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你的鞋掉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三杯两盏
那鬼只逼近她,重复着一句话,“还我命来——”
“王妃,属下来护驾——”侍卫顾不上怕,忙喊了一声。
然而还未等他们上前,角落里忽然冲出几个人,利落地将他们打晕在地。
乾陵悦一怔,终于意识到事情大条,亮出手术刀,威胁眼前的“尸体”,“不管你有什么打算,请三思,你觉得王爷会放过你吗?”
身后杂乱脚步声响起,不用回头她都能感觉到森然杀意。
到底是谁,竟然因为一具尸体对她想对她下杀手?
还是说,这具尸体本身就不平凡。
是这个人,还是这个人的死因。
一直埋头做事的人终于意识到某种更深层次的原因。
但此时她来不及细究,猛地往前,手术刀抵住“尸体”的脖子,压低声音威胁,“你可以再动一下试试,相信你比我更清楚手术刀的灵敏。”
那尸体冷笑一声,敏捷地闪过她的威胁,反手桎梏住她的脖子,声音黯哑,“王妃,对不住了。”
乾陵悦心道不好,另一只手握着镊子,猛地捅向身后人的下面,他惊叫一声,她趁乱挣脱他的桎梏,从侧门逃走。
子夜的接道空无一人,她略微思索,拔腿朝王府跑去。
奈何对方派过来的人个个武力不错,论长跑乾陵悦自然跑不过。
才跑出几里,追赶的人越发接近,她心里着急,没注意脚下,绊倒在地。
“嘶——”她揉了揉刺痛的膝盖,心道这种倒霉事还真的会发生。
来不及多想,她急忙起身,跌跌撞撞往前跑,后面追的人已经放慢脚步,似乎笃定她逃不出他们的手掌心。
“王妃,我劝您乖乖听话,兴许还能少受点罪。”为首的已经嚣张挑衅起来。
她懒得理会,只努力往王府那边跑,离得越近,获救的可能性就越大。
生死关头,远远跑来一个人,看身形有些眼熟,她正在思考,那人已经迅速赶来,似乎有些急切,“王妃?”
这时候她才看清来人,“赵四?”
没有多余的时间问他为何这个点还在外面,她急忙跟上他。
后面优哉游哉的人没防住突然杀出来一个程咬金,严肃跟上去。
赵四毕竟算是地头蛇,手下还有几个人,勉强能挡住对方,但对方显然有备而来,三两下拾了他的人。
好在方才的缠斗给她争取了离开的时间,眼看着王府就在前面,乾陵悦忽的想到铺子里的尸体,担心对面那帮人会腾出手将尸体销毁。
“不用管我,你带人去守好铺子里的尸体。”
赵四犹疑地看着她,担心她的安危。
“这是下个月的解药,你先拿着,守好尸体,就算我有事,你可以找我的丫鬟拿剩下的解药。”情急之下,她只能如是道。
眼看着那帮人逼得越来越近,赵四别无选择,只好带人先行离开。
乾陵悦转身对着王府大喊,“来人!”
门口侍卫愣了下,探头看去,见是王妃,吓了一条,忙过来接应。
追兵见情形不对,又不愿意煮熟的鸭子飞了,想着在王府其他侍卫赶到前速战速决。
区区两个王府侍卫,他们还没放在眼里。
乾陵悦见侍卫往这边走,后头的追兵却锲而不舍,瞬间明白他们的打算,心一横,大声喊道,“项天礼!”
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听到,都说武功高的人,声音灵敏度更高。
两个侍卫的确挡不住对面的十来人马,勉强护着她又往王府走了几步,便被对方刺倒在地。
接道上只剩下她一人。
不会真的要栽在这里了吧,刚才打发赵四离开完全是抱着自己可以安全抵达王府的心思。
“王妃,您认命吧。”后头的人追上来,冷笑一声,提起刀,毫不留情砍下去。
乾陵悦紧紧闭上眼,意料之中的疼痛却没有传来,她眯着眼看情况,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她身前,手上的剑露出寒光。
“好大的胆子。”项天礼冷哼着回手一剑,削掉拿刀人的手,挽了个漂亮的剑花甩去剑上的鲜血。
那人惨叫一声,捂住右手,倒退两步。
其他人面面相觑,整齐的脚步声传来,几百侍卫将那几人围在中间,神色肃穆。
项天礼目光森寒,另一只手扶起乾陵悦,将她揽在怀中,质问对面的人,“谁派你们来的?”
情势逆转,无逃脱可能,那几人对视一眼,抬手果自尽。
乾陵悦呆呆地看着他们倒在血泊之中,还没回过神来,喃喃着,“他们的主子到底是谁?”
竟然有这么严格的保密措施?
执剑之人眼神一深,没有答话,转而盯着她,面色不善,“本王和你说过什么?”
“说了什么?”她眨眼装蒜,“是王爷允许我出来的。”
“方游呢?”
“他说有事,中途走了。”
“二当家呢?”
“东城外有点麻烦,他需要去处理。”好巧不巧,大家都不在,她一一回答完后忽的话锋一转,“倒是王爷的人都在,只是被吓跑了几个。”
项天礼神色更深,这简直就是巨大的耻辱。
堂堂王府的人,竟然会因为莫须有的东西落荒而逃。
他周遭气场发冷,乾陵悦敏锐地察觉到他心情不好,担心他做让其他侍卫闹心的事,忙为逃跑的侍卫开脱,“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软肋,有的人就是怕这些东西,没有办法。”
这并未说服他。
“而且你的侍卫忠心耿耿,没必要因为这种事苛责他们。”她苦口婆心。
长期受法治社会的熏陶,她深知人命关天,没有谁有资格蔑视其他生命。
也不知道这些话他听进去多少,她试图活跃气氛,挽住他的胳膊,“不过我很少看你用剑,这是你的兵器吗?”
“以前上阵杀敌比较趁手。”他虽然生气,却还是直着声音回答她的问题,淡淡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两个侍卫,叫人把他们埋了。
他自然往王府走,乾陵悦却没动。
“怎么?”他回头,疑惑询问。
“尸检还没做完。”她小声说,还知道心虚。
男人周遭温度陡然又降下去,他家里克制怒火,“所以你这时候还要过去?”
“嗯。”越说声音越小。
“行,你自己去。”他抬脚往王府走。
乾陵悦一急,拉住他的衣角,瞪大眼睛,“你不送我过去吗?”
“本王还有公务,无暇送你。”他振振有词。
她默默看了眼明月高悬的天,又看了他的睡衣装扮,不怕死地道,“可是王爷应该才从床上下来吧……”
“乾陵悦,”他忍无可忍地转身,严肃地叫了她全名,“气死本王对你有什么好处?”
王妃,你的鞋掉了 第九十七章 无巧不成书
“我只是想尽快得知真相,仅此而已。”乾陵悦说不出“为了你”这样的话,无比真诚地望着他,试图说服。
她再三坚持,项天礼又牢记要尊重她的基本追求原则,思来想去只得亲自陪着过去。
“走。”他转身,面无表情地往铺子那边去。
乾陵悦眨眨眼,感动又过意不去,忙跟上。
赵四正带着人守在边上,见她过来行了礼,汇报,“他们没来得及运走尸体。”
“嗯。”她点点头,被打晕的侍卫们已经清醒过来,此刻正垂头站在门外,不敢看王爷王妃。
实在丢人,堂堂王府的侍卫竟然因为惊吓而被人趁乱打晕。
“回去后领罚。”项天礼沉着眼,淡淡吩咐一句。
侍卫们莫敢不从。
尸体已经放了三天有余,尽管现在不是夏季,却仍然散发着不太让人舒适的味道。
但详细的尸检还差最后一点,乾陵悦只匆匆和项天礼打过招呼后便进去开始工作。
她虽然看上去平和如初,但心中非常焦躁。
这个问题已经困扰了她三天,却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这种焦虑在她排除掉最后一个可能后将她逼入死角。
她沉默地给尸体缝线、盖好白布,丢了垃圾,好手术刀等用具,一个人坐在尸体边发呆。
到底是什么原因?
她头疼地思考,嘴里默念着各种顺口溜,企图找出蛛丝马迹。
一直观察她的项天礼看着她抱头坐在那儿,嘴里念念有词,似乎在背什么东西,仔细一听,都是他听不懂的字。
仿佛某种他没有接触过的暗号。
“还是没有结果吗?”早在第一次解剖后他就对真相不再抱有幻想,此刻见她满脸愁容愈发不愿再度追问。
机会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他不想乾陵悦因为这件事过度逼迫自己。
“不用太纠结。”他走上前,犹豫再三,摸摸她的头,温声安慰。
倍感挫败的乾陵悦扶着额头,思维一片混沌。
虽然项天礼说调查的初衷是因为方游父亲的死因,但他执着于此,必然有他自己的原因。
自己不着调了这么久,好不容易能参与到一件重要大事中,她不希望给出令人失望的回答。
“这个原因,是不是对你们很重要?”她压低声音问。
项天礼一愣,的确对他很重要。
弄清楚这个人的死因,那他父亲的死因也就水落石出,到时便能顺藤摸瓜,查出幕后之人。
男人沉默片刻,“不,只是对方游比较重要。”
他不愿意增加她的心理负担,否认着。
乾陵悦将信将疑,索性摊开问,“如果只对他重要,那你为什么要答应帮他?”
“我们……”
“你们互帮互助,同理,我找不出答案,是不是他答应帮你的事,也会做不到?”她只是表现出来的有些不着调,但心里门清。
纵然不喜欢项天礼,但在离开之前她并不希望自己欠他太多。
毕竟她的生意是建立在她的身份上。
“你不用如此在意。”项天礼不知她为何忽然如此关心自己的事,往日的云淡风轻在此刻也变得焦躁不安,他试图平缓她的情绪。
乾陵悦抬头盯着他,十分认真,“我不希望欠你的。”
他一怔,一瞬间涌起窒息感。
她要和自己撇清一切干系。
不是迟早有一天会离开那么简单,是要干干净净地、与他两不相欠地离开。
他正色与她对视,从一开始,她答应下来就不是单纯因为铺子的事,她早就想好了,在他心想让她喜欢自己的时候,她就默默盘算着毫不相干地离开。
“乾陵悦,你就这么急着和本王撇清干系?”项天礼并未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多寒凉。
她忽然有些心虚地低头否认,“没有。”
“那你现在是在做什么?”他咄咄逼人,不给她逃避的机会。
“履行我的承诺而已。”她努力让自己理直气壮。
项天礼打量她半晌,骤然道,“不用了,既然查不出来就算了。”
“那铺子……”
“帮王妃朋友一个顺水人情,没什么大不了的。”他轻飘飘地接道。
乾陵悦怔忪地望着他,心里却升起危机感。
她不知道自己能否坚持到一年后。
“王爷可有夙愿?”她听到自己干涩地提问。
项天礼呆住,不知她为何突然问起,转而一想,也许是知道这次死因调查不出来,不想亏欠自己,想着换别的法子补偿。
他思虑一瞬,“本王夙愿便是弄清父皇死因。”
“先皇死因?”
“和这个人一样,所以你还是打消念头吧。”项天礼索性坦白,掐断她的盘算,想让她安心待在自己身边,或者说,安心在自己身边待一年。
他脑子一热,早顾不上先前保密的想法。
“王爷放心,我一定会找出来的。”陡然问出他的夙愿,乾陵悦慌乱后回过神来,怔住,她刚才是不是问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原主的话怎么说的,实现他的夙愿就可以回去。
天赐良机,她一时分不清自己是该欣喜若狂,还是强作镇定。
“王妃可是想到了什么?”项天礼见她说完那句话后便似呆在那里,担心地询问。
“没有。”她急忙回驳,担心引起他的怀疑,转而又问道,“王爷可还记得先皇去世的细节?”
男人因她的问话脸色沉下,还以为她会放弃,没想到自己的话反而给她更大的鼓励,“事情过去有段时日,本王只记得父皇死因与这人如出一辙。”
“那先皇当日可有食用平时不常吃的东西?”她再度追问,无暇顾及自己微弱的反抗情绪。
项天礼与她对视良久,开口却风马牛不相及,“王妃就这么急于拜托本王?”
乾陵悦一惊,以为他串联起前后因果,磕磕绊绊地否认,“没……没有。”
她越是心虚,王爷就越是心凉。
脑内各种想法翻沉,他终于长舒一口气,像是妥协,“倒是有样食物与这人的重合。”
“螃蟹?”她斗胆猜测。
“的确如此。”王爷肯定她的问话,“那段时间正是朝歌进贡的日子,这些算是朝歌特产,每年都会进贡一些。”
“每年?”乾陵悦再度抓到关键词。
若是如此,不该那年刚好出事。
“这也是本王最开始忽略螃蟹的原因。”项天礼接话。
既然她铆足心思想还人情,那他便承了她的情,日后再还回去。
“没有其他可疑之处了吗?”她怎么想都觉得有些不对劲,既然前几年未出事,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还是说螃蟹只是幌子?思及此,她想到另一个问题,“袭击我的人是谁?”
“已经在查了。”提及此事,项天礼眼底满是阴鹜,竟然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动他的人,到底谁给的胆子。
脑子里晃过一个人,不,不可能,他应当不会决绝到这个地步。
“也是我大意了,”乾陵悦余光触及他的戾气,不知怎的安慰脱口而出,“前一晚他们便来过,只不过手段拙劣,又有二当家在身边,就没当回事。”
“前一晚就来过?”他微微拔高声音,“怎么未和本王说?”
“不是什么大事。”乾陵悦此刻满心都是死亡原因,敷衍回答。
转而又想到自己该剖的都剖了,没有半点获,又十分失落。
“既然你已经完成了,那就先回府吧。”项天礼没有追问她的心事,担心自己打草惊蛇加快她逃离的心情。
乾陵悦看了一眼已经缝合如初的尸体,的确没有什么可以再调查的了,便点头答应。
两人回府,侧妃们已经被惊醒,纷纷聚在主殿前关怀地等着。
见他们进来,忙迎上去,“王爷,听说您遇刺了?”
“没事。”
项天礼面无表情地回应着她们的关心,心中却都是乾陵悦。
“王妃姐姐,你可有受伤?”司空长婵在慰问王爷后直接转向她,眼底的担忧不像作假。
但她这样的人,早就习惯带着面具生活。
乾陵悦没有轻信她的好意,言语中与她拉开距离,“没有,谢谢长婵关心。”
她并未在意她的冷漠,还在兀自叮嘱,“日后可要当心,歹人在暗,防不胜防。”
这话意有所指,她多看了司空长婵一眼,试图辨析她话中的深意。
变相承认是项天仁在背后做手脚?
那项天仁为何要阻止她查明真相?除非他知道兹事体大,背后会牵扯更令人惊悚的真相。
而他,必然与这个真相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乾陵悦眼神暗下,要回去,就要查明真相,就必须正面与司空长婵打交道,争取从她那里得到更多有用的消息。
项天礼虽然也存疑在心,在毕竟在朝堂之上,由他打探,风险颇多。
她想到一个更损、却能一定程度保护他的方法——求助项天义。
虽然有点没良心,但她不想更加愧疚于项天礼。
更何况她小心一点的话,项天义也未必会察觉,只是借由他的嘴,了解项天仁而已。
她如是安慰自己,更加下定决心。
好巧不巧,次日清晨,项巧卿差人来请她入宫。
乾陵悦欣然前往。
“听闻你昨晚遇刺?”一坐下,项巧卿便急切追问,说话间全身上下打量着她。
“是有些凶险,不过已经过去了。”她宽慰笑着,因她真诚的关怀感到一丝暖意,“长公主今日叫我前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倒也不是。”似乎触及她心事,长公主面露羞涩,垂下头,显出女儿家的娇羞,“近日你府上可是住进了一个叫方游的人?”
乾陵悦眉尾微挑,嗅到一丝不对,笑着道,“难道是长公主的心上人?”
“也不算,觉得他有些有趣罢了。”她说着这话,脸颊却更加红。
猜得八九不离十的人摇摇头,笑着,“长公主的意思是?”
“我与四弟久未相见,又与四弟媳如此投缘,四弟媳邀我在王府小住,总不算过分吧。”项巧卿疯狂暗示。
她眯着眼,似在思考。
后头的宫女提醒长公主,“南王每日都要来您这里请安,这……”
王妃,你的鞋掉了 第九十八章 机缘巧合
“请安就不能去安王府里?正好加深兄弟姊妹之间的感情。”项巧卿想都没想接着话。
乾陵悦眼睛一亮,倒是省了她找借口的功夫,便答道,“既然是长公主的要求,自然是要答应的。”
“那就说定了。”长公主将宫女的欲言又止丢在脑后,一拍她的手,就此达成协议。
宫女默默流泪。
项天礼是在下朝后得知这件事的,他负手走出来,先是看了乾陵悦一眼,又转向项巧卿,“你要住在本王府上?”
“和你皇姐摆什么谱。”长公主无情拆穿他的伪装,“就这么定下了。”
“皇姐住下,自然需要人陪同,这……”
“悦儿就够了。”项巧卿嘴快接话。
他缓缓点头,十分满意似的,出乎意料地爽快答应。
乾陵悦疑惑看过去,触到他眼底的算计后瞬间明白过来,这是利用项巧卿把她困在王府内,得她乱跑是吗?
算盘打得很响啊。
她心思微转,挽着长公主的手,“正巧我发现了几处有意思的地方,我们一起去看看。”
项天礼瞬间脸色一变。
“好啊。”毫不知情的人愉快答应。
算珠散落在地,王爷深觉自己给自己挖了个不小的坑。
无奈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走出没两步,项巧卿才又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回头看着他,“对了,我住王府这几日,二哥也会过来。”
“他过来干什么?”他微微压低声音,有些不悦,同时看了乾陵悦一眼。
“当然是过来给我请安。”长公主白了自家弟弟一眼,“以为谁都和你一样没心没肺,朝堂离我宫殿就几步路,却爱来不来的。”
莫名被骂的人一脸无辜,看着皇姐与王妃挽手和谐走在前方,倍感委屈。
几人到达时方游正在大殿里无所事事,一抬眼看到项天礼出现在门口,二话不说迎上去,“王爷,我今日在府外寻得一人,或许他有线……长公主?”
话说到一半卡住,他勉强维持着面上的冷静,看着眼前的人,“打扰了,我忽然想起来自己还有事没……”
“站住!”长公主冷喝一声,逼得他顿住脚,“见到本公主不行礼,还敢跑?”
“草民见过长公主。”他只得转身,单膝跪地行参拜之礼。
她这才满意地勾起嘴角,垂眼望着他,淡淡地,“平身。”
项天礼看着自家皇姐,面下略微诧异。
印象中她向来最不爱用自己的身份压人,今天却一反常态,有问题。
他偏头,看着若无其事见怪不怪的乾陵悦,直觉她知晓内情,低声问道,“皇姐为何临时起意小住王府?”
“约莫思弟成疾。”她懒散地回答,瞥了他一眼,耐心等着长公主与方游纠缠。
“好好说话。”项天礼正色,“大哥正在为皇姐物色婚配人选,这方游虽是太子,却为亡国太子,大哥万万不会应允。”
“皇姐的婚事,由她自己做主。”她还是那副毫不在意的淡然模样,“皇上挑的人,难道能保她幸福?”
她的语气透露着对项天仁的不满,安王爷不又看向她,“你讨厌大哥?”
“我哪里敢。”她酸溜溜地回答。
正大光明地把自己眼线派到王府来,现在又要将亲妹妹作为和亲工具,不愧是一国之君。
牺牲旁人的利益,稳固他的江山。
搞不好项天义那边也早就被他盯上,这样的大哥,不知道项天礼为什么还要对他忠心耿耿。
不说揭竿而起,怎么也要防备有加吧。
可他呢,丝毫不在意似的,甚至还和司空长婵眉来眼去。
未察觉自己主见跑偏的人还在愤愤想着,项天礼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莫名有些可爱,“大哥若是想对我下手,我也活不到今日。”
乾陵悦冷笑一声,看了看还在纠缠的两人,“有句话叫放长线钓大鱼,王爷应当比我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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