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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高启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吹牛者
索尼亚到了林汉隆身边后不久,她就被安排去“念书”--所有外籍女奴都要去,但是索尼亚的学习内容更为复杂,除了汉语之外,她还要师从元老们,系统的学习“博物学”下的各个现代分支。索尼亚畅游在识海洋之中,如饥似渴地学习着,即使在怀孕待产的时候还在家里啃大部头的书籍。
索尼亚对此却浑然未觉,她对自己享受的待遇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以为是主人发挥了他的影响力。毕竟在这个时代,知识还是一种地地道道的“财富”,拥有者是不会轻易将它传授给他人的。记载这些知识的书籍亦非常的罕见。
自然历史博物馆的三楼非常安静,这里没有安装吊顶,抬头就能看到裸露在外的桁架和屋顶的结构板。成排的拱顶玻璃窗透过大量的光线,把整个空间照射异常明亮。一走进来就让人觉得精力充沛。
她拿出钥匙,打开了挂着“三级研究员”和自己的名牌的办公室门。索尼亚喜欢这种“待遇”。这充分体现了她是一个“有地位”“受尊重”的人--她很看重这个。
她的办公室足足有三十多平方米--比很多元老的办公室还要大些。这么大的办公室自然不是用来摆一张办公桌的。它还是索尼亚的工作室。房间的中央放着一张硕大的工作桌,一台林汉隆专门为她手工特制的显微镜矗立在桌子上。靠墙是许多储物架,用来收存各种标本和资料。现在储物架上大多还是空得,一套真理办公室审定,大图书馆印刷厂印刷,由欧洲工匠用小牛皮装帧的《大宋百科全书1635版》矗立在架子上,十分显眼。
屋子里放着三张办公桌,其中一张是她的,另两张是给她打下手的远程勘探部“研究生”。当然,元老院的教育体系里别说研究生,连大学生都没有一个。实际是高小毕业之后分配到远程勘探部工作的职工,现在被派到索尼亚身边学习,算是学徒。
这两位“学徒”一男一女,此刻他们都不在办公室里--都去清理标本了。
从各处汇聚来的标本和展品数量众多。转交标本的部门不仅有芳草地学园的自然标本室,还有远程勘探部的标本室和临高总医院的标本室--一些早期制作的人体标本按照时大夫的命令也被转交到了博物馆--教学部的仓库里快放不下了。
这些在各自的标本室塞得满满的标本,转移到2000平方米的展馆里只能算是九牛一毛。数量虽少,但是在整理转移标本的时候,发现很多早期的标本因为制作步骤不严谨或者使用的化学品的质量问题,外加相对恶劣的储存条件,出现了腐败、生虫、干缩、破碎等问题。特别是早期的昆虫和动物标本,毁损情况特别严重。
整个自然历史博物馆工作人员眼下的工作就是“整理标本”。把从各个地方集中来的标本进行整理、评估、分类、登记。





临高启明 第二十六节 索尼亚(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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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工作主要是远程勘探部和农业口的元老和归化民技术人员来做,芳草地的学员担任辅助性工作。按照元老院一贯的抠门秉性来说,对自然历史博物馆这类毫无产出的“公共服务项目”上的拨款自然是“从紧”。从编制上说,它现在隶属于科技部,但是科技部为此却没有增加多少名额。整个自然历史博物馆的专职工作人员不十人。其余都是“临时借调”--从元老到归化民职工莫不如此。
目前博物馆的馆长是钟博士。不过钟博士很少来博物馆,具体的经办人是筹备组组长远程勘探部的崔云红。至于为什么选崔云红来当这个常务馆长,小道消息说是因为筹备组里有好几位元老的女仆,故而选他云云。
崔云红对此倒并不在意,不过他表示自己的专业其实是地勘,到自然历史博物馆其实并无多少用武之地。
“我们要在博物馆开个博物学培训班,你的得意门生索尼亚也在。我们现在很缺野外勘探人员。你到那里给他们上地质课--让索尼亚也给他们上上课。”钟博士说。
所以索尼亚目前即是博物馆的工作人员,又是培训班的学生,同时还是培训班的老师。如果不是家里有个娃,大概每天七点就得到博物馆来报到了。饶是如此,她每天下班时间基本也要拖延到六点之后。
索尼亚看了看最近几日的行程:没有课程。她略略松了口气,不论是讲课还是听课,都要花费大量的精力。而且不止是在博物馆,回家她还要为此备课、复习和预习。
虽然学习知识是一桩快乐的事情,但是对当了妈妈的人来说可很不轻松。要不是家里还有林瓘玉和育儿保姆的帮忙,索尼亚真不知道自己怎么能应对这些事情。
她的办公桌上已经堆积了新的材料,这些都是整理出来之后需要她过目的报表,有的是编目遗失需要重新鉴定;有的则有毁损,需要她鉴定是否还有保留修复的可能,如果没法挽救了那还得登记以后重新制作。
索尼亚匆匆翻阅了下报表--她现在已经能简单的进行中文阅读,看懂格式化的报告了。这些报表难不住她,而且对她而言还有一个好处:现代的生物学各分支的专业名词均为拉丁文拼写,而她从小就熟读拉丁文著作。
从报表上看,又有十五件剥制动物标本需要她的鉴定。
索尼亚叹了口气,来海南岛这几年她已经对当地的气候条件非常熟悉了。在长达半年多的雨季里,没有精心保管的物件都会发霉,虫害更是常见。标本因为储存条件有限,很多都要霉变虫蛀的问题。而且大多修复不了。
再这么毁损下去,钟博士的“海南岛地方展”都快办不下去了。
按照钟博士的意见,自然历史博物馆的展览,首先要突出“地方特色”,所以第一个常年展览的主题就是“海南岛的自然”。主要展出海南岛的动物、植物、昆虫和矿物的各种标本。这样办展的难度相对要小一些。
但是即使按照这个“地方特色”,不搞“大而全”的方针,工作量也非同小可。索尼亚在远程勘探部学习的时候得知,澳洲人治下的海南岛共有野生鸟类19目56科256种;兽类8目24科68种。远程勘探部这些年采集到的标本只有鸟类176种,兽类40种。相差甚远。至于昆虫和植物,那就差得更远了。
而这些标本,又出现了大量的损坏。要补上的话,得重新采集--这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办到的。
远程勘探队目前已经培养了四支队伍,各由一两名专职元老带队,采取轮换制,每队每期三个月对整个海南岛进行分片式的地毯式考察。索尼亚也参加过两次。每次考察回来固然收获甚丰,但是也让她产生了某种疑惑:元老院的书里已经明确记载了这座岛屿的一切资料,显然早就有一批知识非常渊博的博物学家对该岛进行过详细的考察,为什么还要再组织一批水平能力明显不如前者的人去重新考察一遍呢?
这样的疑惑也在她考察济州岛和台湾岛的时候产生过。
她把这个疑问向崔云红等人提出过,不过每个人都是含糊其辞,要么说“那都是过去的老资料,和现在有出入”,要么就是“我们要更详尽的资料”。
她的目光投向了桌上的地球仪。这是刚到林家的时候,林汉隆赠给她的礼物:用高级木料拼接打磨而成的球体上面,用墨卡托投影法精心刻制了地图。是她最喜欢的临高物件之一。在此之前,她从未见过如此细腻比例又精确的地图。最令她称奇的是,这个地球仪上刻画了经纬度。
要知道全世界的航海家都在苦苦思索如何给自己定位,而定位的一个关键难点是经度。科学家们很早就能通过天文观测来确定纬度,但是经度因为缺少参考点,只能以时间作为推测方法。而当地的精确时间如何测算,在17世纪还是个难题。简单的日冕观测得出的数据是非常粗略的。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有人殚精竭虑的冀图开发出精确的计时器,也有人另辟蹊径,利用月相来确定时间。但是无论哪一种,在17世纪都没有取得很大的进展。地理定位是粗略而不精确的。作为航海者、冒险家、博物学者,索尼亚对此并不陌生。
这个地球仪上清清楚楚的标定了所有的经纬度--在地图上标注经纬度当然不是什么难事,关键是澳洲人靠什么手段来确定某个地点的经纬度的准确性呢?比如地球仪上的墨西哥城经纬度就是19 24 38,-99 07 50。
这使她立刻对这个地球仪产生了极大的兴趣,随后她马上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澳洲人的地球仪上,0度经线竟然是在英格兰!
不仅0度经线在英格兰,还专门标记了一个小城:格林尼治。
虽说索尼亚有英国血统,也去过英国。但是并不知道这个地方。从位置看,它属于“大伦敦”的范围。也没听说当地有什么天文台之类的。
在索尼亚熟悉的航海图上,0度经线是标注在加那利群岛耶罗岛上的。
澳洲人到底是对英格兰对格林尼治有多深厚的感情,居然把0度经线放到了这么一个地方?
索尼亚知道,元老院中不但有使用英语的欧洲元老,元老们更是个个都至少懂一点英语--当然他们的英语和她的英语并不是一回事。但是是不是同一种语言索尼亚还是有能力判断的。
接下来,她在地球仪上发现了更多的神秘之处。17世纪的地理学虽然已经知道地球的大概样貌,但是很多细节尚未补全。各大洲的海岸线和内陆山脉、河流的流向和源头大多是概略性的标注,有的甚至完全不清楚。诸如尼罗河、亚马逊河之类的大河固然非常著名,但是对它的流经地域、支流和源头的情况,要到19世纪才被完全搞清楚。
但是在澳洲人的地球仪上,类似的细节实在太多了,多到她无法想像这是胡乱画出来的--一定是有人去过,做过勘测,他们才能在地图上绘制出来。
索尼亚不知道这个地球仪已经被真理办公室大幅度的“简化”。饶是如此,“消毒“过的地球仪依然给她极大的震撼。
从这一刻起,索尼亚就对澳洲人,对元老院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比起她过去的所有的经历,他们实在是太神秘了。
索尼亚对元老们的这种“神秘感”的兴趣与日俱增。她最感兴趣的是“澳洲”在何方?
按照元老们--也包括林汉隆的说法,澳洲大陆位于香料群岛的更南方,但是要到达澳洲大陆,需要经过一段天气海况变幻莫测的海面,这段航程无法使用任何导航手段,只能碰运气式的随波逐流。
这段说明在各位元老口中说出来出奇地一致,以至于让索尼亚产生了某种疑惑。当她开始搜集和调查澳洲的情况。当她觉得自己已经搜集了足够多的资料并且归纳出其中的某些疑点之后,她再一次向林汉隆提起了自己的疑惑。然而一向对自己温和有爱的主人却罕见的冷了脸。虽然他并未斥责自己,却说出了一句令她不寒而栗的箴言:
“这个世界最仁慈的地方,莫过于人类思维无法融合贯通它的全部内容。我们生活在一个名为无知的平静小岛上,被无穷无尽的黑色汪洋包围,而我们本就不该扬帆远航。”
诡异的压迫感令索尼亚感到了强烈的恐惧,她马上明白:元老们虽然口口声声说他们来自澳洲,却根本不希望有人了解这个地方。
她销毁了自己的笔记,把疑惑牢牢的藏在心里。无论澳洲的真实情况如何,窥探强者的秘密是非常危险的。




临高启明 第二十七节 索尼亚(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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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秘密沉入无知的大海吧。索尼亚每次看到这个地球仪,就会想起这句话。她把地球仪带到办公室来,也是为了时时刻刻提醒自己:
你掌握的澳洲人的知识越多,你距离某种可怕的东西就越近。
她多少有些心神不宁。干脆还是不要在办公室了,到标本室去把手里的工作都完成了再说。
索尼亚正要离开办公室,办公室的门却被人敲响了。
“请进!”
她以为是自己的两个“学徒”回来了,没想到进来的是她的“同事”:瓦伦蒂娜·马力诺。
瓦伦蒂娜也是夸克贩卖来得女奴之一。她是一个意大利女子--确切地说,是教皇国的臣民。北非海盗洗劫了她住得村镇,将她掳走,随后辗转被贩卖到了巴士拉,又到了临高。
和索尼亚相比,瓦伦蒂娜·马力诺是个新人,她来临高还不到两年。
到临高之后不久,她就被教育口的董亦直元老买去了。董元老的女仆,无一例外都在芳草地当教师。所以一开始他对瓦伦蒂娜的培养计划亦是如此。不过他马上意识到要让一个只会说17世纪意大利语的女孩子培训成合格的教师难度太大了--光是语言培训至少也得两三年。就算几年之后她能说汉语了,当文科或者理科教师传道授业都有难度。毕竟瓦伦蒂娜·马力诺在意大利也只是个半文盲,只能简单的用意大利文读写。更别说换一种语言了。
想来想去,董亦直忽然从她的民族属性上来了灵感:她不是意大利人么?意大利的艺术家可出了不少。元老院的御用艺术家也是个意大利人。既然如此,不如把她培养成一个艺术家。
于是瓦伦蒂娜就被送到了她的同胞特里尼的工作室,作为他的学员开始了成为艺术家之路。
特里尼对这位来自意大利的同胞自然欢迎之至,他已经多年没有在远东见到过说意大利语的同胞了。当然,他也很小心--毕竟这位教皇国来得少女如今是元老的女仆。
一年多的时间,瓦伦蒂娜小姐大致掌握了基本的素描和色彩手法,能够绘制静物和简单的水彩风景画了。按照教学流程,绘画基础课结束之后,就要开始考虑专业的方向。,
和董亦直想得大相径庭,瓦伦蒂娜在绘画上并没有显示出多少天分来,虽然在技法上她在21世纪完全能够参加全国艺术联考达并且达到省控本科分数线,特里尼对她的作品的评价是:“透视准确,注重细节,光影掌握差。作品整体呆板不生动”。
显然把她培养成17世纪的全能型艺术家是不可能的了。董亦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就关照特里尼继续往绘画方向去教授--以后可以到芳草地当个美术教师。这个时候,筹办中的自然历史博物馆却向她伸出了橄榄枝。
自然历史博物馆需要一名专业的画家,确切的说,是“博物画画家”。
在还没有发明摄影术的时代,要想直观记录下某件事情、某个人或者某件事物,唯一的办法就是绘图。而对于博物学来说,哪怕是到了19世纪,已经有了摄影技术,但是受限于当时的摄影和印刷水平有限,照片对实物的表达依然是缺少足够细节的。
在当时,几乎每一位亲赴野外考察的博物学学者或爱好者们,除了带回实物制作标本、记录并进行文字上的描述,往往也兼职画家做一定程度的还原度极高的特殊描摹——在人类科技还没有发明出精细的高分辨成像技术照片之前的一段漫长时光,他们就是用绘画的方式来立此存照的。
虽然博物学家们可以用采集标本的方式来保存动植物的形态和躯体,但是不论浸制还是干制(剥制),失去生命的标本很快会干枯变形,丧失鲜活的状态。这在植物类标本中尤其明显。而且植物标本的采集受季节的影响,很难一次性的表现它的全生命周期形态。
相比之下,精细的绘画却能非常完整全面的展示动植物的形态。它可以在同一张纸上纤毫毕现地描绘出某一物种的根、茎、叶、花、果、种子等的细节,可以完全按照科学需要呈现相应的局部特写,并附以比例尺。
博物画这种特殊的绘画形势便应用而生了。这种特殊的绘制手法的起源非常古老。至少在文艺复兴时代,达芬奇等人手稿中已经有了类似的绘制技法。如果要追溯到更古老的,在世界各个文明的古典博物学著作中,作者们就已经开始尝试利用简单的绘画来描绘各种动植物形态。
博物画从早期的线描、素描逐步发展,发展出了相应的特立独行的绘画技法流派。一直繁盛到了20世纪。即使到了旧时空的21世纪,该绘画技法仍在少数领域得到运用。典型代表就是医学解剖图谱。但凡学过医的人,对这类图谱都不陌生。而地质勘探人员,也大多掌握一种特殊的博物画:地质地形素描。
即使在高清摄影技术已经廉价化普及化的旧时空,各种专业类图谱上选择的依然是各种博物画,而非照片。可见其实用价值。
远程勘探队的元老们,除了几位地勘专业出身的元老能绘制地质素描之外,其实都没有绘制博物画的能力,而这种能力对17世纪的勘探考察又非常的重要,所以勘探队一成立就开始着手自己培养。
不过,元老院里其实并没有能够绘制博物画的专业人员。所以这件事基本上就是靠大图书馆提供的资料进行自学。
绘画虽然讲究天分,但是在有经验的教师指导下,零基础,靠高中突击三年考上八大美院的也一样能做到。问题是元老院当时并没有“有经验的教师”,也没有专业的回家。要靠自学来掌握博物画技巧显然颇有难度。一番折腾之后,除了出身地勘专业,有素描基础的几位元老之外,其他人的成绩都是一言难尽。
特里尼的到来给他们带来了希望。这个意大利画师尽管在艺术史上只是个籍籍无名之辈,但是不可否认其绘画技术吊打五百元老加一块。钟博士便将大图书编纂的有关博物画的技法之类各种参考材料连同几本画册一起交给了他,供他学习临摹。同时还专门指派白国士和赵雪跟随他学习。因为特里尼的观察还是艺术家式的观察,必须教会他以科学家的眼光去观察。
专业的果然是专业的,特里尼不负众望,半年功夫便大致掌握了博物画的相关技巧,白、赵这一对情侣的成绩也还不错。
钟博士信心大增,当即以“科技为第一生产力”为名,上书企划院,建议暂停特里尼的全部绘画和装饰工作,转而专门进行博物画培训。培训对象是在特里尼的培训班上已经掌握了素描、色彩等基本绘画技巧的归化民学员。
消息一传出去立刻获得了热烈的反响。钟博士才知道原来各部门对博物画都有需求。特别是卫生口和农业口的需求尤其强烈。
因为需求强烈,企划院不但批准了钟博士的建议,还专门出面协调,决定第一期学员暂不分配,而是作为“博物画师范生”延长培训期。待这批学员毕业之后,作为“种子”教师在“博物画培训班”任教。
瓦伦蒂娜·马力诺也就是这批“种子”之一--不过因为她的身份特殊,加之又有同胞的加成,特里尼对她格外关照,经常亲自指点,说是“亲传”也不过分。
六个月的博物画培训班结束之后,原本要“留校”任教的瓦伦蒂娜被自然历史博物馆专门调去了,成了专职博物学画师。
索尼亚对博物画当然不陌生,但是她的绘画造诣实话说非常有限,加上怀孕生产的关系,也没能接受专业的博物画培训,在许多工作中就不得不依赖瓦伦蒂娜·马力诺这样的专门的博物画画家了。
“夏普尔小姐!考察队的画全部画好了。请您过目。”瓦伦蒂娜的年龄其实还比索尼亚还要小,但是她的个性却是安静沉稳的。虽然她们都是元老的女仆,但是出生农户平民家庭的瓦伦蒂娜对出生贵族的索尼亚天然便有等级上的尊敬感。
索尼亚不会说意大利语,瓦伦蒂娜呢,过去只会说意大利语。所以她们之间的沟通是通过一种元老院的“新话”来进行的。这也是外籍女仆们通常的沟通方式。
“太好了。”索尼亚的精神一振,这批博物画是根据最近刚返回的台湾东部考察队带来的植物活体和标本描绘的,索尼亚已经考察过台南、台西的很多地区,但是对素来来“陆地孤岛”之称的台东地区所知甚少。
半年前开始的台东花莲地区的考察队因为她刚刚生育不久没有被选上,不免有些遗憾。现在能亲眼看看成果也算是慰藉了。




临高启明 第二十八节 索尼亚(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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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尼亚饶有兴味的在画片一张一张的放在画架上仔细浏览者,不时发出惊讶或者高兴的声音。
花莲虽然地处台湾本岛,但是三面都是群山,只有面朝东海的地方可以通过船只进入,不要说欧洲人,就是台湾本岛的土著中,也很少有人涉足过此地。
这里是全台湾热量和雨水最充沛的地方,动植物资源十分丰富。可想而知考察必然是满载而归。
这批博物画多是在花莲采集到标本的动植物,也有地形地貌和植被风景。
索尼亚一边看着图画,一边看着对应相关说明册。植物上并没有太多的新东西,大部分是她在其他几次考察中就已经采集到的标本;动物标本的采集上却有了不少新的收获。
她随手一翻,被绘成的动物图片有几十幅:梅花鹿、台湾猕猴、山羌、长鬃山羊、台湾黑熊、水鹿;鸟类的灰面鹫、松雀鹰、黑面琵鹭、帝雉、蓝腹鷴、台湾蓝鹊、五色鸟以及曙凤蝶、樱花钩吻鲑、绿蠵龟、台北树蛙、山椒鱼等。
其中长鬃山羊、台湾黑熊和一些鸟类都是考察队第一次采集到标本。过去索尼亚只是从大图书馆编撰的《台湾动物志》上看到过这些动物的简易形态图。
“太好了,台湾黑熊果然是存在的。”索尼亚欣赏着瓦伦蒂娜笔下的台湾黑熊,一面喃喃自语,问,“熊皮保存的好吗?”
“鞣制过了。”
“什么,鞣制过了?”索尼亚大吃一惊。制作剥制标本本质上是用填充物将动物皮支撑起来,恢复其原有的形态。而剥下的兽皮是不能鞣制的,多是在生皮状态下用砒霜膏之的毒性防腐药物进行涂抹保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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