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她连死都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故荒
门被轻轻打开。
却看见那桃花树下只有那件水绿色的披风,被翻开的里面染着些许鲜血。而那个人...已经不见了。
白月光她连死都美 自古红颜多薄命
林夭华坐在车上,默默听着豆蔻的念叨。
“小姐回去后定要记住少碰水。奴婢一回去就去请刘大夫来看看,定然会让小姐的手还是原来那样好看的。”豆蔻叠着手中的帕子,嘟着嘴,脸上满满都是担忧和无奈。
林夭华微微一笑,肩边的长发如柔水般流下:“我知晓了。你不必担心,我听你的。”
豆蔻点了点头,眼里划过一丝惊讶:“小姐您的披风呢?来的时候不还是披着的吗?”
抚摸着袖摆的手一抖,她轻声道:“摔倒了染上灰尘后已不能穿了,我便把它扔了。”
“扔了?”豆蔻一惊,看着自家小姐。
怎么会扔了?
“可是哪里破损了吗?”豆蔻问道。那披风好看极了,在春天穿上的时候恍若春风送来的水波,衬得小姐肤容极为娇嫩。况且上面的莲花边还是小姐亲自绣上的。
“是的,也补不回来了。”林夭华道,侧脸看起来温柔美好。
豆蔻抿抿唇,虽然疑惑却没有再问。
小姐一向节俭,怎么会扔掉完好的披风呢?肯定是破损得太厉害,又怕下人缝补辛苦吧。
豆蔻也没去细想。
马车慢慢往前行。
下山的小石路还算平坦,周围都是绵延的青山,草地鲜绿,百花盛开。柳树种在了两边,越发显得多情缠绵,时不时绕过车顶,很是妖娆。
但是马车后面不远处的一株柳树上站着一个黑衣人。
他凤眼淡漠,冷然看着下面的马车,眼里闪过一丝复杂柔软的情绪。随后狠狠皱起眉头来想要压抑。
因为过于阴暗,所以奢望温暖。
林夭华便是他以前最羡慕的一种人。可是现在,反而有一种他不懂的东西在心底蔓延,很细微,很柔软。握住柳树枝的手一重,就听见咔擦一声,树枝被折断掉了下来。
他看见了马车上的花纹,知道那个女子应该是林家大小姐——林夭华。
恍然想起梦兰花节的一幕,眼底似乎有着那夜满天星光的灯火,虽然只是一瞬间。
“姐姐?姐姐?”林勤柔轻声叫着似乎在出神的林夭华,对方第一次与她说话心不在焉,很是令人惊异。
“啊!”她失神地叫了一声,纤细浓密的睫毛颤了颤,手不小心碰到了茶杯溢出满满的茶水,从桌面蜿蜒而下。
林夭华慌张将水杯扶起。
“姐姐?你到底怎么了,一直心不在焉的。我跟你说兰渝诗会的事情你听到了么?”林勤柔担忧地看向她。
姐姐对她一直很好,她自然也是关心她的。
林夭华笑了笑,脸色温柔:“我没事儿。只是车马奔波后有些倦了。”
林勤柔吐了吐舌头,娇俏道:“姐姐累了就先休息吧,那妹妹就走了哦。我明天再跟你说,我可认识了好多美人呢。”
林夭华对她笑着点点头,目送她离开。
豆蔻从门外进来,拿着帕子抹了抹桌面,对着林夭华道:“小姐,那我便让人进来服侍您沐浴了。以便待会安寝可好?”
林夭华道:“好。”
豆蔻微笑着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向门外喊道:“巧云你去小厨房让阿玲送热水过来,相宜你进来陪我服侍小姐沐浴。”
门外传来两个清亮甜美的嗓音:“是。”
然后便见穿着鹅黄色的小裙装的相宜笑着进来。
林夭华走到了内室的大屏风后,那里放着一个很大的木桶。
“小姐的手可不能碰水呀,待会相宜会拉着您的手的。”刘大夫来了后,一屋子的丫头都很是神地听着这手的处理方式。各个管她严得很。
林夭华眼里浮现出些许温暖的意味来:“我自然是听你的。”
外面的巧云领着两个小丫鬟进来,甜甜一笑后就往里面倒热水。豆蔻舀了一勺用手碰了碰发现温度刚好,便让巧云她们退下,只和相宜二人服侍。
林夭华坐在浴桶中,望向明月纸做成的窗纱,轻声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戌时走了一半,月亮正好呢。”豆蔻笑着回答。
林夭华默默垂下眼眸。
如果江睿秦来了,那她就赢了。如果他没有来,日后还得不停刷好感度...可惜要拿着身份,要是在嫁给裴涪卿之前没有让江睿秦爱上她,那就只能放弃。
闭上眼,她靠在桶边。
乌发雪肤芙蓉面,伊人香来。
“好了,你们也累了,下去休息吧。”林夭华摆了摆手,坐在椅子上。
豆蔻和相宜便慢慢退下,等到门被关上的声音传来,林夭华才松了口气。
看着铜镜里的女人。
不施粉黛也美得倾国倾城。眉间淡淡温柔,恍若天上仙。
她转身去床边的衣柜轻轻抽出第二个柜子,拿起里面的淡蓝色包裹。那是她今天去元光寺的时候带着的,没有让豆蔻回来的时候拾,就是因为里面有那件染血的披风。
她的手轻轻拂过披风,把它带到了梳妆台那里,拿出剪刀开始剪起来。有风从未紧闭的窗的缝隙处传来,冷冷的。
她只穿了一件月白色的抹胸长裙,轻薄的丝纱裹着那曼妙的身躯在这只点了两盏芯纸油灯下越发显得勾人。白绸长袍上简简单单的,只有丝绸自身有的花纹在灯下忽隐忽现。
露出了雪白的锁骨和脖颈,手腕处的衣袖也不知什么时候滑落到了肘处。
黑发如墨,更是显得优雅静好。
剪碎了披风,她用帕子包起来。轻轻起来,缓移莲步,微微打开一点窗,然后将那两盏灯熄灭后,她便来到了床边。
把小布包放到床的暗匣处后,她才上了床。
看着被月光照亮的房间,微微笑了笑,闭上眼默默入睡。
外面的风吹过树梢,让那破碎的树影在窗纸上摇曳。平添清冷的诗意。
等到床上的人儿呼吸平稳下来,进入梦乡后,才有一个人在瞬息间从开着的窗跳起来。
黑色的长袍隐于黑夜,上面银丝浮动出淡淡的兰花痕迹。长发随着风飘浮,似乎有几缕掠过面颊。
面容一半隐于黑暗中,一半被外面的月光照得朦胧。
还是那平静无波的凤眼,俊逸的轮廓在夜晚的月光下显得有些鬼魅,却因为那本人的清贵淡漠多了些深不可测。他此刻垂着眸看向那被层层白色窗纱遮住的人影。
睫毛如鸦羽,浓密得盖住了所有的情绪。
他伸出手似乎想要撩开那床纱,却停在半空中。
恍然间这才回神,有些恼怒地放下手,僵硬地转过身去,发丝飘洒,犹如泼洒在空中的墨。
似乎沉静了一下,然后才慢慢走向梳妆台。将手中的一只白玉瓷矮瓶放在桌上,修长白皙的的手指轻轻拂过,那手与白瓷一般美。
不似舞刀弄枪之人的手,然而他就是为了这样才每次都要浪膏药来让那双手看起来越发手无缚鸡之力。
江睿秦放下白瓷矮瓶后,又不禁转身走近那人的床榻。
闺房中满满都是她清雅柔和的香气,一如她那日靠近他一样。江睿秦还是没有撩开纱帘,他从外面隐隐约约看着对方安睡的脸。
似乎要斩断什么,他飞身从窗口往外走,袖袍飞扬,划过的痕迹凌厉。
又是一会儿后,那人的痕迹似乎已然随着风离开。但是桌上的白瓷矮瓶依旧还在那里,静静的。
外面月光洒满屋瓦上。
“主子,人已经带来了。”跪在铺满绣着金丝芙蓉花的锦毯上的深黑色劲装带着半边铁面具的男子低声道,眉目冷厉。
这是一处花船。
轻轻地在京都南水红尘湾上漂浮,花船很大,雕细琢的花船穿身被红绸穿起的各色灯笼围了一圈,看起来很是妖娆。从里面传来靡靡琴音,越发显得飞舞的红绸多情妩媚。
南水红尘湾上这样的花船不少,满满的将南水红尘湾最靠近路面的这一块地方快弄成了可以行走的地了。南水红尘湾靠近路面的水中最中央有一处水楼,那里便是南水红尘湾的青楼——红尘楼。
灯火通明,绸挂在屋檐各处,从窗口飘出来,带着各色各人的欢声笑语,乐曲声和酒香连绵不绝,这周围来寻欢作乐的公子们造就了这京都第一青楼的威名。
也是因为这样的环境,这所花船并不显眼。
里面传来淡淡的血腥味。
“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冷淡到了极点,让人听出寒意来。
这里面点燃了六盏长信灯,可以说是是很亮堂了。繁华奢靡的雕刻和装扮,还有那个浅笑在一边翻阅着什么的红衣美人。
对方眉目如画,笑意盈盈,一身红衣带着纱,显得身姿曼妙,若隐若现。头上还有几根漂亮的金步摇,看起来价值不菲。
‘砰——’
是人跪在地上的声音。
两个跪在地上的人一个是女子,穿着凌乱,衣裙上沾着不少污泥。看起来很是虚弱,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旁边跪着的男子脸色焦急看了她一眼,然后巨大的惶恐袭来,让他浑身上下都在发抖。
“主,主子......”颤抖的嗓音响起,却引来那边侧面的红衣美人一生嗤笑。
“你还有脸叫主子?倒是不知道黎先生的色胆如此大,为了一个女子都不要家业了?”红衣美人挑了挑眉,笑着走过去,只是眼底的冷漠和杀意着实逼人。
她将手中的账本狠狠扔到那被唤作黎先生的男子面前,那男子抖了抖,止不住地害怕哆嗦。
“扬州的线就这么出了差错,你可知道你让我劳心劳力了多少吗?还恰好赶在扬州巡抚驾到出了事儿,不知怎么送到了四姓的面前,让主子受惊,你倒是好本事!”红衣美人笑得越来越美艳,只是眉眼间浓重的戾气却是不减。
这条暗线本就是关于扬州近几年官商合谋的暗线,却被四皇子荣王知道了,这下子起了疑心各个试探,瞬间让江睿秦露了马脚。
江睿秦顺水推舟杀了四皇子保底的一位杀手。
荣王府中,已然不安全了。
“爷,爷您绕过我吧!呜呜呜......”一个男儿却哭了出来,着实令人厌恶。而红衣美人后面六步远的黑袍男子却没有说话。
红衣美人手中出现生者暗色光芒的匕首,在男子惊恐的目光下笑了笑,把匕首瞬间放到了倒在地上昏迷的女子的脖颈处,细细摩挲。
“不要!”那男子很是惊恐。
红衣美人垂眸看了眼那女子的腹部:“你相好怀了你的孩子是吧?”男子瞳孔瞬间睁大,连忙向红衣美人扑过去,拉住对方的裙摆:“红姑娘,求求你,求求你放过她!放过她!她什么都不知道!”
红衣美人,也就是红乐清冷然一笑:“你让我放过她?你可知道这次死了多少人,而他们的妻子和孩子呢?”
男子手一颤,羞愧地低下了头。
他的确是为色所迷,但是,情之一字太过动人。
男人的双眼流出泪水,满脸痛苦。
忽然,那后面的男人转过身,脸色淡漠,凤眼扫过地上的二人,慢慢走近。
红乐清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却迅速退到一边。
男人整个人不断往后退,瑟瑟发抖。
“你爱她?”突然听见对方清冷磁性的声音,带着寒意。
红乐清皱了皱眉,看了眼那边和她一样站着的带着铁面具的男子肖凌。对方脸色平淡,但是眼底也有些复杂的情绪闪过。
男人遏制住了颤抖,看了眼地上的女子,无奈痛苦地叹了口气:“无论主子要怎么惩罚小的,小的也不后悔。只是担忧让她陷入这件事情来。她本是善良之人啊...我爱她。我爱她。”
刹那间,那女子被一剑穿喉。
男子惊恐地睁大眼,却也在瞬息间没了呼吸倒了下去,面色还带着那时的表情。
红乐清也微微一颤,她感觉到了主子的杀意。
而肖凌的剑此时正握在江睿秦的手中。
手一挥,长剑又落入肖凌的剑匣。
红乐清摆了个手势,后面的两个黑衣人上前拖走了尸体。
洒了些许粉末,空中的血腥味淡了下来。
今晚的主子很是难测,不知怎么明明一身杀意,却,却又很平淡。
脑海间想起刚刚主子问那男人的一句话,心不由颤抖起来,又压抑了下去。
主子这是厌恶情,还是...惧怕情?
白月光她连死都美 自古红颜多薄命
梦兰花节的余韵刚过,缠绵柔软的段段情思还在京都上盘旋,但是当今三子相斗的争夺越发厉害,圣上便在梦兰花节刚过发了一场大脾气。
远在千里之外的宏南清河村此时正是民不聊生之状,朝廷的赈灾物资早就送了过来,可是这赈灾物资先经过了南六省大员的手,再到后面一层一层下来,这清河村的县丞最后也只是得了蝇头小利。
那赈灾物资早就不翼而飞了。
县丞家里夜夜笙歌,后门口扔掉的没吃完的冷菜都能让那些灾民为此争斗殴打。
即使万民喊冤也只能是无门无路。县丞上头可以做主的都贪啊。
“苍天无眼啊!竟然让那些猪狗不如的来作父母官!啊,我清河村这是要完了!”清河村的村长已经年过八十,是少有的长寿,老人瘦骨嶙峋,衣服破烂不堪,看到路上饿死或者是饥饿到在吃土的村民们,不由双膝跪地,嚎啕大哭。
瘦弱的老人无奈的一跪竟然发出了不小的震动声,那喊冤的尖锐苍老的声音响彻云霄。
周围的村民们无不跪地大哭,将全身仅有的力气全部发泄出来。
事到如今,也活不下了。
他们将幼小的孩子都杀了,要不就是送进县里或是更远的地方作童工去。
他们就怕哪一天会到食亲骨肉的地步!
虎毒不食子啊!奈何人性在极度的欲望下或做出什么事情来,灾难时期这样的事情不是没有。但是他们毕竟身为父母啊。
“啊啊啊,苍天啊!你若有眼可睁开看看啊!我的孩子啊!”一位瘦弱的女子抱着自己的孩子嚎啕大哭。
另一边躺着的是她以自己血肉来喂食孩子现在已经身亡的丈夫,全身上下血迹斑斑满是虫蚊,看起来很是恶心,但是那快腐掉的面容却带着些许微笑和牵挂。
孩子虚弱的睁开眼,却比母亲的脸色好得多。
“呜呜,呜呜,苍天啊!苍天啊,求你救救我的妻子吧。”那边全身无力的男子看起来就时日无多,他的怀里抱着气息微弱的女子,双颊深深陷了进去,手里还握着一把土。
“青天大老爷啊!求你救救我的家人们啊啊啊!我宁愿下辈子作猪狗啊!”
“求求老天让我活得久一点吧,母亲在家等我啊!若我死了她怎么办?她已经年近六十了。”
“苍天啊!我好恨!为什么,为什么!”
这阵阵冤屈的喊叫冲彻云霄,让那本来柔和的白云刹那间破开,无人应的冤屈更是令人心悸的悲哀。
如清河村的村子还有很多,人们无不痛苦也痛恨。
宏南地处偏僻,但是还算地广物博,现如今一眼看过去竟然连半点青绿的颜色都没有!花花草草已然消失,全是破烂的房屋和泥泞的土地,人们身上都是脏污的痕迹,各个瘦弱无力。
似乎这喊叫传到了京都皇宫上,让那浅眠的龙抬了头,向清河村的方向望了过去。
身穿九龙皇袍的帝王坐在金銮殿的龙椅上,正听着下面的臣子们吵闹关于立储的事情,苍老的脸上满是阴沉沉的,眼底冷凝一片。
突然间,他感觉到一阵心悸。
那边荒急的大太监李福知道万岁爷很快就要发一顿脾气,正暗自心焦,却没想到看见万岁爷捂着胸口刹那间昏倒在了龙椅上。
头上的九龙皇冠,因为撞击掉落,发出不小的清脆之声。
“万岁爷!!”李福一声惊叫极为尖锐,竟然在那瞬间响彻金銮殿,一下子让诸位面红耳赤的大臣们回过神来,抬头看去不由大惊失色。
“万岁爷!”
“皇上!!皇上!”
“快传御医啊!圣上啊!”
几个站在前面的大臣都差点冲上去,满脸惶恐害怕。年老的内阁大臣黄云山此时已然被惊愕得昏倒,把旁边站着的大将军给吓得不轻。这位可是二朝元老!!
林太傅是内阁最年轻的一位,他也是满心惊愕但还是很快镇定下来。连忙对着李福道:“李公公,快让人将圣上带回养心殿,并让人去唤太医院!”
这一声很是铿锵有力,李福在这乱糟糟的环境中感到一点心安,略带感激地看了眼林太傅就让其余几个小太监连忙将万岁爷放到背上,快速跑向后宫。
朝堂一片乱糟糟的。
而此时刚好几位王爷都因为惹了圣上发怒全部禁足三日,都还不知道这个消息。
先下已有大臣匆匆离去,等着去告诉自己的主子。
朝堂乱得不可开交,圣上昏迷之事在李福刚到养心殿的时候在后宫也传遍了。
太医院院判年近六十,此刻惶恐地坐在李福让人派的轿子上,轿子一停还没落脚,就被几个侍卫直接腾空拉到了养心殿,后面跟着一大群的太医。
院判来得最快,一进养心殿还没喘口气就见李福皱着眉头满头大汗拉着他进去:“赵大人你快看看,万岁爷今日早朝时突然昏迷了过去!现下还没醒!”
赵太医赶紧跪在床边,拿出手放在万岁爷的手腕上,一脸严肃地诊断了片刻,就莫名松了口气皱着眉头对李福道:“李公公...这...”
李福看着一向医术高明的赵太医支支吾吾的便立刻觉得心下一凉,眼前一黑差点昏过去。旁边的小太监连忙扶着他。
“李公公莫急!圣上龙体安好,呼吸平稳并无大碍。”赵太医连忙摆手。
李福感觉心跳得厉害恨不得给赵太医一巴掌:“赵太医您还是快说圣上到底怎么了?何时能醒?”
赵太医表情莫测,忽然道:“...万岁爷他,睡着了。”
瞬间,金銮殿内一片寂静。
匆匆赶过来的皇后和丽妃还有后面的几位够身份进来的妃子都怔住了。
皇后皱起柳眉走到赵太医那边,怒喝:“赵太医!你说什么?!”
赵太医听见皇后的怒斥,不由连忙跪倒在地:“下官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安康。”
丽妃眼尖,刹那间就坐到了皇上的床边,眼泪也瞬间涌出,看起来楚楚动人得很。
那后边赶来的太医们也是吓得不轻。听见赵太医的诊断他们也觉得有些荒谬。
“可是万岁爷昏迷前,本公公亲眼见到万岁爷捂住了胸口!”李福也有些恼怒和不解。
皇后双眼如利剑,气势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莫太医,你上前来,看看万岁爷怎么了?”丽妃眼珠子一转,对着一个还跪着的太医道。
皇后看了过去:“丽妃!”
丽妃挑眉一笑:“皇后娘娘不是不信赵院判的话么?那就请别的太医来看看不也好?总不可能这太医院的太医都是无能之辈。”
那莫太医颤颤巍巍爬上前来,也将手放在万岁爷的手上开始诊断。
片刻后,不由惊愕地看向赵太医:“正是。”
皇后心下安了安,表情缓和下来。
“万岁爷没事真是太好了!”丽妃一脸庆幸,皇后冷脸看着她这番作态心里嘲讽一笑。
李福皱皱眉还想说什么,却看见床上的万岁爷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双眼如墨深沉幽暗。
“万岁爷,您醒了!”丽妃叫出声来。
皇后也不由得上前一步,露出关怀担忧的面容来。
“万岁爷,您可觉得身体有何不适?赵太医们都在这,要不要再看看?”
万岁爷一句话也没说。
丽妃看着万岁爷的脸色,不由心里涌起万分的恐惧。她跟着万岁爷久了,自然知晓他的几分脾性,先下这副样子...明明...
皇后也看得清楚,整个手都攥了起来。
良久,才听见万岁爷开口。
老人低沉的嗓音里包含着令人颤抖的杀意。
如咆哮而来的暴风让所有人不由膝下一软,感受到了九五之尊的威严。
“令,众大臣上午朝。”
皇后苍白着脸脚下一软,丽妃也不由得没了那副温柔小意的模样,整个人颤巍巍的。
李福整个人都抖了起来,过了会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奴,奴才,奴才遵旨。”
然后就火急火燎地带着几个小太监走出金銮殿。
皇后咬住唇,睁大眼眸。她现在只想赶紧回宫让两个孩子下去把自己做的事情拾干净。几十年的夫妻了,她再是清楚不过,圣上明显是要......
杀!
外面的太阳此时正是耀眼夺目的时候,热得人心里发慌,更别说这些穿着厚重官服的官员们了。
上朝按照规矩应该是在金銮殿内,而现如今他们在金銮殿外的一大片白玉石作成的地上站着,各个汗流浃背,很是胆寒。
金銮殿外,他们最前面的台阶上放着一把椅子。
上面坐着一个穿着皇袍的老人,头上却没有带上那顶九龙串珠玉明冠。
他表情平淡,一脸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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