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长歌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一剑知
怎麽这麽轻......上官荻有些愣,但情急,事不宜迟,还是没多想,她把皇后背着,就往房里去。
“霜月,去传太医。” 她边走,边对霜月说道。
霜月擦擦眼泪,立刻就往宫里去。
上官荻把皇后放到床上,笼火在旁烤着,见她还是没醒,忍不住在心里担忧。
坏了......她是在想,等等见了皇上,该怎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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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朝上,文德最先要处理的,就是刚回来的天陵四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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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陵四郡,北耳弥当年南下,把庄稼抢夺一空後,便未加重视,如今已成了大片的荒芜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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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德是想,利用北耳弥内部空虚,无心顾及大魏的这段时日,仿照九屹府兵,借兵屯垦,以重整天陵四郡的二十几座城池,与锡安共同,成为大魏北端,最为坚固的防线。
这样的想法,朝臣自然是同意。
丞相尹国公当廷建议,天陵四郡的郡守,可由原九屹副将,上官荻接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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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朕也是这个意思。” 文德本就想让赵承和上官荻离的近些,没想到丞相也自己想在一块。
“另外,张钦,” 文德是要赏他,有功之将,晋阶封赏,本就是应当的,
“朕让你兼任调度使,加封一等卫国公,掌管整个大魏的粮草供需。” 她下了高台,直接把写好的圣旨,交给张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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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封赏令,朝臣发出一声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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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任调度使事小,本就在情理之中,也是张钦的专长,可这一等卫国公......
张钦主司後勤,连他都受了一等公的封号,那麽此次攻伐,最为有功的大将军赵承,恐怕要是天大的荣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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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承和文礼,今日双双告假,没有上朝。文德对此并不在意,她知道这两人是昨日喝多了,没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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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赵承,” 赵承的封赏,文德料到他定是起不来,一早就让人送去赵府了,如今只是宣达百官,
“赵承位列一品,又是镇北大将军,父亲赵顾亦受先皇封号,为一等辅国公。”
“对於赵家一门,为大魏所立下的汗马功劳,朝廷已是无官再加,”
底下众臣眼中的忧虑,文德明白,他们是怕朝中,又出现下一个李家。
“因此,朕决意,赵承死後,配享我独孤氏的太庙,将与朕,一同葬在齐山皇坟。”
入享太庙......太庙是只有皇帝死後,才能安葬之所。朝臣面面相觑,最後看向丞相和太师。
就连丞相尹国公,两朝元老,都没有这样高的宠遇。
姜太师更不用说了,辛苦半生,劳心竭力,可皇上对姜家,除了看在敬王的面子,似乎并没有别的,太过特殊的礼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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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尹堂,同皇上所见,赵将军居功厥伟,确具太庙之格,臣无异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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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尹国公,无视周遭的瞠目之光,他完全没有犹豫,直接同意皇上。
姜太师也是,跟着丞相之後,也表示认同。
到底是武将阿......文官们於心中不禁感叹,这是皇上即位以来,最高的封赏,他们齐声跪下,拱手称是。
下了朝,文德连午膳都没用,直接出宫,去接怀着青兔孩儿的女子。她把人,送到了安康的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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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康早安排好,她把人领到府里的一处偏静处所,除了自己和沉香,旁人无法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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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城前,大夫看过,说是大约还有四个多月,便要生了。” 文德把人安置妥当後,对安康说。
“城里的大夫,本宫都熟,真有什麽,还是叫得到人的。” 安康知道文德是担心到时临盆在即,或是怀孩子时身子不适,这个女子会没人照顾。
“如此便好” 文德点头说道。
事已办妥,可文德还是没有松开紧锁的双眉,她像是心事重重,面对安康,也没有平时轻松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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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了?” 安康问道,在她面前,文德只要心中有事,从来都是藏不住的。
“没什麽” 文德还是勉强笑笑,这个笑容,从一早开始,她已经露出过许多次。
续卿的身子,文德不想声张,柳远说的那些,明道暗指,说穿了就是心病,她当然能理解太医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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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卿累了,也乏了,可是文德不知道自己可以怎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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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文德的心也碎了。她没有续卿想的那样醉,她醒过,原以为她是安康,可抱着她时,听着她的声音,文德便认了出来。
今日一早,即使是经历了一整晚的纠结,她虽冷淡,却仍是想着自己。
续卿是自己的皇后阿......文德不知道该怎麽面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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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她不能跟安康说,不是怕她在意,也不是想隐瞒,而是因为,这是她和自己妻子之间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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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不好了” 沉香的仓皇的步伐,唤住了正在说话的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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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了?” 文德撇过头,看着她。
沉香看了安康一眼,顿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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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说。” 安康命令道。
“皇后在赵将军府上,晕过去了!” 沉香捏着袖摆,急声说,“柳太医已经过去,可皇后至今未醒。” 她眼中看得出,是真的急了。
“又晕过了!?” 安康蹙眉,扬声道,脑中浮现的是那日皇后在她府中,直接倒在自己身前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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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奴婢已让人去备马车,您是不是立刻过去看看?”
皇后是怎样的人,沉香在长公主的身边当差,人前人後,也能感受一二。对皇后,沉香心里还是很尊敬的,所以现在,听见皇后又晕过,她慌的脸上冒汗,连忙对着文德问道。
“当然过去,你先上车,” 赶在文德说话前,安康先说了,“带上那日,柳远在方子上写的药材,还有......”
“不,朕不去。” 文德打断了安康,她看着沉香,冷冷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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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康怀疑自己听错了,“文德,你说什麽?”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身旁的她。
“朕说了,朕不去。” 文德把视线从沉香转向安康,又说了一次。
看着文德眼中,理直气壮的漠然,霎时间,安康几乎就要给她一掌。
可最後,还是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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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去,本宫去。” 她转头,看着沉香,“沉香,备车,去赵府。”
安康衣摆一甩,撇下文德,头也不回就往院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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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长歌 第73章 独孤
“皇上,您真的不过去看看吗......?” 说话的,是琉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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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她原都已经上了马车,是听见沉香所传,才又折了回来。
院外,长公主带着沉香,已然离去,府里的一角,只剩下琉璃和文德。琉璃走近,不舍地望着眼前的文德,柔声轻劝。
“朕不能去,” 文德别过身,不愿让琉璃如此看着她。
檐廊之下,文德放下自己梳好的头发,雨声,似乎覆过了皇帝微动着的双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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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雨下的,像是永远不会停歇一般,连安康府的四处,都积起了大片水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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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凉的天,是灰色的,文德上前,凝视着水洼中,被雨水刺着,模糊晕开的倒影。上下一色,与天光参杂,文德注视着。
水洼中的那人,她眼中映着,是对皇后,深深的亏欠。
续卿,与她多年举案,文德怎会不知她的心思。
续卿的人,太静,而她的情,太深。
昨晚在寝殿,她的声音,她的身体,几乎撕裂了文德。
绵深不绝的情意,轻吟不止的欲望,文德抱着她,听着她,对续卿的索求,没有一点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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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卿最後,没有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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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在自己的怀中,那般的情难自禁,**难忍......即使如此,她还是选择咬牙,忍在自身。
进去的当下,文德的心碎了。
她知道,续卿会如此,不为什麽,就是因为自己的那声轻唤。
一个想着别人的自己,续卿宁愿不要。这是她的自尊,是不容人侵犯的,皇后的尊严。
“朕若是去了,才是看轻了她。”
檐上,落雨仍是敲打着。文德站在廊侧,雨水随着凉风吹来,溅湿了皇帝的衣摆。
她手上握的,是安康的香囊。
大婚那日,文德的胸口中剑,昏了三日。暗夜之中,她睁开了双眼,从床榻上醒来。
第一眼,就见到安康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自己。
安康当时的神情,文德此生都不会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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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德至今都还记得,当时的安康,是如何握住她的手,是如何俯**,回应了自己的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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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康的吻,无所畏惧。
与安康的这份私情,文德自问,不负天下臣民,不负独孤氏的先祖,可唯独,就是负了一个人。
忧思过度,所为何故,柳远的话,文德每一个字都听的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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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卿心上的这一刀,是自己亲手划下,如何又能够若无其事,站在她的床边,关心着她。
想到这里,文德用力握住手上的香囊,“回宫,” 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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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宫後,宣柳远过来见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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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德的声音,低沉暗哑,像是心中有一块很重要的部分,被人夺了去了,怅然自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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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柳远,不为别的,就是为了问皇后的身子。这般压抑,琉璃听在耳里,不禁轻叹。
其实,皇上会说这样的话,会露出这样的神情,便足说明,她对皇后,已是有情。
皇上给皇后的这份情,是长公主即便盼望一生,都盼不到的。
两个人,今生能够举案结发,是几百年的世间流连,才能修得的缘分。
雨中的光线,穿过回廊,映照在琉璃的双眼。霎时间,她彷佛回到当年那个,只一曲一舞,便轻易掳获无数公子的盈春阁头牌。
“别再蹙眉了,” 她拿出绣帕,迎上前,替文德拭去脸上的雨水,
“长公主既然去了赵府,便不会让皇后有事”
长公主,是多麽的爱着皇上,自是明白,皇后在皇上心中的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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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她在,定是不会让皇后出了什麽。
“恩” 文德轻应。
说到安康,她总算是在琉璃的眼前,露出了一个稍微放心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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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皇后床榻旁守着的,是上官荻,她心里焦急,不知已往窗外看过多少回了。
不想,来的不是皇上,而是长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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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上官荻,见过长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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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才进了院,上官荻就到通传,她恭敬行礼,对安康说道。
独孤安康的权势,在大凉仅次於皇上,但不同的是,她不是一般的臣子,所能轻易接近之人。
过去,上官荻因为父亲的缘故,与她有过几面之缘,但那时还小,也算不上是深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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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上官荻来说,面对长公主,比面对皇上,还要令人心惧得多。
不似上官荻还有那样多的思虑,安康的反应快,一步上前,扶起了她,“怀着孩子,不必多礼。” 边说,边扶着她坐下。
长公主的声音,没有上官荻所想的那般肃然,而是带着几分随和。
但是......
她的美貌,以及身上所散发出的气势,都足以令人窒息,不敢直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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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荻这才明白,为何为了皇上的心,皇后会忧神至此。
普天之下没有任何一个女子,站在长公主的身旁,能够处之泰然。
不过,眼下最令上官荻担心的,是长公主的一双眼睛,看上去洞察的很。那些她事先想好的说词,怕是无法轻易交代过去。
“上官大人,怎麽回事,皇后为何湿成这样?”
果然,安康上前一瞧,立刻就问了。
皇后的全身,都湿透了,上官荻虽是立刻用笼火烤着,可还是没办法乾的这样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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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面露难色,不敢将实情对安康说出。
“柳远呢?” 安康看出她的为难,也没追究,坐到了她的身旁,接着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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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太医坚持要亲自看着药,让臣在这守着,等皇后醒了,再去传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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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康听过,微微点头。这是柳远的作风,身为太医,他小心翼翼,无论何时何地,都谨记着要避嫌。
更何况,这还是皇后。
安康看向床上,皇后为何晕过,其实不用上官荻来说,她自己也猜得出是为了什麽。
“上官大人,你先出去,这里交给本宫守着。”
长公主说话,虽是轻声,但不似皇后。外头的雨声再大,都盖不过她话中,那不容人质疑的果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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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荻低头应诺,起身出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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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落下的声响,反而衬托出房里的宁静,安康坐在案前,凝视着床上的她。
如同那日,她第一次晕过,安康也是就这样安静坐着,守在她的身旁。
这一望,就是两个时辰,安康不放心,决定先让柳远进来看看。
“如何?” 柳远看过後,安康问道。
柳远拱手,还是维持自己当日的说法,“皇后内体虚弱,未用膳即饮酒,又在雨中淋湿了身,受了些风寒,这才晕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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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有大碍?” 安康听着,边俯**,握住皇后的手。
是冰的。安康皱起了眉。
“无碍,只是体虚,臣已煎好了药,待皇后醒来,照着喝下便可。”
柳远记着文德的话,皇后胞宫出血,此事无论对任何人,都不能声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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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长公主,也不能。
柳远这样的说法,安康是听第二回了,她看着耳鬓花白,年过五十的太医,默然不语。
第一回,安康可以当作听不明白,可这第二回......安康扬眉,是看穿了他的内心,
“柳太医辛苦,您先回宫,皇上怕是还在等着。”
最後,安康想了想,还是没有说破。
不但没有说破,她也猜到,文德应是先回了宫,在等着要召见柳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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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臣告退” 柳远躬身行礼,缓慢地退了出去。
柳远走後,安康的目光,还是看向了床上的皇后。注视良久,安康握了握她的手,替她盖紧了被。
有笼火烤着,房里很是温暖,在安康的照看下,续卿缓过,总算是睁眼,醒了过来。
“先喝药” 安康见她醒了,便差沉香前去将汤药取来。
“柳远说,你未食饮酒,又淋湿了身,这才晕过。” 她把药碗,放在床边的桌台。
续卿坐起身,眼角的馀光,随风飘到了安康右手上,带着的玉戒。
皇后的在意,似是不经意,没有停留。
“先喝药” 安康坐在床边,又说了一次。
话,续卿听见,可药碗,她仍是没有取过。
续卿抬了头,正眼看了自己眼前的女子。窗子紧掩的房内,续卿耳边出现的,是文德那声,带了情的轻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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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康......文德平时,就是这样唤她的。
那枚玉戒,带在了那个位置,是文德与她的定情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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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在安康面前,续卿一句都说不出来。
见皇后还是不喝,也不开口,安康不再劝了,她起身,准备离去。
皇后和文德之间,究竟发生了什麽,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只是能感觉出,是有了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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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则,一个不会晕过,一个不会不来。
孤掌难鸣,安康何尝想承认,两个人之间,会有矛盾,便是源自於互相的在意。
文德今日的神情,她不来,便足以说明,皇后在她心中的分量。
“皇后,” 离去之前,安康站在桌案边,她对着床上还是沉静的皇后,开口说道。
“若你是因为本宫,才如此伤及自己的身子,那是本宫错看了你,”
隐在话中的语气,并不那样一般,是只有与她爱上同一人的续卿,才能听出的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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