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你的鞋掉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三杯两盏
她脑子里闪过乱七八糟的想法,视线因她的走神定在项天礼身上。
察觉到她的视线,他嘴角笑意更深,突然将她的腿放下去,她还呆呆地“嗯?”了一声,似乎还没够。
“你的腿是真的有点重。”男人微笑着却说出令人恼火的话。
飘在她心里的粉红泡泡瞬间破灭,狠狠咬着牙,“对不起,再重也是你王妃的腿,而且只会更重,死心吧。”
王妃,你的鞋掉了 第二百零二章 及时雨
两人在车内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若有意见相左,便各自扭头看窗外景色,不多会,不知由谁主动开头,又会逐渐聊到一起。
一路过去,马车内的氛围倒是意外地和睦。
坐在外面的项畏与绿竹面上毫不在意,耳朵却竖得高高的,听着里头的动静,偶尔还能听到隐约的嗔怪及笑意,便放下警戒,互相交谈起来。
因着赶路,正午时只是在沿途客栈用了午膳,补充食物供给,随后利落启程。
天色渐暗,车夫赶着马,犹疑地看了项畏一眼,低声道,“这位侍卫大哥,路过这家小店,距离下一个落脚点还需要半个时辰左右,王爷的意思……”
项畏抬头看了眼近在咫尺的小店家,只是一个破落的草棚,供来往路人歇脚喝水,他们三个下人将就一晚到倒也罢了,王爷王妃可是千金之躯,怎可席地而眠。
“继续走。”他代为做出回应。
车夫一扬马鞭,马儿应声奔出去。
敛眉的项畏思考片刻,撩开车帘,低声说了一下大致情况,项天礼听完自然而然地转向乾陵悦,等着她的回答。
“我都可以。”她都有在野外大石头靠着睡一晚的勇气,在屋子里凑活一晚也没什么。
“补给还够吗?”得到她的答案,他沉吟着问项畏。
“够。”午膳是才补给过,自然是够的。
“那就继续走吧。”
意料之中的答案,侍卫松口气,放下车帘示意车夫快马加鞭。
夜色深沉,此刻只有马车奔跑的声音,路边寂静无声,连马车内都安静下来,乾陵悦有些昏昏欲睡,靠在椅背上随着马车跌宕晃着脑袋。
项天礼先看了一眼,注意到她的不稳当后盯着她思考片刻,将她的头搁在自己肩上,还拍了拍,确认妥当后才正过脸。
已然亥时,离客栈应当不远了。如是想着,他伸手又扶了扶乾陵悦的头,以便她更舒适。
然而马车又走了将近半刻钟,还是没有停下的意思,他有些意外,探出头问,“怎么回事,还没到吗?”
车夫吓了一跳,手跟着抖了抖,讪笑着回答,“大概是我记错了。”
“记错?”他凝眉,不太认可,“什么意思?”
“印象中只有这么一点距离,不知为何今日走了这么久都没到。”车夫也甚是奇怪,声音越来越微弱,支支吾吾地望着黑黑的前路。
“停车。”项天礼果断叫住他,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野外,小路遍布,晃神走错岔路口也是极有可能的。
车夫依言停车。
他跳下马车,仔细看了眼周围,这一模一样的树木着实无从分辨他们到了哪里,他茫然看了一会儿,毫无头绪地上车。
乾陵悦偏头问,“你下车干嘛?”
“看看我们到哪里了。”
“这里又黑又冷,没有明亮,更没有路标,你下去就能知道了吗?”她有些好笑,余光瞥见他们担心的神色,追加,“我们再往前走走,若是再无人烟,便找个相对安全的地方停一停,大家在马车上稍事休息,之后再继续也未尝不可。”
并不是非要在上好的客栈里入睡,她先前会答应也是考虑到项天礼的生活习惯。
“你不介意吗?”这句话哽在男人喉咙里,终是没有问出声,她若是介意也就不会说这样的话了。
他颔首,看了车夫一眼,示意他继续赶车。
马车不似赶路似的飞驰,悠然稳重,项畏与绿竹则仔细观察着路边。
“啊——”绿竹忽然惊叫出声,引得项畏跟着看过去,“怎么了?”
“前面好像有个人。”她低声回答着,不敢看那个方向。
他闻言看过去,果然前方有一个颀长的身影慢悠悠地走着,背影只有一袭长发,在这夜深人静的地方,多少有些骇人。
饶是胆子大的项畏也不禁把心提到嗓子眼,赶车的车夫更是不敢再前进一步。
“王爷,前面有人。”他撩开帘子,低声回禀。
项天礼应声看出去,眼睛眯了眯,“去看看。”
领命离开的人立刻跳下马车,大步流星走过去。
远远见那人回头,似乎与他低声交谈了几句,随后项畏返回,“那人说她是途中旅客,但马儿中途跑了的,只能步行过去。”
“所以她知道前面的情况?”项天礼只抓到这一个重点。
“是。”
“让她同行。”
乾陵悦毫无意见。
不多时,那女子便被引过来,在外头怯生生地和项天礼道了谢,犹犹豫豫地上了马车。
外头已然坐不下,所以她只能与项天礼、乾陵悦二人挤在马车里,坐的地方自然没有,乾陵悦拿出自己抱着衣服的包裹,仔仔细细垫在地上,“坐这个吧。”
那女子受宠若惊,跌声道谢,战战兢兢地坐下去,神色紧张,似乎很怕他们。
毕竟也算半个同行人,乾陵悦微笑着安抚她的情绪,“不必紧张,我们要去西凉,途径这里,本以为迷了路,没想到遇见你了。”
三两句交代清楚他们的行程,并透露给她他们没有恶意的潜意思,女子才稍微稳定一些,仍然不敢与他们对视。
“这前面还有多久到客栈?”只能借助交谈降低她的警惕心,总不能一路都如此瑟缩,仿若他们欺负她似的。
“快马加鞭还有一刻钟。”她弱弱地回答,看了他们脸色一眼,小声追加解释,“原先这客栈在你们已经路过的地方,后来搬走了。”
“搬走了?”难怪和他们得到的情报一样。
“嗯,具体什么原因我也不清楚,反正一夜之间突然就都消失了,之后那儿便开了一个新的客栈。”谈起熟悉的事物,她大方许多,说话不再看脸色。
乾陵悦打量着她,忽然问出一句,“看姑娘胆子也不大,怎么敢一个人走这阴森森的夜路?”
“我是逼不得已。”问话似乎触及到她的伤心事,她敛下眉眼,露出难过,喉咙里隐隐有哽咽,“我本在西凉做小买卖,可是遇人不淑,将我带到北楚,现在好不容易逃走。”
“所以就算连夜赶路,冒着巨大的风险,你也要在他追上来之前离开?”同为女人,她相当能够感同身受。
当脑子里只剩下逃的念头时,不管前面刀山火海,她都义无反顾,当初不就是这样吗?
电光火石间她想到自己溺水那天,分明是自己熟悉的水域,也是自己常去的地方,可突然就全身无力,导致最后的溺水。
她越想越觉得奇怪,眉头皱得紧紧的,想到游泳前一天前男友来求她借钱,又蓦地想起曾经在一起时半开玩笑地为对方买过一张保险,受益人写的各自。
这样一来,她死了,那保险金不就是前男友的了吗。
在这样的瞬间忽然想到事情的真相,她有些接受不能,耳边听不进任何话,项天礼连着叫了她好几声都没能让她回神,无奈之下只好捧着她的脸,“怎么了?”
他的手带着温热,乾陵悦迷茫看向他,对上他关怀的视线,心中委屈一时要倾闸而出,好在陌生女子的存在让她止住冲动。
“那你这一趟也是要去西凉吗?”她急急地转移注意力,不让自己再像那个杀千刀的恶毒前男友,专心过好当下。
“是。”那女子见她方才脸色陡变,还以为自己哪句话无意中触怒了她,原本展开的神色再度瑟缩。
自知吓到她的人和缓了语气,“我们去西凉是为了找一个人。”
“本地人吗?”她微微睁大眼,“虽然西凉地方大,但一个地区的人们大多互相熟识,您若是要找人,可以一个县一个县地找,这样方便一些。”
意外获驱散了一些她的悲凉愤懑,乾陵悦确认着,“只需要一个县一个县的找吗?”
这样可就大大缩减了她的工作量,本以为是海里捞针,没想到这么容易就得到解决。
“纵然熟悉,也难有疏漏。”一直没有说话的项天礼默默开口,无奈地劝着她。
更何况找到小六子也不代表就能找出幕后真凶,为何还没到西凉她就一副已经要大获全胜的模样。
“疏漏归疏漏,至少可以做下排除法。”而且两国交界地带还有专门的外来人安居之地,原先渺茫的希望现在已经变成了板上钉钉的结果。
不忍心打击她的乐观,男人只好闭嘴,比起小六子,他更在意的是她方才突然的情绪变化,只是这时候问不合时宜。
带了点笑的乾陵悦开始缠着那女子问东问西,风土人情地方特产了解了一个遍,女子被她的热情感染,逐渐放开来。
聊得正酣,被冷落的项天礼漠然插嘴,“要到了。”
“哦。”她点头,回头要和那女子说话,才意识到不知道她的名字,便问了一句,“你叫什么?”
女子一愣,低低回答,“我叫司牵。”
“我叫乾陵悦。”她坦荡报上自己的名讳,伸出手,抓住司牵犹犹豫豫的手,上下摆了一下,“很高兴认识你。”
司牵这才露出些真实的笑容,“我也是。”
王妃,你的鞋掉了 第二百零三章 有缘千里来相会
马车逐渐停下,项畏撩开车帘,以便让他们下车。
转头打算下车的司牵对上他的视线,后退一步,让出门,没有作声。
乾陵悦看了她一眼,项天礼也跟着看过去,这两眼看得她越发瑟缩,恨不能与马车门融为一体。
男人率先下车,司牵仍然一动不动。
她无奈低声安慰她,“没关系,他们只是长得凶了点,人还不错。”
瑟缩胆小的人不置可否。
安慰无果,她只好先行跳下去,等着她下来,她这才犹犹豫豫地下马车。
进入客栈,项天礼一行已经入座,并给她留了一个位置,且没有任何空位,司牵极为自觉,飞快道谢,“谢谢乾姑娘搭救之恩。”
“不必,礼尚往来嘛。”他们并非亲友,随行一路不太现实,因此乾陵悦并未强求,与她打完招呼后便在自家落座。
“我还以为你要邀请她一同去西凉。”项天礼凉凉地说了一句,话里话外的不满不加掩饰,说这话的同时轻慢地伸手端起茶。
她哼了一声,嘀咕着,“又不是谁都和你一样冷血无情。”
冷血本人扫了她一眼,憋着气没反驳。
项畏和绿竹则低头艰难憋笑,状况外的车夫以为王爷王妃正在争吵,不敢抬头。
于是一桌人,三个认错似的低着头,一个板着脸,还有一个面无表情。
旁边桌的人默默换了地方,远离是非之地。
不多时,小二送来菜式,与预想的清汤寡水不同,鸡鸭鱼肉色泽鲜美,香味扑鼻,勾起赶路人的食欲。
每人鼻尖蠢蠢欲动,却无人端起碗筷。
乾陵悦奇怪地看了他们一眼,兀自开吃,车夫瑟瑟偷瞄一眼王爷,后者神色如常,跟着她端起来,大家这才开始用膳。
一顿饭用得无比静谧,无心与项天礼搭话的乾陵悦安静吃饭,没有开口的功夫,其他人自然不会张嘴。
吃完后毫无所觉的王妃擦擦嘴,满足喟叹一声,“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到西凉啊。”
以为在问自己的车夫立刻恭敬回答,“还需要一日。”
为何快马加鞭还要这么久,这点路程,最多不是两日就到了吗?
似乎读出她的内心想法,项天礼淡淡地出声,“若非快马加鞭,我们现在一般路程都不到。”
她幽怨地看过去,被迫接受这个事实。
还是现代好啊,去哪儿都几个小时的事,思及此她恨恨地又叉起一块肉喂进嘴里。
吃完饭已经到了子时,找掌柜要了两间房,项天礼刚要自觉跟进去,被乾陵悦挡在门外,从他身后拉过绿竹,并笑嘻嘻地关上门,“晚安。”
门风拍在脸上,男人呆呆地站在门口,等了一会儿才转身回了隔壁房间。
项畏正在整理床铺,抬头看到他进来,忙直起身子,“王爷,属下去外面……”
“不必。”他摆摆手,示意他留在这里。
两人并肩坐在床沿,隔壁房间亦是如此。
乾陵悦脑袋空空地靠着床,绿竹拾完后被她叫住坐在自己身边,但又说不出什么话来。
“王妃,王爷对您这么好,您为什么对他不理不睬。”想到每次王爷与王妃搭话都以失败告终,连她都看不下去。
“我没有不理不睬。”她答得理直气壮,她哪敢不理不睬,只不过是不想和他多交流。
绿竹“嗯”了一声,偏头看着她,“王妃,其实您喜欢王爷对吧。”
“……”没有肯定,但否认的话也没有说出来,处于不上不下的模糊回应。
外头打算来问问明日安排的项天礼与项畏同时怔住,贴着门口站了很久,项畏偷偷看了眼主子,后退一步等着他发号施令。
但王爷就那么贴着门站着,没有任何离开的意思。
“喜不喜欢的,你一个小孩子关心这么多干什么?”惯用的逃避伎俩,可耻但好用,她岔开话题。
绿竹瘪瘪嘴,嘟囔着,“我都是成亲了的人,不是小孩子了。”
“那也管不着我的事。”王妃开始启动身份压制。
小丫鬟委屈地瞪了她一眼,低声为自己辩解,“您分明喜欢王爷,表明心迹又有什么不好的?王爷天天担心死你了。”
被她念叨得头大,乾陵悦无奈地打断她的话,“以后再说吧,今天先睡觉好吗。”
项天礼背脊一僵,后退一步,不可置信地回头看了项畏一眼,转身匆匆回到房间。
莫名其妙的随侍忙跟上去。
次日,已然日上三竿,乾陵悦仍然毫无动静,早早起床忙活了一圈的绿竹探着头瞄了一眼,见她只是翻了个身,为难地去回禀王爷。
“王爷,王妃还没醒。”
“嗯,让她睡。”王爷头都没有抬,挥手示意。
她讶然点头,与项畏对视一眼后挪开视线,回到房间外静静等着。
乾陵悦翻个身大大地伸个懒腰,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
“绿竹?”她眯着眼喊了一声,绿竹急忙进去。
“王妃,您可算醒了。”
“嗯?”她没明白她的意思,懵懵地坐起身,余光瞥到外头大亮的天色以及难得的阳光,迟钝意识到时间已经不早了,“现在什么时辰了。”
“午时。”
她彻底清醒,飞快地穿好衣服,一边穿鞋一边草草扎头发,嘴里念叨着,“竟然这么晚了,那岂不是耽误了路程。”
绿竹辅助着她穿戴,顺着她的话,“是啊,王爷都等了大半个时辰了,还吩咐我们不要惊动你。”
听到她的话,乾陵悦的动作慢了一些,脑内浮现项天礼干巴巴坐在床边等着的样子,有点可怜,又有点好笑,嘴角勾起,心情由焦灼转为愉快。
全部拾完毕,她背好自己的小包袱,带着绿竹去叫项天礼。
来到项天礼门前,止住绿竹,探头看了一眼,果然呆呆地坐在床边,神情游离,偶尔与项畏搭个话。
“可以走了。”她骤然站出去,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项天礼面上波澜不惊,瞳孔却震了震,下意识起身,背手抬脚往外走。
她亦步亦趋地跟上。
客栈里的客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送他们跟送佛似的。
重新坐上马车,高兴过头的乾陵悦才开始担心路程问题,低声向项天礼求证,“今天之内能到西凉吗?”
“不能,恐怕要子时了。”他冷酷无情地告知这个事实,偏头看了她一眼,又不忍心地追加一句,“不过西凉到子时还挺热闹。”
言外之意不必担心落脚处,只要到了西凉,便有了落脚点。
她点点头,眼中紧张稍微褪去一些,开始念叨西凉的各种美食,说着说着肚子里“咕噜”一声,话语戛然而止,偷偷看了眼正在打量她的项天礼,“我……忘了吃饭……”
“把这些吃了吧。”他掩住笑意,拿出早就为她准备好的干粮,体贴地递过去一葫芦水,“这是刚打的。”
接过吃食,她讨好一笑,大口往嘴里喂,鼓鼓的嘴巴咀嚼着,像仓鼠一样,她吃得认真,项天礼的目光也一眨不眨地落在她身上。
“这个饼,有点好吃。”她大口嚼完,喝了口水,水意外地甘甜,引得她又喝了一口。
虽然不是自己亲手做的,但是自己递过去的,他也莫名涌起成就感与自豪。
“慢点吃,莫要呛到。”听到她咳了一声,他紧张地关心。
全程被注视着进食的乾陵悦腾出手将他的脸推向另一边,支吾着,“别看唔。”
“好的。”他从容回答,拉下她的手握在掌心,偏头继续盯着她。
“你!”她吞下一大口,不满地高声叫道。
他嘴角微勾,正要再说点什么,马儿忽然一声长嘶,马车卡了一下顿住,乾陵悦猝不及防差点被甩出去,项天礼拉住她的手将她护在自己怀中,再开口有了怒意。
“怎么回事?”
那车夫瑟瑟发抖地回答,“前面似乎发生了争执。”
撩开车帘,两人下车,果然见不远处有几个男人围着一个女人,看上去不怀好意,这可不是争执,这是单方面的抢劫。
乾陵悦当然看不过去这种事,路见不平一声吼,不等项天礼拉住她就往前走去,大喝一声,“光天化日之下,你们胆子也太大了。”
那几个男人回头看她一眼,因着项天礼还未跟上,以为她是眼前这姑娘的同伴,压根没放在眼里,冷笑一声,“不要多管闲事,不然你也是这样的下场。”
“她是什么下场?”项天礼脸色阴沉地赶到,站在乾陵悦身后,牢牢护主她,面色森寒地盯着眼前人。
土匪们吓得正色,又不肯认输,认为自己人多,撑着面子,“你一个小白脸不要掺和,哪里来的回哪里去。”
他无意多言,只朝身后看了一眼,一个人影疾速闪过,再回神,土匪里有个已经直直倒下,喉间的血往外喷涌着,被围攻的姑娘吓了一跳,惊声尖叫起来。
乾陵悦忙把她拉过来,这时候才看清她的长相,“司牵?”
“乾姑娘。”司牵也很是意外。
王妃,你的鞋掉了 第二百零四章 试探
路人她尚且拔刀相助,这是认识的人,自然更要全力以赴,因此她一把将司牵护在身后,盯着已经开始打颤的劫匪,沉声问,“还有谁敢试试吗?”
剩下的劫匪面面相觑,同时丢下手中武器,拔腿四散逃开。
人走后,乾陵悦才回头上下检查着司牵,“有没有受伤?”
“没有。”司牵摇摇头,瑟缩地看了项天礼一眼,似乎有些怕他。
正上下检查着的人视线意外地一顿,多嘴问了一句,“你知道会遇到这样的事吗?”
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司牵手里正紧紧握着一把小锤子,像是早有防范。
她躲闪着她的视线,犹豫地点头,点完后不禁偷偷打量她。
乾陵悦沉默地看了她一会儿,十分认真地开口,“既然你知道沿路会有这样的事,为何不同我们一道?”
“大家萍水相逢,我又何必给你们添麻烦呢。”她十分有自知之明,垂着头回答。
听不惯她如此贬低自己,她拉着她的手往马车上走,“相逢即是有缘,更何况你还帮了我们,既然目的地相同,一道走也没什么。”
马车并非不宽敞,只是行李就占了一个人的位置,挪挪就好。
行动力超强的人不等项天礼发表意见,已经利落地整理好行李,腾出三个人的位置,大功告成地拍拍手,“好了。”
项畏征求意见地看了王爷一眼,后者摆摆手示意随她去。
人都已经请上车了,难道还能赶她下去不成?
还算有点情商的人自觉坐在最中间,项天礼和司牵分别在她一左一右坐下,两个小女生占地面积不大,坐在一起刚刚好。
马车重新开始走动,终于有了说话之人的乾陵悦口若悬河,当然问的都是与西凉有关的问题,而司牵也意外地博识,什么问题都答得上来,解释得头头是道。
阳光日渐稀少,夜风倒灌进车里,刮过三人脸庞。
“阿嘁——”司牵忽而打了个喷嚏,迅速捂住嘴,担心给他们造成困扰。
与此同时,项天礼不着痕迹地伸手探了探乾陵悦手臂的温度,冰凉冰凉的,抬手关了两边大敞着的车窗,只留一丝缝隙通风。
垂头的司牵表情一怔,悄悄越过乾陵悦瞥了项天礼一眼,脸色微红,轻轻咳了一声,转头看着窗外。
有一个人唠嗑,赶路时间就变得格外短,不知不觉就到了子时,她探头看了看,低声与司牵讨论,“是不是快到了?”
被无视了一路的男人终于知道机会开口,“还有半刻。”
她难得分给他一个眼神,“哦”了一声,又转头问司牵,“这时候会有好吃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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