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曾谙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蹦蹦
可她没有,她的肩膀无力地垂着。
良久,她才说:“我明白了,表哥。”
她就这样平静地接受了,可她明明抬眼时,眼泪都在眼眶里塞满了。路恪想伸手拍拍她的肩膀,手刚抬起来,却又放下。
“那我能不能不搬出去?”
有时候真恨自己这样卑微,本来完全可以搬出去,再不见他了。可心里的喜欢哪能说没就没呢?
她决心不再打扰他,就像普通亲戚之间一般相处就好。只要能每天看到他就好……
“好……可以。”他几乎立马就同意了。她现在提出的要求,他没办法拒绝。
不搬出去也好,这样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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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点半还有一章加更
旧曾谙 二十九、一个“渣男”,一个受气包(50珠的
岑安的恋爱似乎就这样,还没有开始就结束了。
这两天早晨她从床上醒过来,都要因为有可能会见到路恪而难过挣扎,不过好在都没有碰到。
谭芜是个热心肠,第一时间就跑来问她情况了。
“怎么样?八字有一撇了吗?”
“八字都已经被擦掉了……”
尽管心里还难过,她还是很快回复了谭芜的信息。
“他拒绝你了?!!”
“他说他没有喜欢我,看来是我想多了。”岑安握着手机打出这句话都感觉鼻酸。
这比“‘我们不合适’”或者“我们是兄妹”都还要伤她的心。
谭芜坐在会议室里气得咬牙切齿,趁着会议还没有开始,老板还没有到。
她现在必须打电话过去给岑安,疯狂辱骂一下这个伤她姐妹心的狗男人。
猫着腰从后门溜出去,找了个安全通道,立刻就给岑安打了过去。
她讲的忘形,一面安慰岑安,一面手舞足蹈得吐槽路恪。
什么亲都亲了,现在拒绝就是典型的渣男行为。
什么你别太难过,我们学校大把好青年,还怕他一个老男人不成。
说到激动处,谭芜把墙上的消防栓门拍得哐哐响,全然不知叶冕竟然消无声息地出现在她身后不远处。把她后半截的电话内容听了个清楚。
“安,就先这样吧。我马上要开会了,也不知道我那个冷面老板来了没有,我要是迟到了就惨了。”
挂上电话,谭芜理了理有些乱头发,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
哎!忽然觉得自己和岑安都挺惨的。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低低得咳嗽,谭芜下意识的回头。
瞬间瞳孔地震!
她的冷面老板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她背后,此刻正巧冷着脸看着她。
谭芜现在恨不得立马打开旁边的消防栓门躲进去,和他永不相见。
而叶冕嘴角牵起一丝弧度,皮笑肉不笑的问:“冷面老板,说的是我吗?”
他明知会问,谭芜差不多快两眼一黑。
吐槽上司被听到是大忌,最可怕的还是被本尊听到。
“老板!没……没有……不是。”她吓得冷汗直冒。
叶冕看她现在秒怂,哪有刚才打电话时雄赳赳的架势。
轻笑一声,伸手帮她抚平了衣领。他这个动作让谭芜反应过来,活见鬼地往后退了两步。
“不敢劳烦老板您~”语气可谓谄媚。
“进去吧。”叶冕没再多说,视线便从她身上移开,先她一步走进会议室。
路恪这两天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局里,这种感觉又像是回到那次两人因为争执而刻意避而不见的局面。
可又有一些不同,路恪其实想看到她,每一天都想。只是他又害怕看到她,因为她的一举一动都会牵动他。
他怕这种感觉会让他好不容易建立起的防线崩塌。
祈求工作可以将他的注意力分散,可生活并没有打算给这样的机会。
周五晚,禾城商业圈里的几个龙头企业,包括路氏科创在内共同举办了一场慈善晚宴。
规模比较大,也算是重要的商业活动。路恪即便没有真正参与家里的事情,也是一定要出席的。
孟琴前一天就打电话过来,嘱咐他一定要把岑安也带来玩。
出于对岑安的了解,路恪知道她一般是不太喜欢凑这种热闹,只是没有想到孟琴直接另一个电话打给了岑安。再叁邀请,要她也一定去。
岑安推托不了,又听谭芜说老板刚好缺女伴,所以就让她临危受命。
两个人一起总算有伴,她就答应下来。
周五下午,岑安刚下班就被孟琴安排的造型师带回家里一顿拾。
路恪已经穿戴好坐在沙发上等她了,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待岑安打扮好从房间里出来时,让他眼前一亮。
剪裁得体又合身的潘通蓝连衣裙刚好到小腿位置,露出的脚踝纤细盈盈,行走间裙摆处有细碎的亮片在闪动。
她化了个淡妆,退去了稚嫩,却恰到好处的保留了少女的俏皮。
他们这两天没有怎么见面,岑安有些拘谨,走到路恪面前,还是没能忍不住问他:“表哥……这条裙子好看吗?”
“好看。”他说的真心话,人比裙子还要好看。
她心里高兴,站在玄关的镜子前看了一会,又注意到路恪印在镜子里的模样。
西装革履,肩宽腿长。让她有点恍惚,穿西装的表哥她好像是第一次见。
“你也好看。”她对着镜子轻声说给自己听。
这种各式名流商贾聚集的晚宴岑安从来没有参加过,致小巧只能装下手机口红的包她也没有用习惯。
一路上其实挺紧张,更何况还和路恪坐在同一台车里。
她才告白失败,怎么好意思同他多说话。
佯装镇定地靠着车窗,夜幕里的城市灯火重迭在她印在窗上的脸庞,从她这个角度,可以看到路恪侧脸的剪影。
食指一点一点地描绘他的轮廓,想起谭芜那天在电话里说的话。
你们,一个“渣男”,一个受气包。
某种意义上其实挺般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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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投珠!
旧曾谙 三十、唐郁
其实岑安挺羡慕谭芜的,她总是乐观又直接,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不像自己,认真地主动一回。就被拒绝了。
自己大概要好些时间才能走出来吧。
思绪漫无边际地飘散,连到了酒店门口都没有注意。路恪叫了她两遍,总算回神过来。
“岑安,到了。”
她留意到,表哥突然不叫自己“安安”了,其中缘由她怎么会不知道呢?
失落又多了一层,也只得装作不知道。
路恪下车,走到她坐的那边,很绅士地替她打开车门。他们一起走进宴会厅,人已经来得差不多了。
偌大的宴会厅人流如织,放眼望去,基本都是不认识的人。
从她和路恪身边经过的人,却基本都认识路恪,同他打招呼的同时,纷纷向岑安递来了探寻的目光。
“这是我的表妹,岑安。”路恪从容地介绍,她记不住来往间的各式人物,只得全都报以微笑。
孟琴不知道从哪个地方走过来,看到岑安一脸的欣喜。直夸裙子选对了,衬得她白净又亭匀。
路恪他有自己的事情,这次来得人有很多他的朋友,并且肖骋言和叶冕也在。所以他和她们简单说了几句便迈步向大厅深处走了。
而岑安当然就被热情的姨妈领着到处跟朋友介绍,她不善交际,好在都是姨妈的主场,她只需要乖乖跟着就好。
寒暄了一圈。岑安四处看,都没有找到谭芜的身影。正想着去厕所跟她打个电话问一下。没想到一转身就看到穿着白裙子的谭芜在不远的餐台前往盘子里夹草莓挞。
总算是找到了她,岑安也找到了脱身的理由,忙拉住姨妈小声说:“姨妈,我有一个朋友在那边,我先过去和她说说话。”
“嗷,你去吧去吧。”孟琴忙着和旁边的人聊天,往谭芜那边看了眼就同意了。
谭芜吃着甜点,看到了岑安走过来。急忙招呼她过来:“安,这个草莓挞真的绝。”
两个人总算是在这个陌生的声色场里找到了组织,认识的人寥寥无几,又不会尬聊,也没有生意要谈。
宴会厅里的两条长长得餐台就成了她们的逗留之地。
来之前为了做造型,岑安基本没有吃东西,面前餐台上一盘盘致的点心却没有人碰,实在是可惜了……
把喜欢的每样都尝了一点,谭芜喝了口香槟笑起来:“晚宴主要来吃东西的,恐怕只有我们两个了吧。”
“反正也没有人注意得到我们。”在场的人都在忙于交际应酬,谁也不会留意到角落里的她们。岑安是这样觉得,所以抬起头环顾一下周围,以便确定确实没有没有往这里看。
只是没有想到她刚转头就和现在远处同几个人聊天的路恪眼神对视上了。
路恪似乎是在看她这边,眼神交汇时,也没有太多表情,只是拿杯子的右手停顿了一下,转而又移开了。
谭芜往岑安看的方向也看了过去,发现是路恪时。转过头翻了个白眼。
“安,还在为你的‘渣表哥’难受啊?快别伤心了,等回学校立马谈个恋爱气死他!”
她不想承认,只好心虚地摇头转移了话题:“你老板准许你单独在这里吗?”
刚才看到路恪和叶冕他们在一起来着。
“害!我来就是充数的,老板这么牛逼,我站在他旁边完全不起作用,跟个人形立牌似的。”谭芜表面上看着挺能说,那也只是针对熟人朋友。
遇到陌生人,尤其是这种逼格满满的场合,她宁愿自己是个聋哑人。
“也对。”岑安完全了解她的特点,
说话间,忽然从旁边传来一个男声。
“岑安?”语气又诧异又惊喜。
两人闻声看去,一个高高瘦瘦面容清秀的男人,深色西装一丝不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她们面前。
“唐郁学长?”
想不到还是谭芜先想起来这个人。岑安定睛看了两秒,也跟着想起来了。
毕竟有好几年不见,唐郁多少有了一些变化,岑安看他走近些,这才想起来了。
名义上的初恋,多年后再见也没有想到是在这样的场合,岑安感觉意外,唐郁却要显得自如许多。
谭芜看岑安的眼神变得有些鸡贼,用气声在岑安耳边说:“大把好青年这不就来了吗?我看呀……”
“瞎说什么啊?”岑安表情惊悚,用眼神制止了她的想法。
早前岑安和唐郁开始那段短暂的恋爱,谭芜基本全程围观。所以叁个人自然就寒暄了几句。
唐郁毕业后就来到禾城工作,年纪轻轻工作也努力,这次晚宴也是同公司几个高层一起来的。只是没想到能在这里碰见岑安和谭芜。
虽说曾经有过那么一段,但实在过于青涩,致使现在说起来,大家都觉得有点幼稚可笑。岑安不介怀,唐郁更没有念念不忘。
只是再一次见到岑安,她的变化还是让唐郁挺欣喜的。
谭芜没准备再多聊几句,谎称去洗手间,提着裙子就溜了,餐台前就只剩他们两个人。
她一走,岑安就多少有一点不自在了。好在唐郁健谈一些,直说岑安变得更漂亮,他都差点没有认出来。
知道岑安在禾城实习,他还很热情的邀请:“以后有机会可以一起吃饭啊?”
她也只当他是客气,也没有多想,笑着答应了。谭芜迟迟不来,也不知道现在在哪里偷笑。唐郁没有要结束话题的意思。
侍者端着托盘从旁边过,他还顺道拿了两杯香槟。递了一杯给岑安,一杯自己喝了起来,
他们在这头聊着,路恪在那头,从唐郁看见岑安起他就一直留意着。看这个面生的男人和岑安似乎还挺能聊的来,他起初疑惑,到后面就有一些烦躁。
直觉这个男人不只是普通来搭讪这么简单。
阔步过去恰好又听到岑安轻声的笑。他心里越发烦躁。径直来到岑安身边启唇问道:“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旧曾谙 三十一、他跟你挺合适
“岑安,这位是?”
对于路恪的突如其来,岑安比唐郁还要震惊。
他不是在那边的吗?
岑安抬头看向身旁的路恪,见他面上表情十分正常,甚至有点淡然。
仿佛他只是不巧路过,正好来搭句话而已。
“喔!唐郁学长,这是我表哥。路恪。”岑安赶紧向他介绍,又转过脸来给路恪介绍。
“表哥,这是我的学长,唐郁。”
记得,她之前和他说过,她大一稀里糊涂谈了个恋爱,对象就是面前这个人。不知道,表哥还记不记得。
要是还记得,那该多尴尬啊!
因此她心里倒是期望着,表哥忘记这回事了。
显然,路恪没有忘记,
这恰恰好印证了路恪刚才的想法,这个人不是简单的关系。果然是不太简单……
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却又稍纵即逝。
唐郁一听是岑安的表哥,赶忙礼貌的伸出手来:“岑安表哥你好,我叫唐郁。”
他自认为自己再次认真的介绍了一番,算是无比圆融客气的表现了,却没料到路恪的神情似乎比刚才还要疏淡。只微微颔首,说了声“你好”就算了。
唐郁有一瞬间的踌躇,岑安也同样有些惊讶。不过唐郁倒是马上就恢复了。心道岑安的表哥多半不是和好相与的人。
“岑安,拍卖要开始了,姨妈叫我们过去。”
她也知道这是晚宴的重要环节,正愁不知道还怎么和唐郁结束话题。看来表哥来得挺及时。
“我知道了,那个,学长。不好意思,我们就先过去了。”
和唐郁告别后,路恪带着岑安走向了隔壁的拍卖厅。本次拍卖的东西虽不多,却也都是一些艺术家和私人藏馆出手的东西。
大家有意就竞拍,所得款项均会用于慈善和捐给一些救助协会。
岑安没有这个能力,也就全当看个热闹了。
期间她有特意去看谭芜在哪,坐在座位上伸长脖子找,终于在前面看到了熟悉的后脑勺,身旁还坐着穿着黑西装的叶冕。
从背影上看坐在一起这两个人,抛开上司和下属的关系,还挺登对的。
晚宴结束已经是夜里十一点过了。和姨妈,谭芜告别以后,岑安同路恪走出酒店大门,四月的夜风还是很凉。
穿的是一字领小飞袖,岑安手臂大半被风吹得起鸡皮疙瘩。她带的外套又忘在车里,走去停车场恐怕要被冻感冒。
路恪看她抱着手臂一直搓,伸手脱了西装外套顺势给她披上。
宽大的西装带着他的体温瞬间把她笼罩住,心底就起了一层涟漪。岑安仰头冲他弯弯眼睛:“谢谢表哥!”
“走吧。”他刚准备带她下台阶,身后又传来唐郁的声音。
“岑安,等一下!”
“学长?”岑安回头看唐郁匆匆忙忙地从酒店里出来。
“那个,想到你也在禾城。联系方式能给我一个吗?明天周六,方便的话我可以约你吃饭吗?”
“……”
若不是门口只有暧昧不明的装饰灯光,他们一定能看清楚路恪现在的脸有多黑。
“我……”
叁人一时无语。
唐郁承认自己冒昧,可就在今天再次见到岑安时,他忽然就非常想和她联络。
岑安此刻骑虎难下,进退两难。路恪在她身后一言不发,而唐郁站在面前迫切又诚恳。
他现在在想什么呢?
或许什么都没想吧,他没有喜欢自己。当然不会在意。
她一贯不会当面直接拒绝旁人的好意,便打算给他电话,然后在私下跟他说清楚吧。
她是这样想的,便这样做了。
唐郁记下了岑安的号码,不再多做打扰很快就离开了。
而路恪和岑安一路走去了停车场,他走在前面。步履很快,她有些追不上了,只能加快脚步。
“等等我。”她在后面小声叫他。
他没理,走到车前。把车钥匙给了代驾,兀自开了后座车门坐进去。岑安有些气喘,跟着也上了车。
“你走好快。”岑安稳住了气息,一边整理裙摆,一边伸出一只脚。示意路恪,她穿的是跟鞋,走不了多快的。
路恪淡淡扫来一眼,仍然不准备说话。车门一片静谧。
代驾开得很平稳,偶尔路过减速带都刻意控制了车速。
他的西装还披在她的身上,岑安伸手拢了拢,嘴唇有点发干。终于还是决定不打算同他解释唐郁找她要电话的事。
别人压根没有在意,自己又何必自作多情呢?
谁知路恪忽然沉声问:“他就是你的初恋男朋友?”
初恋男朋友这几个字一时间竟让岑安有了如鲠在喉的错觉,可她以前就跟他提起过,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嗯。”
“他跟你挺合适。”
他心底千转百回,明知道唐郁这个人的出现,他应该感到高兴的,可他就是无法真正的高兴。
想到唐郁从酒店里追出来的那副画面,他承认吃味,甚至涌现出了莽撞的想法,想要打断他们交换联系方式,并强硬的带岑安离开。
可理智还是占了上风。
现下在车里,他大可站在表哥的位置上,疏解她几句。谁知道出口的话却变了意味。
怎么听都有些阴阳怪气的。
岑安哪里会想听他说这种话,越想越气不打一处来。索性就顺着他的话接着说:“是啊,他明天还要约我吃饭呢。”
他听得太阳穴直跳,拧着眉烦躁地伸手扯松了领带道:“随你的便!”语气冷硬无比。
旧曾谙 三十二、挫败
路恪一句话就把岑安堵了回去。
什么叫“随你的便”?他这个样子真是莫名其妙。
岑安内心憋闷,往外又挪了一些,转头看着车窗外不再说话。
车内的气氛降至冰点,但驾驶座的代驾素质很好。他们两人在后座的说话声不算小,他却连肩膀都没有动一下。
车窗外的街道冷冷清清,只有路灯在亮着。路恪紧抿着嘴唇,松开领口的一颗扣子。
太闷了。
他想开窗,想让夜风吹散身上的酒气息。
侧目看向岑安,她披着自己的西装外套,坐在车座的一角。阴影几乎把她笼在其中,唯有裙摆下的一双雪白脚踝现在窗外照进的黄光里。
黑色的绑带鞋扣刚好卡在最纤细的位置。
酒作祟。他升起一丝邪念。想伸手握住那双小巧的脚踝,看她惊慌羞怯的模样……
下腹传来的灼热感突然又警醒了他。
路恪降下些车窗,让夜风灌进来。他缓缓叹了一口气,面上浮上一丝苦笑。
为什么自己竟然会像个毛头小子,看别的男人接近岑安,他会有那么大的火气。为何只是看到她露出的一截小腿脚踝,就控制不住产生欲望……
车子缓缓驶进地库,岑安把西装外套还给了路恪,拿着自己的外套,也不再穿了。先他一步下了车。
他把西装挂在臂弯,拿上车钥匙,跟在她的身后,保持着叁步的距离。一起往电梯走去。
宽阔的地下车库此刻无他人,她的跟鞋踩在坚硬的地面,踩出噔噔响声。声声回荡在地库里。
她一步一步地走,腰肢款款,裙摆随之曳动。他的目光跟随她。发现今晚的她有些不一样。
多么希望这条通往电梯的路能长一些,好让他能在她身后随行得更久一些。
可惜,也不过是希望。
电梯门已经就在眼前了,他们一起跨进去。金属墙面印照出两人一高一矮的身影。
岑安木着脸,撇开视线。她现在不想和他说话。
明明就知道的,她是喜欢他的。
想不到他却在见到唐郁后,字里行间流露出的意味都是在把自己推向他。
说他们合适,随便她要不要去赴约……
她算是彻底明白了,路恪说他没有喜欢,的确就是没有喜欢。
想通了这些,她心下意外的一片平静。
唐郁的邀请,似乎也未尝不可以去。
翌日。她睡了个懒觉,睡到接近中午才起来。本来以为路恪今天会去单位。结果,等她走出房间时,发现路恪正开门回来。
路恪穿着运动球衣,额头上还淌着薄汗,他今天早晨约几个朋友去打了一上午的球。
“表哥,你回来了?”岑安冲他笑着招呼,路恪很是惊讶。
要知道昨天晚上从在车里到回家睡觉,他们都没有再说过话,怎么今天早上她一下子就变了。
变得和以往那样,笑嘻嘻地喊他。像是没有发生过什么。
“你先去洗个澡吧,我做午饭。想吃什么?”岑安走到厨房,打开冰箱看着里面有哪些食材。
“……都可以。”
她转变太快,路恪一时没办法接受。
“炒个青菜,炒个牛肉丝怎么样?”她一一从冰箱里拿出要做的菜,语调很轻快。
“都听你的。”路恪有些慌。
“再做个番茄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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