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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她连死都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故荒
看见了准备进入房内的王瑱。
王瑱瞧见她,微微一笑。
那一笑,如平常一样,似乎又与平常不一样。
还是莲花君子般的模样,透着股清冷的峻秀之气。而这抹高洁的气息,徐徐地向覃萋飘来,散开。
覃萋眨了眨眼,勾唇一笑。
轻声唤他:“六郎。”
很柔很轻。
似乎怕她的声音,惊着了那股高洁与峻秀。





白月光她连死都美 思公子兮徒离忧
“夜已深,怎么还不睡?”
有人敲响了王瑱的房门。
覃萋走了进来,水蓝色的长裙铺地。她鬓边插了几朵雪白梨花,衬得少了红粉晕染的眼更为清丽了些。
但她的身段,她的一举一动,还是带着妖娆的气息。
负子楼已经刻在了她的骨子里。
王瑱抬头看她,微微一笑:“覃萋姑娘还未就寝?是在下搅扰姑娘了吗?”
清隽公子端方如玉。
他坐在案桌边,手里执着一枝狼毫。狼毫饱蘸墨汁,欲滴未落。烛火明亮,却又被丝罩压住了光。只散出朦胧的晕色。
覃萋关上房门,走到桌案前。
“尔时佛母摩耶夫人,恭敬合掌问地藏菩萨言:圣者,阎浮众生,造业差别,所受报应,其事云何?地藏答言:千万世界,乃及国土,或有地狱、或无地狱;或有女人、或无女人;或有佛法、或无佛经,乃至声闻辟支佛,亦复如是,非但地狱罪报一等。摩耶夫人……”
覃萋看着纸上的经书,不由得念出声来。
随后轻轻一笑:“你半夜不睡,在抄经书?”
王瑱放下毛笔:“是。”
覃萋扫过旁边那叠厚厚的纸张,上面皆是被苍劲有力的字体铺满。
“抄了几日?”
“从归家起。”
“为谁抄?”
“为我兄长。”
覃萋拎起纸张的手一顿。
她抬头,看向王瑱:“你担心你的兄长?你们关系可融洽?”
王瑱微笑,看着覃萋:“身为幼弟,担心兄长,自是情理之中。兄长和蔼,对我照顾颇多,相处自然融洽。”
覃萋放下手中纸张,任它飘落。
她走到另一边,拿起剪子,挑开丝罩。
一霎间,光晕变成光辉,融化于她的轮廓之上,让她连一个眨眼都流露出莹莹之华。并不耀眼,也不夺目。反而温和宁静。
她漫不经心地看着豆大烛光,道:“抄你的吧。”
王瑱回目光,重新拿起狼毫。
覃萋剪掉一点烛心,王瑱提笔点上一横。
“兄长。”
身后传来声音,一下惊醒了王瑞。
王瑞错愕地回头,看见王瑱。
随后,他笑了笑:“来了?可用了饭?”
一边说着,他一边关上了窗户。
王瑱扫过那扇窗户,道:“已用过了。多谢兄长关心。兄长身体还未完全康复,便不要开窗……”
王瑞摆摆手:“好了好了,不要再念叨我了。你与父亲在这一点上真是极像!”
王瑱微笑不语。
王瑞含笑看着王瑱:“我已向父亲提出要给你招亲了。祖母说,找时间让二房伯母办个花宴,请郡中贵妇好女前来。到时候,你可看看?”
王瑱看着他:“兄长还未……”
王瑞蹙起眉:“怎么,你不乐意?”
王瑱垂眸:“幼弟并非……”
王瑞一笑:“好,便是如此定下吧。”
他眉目舒朗,若非脸色透着清白,身体瘦弱虚软,也能算个翩翩佳公子。
奈何命运弄人呢。
他躺在床上。
王瑱坐在椅子上。
两人又接起昨日没谈完的绪论,开始争议。
待太阳飘至西山后。
一道鸟鸣,打断了二人热烈的谈论。
王瑞咳了咳嗽,面上浮起点点红晕。他呼了口气。朝窗看去,却看不见外头的景色。
可他笑了。
“我忽然想起来。小时候,有一日黄昏时,我包了槐花糖去找你。”
“因为背着父亲偷跑出来。所以只能悄悄地站在门外等你出来。不敢敲门,招来仆从。”
“等了好久。都快在你门外睡着了。谁知一道鸟叫惊醒了我。”
“这声鸟叫很是清脆,却没招来你,招来了父亲。”
他叹了口气。
“阿瑱,你可怨父亲么?”
王瑱合起书本,面带微笑:“兄长何处此问?父亲虽然严苛肃穆,却毕竟是六郎的亲生父亲,怎会生怨?”
王瑞扯了扯嘴角。
他看向王瑱。
“那你……”
他看见了王瑱那沉静的眼。
有话含在了嘴里。
王瑱起身,将书本放在桌上。
“时辰已晚,幼弟该回去了。还请兄长好好休息。”
他说完后,给王瑞施了一个礼。
转身离开。
王瑞看着他离开后。
慢慢闭上了眼。




白月光她连死都美 思公子兮徒离忧
自王瑱归家,已快两月。
太阳越发盛烈。
那千遍《地藏经》抄到了一半。
有时候,王瑱抄着经书。覃萋便待在他房内,替他斟茶。
有时候,王瑱只是在习字看书。覃萋就让王瑱教她写字。
奈何覃萋实在没有那个天赋,怎么也写不好。
唯一看得顺眼的一个字。
竟然是王字。
简单的笔画,流畅的字形。
王瑱无奈地摇摇头,覃萋却已然满足了。
她说,她又不是教书先生也不是求学考生,犯不着写出那么好的字。只不过顺着心意,胡乱描几笔。自己看着可以,就好了。
王瑱听后,笑了。
连眼角也弯了弯。
似乎被这样纯粹的胡言乱语,给惊艳了。
他说,覃萋姑娘是个很有趣的人。
夏雨总是来得出人意料。
当他猖狂地凝结成一大片暗云时,当他嚣张地倾洒雨水时,覃萋感到了来自夏风的冰冷。
王瑱又去与他大哥论学了。
她站在门口,看着这少见的蓬勃大雨。
她伸手,按了按左胸口。却怎么也减缓不了那猛烈的心跳。
“滚!滚开!不会的,不会的!”
“老爷,老爷你冷静……”
“庸医!庸医!我四郎前些日子还好好的,怎么会,怎么会!!”
“王学士,令郎的确已然归西。请你节哀。”
“滚!你给我滚!”
“唉,在下告辞……”
外头狂风骤雨。
王府内的风雨也不比外头小。
王赟光双眼赤红,呼吸沉重地坐在王瑞床边。他颤抖着,一动也不动地看着双眼紧闭的长子。
屋内跪了一地的下人。
王瑱走到门外时。
他的脚步慢了。
他手上的那本《集良策》夹着的一页书笺飘落到了地上。
然后,他听见了那位父亲痛苦的哭声。
一直哭,一直哭。
整个屋子的人都哭了起来。
简直让闻着心碎。
然而王瑱却只站在门外,举着伞,拿着书,脸色平静,不悲不喜。
一道惊雷在空中炸开。
照亮了他的眼。
也是沉静的。沉静得吓人。
许久后,待哭声平息了些。
他转身。离开了这个院子。
与匆匆赶来的老夫人擦肩而过。
老夫人看见了王瑱后,微微一惊。
停下了脚步。
王瑱绕过了老夫人。
老夫人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后,又抬脚前去。
王瑱举着伞,一路上看到了不少惊慌失措的下人。
他们或抬头打量他,或低声议论,或红着眼跪在地上。
嫡长子啊。
毕竟是嫡长子啊。
他慢慢地走着,脸色平静。
直到走进自己的院子里,看见了那个坐在门栏边的人。
她看到了自己,站了起来。
脸上没有笑容,只静静地看着他。
他坐在椅子上,看着桌案上的经书。
眼神微愣。
再回神时,手里的狼毫已饱蘸墨汁。
有人叹息了一声,悠悠的,轻轻的。她站在他身边,身后将狼毫从他的手里抽离。
“六郎。”
就这么一句话。
他的心静了。
他垂眸看着未完的经书。
良久后,开了口。
“他曾与我回忆儿时。说他给我送槐花糖的时候。”
“但是终究没有送成。因为受寒,他病了,父亲派人将我打了一顿。打得很狠,我半月下不了床。”
“再出门的时候,我在门外踩到了一颗很小很小的糖心。我捡起它,似乎还闻到了槐花的味道。”
……
“在槐花糖之前,他就送过很多东西给我。比如木马,比如弹珠,比如泥塑……”
“可是每一次,我都会被打。慢慢地,我再也不敢开门了。被糖包裹的毒,实在是有些疼。”
说到这里时,他扬起了一抹浅淡的微笑。
“但是。他从来没给我送过书,送过笔,送过墨……”
“新奇的好玩的东西,我有很多。上面都沾着我的血。”
“从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了,他恨我。”
“可我不知道他恨我什么。所以,一开始,我是有些惶恐的。到最后,慢慢的,已然麻木了。”
“实在是有些可怕。对不对。”
他说完后,将散开的纸张了起来。与那叠已经抄好的经书放在一起。
突然。
覃萋拉住了他的手。
“不抄了吗?”
王瑱微笑:“嗯。已经无用了。”
覃萋拉着他的手,没有放。静静感觉着那股冰冷传至心底。
“有点可惜。”
王瑱看了眼她,又回头看着这些经书。
脸上的笑淡了。
“嗯,是有点可惜。”
“可是抄完送给他,他也会死。所以,只是早晚罢了。”
覃萋垂下的眼眸一下子抬起。
她抿紧了唇看着王瑱。
王瑱淡淡道。
“从他见到我的第一天起,他就开始求死了。”
“与我待在一起的每时每刻,于他而言都是煎熬。”
“他与王赟光极其相似。伪善却又心软。他对我既恨亦愧疚,既畅快又自责,既冷漠又悲痛。”
“他以为我回来,会要了他的命。他不怕死,却不想死得那么轻易。他与他的母亲一样,定要让王赟光记挂悔恨,然后……”
“厌恶我至死。”
最后一句话,从他唇中飘落。
轻洒在空中。
随后散在雨声之中。
覃萋攥紧了他的手。
许是被那样的冰冷刺激了。
她略微蹙起眉:“你冷么?”
王瑱没说话。
覃萋拉起他,将他拉到床榻边,让他躺下。
然后,也上了床榻。
王瑱有些怔愣地看着她。
覃萋摊开被子。睡在他身边。
“快睡吧。”
柔软的身躯紧贴在他身上。
传来的温暖很真实。
让他竟突然起了困意。
他,推不开她。




白月光她连死都美 思公子兮徒离忧
王珲急匆匆走进内堂。
一脚还没踏入房门,就被那突然在门槛边炸开的茶杯吓了一跳。王珲抬起头,看见了一脸怒容的老太太和几房伯父。
王珲连忙入内行礼:“孙子珲见过老太太。”随后,他又与周边站着的几个年长男子行礼。
年长男子们身后也各自站着些看起来与王珲年龄相近的青年。
现下,在场之人各个脸色铁青。
老太太看见王珲,皱了皱眉:“你父亲呢?”
王珲弯腰:“父亲最近受了寒,起了高热。现下无法下榻。故只有孙儿前来,还望老太太宽恕。”
老太太摆摆手:“罢了罢了,你父亲的身子骨一向不好,不能来便不能来。你只管站在你四叔后,规矩些就是。”
王珲点头,走到了四叔身后。
一走到王四叔身后,他便将目光转到了那个站得离老太太最近的大房伯父,王赟光。对方看起来衣着整洁,但是周身气质总透着股颓废之感。再观其发髻,便肉眼可见有了许多新生白发。
这位王家当家大爷,一夜苍老。
他素来就知晓大伯怜惜嫡子,可没想到这般情深。嫡子逝去后,竟连自己也少了人气,没了半分性命。
老太太摸了摸龙拐头,深吸了口气:“现下都齐了。得又招来了你们宗族长辈,叔伯兄弟。赶紧定下吧。”
王赟程抬头,看向王赟光:“大哥,还是让小四郎入土为安吧。”
王赟光猛地转头瞪着王赟程:“老二,你说什么?!我四郎怎需入土为安?!我四郎活得好好的!”
王赟程倒吸一口凉气:“大哥!”
老太太抓紧龙拐头,看着王赟光:“大爷,你是魔怔了吗?!满脑子糊涂算计,为的是什么?是家宅不安,人心不宁吗?小四郎逝去了,这么多年,也终究是解脱了!你这般作态,难不成还要效仿你夫人当年的神魔胡说吗?!”
王赟光脸色暗沉地看着老太太:“老太太觉得当年之事是胡说吗?!”
老太太眼底一沉,没说话。
王赟光冷笑:“我家四郎虽然缠绵病榻多年。但是,这突然去了,怎不让我这个做父亲的心中生疑?!”
“疑,疑谁?!”王赟汉上前一步,面带怒容。
王赟光微垂眼眸。
老太太脸色十分难看:“大爷是受了寒,起了高热吗?”
王赟光嘴角冷笑扭曲。
这时,只见门口突然站了一人。
王珲看过去,一愣。
是长房庶子,他的六哥。
那位名传天下的惊世公子——王珵美。
“三叔不用动怒,父亲是在疑我。”
王瑱双手背在身后,面带轻柔微笑。
有风吹过,撩起他的长发与发带,吹过一道鲜明的颜色。
看着脱尘的公子,说出来的话,却惊了一屋子的人。
“六郎。”王赟程叫了一声王瑱。
王瑱走上前来。
对着长辈们行完礼后,就站到了王赟光左后侧。
看着王赟光,微笑道:“儿子可说错了?”
王赟光转头看向王瑱,眼中饱含憎恶。
“没错!就是你,你个灾星!”
王赟程拉住了王赟光的手臂:“大哥!”
王瑱笑着没说话。
老太太叹了口气,看向王瑱:“你别与你父亲纠闹起来,他没了嫡子,心里难受,你多体谅他。”
说完后,她用拐杖敲了敲地板。
声音低沉下来:“除了珵美,都退下吧。”
在场之人,除了一脸阴沉的王赟光,都面面相觑了一会。
然后又都慢慢退下。
待到众人都离开了后。
老太太神情柔和了起来,看着王瑱:“六郎,你别委屈。”
王瑱看向老太太,微笑道:“老太太说笑了,六郎怎会委屈?”
老太太一愣,随后抿了抿唇,蹙起眉。
“你这是心里还有怨…对,对你父亲。”
王瑱没说话。
老太太微微垂下眼眸:“嫡妻嫡子与他相伴都不长久。他,心里也是难受得很。”
王瑱抬起头,看着老太太。
片刻后,微微一笑。
“老太太,珵美归府第一日时,曾在您的门口前站了许久。”
“本以为抬起头时,会看见白巾,挂在青铜铃上。”
老太太浑身一震。
王瑱垂下眼眸。
“孙儿在临安遇凶一事,府内应该早就知晓。也定已派人去临安给韦府施压。”
“施压韦府。寻得不过是孙儿的尸首。”
老太太闭上了眼。
王瑱微笑着。
侧过身,看向门外那挂在屋檐檐角的青铜铃。
看着那晃荡的青铜铃,有一抹似叹似笑的气息从薄唇中流露出来。
“只是,父亲忧思太过。”
“六郎无意兄长的性命。”
“也无意王家家主之位。”
说到最后,他转回了头,语气轻柔。
老太太没说话。
王瑱退后了两步。
袖袍一扬,双手交握于额前。
他弯腰,毕恭毕敬地对着老太太行了一礼。
“老太太,孙儿姓王。”
“一生,只谋王氏之荣辱。”
老太太睁开了眼。
看向王瑱。
握着龙拐头的手一松。
她眼里闪现过许多复杂的神色,但终究归于口中幽幽一叹。
似是欣慰,或是喟叹。
“好孩子。”




白月光她连死都美 思公子兮徒离忧
对于这位嫡系六哥,王珲并不熟悉。如今匆匆踏入他的院子,心里还带着些紧张与欣喜。
可惜王珲满怀的热情,却因为王瑱并不在其院落中而熄灭。他颇有些失落地在院门口来回走了走。
但不等他转身离开。
他却看到了长廊拐角尽头,突然出现了一个身影。
一袭烟蓝裹身,落白绕臂。墨发垂腰,玉钗夹着桃花嵌在鬓边。她手里似抱着几枝绽开了花蕊的百合。
是长黛眉,也是清冽明亮的眼。白皙的肤色透着红润的亮色。只是轻轻低头一嗅,已然让这花成了人的景,压不住她的半分丽色。
王珲呼吸一紧,双瞳微微睁大。
是她。
那日马车里弯起的月儿眼,从眼角透出来的缠绵笑意。
在王珲心里已种开了一片桃花林。
仿佛是感受到了外来陌生的目光,覃萋抬头,见到了站在院落外,脸上带着些青涩的痴呆青年。
他看到覃萋向自己望来,一下子,脸便变得通红。
竟然有些局促地低下头,匆匆拦袖而走。
仿佛是怕惊了这佳人。
眼前茶香四溢,雾气飘散。
衬着对面那张如玉般的君子容颜,更多了些不可玷污的气息。
然而王珲一门心思,不在这茶,而在那个女子身上。
“…施琅?”
清冷嗓音打破了王珲脑海里的雾气。
王珲猛地抬起头,回过神,喃喃道:“兄长。”
王瑱给他倒了一杯茶,唇角微笑不散:“你似乎怀有心事,可是为难了?”
王珲抿了抿唇,只感觉贸然看见的那个女子,是在唐突了自己视为神人的兄长。
可他满脑门心思,都在这上。
为了兄长,也为了他自己。
他低下头,慢慢拿起茶杯,轻声道:“…兄长如今也已过了束冠之年,可曾想过…有位红袖添香?”
王瑱拿起茶杯的手一顿,他垂下眼眸,脸色不变。
“施琅何有此问?”
这一句话,便点破了王珲今日是看见覃萋的事情了。
王珲一惊,手颤了颤。
他没说话,只是有些紧张地低下了头。似乎也害怕兄长发现他那样让人羞愧的心思。
王瑱微笑,抿了口茶。
“施琅多虑了。吾并未有过此想。身边女子,不过是来客,也会是过客。没有牵连,更无关系。”
这一番话,说得云淡风轻。
扫过王珲心里,让他骤然一松。
王珲抬起头,看向王瑱:“可,可若是如此,她怎么在你院中?只是客人吗?一个家里头不知道的客人?”
他这些问题问得很是急促。
然后却打不动那沉静如松的王珵美。
王瑱放下茶杯:“施琅,为何如此上心?”放下后,他抬眸直视王珲。眼若玉璧生辉,清且郎。
王珲一怔,手中茶杯落在怀中。
湿了他的衣袍。
王珲却顾不得这些失礼的地方了。他红着脸,道:“兄长,兄长还请饶恕小弟这样大逆不道的念头。小弟窥见兄长院中之女,心生妄念……”
“然而若是兄长无意,可否告知小弟那位姑娘之事?不用过多,少许便可。”
“小弟唐突,但内心之焦灼也十分之难受。也许这便是同窗们常说的心不由己吧。或是…一见钟情?”
王瑱静静地听着,静静地看着。
听着,看着,他这个从小便活得正直清白,如今还单纯冒进的堂弟。
满脸的红晕,满脑的覃萋。
他眼中微微一暗。
“施琅…你是王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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