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得意进宝楼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冷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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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管停歇,桃花公子陶行影放下手中的皮影,一双桃花眼斜睨着依旧喝酒的谢若之。“谢总管,今日怎么有空来我得意居?怎么,楼中不忙了?”
谢若之手中打着扇子道,“鸳鸯夜月销金帐,孔雀春风软玉屏。楼中些许凡尘俗事,怎比得桃花公子人比花娇。”
陶行影闻言却是一笑,“谢总管前几日自我处得了那坛桃李春风,不知是要与哪位心上人共饮?”
谢若之漫不经心地笑道,“行影莫醋,哪位心上人都比不上行影你,你若愿与我共饮,我自然是求之不得。”
陶行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怎么不知谢总管你还好南风。”
谢若之笑容不改道,“你现在知道了。”
陶行影眸光在他身上一转,道,“我可不敢与你饮这酒。”
“哦?这是为何?”
“这酒名桃李春风,春风育桃李,若用于男女,阴阳有序,麒麟入怀,梦中怀珠,也是自然无妨,若是两位男子么...”
谢若之听得一个育字已经是脸色微白,再听什么麒麟入怀,手中折扇啪嗒一声落于地上,张大了嘴,“若若两个男子,那会怎样?”
“若是男子么...”陶行影笑吟吟地看着他,“这自然是有违阴阳之道。”
“胡说,男子岂能生孕。”谢若之心存几分侥幸,心中已经在盘算,为天下第一杀手追杀,到底能不能保得小命。
这真生下了孩子,该跟春风得意进宝楼姓苏,还是跟寻欢山庄姓陆。
“男子自然...是不可生孕。”
谢若之方放下一颗心,又听得陶行影道,“不过,此酒既然名唤桃李春风,而桃李为春风所育。因此颠倒翻覆,生生不息,方为圆满。我陶行影于床笫之间从来不在上面,这桃李春风若饮了,可不得要我为难了。咦...谢总管你这是去哪?”
谢若之拾起扇子就往外走,“上个月楼中在洛阳的田地遭了冰雹,唉,乾坤事忙,我这就出发。”
天色方明,谢若之谢总管揣着几个还冒着热气的大肉包子,挤在了出城的人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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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在此刻,云敛晴空,冰轮乍涌,风扫残红,香阶乱涌。
昨夜的山河已经泼茶重来。
苏慕华眼睛带了薄红,口中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
纵然气极,偏偏半点力气也使不出来。
陆酒冷忍耐了一夜,早已涌了一肚皮的火气。如今将这骄傲的人按于身下,重掌乾坤,可不得赶紧泻火,如何还忍得住。提了枪上马,寻幽入巷痛快享用,巨大的阳具抵触着柔滑细腻的嫩肉,平日不舍的手段都使将出来。
苏慕华为他撞击得几乎抵受不住,绷紧了修长的腿,声音柔媚中已带上了哭音,“酒冷,你慢点...嗯哈...”
喘息乱成一片,青天白日,朗朗乾坤。
(番外完)
☆、第四十八章 杯酒知己平生意(一)
青山巍峨,临止关是从地北入京师的最后一道雄关。
密林幽深的山道上两匹马踏着落叶并辔而行。
马上一人身着杏色长衫,凤眸中带了几分倦意。他勒住马道,“我不过耽搁半日,你们先行,我稍后便赶上,你又何必巴巴地跟来?”
他身侧一人一身黑色劲装,如钢铁一般的双臂控着马缰,生得俊朗英气,唇畔微微含笑,却不说话。
杏衫男子见他如此,自叹了口气道,“你得允我,不管发生任何事都不许出手。”
黑衣男子哈哈一笑,“小苏,我陆酒冷千金易命,你要我如此听话,这价码可不低啊。”
这二人正是北上途中的苏慕华和陆酒冷,二人自信阳渡与赵云剑和任情儿别过后,他们继续取道水路进京。
苏慕华和陆酒冷二人却弃舟就马,一路往北,向这雄关来。
雄关百仞,青山白云。
陆酒冷在关隘下勒住马,自腰间解下一口酒葫芦,饮了一口。却见那苏慕华已自马上拔身而起,自城头上落下的箭羽中揉身而上,不过片刻已到得墙头。那柄折扇在他掌间一旋一拨,便已指在披甲将士的喉间。
“带我去见秦永立。”
那将士兀自梗着脖子,瞪着苏慕华,“秦将军是你这等匪人想见便见的?你且取了我的头颅去,兄弟们只管动手拿下此人,老子十八年后还是条好汉。”
苏慕华见他强项,也忍不住一笑,“管四哥还是这般粗鲁性子,我要你的头颅作甚,也换不得一坛梨花烧。”
那将士听他唤了名,瞪了双眼睛,去瞧苏慕华,“你怎知我的名字?”
苏慕华收了扇子,笑道,“管四哥,且瞧瞧我是谁。”
管四注目在他脸上一瞧,面露喜色,正要唤出声来,突然脸色一变,“你,你还敢来,快走,快走!”
苏慕华道,“我还未见秦永立,如何就走?”
管四对围观的兵卒们挥了挥手,道,“这是我的一位老朋友,和我闹着玩呢,都散了吧。”将他拉到一边城墙下,左右看看,压低声音道,“你还敢来见他?”
苏慕华笑得从容,反问道,“我为何不敢?”
“我亲眼所见秦将军那日接了信,气得拔剑立于中庭,说你有负当日所托,要找你算账。”
苏慕华正色道,“我正是向秦永立赔礼来了,管四哥还不快带我去见他。”
管四如见了个怪胎般瞪了他,半晌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真不知道,奈何桥有什么好,一个二个都上赶着送死。”
苏慕华道,“莫非还有人也来找秦将军?”
管四道,“可不是,已经来了三日了,这个主来了就不肯走,比瘟神还难送。”
管四唤了两个兵卒来,吩咐道,“给我好好守着,不许躲懒吃酒。”
苏慕华唤了陆酒冷登上城楼,管四见陆酒冷衣袍带风,不过一眨眼,一道黑色人影已落在城头。
管四冷哼一声,没什么好脸色。
显然一个两个将他这雄关天险视若无物,轻松来去,伤了这守城官的自尊。
临止关虽为驻军之地,但毕竟离京城已近,不同于边关的贫瘠艰苦。
苏慕华与陆酒冷随着管四入得将军府邸,还未走至二进,便听到一阵爽朗的笑声,“秦将军好棋艺,此局本王认输,我们再来。”
苏慕华剑眉微挑,这人竟是燕王朱永宁。
朱永宁不在入京途中,竟然有闲心在这下棋。听管四所说,这瘟神在这盘桓了已经三日?
这秦永立平生所好一者武,一者棋,这燕王也是投其所好了。
秦永立已经听到了声音,转过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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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与朱永宁下棋的地方在一处亭子里,四面开阔。
秦永立目光与苏慕华相接,微微一愣,瞬即一把推开棋盘。一道灿若秋水的剑光划破春阳,直指他喉间。
苏慕华不避不让,于他剑锋下,微微一笑,“永立,多年不见。”
秦永立冷道,“苏慕华,你竟然敢来我临止关?”
苏慕华道,“本是不敢,不得不来。”
秦永立冷哼道,“你可是以为我不敢杀你?”
“先帝钦封的淮中之虎,苏某不认为秦将军杀区区在下,有何可忌惮的。”
苏慕华含笑看着指在他喉间的雪亮剑锋,如看着一朵开得正盛的花。
“这位兄台,话可以乱说,剑最好不要乱舞。”秦永立持剑的手为人握住,不觉暗暗吃了一惊。他识得此人是随苏慕华而来,他见此人伸手来夺剑,虽非有意避开,但手上也带上了小巧的劲力,却未卸开这人的手,他这一转竟然似将剑柄送到这人手中一般。
秦永立注视着苏慕华,冷笑道,“苏楼主有如此强援,自然敢闯我这小小的临止关。”
苏慕华伸手到陆酒冷面前,沉声道,“把剑给我,我与你说过不可出手。”
陆酒冷瞪着他道,“你要我看着,任人拿剑指着你?”
“给我!”苏慕华看着他,目光分毫不让,话语转厉,“酒冷,你若非要插手,你我便从此不必再相见。”
陆酒冷目光沉黑,苏慕华只有在意乱情迷之刻才肯唤他酒冷,偏是这张唇,此刻却说着这般绝情的话。他心头一阵烦闷,将剑往地上一掷,冷笑道,“好你苏慕华,我何必管你死活?”
苏慕华自地上拾起剑,捧于秦永立面前,冷锐的眸光并未向陆酒冷看上一眼。
陆酒冷气得咬牙,也懒得看他。
苏慕华道,“永立,我既然来了,能否借一步说话。”
秦永立接了剑,将手一延,道,“请。”
阳光照着亭中锦袍玉带的人。
朱永宁将手中棋子在棋盘上敲了敲,“陆大侠若不跟去看看,不如过来和我喝一壶酒,本王这壶酒可是自北地带来,十八年的女儿红。管四爷也请。”
管四瞪着苏慕华和秦永立离去的方向。
朱永宁笑道,“管四爷不必再看,这陆大侠比你还急,比你还生气,却只能在这坐着等。”
陆酒冷在他面前落座,朱永宁挽起金线绣锦缎滚边的袍袖,为他倒了酒,道,“本王与陆大侠也算有缘,当日在望北城,陆大侠相救之情我还感激不尽。”
陆酒冷不客气地边饮酒边道,“王爷不必客气,寻欢山庄承王爷庇佑,我也应王爷所托,往河间府走了一遭,说来你我两不相欠。叶温言不曾掌控了河间府,也拉不了春风得意进宝楼下水,但他得了昔日达摩西来所携七宝之一的降魔杵。”
“哦?”
“这降魔杵饮了蛊王墓中蛊母的血,听一叶大师说是一柄极厉害的兵刃。”
朱永宁笑呵呵地道,“如此说来,这叶温言是如虎添翼了。”
陆酒冷看着他道,“看上去你似乎并不是很担心?”
管四磨蹭了片刻,也过来坐下。朱永宁为他也倒了茶道,“本王是富贵闲人一个,哦,不,发配边关的闲人一个,只合在此泡泡茶,着急又有何用?”
陆酒冷失笑道,“哦?如此说来,王爷又何必在此找秦将军下棋,不往北去?又何必插手寻欢山庄和河间府的事?”
“陆大侠说错了,本王不是要来找秦将军,而是秦将军不放本王过关,要本王回北地去。”
陆酒冷一愣,这秦永立竟敢留难奉旨北上的王亲,转念之下,便已明白过来,一叹道,“这秦将军竟是个好男儿。”
朱永宁继续道,“本王觉得这秦将军是气不过本王当年曾带飞羽骑在上林苑中赢过他。便命飞羽骑和应袭他们先行北上,亲自入城来与秦将军理论。若是本王在这珍珑局上能赢他,说不定这秦将军便会放本王过关了。”
陆酒冷听他轻描淡写说来,却不由心生敬意。
听闻秦永立是令老将军的义子,令家军一向与燕王朱永宁不合,令老将军的女儿令孤虹更嫁了太子。
却不想秦永立却冒了抗旨的险阻燕王入关。
而燕王原也可以就此故意耽误了行程,退回边城,不走这趟吉凶难料的京城。
但朱永宁却仍是入了城,并玩笑一般将秦永立阻他说成是小小恩怨。
这等男儿相重相惜侠义情怀,陆酒冷心知,却也不道破。
朱永宁又道,“反正本王也没有特别要忙的事,在此盘桓上数日,也误不得什么事。至于江湖之事,本王虽然心胸开阔得很,但平生有一件事看不过眼,陆大侠可知是什么?”
陆酒冷道,“愿闻其详。”
“本王游戏花丛,见不得有人美人缘比我好,这叶温言么,本王见了便不舒服。”陆酒冷一笑道,“王爷不必激我,我与他早已结了仇怨,若有机会决不会放过。”
“哦?”
陆酒冷又道,“王爷方才有一事说错了,我并未生小苏的气。”
朱永宁一笑道,“莫非陆大侠已经赢得了美人心?真是可喜可贺。”
“我只是生气,我明知他要去冒险,却偏偏知道不能拦他,不该拦他。”
燕王举了酒杯道,“温柔乡,英雄冢...这河东尚有狮吼,唉,陆大侠,你如此惯着他...本王为你的好友,难免又添了一桩烦心事。”
陆酒冷不知这与他见面的次数一只手掌都能数过来的人,怎么就成了好友了。也举杯饮尽,笑道,“倒是偏劳王爷为陆某操心了。”
朱永宁笑道,“客气客气,本王就是个操心的命。就说本王这大哥啊...他看似聪明,却少些自知之明。他自以为算尽了人心,可这毒蛇若装上了毒牙,又岂是他能掌控的,本王甚是心忧啊。”
演武堂中,二人对峙。
“当年我离开京师时,你应承过我什么?”
苏慕华从容道,“我允你照顾好孤虹,让她一生平安喜乐。”
秦永立点头道,“甚好,难为你还记得。可你做了什么,你杀了孤云,还眼看着孤虹嫁与一个她不喜欢的人。”
苏慕华淡道,“太子正妃也是荣华富贵。”
一道剑锋迎面,苏慕华不避不闪,任那截剑锋刺入胸口。
秦永立也不曾想这一剑竟真的刺中了他,看着那剑锋上流出的血,脸色骤变,“你为何不躲。”
苏慕华脸色有些许苍白,他垂目看那截剑锋,笑道,“因为苏某说太子正妃也是荣华富贵,此话亏心。”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八章 杯酒知己平生意(二)
秦永立听他坦言,冷笑道,“原来你也知,那你缘何不阻她?”
苏慕华道,“我与孤虹义结金兰,我知她性子,她若决定了什么,有谁能劝得了。”
秦永立道,“你该拉着她,把她关个三年五载,再不让她...让她见那个人。”
“永立”,苏慕华苦笑道,“你也知道,这不如直接将她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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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永立赌气道,“便是杀了,也比任她受这苦楚好。”
苏慕华摇头叹道,“永立,你若有这般决断,当年又何必离京?”
“别扯这些,先算算我们之间的这笔帐。”秦永立手中剑锋递进一分,苏慕华额上见了汗,脸上笑容仍是不改,“永立,果然还是当年的脾气,半点亏都不肯吃。”
秦永立怒道,“少于我来这套,你以为我是你的那些红颜知己么?你允我照顾好孤虹,如今这般...你倒还有脸来见我?”
苏慕华道,“是极,是极。我正是向永立赔罪来的,当日我允了永立,若负你所托,当三刀六洞。如今我便是偿债来的,永立尽管动手,我绝不闪躲。”
秦永立狐疑道,“苏慕华你从小便是如此,这般乖巧的时候,打得是什么算盘?”
“叶温言得了昔日达摩七宝之一的降魔杵,那杵更在蛊王墓中饮了蛊母的血。我想借你的试锋一用。”
试锋?秦永立笑了,依稀嘲讽之色。
这人果然是有求而来。
倒是不客气地惦记他手中的试锋和藏锋。
试锋和藏锋,是秦永立手中的精锐。藏锋三百人,无一不是身手了得的好汉。试锋只有一十三人,这一十三人使得是弓。试锋遇阵寻隙,靠得便是灵巧而机变,而真正无坚不摧的是藏锋。试锋的一十三人是秦永立从小训练,并未领兵饷,只能算是他的亲随,而藏锋却是拿粮饷的兵士。
苏慕华看着他,慢慢但清晰地道,“我只借试锋,不借藏锋。”秦永立不解道,“你只借试锋你可知藏锋才是定盘的力量。”
“叶温言手中的这柄兵刃,我们难以近身,因此需借你的试锋,破起防御。至于藏锋...”苏慕华道,“当年春风得意进宝楼内外交困,家父虽困于病榻,却拒了燕王和太子的援手,他说过兵者为国之重器,不可用于宫闱江湖之争...是以我只敢借试锋。”
秦永立道,“你借试锋,是想自己当藏锋,哦,还有你外面那个朋友?纵然你们身手了得,但...”
苏慕华笑道,“永立,你肯为我担心,可是允了我了?”
“你是要对付太子?”
“不错。”
秦永立道,“要我允你也可,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我便不要你的三刀六洞。”
苏慕华见他松口,心下喜悦,笑道,“永立但讲无妨,只要苏某能做到,自然无有不依。”
秦永立抬手为他点穴止了血,拔出剑还入鞘中。看定他,道,“我只要你事成之后,娶了令孤虹,照顾她一生。”
苏慕华一怔,半晌道,“唯独此事,我不能应你。”
“怎么?”秦永立目中现出怒火,“你嫌弃她?”
“孤虹她...巾帼不让须眉,我敬重还来不及,又怎会嫌弃。”
“哦?那你是为何?”
苏慕华一叹道,“实不相瞒,我已成了亲。”
“我道是何事”,秦永立剑眉一展,“男儿三妻四妾也属平常,你已有结发之妻也无妨,只要你取孤虹为平妻,不让她受半点委屈就是。”
苏慕华道,“可惜与我成亲这人脾气差得很,又爱吃醋,我偏偏还打不过他,只怕再难另娶孤虹了。”
秦永立吃惊道,“天下竟有这样的女子?”
苏慕华从容道,“他并非女子,正是与我同来那人。”
秦永立不知道该露出何等表情。
苏慕华一笑,继续道,“是以,永立还是刺我个三刀六洞吧。”
秦永立转身便走,边走边怒道,“你当我是杀猪的。”
夜幕降临,一行镖队自临止关而出。
镖队中十余大汉都骑于马上,镖队之中是两辆马车,车帘低垂,车后跟着沉重的木箱,为矮脚马拉着,虽不是那么高大威风,但最利长途负重跋涉。
居中的一辆马车上,燕王慢悠悠地在中宫的位置上落了一子,摇头叹息道,“可惜了这一条长龙。”
案上马灯摇晃,照亮了这人的手上碧绿的扳指,此刻燕王身上穿了一身富贵团花的丝绸锦袍,乍看上去像极了卖丝绸的商人。
燕王下完了这一子,以戴着温润碧玉的手指敲了敲桌面,“奴儿,你说本...本老爷,该送份什么礼,才不至于丢份。”
“皇上富有天下,随便送什么礼,都不过是借花献佛,有何可想的?”躺在椅上的人没好气地道。此人虽是青衣短装打扮,但看那眉目赫然正是临止关的守将,秦永立。
秦永立往盘中看了道,“平六三,不就一条大龙,舍了中局也未必不能赢。”
燕王放下白子,又取了黑子,替他在对面盘上数了六三之数落下一子。听他说舍了中局也未必不能赢,倒是眯了眯眼,笑了道,“我哪有说过是为皇上的寿礼,秦贤弟,你说我送上一对鸳鸯玉如意如何?”
“你要送给谁?”秦永立话音方落,脸色一变,“有何可贺的?”
朱永宁摇了摇头,叹道,“想不到秦贤弟,年纪轻轻,如此守旧,这分桃断袖自古佳话,只要两情相悦,又有何不可?”
秦永立冷哼一声,“王爷也是一把年纪了,连个正妃都未立,莫非也是个要断的。”
燕王风流一笑,“本王么?天下美色如云,当断则断...”
“轻...轻点...”
另一辆马车中,灯火下青年短衣褪到肩头,胸口纱布一层层解开,胸口的剑伤的血疤与纱布粘在一处。
解着纱布的男子英气的脸上布满了阴霾,却已是放轻了手,“知道疼,便少闯些祸,三刀六洞是轻易受的么?”
苏慕华笑了道,“永立是我的好友,他虽生我的气,却不会伤我性命的...疼...”
陆酒冷见那张笑脸,想将这人狠狠教训一顿,偏又不舍,只拉长了一张脸。
苏慕华见他如此,凑过头去,在他唇边轻轻一触,“这当赔礼...如何?”
陆酒冷拉住他的手,按住他后撤的身体,看着那淡色的唇低下头去,“诚意不够...”
月照亭台,一位宫装女子站在水榭的扶栏边,波光映着她紫色的衣袖。
月华照见她的脸,正是太子妃,令孤虹。
她忽然听见楼下传来噪杂之声,转身下了楼。
“你凭什么拦我?”一位穿着浅绿色衣裙的高挑女子恶狠狠地瞪着眼前的人,如青葱一般的修长手指几乎要戳到眼前黑衣人的胸口上。
黑衣人站姿挺拔,“闲杂人等不得靠近太子妃的居所。”
那女子扬着头道,“我可不是什么闲杂人等,我是小姐在家时的贴身侍女。叫苏小遥的,你给我通传一声,小姐必然见我。”
黑衣人不为所动,“侍女?侍女哪来的这么好的身手,轻易躲了太子府的门卫,进了后院。”
女子目中现出傲然之色,针锋相对道,“我自幼随小姐马上打战,守卫?守卫算什么?”
“朱四”,令孤虹走下楼梯,唤道,“请这位姑娘上来吧。”
朱四沉默不语,只瞪着苏小遥。
令孤虹又唤了声,“朱四,你眼中可还有我这太子妃?”
苏小遥蹬了楼,大马金刀地坐于椅上。
令孤虹为她倒了茶,道,“这位公子寻我何事?”
苏小遥笑了笑,抬手自脸上取下一张薄如纸的人皮面具,抱拳道,“在下春风得意进宝楼的总管谢若之,见过令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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