过的心理创伤,成年后也很难愈合。金斯顿是心理专家,他知道怎样掌控一个孩子,薛岭被他教歪了。对于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他首先想到的是性交易,这是他最擅长的,除此之外,他不信任别的方式。”
孟峄总结:“利用人性的阴暗面交换把柄,比正常健康的关系可靠得多。”
席桐唏嘘不已。
“这录音是怎么流传出来的?有人在整他?”
“郝洞明别墅里那么多佣人,可能是某一个看不下去了吧。好了,少想他们,多想我,宝宝长得漂亮。”
“……孟峄,你越来越不要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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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个瓜。
倒计时: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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峄南之桐(1V1甜H) 夜谈
月份越久,席桐睡得越多,不到十点就上床了。
孟峄发邮件给巴黎那边催戒指,他和设计师沟通过,戒指内刻了中文字样,到时候她肯定很喜欢。
他一想到下个月领证,就兴奋得睡不着,把昏昏欲睡的席桐摇醒:“明天想吃什么?”
席桐揉着眼睛,看他一脸献殷勤,无奈:“随便。”她又不挑食。
孟峄很执着:“说一个。”
“椒盐甜西柚。”席桐脱口而出。
“……”
那是什么东西??
“我特想吃红皮西柚,就是那种苦苦酸酸的但是闻起来很香吃下去会回甘的,欧尚超市里10块钱卖3个一袋,水分超多,我以前在瑞士一天吃一个,我就喜欢剥柚子皮撕柚子膜!”她说着说着口水都下来了,越想越馋,“把肉剥出来,撒上椒盐……啊……真好吃!”
孟峄想象了一下那个地狱般的口感。
“还想吃什么?”
席桐认真想了想,突然在他胸前咬了一口,正中凸起,孟峄嘶了声。
“想吃你。”
孟峄给她气得七窍生烟,仗着有身子就放肆撩他,还装作一脸无辜,在他胸口舔来舔去,好像他真的很好吃。
她再这么吃下去,后果很严重,她高估他的定力了。
孟峄抬起她下巴,惩罚地咬她的红唇,托住后脑勺把她吻成一朵又软又热的棉花,发出娇气的轻哼。
“……嗯?”他稍稍离开半寸。
她的嘴唇在他脖子上游走,星眸蒙着水汽,双颊的玫瑰色烧到他心坎上,媚得让他把持不住,“哥哥,我想要你……”
孟峄知道孕期激素分泌会促生欲望,但他慎之又慎,这才四个月不到,他是决计不敢给她的,用手都怕把她弄坏了,宝宝在里面会有意见。
“下个月好不好?桐桐乖,睡觉了,我给你讲故事。”
她眼里的水汽都要漫出来了,孟峄抱着她又拍又哄,总算让她闭上眼睛。
席桐以为他会讲小美人鱼或者灰姑娘,孟峄一开口,把她给惊到了:“春秋时期,鲁国有一个官员叫柳下惠,有一天晚上他住在郭门这个地方,一个陌生女子前来投宿,因为天很冷,他就把这名女子抱在怀里坐了一个晚上……”
孟峄把她的手搭在自己腰上:“就是这么抱的。”
席桐:“……”他中文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柳下惠没有起别的心思,后来就有了一个成语:坐怀不乱。”
“……所以你让我别勾引你?”
孟峄可喜欢她勾引他了,委婉道:“我是想让你效仿柳下惠这个革命先烈。”
“……那不叫革命先烈,叫先贤!”
“喔。”
席桐觉得先烈也差不多了,她要被孟峄忽高忽低的中文水平搞死了。
好容易把人哄睡着,孟峄合眼到半夜叁更,仍然清醒。
他预感有什么事要发生,所以把蓝牙戴上了。
他的第六感一直很灵,凌晨叁点多,手机亮起来,是个陌生的号码。
孟峄没急着接,给枕边人把被子盖好,走下楼去厨房给自己倒了杯威士忌,放了两块冰。
电话第二次响起。
他坐在飘窗前,抿了一口,“薛岭。”
那边的背景很安静,时而有浪花的声音,对方的声音清晰可辨,“我身败名裂,你满意了吧?”
不待他回答,那边又冒出两个字,饱含恨意:“孟岭。”
孟峄又喝了口酒,屈起一条腿,“我不做孟岭很多年了,你也不做孟岭很多年了。孟岭在你来孟家之前就死了,薛教授,我还是愿意用你现在的名字称呼你。”
薛岭忽地笑了几声,绝望又低沉,“你知道我为什么保留岭和ryan这两个名字吗?我时时刻刻告诉自己不能忘记过去,孟鼎和靳荣是怎么对我的,我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你当久了他,就走不出来了。”孟峄淡淡道。
“那你呢?”薛岭激动地问他:“告诉我,你是怎么走出来的?你不可能忘掉那些,谁也忘不掉,你为什么不恨他们?你到底做了什么让他们把所有财产都给了你,还允许你改了名字?”
孟峄说:“你知道,只要乖乖听话,让他们认为你是孟岭的转世,通过试炼,就不会再被关到图书室去。”
“乖乖听话?”薛岭大笑,似是觉得很滑稽,“前两个'孟岭' 很乖,被肢解给那个不男不女的怪物陪葬了,这件事你难道不知道?”
“所以说,要掌握好度。抱歉,我不想在这件事上跟你分享经验。”
薛岭冷冷道:“孟峄,我的手段不如你。”
“我同意。虽然我没什么道德可言,但换成我,绝不会对手无寸铁的女人下手。一次枪击,两次差点撞车,你要玩阴的冲我来,伤她,嫌命长了。”
“不错,是我干的。”薛岭道,“孟峄,我对别人说,我嫉妒你,可他们没有一个人相信。我说的是实话,可是他们都不信啊,你知道这有多痛苦吗?”
“很遗憾,我并不能感受到。”
“我想要你死,就算杀不了你,也让你尝尝那种痛苦到活不下去的感觉……她是个好姑娘,比闻澄单纯多了,我见她的第一眼就知道你会被这种人吸引,我甚至在那一刻已经想像出她死后你痛苦的样子,真让人舒心!就算你抓住我,我也死而无憾了。
“这些年我一直在金斯顿身边观察你,你活得越健康,我就越难受……我早就和健康无缘了。我恨孟鼎和靳荣,他们把我从亲生父母手里夺走,又杀了我全家;我恨金斯顿,我一边恨他一边不得不从他身上学习知识;我恨郝洞明,我只不过要他帮我进入银城权贵的社交圈,他竟敢要我当他的禁脔。这个老东西,他现在很少玩孩子,拿成年人寻开心,他压在我身上的时候,我每次都要咬牙忍住不一刀捅死他……哈哈哈,他们现在都死了!”
孟峄沉默了一阵,“是,他们都死了。”
电话那头的风逐渐大了,浪花拍击着岩石,有汽车喇叭响了一声。
薛岭的嗓音愈发干涩:“我忍不下去的时候,总是告诉自己,再忍一忍,就好了。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把钱和权力攥在手里,只有这两样才能让我报仇,把伤害过我的人踩在脚底下!这是孟鼎教给我的,钱能摆平这世上所有事。我恨这个该死的世界,它对你这么好,对我这么残忍,这不公平。你现在有自由,有爱人,有钱有名望,能呼风唤雨,为什么你有的东西我没有?只是因为我当初踏错一步让孟家放弃我吗?我只不过逃了一次,就被他们抓到,我只能装疯,他们把我送到了神病院。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我整天都想出去……”
他似乎哭了起来,声音凄厉:“我想出去,不管怎样都想出去……我不在乎把我带出去的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我只要能出去,就能活下去!但从金斯顿把我带走的那一天开始,我就后悔了,我还不如死在那座岛上……这些年来,我知道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可是我没法控制自己去骗人,杀人,甚至杀死自己。我天天都想死,你知道这种感觉吗?啊?你活得那么好……那么好!我替你杀了孟鼎和靳荣,你不该感谢我吗?”
“我知道。我曾经天天都想从me的75层跳下去,见到浴缸就想躺进去给手腕来一刀。”孟峄轻描淡写地道。
他把杯子里的烈酒喝完,窗外夜色浓黑,花园里的枝桠狂乱摇动,发出大雨来临前的呼啸,几盏挂灯摇摇欲坠。
“还有,谢谢。”他真心实意地说,“在这件事上,我一直很感谢你,或者杀死他们的任何人。”
薛岭愣了一下。
“你知道?”
“我知道他们死得不正常。金斯顿有很大嫌疑,但死了就是死了,我很满意这个结果,省了不少事。集团的工作太忙了,我忙着挣钱准备结婚,分出心思让他们两个人消失在世界上,难度比较大。”
大约过了一分钟,薛岭才又开口,带着不甘和怨恨:“她知道你是这种人吗?你活得不比我干净。”
“打蟑螂还能脏了自己的手?”孟峄挑眉,“有你做我的参照物,我很放心。我不会瞒着她,我相信她能理解我,如你所言,她是个好姑娘,天底下找不出第二个。我们很快就要有第一个孩子了。”
薛岭爆发出大笑,然后是一阵极度痛苦的呜咽。
“带着你的秘密结婚去吧。这世上除了你自己,谁也不可信。她和你是两个世界的人。”
孟峄叹了口气,“如果你硬要觉得你和其他人之间是一场战争,那么我认为你输在缺乏信任。在孟家,你不信自己能通过那些见鬼的试炼;被金斯顿包养,你不信自己能脱离他的神控制;回了中国,你不信自己能利用正当手段获得你想要的钱与权。你也不信任何人,比如我现在对你说,我从来没想让你死,你信吗?”
桥上的风声倏然变得巨大。
薛岭的声音模糊不清,但能听出他在笑,“你都要拿那段录音逼死我了,还说不想让我死?”
“我给过你一次机会,可惜你不要,反倒说我有抑郁症史,想让我进监狱。”
“你不该吗?”
孟峄没理会,“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往二十米外看,有一辆黑色帕萨特,你上去挨一针,睡一觉,醒来就是另一个地方了。不是银城,不是多伦多。告诉我,你想回到家乡吗?你说得没错,钱能摆平许多事,包括让你消失在公众视野中。”
那边静了很长时间,孟峄以为薛岭走了,但他的声音再次出现。
“不想。我回不去了。”
“薛岭。”
“孟峄,我受够了。”薛岭轻轻地说。
他这句话尚未说完,便被汹汹的江风卷走。手机里传来刷啦刷啦的响,接着是震耳欲聋的噗通一声。
而后,一切归于永久的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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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个瓜
倒计时:2
说过让椒盐甜西柚这位读者客串,过来认领。
薛岭就是个悲剧。
峄南之桐(1V1甜H) 结局
昨夜下了场暴雨,深秋的时节,很罕见,席桐早晨起来的时候看到一片凋零的花园,有点懵。
不过这么大的雨,她都没醒,倒是孟峄端来早餐的香味把她弄醒了。她吃完准备出门,他还没去上班。
“今天不上了,我在家等你回来。”他从衣柜里抱了一堆裙子出来,一件件拿熨斗熨。
席桐:“……那你叫人把花园弄一下,太难看了。”孕妇都上班他还偷懒,这个人好没道德。
司机把她送走,孟峄一边熨衣服,一边坐在沙发上看新闻频道。
早间新闻结尾,女主持面色严肃地播报:“今日凌晨叁点四十分,我市一名男子从跨海大桥上坠落,被卷入江中漩涡失踪,目击者称其是自杀。桥上留有一只钱包,其身份有待警方确认……”
孟峄把熨好的衣服迭整齐,又喂了狗,浇了花,把地板刷得锃亮,然后打电话给园艺公司,让他们清理花园。他照着图册选了个米老鼠的树型,园艺工人说明年是牛年,他就把米老鼠改成了小牛,想了想又加了只小龙,就是《驯龙高手》动画片里无牙的形状。
席桐下班回来,家里焕然一新,晚餐也做好了。孟峄做了豉油鸡和白灼芥蓝,炖了个鲫鱼豆腐汤,鸡很好吃,他说是用他妈妈的方法做的,她吃得只剩骨架,满手的油。吃完了孟峄给她补概率论和线代做胎教,然后放他自己录的钢琴曲给宝宝听。
“12月21日是冬至,我们18日周五过去,周二回来怎么样?”
他把行程安排好了,打印下来给她过目。席桐扫了一眼,懒洋洋道:“你说行就行吧。”
孟峄又把婚礼策划案给她看。
席桐知道他干保险出身,不知道他还会写策划,而且写得很专业。孟峄想办两场,一场在荣城,一场在加拿大,荣城就是他期待已久的农村流水席,请先生算过吉日,就在20号。她看老家这场办的不复杂,基本上她只要负责大吃几顿,荷花圩都是些留守的老人和孩子,不搞那些封建文化糟粕,到时候应该还蛮融洽的。
加拿大那场日期没定,她表示生完了再办。今年她没上班的时间太长了,再来个婚假,自己都过意不去。
日子一天天过去,孟峄在家办公的频率越来越高,席桐每天下班回家,他总是在厨房忙活,或者捧着儿童心理学书籍研读。这样的生活让她很安心,很平静,所以睡前刷到某条微博,情绪在孟峄看来就特别激动:
“薛岭死了!那天跳桥自杀的人就是他,警察把他的尸体捞上来了。”
孟峄遮住她的眼睛,“不要看。”
席桐说:“这上面说,警察认为他是杀郝洞明的凶手,因为在他死之后,瓶县一个招待所的老板娘指认他在那住宿过,没用护照,多给了一倍钱,并且还问了网吧在哪,基本上可以确定是他给郝洞明发的邮件,把郝洞明引到他熟悉的加拿大去作案。大家说他是畏罪自杀。”
“他不是畏罪,他在加拿大不会被判死刑。薛岭最看重名誉,他的神状态从金斯顿自首之后就不正常了,他和郝洞明的关系被社会大众所知,这无异于扒了他的皮,让他生不如死。”
席桐赞同地点头。
第一嫌疑人薛岭死了,这案子却还不能结,但又没有其他证据,就成了桩无头案。
郝洞明这个受害者本身就不想让人为他追查凶手,加拿大那边听说中国警方有了眉目,就不愿继续管外国公民的事了,而中国警方的注意力集中在别墅虐杀案上。
与此同时,银城的领导班子换了届,闻家的老太爷在医院溘然长逝,他儿子虽然被巡视组特殊调查,却没有和同僚们一起锒铛入狱,反而调入了省公安厅,算是平迁。网民们都说这是因为闻家在别墅案中给大众留下了刚正不阿的形象,改变了命运,如此一来,郝洞明被杀案更不用查,要是揪出除薛岭之外的凶手,判他个叁年五年,闻家的民心又要散了。
闻澄在微博上发了一排蜡烛图案,祭奠逝者,说希望这件事就此过去。这一条微博过后,霸占热搜榜四个多月的郝洞明相关话题终于消失了。me的股价依然低迷,孟峄却不急,他有头等大事要做。
转眼就到了一年之中的最后一个月,回荣城的前一天,席桐和孟峄在银城的民政局领了结婚证。
北方的冬日夜晚降临很早,叶碧在村里帮忙安排婚宴,席桐睡在宾馆里,想起奶奶家的两座房子,它们因为县里种苹果被拆了。
这晚她梦见了她爸,看不清面容,双手还是温热有力的,把她抱起来,扛在肩上看庙会去。她看中了摊位上的色大风车,嚷着要下来,她爸把她放到地上,给了她一枚硬币,把她推到一个沉默的男孩子身边,然后就消失在茫茫人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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