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在上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顾盼若睐
陈擎奉旨,匆匆进宫。
“不可,若我不在宫中,皇上您……”陈擎皱着眉,他所思量的的确很重要,皇上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朱竮从案前起身,伸手拍了拍陈擎的肩膀。
“朕会武功,不必担心。”皇上想了想,“宣程秀之……”此时皇后的娘家人来探望皇后再合适不过了,程秀之主意多,这三日定能安全度过。
陈擎忧心忡忡的独自出了宫,宫外偶遇奉旨觐见的程秀之,陈擎只看了他一眼,嘱咐道:“这几日皇上安危就有劳国舅爷了!”习武之人说话不会拐弯抹角,不等程秀之询问就匆匆离了去,只想早去早回。
手中的缰绳越握越紧,速度越来越快。果真如预料,已到济阳城外。陈擎想也不想,直奔河督府。河督府内没什么人,只有几个下人在扫着落叶,见有人进门,纷纷停下扫帚,异口同声的问道:
“你是何人?”
“许大人严大人可在府中?”陈擎谨遵皇上嘱咐,不见到本人不宣旨。
“不在。”下人一听,找许庭芳的,也不着急,继续扫起地来,只留陈擎一人站在门外。昨晚许庭芳差他们翻了一整晚的旧卷,各个睏的不行,站着都能睡着。
陈擎伤心,原来自己这般不受待见。
“噗通”一声,韩紫烟从东南角的屋内走了出来,还未等陈擎打招呼已施施然落到了西北门,轻功之高陈擎啧啧称奇,原来河督府内还有这等厉害之人。
他是好武之人,在韩紫烟正准备推门的一侧,一掌推开了韩紫烟的纤纤细手,韩紫烟原本也睏的厉害,有人出手,力道非一般人,迷糊的双眼顿时放光,异常凌冽的看着来人,陈擎撑住门,韩紫烟暗自使力,二人看似不动,实则早已拼起了内力。
下人看呆,这是双推磨么?
未等众人反应过来,韩紫烟一个飞身,单腿及地,轻轻向后退去,陈擎哪肯罢手,直追而来,二人不动刀不动枪,赤手空拳在院内打了起来。
顷刻间,方才扫成堆的落叶成了道具,四处飞舞,下人们一阵心痛……又要扫半天……
打斗声不绝于耳,书砚睡得浅,睡眼惺忪的推开了门。
只觉自己身处乱世风叶之中,站都站不稳,紧紧抱住门柱,伸手喊道:“姐姐——”
韩紫烟一愣,不好,书砚怕是要被吹走了,忙疾步转身上前,陈擎难得遇到对手,哪肯放开,紧追不舍。
“陈统领——”许庭芳不知从何处横插二人之间,伸手挡住了陈擎,许庭芳武艺高出韩紫烟许多,陈擎差一点落败。
“许大人——”陈擎忙收手,许庭芳看似文雅,实则内力十足,一般人均不敌他。到处横飞的树叶总算纷纷落地,下人机械般的开始扫地,心里将陈擎从头数落到了脚。
韩紫烟安抚吓得不轻的书砚,书砚道:“公子,这陈统领怎么欺男霸女啊?”书砚见许庭芳出来,心里多了一个胆,方才陈韩二人都快把屋顶掀了。
“方才不识姑娘,多有得罪!”陈擎道歉,的确刚刚是自己先动的手。无端被晾,偶遇高手,肚子又饿,就稀里糊涂动了手。
院中顿时安静了下来,静谧祥和,似乎方才都是梦一场。
“陈统领,借一步说话。”许庭芳听到打斗,只穿了身白色长衫就出了房间,昨夜睡得迟,上床后又和严容一阵缱绻打闹,止于最后一步,愣是直直抑制住,又被严容搂着睡了一夜,美人在怀不得亲近,许庭芳再正直也会动心哪——
此时严容还在睡觉,定不能去二人房间。只得去了书砚房内,书砚被韩紫烟拽去了灶间,恰巧方便。
陈擎见许庭芳只穿了一件衣服,心里觉得有愧,都是自己打闹……
“许大人,您先接旨,然后再上床。”语毕开始脱衣服,这圣旨自己藏在里衣中,隐蔽至极。
许庭芳见状,慌忙跑上书砚的床榻,“陈统领,您这是……”
“方才打斗一番,热,”陈擎终于脱去了外衣,“许大人,接旨……”
原来是自己多心了。
陈擎来的快,去的也快,宣读完圣旨嗖的一下就离开了。韩紫烟安抚好书砚想再找陈擎比试一番的,已然不见人影。
“方才就是皇上的贴身侍卫陈统领?”韩紫烟有些不屑,“不过尔尔。”
此时严容已醒,一脸倦容立于房门前,三千青丝随风飘起,让人心生怜爱。许庭芳几步过去,“外面风大……”
待严容进门后才正色道:“这陈统领估计只用了三成的功力,韩姑娘倒是深藏不漏。”许庭芳似乎察觉到什么,眼神冷峻的扫过一侧的书砚的韩紫烟,“能接陈统领三招的人定不简单,不知韩姑娘师从何人?”
韩紫烟不知方才自己和陈擎打斗许庭芳是何时出来的,其中的端倪他定是看的一清二楚,定不能承认。只捂住胸口道:“我只是为了大人的安危,奋力一搏罢了。”语毕看了看书砚,眉目含泪,书砚心里疼的紧,一跺脚:“公子,韩姑娘都受伤了,方才还跟我说胸口疼来着。”
许庭芳倒也不再追问,反身进门,且将门反锁了。
严容稀里糊涂的坐在床案边,昨日被许庭芳缠的紧,两人打闹了一夜方睡着,此时正精疲力尽,倚在床边问道:“陈统领呢?”
“已经回京了。”许庭芳睡意全无,正身走至简雁容身边坐下,“圣旨。”语气里的喜悦随即爆发,一把将简雁容抱起转了好几圈……
朱竮竟然赐婚了……简雁容喃喃道。看着眼前的圣旨,又觉似乎没那么简单,单是赐婚圣旨根本不用陈擎亲自上门,凝视圣旨许久,拔下发间的一根银簪,沿着圣旨右侧的轴细心的挑开,许庭芳这才发觉自己刚刚想的太过简单了,忙将烛火取来,卷轴当中果然有一封密信。
简雁容看了许庭芳一眼,取出了信。
京中之事,二人所知不多,且一心在治理水务之上,更没想到自己在这里受苦险些丧命,那边有人密奏参自己一本,且是郭太后的人,皇上的旨意明白不过,要二人将开渠工程暂缓,先追查杀手。
郭从武参的许庭芳,他能知晓这些事定是安插了人在河督府。
简雁容从小在市井中长大,尔虞我诈之事见的不少,心思自然警觉细腻。二人一直紧盯刺伤自己的人是谁,倒忘记查为何无故多了那么多沙袋?且从密信中不难看出,郭从武认为是许庭芳心急邀功私自加大了火药的用量。
二人房内商榷半日,不曾出屋,韩紫烟隐约觉得有些不对。
直至午间,二人才出门。
按商讨的结果,那日增加的沙袋之中应该参有火药,才会引起堤岸缺口加大,那上前填堵沙袋的人手定会加多,于是局势一片混乱,加上那几日简雁容身体不适,许庭芳定会一心二用,才糟了毒手。
韩紫烟已经备好午膳,许庭芳哪还有心思吃。
这火药是重中之重,管制极其严格,竟然有人从许庭芳眼皮底下调出火药,必不简单。二人找了个借口不吃饭,匆匆往河督府后的火药库走去。
此时管仓库的人早已换了,先前死去的那个人据说早已入土,据说是不小心磕到了头,失血过多而死。
简雁容仔细查看了库房门边的石柱,上面的血迹早已不见,这案桌离石柱有三米距离,怎的就突然磕到了,且那库员在火药库已经看守了十余载,的确有蹊跷。
相视一眼,心意相通,齐步往郊外去了。
此时只有开棺验尸,才能查出真正的死因。
深秋郊外,野草齐腰高,荒坟数座,不见新坟。二人问了几个农夫,皆无所获。按新库员说的地方,定是这里,若是没有入土,那该去何处?
许庭芳舍不得简雁容受累,伸手揽过她的腰,往回走去。
美人在上 第七十九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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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膳时分,不见公子,书砚急的站在门边左顾右盼。韩紫烟紧咬下唇,美人蹙眉,书砚只当她是饿了:
“姐姐,你先进去吃饭,我候着就行。”
岂有主子不在,下人先食的道理,韩紫烟也不说话,和书砚一人立一侧,眼巴巴的看着远处。今早和陈擎动手,实属无奈,不知他在门前,若是因为此时引起了许庭芳的注意,那势必会连累程秀之。
许庭芳简雁容二人,将孤坟四处几里处寻了个遍,并未见到新坟,这着实有些奇怪。若是正常死亡,入土是迟早的事,若是埋到了不为人知的地方抑或根本没有入土,那原因只有一个——他杀。
“这附近可有义庄?”简雁容拉过正在寻思的许庭芳,手里一松一个趔趄跌向前方,岂知前方的土地竟是个坑,上面只铺了薄薄的一层杂草,与四周看起来无异,脚踏上去才失去重心跌落下去。
“庭芳——”
许庭芳前后思量着这几日的事,见严容失足,慌忙拉住那只纤手,用劲将她提了上来。
“吓死我了!”简雁容在一侧拍着身上的杂草,“谁在此处挖了个坑……挖了个坑?”许庭芳已将杂草悉数拨开,呈现在眼前的正是一个长方形的土坑,挖的很仓促,连土都没运出,只胡乱的堆在土坑的后方。
“看来那日,原本是准备将死去的库员安葬在此的。”许庭芳幽幽说道,弯腰捻起一抹泥土,“几日之前下过雨,这土外干内湿,是因照不到太阳……”余下的话并未多说,二人相视一眼,往方才有农夫的方向走去。
济阳城人口密集,来来往往的过路人也多,客死他乡的人也多,故义庄比其他县市多的多。离此处最近的,便是北郊六里处的一座,因破败了些,故摆放的死人比其他处少。
看守义庄的是一位瞎眼老汉,此时正坐在门前饮酒,听到脚步声也不起身,只问道:
“接还是送?”
“接。”简雁容答道。
“你们定是来接几日之前送来的那位的吧?”瞎眼老头摇头道,“不是说没亲戚的,怎又有人来了?”
“老伯,此话怎讲,你怎知我们所接何人?”许庭芳作揖,虚心问道。
“你们和他身上气味相似,想必是一处来的。”瞎眼老头喝了口酒,“我眼虽瞎,可口鼻耳甚好,无人能敌。”语毕又是一大口酒咕咚下肚,“往里走,第四口棺木,没盖子的那个。”
简雁容闻了闻自己的衣袖,又闻了闻许庭芳的,是独特的火药味,怪不得瞎眼老头记得。火药之味,的确特殊。
义庄内腐臭之气颇重,严容捂着鼻子数着棺木,许庭芳紧随其后。此义庄果然破败,屋顶的漏洞时不时射进几缕阳光。
“就是这个。”
二人合力将棺木抬下。
因是深秋,尸体腐烂缓慢,外表并不能看出任何端倪,许庭芳伸手抬起死者的头,后脑处的血迹已经凝固成一大块,头发都粘在了一起,面色倒是极其安详。照库房人的说法,自己摔倒磕在石柱上而亡,倒也不足为奇。
二人凝视片刻,准备一探究竟。这腐臭的空气,也习惯了,不需要捂着鼻子,许庭芳拿出剪子将死者裤腿剪开,露出两条腿来。
“二位,那日送此人来的几个汉子说他是自杀的,你们接走他后还请在义庄前燃几道黄纸,消了这怨气……”
瞎眼老头的话在义庄内回荡着,听的人头皮发麻。为何是不小心摔死却又说是自杀的。
二人看向死者两条腿,脚踝处果然有勒痕,这应该是活着的时候就被绑了,死后随着尸斑更是清晰。
他定是醒来发现自己被绑,出门求救时腿发麻,然后一头撞在了石柱上?许庭芳眼前似乎出现了这样一幕,简雁容取出火折子,离近了望去,绳子的印记甚是清楚,是出自河督府,随即挽起死者的袖子,手腕处也是痕迹斑斑。
两人顿时明了过来,这定不是自杀,而是他杀!
“老伯,这不是我们要找的人……”二人退出,简雁容取出袖中三两碎银子递于老头道,“辛苦了。”
只想赶紧回河督府,沐浴更衣。
若是他杀,定是不想让人知道是何人去库房提了火药,这样一来死无对证,好一个神机妙算。只是这幕后之人没想到河督府内也有郭从武的眼线,自然将此事虚张声势密奏了郭从武,参许庭芳一本。
简雁容跑在木桶中,思前想后,是何人有本事去提出库房的火药来?这火药必须要有许庭芳的手令且要私印盖戳方可提出。
许庭芳的私印。程清芷?
程清芷手中不是正有一方许庭芳的私印么?
程清芷温柔善良,根本不知官场中的尔虞我诈,做不出这等恶事来……可是她有个妖孽一般的哥哥?程秀之性格喜怒无常,行事诡异。想到此处,简雁容浸在热水中的后背却直冒冷汗,如果是妖孽要杀许庭芳也是想的通的,许庭芳第一次遇袭,第二次自己差点死于非命,许庭芳第三次遇刺。简雁容越想越后怕,程秀之究竟是何人?为何要杀许庭芳?河督府怕是不能呆了,除了有郭从武的耳线,还有程秀之的……
好累!
简雁容沉入桶底,怪不得许临风临行前和自己说了那么些话,他深深了解自己的儿子不善权谋,笃定自己会帮他。是的,绝对会帮他,真的是程秀之策划的这一切,手刃他她也愿意。
安安稳稳过了几日,看不出什么端倪。书砚韩紫烟见主子每日依旧*说笑,心中方放下一块大石。其中尔尔,只有在夜深人静时,许庭芳才会和简雁容细说。
同一张榻,同一方被,差点成为同一个人。此情此景,简雁容怎会不担心,这枕边人事事被人算计,说不定哪日就被人夺了性命。
“雁容,你怎么哭了?”黑暗里,许庭芳只觉胸口湿热,还有一张湿哒哒的小脸伏在自己身上,忙起身掌灯。
简雁容的泪水似无声的雨,将许庭芳淹没了进去。她深知许庭芳是重情重义之人,未取得确切的证据之前定不能告知他幕后之人可能是程秀之,许庭芳对他信任之至,且他一直也以为程秀之对自己真心坦坦。
现在若提前挑明,第一会打草惊蛇不易于回京调查,第二则是许庭芳定不会信,一定会直逼程秀之。
想到此处,简雁容停止了啜泣,幽幽道:“我梦到我爹娘被杀,还未来得及见一面就天人永隔了……虽皇上信中说老爹和邵氏无事,已回简家书肆,可妹妹还是不知所踪,我想回去探望。”
许庭芳这几日查案也查的疲乏了,听简雁容一说,又见她主意已定,实不放心她一人上路。且这并不是想回就那么容易回去的。
第二日一早起来修书,飞报皇上想回京。朱竮这几日在朝内正好缺个帮自己说话的人,程秀之虽势大,可似乎不太好驾驭啊!难保不会成为第二个许临风,且曹太后日日念叨,牵挂过甚,再不回来曹太后怕是要整日哭泣了。
得!同意二人回京。
只有胭脂一匹马,且许庭芳不肯再购买马匹,无奈只得二人同骑,其实只是表面推却,实际是极其想同骑的。书砚和韩紫烟奉令在河督府坐镇,不得离开,只能看着他二人卿卿我我的离去了。
虽已深秋,这济阳城偏南,气候倒还不错。
且不说两边那些叫不出名的参天大树,单是桂花树足足有几十亩,芳香阵阵,沁人心脾。二人虽日日夜夜在一起,可最近都在竭尽全力查案,似这种花前月下的日子许久不曾过了,此时更觉珍贵。
简雁容走在前,许庭芳牵马在后,累了就在一侧的草地上席地而坐,简雁容被许庭芳搂入怀中,迟迟不肯松开。
“早点知道你是简家小姐,那就好了。”
语气中净是可惜与后悔。语毕俯下头来,在简雁容的唇边游荡,一路至脖颈,缱绻不尽。二人虽渴望,但都未突破最后一道防线,那是一个男人对女人的尊重,也是一个男人对女人的珍惜。
简雁容心中有愧,许庭芳白白受累都是拜自己所赐,想到这里,伸手将许庭芳压倒了自己身下,“现在知道,也不晚……”
芦苇随风荡漾,秋叶随风起舞。两个人的心随风进入了对方的身体中,那是一生所念,一念执着。
离京越近,简雁容却越觉得浮躁。且许庭芳还不知父亲已经失势,程秀之取而代之,程清芷已经为后,此次进京,只愿一切平安罢。
美人在上 第八十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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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两才女貌,路上是极吸引人。且二人并不避嫌,早已坦诚相见,心中所念皆是对方。
赶了两天的路,定要在歇息一番,就算人不累,马也要休息。前面不远处,灯火了了,应该是个小镇。此时天还未全黑,掌灯人家不多。客栈是极早掌灯的屋宇,二人走了片刻,只觉镇子里似乎平静的有些奇怪,应该是安静的可怕。
“庭芳,这里不会有什么事吧?”
简雁容平日里胆大,可那都是表面遇险,定能想出解决的法子。像这种暗地里的,只觉凉飕飕r“别怕,“许庭芳一手牵马,一手揽过简雁容的后腰,往一家颇大的客栈走去,抬头望去“凝月阁”,意境不错。
“欢迎欢迎——”热忱的小二见许庭芳进门,忙起身前来接过马,一见身后的简雁容,顿时吓得往后退,“凝月阁不收女客,请回吧——”
许庭芳不解,严容更不解。
自古红颜祸水是有道理的,可自己再怎么也打不到那个级别吧?忽的想起为何感觉有哪里不对劲了,这镇子走了一半,一个女子都没有看见,所有人看到她都是指指点点的,面露惊恐。
不等许庭芳开口,大步上前,将一头青丝迅速挽上头顶,不动声色压低嗓门道:“小二,你可看清楚了,我是男是女?”
小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原来也是位公子,方才失礼了。您二位是要一间房还是两间?”
“两间!”简雁容开口道。
店小二只当他们是交好的两个男人,最多断袖罢了,被别人问了不好意思住一间房。啧啧领着二人往木梯上去。
“二位切记,晚上不要出门,我们翠竹镇不知为何,一连十几日每天深更半夜丢一个姑娘……”小二唠唠叨叨,嘱咐半天。
“丢姑娘?”许庭芳不解,望向严容
“可不,所以方才我以为这位是女子,所以我们不敢接待啊……”说完挠了挠头,“不打扰二位歇息了。”语毕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许简二人。
果真把他俩当成断袖了……
只是为何会有女子失踪?许庭芳是朝中重臣,这等攸关性命之事自然极端重视。二人在房内坐下。
“庭芳,你是不是想去一探究竟?”简雁容俏皮的问,只要和许庭芳在一起,她就觉得安心,且他武功极高,一般人不是他的对手,想到此处,只挽过许庭芳的右手,将头靠了上去:
“我陪你一起去。”
许庭芳哪能同意,他们要了两间房只是掩人耳目,一起去了隔壁房间将蜡烛点燃了,且都呆在了里面。
“待会我去隔壁,你就呆在这里,不管听到什么声音也不要出来。”声音温柔,将怀里的人楼得紧紧的。
殊不知他们的计划早已被人识破,简雁容虽换作了男装,可言行举止必定是女子无疑。许庭芳只想着不带她定能护她周全。
夜深人静,二人床上卿卿我我,你侬我侬,聊了半宿,还是未听到异响。简雁容伏在许庭芳的胸口,沉沉睡去了。
近在咫尺的爱恋,许庭芳怎舍得起身。等了良久,待简雁容睡沉了,便起身将她平放在床上,掖好被子。准备先去隔壁房间将烛火点燃再过来。
见简雁容睡得沉,忍不住在她额头轻轻的落下一个吻,深沉有力。
“庭芳……”
简雁容不知梦到了什么,直咂嘴,流口水。
许庭芳起身悄悄往门外走去。
走廊中一片漆黑,无任何异动。取出随身带的火折子打着了,往隔壁走去。黑暗中只觉一阵凉风呼过,刮得右脸生疼。这太奇怪了!
不好!
方才寻火折子的时候,已有人从自己身边跑过,因为方才从明亮里到黑暗中,一时什么都看不到,便给人钻了空子。
隔壁的房门早已打开。
转身往简雁容房间跑时只听到重重的关门声,房内空空如也!简雁容根本不在床上!
一个白色的身影扛着简雁容正准备往窗下跳。
“等等——”
谅许庭芳武功再高,也来不及了。
白影只转过身来,嘿嘿一笑,随即僵住了。
许庭芳忍不住吐了起来,这个人后面看是个男人,正面净是女子的装扮,且其丑无比。丑女一见许庭芳,忙看了看怀里的人,慌忙放下,张嘴说着什么,只见嘴型不闻声音,随即急匆匆的跳了下去。
许庭芳一个箭步飞了过去,接住了即将摔落的简雁容,愣愣的看着丑女,只觉眼熟的很。再回头,丑女已经不见了。
这来人分明是得了手的,怎突然走了?许庭芳将简雁容重新抱至床上,检查下来,没有受伤。那丑女的嘴型到底是什么意思?
屋内还留有她身上重重的脂粉香气,那张脸究竟在何处见过?
美人在上 第八十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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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空空如也。
“庭芳……”简雁容缓缓睁开眼睛,摸着额头,似乎在回忆什么。
许庭芳不做声,只慢慢走到床边握住了她的手,“不怕,我在这。”
“刚刚梦到我被一个人扛了起来,还未来得及反抗,就晕了过去……”简雁容似乎还能闻到那一缕奇怪的味道,使劲嗅了嗅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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