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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给渣男的十个春天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高广坤
王烜没有再出现过,母亲每日以泪洗面,父亲一夜白头,弟弟连学也不去上了。
没有人知道,从霍鸢消失那晚起,霍泱就开始整夜整夜的失眠,她从一个“春眠不觉晓”的惨绿少女,变成了一个连雨滴声都能惊醒的失眠患者。
她再也没能在凌晨3:53前安然入眠过,她世界里所有的美梦、甜睡,仿佛都因霍鸢的失踪陷入永夜。
而她在家庭中的存在,好像也显得有些多余。
母亲不需要她的慰藉,父亲忙着以公事来解脱,弟弟虽然嘴上不说,但内心深处怕也是在责怪她这个做姐姐没有照顾好妹妹。
霍泱决定出国,妄想用时差来解决失眠,用距离来缓解伤痛。
她分明什么都没错,但就是变成了一个满身原罪的逃兵。
现在霍鸢回来了,父亲修养在病房,母亲为照顾他分身乏术,她主动提出说要跟霍泱回家。
母亲没有反对,只有父亲状似严厉但又无可奈何地宠溺她道:“你也该问问你姐夫的意见吧?”
霍鸢眉飞色舞,也不加称呼看向王烜:“不可以吗?”
王烜笑容灿烂:“怎么可能不可以?”
霍恒立在边上,他发现阿姐正背过身去擦泪,对霍鸢和王烜之间的情愫流动一无所知。
他有点心疼霍泱,阿姐也不过是新婚,第三天罢了。
霍恒跟着霍鸢一起回的王烜和霍泱的婚房,他说他心疼妹妹,也想多多陪伴她,希望姐夫能留他。
王烜想了下,“你明天就要上任了,你要是没问题,我这边房间很多自然无碍。”
这是在婉转地拒绝了。
霍恒无法,放下帮霍鸢准备的东西,不顾阿姐晚餐的挽留就溜之大吉了。
他也说不清道不明,万一……霍泱和霍鸢因为王烜在所难地一战,他该如何自处?
霍泱把鱼汤和排骨重新热了热,王烜带霍鸢去放行李了,霍泱从厨房出来发觉霍鸢已然坐在她先前坐过的位置上,拿着红酒杯正喝着王烜给自己倒的酒。
霍泱把鲜鱼汤端上来,盛一碗给妹妹,霍鸢接过喝了一口,就吐了出来:“噗,姐,这个汤也太腥了!”
霍泱倒是不介意她的动作,她看着她,穿梭十年的时光,她的妹妹就这么鲜活地坐在她身旁,她便十分满足了。
“明天想吃什么?”
“反正不要鱼虾那些海鲜!我在岛上都吃腻了!”
“好好好!我们小鸢不想吃就不吃!”
餐桌上和谐一片,王烜的目光时不时在霍鸢身上胶着,霍泱心思越来越沉,无法将酸涩抹灭。
霍鸢从客房洗完澡来到主卧时,霍泱也正从浴室出来,她看到霍鸢穿着睡衣长发柔顺,巧笑倩兮地跟王烜谈论着什么。
“姐姐!”霍鸢看到霍泱就撒娇,“我,能不能跟你睡啊?”
霍泱看向王烜,他的表情告诉她,他无条件同意。
“好啊。”
熄灯后,霍泱自然还睡不着。
她阖上眼,少顷便出现了白天睡梦中的奇异古代场景。
*
启明三年,少帝赐婚于常胜大将军王烜。
王烜,字继琛。琅琊王氏一脉,战功显赫,封信陵君。
信陵君手握圣旨闯入御书房。
“陛下要臣……尚长公主?”
“有何不可?”
王烜怒极,口吻便逾越了几许:“陛下分明知道臣心悦何人!”
少年天子虽稚嫩,但已深谙皇家权术之道:“朕听闻将军征战沙场、或潜伏民间打探时,有一幕僚,公子名谓祈潼?”
公子祈潼于班师回朝前便隐匿,王烜为寻这位知己,已焦头烂额数日。
“你若尚公主,朕便可着人带他来见你。”
王烜握拳,“若是非得尚公主,为何不能是伽蓝?偏偏是……”
“住口!”霍恒将一方御研丢掷在王烜身侧,“朕将长公主下嫁于你,是委屈你了?!”
“微臣不敢。”
“退下!”
数月后,沁水长公主霍泱大婚,凤冠霞帔十里红妆。
信陵君本就无意于长公主,他连沁水何貌都不想窥探,一入新房便告退。
可怜沁水长公主,洞房花烛夜,锦衾凉,独空窗。
启明四年春日宴
长公主自出嫁后,便一直称病深居简出,这回宫中筵席却是难得来了。
长姐如母,沁水实则是来为弟弟选后的。
另,还有一事。
伽蓝被阿姐召入未央宫内时,手上还把玩着谢家三公子托人相赠的佩剑。
沁水望着一脸天真无邪的皇妹,轻叹一息。
朝堂之上,奸佞弄权营私,谢家这时献上一计,三公子挺身而出。
沁水对伽蓝道:“三公子谋逆,斩立决。”
“什么?!”伽蓝不信,回身就要闯出殿门。
“来人,给我拦住她!”
伽蓝被一众宫女宦官钳制,但皇家的小公主,哪怕没真刀真枪上过战场,这些弱不禁风的内侍们也是困不住她的。
何况,她手上还握着三公子所赠遗物。
她挥开众人,拔剑,刺向沁水。
沁水不躲不避,目光冷肃地紧盯伽蓝:“你剑指何人!”
伽蓝怀着恨意尖声嘶吼:“霍泱!”
沁水岿然不动,再次高声逼问:“你剑指何人!”
伽蓝气势弱了一成,“沁水长公主!”
“我最后问你一遍,”沁水近一步,胸口衣襟已被血水沾湿,“你剑指何人!”
“……阿姐。”
伽蓝小公主剑尖朝地,这未央宫内千百年未曾有甲胄兵刃,却在今日寒光一闪,长公主被小公主取了心上血。
*
霍泱是在半夜被霍鸢的叫声惊醒的,她一开始没有听清霍鸢的吐词,直到——
霍泱瞪大眼,难以置信地看向仍在睡梦中的霍鸢。
她蓦地回忆起十年前游轮上的那个夜晚,灯火通明的客厅里,几个青春靓丽的男男女女围坐在沙发上,玩成语接龙。
王烜接的是“继”字,他道:“继往开来。”
霍鸢坐在王烜边上,“来来往往”早就被说过了,她无措地向霍泱求助。
霍泱思量几秒,附在霍鸢耳边:“来献其琛。”
霍鸢高声说出答案:“来献其琛!”
王烜颇为意外地看过来,喜笑颜开。
霍泱捕捉到他的笑意,悄然窥视少顷,越看竟越是发痴。
霍鸢见姐姐半晌都没下文,便大喊“太晚了!我们不玩了!”给姐姐台阶下。
散场的时候,霍泱跟在霍鸢和王烜后面,她听到霍鸢问王烜:“对了烜哥哥,你不是说要给自己起字吗?想好了吗?”
“想好了啊,就叫‘继琛’如何?”
“继琛?真好听!”霍鸢雀跃地叫起来,“继琛哥哥!”
王烜笑声爽朗,“哎!”
“继琛哥哥!继琛哥哥!”
“好了小鸢!快回去睡吧!别忘了明天要早起!”
前面的两人对话轻快愉悦,霍泱在他们身后,仿佛隔着一道天堑。
继琛。
继往开来,来献其琛。
时光流转——
“继琛哥哥!!!”
霍鸢在睡梦中,不停地叫唤着这个名字。
霍泱在侧茕茕独立,捂住双耳。





献给渣男的十个春天 3.
霍泱寻了块毛毯去小书房,小书房跟次卧毗邻,设计很别致。霍泱搬进来第一天就发现这块宝地,王烜没把书架放满,有几本倒是跟她的原文专业书雷同,只是没什么她喜欢读的闲书。
霍泱取了本诗集,按灭书房的大灯,只余桌上台灯一盏,温馨又令人困顿。读着读着霍泱就趴在翻开的书页上睡着了,狭小的房间阻挡了窗外寒风阵阵,霍泱没有再做梦,这一觉她独自睡得安稳。
王烜早上不到六点便醒了,前两天身边有霍泱,他已经开始适应搂着妻子睡觉的踏实感。他走出次卧,一眼就看到左手边的小书房门敞着,霍泱裹着一条不那么厚实的毛毯背对着他趴在书桌上。
“睡着了吗?”王烜小声嘀咕,又像是在试探霍泱。
走近才发现霍泱鼻翼翕动,长睫在光晕中投下一片阴影,他细致地打量她,是长久以来的第一次。
螓首蛾眉,冰肌玉骨。
真是个美人胚子。
王烜弯唇,拨开霍泱额角的碎发,霍泱被他温热的指腹惊醒,眼神迷蒙又无暇。
“再去睡会儿。”
王烜伸手,霍泱把恍若无骨的手放入他掌中,毛毯从她肩头坠落,王烜怕她冷,将她一个打横抱起拢在胸膛,他丝毫不吃力地把她放进尚且残余他体温的被窝。
霍泱有点眷恋王烜此刻的柔和,她两手抱住他结实有力的臂膀,脑袋无意识在他身上蹭两下,撒娇似的。
隐约的,霍泱知道,霍鸢一回来,可能什么都要变了。
果不其然,霍泱神大好的下楼时,霍鸢与王烜已相谈甚欢。
“姐姐!”霍鸢手里还拿着一片吐司,就迫不及待地说,“我今天能一起和你去公司吗?”
霍泱眉头一紧,“你才刚刚回来,也不好好休息,去公司做什么?”
“刚刚王烜哥哥跟我说,最近股东们刁难哥哥姐姐,我想跟着你出一份力!”
“小鸢,公司的事情有我和阿恒打理你不必担心……”
“我不是也是股东嘛?!”
被打断的霍泱怔住,霍鸢却丝毫没有察觉,继续道:“姐,我现在身体好得很,失忆的事情昨天医生已经看过了也说没什么大问题,反正我闲着无事,你就让我跟着你,陪陪我嘛!”
此话一出,霍泱再无回绝的话头。
她扫了眼王烜,他正低头喝粥,仿似对姐妹二人的对话丝毫不感兴趣。
霍泱知道,他是在无声地帮小鸢。
霍鸢就像一只叽叽喳喳的小鸟一样,跟在霍泱身后问东问西,霍泱昨晚没睡好嗓子有些沙哑,到下午的时候就因为一直给霍鸢解释有的没的更严重了。
霍恒这几天因为股东大会的事情跑去律所找家族委托律师姒一清,到公司见到霍鸢也是一愣。
“小鸢,你怎么来公司了?”
“哥,你来得正好,我不也是股东嘛?我还没问你呢,等你当上董事长,要给我多少分红享福呀?!”霍鸢掰着指头算了起来,“我有百分之十的股权呢!公司一年的净利润我偷偷看了是……”
“小鸢,”霍恒面色有些难堪地说,“其实……因为你……”
霍泱见不惯弟弟吞吞吐吐的样子,“是这样的小鸢,你之前一直没有回来,阿恒和我的股权不敌那几个大股东,就跟姒律师商量把爷爷留给你的百分之十先摊到我跟阿恒名下,等阿恒正式当上董事长,就把那百分之十还给你……”
“那万一我回不来了呢?”霍鸢蓦地冷冷打断霍泱,一脸肃然,“你们是不是,其实压根就没想到我还会回来?”
“霍鸢!”霍恒先动怒,“你怎么跟阿姐说话呢?!”
“阿姐?”霍鸢神色轻蔑,霎时起天真烂漫的模样,面上的明世故一目了然,“你们以为,我真的把你们当哥哥姐姐吗?”
“我离家十年!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你们怕是早就当我死了吧?!你们有哪怕一天想过我霍鸢还会有一天能活着回来的话!你们不会这么轻易就分摊了我的股权!那是爷爷留给我的遗产!”
“小鸢,”霍泱其实很早便察觉了霍鸢故作亲热的伪装,也是,一别十年又忘怀前尘,这样歇斯底里的情绪,才是正常的。霍泱取了桌上的面纸,她细细拭去霍鸢眼角的泪光,她哄着霍鸢,“阿姐答应你,等阿恒任职公文一发布,我们立刻就把你的股权还给你,好不好?”
“我不要!”霍鸢像个孩童般蛮不讲理,“我现在就要把股权回来!你们不给我我就去找刚刚你们说的什么姒律师!”
霍恒指着霍鸢,“你现在简直就是不可理喻!”
“阿恒!”霍泱教训弟弟,“以小鸢现在的状况,你别这么刺激她。”
霍泱对这个妹妹极具耐心,“小鸢,你告诉阿姐,为什么一定要立马回股权呢?”
霍鸢乌溜溜的大眼珠子流转,她倔犟地撅着嘴不说话。
霍泱也不再逼问她,“小鸢,现在我们整个霍家在集团斗争中岌岌可危,你就当体谅体谅爸爸妈妈、哥哥姐姐,还有在天上的爷爷的心血了,好吗?”
霍鸢没再发表意见,霍泱以为她是妥协了,便让霍恒先送妹妹回家,她自己留下来加班。
白天因为霍鸢在的缘故,她一直没能好好办公。她想起霍鸢回来这两天的反应与表现,心中不由有些扼腕叹息。
还是小时候的霍鸢可爱些。
但还是忍不住心疼妹妹,到底是经历了怎样的十年,才会变作现在模样?
可当下没有人,敢急着问霍鸢这些。
霍鸢被找回来的一切细节,都值得细细推敲。
霍泱回家已是夜半,霍鸢仍是睡在主卧,霍泱轻手轻脚地退出来,次卧灯没亮,王烜或许也安歇下了。
霍泱捏着睡衣去次卧外的洗浴室,正洗到热气蒸腾时分,浴室的门突然被从外面打开。
“啊!”
霍泱一脸震惊地望着来人,浴球因失神跌回浴缸,这间洗浴室不大,王烜几步上前就捂住了霍泱的嘴。水流淋漓在两人身上,王烜怕她跌倒单手搂在她细滑的腰间,他手心被霍泱的鼻息喷得搔痒,她那双剪水的清瞳近在咫尺,无辜又娇羞。
“告诉我,”霍泱的眼睫毛忽闪,一片氤氲间,王烜只觉得如梦似幻,“这是梦吗?”
霍泱摇摇头,热水打在她赤裸的肌肤上,冲走残余的泡沫。
她鼓起勇气拿开王烜覆在她唇上的掌,闭上眼将双手搂在王烜颈后,微微昂起头。
她挺翘圆润的双乳随着她的动作一齐上扬,王烜隔着棉t感受她凑近轻触在他胸前的柔软,他低头衔住霍泱的唇,一触即离,他有些急不可耐地俯身去吸吮她嫣红的奶尖儿,还没够到,门外响起“砰砰”的敲门声。
王烜庆幸自己在进来前随手带上了门。
“姐!你在里面吗?”
是霍鸢。
霍泱警觉地将王烜压到墙壁上,得霍鸢从外面看到两人的灯影。
“我在!小鸢,怎么了?”
王烜已经被霍泱压得坐在浴缸里,他看着霍泱不自觉抱臂遮掩双乳的动作,自下而上观望她皎洁如美玉般的胴体,视线滑过她平坦的小腹,再来便是一片茂密卷曲的黑色森林。
“没事,我好像听到你的叫声了!就过来看看。”霍鸢还在门外。
霍泱注意到王烜的打量,她一手遮住了他的双眼不给他看,他坏笑偏头躲开,她索性趴在他身上不给他机会窥视,嘴上还要应付霍鸢:“我没事小鸢,东西掉了而已。你快去睡吧!”
“那你快点洗完来陪我啊!我一个人睡有点怕!”
“好!”霍泱话音落,王烜一根指就着温热的水流探了进来,她惊得一口咬上了他的棉t,她压低声斥责他,“你疯了?小鸢就在外面!”
王烜笑得有些邪,“那又如何?”
话毕又挑衅般加了一根指进来。
霍泱弓起一条腿,她难耐地捏住王烜衣角,她好难受,水太热了,她浑身上下也像要着起来一般。
王烜展臂调小水量,在霍泱身下作乱的两指已被涟涟蜜水沾湿,他张嘴在霍泱乳房,自外围往内细细吸吮,他越是慢条斯理,手中的汁水就越是充沛。
“放过我吧!”霍泱娇弱地哀求他,她实在是受不住了,他嘴上动作轻描淡写,插在她体内的手势却是愈发迅猛。
王烜不再忍耐,扒低内裤释放出炙热的肉棒,抓住霍泱抵在他胸前的手,齐齐把握着他毛茸茸又硬挺的根部,开始上下搓揉起来。
霍泱伏在王烜身上,如泣如诉、似喘似吟。
她先在他指尖泄了身,流水带走她透明胶状的汁液,她的手仍被他控着,变幻角度地帮着他纾解。
不知过了多久,霍泱手酸得感觉都要抽筋了,王烜才附在她耳旁低喘一声,掌心被他粘腻胶着的乳白色液射了满手。
霍泱失了浑身力气,被王烜从浴缸里抱出来,他脱了棉t冲了一下,就拿起霍泱的浴巾将两人擦干,裹着她往次卧床上摔。
霍泱想到霍鸢还在主卧等她,强撑起神要去隔壁,王烜揽住她,肩膀借她靠湿漉漉的后脑勺,给困顿的她吹干头发才肯放她走。
哪里知道——
“霍泱?”王烜在她合拢的眼皮子吹气,“不去陪你妹妹了吗?”
“什么妹妹?”霍泱困得睁不开眼,嘟囔着跟王烜抱怨,“她现在就是只占了鸠巢的雀!”
王烜忍俊不禁,他点点霍泱的眼皮:“小醋!”
霍泱没理他,一副任君宰割的困乏样,王烜便起身去了主卧。
门还没开全,王烜目光所及之处便先扫到一抹小麦色,他心下一惊,忙别开视线,“小鸢,你把衣服换好,我有事跟你谈。”
霍鸢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吊带睡衣,无辜道:“我还以为是姐姐呢!”
王烜背身,“你姐姐这几天忙得很,已经睡沉了,就不陪你了。”
“切,那陪你就可以了吗?”霍鸢小声嘟囔,再重重把门甩上。
王烜心里有些异样,小鸢真的变了太多。
五分钟后,王烜跟霍鸢面对面坐在客厅沙发上,桌上是一份股权让渡书。
“小鸢,我可以把我的股权先给你,让你在集团有发言权,条件是你最近都别再给你姐姐哥哥添乱了。”
“我记得下午我去找你时,你答应了可以帮我夺回属于我的10%的股权。” 霍鸢抱胸,突然冷嗤一声,“怎么?一回来见到我姐,就缩水了这么多?”
王烜十指交错,摆出谈判的姿态:“剩下那些我完全可以购散股再给你,可是小鸢,你现在什么也不说,我很被动。”
“我失忆了,没了安全感,我在外多年,学了很多生存法则,如果现在你们想要让我安心做霍家的女儿,就必须给我一些保障。”霍鸢谈判起来也头头是道,“噢不对,是还给我本该属于我的东西。”
王烜懂了她的意思,他猜不透现在的霍鸢,但他不怕她做出格的事。
“你变了,小鸢。”王烜没忍住,仍是脱口而出。
“怎么不?”霍鸢抖了抖碍眼的居家服外套,那是她从霍泱的衣柜里拿的,旁边还有一套男款,想来是这夫妻二人的共同所有物,“继琛哥哥。”
王烜盖笔的手一滞,笔帽跌回桌面上。
霍鸢站起来,她跪坐在王烜手侧,把他震惊的脸正面掰向自己:“我忘了所有人,连自己都忘了,唯独没忘了你。”
“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
未央宫原就是沁水长公主的寝殿,她中剑后,御医女官时刻守在榻前不敢松懈。
霍恒立在外面瞧见宫女端着一盆血水出来,心痛难忍。
一听到阿姐被伽蓝刺伤的消息,震怒之下,他下令罚伽蓝跪在未央宫外,直至长公主醒来,她点头他才能赦她。
大内总管李德贵躬身进来,伏在地上不敢说话。
“何事?!”
“陛下,信陵君在外面。”
“宣。”
无人入内,李德贵颤抖得屏不住气。
“陛下……信陵君,陪伽蓝公主殿下跪着。”
霍恒又想砸东西了。
不然他总不能踹人吧?有失体统。
“跪吧!他爱跪就跪着吧!”
沁水醒来时霍恒已累得在案几上睡着了,李德贵第一时间让她知道了殿外的情形,她强撑着力气命人打开一扇西窗,她看到伽蓝已昏倒在信陵君怀中,信陵君仍是跪立,撑着大氅为她遮风挡雨。
“李德贵,去扶伽蓝起来吧。”
“长公主?”
沁水自嘲般扯了下唇角,“陛下能罚伽蓝跪着,我却不能忍心看驸马跪我。”
沁水话毕,虚弱地咳了几下,牵动伤处,心口愈发疼了。
霍恒醒来,自霍泱身后扶她回到床榻,只见霍泱面色苍白,双唇毫无血色。
“去给我拿本书来,阿弟。”
霍恒给霍泱拿了本诗词,霍泱裹被靠坐着,霍恒观望他阿姐少顷,内心一阵翻涌。
阿姐年芳二十,竟就有些色衰了。
又患了怯远病,有时看他时需近了才能打量他的情绪。
霍恒不是不知道,他这阿姐,历经三年磨难,今日又受上伽蓝这一剑,怕是早已元气大伤。
“阿姐。”
“嗯?”
“不日着宫廷画师来给你画个画像吧?”
“这好端端的……”沁水投入在诗词歌赋中,没留意皇弟的用意,转念一想,“善。”
“阿姐,你给我说说当日龙泉潭旁,你和……那人被秦贼暗卫追杀的情形吧!”
长公主合上书页,“不就是坠下深潭,你阿姐我福大命大又识水性,便死里逃生咯!那人倒是腰腹被刺一刀,又泡了水,险些活不成了。”
皇帝被长公主的轻描淡写勾起了兴趣,“那阿姐是如何将他救活的呢?”
“跪在他身侧,用尽全部力气垂他胸骨,方逼出他腔内的积水。攀上险峰,找来草药,给他止血。守了一整夜没合眼,才把人从鬼门关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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