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正妻不好当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怀愫
小人儿火气足最怕热,玩得一头一脸的汗,偏偏又不能吃冰,福敏福慧见弟弟热得小脸蛋红扑扑的,趁着周婷不注意拿小勺子舀了勺给他尝了尝,这下可消停不下来了,小小的人儿也知道玻璃碗里装的是好东西,伸着头可怜巴巴看着周婷,他好像知道了那碗里头盛的东西叫酸梅汤,只要谁话里带着了,他就抬头去看。没两回就被福慧发现了,这丫头酸梅汤酸梅汤的叫了一个下午,叫的小家伙留了一围兜口水。
胤禛听了哈哈一笑:“那东西放得温了给他尝尝就是,虽不能多用,喝一些也不防碍。”
周婷嗔他一眼:“若肯就好了,那小子猴精猴精的,舌头一搭就知道不是冰过的,喝了还要闹。”
既笑过了,气氛就缓和下来,周婷这才拍着胤禛的背问:“爷忧心什么呢,这几日都不曾展过眉头,朝上的事这样纷扰么?”
何止是纷扰,这一回巡塞回来就该废太子了,行差踏错一步也会在汗阿玛心里留下芥蒂,胤禛的手微微一顿,决心还是给周婷透个底,这时候除了托付妻子,别人谁也不能相信,就是十三十四两个他还得想法子把他们从这事儿里头摘出来呢。
“若是我没回来,京里起了什么风声,你别慌乱。”胤禛把手搭在周婷肩上,见她蹙了眉头看他,安抚的一笑:“不会有什么大事的,你别怕。”
周婷见他这样,大概也明白是什么事,太子不挪位子,他要怎么往上呢?郡王前头那个雍字定下来的时候,周婷心里就更笃定了,她吸一口气冲着胤禛笑,抬手给他整理起腰上挂着的七事来,嘴角一勾,带出浅笑来:“我在家里怕什么,你在外头多加小心。”
两人对视一眼,胤禛见她明白自己伸手把她搂到怀里,隔着衣裳摸着她的肩胛:“我这一走,你无事就只去额娘宫里,同十三十四弟妹多在一处说话,跟储秀宫和东宫都少来往。”
周婷点了点头:“我省得,爷不必担心这个。”话已经说到了这地步,她也没什么好瞒藏的了,抬头问:“是不是东边那个?”
胤禛拿眼看她,微微颔首:“我不让你去就是为着叫你呆在家中,有什么我看顾不到的地方,你把事儿给办了。”
话说开了,周婷却更担心了,她是知道最终结果的,但真的等到胤禛要出门了,她又放不下心来,胤禛见她打点这里询问那里,知道她是心慌所致,按了她的手轻轻拍打:“同你说了不过为着你好有所准备,这些事,我已经有了成算了。”
早已经经历过一回,再来一次,他更可以借机会坐实了孝悌的名声,后头的兄弟相争让汗阿玛尤为震怒,太子是汗阿玛这么多年捧在心尖上的儿子,他得了汗阿玛的好评,就是从复立那会儿开始的。
周婷一一点头应下来,脸上撑起笑来,絮絮叨叨说些福敏福慧两个一天又要念上你十多回了,上回子捡的石头还藏在小匣子里呢,就是弘时也不许摸一摸的,说着说着两人就偎到一处,周婷握着胤禛的手,拿手指头摩挲他拇指上头的板指。
胤禛嗅着她头发,知道她是在开解自己,反手握住她手:“今儿怎么没抹头油,是不是那玫瑰的用完了?”说着伸手把袖子折起来:“不如我给你梳一回?”
“等爷回来再给我梳,”周婷按下他的手,脸上泛着红晕:“我给你重打一回辫子。”说着打开炕桌下的抽屉,拿了个打着玄色缠金丝结子的辫穗儿来:“这东西小,不容易编,我来回弄了几个晚上了。”收线的地方还有些歪,她放在里头好些天也没拿出来。
胤禛笑看一笑:“瞧着是有些歪,往后大妞二妞学这个,你可得精心。”嘴里说着这话心里却软融融的,往镜前一坐,由着周婷给他散了头发,一梳子一梳子的从头到梢儿,不时从镜了里看他含笑的眼,刚才还七上八下忐忑着的心静了下来,放下梳子从后头圈住他的脖子,两人就这么靠着,谁也不先说话。
等到胤禛走的时候,全家人一起把他送到了院门口,大妞二妞两个扯着周婷的裙幅,大眼睛泪汪汪的看着胤禛,弘时跟在弘昀后头行礼行的有模有样。
小四儿还抱在手里,被周婷弄醒了,眯着眼睛也不知道发脾气,胤禛拿手指头逗逗他,他也不知道睁眼,最后胤禛挑了挑眉毛拿手指头戳他的圆脸蛋说道:“酸梅汤。”
小人儿马上撑起眼皮,瞧了眼他阿玛,又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musang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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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这时候小包子已经在肚子里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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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抱歉让大家失望
年氏肯定是会进府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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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正妻不好当 125四爷正妻不好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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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这回出去不像上回那样时时有书信送回来,周婷也不敢像前几回那样时时递了书信过去,以他这种万事不欲人操心的性子,临走说出那番话来,恐怕这回当真是十分险恶的。
白日里还好,她有各种各样的事情要打点吩咐,到了夜里就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玛瑙守夜时听见了响动,第二天就燃了安神香,周婷承她的好意,闻着那香还是精神得很,心思一拐就往草甸子上带。
来了这么长时间,她也算有了些基本常识,知道胤禛要上位,太子必须先空出这个位子来,至于是死还是废,她就真不知道了,每天心跳加快的时候她就安慰自己,胤禛是最后的胜利者。
可这就如同一场战争,明明知道他是最后的赢家,却还是担心他冲锋杀敌的时候伤了筋动了骨,拉太子下马这样大的事,差了一步引火烧身可怎么办。
她日日这么提着心,就连两个女儿都觉出不对来,大妞二妞还能直接说出额娘别急,阿玛就快回来了的话,身边侍候的丫头却只能说些旁的来逗她开怀。
周婷畏热的毛病是从作月子的时候留下来的,大开着暖阁里窗户,内室里也留着缝儿,不关门,只拉着帐子,远远摆着冰盆,有风送了凉意来,屋子里倒不怎么热,周婷身下又铺着象牙席,胤禛不在,她一块睡热了就换另一块睡。
珍珠听见她翻动就坐起来问:“主子可要饮汤?”
“不必,你睡你的罢,我就是有些热。”其实是她又忧心起胤禛来了,伸手从枕头底下摸出扇子来,珍珠听见风声更不敢睡,只好说些趣事儿引她开怀。
“玛瑙姐姐的夫家今儿送了礼来,臊得她半日不出房门,我过去瞧了,全是精了心备下的,玛瑙姐姐有福气呢。”珍珠拿枕头垫了腰,因是在外头守的夜,就点起了灯,站起来摸摸青花大茶缸里的玻璃碗,冰已经化了大半儿,碗里晾着的酸梅汤正好这时候入嘴,就送了一碗进内室。
周婷躺了这么些时候一点睡意也无,索性跟珍珠聊起来:“怪不得呢,我说怎么一个下午都没见着她。”玛瑙的亲事,是胤禛给定下来的,本来周婷以为会是外院里头给胤禛办事的管事,谁知道胤禛竟给玛瑙挑了一个汉人。
“她在屋子里躲羞呢,”珍珠嘻嘻一笑:“主子不知道吧,那边儿送了一幅尺头过来,又有半匹青布,我瞧着,那礼单子里头夹了张鞋样子呢。”
“这怕是打听过了,知道玛瑙最擅做鞋。”周婷微微一笑,酸梅汤的凉意压下了她心里去不尽的躁意。
“玛瑙姐姐可生气呢,扯着那鞋样子直说不知规矩。”珍珠越发笑得高兴:“就是怎么也不肯把那张纸给扯烂了。”
周婷“扑哧”一笑,把碗放到床边的桌上:“玛瑙嫁了,下一个就轮着你,你可有什么合心意的?若似她这样压着不说,可要由着爷去配了。”
旗民不通婚,玛瑙是包衣出身不错,却是正经在旗的,胤禛这个媒作九曲十八弯,配的正是刚升了医上唐仲斌。他早就想在太医院里头插一个自己人,不仅拐着弯子叫他投了旗,还把玛瑙配给了他。
这桩婚事,周婷原本是不同意的,她从小张子那里打听出这个人来,马上就明白了胤禛的用意,却没想到玛瑙自己愿意。
周婷只好使了人出去打听这个唐仲斌,太医院医上这个官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他一家子投了旗,就是旗人了,况且玛瑙嫁过去算是低嫁,又有胤禛周婷的关系在里头,唐仲斌这个人学医学傻了,平时在太医院里就只知道刻苦攻读,胤禛也不知怎么就看中他那股子呆气,玛瑙进了门那家子只有待她好的。
唐家得了这么桩好事,全是按了礼仪说媒定亲换帖采纳,三不五时还要央告门上人送了东西进来。因是胤禛属意的,乌苏嬷嬷也不十分拦着,甚至还觉得这是胤禛看中周婷的表现,全为了她高兴呢。
“原想放了她出去备嫁的,可刚提上来的粉晶碧玺还不能领事儿,只好再留她一留,你的事儿也该打算起来了。”见珍珠一直不说话,周婷就问了一句:“你是想要个读书的,还是习武的?”
珍珠默然不语,她脸上那道伤疤虽说抹了药又好好养着,可总是留下了痕迹来,她因这个并十分肯嫁,老说要一辈子呆在周婷身边,可看着玛瑙这样子,又有些心动,拿不定主意只好扭过脸去:“奴才全凭主子作主就是了。”
“既让我给你作主,我自然也会给你撑腰,若有个不好,只管来找我,我替你发落。”周婷跟珍珠半真半假的开玩笑,珍珠只顾扯着衣带子不说话,过了一会儿又抬手摸起自己的脸来:“不瞒主子说,奴才这个样子,嫁个平头百姓还怕他纳了妾,不敢再想那读书习武的,只家世过得去,能紧着我,便罢了。”
“胡说八道,你且瞧着,我必得给你挑个可心的。”周婷知道她是伤了脸,原来使人打听她的人家一下子全没了声儿,这才有些心灰,立马宽慰她:“玛瑙这个性子配上个有些呆气儿的正好,你呢,倒要寻个有些聪明劲儿的了。”
周婷这里刚论完这个唐仲斌,那里唐家人就借着礼单子送了封信过来,十八阿哥胤祄病重。这个消息比宁寿宫里皇太后说的还要早了一天,三阿哥胤祉留京,连夜送了太医过去,唐仲斌只是医上,没这个资格跟去,却在信里言之凿凿,说自己看了送回来的药方症状,有些心得,求周婷代为送信给胤禛,让他也能跟着去。
周婷自然不会贸然应下,她这段日子天天往宁寿宫里跑得勤快,为的就是皇太后那里时不时有消息递过来,圣谕是半夜里到的京城,十万火急的送到胤祉手上,康熙亲点的那两个擅长儿科的太医大半夜被人从被窝里拉了出来,拉到马上就往草甸子上赶。
宁寿宫的太后知道了消息直念佛,王嫔更是提起了一颗心,若这回子有亲哥哥在身边还罢了,偏偏这回十五十六都没去,只有十八跟着去了,她有心想问两句状况罢,上头几个妃子宽慰皇太后
的话还没说完,只好忍牙坐直了等着,眼底一派焦急之色。
还是佟妃先把话头递给了她:“你也不必忧心,既点了太医过去,自然会小心看顾,许是春夏里头的日头毒,着了暑气。”
周婷垂着眼睛不说话,她知道这回的事情没那么简单,唐仲斌的信里说得明白,他的信倒不像平日里周婷见过的那些四平八稳,而是一付舍他其谁的样子,说了一通周婷瞧不明白的医理,还指出太医院去的这两个虽擅儿科,年纪却大,保守治疗只会拖延病症。
王嫔明明笑不出来,却还是扯开嘴角,说些趣话儿逗皇太后忘了忧虑,要是皇太后急得有个什么好歹,大家跟着一起糟糕,她站起来曲一曲膝盖,脸上带着笑:“老祖宗很不必为了他忧心,原他两个哥哥随驾的时候也常有个头痛脑热,这肯定是到了草甸子上头撒了欢,又是风又是汗的伤了风,既万岁爷点了太医过去,必无大碍的。”
嘴上这样说,心里却急得不得了,不住盘算等散了场子她能托了谁去信,也好知道知道情况。康熙亲笔写了来的信,王嫔是没资格看的。
照唐仲斌说的胤祄现下高烧不退,本就是诊断有误。驻地到底不比京里,医药条件差,随行的医生恐怕也没引起重视,只当是普通的感冒发烧,起先给他开了发汗的药,等到两三剂吃下去非但没退烧,病还更重了,康熙才叫人往那边赶。
王嫔身边无人可托,只好又来求了德妃,上回子她就托了周婷看顾十五十六,这回既然胤禛也在,就又想起了周婷来,让她帮忙往那边递出话去,也好打听打听儿子到底怎么样了。
周婷借了这个由头交待了玛瑙的哥哥传了口信去,胤禛得到消息的时候刚从十八阿哥的帐子里出来,回自己帐蓬里头抹了把脸,刚准备拿了点心匣子去劝康熙进些食,玛瑙的哥哥被苏培盛领了进来问安。
康熙抱了儿子一个晚上,听见他高烧说胡话就轻轻拍打他,在他耳边说话。太子脸上阴得能够滴出水来,这样的待遇这些阿哥里头就只有他曾经有过。大阿哥自然也不高兴,但比太子还是好了许多。
这个弟弟跟他们差距太大了,先不说生母的份位,单只说年纪,这些皇子们儿子都有他那么大了,自然不会跟个七八岁的孩子一处玩,要说情份,那真是薄得很。
康熙却不同,他年纪越大,就越经不得离别,福全去的那段时候,他的腰都不如过去挺得直,人也不如过去精神,唐仲斌拖住福全三年寿命,临了却给了康熙更大的打击,更别提他如今的心越发软了。
除了焦虑十八的病,他还将这些儿子们的反应一一看在眼里,最叫他失望的就是太子,到他这个年纪已是高寿,若他不在了,这些留下的儿子要怎么托付给下一任的新君呢?太子越是冷漠他就越是痛心,痛心过后就是深深的怀疑。
一个连孝悌之心都没有的儿子,要怎么照顾他留下的这些儿子呢,说不定他刚一闭眼,这些儿子就被太子全发落了,越是往这上头去想,那些原来他忽略过的细节就越是一个个的往脑子里撞。
胤禛掂着那信,脸色同太子相差不远,唐仲斌既然这样说了,这事儿肯定是有把握的,光能把福全的病拖上三年,胤禛就愿意相信他,但他却不能立时就让唐仲斌过来。
胤祄的死是个导火索,天长日久以来,汗阿玛已经从原本不信太子作恶到将信将疑,他的态度越是暧昧太子就越是着急,这桩事不过是压死了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胤禛捏着药方不说话,既然这时候来了个唐仲斌,那就得显出他的价值来,他站起身来掸了掸衣裳,苏培盛跟在他后头,心里领着食盒,里头是灶上的太监送来的炖得稀烂的面条,小太监打了帘子让他进去。
胤禛上前一步说:“汗阿玛,儿子有事要禀。”
作者有话要说:补齐~~~~~
么么哒~~~~
就知道一到半章你们就不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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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家后面那章就放明天去!(斜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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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正妻不好当 126四爷正妻不好当(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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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底圣驾回朝的时候,带回了十八阿哥的灵柩。消息传来的时候,王嫔差点没哭瞎过去,在床上躺了半月有余还起不了身,十八阿哥的病虽当中有过起色,却医治太晚,没能挨过康熙四十七年的中秋。
接下来的事让所有人措手不及,康熙痛哭着下旨废了太子,他的旨意一下,虽也有人反对,但索额图早早就下了阴曹,索党几乎被康熙清了个干净,这一回连他留下的儿子都一齐发落,一半儿正法,一半儿发配。
雷霆手段之下,根本没人再敢跟康熙作对,十月初就告了天地太庙,这么大的事儿短短一个月里定了乾坤。老一辈儿的回想起了康熙初年那些事儿,全都告诫儿孙把想说的烂在肚子里,跟这位爷死扛,从来就没人得着好。
京里先是人人自危,而后又人心浮动。既没了太子,自然还要选一个出来,这时候站好了队,往后就是从龙有功的大功臣了,若是明珠不死,这池子水也还混不起来,偏偏在这个当口,这个撑的大阿哥与太子相争几十年的明相好巧不巧的病死了。
大阿哥就是明珠扯起来的一张虎皮,摇着这个争权夺利,他的儿子们却各有各的打算,丧事一完,分散的分散动摇的动摇,大阿哥眼看不妙还兀自不觉,自请看押胤礽,别人用来论事的时间,他用来求神拜佛外加羞辱这个老对头,满心满眼的以为自己胜券在握。
根本就没想过为什么明珠死了,康熙遣了胤祉去祭,从头到尾没他什么事儿,这意思就已经很明显了。
似他这样目光短浅,那些有些年头的大家子自然不肯为了他效力,先不说博不博得出,就算博得出来,难道功劳还能大过明珠?大臣们也不是傻的,眼看着就算扶起了大阿哥,在他跟前也怎么都越不过纳兰家的那几个去,不如索性找个新的拥戴。
别人在那儿起哄分地盘建立新势力的时候,胤禛在家陪着周婷安胎。从八月底到九月初,整个京城越烧越热,暑气一点儿要下去的意思都没有,八阿哥的府邸的门坎就快被人给踩穿了,幸好胤禛一家都挪到了庄子上,不然隔壁宾来朋往的,周婷这胎还真的坐不安生。
肚子里的孩子已经三个月了,周婷才刚显出孕相来,跟怀上酸梅汤那时候一样儿,半点荤腥也碰不得,一碰就要吐,如今只能吃下些新鲜瓜果。
七月里才诊出脉来,怪不得胤禛离开那会儿她觉得燥热,原来是又怀上了,京城里诸事纷扰,胤禛却缩在庄子里不出头,这会子出头的,都得被康熙当作齐头庄稼给一刀割了。
珍珠剥了一盘子葡萄仁递给周婷,她拿起珐琅银签子插了个送进嘴里,胤禛换好了家常衣裳出内室出来,见她眯着眼儿靠在迎枕上头吃葡萄,笑着问:“可甜么?”
周婷点了点头:“倒比往年的还要甜上些,一共送了五筐过来,我留下两筐,爷要不要往咸安宫里送一些。”
原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如今却颈带铁锁,一应用度更是一减再减,周婷虽跟太子没什么交情,但跟太子妃却是时时打交道的,更别提东宫的三格格在这些婶子里头跟她最亲近。
胤禛跟大阿哥一样领了看押胤礽的差事,虽不能替他去了铁锁,送些吃食却是举手之劳,胤禛也正有这个意思,他恐怕不过年底就要升亲王了,既然在热河时已经在汗阿玛面前为胤祄喂汤送药,此时更该善待太子才是,他还有复立的那一天呢。
“是该送些,二哥哪里受过这样的苦楚。”他可是从生下来就由着汗阿玛亲自带大的,一饮一食汗阿玛能从自己嘴里省下来留给他吃,既然总要复立一回,不如他先把事做在头里,两头落下好处来。
这话一出口,周婷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嘴角一勾带出笑来,她马上就明白了他的用意,听他嘴里说得这样正经,抬起手指头刮刮脸皮,两人相视一笑,胤禛往床沿上一坐,伸手摸她随意挽在脑后的头发:“如今蹦得高,将来都摔得惨。”说完这句见周婷没有反应,忍不住自夸:“似我如今这般行事,才是道理。”
屋子里除了他们俩人再没外人,周婷撑不住的“扑哧”一笑,歪在胤禛身上,他伸手拍她的背,拿了水晶盘子递到她手边喂葡萄给她吃。
周婷含一颗在嘴里吸吮着,心里为了胤禛打算,既然然要办不如办得漂亮些:“咸安宫荒了那么些时候,东宫里头女眷又多,爷总该请旨修一修房舍才是。”
胤禛摇摇头,伸手捏捏她的鼻子:“住不长的。”
这句话一出口,周婷倒有些诧异了:“不在咸安宫还能在处何?”忖着胤禛的样子直起身来:“这样的大事,难道还能一而再么?”
胤禛伸手托住她的腰,嘴里一叠声叫她慢点,按着她的肩膀让她重新靠回枕头上:“自记事起,汗阿玛待他就与待我们不同,你这些日子进宫千万记着说圆和话儿,说不准这个月没过完,汗阿玛的主意就变了。”
“我记着二哥的儿女里头也有到年纪的了,虽拘在咸安宫里,难不成就不论婚嫁了?”周婷又咽了个葡萄进去,胤禛摸摸她的头发:“这此事你不必理会得,我自有安排,你只好好养胎就成了。”
说着想到了福敏福慧两个那会儿一口咬准了周婷肚子里是个弟弟的事儿,好奇的问道:“大妞二妞这回子,说你怀的是什么?”
这两个丫头大概是被奶嬷嬷和身边的丫头教过了,再不肯说别的,每日打起招呼来也是冲着周婷的肚子叫弟弟的,想到她们俩那样子,周婷就想笑,胤禛一看她的神色就满意了,摸着她还没显出来肚皮得意道:“果然是女儿贴心。”
周婷嗔他一眼:“既是女儿贴心,怎的你想要儿子?”
“咱们四阿哥总该有兄弟帮衬,大妞二妞两个若没些个利害兄弟往后受了欺负怎办?”胤禛皱着眉头一本正经。
周婷却笑得差点儿把含在嘴里的葡萄喷出去:“就你闺女那性子,不欺负旁人就该烧高香了。”越大越不叫人省心,想着两个女儿周婷又想到了正在午睡的儿子:“什么时候给儿子取名儿?四阿哥四阿哥的叫着,我总别扭呢。”
“我早就递了请上去,汗阿玛这会子想不到这个,先等一等吧。”那些身子不好的孩子才会拖迟了取名,满了周岁之后,周婷就一直在儿子能得个什么样的名儿,无奈这个还真不归他们夫妻管。
抓周的时候,胤禛也在家,他在那一堆各色各样的东西里面放了一枚自己的私印,谁知道白胖娃娃啥都没伸手,直接就拿了那个攥在手里不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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