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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红[大叔攻大叔受]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七世有幸
养子:“我找了你一个通宵,正准备报警。”
受:“对不起,我昨晚不小心喝醉了……没事了,你休息吧。”
养子:“喝醉了没人送你回家吗?还有,你又是为什么没去上班?你——”他还想继续质问,却见受已经摇摇晃晃地走回了自己房间。
养子看着受揉皱的衣衫、拖沓的步履,再想到他刚进门时的表情,忽然脸色一白。久远的记忆又被掘坟,腐烂的尸骨鲜艳如昨。
养子正心想着“不可能吧”,门铃就响了。
攻不待大门完全打开就强行挤了进来,发现没有人去楼空时松了口气:“打扰了,我有点事找你爸。”
养子的猜想一下子滑向了最黑暗的方向,下意识地横跨一步挡住了攻:“我爸不在。”
攻朝受紧闭的房门掠去一眼,只当受避而不见,耐着性子好声好气:“真有点急事,说完就走。”
攻往前走了半步,又被养子拦住了:“这是我们家。老总,万事留点余地,回去吧。”
无辜的攻一听,怒火腾地蹿了起来:“你算什么人?”他懒得再跟养子废话,把人一推,径直朝受的房间走去。
房门不等他敲就开了,受满脸菜色,看着外头的攻,竟然还想办法拼起了一个笑:“进来坐吧老总。”又招呼养子,“去倒杯茶。”
“不用了。”攻急着问话,当着养子的面关上了门。
养子独自站在客厅,漠然地看着那扇门,耳边响起了受的声音:“你知道人家怎么看你吗?”
如果身份互换,自己去闯攻的宅邸,能跨进半步吗?
——谁都瞧不起我。
房间里的烟味浓烈到了熏人的地步。
受推开窗子通风,左右看看只有一张椅子,便拖到了攻面前,自己坐到了床沿上。
攻皱起眉,觉得受这么客气,才是真正危险的信息。
攻酝酿了一下感情:“怎么突然辞职?”
受:“年纪大了,不想干活了。”
攻:“……”这是连借口都懒得编了。
攻:“认识这么久了,我们也不算陌生了,彼此可以坦诚些。”
受似乎了悟了什么,端正态度又说了一遍:“对不起。”
攻又火了:“你到底为什么道歉个没完?”
受沉默了一下,苦笑道:“老总啊,人的痴心妄想这东西,很难控制。”
攻的心跳得飞快。他印象里上一次心跳这么快,还是孩子出生的时候。
受:“但我有自知之明,也到教训了,保证今后一定不再犯。”
攻跳得欢腾的小心脏突然结了冰霜。
教训。
受觉得今早那玩笑,是自己识破他的“痴心妄想”后给他的教训。所以才会那样狼狈逃走,所以才要立即辞职。
受:“您有恩于我,我却不识好歹,真的很羞愧,还是不要再去公司污染您视野了。”
攻半晌哑口无言。
攻也把脸埋进了手心:“……来根烟。”
受愣了愣,递过去一根,帮他点上了。
攻拿烟的手微微颤抖:“你是不是瞎?”
受:“……”
攻:“算了。我是来道歉的。”
受:“您不必……”
攻打断他:“我之前没有察觉你的心意,所以才开了那个不合时宜的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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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思索了一下,也不知信没信,又或是觉得是真是假都无所谓,便顺着他的话道:“原来是这样,是我想岔了。”
攻哼了一声:“你确实想岔了,岔了十万八千里。但我也有责任。我之所以没察觉你的心意,是因为关心则乱。”
受:“……”
房间里一时没人说话。受的台词簿里似乎没有应对这情形的套话。
受:“什、什么意思?”
攻严肃道:“就是这意思。之前不对你明说,是不确定你的心意。我们都这把年纪了,油腻的话就不多说了。刚好你也不讨厌我,不如就先跟我处着试试,行不行?”
受又半晌没吭声。
攻紧张地看着他。
受:“您要跟我处?”
攻点点头。
受的第一反应非喜非悲,似乎遇到了什么谜题:“我有什么……”
他没说完,但攻听懂了——我有什么值得喜欢的?
攻:“虽然你是个只会糊弄我的老混蛋,但我这可是一腔真心。不然你以为我之前是吃饱了撑的?”
受依旧万分迷惑:“我看着您确实冒圣光呢。”
攻:“……我没救过小鸟,骗人的。我就是稀罕你。”
受这回直接问出来了:“不是,你稀罕我什么呢?”
攻:“我看着你硬过。”
受:“……”
受下意识地扭头看了一眼。
他背后是书柜的玻璃门,这一眼看的是倒影,似乎在确认自己的长相。
攻也趁机打量着他。今日之前,攻一直觉得他与当年那个视频里几乎不是同一个人了。但此时此刻,那双眼睛像两潭死水掀起波澜,空洞的黑眸被无数复杂的情绪填满,刹那间无意识露出的神采,仿佛让这烟雾缭绕的房间都亮堂了几分。
神采转瞬即逝,受垂下了目光:“您确定不需要看看眼科?”
攻懒得再磨嘴皮子,直接走到他面前扳过他的脑袋,亲了上去。
受石化了。
两个人嘴里都是烟味,谁也别嫌弃谁。
攻把舌头伸进去时,受又像被火钳燎到一般往后缩。攻强行按着他的脑袋,攻城略地。
这个长长的吻结束时,攻拉着受的手往下一摸:“你看,没骗你。”
第十五章
这个长长的吻结束时,攻拉着受的手往下一摸:“你看,没骗你。”
受:“……”
受被翻江倒海般复杂而强烈的情绪淹没了,反映到脸上居然是一片空白。他僵硬到手脚都不知该往哪里放,飞快朝房门瞥了一眼。
攻知道外头还有个人,即使没有人,他也并不打算把受就地办了。
攻并不是一个很有节操的人,但受跟以前那些在他眼前摇曳生姿的花骨朵儿不一样。这已经是朵薄脆如纸的干花了,别说风吹雨打,就算光照强些,指不定也碎裂了。
换做以往,攻在血气方刚的年纪,是没有这个审美情趣的。但如今攻的性子也被磨慢了许多,开始体会到养花的乐处了。
攻给了自己的萧寂寂一点冷却时间,笑着在僵直的受脸上轻啄了一下:“我走了。辞职我驳回了,但准你放个长假。”
他说完就真的出了门,不带走一片云,只把一脸空白的受留在原地。
养子并不在客厅里,还真去厨房烧水泡茶了。
攻捅破窗户纸后心情好,想到刚才闯进来时对他不怎么客气,便走到他身后拍了拍他的肩:“我刚才太着急了,别放在心上。”
养子停顿两秒,回过头来,已经挂上了诚恳的微笑:“哪里哪里,是我僭越了,您多担待。”
攻是什么段位,何等眼神,早就看出这小子心气高肚量小。此时见他居然把情绪掩藏得滴水不漏,反而有点“孺子可教”的欣慰,觉得他开始识大体了。
受没给自己放长假,第二天就照常去上班了。
攻虽然又是告白又是强吻,但那日之后,并没有将受逼得太紧。不干涉他的日常工作,下班后时不时带他去参加一些业内聚会。
但还是有什么悄然发生着转变。
比如攻进出总是让受坐自己的车,聚会之后总是送受回到家门口。
比如没有聚会的时候,他就跟受共进晚餐,起初是在各种餐厅,后来是在自己家。
又比如每天临别时的晚安吻。
受对这一切的反应,就是没反应。
你若是突然给天桥贴膜的一笔千万巨款,他的反应也只能是没反应。
穷惯了的人面对横财,第一反应绝不是考虑如何消、如何投资,而是茫然与仓皇,仿佛占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随时会被没。
受还在漫长的适应期,养子这段时间却极其活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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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的事情似乎给了他某种原动力,让他更加拼尽全力地向上爬。不仅为了工作呕心沥血,还从睡眠时间里榨出一半来完成攻交代的功课。
攻并不是教他,时常让他帮着承担一些项目。养子到的任务越来越难,却过关得越来越快,眼界与手腕日进千里,再也不是那个只会做做事务性工作、钓钓白富美的小职员了。
一个员工有多少价值是瞒不过经验老道之人的,很快,他就被自己的公司破格晋升了。
一个月后,攻觉得受与自己相处时逐渐放松了,便开始加长与他待在一起的时间,去各地出差都会带着他,飞机坐邻座,酒店睡同房。
这回当助理,受的表现比上次积极了一些,虽不出风头,却也绝不给他丢份儿。无论出入什么高档场所,受都安静而淡定,根本不像没见过世面的小会计。
攻不知道,受是被赶鸭子上架,将那点天赋演技全用在了装蒜上。
这日坐飞机时,攻带的一行人包下了头等舱。
攻在抱着pad看视频。起初戴着耳机,后来大约是耳朵不太舒服,便改成了公放。
旁边的受听了一会儿,疑惑地望了过去:“那是啥?”
“电影。”攻说,“最近想购一个影视公司,他们发来了一些之前的作品。过来一起看?”
头等舱的座位分隔较远,想一起看电影,受就得坐他腿上。
受老脸一红:“……不了吧。”
攻笑了笑,没指望他答应,只是趁机撩一把。
受虽然看不见画面,那边的台词却一句句地飘进耳朵。
这是个古装片,男女主角干巴巴地相爱相杀,十分老套。仅有的金句都是出自一个老太监,非常黑色幽默,把攻逗笑了几回,而攻的笑声又把偷听的受也感染了。
片刻后,受起身去洗手间。
攻:“帮我带杯咖啡回来。”
受:“嗻。”
攻:“……”
受果然端了一杯咖啡回来,走到攻面前双手呈上,捏细了嗓子小声说:“陛下慢用。”
攻:“……”
等攻接过杯子,受略带戏谑地笑看了他一眼,回座位了。
被反撩了一把的攻还沉浸在那个飞扬起来的眼神里,怦然心动地想:不成了,好想看他再演戏哦。
晚上,两人吃了顿饭,喝了点小酒,照旧睡双人间。
受先洗完了澡,在浴室里犹豫片刻,还是穿得整整齐齐地走了出去,规规矩矩地钻进被窝:“你去吧。”
片刻后,攻披着睡袍秀着腹肌走了出来,径直爬到了受床上。
受:“……”
攻调暗了灯光:“不动你,就说说话。”
攻说不动就是真不动,意外地正人君子。
受知道他这完全是迁就自己,心中感激,借着微醺的酒劲伸出手,似乎想摸摸他的脸,却又半途转向,只是理了理他的鬓角。
攻笑纳了这含蓄的示好,朝他蹭过去一点:“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耐心等了一个月,他觉得可以做点盘问了。
受沉默了许久:“那要看是哪种喜欢了。”
“哪种都成。”
受:“第一眼。”
攻意外地挑起眉:“你是说进公司的第八年?”
受笑而不答,接着说:“那时候不是那种喜欢,是像在看一幅名画或者一颗宝石,摸一下都没资格,只是纯粹欣赏。”
攻听过各种恭维话,却依旧为受这几句飘飘然:“后来呢?”
“后来就……相处的时候逐渐动心呗。”
受这辈子,从未祈祷过有谁拯救自己,哪怕是至亲之人。那对他来说是一种浪力的幻想。
但事实上,他人生中所有的救赎都是攻给的。
早在彼此不认识的时候,攻的公司就给了他安身立命之处。正因为这公司风清气正,他才能安心打工多年而无风无浪。后来相识的契机那么糟糕,攻却并没有因此一脚碾死他,反而一步步地给他机会。
对受来说,攻的魅力不仅仅来自荷尔蒙,更是源于这个人的坦荡与温柔。
直到那天晚上,攻在导演面前替他找场子。受的痴心妄想再一次萌发,无论他如何为之无地自容、试图用酒浇灭它,都阻止不了它在大醉后化为一场绮梦。
受自嘲地笑笑:“人真是贪心不足。”
攻大致能猜到他的思维回路,果断搂住他,示弱道:“我不是名画也不是宝石,只是出身和运气比你好些。我干过很多糟糕事,孩子都嫌弃我,情人……情人倒是换过不少,但就像我女儿说的,只是长炮短炮的区别。”
受上下打量了攻几眼:“我敢说你的情人都真心爱过你。”
攻笑着亲他:“谁知道呢?我其实不太懂情爱,年轻时也懒得懂。但你喜欢我,我很高兴。”
受没有问自己是长炮还是短炮。一个月了还没打炮,这里面必须有点真情实感了。
攻:“好了,再告诉我一句实话呗。”
受点头。
攻:“那天晚上为什么说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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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陷入了沉默中。
攻耐心地等待着。
半晌,大约是作为一种回报,受艰难地开口了:“当时喝醉了,梦到了以前的事。”
攻几乎是立即预感到了他说的是什么事。
受的牙关开始打颤:“那天……”
“好了,”攻打断了他,“不想说就别说了,早点睡吧。”
受摇摇头:“那天,他们想把我拖去那个派对,我知道他们要弄死我,所以拼命想逃。他们应该是到过‘派对之前别留伤痕’之类的指令,不方便打我,为了控制我的行动,就……就把我丢到了冰水里,一直浸着。”
攻:“……”
受:“我被拖去现场的时候,已经半昏迷了,身上的水还没干。他们把我推进去,我手脚不听使唤,眼睛也看不清路,想逃走都迈不开步子。后来……后来他们就干了那些事,然后把我推到人群里,所有人都躲着……直到……”
攻听到此处,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他紧盯着受,受也回望着他。
攻:“……你也记得。”
受点点头:“你是我唯一看清的人。我的体温还很低,所以被你烫得直哆嗦……”那是他们真正的初见。
受被抛到攻的怀里,攻却很快推开了他。在周遭宾客们的欢呼声中,攻嫌恶的眼神反而让受感到了安全——这个人与他们是不同的。
那个短暂的怀抱,将受烫得火烧火燎,仿佛在相触的皮肤上烙下了一个永生难忘的印记。
从那之后,只要看见这个人,受就下意识地觉得烫。
第十六章
终于得知往事的始末后,攻沉默片刻,伸手将受搂住了。
他的动作很慢,像是怕吓到对方。
两人都只穿着单衣,攻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料直抵受的背脊。受又哆嗦了一下,似乎在躲开和回应之间徘徊不定,陷入了诡异的僵硬中。攻循循善诱地紧怀抱,与他接吻,用比平时更轻柔的力度抚摸他。
受闭上眼睛,只觉得被那只手抚过的肉身像黑色山体般迸裂,在痛楚中涌出艳红的岩浆。
他关于自己的记忆是一场黑白默片,二十年前滚烫的一瞬,是画面最后一抹颜色,也是配乐最后一声颤音。
直到今夜,他忽然又坠入了这个世界,它鲜艳欲滴,震耳欲聋。他在晕眩与恐惧中被岩浆的热度融化,流动着汇入它的浪潮,缓缓淌向远方。
他们没有做到最后。
攻刚刚握住了受的萧寂寂服务了几下,这个待机二十年的东西就热泪盈眶地缴械了。
受此时已经基本死机,除了紧紧攥着攻的睡袍,一点反应也给不出了。
攻笑着低声安慰他,引着他的手解决了自己的问题。攻的老伙计就神多了,仿佛要全方位拉开跟咸鱼的差距似的。
两人稍事清理,换到另一床上,窝在一起凑合睡了。
翌日,攻还要去见人,一早站到酒店穿衣镜前摆弄发型。
受坐在床沿上穿上正装,望着攻的背影心情复杂。
攻见受也穿戴整齐了,便将他拉到镜前站到自己旁边,左瞧右瞧,甚是满意:“般配。”
受:“……”
受下意识地站直了点。他知道自己一向不难看,但实在没脸接下这句“般配”。
攻又说了:“可比你跟那导演般配多了。”
受吃了一惊:“你……你连这事都知道?”
攻不提查过那家伙的事,似笑非笑地反问:“他对你落井下石过,对不对?”
受想了想:“那倒没有,他只是想要明哲保身。现在想想,他也不是个反派人物,只是……只是普罗大众中的一员罢了。”
攻转身正视着受:“我不是普罗大众中的一员。”
受:“……”
攻:“我跟他不一样。”
受快给他跪了:“那哪能比啊,快别比了,多掉身价。”
攻满意了。
攻原本还琢磨着送受回演艺圈,但听完昨晚那故事,便放下了这个念头。
那个圈子太伤人,没什么好留恋的。他只希望受活得轻松点,回不回去也就那么回事。
不过,攻又调出那导演的资料多看了几眼。如果没干过亏心事,何必塞封口?
攻心想:大家都混到这把年纪,只让掉那么点肉就放他一马,好像不够尊重人似的。
财阀大佬,自己暂时没辙。一个小小导演,就当顺手替天行道了。
攻出差回来后,又找儿子谈了一次。
儿子一如既往地端正到古板,上来先喊了声:“父亲。”
攻:“哎,壮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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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面部肌肉抽了抽,依旧一脸冷漠:“我已经明确了创业方向,等交接完手中事项就搬去新公司。”
攻叹了口气,知道劝不动这个儿子,联想到往事,多少于心有愧:“那我承担初始资金吧。”
儿子:“无需您操心,我找到了合伙人,资金也有了。”
攻:“合伙人是谁?”
儿子报了个名字。
攻顿住了。
攻的儿子的社交圈里都是一群富二代或富三代,其中干实事的不少,纨绔也很多。儿子从小能力卓越,所以在这群人中还挺有号召力。一次在聚会上说了说创业构思,当场就有个纨绔拍着桌板求加入。
此人是那个财阀大佬的侄子。
攻的第一反应就是反对。
攻:“你知道他叔叔干过些什么事吗?”
儿子:“不知道。什么事?”
攻:“……”他不能说。
单看此人对受做的事,攻就不想跟他沾上利害关系。更何况,即使没私仇,攻也不看好他。此人当年那横行无忌的嚣张劲儿,这些年有增无减,攻对他的斑斑劣迹也有所耳闻。
攻:“人在江湖那么混,迟早是要遭报应的。你为什么一定需要合伙人?就算真的需要,不能找个正经点的?”
儿子不卑不亢:“打开市场这种事是要讲人脉的,他凭一点背景,就可以带来一路绿灯。”
攻沉默了。
这是实话,而且是扎心窝子的实话——攻的实力在同辈中已经登顶了,但论后台终归是比不过财阀大佬的,人家那后台已然不可说了。
儿子说完就后悔了,放缓了口气:“他只是个纨绔,心血来潮想玩玩,不会参与公司运作的。把他当作投资商就行了,我会控制他的决策权。”
攻还能说什么呢?
“……你大了,自己负责吧。”
儿子半鞠一躬,走了。
攻从儿子那里受了内伤,咽下三斤老血,转头去找受家蹭饭求安慰。
到了地方才发现养子出差中,只有受在家。攻便搂着受坐在沙发上捏捏揉揉,像对着一只大号抱枕碎碎念。
攻:“过分了。”
攻:“真的过分了。”
攻:“好心当成驴肝肺。”
攻:“那小子可别是上天派来惩罚我的吧。”
受难得遇到攻束手无策的时候,帮着想办法:“他对我好像有点那什么,我去跟他谈谈?”
攻:“你跟他谈什么?他针对的是我。”
攻:“翅膀硬了,想证明自己不靠我了。”
攻:“啧,让他折腾去,长江后浪推前浪……还不定谁先死沙滩上呢。”
攻:“大不了我再捞回来。”
攻:“我捞回来他还得嫌烦。”
受:“……”
受笑了:“年轻人敢闯是好事啊。我儿子如果这么争气,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攻:“可我这儿还指着他挑大梁啊!”
受扭过脑袋,大着胆子亲了亲对方:“这可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别想啦,我给你做饭去,吃什么?”
受今天不咸鱼了,轻快地钻进厨房去切菜,有些诧异于自己突如其来的神。这关头有什么好欢喜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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