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追雪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雪花烧芋
自己怎会睡在如此豪华的床上
这是什么地方呢
他迅速翻身坐起,目光还未转动,就已听到一个娇脆悦耳的女子声音道:“忘忧先生醒来了吗”
萧沧海急忙看去,只见一个长发披肩,一身薄罗轻纨,曲线玲珑而优美的女子,俏生生站在他床前!
这女子,有一双弯弯的眉毛,灵活得挤得出水来的眼睛,挺直的鼻梁,红菱般的嘴唇,和红馥馥的粉红脸,这时正笑靥如花,凝视着自己!
萧沧海只看了一眼,他可不敢多看,赶紧移开视线,问道:“姑娘是什么人这又是什么地方”
那女子抿嘴一笑,道:“小女子叫盛子书,至于这里是什么地方,你见到主人,自然会知道,小女子可不敢说漏嘴。”
萧沧海跨下床。
盛子书立即柳腰一弯,娇声道:“小女子给你穿靴。”
她这一弯腰,就有一股非兰非麝的甜甜幽香,冲进萧沧海的鼻孔,直沁心肺,你就是不想闻,也不可能拒绝。
萧沧海今年不过五十出头,看去不过四十多岁而已,一生从未娶妻,平日不苟言笑,是个以君子自命清高的人。
凡是这样的人,都会谨守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的教条,偏偏这时候竟会有此艳遇!
他说了句:“不用,萧某自己会穿的。”迅速取过薄底软靴,伸脚套入,站了起来。
盛子书道:“小女子是奉命伺候忘忧先生来的,应该由小女子给你穿才是,怎好让你自己穿呢”
随着娇滴滴的话声,她也直起腰来。
萧沧海这一站起,就和盛子书对了面,虽不敢看,也不可能躲得开。
这回,萧沧海是穿好靴才直起腰来的,目光正好由下而上,虽然只是目光一瞥,亦足以回味。
萧沧海别过脸去,一脸正经的道:“姑娘请出去,请贵主人来。”
盛子书一怔,幽幽的道:“忘忧先生可是嫌小女子丑陋,不堪侍奉君子吗”
萧沧海没有看她,只是仰着头道:“不是,萧某用不着人来伺候,所以请姑娘出去。
盛子书道:“忘忧先生大概还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了,小女子奉命而来,一旦进来了,不到时间,是出不去的。”
萧沧海听得奇怪,道:“这是什么地方”
盛子书朝他嫣然一笑,道:“忘忧先生如果不相信,可以过去看看,这扇房门是不是打得开”
萧沧海听得更奇,暗道:“难道她进来之后,房门外面反锁了不成”
他举步走近房门,伸手拉去。这一拉,才发现这扇髹漆光亮的木门,竟然是一道厚重的铁门!
萧沧海不禁一呆,凛然道:“竟然是铁的!”
盛子书柔声道:“你不妨再看看四周墙壁”
萧沧海没有作声,伸手朝附近一堵墙壁上摸了一把,漆着白色的粉墙,果然也是铁壁!
这回他不再躲避,而平视了,目光投落在盛子书的脸上,冷冷问道:“盛姑娘,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盛子书朝他嫣然一笑道:“小女子说出来了,只怕忘忧先生也不一定会相信……”
萧沧海道:“你不知道”
盛子书点点头道:“事实如此,小女子只是奉命来伺候你的,主人没有交代,我怎么会知道呢”
萧沧海道:“盛姑娘的主人到底是谁”
“其实主人是谁,我也不知道。”盛子书怕他不信,接着又补充道:“我是奉师父之命,到这里来的。”
萧沧海道:“那么盛姑娘的令师又是谁呢”
盛子书眨动水汪汪的美眸,偏头问道:“你一定要我说出来吗”
萧沧海道:“如果令师没有交代盛姑娘不准说,盛姑娘说出来又有何妨”
盛子书娇媚一笑道:“忘忧先生,你很会说话,就是因为师父没有交代我不准说,我才敢说出是师父要我来的,不然,你追根究底的问下去,教我怎么说呢”
她和他相距不过数尺,说话之时,香泽微闻,煞是撩人!
萧沧海道:“盛姑娘那就请说吧!”
盛子书轻嗯一声,眼波一抬,道:“我师父……就是狂风暴雨诸葛神君……”
“狂风暴雨诸葛神君”
萧沧海从未听说过,自然不会和自己有什么梁子。
但此人外号“狂风暴雨”,会不会就是用“狂砂掌”暗算西门追雪的那人呢尤其姓诸葛,不由使他想起要领教自己“搜魂十二式”的诸葛道人来。
他便问道:“令师是一位道长”
盛子书喜道:“萧沧海果然认识师父,难怪师父曾说:“他和你并不陌生!”
第018章 君子
萧沧海哼道:“这么说来,果然是令师耍的花样了,他把萧某劫持来此究竟有何目的”
盛子书道:“不,这不是师父的主意,我听师父说,是这里的主人要见你。”
说到这里,不等萧沧海开口,她含笑道:“好了,忘忧先生且请宽坐,小女子给你沏茶去,顺便要他们给你准备酒菜。”
说完,翩然朝右首靠壁的木橱走去。
只见她打开橱门,一手拉开一只抽屉,取出纸笔,很快的写了几个字,又把抽屉推上,才回过身来,浅浅笑道:“我已经要外面的人替你去沏茶了,另外也要他们整治酒菜,大概再过一回,马上就可以送来了。”
萧沧海道:“你既可以传递消息出去,就告诉他们,萧某要见此地主人,酒菜不用准备了。”
“唷,那怎么成”盛子书娇声道:“这抽屉外面,只通厨房里的下人,如何能和主人说话再说,主人要什么时候接见你,只怕连师父也无法预料,酒菜已经去准备了,你已有三天没进饮食了,自然要填饱肚了再说。”
“什么”萧沧海一怔,问道:“萧某已三天没进饮食难道我昏睡了三天,今天刚醒过来吗”
盛子书道:“是啊!师父把你送到这里来,光是路上,就赶了两天一晚。”
萧沧海心中暗道:“赶了两天一晚的路,这会是什么地方了”
心中想着,只听木橱中响起叮叮响声。
盛子书娇声道:“好了,茶沏来了!”
她迅疾走近木橱,拉开抽屉,端起一个茶盏,俏生生的走近几前,把茗碗放到几上,轻启樱唇,道:“忘忧先生请用茶。”
到了此时,萧沧海也只好暂时忍耐,依言在一把红木雕花的太师椅上坐了下来,目光一抬,道:“盛姑娘,你也请坐下来。”
她如果站着,看来岂不更是诱惑所以才要请她坐下。
盛子书嫣然笑道:“小女子是奉命伺候你的,哪有坐下来的道理”
萧沧海道:“你只管坐下来,我想和你谈谈。”
盛子书看他正襟危坐,连看都不敢多看自己一眼,她自然知道,他坐下来之后,目光如果平视,岂不正好看到自己小腹之上
她粉脸不禁微微一红,低头道:“小女子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她侧着身子,和他隔了一张茶几坐下,才道:“不知忘忧先生又要问我什么了小女子知道的实在不多。”
萧沧海道:“盛姑娘不知道的事,萧某问了,也是多此一问,萧某问出来的,自然是盛姑娘知道之事,只不知盛姑娘肯不肯说”
“忘忧先生请用茶!”盛子书眨着眼睛,淡淡一笑道:“小女子知道的,自然会说的了。”
“好!”萧沧海随手取起茶盏,轻轻喝了一口,才道:“姑娘随令师有多少年了”
盛子书举手理了下披肩长发,道:“我从小是师父抚养长大的,好像从七八岁就跟着师父了。”
萧沧海道:“令师外号狂风暴雨,那一定精擅‘狂砂掌’一类的功夫了”
盛子书水一般的眼波不禁漾起涟漪,点着头道:“是的。”
萧沧海获得证实,接着问道:“盛姑娘可知十天前令师以‘狂砂掌,打伤我徒儿的事吗”
这话单刀直入,问得盛子书张了张口,欲言又止,微微摇头道:“我没有听师父提起过。”
萧沧海是什么人她的神情哪会看不出来颔首道:“盛姑娘既然不知道那就算了。”
口中虽说“算了”,但却接着问道:“盛姑娘既然跟随令师多年,平日是否听令师说过,和什么人有仇呢”
盛子书道:“我不清楚,师父不喜门下弟子问东问西,所以谁也不敢多问。”
萧沧海道:“令师门下有好几个徒弟吗”
盛子书道:“两个,我还有一个小师妹……”
刚说到这里,木橱中的铃声又响了!
盛子书站起身来,道:“酒菜来了!”
她走近木橱,拉开抽屉,端出一把银壶,和一盘盘的莱肴,用一个银盘托着,走近中间一张小圆桌,一一放到桌上。
然后,放好杯筷,拉开一张椅子,娇声道:“忘忧先生请来这里坐,小女子给你斟酒啦!”
手捧银壶,在杯中斟满了酒。
萧沧海确实感到肚子饿了,也就不再客气,站起身走近小圆桌,在椅上坐下,盛子书手捧银壶,就伺立在他左边。
萧沧海看她雾一般的轻纱中,裹着娇小身子,不觉攒眉道:“盛姑娘我看你应该是一个好女子,为什么要穿上一袭轻纱呢”
“应该是一个好女子”,这几个字钻进盛子书的耳朵里,比重重地掴她一掌还要厉害!
她从没想到过自己是一个“好女子”,心头不禁一酸,娇躯忍不住起了一阵轻微的颤抖,一双挤得出水来的眼中,也不由起了一层雾水!
她不自觉的低下脑袋去,幽幽的道:“小女子是奉师父之命,伺候你来的,你如果喜欢……小女子就……就可以侍候你……”
萧沧海勃然道:“萧某不喜女色,令师要想用女色来诱惑萧某,那是他打错算盘了”
盛子书赧然道:“小女子早就看出忘忧先生是一位正人君子,只是师命难违,才……才……”
她说了两个“才”字,竟然说不下去。
萧沧海忿然道:“盛姑娘是令师从小抚养长大的,名虽师徒,情同父女,他怎么可以如此作践你呢”
“作践”这两个字又像针一般刺痛了盛子书的心,两行泪忍不住夺眶而出,沿着腮流了下来,她急忙别过身去,用衣袖轻轻抹了一把。
萧沧海讶异的道:“盛姑娘,你哭了”
盛子书娇躯一颤,轻笑道:“没有呀,小女子只是敬佩先生而已,哦,你请用酒了,菜快凉了呢!”
萧沧海心中暗道:“看来此女心地善良,大概只是迫于师命罢了!”
他举起酒杯,喝了一口,又举筷吃着菜,问道:“盛姑娘,此时是白天还是黑夜”
盛子书道:“这时候大概已快近初更了。”
萧沧海道:“那你该去休息了。”
盛子书头微摇,幽幽的道:“方才小女子不是说过吗我是奉命来侍候你的,不到时间是不能出去的。”
萧沧海哦了一声。
盛子书又道:“如果我这时候就要出去,那就是表示你对小女子的姿色并不欣赏,或者是小女子伺候不周,那么小女子就会受到极其严重的处罚了。”
萧沧海为难地道:“哦,那……你就留在这里好了。”
第019章 失窃
盛子书喜形于色道:“忘忧先生……你……”
萧沧海正容道:“萧某让你留下来,只是免你受到处罚而已,我并不需要你来侍候。”
盛子书脸微酡,感激地道:“小女子知道你是一位君子,但……”
她忽然捧起酒壶,给萧沧海杯中斟酒,两人身子当然会靠近些,她一面压低声音道:“先生目前的处境,你大概也可以想得到一点,小女子不便多说,只有一句话,希望先生记着,那就是逆来顺受。”
萧沧海一怔,口中“嗯”了一声,点点头道:“这个我知道。”
盛子书又道:“主人几时接见先生,还不知道,小女子认为先生应该吃饱睡足,打起精神,才能应付。”
萧沧海喝了几杯,就停下筷来,道:“酒已喝得差不多了,有没有饭”
盛子书道:“这时候只是给你准备的宵夜,只有点心,大概不会准备饭的,我去看看。”
她转过身走近木橱,拉开抽屉,捧出一个热气腾腾的蒸笼,端了过来,道:“只有点心,不知够不够呢!”
掀开蒸笼,里面是一笼蒸饺。
萧沧海道:“够了。”
他把一笼蒸饺吃了。
盛子书收拾蒸笼、杯盘,送回抽屉,又沏了一盏茶送上。
萧沧海道:“谢谢你。”
盛子书道:“时间不早,先生喝完茶,该休息了。”
萧沧海问道:“你呢”
盛子书道:“先生是正人君子,小女子不胜敬佩,我在椅上随便坐一会儿就好了。”说到这里,她又压低声音道:“只是,小女子有个不情之请……”
萧沧海道:“你说。”
盛子书低低地道:“明日一早,小女子出去,就说先生对小女子的侍奉极为满意,继续要小女子侍候你,这样,小女子就可以再来伺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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