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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高启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吹牛者
现在,她已经适应了新的澳洲式的卫生习惯:早晨起来洗脸刷牙,饭前洗手,晚上洗澡。不过林汉隆不在的时候,索尼亚还是常常会省却晚上的洗澡,毕竟洗澡容易感冒,而感冒容易送命――她见过太多这样的例子了。
盥洗完毕,索尼亚来到了外面的客厅,随着元老院地盘的不断扩大,许多元老陆续离开了百仞城的宿舍区,在自己的工作地点附近营建更舒适的新住宅。这个原本被吐槽“两个女仆就要睡客厅”的的宿舍区不渐渐出现了“人口萎缩”的现象。多出的许多空的公寓来。办公厅就把多出来的公寓调剂给了留在临高的元老们,解决一下空间紧张的问题。
林汉隆原本的公寓只是一套40平方米的小公寓,过去只有他和女仆两个人住,自然没什么不便的,自从索尼亚来了之后显然不敷使用。于是办公厅又分给一套中型公寓,打通了之后使用还算方便。只是最近有了孩子之后,总医院又专门配来了一位保姆,住房就有些紧张了。好在空的公寓甚多,办公厅又把隔离一套空置的小公寓给他了。
客厅桌子上是林瓘玉给她预备的早餐。
“我不过是这澳洲后宫的一员罢了。”每次看到林瓘玉,她就忍不住哀怨的想到。
不过林瓘玉却没有她这么多的感慨,对索尼亚的到来,她既没有表示太多的欢迎,也没有流露出愤怒来。两人相处一开始多少有些尴尬,不过慢慢地索尼亚也就习惯了她的存在了。女仆在家里操持家务,指点索尼亚如何在这个家庭生活,使用各种从没见过的设施,教她学简单的汉语,带她逛街,去元老们的特供商店,带她进入生活秘书们的交际圈子。渐渐地,她成了索尼亚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人物之一了――因为林汉隆很少在家,很多时候遇到困难只能求助于女仆。
由于语言的关系,一开始索尼亚和林瓘玉很难沟通,直到几年后她的语言能力有了很大的长进,她们才有了深一些的交流。索尼亚很快知道了林瓘玉有一个凄惨的身世以及她是如何到林汉隆身边的。
作为一个科学家,索尼亚很好奇林瓘玉对自身处境的看法,然而林瓘玉的反应是没有看法。
“首长对我很好,只要还要我。我就一直待在这里。如果哪天不想要我了,”说到这里林瓘玉流露出一丝伤感,“办公厅也会照顾我的。”
对于现状,林瓘玉非常满意,因为没有元老院,没有林汉隆,她“早就死了”,更别说“过上这样的好日子了”。她最大的遗憾是“没有给林首长生个孩子”。
索尼亚多少能理解林瓘玉,在她父亲的种植园里,那些被远途贩卖来得黑奴们,最大的梦想不过是能遇到一个不太苛刻的主人和监工,不要过度的压榨和折磨他们。说到底,一个曾经一无所有,濒临死亡的女人能期望什么呢?正如自己,如果不是落到那英国人的手里,或许已经生活在地狱之中了。
早餐是烤面包――这也算是索尼亚来到这个家之后一些改变,林家向南海农庄的特供食品商店的订货了多了面包、奶酪和黄油的份额。林汉隆虽然旧时空在美国生活过多年,但是依然是个中国胃,更习惯于吃中国式的早餐。
索尼亚作为葡萄牙人是吃过稻米的――伊比利亚半岛受一度统治过这里的阿拉伯人的影响,种植和食用稻米。但是稻米食品终究只是点缀,她还是更习惯于面包。
南海农庄特供食品商店送来的面包松软精美――虽然为了健康的考虑,掺入了20%的麸皮,其精致程度也大大超过了索尼亚吃过的任何一种面包了――大约只有专门为女士烘烤的意大利黄油小面包可以与之媲美。
面包片被仔细的烘烤过,两面焦黄,如果是热得话肯定非常可口,遗憾的是已经冷了。索尼亚对此并不在意,她拿起餐刀,揭开白色的餐巾,从黄油碟上切下厚厚的一片涂抹在面包片上,大口吃了起来。
牛奶罐里有新鲜的牛奶,索尼亚给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又加了两大勺糖下去――过分爱吃糖大约是少数她的“饮食恶习”之一,她本质上是个饮食很简单的人。一个在殖民地甘蔗种植园长大,又在海上漂泊过的人是不会考究饮食的。面包、黄油和乳制品已经足够了。
吃过早餐,她悄悄地来到育儿室,保姆正依靠在扶手椅上打瞌睡――她也是累坏了,小女儿正在藤编的摇篮里鼾睡。
她带着怜爱和欣喜的心情仔细地端详着女儿的面孔,女儿的面容混合了欧洲人和东亚人的特点,微微蜷曲的头发是她的,黑色的发色显然是父亲的,一双很大的眼睛――“这个也是我的”,她心想。而女儿的鼻子似乎是综合他们的特点:既不太高,也不太大,感觉刚刚好。
索尼亚想到自己曾经对混血儿有过浓厚的兴趣――在种植园里她见过很多混血儿,有黑人和白人的,也有印第安人和白人或者黑人的混血儿。因为混血的人种、民族和混血代数的不同,呈现出千差万别的样貌特点来。每次混血都会给下一代的孩子带来一些特征。这些特征会随着混血代数渐渐淡化,有时候又会突然重新出现。这引起了她的好奇,并且在种植园里开始着手搜集数据来做这方面的研究,然而这研究被她的几个哥哥无情的嗤笑了。
没想到自己也生了一个混血儿,这是多么奇妙的事情!回忆起怀孕和生产时的情景,她依然有些难以置信,自己居然“制造”了一个人,自然真是太奇妙了……
她伸手到摇篮的被子里,摸了摸,尿布和睡垫都是干得,大约保姆才给她换过。要不是办公厅派来了保姆,她真得要愁死了――她从来没带过孩子。
保姆忽然惊醒了,这个中年妇人赶紧起身招呼:“姑娘……”
索尼亚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低声问:“她醒过了吗?”
“九点半的时候醒了一次,给她换了尿布,喂了牛奶又睡着了。”保姆说,“她昨晚闹腾太晚,累坏了。”
索尼亚说:“你看这孩子长得大吗?”
“那还有用说!元老的孩子个儿都大!”保姆讨好地说,“才八个月的孩子就十八斤多了!母子中心那边,八个月的男孩子都没这么重!”
索尼亚在心里换算了“斤”和“磅”,其实她并不知道八个月的孩子应该有多大或者多重,但是她每次带着孩子去百仞总医院检查身体的时候,看到同年龄的婴儿似乎要小一些。
“这孩子每天都喝牛奶,当然长得大了。”保姆略带夸耀的说道,“她都长牙了,等她吃了辅食长得就更大了。”
索尼亚回到客厅里,林瓘玉不在家――她外出采购了。索尼亚知道,采购更多的是为了和同僚们相会,这是她们的消遣活动。
林汉隆也不在家――一个月里他在家的日子屈指可数,大多数时候都是在光学厂的单间宿舍里过夜。以至于有人开玩笑地说常年跟随在他身边的蔡俊杰才是林汉隆的老婆。
索尼亚对这位主人非常地钦佩和敬重,还带着些许的爱慕。他和自己见过的所有男人都不一样,集粗人和学者与一身,既能在嘈杂的车间里盯着机器一看就是几个小时,也能侃侃而谈的解说许多深奥的知识。他穿着享用可以说简朴到粗陋,讲究起来却连罗马皇帝和土耳其苏丹都比不上。
这样的矛盾,在她认识的每个元老身上或多或少的都有体现。不过有一点他们是共同,元老们不论表面上有多么谦虚,骨子里却带着骄傲。这种骄傲即不来自血统,也不来自职务,更不来自宗教信仰。而是发自内心的对自身思想和学识的认可――说起来,澳洲元老才是最值得被研究的一群人嘞。
索尼亚回到卧室,收拾完床铺,换上外出的衣服。十一点她约了健身。然后在外面吃顿简单的午餐,下午就到博物馆去。她在那里有一间单独的办公室,可以让她安静下来充分的搞研究。不过今天下午她的主要工作是备课,晚上还要给芳草地的学生们上一堂博物学的大课。





临高启明 第二十四节 索尼亚(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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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尼亚开始收拾外出用的包。
这是一只用鹿皮缝制的女士挎包,体积够大,可以放入多本16开面积的书籍和册页,其款式是模仿旧时空某奢侈品品牌的,挎包的搭扣是铜制的,上面缀着两个花体字母:lu。
在包包左下角,缝缀着一个驴头和82的盾章。彰显着这包的高贵出身。
在临高和其他归化民聚集的地方,不论男女,都习惯于背包。这种包最开始是伏波军使用的帆布铁扣的军用挎包,后来有一部分配给给了归化民干部和芳草地的学生。因为携带方便,渐渐地这种帆布挎包就流行开了,不但归化民普遍使用,不少土著也觉得这种包外出的时候使用携带方便,纷纷购置。服装厂便大量生产供应,后来又陆续推出了双肩背包,包括各种款式和质地。
这种流行不限于元老院统治下的各个地区,在和元老院商人接触比较多的地区,亦有很多土著使用。
洪元老的82号自然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一流行趋势。毕竟以以奢侈品而言,包始终是最大的类项之一。而元老们的女仆彰显出的消费能力又容不得他放过这一商机,于是他很快就联合被服厂,把原先的皮具作坊扩大成包厂,开始生产几种包类产品。按照客户群体分为不同的品牌和产品线。除了面对归化民之外,还有专门外销的产品线,有的专门向明国销售,有的针对欧洲市场,亦有专供东南亚、日本等地市场的产品。在设计和选材上各有不同。居然都取得了不错的业绩。
索尼亚使用的包,是前不久她到自然历史博物馆就职的时候林汉隆送得礼物,单论价格,在洪璜楠的82号产品线里属于顶流产品。以普通归化民的平均工资来计算,已经到了天方夜谭的水平。亦是四十三号里女仆们聚会时候的热门话题。但是索尼亚对此毫无感觉:元老既然是这个国家的权贵,他们的家人和情妇用最好的东西有什么可讨论的呢?
为了照顾林瓘玉的情绪,林汉隆也同时送了一只lu的包给她,这款包由于容积更大,携行便利,材质又是坚固耐用防水的小牛皮,女仆们出门购物买菜一般都会带它。
索尼亚在自己包里装上两块大毛巾--这是她最喜欢的澳洲产品之一;一双软底鞋、练功服、替换的衣服……这些都是她去健身班的时候要用得零碎。她还装上了两本43号销售的高级小牛皮封面记事本和一支金龙i代的钢笔。
她穿得是普通的外套,没有穿标志性的女仆装。索尼亚对这“仆役号衣”非常反感,只要能不穿就尽量不穿。
收拾完毕,索尼亚关照了保姆一声,又亲了亲睡梦中的女儿,从林汉隆家走了出来。
接近中午时分,宿舍区内十分安静,女仆们大多已经回家忙活,元老们基本都已经外出。这让她松了口气--尽管她来这里已经几年了,早先对欧洲裔女仆的好奇心也淡了,但是她每次从家里出来,走在宿舍区的路上还是会引起众人的注目。
她在服务处登记了外出事项,又要了一辆人力车。作为生活秘书她不能使用马车,实际上是元老也并不乐于使用马车,短途的行程多用人力车。因此办公厅在宿舍区内设立一个专车队,配有若干辆马车和人力车随时听候使用
索尼亚一坐上人力车,就关照车夫把遮阳棚打开,放下帘子。
人力车很快出了宿舍区,沿着大道一路前行,很快就到了文澜河畔的体育馆。因为她的特殊身份,车夫把她拉进了一道不起眼的专用门。
她一下车,就有办公厅的服务人员来接招。文澜河体育馆的健身房实际上只对元老和生活秘书开放。对于大多数归化民和土著来说,他们消耗不起宝贵的热量,也补充不了健身所需要的大量蛋白质。
体育馆健身房的主管由陈思根兼任的,作为元老们中唯一的健身教练兼营养学专家,为元老及其眷属提供健身服务自然责无旁贷。
健身房作为元老院的生活福利,开办之初就设定了“因地制宜”的方针。陈思根认为不宜照搬旧时空的那一套。毕竟本时空不论蛋白质还是脂肪都很稀罕。即没有能力过多的添加,也不需要过度的减少。所以旧时空的“减脂增肌”之类的力量型运动大可不必推广,只针对少数有特殊需求的群体--比如军人之类展开。一般的元老和眷属,主要还是要舒展筋骨,锻炼体态为主。因此在力量型健身之外,另外增加了形体、瑜伽、健美操等项目,亦有传统的五禽戏、十缎锦之类的传统健身操。
健身房一经开办,就广受元老们的欢迎。多数元老虽然对自己健身并不太有兴趣,但是都非常积极的把女仆送来健身。
林汉隆亦不例外,因此索尼亚一到林家,就被要求去上健身课程。虽说她是位美人儿,但是体态没有经过训练,身材体型各方面说不上有多健美。
索尼亚一开始非常反感这样的训练,但是出于对自身地位的顾忌还是服从了。渐渐地,她倒是有些喜欢上健身:健身之后身体比过去更为轻便灵活了,精力更为充沛,力量上也增加了不少。至于主人盛赞她的体态比过去更健美之类,她个人倒没什么体会,只是感觉身上的肌肉多了。
此刻的健身房里人际寥寥,大多数来健身的女仆都要到下午才来,至于元老,基本上得等到晚上。
这里提供的训练项目就是按照21世纪的水平看也算不坏了。器械方面机械厂按照图纸,尽量复制还原了各种健身器械,虽然外观有些粗糙,但是基本功能一点不缺。更衣室、淋浴房、桑拿房、按摩室等配套设施一应俱全。唯一的缺憾是没有专用游泳池。
“索尼亚!”一个女教练和她打招呼,“今天还是照旧?”
“对,老样子。”
“你现在还有尿急的情况吗?”
“没有了。”索尼亚说,“做操有用。”
“我们再做一个阶段的姿势训练,巩固一下。”女教练说,“你先去热身吧。”
这里的健身教练都是陈思根等人亲自调教训练出来的,专业程度并不比他们在旧时空的同行差--关键是他们没有卖课的kpi考核,可以专注于自己的专业。这些男女教练除了为元老和眷属们服务之外,也要为芳草地的学生、军人和工厂的工人提供相关的健身和体育服务--目前主要是教授各种健身操。
索尼亚是这里的常客,不需要教练指点。自顾自的去更衣室换了宽松的健身服。她每日的健身是从心肺热身开始的。由于这里没有跑步机,一般是采用五分钟慢速跳绳的方式来热身。
热身完毕,就进入到力量训练。一般女仆们不做力量训练,但是索尼亚是适当做一些的,毕竟她要经常外出考察,需要充沛的体力。所以她是少有的持之以恒做力量训练的女仆。为此,林汉隆家的各种鱼类消耗较之其他元老家要多出不少来。
半小时的力量训练结束之后,稍事休息,她又开始了健身操的锻炼。这样全套的流程下来,差不多要一个半小时,然后她还要到按摩室去,又教练给她全身按摩,松弛肌肉,最后,再到浴室里洗上一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
“虽然不是在苏丹的后宫,可是似乎也相差无几”,索尼亚把冲洗干净的身体浸入热气腾腾,芳香扑鼻的桧木浴槽里,享受着加入香精油的热水抚慰酸胀的肌体的惬意感的时候隐约有了这样的感受。她的心底里忽然有些许悲哀。澳洲人如此不惜工本的给自己提供的种种享受,无非是爱慕她的肉体。自己当初离开家庭,放弃婚姻,从巴西回到里斯本,满怀憧憬的加入公会去航海冒险……这些仿佛都是很久很久之前的往事了。过去的那个“里斯本的女博物学家”,现在已经不存在了。
索尼亚有些伤感。说真心话,她对现在的生活并无多少不满。毕竟主人很爱她,生活上给予她的种种享受自不必说,别说在她原来的家庭里享受不到,就算是在英国或者葡萄牙的贵族豪门里也不见得能享受得到。而且来到临高,遇到澳洲人,为她打开了一座令她战栗的知识殿堂大门。这殿堂中的知识,深邃如大海一般。许多无数先贤今哲想破头也没有答案事物,在这里都有答案。毫不神秘,甚至在公开传授。
他们的知识从哪里来?他们又为何来到这里?索尼亚在澳洲人中间生活的愈久,心中的疑惑和恐惧就愈发强烈。但是,在畅游澳洲人知识海洋的时候又让她隐隐约约有一种“被卖到这里当奴隶真是件幸运的事”的感觉。当然,她绝不允许这种念头冒出来。




临高启明 第二十五节 索尼亚(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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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博物学家来到临高自然历史博物馆的时候正是下午一点。博物馆虽已完工,但是内部装饰和布展工作进展非常缓慢。元老院里不乏展会方面的专业人士,但在如此简陋的条件下布展对任何人来说都不容易--况且元老院目前是准战时状态,很多元老要么忙于本职工作要么就出差去了。一桩系统工程干干停停,拖延到现在还是个半成品,开展更是遥遥无期,只能因陋就简的先办些简单的科普活动。
因为尚未正式开馆,正门是关着的。索尼亚从工作人员专用的侧门入口进去。穿过一条内部走廊,来到中庭。
中庭是整个自然博物馆的中心,全层高的开阔空间,顶部是用玻璃镶嵌的透明穹顶。穹顶下原本是给一具沧龙或者蛇颈龙的骨架预备的。目前的方案是一具灰鲸骨架加上几具鲨鱼的骨架。以动态的姿势悬挂在半空中,视觉冲击力也足够震撼了。
不过此刻灰鲸的骨架还在日本,负责布展的元老只从穹顶上挂下了若干根长短不一的绳子和标记物来确定灰鲸骨架的位置。以便推测大致的效果和周边装饰物的之间的关系。
中庭的最中心,是个花岗岩石质的平台,这里远期计划是放置一座大型肉食性恐龙--比如暴龙或者霸王龙骨架。现在的计划是大象的骨架--如果能从西伯利亚弄到猛犸象的骨架当然更好,不行的话亚洲象的骨架还是容易搞来得。
索尼亚每次走到中庭,都会被元老大胆而充满想象力的设计所慑服。博物收藏和展览并不是元老院的首创,从文艺复兴开始,欧洲就兴起了博物收藏的热潮。意大利各个邦国的僭主是其中的佼佼者。很快,国王和皇帝们也随着地理大发现赶上了这一时髦。具有异国情调的植物和动物的标本广受欢迎,那些奇形怪状的畸形胎儿和人体标本最得他们的青睐。俄罗斯的彼得大帝在西欧巡游学习的收获之一就是运回了大量的博物学收藏--当然以元老们的看法他的这些收藏品猎奇居多,科学的成分实在有限。
索尼亚在葡萄牙的时候,观赏过不少小规模的博物收藏,单论收藏的数量和种类而言,元老院的收藏算不上特别的丰富,但是在广度和深度上,显然比仅仅出于“猎奇”目的的收藏要强得多。何况大多数博物学的收藏只是简单的陈列,看多了未免觉得冗长乏味。
这才是科学应该有的样子。索尼亚想着一路穿过中庭。她非常反感达官贵人们猎奇式的收藏心态。偏偏“猎奇”的收藏品最能获得他们的青睐,由此得到大量的赞助。为此,有很多人不惜造假。她亲眼看过从远方运来浸泡在高浓度的白兰地里的“水猴子”:尽管她一言就看出这是用猴子和某种不知名两栖动物的蹼掌拼接而成的,还是很违心的保持着沉默。因为她自己有时候也免不了伪造“发现物”来获得赞助。
中庭里、走廊里、展厅里……到处都堆满了装修用的建材和大小不一的包装箱。箱子上面清一色的写着“小心轻放。”有的展品是用油布和芦席包裹着的,看不出具体的模样。
一路上的归化民职工和学员们纷纷和她打招呼。索尼亚在博物馆里是一个很显眼存在,且不说她惹人注意的异国风情的容貌,单单是她的头衔:“三级研究员”就足以让归化民职工们肃然起敬:这鬼妹年纪轻轻就是三级研究员了!
“您好。”她一路微笑着和人们打着招呼,走过展厅,连上两层大理石楼梯,来到了三楼。三楼的大部分区域是不开放的研究区。索尼亚作为“三级研究员”,在这里占有一间办公室。
作为归化民中唯一的博物学家,索尼亚有这份待遇是理所当然的。和她想象的不同,元老们看重她并不仅仅因为她的美貌,更多是因为索妮娅对元老院实际是很有用的--她是一个博物学家。
现代的科学体系里已经没有“博物学”这门独立学科了。元老们来自的21世纪的旧时空里,不管是中国、美国、委内瑞拉还是赤道几内亚。任何一所大学或者研究机构里,都没有开设博物学。甚至可以说,在元老们的爷爷辈那会儿,这门学科就不存在了。
近代史上的博物学,约等同于现代史上的动物学、昆虫学、植物学、古生物学、矿物学、气象学、天文学、地理学、人类学、生态学等等的合集。博物学家不但一身兼顾植物学家、动物学家、地质学家、矿物学家……等多种学科能力,还具有丰富的野外考察能力和经验。几乎每一个博物学家都是探险家。最为世人所熟知的博物学家,就是著名的查尔斯·罗伯特·达尔文爵士。
19世纪,是博物学的黄金时代,博物学家们在地球的每一个角落活动,探究者自然的秘密。然而随着科学的进步和发展,这门学科逐渐消失了。到了21世纪,动植物、矿物分门别类这种事早百把年就做完了。博物学被分解为许多门更为细致的学科。学校不会培养、社会上也不需要,所以元老们压根也没有这本事。
但是元老院却和19世纪的列强一样,非常需要人来做这些事。大图书馆的资料里有各种动植物和矿物的图谱和概略分布情况不假,但资料不可能详细到可以在哪个山头的哪个角落里找到元老院急需的东西。这种事依然只能派人去实地考察和记录。这工作并不算太复杂,但是假如只靠远程勘探队的几个元老去做,五十年一百年也做不完全世界的考察工作。所以,让索妮娅接受现代化的学术训练,然后让她积累相关的考察经验,再去培训一批批的归化民考察队员是合理的现实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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