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祖请出洞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两袖临风
不想多生事端吗?可他却偏偏用了一个最惹人注目的方式救了那个小和尚。
这是一只被套住锁链的熊,若是解开锁链,必势不可挡。
“哦。”定心应了一声转头便走,可就在此时一道剑锋却突然从背后袭来,只听“铛”一声长剑磕上了一把阔刀。小和尚“哎哟”一声摔在了地上,等他睁开眼睛那两人已经打的天花乱坠,只能看见来来去去的刀光剑影,却速度快的连出招都看不清。
“阔刀……”花梅令皱起眉低声念叨着,一对眸子随着打斗的两人不停地转着,只是恐怕转的更快的是他的脑子。
浮尧已经恼羞成怒,他冷着脸出招毫不留情,剑锋一缓一急扬手削掉了那人挂在腰间的酒壶。两人向后一跃,落地时已距离一丈远。那人看了看自己洒了一地的酒壶,黑亮的眸子向上一转看向浮尧,“你是什么人?”
他曾经在哪里听说过这一招,但从来没见过,并且连他自己都觉得能将这一招用的得心应手恐怕天下任何一个人都办不到。若说名字,记得好像是叫云什么。
云雨转势,这是浮尧最常用的剑法,但却极其管用,因为这一招总是能打的人措手不及,甚至在心理上也能让对手被感压力。因为不要说天下无人,就是剑宗历代先祖能练成云雨转势这一招的也寥寥可数。连孟三千也是败在这一招之下的,可这人竟然只掉了一个酒壶!
握着剑柄的手骤然攥紧,冰冷的瞳眸中杀意十足,连小和尚都看呆了“哇”地一声道,“小美人你这么厉害,竟然能跟我师傅打个平手!”
可这话于浮尧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这世界上唯一一个曾超越他的人已经死了,而且是被他亲手杀掉从此只能长眠于洞中,虽说他并没有使出全力,可相信对面这个男人也是一样的。
“可惜了。”那人忽然起刀叹了口气,“若是十年前我定于你生死一战,只可惜如今我已经有九把刀了。”
乳臭未干横出世,梦枕黄粱求九刀!
花梅令顿时眯起眼睛笑了,原来如此,他倒还真没想到有一天能亲眼见到任谦雪,这还真是越来越有趣了。这么想着,花梅令“唰”地展开扇子走下楼。
“任大侠。”一个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两个面若冰霜的人都只是动了动眼珠,只有小和尚定心十分给面子地惊呼道,“你竟然认得出我师傅!”
那人绷着脸,黑亮的眸子紧盯着花梅令的一举一动,许久才缓慢地道,“认得出我的,都是敌非友。”
“在下花梅令。”花梅令以扇掩唇笑道。
那人没说话,倒是定心先大喊出声,“啊!你就是那个偏爱男色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花梅令!”
“没错,就是在下。”花梅令这“在下”两个字咬的极重,主要是实在被这个叫“定心”的小和尚唠叨的烦不胜烦了,不过效果似乎出奇的好,因为定心一下子就被他吓的闭上了嘴巴,只是低声念叨着什么“难怪、骗子”之类的。
“原来是天下第一通花庄主。”那人虽这么说,可语气上却没有一丝恭敬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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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梅令笑的更开怀了,一双桃花眼将任谦雪从头到尾打量了个遍对于这个当初一连打败九位江湖顶尖高手的人他很是好奇。尤其是想到剑宗地牢中的那首诗花梅令忽然便理清了什么,于是故意笑道,“但我们确实是敌,任谦雪。”
任谦雪不语,一双眸子上下将花梅令扫了一遍却在看见花梅令扇子下面挂着的墨玉时变了神色,眼中平静不复,尽管他还是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可花梅令一瞬间甚至以为那束缚着他的绳索断开了。
“原来如此。”任谦雪说着转过身,定心十分懂他心意地跟了上去乖巧地站在他身后。
“哦?任大侠要走了吗?难道不跟在下一分高下?”花梅令挑衅着,一双眼睛眯成了危险的月牙。
“我已经退出江湖不再过问任何事了。”他说完却没有动,高大的背影遮住了门口的阳光,似是犹豫了一番他又解释道,“今日,只是来买酒。”说罢他抬脚便迈出门槛。
“站住!”浮尧叫了一声,花梅令连忙伸手阻止。
“别做无谓的牺牲,现在还不是时候。”
“你是在命令我吗?”浮尧的声音顿时冷若冰霜,哪里还有刚刚半点醉酒的样子?
花梅令轻笑一声转头看着他,“哪里?只是不想你跟着掺和罢了!浮尧,这河里的水永远比看上去的要深。”
浮尧皱眉却没有再开口。他心里想的是,虽然任谦雪对他的羞辱的确是不报不快,但刚刚他更想杀那人的原因是——花梅令对那人似乎有些过于在意了,他并不喜欢这种感觉,尤其是在那个不明意味的吻之后。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观赏,我很喜欢的一个角色登场啦,先不剧透~
☆、访剑宗禁地
正午,北岛孤城主的房中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哈哈哈,怎么样,白凤?这剑宗先祖是不是有趣的很?”花梅令笑的前仰后合,难得他肩上的那只鸟还能一派淡然地理着羽毛。
东阳白凤闻言微微挑起嘴角,花梅令是今天早上到的,用一上午的时间给他讲了一连串的故事,而主角都是同一个人——剑宗神刃。
说到底其实东阳白凤一点都不觉得哪里有趣,不过看着花梅令的笑容他忽然隐约察觉到,似乎用不了多久他又要过那种独自一人的生活直到终老。或许花梅令并没有意识到,但多年的交情让他对花梅令的喜好了如指掌。至少,他绝不是一个轻易便会对别人感兴趣如此之深的人。
“明明是剑宗先祖,却好斗易怒又心思简单,若是不利用一下还真是枉了上天的一番美意。”花梅令又说。
东阳白凤笑了笑道,“人家不过是在洞中长大,与世隔绝还没有防人之心罢了,你何苦这么折腾人家。”
“你错了。”花梅令说着心情甚好地在屋里来回踱步,“就算我不捉弄他,这群自诩正义之士的伪君子也会等着看他的笑话。”
“既然这神刃武艺如此高强,剑宗宗主也不怕被自己的狗咬了?”
“他自然会担心。”花梅令走着忽然就看见了上次自己送给东阳白凤的那颗九色琉璃珠,说起来这颗珠子的所藏之处还是陈叔平告诉他的,不过那人也正是因此才送的命。
东阳白凤见他忽然住了口便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笑意盈盈地问,“然后呢?”
“然后他就……”话说到一半,花梅令的脑中忽然响起当初在地牢中偷听到的曹望舒和孟三千的对话。
“但是……如果你愿意把东西交出来,我还可以饶你一命!”
“东西在我这,就好比进了阎王殿,活人是甭想见到喽!”
白光一闪,他又想起了黑煞探听来的情报,“庄主,属下再次暗访剑宗,得到的结果却和上次一样。五倒还魂水…并无解药。”
东西?陈叔平、孟三千、五倒还魂水、九色琉璃珠……
“如何?”东阳白凤有些疑惑地问。
花梅令闻言才回过神来,他展开扇子微微一笑道,“然后他就找到了我,希望我能在给神刃救助时动点手脚。哈哈哈,笑话!我花梅令岂会任他摆布?况且好不容易碰到匹脱缰的野马,若是这么快就被套上了绳索,岂不是无趣了?”
东阳白凤笑着点了点头,目光却若有似无地落在那颗九色琉璃珠上,阳光下映衬出一地的九色斑斓。
花梅令当然注意到了这个细节,他虽然临时改了口,没有提浮尧喝了五倒还魂水的事,但从东阳白凤的目光中,他可以肯定,关于九色琉璃珠东阳白凤知道一些他所不知道的事情。
看来有必要再调查一下啊……
“对了,谢谢你送给我的这颗墨玉。”花梅令摇了摇扇子下面挂着的玉坠。
“嗯?”
“它让我遇到了一些有趣的事。”笑容隐藏在了扇面之后。
“告辞了,白凤。我要回去看戏,改日再来讲与你听。”没给东阳白凤再询问的机会,花梅令合上扇子笑着请辞。
东阳白凤只得咽下已到嘴边的话,温和地点了点头,直到花梅令消失在视线之中他才侧目望向窗外的那片泉池。刚才隐约看见一个人影掠过,取了他池心的水,如果没看错的话,那人应该是白抚。
转身取过挂在墙上的宝剑,那剑足有三尺长,上面刻着两条盘旋交缠的青蛇,凶恶的双眼和大张的嘴巴栩栩若生。长剑出鞘,阴寒的剑光瞬间照亮屋子,锋利的剑刃吹毛可断。
但这一切都只是一瞬,东阳白凤很快便“咔”的一声合上剑又挂回墙上。他已注定这一生都不会离开这里,所以无论外面发生了什么事,都与他无关,也不必在意。
他这么告诉自己,可目光却又遥遥落在那把剑上。剑是习武之人的生命,东阳白凤有多爱这把剑就有多爱外面的阳光,就有多恨那个人。
花梅令还没到梅令山庄的大门口就到了庄里的消息,神刃不见了,而且还是晚上才离开的。
这就让花梅令不得不好奇了,因为浮尧应该没有任何事可做,况且他连在这个世界的生存之道都没有学好又能有什么私事呢?
“庄主。”白抚低唤一声,花梅令顺势望去便见不远处的树上有一个隐秘的梅花印。
“果然,就算武功再高,这天下也没有人能在不惊动黑煞的情况下离开梅令山庄。”花梅令轻笑一声一挥马鞭顺着梅花印追了过去。
这一追竟然一路追到了剑宗,剑宗毕竟也是大帮派,黑煞有所顾忌,梅花印到这里也就断了。不过既然浮尧是不请自来,那要做的事就绝对与剑宗无关,若说私事,就只可能在一个地方。
剑宗禁地。
夜色正浓,花梅令和白抚抄小路上了山一路来到禁地的山洞前,自从神刃出洞后这个洞门便一直没有关上,而是每日派人把手。可今天洞外竟然一个守卫都没有。
“庄主。”黑煞从一旁跳出来,“神刃就在洞内,属下不敢追的太紧。”
“做得好。”花梅令摇摇扇子示意他先藏起来,自己索性也不再躲藏而是摇着扇子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这剑宗禁地的山洞数百年来没人进去过,里面的构造还真算得上是百转千回,一条条崎岖蜿蜒的小路,几乎每走十步就会看见一栋石门。花梅令细心一看便发现这石门有的是可以自己打开的,而有的似乎必须配合某种机关才能打开,想来应该是剑宗供奉时为避不小心放出先祖而设置的。
山洞中几乎没有任何光线,又潮湿的很,夜晚更是阴气十足,明明已是春天却似寒冬腊月,冻的人牙打颤。白抚为他点了一个火折子,借着火光花梅令却是越走越心惊。
凹凸的峭壁、泥泞的地面,这里没有光,没有食物,甚至连空气都十分稀薄,他实在无法想象历代剑宗先祖都是再这样的环境中度过的一生。脑中忍不住想起浮尧那张生人勿近的面孔,又是经历了多少非人的劫难才活到今天?
走了没多远,花梅令肩膀上的知雀忽然一转头,花梅令立刻停下来靠在石壁上,果然听见转角处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
“在哪?到底在哪?”一个声音传来,花梅令偷偷望过去,只见一个人正背对着他翻找着什么,而那人正是曹望舒。
花梅令转头看了眼白抚,白抚却示意他看墙壁,接着微弱的火光,花梅令惊诧地发现从刚刚开始整个石壁上都刻满了内功心法!字体不尽相同,甚至有年代久远的篆体!而内功心法更是五花八门,花梅令只是粗略的一扫便敢确定,这其中有相当一部分的心法并不属于剑宗。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难怪剑宗先祖都武功了得,通的武艺更是如此五花八门,知道了这洞内的乾坤,说它是武林中人个个梦寐以求的圣地也不为过!
如此一来外面为什么没有守卫,以及曹望舒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就很容易解释了。
知雀又是微微一晃头,花梅令警觉地转身却忽的撞了一个胸膛,抬起头却发现来人正是浮尧。花梅令刚要给他做个口型,里面就忽然传来一阵兴奋的呐喊。
“我找到了!云雨转势!我终于找到了!有了它,我就是武林中的天下第一,就算没有神刃在,也能推翻战天下一统江湖!哈哈哈!一统江湖!”
呵,痴人说梦!花梅令的眼中是毫不掩饰的讥讽,战天下若是如此轻易便能败北他当年也就不必设计那么多了!
没时间给他多想,因为曹望舒已经一边呐喊着一边朝这面跑来了,浮尧拍了拍他的肩膀指了指右边的小路,然后径自走了,花梅令看了他一步跟上。
这条小路很长,石壁也有些矮,走了许久也不见尽头更是连曹望舒的一点动静都听不到了。
“曹望舒偷了你的秘籍,你不去拿回来?”花梅令看着前面那人高高的背影笑道。
“偷了又如何?云雨转势若是那么轻易便能学会也就不是传说中的武功了。”冰冷的声音中隐约带着几分自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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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来这里是做什么?”
这次浮尧却未答,仿佛没听见一般继续向前走,很快前面的道路便宽敞了起来,眼前豁然开朗。这是一个大约两丈高的石房,黑漆漆的连路都看不清。
浮尧走的如履平地,似乎早就适应了这种漆黑的环境,可花梅令却真真是体会了一把睁眼瞎,才刚踏出一步边听“咔嚓”一声踩碎了什么东西。
白抚会意地拿着火折子一照,却看见花梅令脚下踩着的竟是一个骷髅!白抚又拿出一根蜡烛点亮,这次望去更是一颗心都凉了七八分。
这石房内竟然满满的都是骸骨!白皑皑的骨骸铺了一地,甚至让人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就是杀了不知多少人的白抚看见都觉得头皮发麻,而浮尧却是运用轻功在那些骷髅上轻轻一搭便跃到了对面。
花梅令邪魅一笑,浮尧正转过头看他们。白抚见状忽然一挥袖,只见一道白绫似箭一般射向对面,凌厉之气所到之处骸骨都被吹到了两边,白绫一落在地上铺了一条小路。
花梅令拿着扇子大摇大摆地走了过去,浮尧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也没有多言,转身打开了身后的石门,又是一阵腐朽的气味,似乎已经多年没有打开过了,白抚连忙吹灭了蜡烛。
屋内隐约有些微光,花梅令适应了半天才终于看清,面前又是一个骸骨。但这个明显比外面要好的多,至少是一个坐在榻上的全尸。但他身上的骨头并不完整,肋骨断了好几根,不过最致命的还是胸口,有一根骨头被劈成了两半!想来这人临死前也是经历了一番殊死搏斗。
“这人是你父亲?”花梅令只是稍加观察了下浮尧的表情便推断了出来。
后者点了点头,花梅令还记得那日他们一起逛街时浮尧曾经说过,他父亲是被他亲手杀死的。
“怎么?后悔了?”花梅令勾起嘴角,笑的没心没肺。
“不。”浮尧伸手拿过那骸骨手中攥着的剑,“这是他从出生便既定的结局,就算我不杀他,历代剑宗先祖也活不过三十岁。”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观看~
艾玛竟然发了两遍,犯了这么大的错误,so sorry,简直粗心~
在这里问一句题外话,大家介意伪兄弟的文么?就是一方是领养的那种?
动动手指头,回答一下啦~谢谢
☆、孟三千疑团
“就算我不杀他,历代剑宗先祖也活不过三十岁。”
花梅令忽然想起在洞中看见的那面刻满了心法的石壁。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剑宗先祖为了让自己的身体能融贯百家武学必然忍受了常人所不能。命短,其实已是不言而喻。就算浮尧不说,花梅令也一直有些隐隐的预感。
他想问些什么,但他又十分清楚有些问题不应该问,因为一开口,某个平衡点便要被破坏了。
于是他点了点头问道,“那你来这里做什么?”
“来拿这把剑。”浮尧从那骸骨的手中拿出一把剑,注视着那骸骨久久未动,脑海中忽然又浮现出儿时的画面。
自己跪在地上,男人严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我剑宗先祖生来就是为保卫剑宗,剑宗若有难你自当义不容辞,若是剑宗无难,你就应将自己这身武艺传下去,知道吗?!”
“不!”少年虽然跪在地上却瞪着一双圆圆的眼睛,不同于现在的清冷,此时那双眸中写满了不安于现状的刚毅,“父亲,为什么我们要为了一群连面都没见过的人奉献至此?凭什么他们生来锦衣玉食,我们却要在洞中日夜修炼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终其一生地等待那群废物打开洞门召唤我们的那一日?!”
“啪!”话音刚落一根鞭子便狠狠地抽了下去,少年那本就破烂的衣服又裂开一道口子直打的皮开肉绽。
“住嘴!维护剑宗是你的使命!历代先祖哪个不是如此熬过来的?!你怎么能有如此大逆不道的想法!”男人怒骂着,手中的鞭子又狠狠地落下。
少年吃痛地挨了一下,但还是倔强地抬起头道,“那是你无能!你墨守成规,惧怕剑宗的势力,但我不怕!如果有一天我出了这山洞,一定踏平剑宗这万恶之地!游遍天下,逍遥四海!若有阻拦,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又过了四年,男人死了。少年将他的尸体抬进石洞,看着男人手中的长剑轻声道,“待我有一天离开这山洞,就带你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我要让你看着,我到底能走多远!”
白光一晃,浮尧睁开眼睛攥紧了手中的剑,剑鞘上凹凸不平的纹络印进了手心。
“走了。”攥着剑,浮尧转身便走出了石洞,小路蜿蜒,又走了半柱香的时间才出了洞门。抬头看了看头顶的新月,皓月当空,众星璀璨。
你就好好看着这壮美的山河吧,父亲!
那之后梅令山庄似乎又恢复了平静,但无形中似乎又有什么变了。哦,是花梅令去找浮尧的次数减少了,这对于花庄主的众多男宠来说无疑是个好消息,但花梅令却并没有召见任何一名男宠。
又过了几日,剑宗派人来接走了浮尧,临走时花梅令将两次量的雪域活泉交给了他并嘱咐他每十日喝一剂。浮尧只是看了看并没有多问,他没问花梅令也就没有说这个药对他到底有多重要。
春是万物之始,这句话果然很正确,对于梅令山庄来说这也是每年最忙碌的时候。这日花梅令正从分舵回来,荒郊野外的便被几人团团围住了。
那些人个个都带着武器,但却都没有拿出来,白抚跟在花梅令身后冷着眼却没有动。不是他目中无人,而是这种水平的敌人就是再来一百个也不会让他感受到半点威胁。
一个人从人环外走了进来,身长七尺、膀大腰圆。花梅令看着看着就笑了,展开扇子掩住唇,细细的眼睛弯成了一个月牙,“先礼后兵,必有事相求。”
那人也未惊讶而是上前作揖道,“花庄主,我们主人想跟您谈一笔生意,价钱好商量。”
花梅令闻言轻笑了几声,笑声清脆悦耳听的那人背脊一僵,“想谈生意就按照我梅令山庄的规矩来吧!”说罢带着白抚就要往前走,那群人不敢上前却也紧跟着不放,领头那人向后退了几步又鞠躬道,“麻烦您务必跟我们走一趟。”
“怎么?”
那人默默地从衣袖中拿出一块白玉,那玉是漂亮的浊白色,被雕刻成一朵绽放的梅花,上面拴着红色的流苏,颇有一番冬梅腊雪的写意。
“主人说,这颗白玉算是定金。”
花梅令看着那雪白的梅花玉难得地冷下眸子,冷声道,“带路。”
那是郊外的一处凉亭,紧挨着潺潺的河水,旁边是一家茶铺,不过里面已经没有人了,只剩下小二在那目不转睛地抹着桌子。
远远地还没有走过去便听见一阵琴音,琴声婉转动人,花梅令却皱起了眉毛,因为那首曲子他异常的熟悉。凉亭中坐着一个人,身着白色描金边的长衫,那琴正是他弹的。
“好久不见,花庄主。”那人开口。
花梅令停下脚步后悔了,其实就在刚才听见那琴声的时候他就已经后悔了,而此刻看清那人的长相后他更是悔的肠子都青了。但他还是展开扇子一副放荡不羁的样子笑道,“真是好久不见了,孟教主。”
没错,那人正是白帝教的教主孟三千!花梅令自认如果自己是天下第二聪明的就没有人敢认第一,但尽管如此也不代表他每次都愿意和这个老狐狸交谈。
花梅令大大方方地在孟三千对面坐下,有弟子将琴拿走换上两杯茶。
“哦呀呀,我还真没想到会是孟教主!孟教主想谈什么生意还用这么麻烦?直接到我的分舵去问就是,梅令山庄上下哪里有人敢不给孟教主面子?”
孟三千闻言勾起嘴角,“庄主好意本教主自是知道,只是怕有些事就算是杀光你手下的情报人员也未必能问出一个字来。”
“没想到我的手下这么忠诚。”
孟三千闻言笑道,“有花庄主这样的美人做主人,手下当然忠诚。”
花梅令只是轻笑一声不想再谈这个话题于是改口问,“不知孟教主想谈什么生意?”
孟三千笑盈盈地看着他,身子向后一仰,食指一下下地点在石桌上。
“五年前战天下到一封战书便独自一人赶赴百令山,三日后生还却失去了左眼,我想知道,当年百令山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个打伤他的人是谁?”孟三千说这话时目光一直紧紧地盯着花梅令,如果目光可以化成刀,花梅令早就被生吞活剥了。
花梅令没说话孟三千就又笑道,“你可以先不回答我,但你最好不要告诉我你不清楚,因为那颗梅花玉是住在百令山脚下的农夫上山砍柴时发现的,时间刚好是五年前战天下应战的那几日。而梅花玉是你们梅令山庄情报人员人手一个的信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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