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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她连死都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故荒
下午。
穿过一条窄窄的巷子,张隽琛站在了门口,往四周打量了一下。
这里偏僻狭小,只这么一间圆拱门,门内门外都是静的。
难不成走错了?
张隽琛踢了踢皮鞋后跟,继续走进去。
走进了,他停下。
院子里摆了几条长椅,支了一块很小的黑板。约莫十几个小孩子坐在那里,衣服都穿着旧,都望着站在黑板前读书的女人。
女人穿着芽黄色的旗袍,头发披在身后。今天,她没有束白巾。有风吹过,撩起几缕肩边发丝,亲昵在她白皙侧脸上,她也不恼,只柔柔地将发丝从颊边掠下,唇边笑意不减,声音清朗。
“田家少闲月,五月人倍忙……”
她念着,下面的几排萝卜丁们自然点着头。
张隽琛站在原地,许久没动。
等她念完了这首诗,抬起头,看见门口站着的眉宇间一派朗然之色,眼神温柔地看着她的男子,便是一愣。
老师愣住了。
萝卜丁们齐刷刷地转过头。
发出齐齐的一声:“呀!”
童声清脆嘹亮,满含惊讶。
张隽琛竟有些不好意思地红了耳朵,咳嗽几声:“大家好……”
待课程匆匆结束。
萝卜丁们鞠躬告辞,几个几个牵着手,抱着破旧的书袋子从门口跑掉。
张隽琛才走上前。
看着愿时惜静静地低着头拾桌面的东西,他眯眼咳了咳:“我……”
愿时惜抬头瞧他,轻声问道:“你最近病了么?咳了这么多下。”
张隽琛一噎,随后尴尬笑道:“没有。”
愿时惜将书本摞好,把粉笔也放回盒子里。
“你今日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张隽琛微笑着,在原地走了两圈,才慢悠悠地把手从背后伸出来,将手里的书递向愿时惜。
女子看清他手里的书的时候,有些茫然,但很快反应过来。
便是这一下,她眼眸明亮,堪比皓雪。
而张隽琛也就是为了这一下,才来的。
果不其然,他看见了。
“是,是《流光逝水》?”愿时惜接过书,小心翼翼地摸了摸书皮。
张隽琛笑得温柔:“是。快翻翻看。”
愿时惜翻了几页,脸上浮起薄红,似乎羞恼似乎无奈似乎兴奋:“我,我看不懂德文。”
她一手把着书的下边,男人伸手捏住书的上边。
“我读给你,我教你。”
他说得这样温柔,字字句句都有郑重意味。
愿时惜看向他,微微一笑:“谢谢你。”





白月光她连死都美 如花似梦
“这一句,是什么意思?”
“等一等…”
“是被勾引的枫叶,别怪罪秋天,他总是无情。无情下,却是有情的,不然怎会这样红,红醉了那条通往天堂的桥。”
愿时惜撑着下巴,听男性磁性温柔的嗓音念着这优美的诗句,笑容浅淡:“真厉害。”
张隽琛偏头:“你是在夸我?”
愿时惜笑着点点头:“也算是。”
张隽琛摸了摸鼻子:“能得愿老师一句夸奖,也不枉我一字一句地翻译了。”
愿时惜站起身子来,看向外头渐渐昏暗的天色,推开窗户,引进来微凉的风:“要天黑了,你快回家吧。”
张隽琛站起来:“你这是催我走了?”
愿时惜转头看他脸色,摇摇头:“我怎会是这意思,只想着快到晚饭时候,你家里人不担心么?”
张隽琛一笑,牙白眼弯:“这几日家里人都不在,独我一个。一个单身汉,吃也吃不好。”
愿时惜将桌面上有些杂乱的纸一张一张叠好,纤细白嫩的手指衬着泛黄纸页,越发显得温柔。
看她动作,张隽琛撑着头,静静地也不说话。
他很少见到过这样柔美的女子。
德国的女孩们,火辣野性,孤傲冷漠。无论是本地的还是留学的,都自持一种伪装般的优雅,似乎总端着咖啡与你说话与你笑。
看她们踩高跟鞋发出的声音,也没有愿时惜的轻。
像是怕惊了地上过路的蚂蚁。
“我要去厨房下面,你要吃吗?阳春面。”愿时惜轻声道。
张隽琛一怔。
过了会儿后,他激动道:“真的?真的么?!”
愿时惜点点头,抬眸瞧他,一笑:“并不怎么好吃……”
张隽琛摆手:“我不在意这个,我祖上是北方人,素来爱吃面食。你尽管做,我不挑食。”
愿时惜点头道好。
他看她转身出去,自己坐在椅子上,按住砰砰跳的心口。
过了会儿后,他深吸口气,走出去。
在不大的厨房里瞧见了她。
她束起了头发,还是那条白巾。
他站在门口,看她动作。无论是涮完,切菜,下面,都举止轻柔,一点烟火气都不沾似的。
突然。
白巾松动,滑落。愿时惜感到了头发蓬开的瞬间,轻呼出声。
这时候,已经有人伸手握住了她的一把乌黑靓丽的长发。
“我来。”
愿时惜一惊,转过身,在张隽琛惊讶的目光下接过发巾,自己重新扎起了头发,束得更紧了。
张隽琛怔愣了一下,往后退了两步。
“抱歉,我惊到你了。”
愿时惜摇摇头:“不会。”
头发。
对于女性来说,这是暧昧的分界线。
她不是一种纯粹的装饰,她是带着不明意味的信。或长或短,颜色不一。
“阳春面,我许久没吃过了。小时候,我奶奶做给我的阳春面,是我最喜欢吃的。但自从她老人家去世,我便再也没有吃过了。”张隽琛转了话题,他视线转向锅里的面条。
清水白面,分明极了。
愿时惜看他一眼,没说话。
张隽琛双手插兜,转了两圈,停在火灶口,蹲下去。
“后来去了德国,什么面包都尝过。却还是想吃一碗阳春面。”
烟火从火灶口飞出来。他眼里清澈的。
没有嬉笑,没有温柔。
干干净净。
愿时惜肩膀一软,她将面条挑起来:“怕是没有你奶奶做的好吃,你别见怪。”
张隽琛站起来,疏朗一笑:“我个留学过来的唐突小子,你也多包容。”
愿时惜笑了。
阳春面简单,清汤寡水。
两碗面很快就做好了。
外头今晚不是很冷。张隽琛便提出两人坐在院子里吃。
院子里简陋,没什么花花草草的。
愿时惜将房间里的油灯拿出来。两人坐在椅子上,就这桌上油灯,吃着一碗味道清淡的阳春面。
张隽琛吃了两口,便说好吃。
愿时惜也没说话,只笑了笑。
他继续扒拉两口,却发现碗底有样东西。他挑开一看,白白的,圆圆的,不大规整的。
是煎蛋。
张隽琛嗓子哑涩:“我……”
愿时惜看见他筷子上插着的煎蛋,轻声道:“来者是客,再加上你帮我找书,帮我翻译,自然是要给谢礼的。”
“你有么?”张隽琛道。
愿时惜摇头:“家里只有一颗。”
张隽琛抿了抿唇,看向愿时惜。
看了一会儿,他垂下眼眸,将蛋分成两半,一半放到愿时惜碗里,一半自己嚼了下去。
没有往常的风度与姿态。
愿时惜惊讶地看着他:“我……”
“你是女孩子,又长得瘦弱,要吃的好点。我虽然帮你找了书,但也是举手之劳,这一半便足够了。我从西方留学归来,没有这边年轻人的含蓄,可我往后会多加注意,不唐突你。”
他道,声音沉稳。
愿时惜将蛋分成几块,吃了下去。
“好的。”
看她吃下,张隽琛心里舒坦了,也更开心了。
心里有股冲动,问出了他一直想问的那句话。
“你,你是不是乳名叫兰芽儿?”
愿时惜张大眼睛瞧他,眼眸明润:“你怎么晓得的?”
“我听见的。为何叫这个?你喜欢兰花吗?”张隽琛笑道。
愿时惜耳根红了:“并非,是母亲给我取的。”
张隽琛道:“那你母亲一定是个很文雅的女子。”
愿时惜抿唇笑了笑,没说话。
“我想喊你兰芽儿,”张隽琛道,但他看见了愿时惜的脸色,“可我毕竟是个东方男子,含蓄为上。等哪一日,你愿意,我才会叫。”
愿时惜将耳边发丝挽到耳后:“张少,我……”
张隽琛放下筷子,站起来,走到门口:“我走了,明日来看你。晚上关好门窗,处处小心。”
说罢,人就飞快走了。
愿时惜看他离开,也没有吃下去。将碗筷都拾到了厨房。
打水时,她伸手一抹水面,看着水面里的倒影。
张隽琛。
‘愿时惜’静静地看着水中的倒影,勾唇一笑:“这时代里,最喜欢看戏。看痴男怨女,看假情假意。”
一碗阳春面,留了半碗,吃了半碗。
哪里都是余地。
张隽琛回到家里,看时间还早,翻了翻书,颇觉无趣。他打电话去好友们的家里,都说不在。
一算,知道都走去金玉满堂了。
他想了想,也开了车去。
开到门口时,却瞧见了好友们。
正想招呼,却看刘疏苳笑弯了腰,对着林恪朝指指点点:“你也有今天!”
“这都什么时代了,你要做什么?”
“哈哈哈,我必须要告诉隽琛,太好笑了。这件事情啊,我还要写信告诉留学社其他人。哦对了,董明珠小姐……”
张隽琛眯起眼,晃着车钥匙走上前:“怎么了,在门口笑成这样。”
刘疏苳几人回头,看见是他,都是一惊。
几句寒暄后,话题继续围绕在林恪朝身上。
“金玉满堂人的确多,要提前占位。恪朝不懂行情,脑子一热带我们来,结果咱们就只待了二十分钟,就出来了。”
“哪里知道恪朝少爷,就这二十分钟,已经给勾掉了魂。问他是谁,他却不知。只知道林家酒店明天啊,怕是要少几栋宅子了,给林少赎姨太太!”
刘疏苳说得麻利,全是打趣之言。
几人哄笑起来。
林恪朝也摇摇头,无奈扯扯嘴角。
张隽琛伸手一怼,道:“怎么了?疏苳这样说你,你也不反驳,不真是给勾了魂吧?可之前你从董小姐公寓里回来你也只是与我们开了瓶酒,说说笑笑,没现在这样无神。”
林恪朝听他们拿董明珠与今日所见之女对比,有些无奈恼怒:“董明珠与我没什么感情,无非肉体缠绵罢了。”
刘疏苳挑眉,一手搭在身边邱明光肩上:“怎么,对着金玉满堂里的女人,你要谈感情?”
林恪朝揉揉眉心:“成了成了,都放过我,时间还早,我们换一家,换一家。”
几人走开。
林恪朝走在最后。
他转身,看向金玉满堂的正门。灯光闪耀,来往人都带着暧昧笑容。
浮光十色,艳为独绝。
他今夜在里面有些迷路,也认不到湘京那些脸生的老板们。只在洗手间里转了个弯,不知怎的,快走到了后台。
一撩帘子,里面引来好几个女人的尖叫。
他是不羁,但也不无礼。
知道自己犯了错,立刻红了脸,大声道歉。
这个时候有人撩开了帘子,眼角媚红,发丝蓬松阮卷,穿着紧身的水滴领旗袍,高挑丰腴。只轻轻斜瞥了他一眼,声音软绵:“登徒子。”
林恪朝已不知今夕是何夕。
帘子被放下。
湘京色尽落入这一帘朱红。
等里面的女子都出来了。他硬着头皮,重新撩开帘子,却不再见那抹身影。
刘疏苳说他遭了报应。
他咧嘴一笑。
心想或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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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金燕西吗?




白月光她连死都美 如花似梦
有个当代诗人曾说过——如前方永不停息的战火一样,金玉满堂里的水晶灯也永远闪耀明亮。
战火与灯光。战场与金玉满堂。
属实讥讽。
红姐知道那些酸腐诗人最爱拿她们金玉满堂作伐子,但她从不在乎。她日夜关心的是停在金玉满堂门前的车的车牌,车子里下来的人穿着哪国的皮鞋哪国的西装,而他们给的是银票还是金条或者是法行支票。
今夜。
红姐站在二楼拱旋台处,看着楼下,从大门那进来的男人。西装革履,手里夹着雪茄,满脸商人的明相。他一进来,那些注意到的人就站起来,或原地朝他微笑,举杯朝他一敬,或迎上前来,来一句幸会。
她挑挑眉,指尖划过涂上料子的木头。
这怎得不是个战场。
她下了楼,身影婀娜,走到那男人面前,笑得亲切:“庄先生,您可从福东回来了?”
庄赴朝她点点头,笑着抽了口雪茄。比起周围那些大腹便便,满头油光的湘京商人,他长得更年轻挺拔,更英俊些。
“红姐好。红姐真是日复一日的貌美动人啊。”庄赴一边道,一边与红姐相携向一楼后方的大包台走去。
包台那里站着的服务生立刻点亮了灯,熟练地从柜台那边拎出庄赴名下的酒。
酒杯摆上,洋酒入杯。
歌舞不停,笑容满面。
庄赴对着红姐笑问:“我前几日还碰见牛市长的侄子,二人浅谈了一番,才知道金玉满堂换了主。”
红姐面不改色,接过庄赴递来的酒。
“当日我也曾向红姐表现过我的善意,却没想到红姐压根看不上我庄某。”庄赴笑语晏晏。
红姐将酒放在桌面上。
“庄先生哪里话,你与我多年相交了,怎的会有这种误会。我也只不过是个打工的,哪里管得了这许多。女人家在这世道,总是要受苦的。”红姐回答。
庄赴挑眉,抽了口雪茄:“寻芳呢?我走之前她不还是站着主场的么?外头的牌子换得是谁?我不认得。”
红姐听到他提莫寻芳,心里暗骂一声。
莫寻芳扒在庄赴西装裤上多久了,才得到城西的两处宅子,如今听他关心莫寻芳,红姐立刻就反应过来了。
果然当初处理的还是太匆忙,莫寻芳还真有那个胆子去庄赴耳边打耳风。商人就是商人,无论什么名头,都能营生。更何况从这里钻空子了。
红姐笑着摇摇头:“庄先生您这一两月不在湘京自然是不知道的。您之前也没定下寻芳,她便照常唱歌。哪晓得与刘部长处上了,都回去喝了好几次酒了。酒喝太多,嗓子变坏了。”说到这里,红姐微微仰起头,瞥了眼外面站台上唱歌的歌女。
“而且她也不晓得珍惜自个,沾染上了鸦片毒粉,浑浑噩噩的,哪里能唱歌呢?我金玉满堂里的姑娘那么多,都要吃饭,都要营生,那间屋子一直留给她可不是个事儿。”红姐说到这里,抿了口酒。
庄赴点点头:“红姐说的是。我昨日便与她断了,尽了最后一点情分,找人送她回郁南老家了。”
红姐手一顿。
庄赴举起杯喝了口酒,见红姐没说话,笑笑:“怎么,她良民籍上写得不就是祖籍郁南吗?”
红姐仍旧没说话,只转了转酒杯。
庄赴放下酒杯:“只可惜郁南地处西南,靠近潇厦。听说日军便就要往那里打了,不知是真是假。”
红姐勉强一笑。
湘京庄家,贝勒爷的外家,前清留下来的商贾世家。即使如今遭受了不少摧残剥削,但仍旧从根子里狠毒。
“陇宇跟我说你这里有个穿红旗袍的歌女唱歌不错,是新来的。今夜上台么?”庄赴道。
他说得漫不经心。灯光流转,在他脸上分割出几片阴影,割不破虚伪。
红姐垂眸微笑:“姑娘最近嗓子不好,我正让她养着呢。”
庄赴又问:“那她今儿个在么?唱不了歌,说说话也成。”
红姐笑道:“在的。我叫她来。”
“那便有劳红姐了。”庄赴翘起腿,微笑。
红姐起身,走向后台。
既然他今天来了,定然不会是空跑一趟。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胭脂不在呢?
红姐感到有些发愁。
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看一眼可以,说话可以。接下来的呢?
大帅没给明确意思,红姐拿不准主意。这位大帅她可一点不了解,所以更一点也不能得罪。
庄赴更别说了。
红姐走到一半,找人前来,低声道:“去政府总局找李副官,便说金玉满堂的灯坏了,惊到了许多人,地头警局不管事儿,求军爷来帮我镇场子。”
小厮点头,立刻偷摸往外走。
红姐深吸了口气。
做生意,便是搏大小。她钱还没赚够呢。
红姐一撩帘子,走进了后台。
“胭脂呢?”
庄赴看着台上摇曳生姿的歌女,嘴角笑意虽是不减,但是熟知他的人都知道,这抹笑意里的无聊之色有多浓厚。
等红姐一声:“庄先生,胭脂到了。”
他转过头去。
见灯光流转下,金玉满堂碎在她的红色旗袍里,狭长的明暗的分了不少浓厚。可她本就是冬季里的软雪,透着股清冷的欲态。
庄赴本举起酒杯的手竟有些顿了。
红姐向前几步,轻声道:“庄先生。”
庄赴举起酒杯,对着红姐微笑:“有劳红姐了。”紧接着,他站起来,风度翩翩地对着胭脂一笑:“胭脂小姐,久仰大名,请坐。”
胭脂便坐在了沙发一侧。
两人隔得远。
红姐没有走。
庄赴挑眉,对着红姐道:“怎么?”
红姐对着庄赴道:“庄先生莫急。只是胭脂初来金玉满堂,又是个嫩芽子,我怕她一不小心说错了话做错了事,冲撞了庄先生。”
庄赴摇头:“红姐不要过于担心了,我庄赴好歹也是个知礼绅士,自然是不会为难胭脂小姐。”
红姐暗地咬牙。沉吟片刻后,终究是走开了。
等红姐离开,庄赴便示意服务生给胭脂倒了杯酒,但与他喝得不一样。
“胭脂小姐酒量如何?我喝得这款洋芝士可有些烈。在下自作主张,给你点一杯‘醉樱桃’,你尝尝看?”他亲自接过服务生递来的酒,并将它放在胭脂桌前。
没有靠近,也没有过分疏离。
胭脂伸出手,举起酒杯,低头轻轻抿了口,然后对着庄赴道:“谢谢。”
声音软绵轻柔,听起来有些特别的勾缠,好似音与音之间分不清,被唇舌咬成暧昧的一团。
庄赴一愣。
他还听出了一抹,清澈。
很特别的清澈。
突然想起红姐临走前说的那番话。他放低嗓音,放缓语气,略微敛了自己本身具有的压迫气势。
“胭脂小姐,芳龄几何?”
“…十七…”
“胭脂小姐家里可还有亲人?”
“…原来是有的…”
“胭脂小姐来金玉满堂只待了几天么?”
“嗯……”
他一边问,她一边答。
说话声音慢,也不抬头。与她分外艳丽逼人的身体与容貌相反。
庄赴突然低头一笑。
胭脂抬起头。
一刹那,见光影停于她脸上,也不忍分割她的美。
“先生…为何笑?”
庄赴看她,双眼弯弯,在暧昧光影下透露出几分含情脉脉的味道来。
“你别惶恐,我只是想到了有趣的事情,非是你哪里做得不对。”
胭脂点点头。
发丝划过肩边,她又低下了头。
庄赴看着她。
忽然,他问:“有人愿意供养你么?”
胭脂抬头,看他正要说话。
却见大门那边被砰得一声打开,紧接着就是整齐利落地军靴踏地声,冲进这绯红烟波中,破开这一室堂皇。
红姐猛地转身。
紧接着一怔。
她情不自禁地握紧了自己的手。
门口走来的,不仅只有李守野。
还有那位。
他似披着夜里寒凉风气而来,帽檐氅边仿佛都凝着霜,行动间翻涌出内里猩红内禳,更让人心里发惊,不敢再看二遍。
红姐知道她赌对了。而且是头。
她赶紧走到那边去,对着大帅弯了弯腰,轻声道:“没想到惊动大帅前来,是奴家没做好事情。”
李守野低声道:“大帅正好回府,路过罢了。便来看看灯。”
灯。
红姐一个激灵,笑道:“是呢。只是有些为难,先前把握不住大帅的意思,奴家愚钝……”
见李守野皱眉头,她慢慢走过去,轻声道:“庄家大少爷来了,正说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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