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你的鞋掉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三杯两盏
一直旁听的项天礼适时插嘴,“悦儿只是不愿意一家良心医馆被污蔑,我们也在那里看过几次诊,很是有效,才逐渐往来多了点。”
晕晕乎乎的人才陡然醒悟,心中暗惊,差点就被项天义套了话。
她与医馆在外人眼里八竿子打不着,维护之心过于急切,难会让人起疑心。
还好项天礼及时打断。
王妃,你的鞋掉了 第一百六十五章 职业修养
“这样,也许其中有些误会。”项天义从善如流,眼中淡淡的冷漠迅速散去,又是那个谦谦公子,“不如我叫香妃来。”
乾陵悦正有此意,点头,“好。”
少顷,下人领着香妃过来,那日满面温婉的人今日却戴起了面纱。
“参见王爷、安王爷,”见到她后顿了顿,“安王妃。”
言语间多多少少有些隔阂。
“你的脸怎么回事。”项天义表情未变,寻常语气问着。
支棱着耳朵的乾陵悦眨眨眼,还以为在她出主意后两人的关系会缓和,被她不知事的下人一搅和,似乎更加尴尬。
早知道不多事。
“回王爷,臣妾也不甚清楚,大夫看过后说是过敏。”她轻声回答,目光落下时飞速从乾陵悦身上掠过。
一直关注着她的人莫名其妙,赶紧坐直身子,以示清白。
“何时出现的过敏?”他跟着问。
这也是乾陵悦的疑惑。
“大概有七日。”香妃气若幽兰,端的一副风姿绰约的姿态。
旁听好奇的人瞬间宛如一个野丫头,毫无端庄。
七日,乾陵悦无暇管自己的形象,只在思考香妃的话,这么算来,她离开后她便出现了这样的症状。
她的确留下了一些脂粉,但那都是最为普通的打底,况且她还亲自为她上过妆,若是过敏,这也太过蹊跷。
“这期间您可曾用过其他的东西?”见项天义和项天礼都看着自己,明白轮到自己,她思忖着开口。
“没有。”而香妃一口咬定,回答得干脆果决。
气氛略有僵持。
“我没记错的话,陵悦对医术也颇有研究,或许可以看看。”南王打破沉默,建议着。
项天礼欲说还休,阻止的话在嘴边转了一圈。
“也行。”乾陵悦一口答应,起身走到香妃身边,取下她的面纱,低头看着她发红的面颊,万幸只是普通的过敏。
熟练使用西药的人从袖子里摸出一管药膏,以及一板药丸。
“这个药,每日两次敷于患处;这个,每日三次,一次一粒。”她熟练地交代,就差拿单子给她写病历。
“这药确认安全吗?”香妃半信半疑,早听说乾陵悦有点本事,却没有料到她会开这种看上去奇怪的药丸。
听惯各种质疑的人点头,“绝对安全,若是有事,拿我赔。”
她认真发誓,另外两人却当她在开玩笑,一个一派淡然地笑着“我怎么会和自己的弟弟抢人”,一个面色不悦沉着眉教训她“话不要乱说”。
见他们不听,她只好注视着香妃的眼睛,诚恳真挚,“你有任何差错,我自刎谢罪。”
此话一落,项天义与项天礼两人脸色具是一变。
她向来说话做事没个轻重,且不说药的问题,万一香妃真有心害她,借此反将一军,难道她还真的自刎吗?
“陵悦言重,不起效便不起效,何以拿命作赔?”项天礼正要为她说两句,项天义率先开口,安抚着。
两人对她高度关注,导致香妃备受冷落,女人的妒心膨胀,不甘出声,“王爷,臣妾并非此意,只是……”
她试图解释,不让自己看上去那么小气。
“本王清楚。”项天义却压根不给她解释的机会,打断她的话,盯着她手中的药,“赶紧服用。”
他不问来历,不问安全与否,只要是乾陵悦的话,他似乎全盘接受,想到丫鬟间的闲话,香妃眉眼微垂,挺直的背放弃地松懈下来。
丫鬟送上温度刚好的热水,她仰头吃掉手中的药。
乾陵悦在她吃下后留下她观察,担心她会出现剧烈的不良反应。
四人坐在一堂,总不能一句话都不说,项天义与项天礼都不是活跃气氛的人,前者温温和和地说了两句话后话题再也继续不下去。
书房只有风袭过的声音。
不太习惯这种寂静的活跃分子乾陵悦没忍住开口,“香妃,您感觉如何?”
香妃抬眼瞧她,有一瞬间的挣扎,须臾间展颜一笑,“还好,并无异样。”
她点点头,偷偷瞄了项天礼一眼,心想他打算何时离开,坐那儿跟尊佛似的,不动弹也不说话。
“陵悦,听闻你回去后天礼罚了你?”项天义哪壶不开提哪壶,她正暗自思考,被这声问惊得忙转头看过去。
项天礼也转头,随即又转回去望着乾陵悦。
他没有搭话的打算,却不能让项天义的问话落空,她抿着笑,“做错事就要受罚,天经地义。”
“这有何错?”南王不知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问话直指自家弟弟。
既然问话针对项天礼,乾陵悦自然不会插话,更何况她也想听听这有何错。
逼上梁山的人视线在二哥与结发之间来回,正要开始,项天义兀自接话,“难道是大哥的警告唬到你了?”
大哥?这里面还有项天仁的事儿呢。乾陵悦暗自将账尽数记在他头上。
“大哥教训得没错。”既然捅出来,他索性顺着他的台阶问,“悦儿毕竟是堂堂安王妃,若野蛮如村野丫头,那我安王府的脸面何在?北楚王室的脸面何在?”
乾陵悦听得正襟危坐,甚至咳了咳清嗓子。
南王倒是一派自然,“陵悦信任你,才会在你面前胡来,在外她没有分寸吗?”
一句话问得两人同时沉默,项天礼反思自己是否钻入了牛角尖,而乾陵悦则在努力回忆自己的所作所为。
除开对项天礼的挑衅和不服,在其他地方她都会格外注意身份。这样想着,她底气十足地挺直腰板,目光灼灼地瞪着项天礼,等他一个回答。
突然被敌对的人无语地与她对视,想列举几个例子,脑子里转来转去,只有她在自己面前嚣张跋扈的模样,公开场合确实毫无印象。
“我与陵悦也不是第一次见面,若她真的行为不端,我作为兄长怎么会视而不见?”项天义说话如春风化雨,绵绵柔柔。
乾陵悦倍感温暖,望着他的眼神柔和许多,神态里颇为感激。
“二哥教训得是。”项天礼有意借此与她和好,便不再争执,下了台阶。
“既是如此,还不给陵悦道个歉?”项天义仿佛一个和事老,为两人解开误会,成为他们感情的磨合剂。
认错归认错,但要他当着哥嫂的面道歉,项天礼还是做不出来。
熟知他个性的乾陵悦为他解围,“这是我本来也有过错,道歉也是我。”
这话比较前几日的敷衍真诚许多。
令她耿耿于怀的并不是项天礼的无情,而是他无情背后可能的原因。
到底是司空长婵,还是其他,这么多天纠缠着她,没想到今日意外得到解答。
若不是项天礼的本意,她又何必一直计较呢?
两人各退一步,气氛比最初缓和许多,项天义看了眼外头的天色,也没打算留他们,笑着送客,“误会解除了,你们也该有些独处的时候,我与香妃还有事商议,你们……”
“叨扰了。”乾陵悦立刻起身,经他提醒后时刻记着自己的身份,起吊儿郎当,端庄地行了礼。
项天义洒脱一笑,“与我无需这些虚礼,陵悦在我心中比得上亲妹妹。”
一侧的香妃跟着起身,乖巧地跟在项天义身后,却一声未发。
两人辞别项天义与香妃,回去的马车上,乾陵悦主动打破沉默,“日后在外,我会注意。”
“嗯。”项天礼回应着,偏头看了她一眼,“伤口还痛吗?”
“侍卫没用多大力气,”她咧嘴笑着,“已经不碍事了。”
她并不是喜欢找麻烦找存在的人,做人做事只讲究“良心”二字,无愧天地便足够。项天礼服软,她也没必要揪着这事不放。
“之前没有告诉你,一是不好开口,二是觉得你的确需要心。”见她态度缓和,项天礼的话匣子打开,仔仔细细地解释。
“嗯。”她认真听着。
虽说人永远无法弄懂自己 ,但自己的德行还是十分清楚的,再加上她的理念背景,行事作风在旁人眼中便不羁了些。
实在与王妃该有的稳重大气不符合。
“我并不要求你变成什么样,”他的声音低沉缓慢,宛如叙述故事般,“你在我面前,做你本我。”
她大受感动,余光瞥过去,他却望着窗外,面色怅然。
“人总是会带着面具生活,我可以与你的‘本我’相处,但百姓不会接受。”项天礼的话默默流入她的耳朵,“真实,给亲近之人便可。”
虽说她两世加起来的年龄比他都大,但之前只是平头老百姓,穿上白衣她是医生,发挥专业足以,脱下白衣的她自由自在。
可在这里,王妃与其说是一种殊荣,不如说是一个职业。
以王妃身份出现,就必须有这个位置该有的气质谈吐。
她忽然想通这一点,虽然这么类比显得不近人情,但职业的类比并不影响她私下与亲友的关系。
“良言逆耳。”她的走神让他误以为她在生气,项天礼回头软下语气劝着。
“我知道。”乾陵悦抬头,眼中柔波潋滟,“我明白。”
项天礼被她眼中的光迷住眼,怔怔与她对视。
王妃,你的鞋掉了 第一百六十六章 百分百吵架话题
“王爷,您就放心吧。”并不擅长处理这种似是而非气氛的人慌得挪开眼,轻松一笑,恍然间似乎又恢复到以前的模样。
不善言辞的项天礼只能点头,正襟危坐,视线平视着前方,余光却忍不住偷瞄过去。
心中郁结终于解开的人小声哼着歌,望着外头的小贩都顺眼许多。
回到王府,项天礼先一步下马车,巴巴地望着她,毫无所觉的人撩开帘子,无视他的等候,直接跳落在地。
一抬头便触到他盯着自己的眼,只疑惑了一瞬便明了,后怕地捂着嘴,小声道,“就这一次,以后不会了。”
以为小心思被发现的人微微松口气,敛着眉转身离开。
两人关系和缓,可谓是王府上下喜闻乐见的消息,在王爷身边当值的丫鬟侍卫默契松口气,一传十十传百,传到了土豆的耳里。
在乾陵悦的悉心“教导”下,土豆渐渐摆脱自卑懦弱,除了不往柳榕那边去,其他侧妃的地儿他都跑了个遍。
不似以往灰头土脸,打扮干净的土豆一张婴儿肥的小脸与扑闪的大眼睛很是招人喜欢,侧妃们闲来无事,也乐意逗他玩儿。
一来二去的,土豆竟然和侧妃们关系都还不错,除了柳榕与杨妃,还有对他而言高不可攀的司空长婵。
“王妃姐姐,‘守得云开见月明’什么意思?”玩儿了一天回到流火居的土豆拉着慵懒的人问。
乾陵悦眨眨眼,先问道,“你从哪里听来的?”
“是熹妃的大丫鬟姐姐说的。”土豆也不撒谎。
“……她说这干什么?”不会又有哪个妃子要搞事了吧,她不想听。
土豆砸吧砸吧嘴,回忆着,“好像熹妃说您终于和王爷和好了,大丫鬟姐姐就接了这么一句。”
白紧张一场的人怔忪地盯着他,这王府里的人是都在听她和项天礼的八卦吗?
“王妃姐姐,到底什么意思啊。”没有得到答案的土豆催促着。
“只要坚持,好事一定会发生。”她随口解释着。
满足的土豆蹦蹦跳跳离开,随后又蹦蹦跳跳地回来,“不过我觉得大丫鬟姐姐说得很对,你们和好后大家都轻松了很多。”
“小小年纪,尽说些不该说的事。”乾陵悦一臊,拍了他一把。
他嬉笑着跑开。
莫名被小孩子调侃了一把的乾陵悦靠在凉亭柱子上发呆,这是什么,有种被同事同学起哄的感觉。
这些侧妃怎么回事,不好好争宠,净整些五五六六的。
“王妃,您的脸怎么这么红?发烧了吗?”心情颇好,和项畏会完的绿竹一回来便看到自家主子脸红扑扑地走神,担心地询问。
“没有。”她矢口否认,清清嗓子,规规矩矩地坐好,打算处理正事,“明日我要出府一趟。”
“这得您自己同王爷申请。”绿竹无情地回答。
原本想让她跑一趟的人眨眨眼,行吧,早知道在马车上就直说了,现在还要专程过去。
奈何这是她必须要做的事。
项天礼正在埋首公务,她阻止了侍卫的通报,做贼似的扒在门边往里看,不是说项天仁不重视他吗,怎么还一堆堆的公务,这是人干的事吗?
“这些是他一日的?”她低声问守门的侍卫。
侍卫站得笔直,目不斜视,想到她“不要惊动他”的要求,只能气声回答,“这是少的。”
“……”她吞下骂人的话,歪着头又看了看,“每天都这么多,处理得完吗?”
“不能,所以王爷一般挑灯到深夜。”侍卫有问必答,且十分控制音量。
这遭罪的,还是公务员儿呢。
她仔细回忆着自己的社会,也没见谁这么努力过。
“王爷,难道让王妃一直站在外面吗?”项畏替他更换了一摞奏折,轻声问。
“她进来我会分神。”提到乾陵悦时,他的手微微顿住,不经意地瞥过去,门边一抹亮色的衣袂飘在空中,两边的侍卫纵然再目不斜视,偶尔还是会投去目光。
说她傻,有时她的聪明却又无人能及。
“王妃可能有事。”平时他工作时,项畏两耳不闻窗外事,眼中只有批了的奏折与没批的奏折,今日却格外多话。
项天礼抬头看他,“是不是绿竹说了什么?”
妻管严的人讪笑着,没有回话,脑子里循环着绿竹的耳提面命。
“还有多少?”一直让她在外站着也不是办法,他最终妥协,询问。
项畏大致估算一番,“还需半个时辰,剩下的可晚膳后再做。”
“行。”
而后,项天礼奋笔疾书,项畏的惊讶藏在眼底。
外面观望的乾陵悦看着他忽然快进般的速度,担心他被工作折磨疯了,偏头问侍卫,“他……经常这样吗?”
心里已经暗自开始为他设计合适的舒压方案。
侍卫挠挠头,摇了摇,这样的王爷,他们也很少见。
“完了……”身为医生的乾陵悦暗自道,这人不是疯了吧。
这皇上怎么回事,管天管地的,做弟弟的既要帮他处理公务,还要听他各种教训,一言不合就是削权卸任。
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在替他愤慨的人愤愤然想着,面部表情高度同步。
远在皇宫的项天仁连着打了三个喷嚏,吓得一旁的公公连忙关心,项巧卿则一脸嫌弃,“大哥,你打喷嚏可以离我远点吗?”
大哥苦涩一笑,默默地往更远的地方挪了挪。
半个时辰的工作量硬生生压缩了一半的时间,项天礼伸手一摸,摸了个空,这才意识到已经处理完了,长舒一口气。
“王爷,都整理好了。”项畏手脚利落地分门别类,杂乱的书桌干净整洁。
“嗯。”他坐直脊背,翻出一本书,欲盖弥彰地翻着。
候在外面的乾陵悦默默多等了小刻钟,确认他只是在翻书后才后退一步,示意侍卫通禀。
“王爷,王妃求见。”侍卫憋了近大半个时辰的话终于说出口,一口气回过来。
“请进来。”
乾陵悦这才端庄地双手交叠走进去,规规矩矩地行了礼,“王爷,臣妾有事奏请。”
面对如此乖顺守矩的人,项天礼一时还没能适应,卡住嗓子,“说。”
“明日我想出府一趟。”
听的人脸瞬间就变了,“为何?”
“医馆的事还未解决。”她的理所当然更是给项天礼火上浇油。
这医馆是她的吗?这么上心?
据他所知,她与二当家也不是旧识,怎么就如此维护?
“二当家神通广大,不会无法解决,更何况香妃已经答应澄清,事情不大。”他看似有条不紊地分析,潜意思只有两个字——不行。
“您的意思是,以后我都不能因为医馆的事出府了是吗?”乾陵悦忽的聪明起来,敏感追问。
确有打算的项天礼一时没能说出反驳的话。
“王爷,您要软禁我?”她更进一步下结论。
……他倒是想。
避历史的重现,这次他倒是回得很快,“并非软禁。”
“那为何不许我出府?”
“医馆毕竟属于民间,你过多干预,只会滋生事端。”项天礼不由得严肃,才教育过她,怎么就不长记性?
乾陵悦闭嘴看着他,承认他说的不无道理。
“我在府中百无聊赖,既然有本事服务大众,为何不许我去?”她想明目张胆赚个外快就这么难吗?
“堂堂王妃,抛头露面,岂不是让他人看我王室的笑话?”他被缠得有些着恼,语气里有几分不耐。
见大事不好的项畏急忙出来拦住,“王爷息怒。”
“你对地位就这么看重?”而乾陵悦并未松口,只是觉得可笑万分。
在她而言,一个人什么都没有的时候才会抱着一个所谓的地位大肆宣扬,一提到王室礼仪便会愠怒的项天礼在她眼中等同于这种人。
所谓在其位,谋其职。
在这个位置,做好本分是应该的,遵守礼教她也理解,可她唯独不能接受的是这个位置衍生的条条框框。
王妃端庄没错,但若只是端庄,又有什么乐趣?
“王室的确该高高在上,但不能选择其他的路吗?”她不能接受,也无法忍受。
本来照顾他的心情努力让自己遵守各种礼教就已经是她的极限。
两人在这个问题上始终不能一致。
项畏一个接受传统教育的人在此种情况下也不知该说什么缓和气氛,又担心两人继续说下去会再度闹僵,便低声道,“王爷,王妃也是为您考虑。”
“为我考虑?”他冷哼一声,“不是为我添乱就不错了。”
“王妃在外帮助他人,也是提升安王府名誉的美事一桩。”他顶着巨大的压力为乾陵悦说话。
项天礼的怒气稍微减弱些,末了还是不太服气,“你在外面稍有差错,带来的后果都是致命的。”
乾陵悦愣住,的确如此。
若她频繁出现在医馆,总有一天她的身份会被坐实,此刻但凡出现任何一点差错,旁人都会算在安王府的头上。
再加上平民百姓的逆反心理,倒是王府怕是会被推到风口浪尖上。
最关键的是,在外她不一定能做到时时刻刻控制言行,这也增加了犯错几率。
她沉默下来。
王妃,你的鞋掉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 想要孩子?
但凡她一弱势,项天礼便不会再强硬地咄咄逼人。
他软下态度,苦口婆心,“我并非将你锁在府中,只是眼下皇兄正严加把控,医馆又深陷舆论,你去搅和岂不是添乱。”
“香妃已经承诺澄清。”乾陵悦支吾着提醒他,却瞬间想到那日司空长婵回来后的话,若香妃真的有心澄清,他们也不会再走一趟。
项天礼听到她的小声嗫嚅,抿唇,没有立刻回话,意思很清楚。
“我出去看看,等这件事完美解决,我就减少出去的次数。”乾陵悦服软,不能开就不能开吧,多琢磨点新的产品也是一样的。
脑子飞速转过弯的人没再争执,为自己搭好台阶。
满脸严肃的人绷了会儿没绷住,无奈妥协,“只这一次。”
“多谢王爷。”她眉开眼笑,有一便有二,以后要出去再慢慢和他磨,总会放行的。
一看她小心嘚瑟的模样,项天礼便知她并未听进自己的话,却又无计可施,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磨到首肯,她心头一颗大石头落下。
转日便去了敖月医馆,稀稀拉拉的人进进出出,与往日灯火繁荣天壤之别。
她沉着脸进去,二当家正抓完方子擦手,一回头看见她站在门口,愣了一瞬,走过来,“怎么没提前说?我以为王爷不会让你出门了。”
“我征得王爷同意。”乾陵悦无暇与他唠嗑,“阿歌怎么样了?”
“按照你的叮嘱给他用了药,但高烧不止。”二当家一边说着一边把她往里面带,还没到最里一间,她便闻到浓重的血腥味。
“伤口没有处理吗?”乾陵悦心想大事不好,忙求证。
二当家也跟着怔住,他并非医者,如何知道,“柳大夫替他处理了一下。 ”
她匆匆走进去,阿歌面色苍白,眼下青黑,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揭开胳膊上的纱布,果然,并没有进行任何的缝合,只是上了药粉便任由发展。
而她无从责怪。
这里并没有这么直白的西医技术。
“去清空医馆。”她当机立断,在二当家清空的当口拿出手术所需,一一摆好,尽可能做到干净消毒。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