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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欢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袖侧
“可见男人们的想法也不是绝对改变不了,形势变了,他们慢慢适应了,也就习惯了。”翎娘道,“澎城、冀县,已经没人异样看我了。”
她道:“这倒点醒了我。此时世道混乱,再没有比这更好的机会了。女子若居高位太过打眼,不如就最低处开始,潜移默化,水滴穿石。”
于是,在竹君的支持下,在范伯常的默许下,范氏翎娘开始致力于把一些基层的、不打眼的小职位让一些她物色出来的有能力的女子接手。
若有人说嘴,便道是缺人手,权且这样。竹君的地盘一直在扩张,的确也十分缺人手,这所谓的人手,是指信得过的人手。在这种情况下,说嘴的人竟然意料之外的少。特别是翎娘最担心的读书人,几乎没有对此发声。就如翎娘所想,女人们接手的事务都太过基层,属于体力劳动的范畴。而这个领域里,清高的读书人根本不曾将目光投过去过。
这是微小的蚕食,不动声色,悄无声息。但范氏翎娘在许多年后回忆起来,她致力一生之事,便是从那时起打下了缓慢却坚实的基础。
对于赫明和安州之事,包秀比竹生他们更了解。包秀现在也已经知道了竹生和范深对丰军的意图。倘是竹生还在冀县的阶段,包秀必然觉得这二人胆大妄为,异想天开。但当竹君已经坐拥涪城,且不是一个飘摇动荡的涪城,而是一个从上到下被梳理得井然有序,被经营得坚实如铁桶的涪城的时候,包秀竟然觉得……以竹君和范伯常之能,一文一武,相辅相成,竟未必不能成事。
他原是苦撑不住,想寻个大树下乘凉,安身而已,却竟被这二人又激起了一丝雄心壮志。他这人没有大才,为首领缺乏魄力,为人臣属却是一能吏。至此,也算终于找对了自己的位置。
七刀都对竹生道:“包秀的头发,又黑回来不少。”
一时以为轶事。
屯田、炼铁、养兵,布局和谋划,竹生和范深在这些事上总是高度默契。他们收集情报,先行推算,制定全局计划,再缜密行事,这些事,竹生都不担心。在这样大的压力下,她依然能保持着超越常人的冷静。
包秀与七刀叹息:“每做一个决定,便可能死很多人,若做错了,就要死更多人。我每每都夜不能寐,夙夜焦虑。如今看来,我的确不是做那领头之人的材料。”
在包秀心中,年轻的竹君像是天生便该做领袖。
然而竹生自己并不这样觉得。没有什么是天生的,她也曾经是普通人家的普通姑娘。只是跌宕起伏的人生一点点将人历练出来。她看似年轻,其实比他们活得都久,经历得都多。所以她才有着足够的沉稳,足够的平静。
但即便是这样,依然有些事会让她产生烦扰的情绪,并且无能为力解决——那就是三昧螭火。
竹生不知道三昧螭火到底想干什么。
按照《养火经》上所说,当灵火被豢养在她的身体里的时候,是对双方都有益处的。这一点她是能感觉到的,她到了小九寰,生活起居再没有了从前长天宗的种种便利条件和冲昕的小心呵护,她的生活比起以前实际上粗糙了很多。但这几年以来,她一场病都没有生过,连个喷嚏都没打过。
一次次的生死对阵,玉将军之名越来越响,与这名声成正比增长的,是她的身体强度。
她清晰的感受到,她的身体越来越强了。
但她无法确认这就是因为她每天打坐修炼勤练不辍,还是因为三昧螭火与她共生。
修炼这些年,她的祖窍中依然漆黑,若她进入祖窍能看到光,必然是那团火。
小小的白色一团,漂浮不定。若不去想这火将七刀灼烧如焦炭的恐怖,单看它外形,甚至会觉得可爱。
竹生在祖窍里与这团光对峙了不知道多久。她若不对它吼叫,它倒也不逃。
一直以来,竹生都对三昧螭火抱着厌恶的情绪。她始终觉得这灵火是她一切倒霉运道的源头,没有它,就没有那么多的后来。而当她逃到了小九寰,它如跗骨之蛆一般依然存在。大概就是在等着她这个短寿的凡人早早死亡,好把她的灵魂当做饭后的甜点一般一口吞噬。
这一次,竹生克服了厌憎的情绪,第一次试着与三昧螭火沟通。实是她心中渐生怀疑——她怀疑,这火是不是有灵智?在很少的几次打交道中,她隐约感觉到这火是很有灵性的。
根据冲昕所说,早在这火还在他体内的时候,他就已经将其灵智扑灭了。他渡给她的该当是已经“死”了灵火。在她读到的那本《养火经》里,提到的豢养的灵火,其实也都是没有灵智的“死”火。唯有死火,才能为修士所用。
以竹生的理解,有灵智的灵火,其实也算是一种生命。只是它却又和灵兽不同,它无法与人修结契,不能为人修所用。故而若人修要收服一个火种,必得灭杀其灵智。
从这个角度去想,就是人修消灭了人家的灵魂,占据了人家的身体,把行尸走肉化作了工具。
竹生现在怀疑那火开了灵智,便试着去与它沟通。
她先试着跟它说话。可那团小白光似乎完全听不懂。她又试着像跟灰灰那样,以神识沟通,也未能成功。
她最后放弃沟通,直接超它走了过去。团团圆圆的白光忽然警惕,现了火焰之形,像看到了陌生人的猫。
当“像猫”这个念头从竹生脑海里闪过的时候,她试着慢慢伸出手。螭火没有逃,只是警惕的燃烧。当竹生的手慢慢碰触到它,却什么也没有做的时候,那簇火焰渐渐平息,又变成一团可爱的白光。
不管这火将来是不是要吞噬她的灵魂,竹生明白了,至少在它还养在她体内的时候,不会伤害她。
她的手完全探入了光团中。
“你到底想对我做什么呢?”她呢喃道。
她试着彻底的放松精神,让自己情绪平静。她在祖窍里本就是精神体,当她平静下来之后,内心安宁的感觉,便顺着那手臂传递给了螭火。随着她的变化,三昧螭火从紧张,到警惕,到放松。
“来吧,让我看看,你到底要做什么……”竹生望着裹住她手掌的白色光团,心想。
祖窍里安静如旧。
过了片刻,有白色的火焰从竹生的那只手开始,蔓延至她的全身。这火焰并不会造成任何痛苦的感觉,正相反,它还使得竹生觉得身体有种浸泡在热水里的舒适感。
竹生意识到,至少此时此刻,螭火并没有在伤害她。
她正在这么想的时候,她的祖窍里,骤然大放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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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没有什么夜空星辰, 整个祖窍自身便化作光源。外界的灵气穿透竹生的皮肤,向她的气海中汹涌涌去。
竹生震惊之下,心绪难以保持平静,白团子一般的可爱的螭火骤然变得狰狞如怪兽,瞬间吞掉她半条手臂。竹生反应迅敏, 断臂后撤。
这一次螭火却没有后退,它燃烧着, 对竹生虎视眈眈。像是尝到了美味, 再难以放弃。
“这么迫不及待……就要吞噬我吗?”竹生盯着它。“几十年的时间都等不了了?”
祖窍恢复了黑暗,只有三昧螭火在发光。虽然没了刚才汹涌的灵力, 但这里依然是属于竹生的世界。与漆黑几乎融为一体的黑色锁链无声无息的自四面八方而来,骤然收缩, 绞杀!
可惜,那团火却倏地四散,化作无数光点, 自锁链的缝隙间逃散,消失不见。
七刀进入军帐中,看到竹生在床上趺坐。她却是睁着眼睛的,像在出神, 不知道在想什么, 看到他进来, 似才回神。
“士气怎么样?”她问。
“弟兄们都很兴奋。”七刀道。“干劲十足。”
碧刃军至今, 大战尚无败绩, 一路壮大起来。新兵都磨成了老兵, 升了职,加了饷。进身大道就在那儿,跟着玉将军走,这条路宽敞明亮。
七刀犹豫了一下,道:“就是听到有人在说你。”
“说些什么?”竹生抬眸。
“说你会仙法。”七刀认真的道。
竹生笑了。从她和七刀有了更亲昵的关系之后,她在他面前放松了很多。
“你觉得呢?”她问他。
他们伏击涪城守军,又轻易破城而入。这两件事里,碧刃军伤亡极少,居功至伟的是竹生拿出来的两件法器。否则,不说两千对五千的胜算,光是涪城高高的城墙,便能留下不知多少条人命。
从那时起,军中就有了些关于她的传言,自然说的都是神乎其神。
她身边的人,知道的自然是比底下人多很多。七刀是其中知道的最多的。他是唯一吃过整颗回春丹的人,见识过真正的肉骨生肌,也见过她凭空取物,更见过三昧螭火外泄。
但是他什么都没问。
他表现出的态度让竹生很喜欢。
在这个世界,竹生拥有三座城,数千精兵,百多臣属。但她始终不觉得那些东西属于她,或者说是并不觉得那些东西属于她私人。
直到,她终于私人性质的拥有了七刀。
这少年说要把他的命都给她。她当然不会取他的命,但她喜欢他愿意奉献给她绝对的忠诚。
他会为她杀人,也愿为她舍生。他对她的痴迷也很难说是爱情。这样的七刀若是生在太平年代,自然是偏执扭曲的。可他们现在就处在这样一个动荡混乱的世界里,他不被期盼的降临于世,在虐待中野狗般的生存,结果长成了一匹孤狼。
他从骨子里就跟她身边别的人都不一样。哪怕他表现的再温顺,再服从。
所幸,她才是头狼。孤狼遇到头狼,终究要低头。他于是归群。
而后,她拥有了他身心两方面的完全忠诚。这种完全排斥了他人的私人的拥有和占有,令她感到愉悦。
竹生甚至觉得,她可能已经变态了。
竹生活到这把年纪,经历这样的人生,也早就不同于众人。
身边的人中,也就只有范深能与她平等的交流。对翎娘,对阿城,她其实都将他们看作晚辈,她对他们的态度总是带着鼓励和保护。
对七刀,她一直以来是带着审视和警惕。她甚至从来不曾将他当作过真正的孩子来看,任何一个孩子敢在七岁时就杀人,旁人也确实无法再将他看作孩子了。
而现在,她再看他,则是在看男人了。一个迷恋于她,忠诚于她,完完全全属于她的男人。
这很好。
竹生翘起的嘴角让七刀心里痒痒。
“你是仙女,会什么仙法都正常。”他说着,俯身去吻她。
竹生含笑侧头,让他的吻落在了脸颊上。虽预定了他,但他年纪还略小。纵然在这里已经大到可以娶妻生子,却过不去竹生心里那道坎。
竹生始终有底线。正是这些底线保证了她不发疯,不变态。至少,不会变态到主动去伤害别人。
七刀的眼睛里明确的表达了不满和不解渴,躁动不安。
这个年纪真是没办法。竹生推他:“早睡,明天一早拔营。丰军速度够快的话,说不定就要开战了。”
七刀带着一脸的欲求不满,嘴上应着“好”,却突然啄住她的唇。他的吻技不好,缺乏练习,太过青涩,甚至带着些粗野。像夺食的饿狼,咬住了,决不少吃一口肉。
别有一种滋味。
七刀很小就知道男人女人是怎么回事,他想要竹生想得发狂。可竹生不愿意,他不敢强迫她,也强迫不了她。
谁能强迫竹生呢?便是范伯常,与她意见相左时,也必须竭尽口舌之能,只有摆出足够的论据和数据,才能说服她改变想法。
竹生立于天地,悍勇无匹。她想做的事就能做到,她不想做的事谁都拿她没办法。
这让七刀爱得发狂。
竹生推开他,他才舔舔嘴唇,意犹未尽。一边解衣带,一边朝军帐外间去。
自从他二人在大火中裸/程相见之后,竹生便让七刀与她同宿。在城中,便让他睡在外间,行军中,亦让他睡在外账。
军中关于七将军和玉将军的桃色话题早就满天飞了。玉将军芳华正盛,七将军少年英雄,二人相差不过四岁,民间还有“女大三抱金砖”的说法呢,碧刃军上下都乐见其成。顶多,小小嫉妒罢了。
就连范深,都暗暗观察了一阵子。发现竹生自和七刀有了亲昵之后,眉眼间多出了几分灵动,几分生气,不复从前神女般高远缥缈。但显然也不曾深陷,至少从不曾被他看出来过有七刀对她的那种炽烈。范深便长长的吁了一口气,觉得甚好。
从他认识她第一天起,那女孩子便紧绷如弓弦,从不曾放松过。他真怕有一天,她这根弦会断。
实则竹生让七刀与她宿在一处,完全没有众人想象得那么桃色旖旎。她是为了防三昧螭火。
从前和翎娘同院而居的时候,螭火的外泄便有征兆,只是那时未曾意识到。还好那时螭火未酿成什么灾祸。如果那时就像在马瘸子的老窝里那样,极可能会令翎娘殒命,甚至来不及相救。
螭火两次造成祸事,虽对她自身没有伤害,对她身周物事造成的损害却越来越大了。但螭火不会在她清醒的时候冒头。她只要醒来,那狡猾的东西总会隐匿起来。
七刀是唯一见过螭火的人,也是她信任的人。她放他在身边,若有事,可及时示警,令她醒来。
她解了外衣躺下,思索着关于三昧螭火的事。
今日里与螭火在祖窍里一场对峙,令她捡起了一些信息。当初看那本《养火经》的时候,她对于养火的过程并未细看。但她记得最后的那一段:至鼎炉卒,噬其魂魄为养,方聚合,重塑灵火。
如果她没理解错,这段是说被豢养的灵火要等寄宿的身体死亡后,靠吞噬其灵魂作为养分,才能重新“聚合”变成灵火,则说明在那之前,灵火在寄宿体内,并不能成火形。
的确,在这之前,她虽知道三昧螭火容养于她的肉身之中,却从未发现过它的存在。
那么为什么,现在它可以成形了呢?虽然只是小小的婴儿般的一团,却跟从前再不一样了。
竹生今日试探过,确信螭火并没有生出智慧。它仿佛幼兽一般,当她平和宁静的时候,它便无异状。她只是稍稍没控制住心绪,它立刻反击。它的行动并非智慧思考过后的选择,全然是对外界的条件反射。
但是竹生在和螭火的短暂和平中,获取了重大的发现。
她闭上眼,便想起祖窍大放光明的样子。虽然只是短短一瞬,但那一瞬,她的震惊和狂喜,难以描述。
那光明来自于外界的灵气迅速的穿透她的皮肤化作她自身的灵力。
这让竹生意识到,螭火的燃烧并不是为了烧死她,它的确是在烧她。它这种烧更仿佛是一种对肉身的淬炼。关于灵火淬体这件事,冲昕以前与她讲过一些。他虽被三昧螭火折磨了四年,但一旦剥去,他的肉身强度便有了很大的进益。
至于螭火淬炼她肉身的目的,竹生也不难想到——它要灵力。
竹生刻苦修炼出来的灵力全被它吞噬殆尽了。然而它仍嫌不够,它想要更多的灵力。竹生这具凡人之身修炼的速度显然是不能让它满意。居住环境不好,它便开始改造这环境。
但令竹生警惕的是,上一次她和它在祖窍中发生冲突,它只是熔了她一只手而已。这一次,它却直接吞噬掉她半条手臂。更令人惊悚的是,他像尝到了血腥滋味的鲨鱼,开始对竹生虎视眈眈起来。
或迟或早,三昧螭火是终将要吞噬掉她的灵魂的。它现在只不过提早成形,提早尝到了味而已。
竹生想了很多,却想不出对付它的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吧。
正这样对自己说,听见了外帐传来了行军床吱呀吱呀的声音。
这里的行军床又叫折叠榻。采用质地较轻的榆木制作,结构巧妙,六条腿拆下来全可以收到箱体里,折起来,便是一个扁扁的木箱,轻巧方便。当然这样的东西也只供给将官们使用。士兵们不过是在帐篷里裹着毡毯,枕着箭筒听地音而已。
吱呀吱呀的摇晃声中,还伴随着七刀有些粗重的呼吸。
竹生无奈。
这血气方刚的年纪,他不自己纾解,着实消停不了。这让竹生甚至觉得自己的坚持有点矫情,然而让她现在就收了七刀,她又的确过不了自己心里的坎。
正想着,外间的动静激烈了起来,他还呢喃的唤着“姐姐、姐姐……”。
……
这坏小子!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她的听力是能听得一清二楚的!
竹生神识扫了一下。七刀赤着上身,精壮结实的胸膛随着凌乱的呼吸上下起伏……
竹生翻个身,拉上毯子堵住耳朵。
睡觉。




自欢 101.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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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军当年悍然入侵, 备了一年的军粮。丰国国君想得很好,准备一年的军粮,待丰军打下邯国的城池,便可因地就粮。丰军也的确拿下了涪城,一时士气大振。
然而丰国国君得意之下, 却不肯听从臣子的谏言,遥控着丰军兵分两路, 想要同时拿下赫明和安州两个藩篱重镇, 重创邯国。不想却被邯军阻在了这两城下,先后大败。从锐意前进, 变成了胶着状态。
丰国国君更料不到,已经到手的涪城会又被人夺取。丰军的因地就粮变成了没有退路。
竹生摸底了丰军残部, 数量没有她想的那么多。对比了赫明和安州的位置,她决定先拿安州的丰军开刀。
在涪城的安排下,便给安州的丰军送去了“涪城被围, 粮道被截”的消息,给赫明的丰军则送去了“邯军在许国大败于天佑大将军”的消息。当然,两个都是假消息,前者涪城早已易主, 是为了诱丰军分兵回援涪城。后者纯属范深信口胡诌, 是为了稳住赫明丰军, 使其不因前时败绩而生出与安州合兵的想法。
安州守军与丰军胶着多时, 忽然察觉压力减轻。丰军的军营里, 帐篷依旧连成片, 但攻城的力度却明显小了很多。安州守军当时便怀疑丰军在悄悄撤兵。
半个月后这怀疑坐实。
虽不知道丰军为何撤军,但安州开始反守为攻。邯军很快就发现,丰军在腹背受敌。
此间消息传递十分不便,邯军和涪城中间还隔着丰军,并不知道涪城异变。他们反守为攻后,逐渐蚕食消耗丰军,和对面的不知名军队,遥相呼应的打了几场围歼战。
在丰军溃败分散之后,邯军更是有机会和对方打过几次照面。
对方不是任何一国的军队,自称“碧刃军”,军旗上一柄碧绿长刀,三簇赤红火焰,号称“碧刃赤焰旗”。这样说来,其实……就是匪。至少在邯军的立场上,这样定义碧刃军的确是没毛病的。
但这股匪军装备精良,战力强悍。几次照面,双方都心照不宣的擦身而过,避开了正面冲突,合力围歼丰军。
但在这个过程中,邯军对碧刃军还是越来越熟悉,信息越来越多了。碧刃军首领竟然是一女子,正因其所持宝刀,绿如碧玉,才有了“碧刃”的称呼,这女子,人称玉将军。是个人如其名的美人。
其麾下有一虎将,名七刀,人称七将军。据传乃是玉将军的入幕之宾。
关于这二人有许多乱七八糟的传言,那玉将军更是有“仙子”、“神女”的种种称号,关于她的故事神乎其神。虽然听起来都挺有意思,但邯军……是不信的。
邯军大将原想着趁着围歼丰军的胜利,一鼓作气收回涪城。不料却愕然得知,涪城已经易主,新主不是旁人,正是那有神女称号的玉将军。那些“神女”、“仙子”的故事,源头正是涪城。在涪城和安州之间,还有多座小城。这些城池原本已经被丰军占领,与涪城连成一片。
邯军收复了几座城池,其他的还有两座小城在丰军残部手中。再其他的……有四座小城为碧刃军所占。
等到邯军发现的时候,碧刃军已经完全接手,稳固了城池。这和其他流匪强占了就抢,抢了就跑的行事风格很不一样。邯军将领遂意识到玉将军竹君,非一般匪类,其所谋不小。
到了夏至的时候,安州败退的丰军几已被邯军和碧刃军联手绞杀殆尽。就在竹生和范深已经在考虑碧刃军和邯军即将对上的情况时,邯军收兵了。
二人不由愕然。
相对于邯军,竹生和范深的消息更闭塞一些。他们是立秋时候才从商人那里得到消息。
一,邯军在许国大败于天佑大将军。
二,赫明失守。
两人面面相觑。
竹生失笑:“先生真乃铁嘴神断!”
范深的嘴角很是抽了抽。
他人在邯国,自是不能知道许国国内的战况的。所谓邯军在许国大败于天佑大将军的消息,完全是编出来想稳住赫明的丰军的。不想,一语成谶。更不想,赫明竟然失守。
“简直天助我等。”范深道,“现在邯军退守,是防着赫明的丰军会直击邯国腹地。但丰军失了涪城,已经没有退路,未必还会冒进。竹生,又到了该你选择的时候了。”
“是据守,还是进攻?”范深问。
在这种时候,做决策,便是竹生的责任了。竹生的中军大帐中,将领们都齐刷刷的盯着她。连七刀和阿城都屏住了呼吸。
竹生绕着铺着舆图的桌子慢慢踱步。
无论是邯军还是丰军,现在都顾不上她。她完全可以据守现有的领地,慢慢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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