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镜花缘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梨妤
那是一只黑龙。
它背上还有个一身烟青色层染襦裙的小姑娘,正抱着一对长朻角骑在它身上,于夜空中脆生生笑得咯咯。身落地间,黑龙蓦然化作一个玄色衮服,十二旒冕的男子,右手臂弯轻松抱着那个笑盈盈的小姑娘,长身立在殿间,身形挺削,黻衣绣裳猎猎翩跹。
玄帝颛顼。
“难得。就出个门回来,还能看见你们这对兄弟自相残杀,这是怎么了?”
年轻的帝君扫了一眼对峙的众人,一挑剑眉,伸手稳稳放下臂弯中的小姑娘——后者下来,就乖巧地抓住了他的衣角,躲到了他身后。
即使看热闹,这人依旧没半点八卦的样子,清峻的面容看着寡淡又从容,也仿佛丝毫未感觉到殿内剑拔弩张的紧张,神色湛澹。
“不关你的事,颛顼你走远点,别管闲事。”
轩辕持剑,是身形动也未动的沉稳,只是唇角那一直看似温和未变的笑容,终于出现了一丝凝重和烦躁,冷声道。
“你问孤,孤也不知。孤才是那个被莫名其妙捅了一刀的好吗。”
尽管伤势严重得身形有些摇摇欲坠,血流一地,炎帝依旧若无其事地撇了撇嘴,不屑道,“不过吗,反正这人想做的应该不是什么好事,他想做什么,孤就阻止什么,和人对着干这种事孤最擅长了。”
“云中君反正闲来无事,来助孤一把?”
“唔。孤虽是龙,却依旧是属于妖的啊。”
衮服垂旒的玄帝安然一扬眉,示意小姑娘退后,到御兽宗一伙人那边去。
他自己走到炎帝身边,伸手扶了他一把,哂然笑道:
“羲皇他虽然傲娇嘴上不承认,但实际还是挺喜欢这个弟弟的。身为妖,不太好违背妖皇的意志,和他对着干。”
“所以,轩辕,对不住了。”
黄帝和炎帝确实有是亲兄弟的说法,他们的爹都是少典。
《国语》、《世本》:少典娶有蟜氏女,生黄帝、炎帝。
哦,这个礼拜大概就完全完结了,所以喜欢的宝宝冒个泡。
山海镜花缘 大司命拾玖相柳
同时,昆仑巅上。
冬日疏星朗朗,其辉杳远。
二更苍凉的鼓声,于渰渰薄雾中渺渺送传至耳畔之时,男子回怅然远眺的目光,轻叹了一声。
亥时人定,又一天过了。
我姑酌彼金罍,维以不永怀;我姑酌彼兕觥,维以不永伤。
(我姑且先斟满金壶酒,以慰藉满心长久的伤怀。我姑且先斟满一觥酒,以怀满心长久的悲伤。)
只是酒尽了,愁肠却未去,反倒被浇得满心皆是郁郁伤怀。
“不早了,希儿,我该回去了。”
他伸手半覆住眼眸,在眉心轻揉了揉,便扶着树干起身,悠然掸了掸衣袂,准备离开。
“明日,再来陪希儿吧。”
“陛下,留步。”
欻然,响起一个似是有破风般粗糙音质的嘶哑声,于玉槛琼台的广寒夜色间,惊落一地清旷的烟霭细细。
面东的开明兽后,出现了一个生得日角珠庭的男子一袭紫衣的身形,逆光的面容间,一道狰狞的旧伤疤从他的额角划整个脸而下,全然毁坏了他的面部,让来人的气质带上了一股说不出的阴戾之气。
“数千载未见,也未尝和臣一叙了,陛下龙体无恙否?”
此人缓步拾阶而上,虽是平淡说话的口吻,却也似蛇在嘶嘶吐息。
“孤似乎曾说过,此间禁地,擅闯入者,死?”
见到了来人,伏羲有些意外地一挑秀长的眉,淡淡道。
他直身立起的动作顿了顿,施施然坐回在虬根间,蛇尾懒洋洋地缠在根间,尖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
“微臣惶恐。”
那人嘶声一笑,虚虚作势拱手一揖,慢悠悠的语态却没有丝毫敬畏,或者所谓惶恐的意思。
“只是陛下不问政事已有两千多年,臣为陛下案牍劳形,鞠躬尽瘁数千载,功劳没一句称道便算了,陛下还一见臣面便问罪,也太伤臣子之心了。”
“臣斗胆谏言,此非贤明之主所为啊。”
“那卿有何事?有理的话,孤留你个全尸。”
更深露重,星芒杳渺。
只有建木周边萦绕的无数微光暳暳,游弋在伏羲身边,似是他乌发梢和龙角间无数夜游和他玩闹的流萤;他轻一眯凝乌成曜的墨瞳,似笑非笑地挑起唇,问道。
“臣来请陛下禅位。陛下龙体抱恙千载,本就不宜再操劳,不如让臣代为这妖皇,也省却陛下许多烦恼。”
来人的身形于渰渰的轻雾中行近到几步外,便不再走近,恭声道。
“哦?”
伏羲闻言,浅浅挑高的唇边,笑意加深了一些。
周身熠耀于飞的荧荧微芒,照亮了那人如琇如英的容貌,他清朗的音色玩味,“若孤不允,卿则何如?”
“陛下是个念旧情的人,这很好。可帝王道本就是无情之道,往事亦不可追,沉湎旧时种种也已于事无补。”
“如若陛下不肯禅位,唔,那臣只能为了吾主好,砍断建木,以绝陛下沉醉守迷之心,企盼吾主从此勤政亲贤,平治天下。”
那人垂眸,对得谏争如流。
“相柳你找死!”
意态从容疏慵的墨蓝锦衣男子面色一沉,铁青着脸欻然直身立起。
随他的动作,强势的威压铺展开,阵阵罡风萦绕着他孤松般清挺的身形而起,森严的煞意卷入无数细碎的星芒,形成了强大以他为中心的气机漩涡,昆仑之巅一霎风动云涌,绞碎了丝丝缕缕的轻烟泯灭。
“陛下先别动怒,先看看自己脚下。”
这般的神威压迫下,相柳依旧不慌不忙,只是唇边挑起一抹讽刺的笑意,信手一指建木根边的金砖。
奥神妙的秘文随着他的话,重重于伏羲的蛇尾下显形,寒煞的黑火一霎腾焰飞芒地燃起,化作一个灰色光弧细密丝丝相扣的大阵。
阵中,伏羲放出浩荡的气机转瞬便被扣压而下阵法尽数剿灭,他一怔,下一时就因为动怒气时,放出的气势被反噬而一阵气息不紊,一口甜血入喉。
“七杀,巫魂,阵?”
猛然一阵上涌的咳意,顿时呛得他虚弱地弓下身子,一连声痛苦不堪的剧咳不止间,他的话说得断断续续。
“是啊。陛下您病体一直未愈,最近还这么逞强分了一半灵魂做分身,不宜动气伤身。啧啧,您还是,在阵内悠着点吧。”
阵外的相柳倒是闲闲一笑,慢条斯理地回答道,负手几步走到了建木边,于树下仰首,似是欣赏着神树枝叶间那戋细围绕无数的金芒。
“孤就说,为什么大道总是拦着,不让孤弄死你。”
许久,咳声才再度缓了下来,伏羲捂着胸口直起身,定定垂眸看向脚下繁复的光轨,出口的嗓音沉沉,“你原来,是燧人氏那个老匹夫的分身。”
“不错,昊儿还是和以前一般聪明,一点就透。”
相柳转首向他一笑,伤疤狰狞的面容在这一笑间,更添了几分戾气,“本来想谨慎些,等着寡人的另一个分身,黄帝来了一起动手的,结果等了这么久他都没来,估计被什么给困住了。”
“也没关系了,反正昊儿你也挣不脱巫魂阵,就在原地,看着寡人如何砍倒建木吧。”
他手中出现了一柄睚眦衔黼首、森森兽骨为柄的古朴战斧,那是,干戚斧。
山海镜花缘 大司命贰拾我哥是最帅的
“建木若是倒了,世界会再次溃塌,天地崩圮,万物俱灭,老匹夫你也逃不掉的,你吃饱了撑着?”
被困在阵中的伏羲倒是意外地平静了,他拭去唇际的一丝血迹,再度施施然坐回了那段虬根间,调整着自己的气息,淡淡问道。
“寡人不会有事。”
也许是胜利在即,又看见了他此刻虚弱苍白的狼狈样子,燧人氏心情大好,磔磔笑开,还有耐心转头,给他解释了一下自己绝妙的计划。
“建木倒了,建木里的太一、帝俊、殷九朱、连带着另一个你便困在其中,这方天地间所有的大能,所有的灵力都能归一,最终为寡人所吸,所用,介时寡人自能步入真神境界,破碎虚空,去一处新的世界。”
“上次巫妖之战便是,本都要成功了,结果错估了烛九阴的实力,被她插了一脚,破坏了我的计划。这次便不会再有这种情况了。”
“昊儿,希儿,你们是寡人的儿女,也将会变成寡人力量的一部分,这样一家人又团圆了,如此,不是很好吗?”
刺耳的笑声里,他对着建木高举起干戚斧,眉心歘然裂开一道黑色的缝隙,一只阒然死寂的黑色竖瞳缓缓睁开,弥漫开森冷寒煞的气息。
“这计划不错。”
这当儿,被困在大阵中,完全用不了灵气的羲皇陛下反倒是开怀笑了,他还有心慵懒地轻拍了拍掌表示喝。
冥冥的黑色火焰飞腾和无数星点的金芒交映中,墨发飘举,发间一对龙角的男子展颜笑得眉目清扬,皎若玉树临风前的风华无俦。
“不过,你是不是忘了,为什么,所有的妖族都要服从孤这个妖皇?”
飘飘广袖一扬,他手间多了一道幡,幡出便是五光分,瑞色万缕。
“孤本不是,一个睚眦必报的小人。可是啊,老匹夫你要送上门来让孤侮辱,那孤就不客气了。”
伏羲苍白欣长的指尖漫不经心地只在幡杆上一弹,幡面便猎猎招展,空蒙环绕黑白二气化作幡面上玄奥游走的无数金色蝌蚪文,他笑喝道,“招妖幡,相柳听令!”
“你给孤,跪下!”
招妖幡是当年帝俊太一在始龙和元凤陨落的最后一战中,掺了一脚抢来的一段龙骨和凤翼炼成的。有两只叁足金乌所带的,部分盘古父神血不说,还有所有妖族的始祖,龙凤的血,是以,招妖幡一出,纵然你这个身体只有百分之一的妖族血脉,你也得给跪。
更何况说,燧人氏找的,相柳这个身体是地地道道的纯血妖族。
伏羲只轻巧在招妖幡上一点,相柳便膝盖一软,丢开了战斧便扑通地一声地跪地,头痛欲裂,整个人都似乎要爆炸飞灰湮灭。
这下他跪得,干净利落,姿态异常优美。
就因为招妖幡在手,万妖听令,所以帝俊临陨落前其他什么都不顾得,只顾着为招妖幡找个值得托付的人——他生怕落进心术不正的人手里,残余的妖族就都成了奴隶,永无天日。
——也因为招妖幡这个大杀器太残暴,所以帝俊太一从来没有拿来做惩戒的用途过,羲皇陛下也没有。
这是第一次拿来用,效果,嗯,一万个好评,大哥果然心灵手巧,么么哒!!!
“本来前段时间想着传给小十的,还好事情多了一下给忘了,没顾着。”
笑眯眯的羲皇陛下,再满意地顺手一摇招妖幡,相柳就自动过来,乖乖解了这个困住他的阵法。
——让我们忽略相柳咬牙切齿,恨不得啖其骨肉嗜其血的神色。
ko一个完全听你话的敌人,自然是不吹灰之力的。
轻松脱困而出的伏羲,再一挥招妖幡,便了相柳的妖魂,潇洒地拍了拍手起法宝。
“希儿,你哥帅不?”
他还有心思含笑回首向建木,戏谑地玩笑问了一声。
已经自言自语了两千多年,他本不指望得到任何应答,问了这一句便转身,准备离开的。
“帅啊。我哥从来,都是最帅的。”
可是时,身后却传来一个清婉盈盈的嗓音,柔柔地附和了他。
男子一瞬肩背挑挺如苍竹的身形猛地一震,僵了刹时后,他蓦然回首,沉静的墨眸间一瞬满是不敢置信。
“哥!”
建木懋叶和虬枝间,在这一瞬落星做雨,无数熠熠荧荧的星点做光流飒沓。而这场炫丽纷纷扬扬的流星雨中,有个他几千载,千万个夜里魂牵梦绕的纤纤身形,正在虚空中一点点凝实、一头向他扑过来。
他一瞬间,几乎以为自己思之切、爱之深,出现了幻觉,下意识地闭阖了墨瞳,再睁开时,那个心上,一席墨蓝深衣,泪眼婆娑的姑娘真的,近在眼前。
只是,到差几步就能投入他怀中的时候,她猛地刹了脚步站定了不再前进,只神色惴惴地咬着檀唇,一瞬不瞬地看他,衣裾下,细长的黑尾尖不安地一下下扫着地下的金砖。
——那是这个姑娘又调皮,做了什么坏事,心虚怕他生气时的卖萌小动作。
就像,几千年前。
“希儿又做错了什么?”
昔日惯常的话再度问了出口,他只觉得,喉间在这一瞬间有些发涩,胸口有什么温热地化开了,再一次盈满了心房,就要满足得溢出来。
那是他心扉间,那朵一度枯萎死去的纯白的花。它再度鲜活地绽放了、占据了他全部的世界。
“磬南山之竹,书罪未穷;决东海之波,流恶难尽,简直丧心病狂、丧尽天良。我怕哥你不肯原谅我了。”
她低头垂眸,眼角却在偷偷瞄他的忐忑神色,一段小尾巴尖尖在地上可爱地一下下画着小圈圈,语态委屈。
“你也知道啊。”
这一瞬又气又笑的忍俊不禁,带着酸涩的温暖一点点弥漫开他的眼眶。俊秀无俦的男子在这一瞬宠溺又无奈地笑了,向她张开了双臂。
“笨蛋。还不快过来!”
于是面前的姑娘松了口气,一头猛地撞入了他的胸膛。
如一只欢喜雀跃的鸟儿振翅飞向天衢,一尾锦鳞曜曜的鱼儿纵身跃入沧海,她伸臂紧紧揽住他的颈间,蛇尾缠着他眷恋地拥抱了他,清甜撒娇的语音含着娇妍的泪意。
“哥!我好想你!”
山海镜花缘 大司命贰拾壹伏?虽迟但到?羲(楚辞卷完)
不周境内。
本来燧人氏还在一群人的攻击下,能够勉强支持不落下风的,可一霎间,他似是暗伤突犯地身形一颤,动作卒然一僵。
这种级别的战场,开个小差都会是致命的失误,更别提这种突然卡顿好像掉线了的操作,一众人又怎么会错过这样的好机会。
于是东皇钟当头,罩了个不偏不倚,然后直接是周天星斗大阵的漼漼金光糊了一脸,一波随之而来的残暴群体连击,果断把燧人氏按在地上锤,一瞬间便是重伤,呕血不止。
正当就准备最后暴大招,一招解决掉boss的时候,被东皇钟镇在半空中动弹不得的枯瘦黑衣老人的形态,蓦然发生了变化。
他的身形骤分变成了九只胸口开着金血淋淋的透明窟窿,喙间啼血的叁足金乌,原本绚丽的翎羽间沾满了血污,叫声凄厉:“父皇、叔叔、叔母,救我们!”
漫天星流霆击的法术,顿时静寂停滞了一刹,连东皇钟都不稳地颤了颤。
无辜惨死的九只小金乌,是所有人心中的痛。
“小一他们是因为燧人氏,巫妖两边挑拨而惨死的。现在若因为他们,心软饶过这个老匹夫,你让他们何以甘心瞑目!”
首先冷笑了一声的,却是方去而复返的青衣美少年。
他站在建木下,沉静的眼眸抬望向空中盘旋惨号的九只金乌,眸光冷凝,字字落音掷地作金石声。
一张古朴原色的紫杉木虎贲弓出现在他手中,被美少年挥袖扔给少昊。
射日弓。
他喝道。
“小十,开弓,射天狼!”
白衣温雅的青年接过长弓,只臂肱一运力引弦,便挽至如秋月圆满。
箭去,如流星曳尾,嗖然穿过九只之间的虚空,是时,空中哀鸣哭号的九只啼血金乌身形一僵,重新化作那个黑袍枯槁的老人。
只是,一点寒星正中他额头那只竖目,穿颅而去,带起一蓬黑色的雾自后脑炸开。
下一瞬,半空中黑衣老人的身形訇然破碎,骤然散作冲天的黑气,爆裂开一天幕凌厉呼号的无数森森煞魂,飒飒飙飞。
“我们应该,不算迟到了吧?”
惨雾迷漫,阴煞四合中,有两个蛇尾交缠的身形联袂现身于建木的玓瓅光芒中,同是墨蓝绣鹤纹的锦衣冉冉翻飞,男子发间一对玉白杈角,女子挽斜螺髻,被男子环护在怀里。
“不算晚,就比上次稍稍早一点,还可以让你有个压轴出场的机会。”
这是哼了一声的太一,斜睨了他一眼。
伏羲冁然一笑间,广袖白光一现,化作手中高四五丈有余的招妖幡。
“以妖皇之名,招妖幡,万妖听令!”
“魂归兮,何忘返!”
随他的话,幡面瑞千条间,猎猎一招。
漫天乌霾冲霄,似是已经全无神智只剩下扭曲的煞意的妖魂在这一刹,皆是身形一顿,双双血红的目中清明了一瞬,定定望向那一面辉五分的长幡。
随即,万千妖魂呼啸着幡然涌汇,聚成一股汹涌黑潮,飞蛾扑火般地投身向幡面而来。
“炼天炉。归全反真。”
他怀里的女子盈盈一捧,一只苍玉鎏金的丹炉浮于半空,盘踞龙角蛇尾人身的神兽的山形盖开启,其中一朵莲状森白的火焰,猎猎燃烧,将一天幕带着巫族形态的灰暗巫毒,如长龙吸水般源源不断地汲入。
“父皇!”
“陛下。”
滚滚汇入招妖幡的魂潮之中,有十个身影脱离了洪流般的黑雾,向帝俊那边而去——那是九只羽毛金矆睒的叁足金乌,簇拥着一个云肩如霞,宫装曳地的含笑美人,款款向他而来。
——————————楚辞卷完————————
然后是啰嗦时间啦。
楚辞光看大司命篇,似乎和伏羲没什么关系,大司命尽管很帅气,但他是个执掌生死,阴阳的神祇,让谁长寿谁长寿,让谁早夭谁早夭(壹阴兮壹阳,众莫知兮余所为,还有老冉冉兮既极,不寖近兮愈疏),有点像泰山府君,但是更强的感觉。
但实在架不住,有个少司命啊。
少司命是女性,温柔又有点伤感(悲莫悲兮生别离,乐莫乐兮新相知),生命和创造的女神,经常和大司命一起出现(这篇开头的部分依旧是大司命的唱词,开头他说:“夫人自有兮美子,荪何以兮愁苦?”人类自有他们的子孙之福,你忧心什么吗?嗯,很有妹妹你操什么心的感觉是吗???)
所以,看天…………这对能是谁就不用我说了。
然后,招妖幡的设定来自封神演义,是女娲的宝贝,一摇万妖听令,就和本文一样,大写的牛叉。
不过这边我们贺兰这么软的性格,能炼出这么凶残的宝贝? 所以设定才是帝俊太一炼的,她和伏羲来用。
哦。这边顺手黑了黄帝和燧皇一把,燧皇就不说了。(对不起对不起。圣人您大人有大量,别记我小本本。)
但是呢,黄帝的b格,我觉得本来就不能和另外两皇相提并论。
我们羲皇陛下什么b格?
女娲她哥道侣,人族始祖,八卦发明者,太极图主人,不说比叁清牛逼,至少也是不相上下的人物。
黄帝什么b格?
《庄子·在宥篇》、《太上老君开天经》、《神仙传》:黄帝问道广成子,得道后乘龙上天。
广成子什么人?
元始天尊的徒弟,菜鸡的阐教二代,十二仙之一,黄帝算是广成子的徒弟,哦,元始的徒孙,阐叁代。
md这b格掉的,变成孙子了,羲皇陛下要掀桌子的啊!!!
但黄帝反倒比炎帝和羲皇知道的人更多,更有名,有很多说法是叁皇中他最尊贵。(封神演义里倒是伏羲是火云洞叁圣之首,不过很多都说是人皇在叁皇中最尊贵的。)
我猜大概是因为——另外两位不是人类,是妖。
羲皇陛下就不说了,尾巴在哪里呢,神农陛下呢?
他长牛角。
(《帝王世纪》:神农氏,姜姓也。母曰妊姒,有乔氏之女,名女登。游于华阳,有神龙首感女登于尚羊,生炎帝。人身牛首,长于姜水,有圣德。)
黄帝陛下对于妖族,也是没有什么好气,什么“天妖伺人”啦,各种“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看过,我找不到原文了的orz),反正不愧是元始的徒孙,他的主张和元始一样,种族歧视特严重。
然后他的地盘大,他有话语权,所以,他说叁皇他最大,还因为他是人,其他两位是妖,所以拼命贬低妖类,激化种族矛盾。(羲皇陛下:你别叫我哥,拉低我b格。)
所以你别怪我黑你一波,你不冤枉。
最后,关于帝俊大boss。
《帝王世纪》“帝喾高辛氏,姬姓也,其母不见。生而神异,自言其名曰夋。”(嘻嘻嘻,大boss也姓姬,所以这边和少昊的关系不能算是我瞎掰。)
我其实觉得,帝俊应该是楚辞里的湘君,因为山海经里面,帝俊的正经夫人羲和(虽然山海经里面也说,娥皇也是帝俊夫人,但偶总觉得娥皇应该是羲和)和常羲,姐妹。
湘君是舜,舜的夫人娥皇女英,姐妹。
看天,很巧是不是?
然后拾遗录里面,少昊母曰皇娥(这说不是娥皇都说不过去吧!所以才觉得,娥皇应该就是羲和,因为又是少昊他娘,又是姐妹的。)
不过,那我们帝俊大boss这b格掉的,看天,一下就从五帝之上掉成了,嗯,黄帝之下,实名惨。
虽然山海经里面关于帝俊,真的矛盾的地方超级多。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