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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欢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袖侧
但恰是这种“想不起来”和“不知道”令她内心不安。
她曾在自己的祖窍中与妖王青君的魅惑之术相抗数月,不分日夜,时时刻刻的被磨砺。她的心性的强度已经远超常人。
此时此刻,她知道,这不对,很不对。她必须醒来!
醒来的契机是心脏的一次收缩。
这种心脏一瞬的抽搐难受,是一种警示。警示的或者是关于自身的将来,或者是与自身关联密切之人发生了什么。这是修行到了一定的境界,神识强大,与天道隐隐呼应才有的能力。
竹生的修行还没什么境界,但她天生有足以媲美金丹修士的神识。
她一下子便挣脱了那些把她深裹在其中,迷惑她的感觉,睁开了眼。入眼全是火,她仿佛置身在火焰的洞窟里,可是却并不觉得烫。
耳边听到的是熟悉的人的声音,那声音在惨嚎,竹生骤然清醒,翻身坐起。
身体赤果,一丝/不挂。不要说衣服,连床帐、被褥都烧成了灰。白色的火焰裹着她的身体,那种舒服的、仿佛浸泡在热水中的感觉便来源于此。
地上有一团火在打滚、惨嚎,他凄厉叫着:“姐姐!姐姐!”
是七刀!
竹生霍然站起,可她才迈出一步,他身上的赤红火焰便蹿出老高。像是与她身上的白色火焰在相呼应。
三昧螭火!
竹生大怒。
“滚——!”她在祖窍中暴喝。
那一团白光像是受了惊吓的小动物,倏地便消失不见了。竹生身体上包裹的白色火焰,都渗入到她的皮肤里消失不见。
那皮肤恍若新生般娇嫩白皙。
七刀不知道自己看到的是不是梦。
他的神女像梦中那样不着寸缕,赤足向他走来。雪白的肌肤映得臂上的绿玉臂钏诡异妖艳,身前的丰盈间悬着乌色的木牌。那些他在梦中敢想的不敢想的,能想象到的和想象不到的美好,都活生生在他眼前。
他知道自己就要死了,可是死之前能看到这样美好的竹生,他……死也甘心。
竹生抬手自臂钏中取出一件冬日的大衣裳,挥手盖在了七刀身上,盖灭了火焰。扔掉衣裳,她跪下看那少年。
他已经被烧成焦炭一般,看不出眉眼五官,似是嘴巴的地方微微动着,发出“荷荷”之声。竹生知道,他在唤她“姐姐”。
在濒死之时,这少年骇人的眼球中依然流露出对她的痴恋。
是的,她发觉了。七刀在外历练归来,从孩子长成了少年,他看她的目光开始变得不同。不知何时起,从孩子的慕孺崇拜,变成了少年的喜欢痴迷。
谁年少时没有过对异性的懵懂喜欢呢。她原没有放在心上。
可这少年!
这样的火势,他冲进来,是来救她的吗?
他会死的,他难道不懂吗!
这些少年们啊!
明明只是懵懂的喜欢,青春的冲动,甚至连爱都称不上。他们却肯为了她,不顾自己的生命!
竹生看着眼前烧得焦黑的七刀,恍如当年看着泥土中周霁的一只断手,心痛难当。她飞速的塞了一整颗回春丹到七刀的嘴里,抱着他焦黑的身体,潸然泪下。
七刀看到竹生为他落泪,被竹生抱在怀中,与她肌肤相贴。他快乐得想要发抖,但他的身体损毁严重,只能不停的抽搐。
回春丹入口即溶,化作一股暖流流入血管,迅速到达身体每一处,极速的修复受损的皮肤、肌肉和内脏。当七刀又有了一口气 ,他就忍不住伸出手,摸向竹生的脸。
焦炭似的的手抖索着伸过来,竹生没有躲避,任他抚摸。
七刀想要更多。
他的皮肉在新生,力气在恢复。粘在皮肤上的衣物焦屑簌簌而落。他从竹生怀中撑起身体。
吻住了那唇。
画面闪回,竹生想起的是那日阶上的负剑少年,痴痴相望。
他曾渴求与她肌肤相亲,一夕之欢,奈何求而不得。她后来便是想给他,也给不成了。
他把他的命给了她。
竹生闭上了眼,接受了另外一个少年炽烈的、青涩的初吻。
粗野,急切,没有章法,强烈的索取和占有。
当七刀终于放开竹生的唇,竹生睁开眼睛看他。七刀的眼睛里全是狂热。
他快乐得发抖,激动得发抖。
竹生为他落泪,竹生许他肌肤相亲,这是她身边谁都不曾拥有的。而他拥有了!他更激动于终于知道了如何才能获得竹生的爱!
“姐姐!”他紧紧抱住竹生,“姐姐!”
他的身体已经修复完毕,肌肉结实,肌肤光滑。他浑身都是一块一块的腱子肉,在火光中被映得油亮。他已经生得比竹生还高,肩膀宽阔。把竹生抱在怀里,第一次感觉到原来竹生这么的娇小纤细。
他迷乱的亲着竹生的面孔,语无伦次的道:“姐姐!我是你的!”
“我的刀给你!”
“我的人给你!”
“我的命也给你!”
“你都拿去!”
竹生的眼瞳里有火光跳跃,映着少年充满渴望和野望的眼睛。
她要他的命干嘛呢?她最不希望的便是再有一个少年把命给她。这样的馈赠太昂贵,没人承受得起。
但奇异的,她望着这向她宣誓忠诚的少年,内心深处竟生出了难以言说的隐秘的愉悦。
“全都给我吗?”她看着他的眼睛说,“记住你今天的话。”
她肯要他了!
七刀把她娇小滑腻的身体紧紧搂在怀里,悸动发抖:“都给你!都是你的!”
他把她搂得如此之紧,像是恨不得把两具年轻的身体嵌在一起!
阿城焦躁万分!他指挥着众人灭火,喉咙都快喊哑了!他靠得太近,大火燎得他脸皮发疼。
可是七刀呢?七刀上哪去了?竹生的住处失火,七刀怎么可能不出现!想到刚才他听到的惨嚎……他头皮发麻!
“杜将军!”有人跑过来,大声吼,“找不到七将军!前院的人说,是听到了七将军示警,才醒过来的!”
阿城闻言,知道已经无需怀疑了,浓烟中能看到正房的大门向里倒去,七刀定然是闯进去了!
“竹生——!七刀——!”他嘶哑着干涸的喉咙大吼,“你们在吗?在吗?”
火焰像怪兽一样吞噬着高大轩丽的房舍。浓烟滚滚,四周都是呼喝声和脚步声,泼水声和扑打声。唯独没有竹生和七刀的回答声。
阿城几乎要绝望了。
就在这时,竹生那任何时候都平静无波的声音,稳稳的穿透了所有的嘈杂,传了出来。
“阿城。”竹生的声音道,“让大家退后。”
在碧刃军中,竹生是独一无二的存在。跟在她身边的人都了解她的强大,她说出的话就是命令。包括阿城在内的众人纷纷后退。
“轰”的一声,赤红的火光中闪过绿色的光影,砖石的墙壁碎成渣渣,向外飞射。绿刃带起的罡风刮过地面,所到之处,火焰应声而灭。
众人眼睁睁的看着火光中,走出两个人影,窈窕纤细在前,修长健硕在后。
众人欢呼过后,气氛便诡异起来。众人纷纷绕过那两人,继续灭火去了。
阿城则长长的吁了一口气,走过去,目不斜视的看着竹生的脸道:“你们没事吧。”
他的目光一点也不敢往别处挪。
竹生只裹了一件深衣,火光在她身后,映得衣服都透了,纤细腰肢,修长双腿都看得见轮廓。明明白白就是里面什么都没穿。
七刀就更诡异了,他和竹生一样披头散发赤足。他甚至还赤着上身,光着双腿,腰间围了件……竹生的衣裳!
阿城的目光扫过七刀光裸的胸膛时,不由微怔。
他和七刀相识好几年了,常常同吃同睡,一起洗澡。七刀的身上有很多伤痕,大的小的,粗的细的。碧刃军的七将军能以名止小儿夜啼,缘于他在对阵之时的刀不留情和悍不畏死。这样的人,身上有伤痕,是再正常不过。
可现在,七刀年轻结实的身体在火光中发亮,肌肉隆起,皮肤光滑。
一丝伤痕也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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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都以为那场火, 或者是将军就寝时没有小心火烛,或者是马瘸子余孽所放,各有各的说法,最后也没人知道到底真相为何。
阿城倒是问过竹生,竹生只是摇头, 道:“是我不小心。”
阿城又去问了七刀。七刀竟然一个字都不肯吐露。
阿城心知这其中有蹊跷,但两个当事人既不肯说, 他也无可奈何。只能回到涪城之后详详细细的与范深说了。
范深听说竟然有这样的一场事故, 很是讶然。他问得细致,阿城对老师兼岳父哪敢隐瞒, 知道的全说了,包括那两个人出来时候的种种异状。
范深不期然的便想起竹生还城时, 在城守府大门处下马。七刀站在马下伸出手去,竹生竟然扶了他一下。范深素来敏锐,当时便觉得心中异样。此时听说二人种种异状, 只沉吟不语,并未说什么。
翎娘已经来了涪城,阿城与她虽未行过婚礼,却是情正酣时, 正是小别胜新婚。待得两情相悦, 心满意足之后, 便抱着翎娘咬耳朵, 将着火的事情全跟她说了。
又道:“我瞧着那两个不对劲。七刀老是看着竹生笑。吓死人!这小子自从开始跟竹生学武, 就不怎么笑了, 也不爱说话了。突然这样,我瘆得慌。”
翎娘先是吃惊不小,而后又沉吟。那表情神态,和阿城他老丈人一模一样。阿城无端的又觉得瘆得慌,忙问:“在想什么?”
翎娘道:“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七刀都成人了。”
阿城觉得这话音不对。
翎娘接着道:“竹生跟我同年,只比我小几个月,她是夏日里的生辰。七刀……也有十五,快十六了吧。这年纪,已经可以成亲了。他们俩差个四岁不到,倒也可以。”
阿城目瞪口呆:“不、不会吧?”
翎娘道:“怎么不会?竹生也是十九了,都快二十了。”十九岁未婚,着实是老姑娘了。
阿城晕头转向:“差着辈分呢!”
翎娘无语:“哪来的辈分?”那一个不是一直都“姐姐”、“姐姐”的叫吗。
辈分在阿城的心里边呢!明明竹生年纪比他小好几岁,她却待阿城态度如待子侄,又跟阿城的老师范深平辈论交,更是阿城现在追随效忠的人。阿城这心里,莫名看竹生就有种看长辈的感觉!
而七刀呢,刚与他们在一起的时候还是个半截高的小孩子。别看现在生的人高马大的,阿城心里一直拿他当弟弟。
阿城消化半天,才别扭的问:“竹生真能看上七刀吗?”
翎娘道:“又不是要嫁他,做个情郎,可以了。”
阿城险些咬了舌头,道:“你怎知竹生不是要嫁?”
翎娘幽幽的问:“你能想象竹生嫁人的样子吗?”
阿城试着想了想,败退道:“不能。”
翎娘叹息:“我也不能。”
范深也不能。
实际上,范深比谁都更重视这件事。于翎娘、阿城,不过枕边闲聊。于范深,就是大事了。
他将生平志向寄托在竹生身上,竹生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于他都不是小事。他辅佐效忠之人若是男子,为主公谋划联姻,娶一有家世、有背景、有助力的妻室,正是他当仁不让的分内事。
偏竹生是个女子。这事便复杂了起来。
他与竹生相得,也不兜圈子,直接问她:“小七正是少年人情窦初开,我瞧着你们两人之间像是有了许诺?你莫非要收了他?”
竹生不料范深会过问她的私事。但她视范深为知己,为朋友,也不以为忤,直言道:“他还小。”
范深道:“十五了。还记得咱们拿下澎城之后,吃的第一回喜酒吗?”
竹生微笑:“当然。小吴和二丫。”
范深道:“小吴那时也就是十五,现在已经当爹了。”
此间早婚早育,竹生知道,却不想接受。只道:“以后再说。”
范深却是必要把这件事提前与竹生说定的。
他们二人黄昏时分把酒闲聊,原本箕坐于席,十分随意。此时,范深却放下酒盏,振袖避席,与竹生面对面。
他一摆这架势,竹生就头皮发麻。
这里的文人规矩大。便是范深范伯常这般行事潇洒,作风务实的人,都要时不时的给她来几回仪式感很强的诸如谏言之类的。而且他这架势一摆,竹生作为主公,就必须得有相应的回应,以示尊重。
好好的喝喝酒聊聊天放松一下,又要给她来这套!竹生腹诽着,也只能放下酒盏,拢起腿来,合膝正坐,等着范大儒开腔。
好在范深讲话,倒不会云深雾里玄而又玄,他先就事论事,非常的接地气。
“男欢女爱,阴阳和合,原是天地正道。”范大儒一开口就扯天地,特别的高大上。下一句,就急转而下:“君心悦谁,只管收入帐中便是。”
竹生就有点呆。
虽然知道范伯常不是那等要求女子从一而终的腐儒,但就此间的传统伦理,道德习俗来说,似乎……有点太前卫了吧。
“只是……”范深终于切入正题,这是他要说的重点,“君,不可有夫。”
竹生目光微凝,如电般朝范深射去。
“世有三纲五常。”范深道,“三纲者,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
“世人多以女子出嫁当从夫,当以夫为天。吾虽不甚赞同,亦不能否认世间多数人从之。民意之认同,道德之主流。吾等,无力与之相抗。”
“君若有夫,夫为君之天,在君之上。”
“则吾等如何自处?以谁为主?听谁之命?”
“吾尝闻有小国,皇室血脉单薄无嗣,为公主招婿。不过十余年,国便易姓。”
“君之志向,当为人上之人,众人之主。君之头顶,不可再有天。”
“故,君……不可有夫。”
竹生点头:“先生所言,我明白了。”
两人达成了共识,气氛就轻松了。范深也放松下来,调侃道:“小七年纪尚轻,怕不是十分知趣,可要我去调理他?”
竹生侧目。
范深矜持道:“我所学颇杂。房中术,亦是一门学问。”
竹生扶额:“不用了。我……自己来吧。”
范深看着竹生。
当年初遇,他便看出来了。竹生当时年纪还小,可眉心已散,不是处子之相。回想起竹生对乌陵山匪的厌憎和不留情……范深掩住心中情绪,笑着引开话题。
竹生喝了小酒,泡了个热水澡,才回到寝室里,七刀便进来了。
他卸了甲,只穿着家常的墨蓝长衫,黑色腰带勒得细腰劲窄,把倒三角形的身材尽数勾勒了出来。这少年生得浓眉大眼,鼻梁挺拔,再长两年,的确是情人的好人选。
只是现在还不行。
七刀看到竹生坐在榻边抹着头发,深衣下露出一截雪白小腿,脚踝纤细,玉足秀美,他的眼睛便亮起来。
他走过去,接过她手中的大布巾,给她抹头发。竹生闭上眼睛,任他。
“包秀亲自过来了,就带了十来个人。”七刀道,“咱们突然干掉了马瘸子,他吓着了。”
竹生道:“知道了,明日见他。”
“他说他现在有三千人了。”
“能战之人呢?”
“我估计,肯定不到一千。他这人心软得很,他那里乱七八糟的,老弱妇孺很多,都是累赘。”
竹生微微侧头:“你知道妇孺在我们这里,都不是累赘。”
七刀立刻认错:“是,我说错了。”
但他又问:“那老人呢?”他觉得老人总该算是累赘了吧。
竹生却道:“我听说大约二十年前,有一场大灾?”
七刀道:“是,在我出生之前呢。听说又是地动,又是暴雨冰雹洪水的,听说死了很多人,亡了很多国。到现在,人口都远不及灾前。”
竹生道:“天灾,战乱,你知道会有多少技艺多少知识和书籍失传吗?很多东西,就是靠这些有年纪的人传递下来。”
七刀不懂:“那些重要吗?”
竹生肯定道:“重要。”
竹生说重要,那便重要吧。反正她说什么,他就听什么。
他一边捡些别的事说,一边帮她把头发抹干。待抹得差不多,又取了梳篦,帮她梳通。竹生的头发乌黑垂顺,握在手中有些微凉,发梢从指间滑过的时候,让人有些痒。
竹生闭着眼睛,享受着少年的温柔。
不由的想起一片草原,微风吹拂着银线草,层层波浪。玉色的湖畔,她把脚浸在湖水中,身后有个青年,也是这样细细的给她通头发。
那青年,也是温柔如水,倒是个好情人。
身后的少年被她身上一阵阵似有似无的体香诱惑,难以克制,丢下梳篦抱住了她,亲吻她光滑的后颈和耳垂。
“姐姐……姐姐……”他低声的求她。
求欢。
“不行。”竹生毫不留情的拒绝了他。“说过了,等你十八。”
“到底为何要十八?”七刀始终不解。
“在我故乡,无论男女,十八才成年。”竹生终于为他解惑。
原来如此,七刀埋在她颈间,幽怨道:“和我一般大的,都娶了媳妇,有的都要当爹了……”
竹生侧头看他:“你若等不了,也可以娶个媳妇。”
七刀趁机啄她的唇,喘气道:“不娶。我就等你。我、我就是难受……”
他把竹生抱得愈发的紧,还大胆的蹭了蹭。隔着薄薄的深衣,能感受到坚硬。
竹生有些恼,推开他,用脚踹:“难受就憋着。憋不住就去找别人,只是找了别人别再来找我。”
七刀跌坐榻上,趁机捉住了竹生雪白的玉足,飞快的亲了亲,又咬了一口。眸子里全是欢喜。
她发脾气呢。
她用脚踹人呢。
她这副样子,有谁看见过?没有!只有他!
他认识她六年了,此时此刻方觉得她像个活人。从一尊令人仰望的神像,变得有生气起来。
被他抓住了脚踝,露着雪白小腿的这个,不是碧刃军总头领,不是玉将军,不是竹君。
她就是竹生,一个女人。
他七刀的女人!
嗯,预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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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秀听说应该才三十出头。竹生见到他的时候很意外, 看他一头花白头发,还以为他得有五十多了。
他忧心忡忡,也很能低头。见到竹生真容的时候,很是惊讶了一下,而后赞道:“玉将军, 人如其名。”
他与竹生通过七刀取得联系也很有一阵子了,其实双方沟通得已经差不多了。见面, 不过就是到了最后一步罢了。他诚挚的表达了对玉将军竹君和大儒范伯常的倾慕, 再三恳求收容。
范伯常代表玉将军对包秀的行为给予了高度的评价,表达了热切的欢迎之情。等这两个人一套你来我往的过场走完, 竹生木着脸点头,这件事便尘埃落定。
包秀的人和地盘便都并入了玉将军的麾下。只是他穷得很, 除了几千人,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完全没法跟马瘸子比。竹生干翻了马瘸子, 掀了他的库房,令碧刃军的军库又充实了一笔。
包秀亲眼看着范深和他闺女把他那些老老少少累累赘赘的人都拢清楚,归置好,给他们寻生计, 才真的安下心来, 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这几年, 他是真的太累了。
当年痛失爱子, 伤痛之下一时冲动, 做下了大事。许多人闻了他的名声, 后来也愿意追随于他。可他既没有竹生、范深的才华,也没有马瘸子的冷血,偏越来越多来投靠他的人,大多是昔日同乡。日渐就成了他的大包袱,叫他一直撑得好辛苦。
如今给这些本乡本土的乡亲们找到一棵大树来依靠,他也算对得起他们了。
这便拉着他倾慕已久的范伯常喝了一场,哽咽着说了两个时辰的话,大醉方归。
范深与竹生道:“包秀,常人也。胜在一分血性,一分宅厚,可用。”
便让包秀领了个参军之职。顾名思义,便是可以参赞军事。实际上,挂这个头衔,具体干什么,有没有实权,全凭上面指定。
包秀倒是无所谓,这几年让他心力憔悴,已经没了年轻时一场小酒便豪气干云的状态。他就是想卸下包袱,再找个容身之地。
他是书吏出身,本身就是读书人,又自己独立支撑了数年,虽然军事上不大行,到底有过这些经历,眼界就跟旁的人不太一样了。竹生和范深都不舍得冷待他,只待磨合磨合,要将他用起来。
最缺的,是人,比人更缺的,是人才。
对范氏翎娘身居户曹这样重要的职位,包秀竟没什么不适之感。出于一个读书人对信阳范氏的仰慕,他甚至还发出“不愧是信阳范氏,女子亦有才”这样的感叹。
翎娘和他聊了聊,才知道他那里更是缺人手,有时候抓住个能做事的,哪还管的了是男是女,常常健壮点的女人就要做男人做的事。他已经见怪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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