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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你的鞋掉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三杯两盏
脑内快速闪过各种猜测,联想到白日里项天礼格外的疲倦神色,莫非他忽然中风倒地了?还是半身不遂?
她越猜越觉得自己的想法可能性很大,表情跟着严肃起来。
项畏一抬头看到她沉沉的眼,也吓了一跳,以为她在生气,忙道,“并非王爷差遣属下过来,只是属下觉得应该让您知道。”
完了。乾陵悦眼前一黑,万一真的是什么绝症,这里的治疗条件远远救不回来,一旦他倒下,争权夺势的人势必闻风而动,到时候她徒有一个王妃的名头,反而会被驱赶。
这样的事也不是不可能。
她立刻转身进屋,片刻后拿了一个简单的包裹,里面是她必备的日用品,其他的半分没动,也算是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
“王妃——!”项畏眼睛一亮,心道王妃果然心里有王爷,他还没有开口,她已经准备好去王爷寝殿长住了,说感激涕零也不为过。
她往后退一步,“停,我离开的事谁也不要说。”
项畏怔住,绿竹也怔住,“您要去哪儿?”
“我要离开王府,远走高飞。”她斩钉截铁。
两人彻底僵住。
一脸耿直的侍卫并不知道自己哪句话惹怒了王妃,竟然要到远走高飞的地步,连忙道歉,“属下不知轻重,若有冒犯, 还请王妃多多体谅。”
“没有,你做得很好了。”她抿唇,瞬间想到自己身为医者的本分,就这么离开似乎也不太负责,想了想,改变主意,“我先去看看王爷的状况。”
“是。”项畏的心情跌宕起伏,实在跟不上王妃的思维节奏,等回过神时王妃已然大步离开。
他立刻跟上,路上几番试图介绍王爷的情况,都被王妃“我知道”“我明白”“我会看着办”这样的话打发。
抵达寝殿,她小手一推,霸气地踏进去,床上正准备入睡的人惊得坐起,手里握着剑,目光锐利,等撩开床帘后一愣,“你来干什么?”
说着放下了剑。
乾陵悦看他这机警灵活的样子也不像生了重病,大步过去,不由分说便捞起他的手开始把脉,脉象平稳有力。
十足十的健康。
她放下他的手,疑惑地瞪着他,“你没病?”
项天礼看了眼项畏,又看回她,“我应该有事?”
“不是……我以为你病得要死了。”她说话口无遮拦,话音一落,两个大男人一个黑脸,一个惊惧地瞪眼。
“谁说我要病死了?”王爷气笑。
“他……”她迟钝地察觉到气氛不对,指向项畏。
莫名躺枪的人连忙否认,并在项天礼的眼神压迫下将刚才擅自去流火居请人的事一五一十道来。
的确没有一个字眼在说项天礼有病,对乾陵悦来说又像每个字眼都在暗示他有病。
总而言之,就是她希望他有病。
“还有什么要狡辩的?”项天礼歪头,好整以暇地望着她,“就这么希望我得个不治之症?”
“当然不是。”避他深究,她立刻转移话题,“是哪里不舒服吗?我给您按按?”
项天礼毫不客气地伸出腿,扫了一眼,那意思不言而喻。
项畏不愧是他的贴身侍卫,明白他的所想。
太医给他按摩时,他脑子里都是乾陵悦带来的触感和舒适感,因此也对太医不太满意,草草让他结束。
看到项天礼终于舒适了的表情,项畏一颗心才落下来,好在王爷满意,不然肯定逃不过追责。
底下按摩的人就没那么高兴了,搞了半天,喊她过来就是为了充当工具人的。
“你真的希望我有病?”寂静总会滋生尴尬,项天礼有意无意地避开那样的场面出现,主动问道。
显然这并不是个好话题。
乾陵悦身为医者,当然不会希望人生病,她只是需要一个合理离开的理由。
但嘴上还在逞强,“你这种限制人身自由的混蛋。”
项天礼戳穿她的谎言,“要是你真的想离开,应该早就走了吧,尽心机为自己找个理由?”
他的一双眼仿佛能看透人心。
乾陵悦支支吾吾想为自己辩解,他却悠然继续道,“还是说,我是你无法离开的理由?”





王妃,你的鞋掉了 第一百七十章 迟来的道歉
原本专心按摩的人手下狠狠用劲,捏得项天礼脸色微变,却生生咬牙忍着,只当戳到了她的痛处,等同于她的默认。
乾陵悦心内发出骂人的声音,手是医生的手,脑子已经自动转化为喷子的脑子,将能想到的芬芳之语都贡献了一个遍。
她来这里分明是走事业主线的,这个王爷怎么老缠着她问些情啊爱啊的,他脑子里只有这个?
“你在骂我?”头上传来暗沉沉的询问。
“没有。”她矢口否认,反应迅速,没有抬头,也许是害怕被王爷发现眼中那一丝丝的心虚和余愤。
“果然是在骂我。”男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替她承认。
被拆穿的人决定闭嘴。
足足按了半个时辰,她的胳膊开始酸痛,力道逐渐减弱,可王爷不喊停,她也不敢停,为了顺利出行,她只能咬牙忍受。
“够了。”
两个字仿若天籁,她长舒一口气,手,下意识地甩了甩以缓解酸感,下一秒就被一双有力温热的大手握住。
“嗯?”她疑惑地看过去,项天礼猛地用劲,将她拉入怀中。
乾陵悦被迫背靠着他被他抱在怀里,浑身僵硬,不敢动弹。
项畏默默地退出去关了门。
大哥,你别走啊……她无声的呼唤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手酸了?”项天礼的问话近在咫尺,上一次和男人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还是……好的,上一次也是和他。
这样肉麻油腻的问话自然是得不到回应的,乾陵悦深知沉默是金。
项天礼当然也不指望她能回答,自顾自地开始揉捏放松她的胳膊。
怀中人异常老实,不动,也不抬杠。
然而不是她不想抬杠,是她真的没有力气。爱咋咋吧,如果这样能让项天礼快点放她走。
“这里不能这样捏,会使筋错位。”他捏到某个地方,她龇牙咧嘴地“嘶”了一声,没什么好气地纠正他。
“哦。”王爷化身乖乖学生,错开那个位置,放柔力道,轻声问,“这样呢?”
“好点。”
于是她想象中的无交流迅速走人的场景变成了一场以自己为实验对象的教学。
这一折腾就又是大半个时辰,守在外面的项畏听着里面不时传来的“轻点”“别乱按”“用点力”,默默地又站远了一些。
“吱呀——”门被打开,结束教学的乾陵悦撩了撩头发,看了眼站在远处柱子边的项畏,好奇歪头,“你怎么在那儿?”
他涨红着脸没有回答,反而道,“您今晚不留宿吗?”
“我为什么要留宿。”好不容易摆脱那个在医学上毫无天赋的倒霉仔,她已经迫不及待想回去躺着了。
她抬脚潇洒离开,留项畏一人在后头目瞪口呆,一个十分冒犯且不怎么样的猜想在他脑海里打转。
次日准时到达敖月医馆,本来没指望一天能愈合多少,但当她看到阿歌已经结了小痂的伤口时,有些意外。
“好得这么快?”这对她来说属于意外之喜,这世界上每人体质不同,也许他刚好就属于自愈力强的那个类型。
“嗯。”阿歌莫名有点回避她的视线,担心她追问背后的缘由。
不过他实在想多了。
这里没有任何研究条件,而且她并不想徒添如此复杂的任务,大大方方地赞扬他,“看来阿歌很坚强,大概后天就能拆线了。”
“谢谢老板姐姐。”他微微松口气,脸上的笑容真挚许多。
二当家吊儿郎当地走过来,靠在门边,注视两人一会儿才开口道,“外面有人找你。”
“我?”乾陵悦怀疑他说错了人。
“你去看看就知道了。”他耸肩,走到床边,示意阿歌由他来照顾。
莫名被赶出去的人将信将疑地离开,只当是二当家不愿意面对外面繁杂事务故意诓她。
如是想着的人轻松地走到外面,等看到椅子上坐着的人时,愣住。
“香妃,您怎么会来这里?”她十分意外,问完后觉得不妥,及时更换问题,“您怎么知道我在……”
“安王府的人告诉我的。”香妃一改上次的苍白脸色,得体的妆容凸显着她的大气与优雅,“我来是为了道歉。”
乾陵悦没有接话,她当然应该道歉,如果不是她这一出,敖月医馆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安王妃生气是应该的,毕竟是我给医馆带来了如此大的负面影响。”她这次似乎还算知趣,主动揽下责任。
她静静地等着她的下文。
“今日来,也是为了解开这个误会。”对于她有些淡漠的回应,香妃也不着恼,主动建议,“听说你要办一个化妆班,我可以做你的模特。”
上一刻还毫不在意的人默默支棱起耳朵,听着她的话。
“我的身份即便被大家证实也没有关系,毕竟我不需要活动在外。”冰雪聪明的人猜出她的顾虑,轻笑着解决她的后顾之忧。
听上去的确是个动人的提议,毕竟发展副业一直是她的愿望。
可她与项天礼的谈判在前,不能毁约,既然她答应了不会做危害王府的事,那么半步越矩她都不会做。
“多谢想法好意,不过您只需要帮医馆澄清就足够了。”她抿起一个人畜无害的微笑,拒绝了她的好意,“这段日子您也不好过。”
香妃似乎很意外她的回答,随即温婉一笑, “还好,说起来是我的过错。”
这一追究就又要追究到那帮不懂事的下人身上,两人显然都不愿意继续,默契地错开话题,“都过去了,您不必自责。”
“既然你不想继续做化妆班,不如去南王府小住几日,以示我的歉意。”香妃顿了顿,忽然邀约。
乾陵悦脑子里第一个冒出来的就是那群皇帝不急太监急的丫鬟,连连摇头,惹不起我躲得起,更何况平白无故是别的地方留宿也确实不合礼数。
“想来也是,毕竟是我的人先不敬。”得到意料之中拒绝的回答,香妃眼中不掩落寞。
对此,罪魁祸首没有任何歉疚,甚至还有些庆幸自己的决定,只要不和南王府的一切扯上关系,项天礼应该就不会生气了。
不,应该就不会给王府带来麻烦,之后她就可以准备准备安安心心地调查。
“既然如此,你想要我如何澄清?”香妃回归正题,总不能在自己身上挂个“我是香妃”的牌子,那样反而有此地无银的嫌疑。
“您常来这里买胭脂,一天一次,务必让丫鬟每次叫您的时候都带上‘香妃’二字。”乾陵悦早就有所打算,迅速给出回应。
“好。”这不是什么难事。
解决完主要问题,乾陵悦跟着就要起身送客,随即又想到一个问题,“南王会怪您乱用钱吗?如果介意的话,我可以送您。”
香妃满脸讶异,“这些都是我自己安排,南王从不会过问,难道安王妃会被限制?”
被限制倒不至于,只是她把钱看得比较重,听她这意思没有问题,她也就不再多话,“多谢香妃配合。”
“没事。”她摆摆手,临走到门口又回头,“对了,我还有一个礼物要送给安王妃,稍后便到。”
礼物?还分开来送?难道是什么大摆件吗?药柜?
她一边往回走,一边猜测着。
正在替二当家看着柜台,忽而想起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一个五花大绑的人被粗鲁地扔进来,那人嘴里塞着抹布,惊恐地与柜台后的她对视,挣扎着。
乾陵悦刚要上前,后面跟着进来两人,一脸凶相,“谁是这家医馆的掌柜?”
“我是。”二当家不知何时走出来。
那两人见到他,态度也没有任何敛,抬脚提了一下地上的人,“这是你要找的人。”
毫无疑问,这就是打伤阿歌的那个人。
“多谢,你们可以走了。”怒火冲到脑袋顶,乾陵悦站出来,沉声对那两人道。
他们也只是拿钱办事,对视一眼,想到香妃的叮嘱,不由得加了一句,“这人有点武功,不要伤……”
“我有办法。”乾陵悦打断他们的话。
两人只好离开。
她蹲在那人跟前,拿出他嘴里的抹布,“谁让你来的?”
“我自愿的。”他理直气壮。
乾陵悦点点头,很有骨气,但没用。
她伸手捏住他的手腕,微微使劲儿,脱臼自然而然。
他咬牙忍住痛,怒视着她,“若非我被绑着,你能碰到我?”
懒得听他啰啰嗦嗦,她利落地卸掉他的小臂,“打算说了吗?”
仍然没有回答。
“嗯?”她面上是笑,眼底是怒,直接卸掉他的整只胳膊,“我也不着急,反正你身上的关节还有很多。”
他下意识看向一边的二当家,后者挂着残忍的冷笑,“我动手,次次见血。”
“没打算说?”乾陵悦“咔嚓”一声,卸掉他的另一只手掌,盯着他扭曲的脸色不为所动。
“你不如直接杀了我。”这被绑的人还有几分硬气。
当然,只是她虐得不够狠,如法炮制地卸掉了他的胳膊以及一只腿,他额头满是豆大的汗珠,连挑衅的话都说不出。
“忘了告诉你,我略懂医术,让你生不如死的方法,我有很多。”她轻巧地勾起一个笑,缓缓道。




王妃,你的鞋掉了 第一百七十一章 温柔一刀
地上的人愣住,眼珠子转了一圈,心一横,“要杀要剐,随你便。”
乾陵悦起身,眼梢带了笑意,望向边上的二当家,“帮我个忙。”
二当家二话不说将地上的人扛起来搁在椅子上,体贴地把他的双腿绑在椅子腿上,迫使他动弹不得。
等他再让开,身后的乾陵悦已经准备好锃亮的手术刀镊子,以及一些针线,一一摆在他手边的桌面上,手势温柔。
“不用紧张,虽然有点疼,但总会痊愈的。”她一抬头触到他惶恐躲避的眼神,笑了笑,解开他一条胳膊,不经意用力一掰。
“咔嚓”的声音可谓震耳欲聋,他张着嘴,却没有发出声音,呼痛声卡在喉咙里。
二当家悠闲地靠在门栏上,双手抱臂,欣赏这一出好戏,丝毫不把他这一条胳膊的战斗力放在眼里。
乾陵悦遗憾地摇头,“很疼?可惜才刚刚开始。”
她仔仔细细剪下那条胳膊的衣服,摸了摸小臂处,正是阿歌受伤的位置,眼神深邃,“我们从简单的问题开始,你叫什么?”
“……”他以沉默回应。
她了然地点头,这在她的意料之中。
葱玉的手指从一排泛着冷光的器械上摸过,挑了一把最锋利的手术刀,特意在他的脸上比划了一下,轻巧豁开一道小口子,血踊跃地往外,顺着他的脸汇到他的下颚。
“哎呀,手滑。”一想到阿歌,她的心里只有熊熊怒火,就连说俏皮话的时候都眼中带刺。
男人抖了抖,感受着刀尖逐渐移到他的喉咙,停顿半刻,他稍用力呼吸便有细微的刺痛感。
“再问一遍,你叫什么?”她声线不似平日的开朗活泼,满满都是压低的警告。
“祖……祖安。”他到底没捱过内心的恐惧,老实回答。
“呵。”乾陵悦轻笑一声,想到某游戏的某区,瞬间有些出戏。
而他的拷问才刚刚开始,她没有绕弯子,“谁派你来的?”
再度沉默。
她反手拿着手术刀插进他的胳膊,一点点往下拉,“只要你说,我就停。”
二当家不知何时站直了身体,紧盯着她的一举一动,祖安咬着牙承受着疼痛,固执地没有开口。
到这里,其实他们心中多少有了答案。
若是他懦弱不堪,早就屈服于疼痛,如实招来,反而是个不起眼的小混混。
这样的坚韧,背后培养他的人必然不凡。
存了招安的心思,她猛地用劲,在他胳膊上拉出长长一条口子,鲜血直往外冒,而她本人眼睛都没眨一下,甩甩刀,擦干净血渍,有条不紊地起来。
连二当家都担心地低声问,“这血不止住……”
“当时阿歌流了多长时间?”她打断他的担忧。
他当真开始认真回忆盘算,“半刻钟不到。”
“那就让他流个一刻钟,权当赎罪了。”乾陵悦心中一直有个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想法。
如何犯罪,就如何惩治。
没想到在这里实现了她的愿望。
铁了心不帮他止血,拿了个小罐接在他的胳膊下,叮嘱,“不要乱动,不然这条胳膊可保不住。”
“你!”祖安狠狠瞪着她,似在讨伐,“你这个女人,好狠的心。”
“莫要这么说,不是我心狠,是你做事过分。”乾陵悦忙打住他的训斥,摆摆手,皱着眉,似乎有些撒娇和埋怨,“你划伤一个小孩子的时候,怎么不觉得自己‘好狠的心’?”
“小孩子?”祖安忽然一顿,嘴角勾起讽刺,“看来你什么都不知道。”
听不惯他的挑拨离间,她冷哼着,“我知不知道,关你什么事?”
二当家一个箭步冲上来,塞住他的嘴,以眼神示警。
乾陵悦并未关注这种微小的细节。
一刻钟在此时格外漫长,乾陵悦无聊地回到后面检查阿歌的情况,二当家则负责观望和计时。
“这是在干什么?”项天礼一进医馆,重重的血腥味熏得他皱起鼻子,视线落到五花大绑的人身上,不满地问袖手旁观的二当家。
“王妃的手笔。”他飞速甩锅,往后退一步,让出通往后院的道路。
“不用,我在外等着就好。”他巡视一圈,没看到空椅子,瞥见隔间里的软榻,走进去。
一刻钟过去,乾陵悦准时出现,歪头打量了下半罐子的血,还颇为满意地点点头,用充满学术性的嗓音总结着,“一个成年人,一刻钟的血量,与这大概相当,说明你很健康。”
脸色白得不像话的人听着她“健康”两个字,已经无力反驳。
一只脚尖刚点地的项天礼默默回去,盘腿坐好,听着她的朗朗发言。
“帮你止血。”她大发慈悲地吐出四个字,二当家与祖安皆松口气。
她利落地动手,忙活一会儿后血流总算止住,她看了眼伤口,不客气地,“这个伤口,需要缝合,否则会再度流血。”
“缝合?”祖安不确定他听到的和他以为的是不是一件事。
但从旁边男人的表情来看,几乎是一件事。
“若是惩罚,我想应该已经够了。”他恼火地提醒乾陵悦,“别忘了,您已经卸了我的关节。”
“怎么会是惩罚。”她一副受惊的模样,“那孩子就是缝合,现在已经好了一半儿了。”
祖安将信将疑,只以为她是在诓骗自己,不甘心地瞪着她拿着镊子和针线的手。
“不必紧张,疼肯定是疼。”乾陵悦好心解说着,“就把你的胳膊当一块布,想想你的母亲如何做针线活儿的。”
不描述还好,一描述祖安脑子里立刻有了画面。
隔间的项天礼眉头皱得更深。
“不过你和阿歌不同的是,”她一边消毒,一边解释,“阿歌有麻药,你可没有。”
二当家的鸡皮疙瘩竖了起来,尚不知事情轻重的项天礼稍微偏头看着外面,乾陵悦背对着他,缝隙中恰好能看到她的动作。
她用镊子夹着斗大的粗针,缝衣服一般在他的皮肤下穿梭,才下两针,祖安的额头便冒出黄豆大的汗珠。
“忍着点,很快就好了。”乾陵悦到底是个医生,见他抖得厉害,声音放柔地劝慰。
祖安的忍耐力的确异于常人,饶是如此,他一句求饶都没有,只是眼神错开。
刀尖舔血的二当家不忍再看,别开视线。
项天礼则坚强地目睹着她的一针一线。
一盏茶的时间似乎比刚才的一刻钟还漫长,乾陵悦满足地打个结,剪断线,做着尾的工作。
“好了?”这话是二当家问的。
“嗯。”她一回头就看到他转过脸,有点好笑,“你会还怕这个吧?”
“在人身上动来动去,大概也就只有你眼睛都不眨。”二当家表示这是正常人的正常反应,反而质疑她的淡定。
乾陵悦耷拉着眼睛,“是你承受能力太弱。”
二当家余光看到隔间里面色微变的项天礼,好奇心起,“即便王爷在这里,他也会同我一般惊骇。”
“走开。”她挥挥手,毫无防备,“王爷才不会,我们王爷什么大风大浪没有经历过。”
里面的项天礼瞬间挺直腰背,整理表情,恢复如常后才跨步,正打算走出去,二当家又开口作妖,“王爷知道你这么血腥的一面吗?”
乾陵悦拾的手顿了顿,不太自信的,“他知道吧。”
“是吗?据我所知,这是你第一次满手沾血。”二当家眼底闪过狡黠,追问着。
她仔细想了想,的确是第一次,满手是血。
为阿歌缝合的时候她都很好地清理了各种血迹,现在……她看看手上的猩红,尽管是在手套上,却仍然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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