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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高启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吹牛者
这个发现令所有人振奋。连砸砖头的泥水匠赵五都是一脸兴奋的神情――他做泥水匠十几年了,砌墙造屋,都是黄土、石灰和水拌匀了作黏合。最考究的,也不过是加了糯米汁的灰泥,这群人竟然用砖头碾粉就做出来可以把砖头牢牢黏合在一起的灰泥!这太超乎他的想像了,他们真得是海贼么?这一招可得记着。因为学到了这手,甚至有点高兴自己被俘了。
水泥是穿越者们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件现代工业产品,虽然它还不是太合格。但是对穿越者的建设来说这是关键的一步,水泥可是现代建筑的基本原料。
不过碾磨的效率还是太低了,按这个水平,24小时不断的碾磨产量也只有240公斤,低得不值一提。
机械组的人研究之后,制造出了一台简易的自动碾磨机。他们用了二个从百仞滩采石场找来的石碾,做了一个电动的双碾,用穿心轴连接于立轴上,立轴上装有轴承,以减轻转动时候的阻力,用一个安有甩轮的摇动架通过铁链带动伞形齿轮,使石碾运转。
但是加料和筛料还是手工操作,不仅效率差,而且容易搞成尘肺――这是个很麻烦的职业病,几乎没救得。虽然干这些活的都是俘虏的土著,但是劳动力对穿越者来说也是一种财富。展无涯就带着几个机械组员研究了一番,在伞形齿轮上加了一个木轮,用皮带带动一个筛粮食用的风车罗,物料由立轴顶端的漏斗加入,碾出的粉料由坡道自动流下,落入风车罗,利用风力将粗细粒分开,粗粒由坡道旁的输送料斗重新送回到石碾上面的漏斗,再次入碾子碾细。这套铁木石合作的土装置每天能粉碎差不多1吨的碎砖料。
有了水泥,砌造轮窑还需要耐火砖。耐火砖是现代工业的基石之一,没有这个东西,不用说轮窑、水泥窑,连未来的高炉都没指望。幸好临高本地就出产耐火材料。穿越者们从砖窑附近找到了烧制耐火砖的氧化铝和氧化硅,很容易的烧出了耐火砖。
有了耐火砖和水泥,修建一座轮窑在建筑组的手里就是手到擒来了,几天以后,轮窑的砖红色烟囱第一次向空中喷吐出浓厚的黑烟。
“靠,真是太美了。”有人在喃喃自语。穿越者们的眼神中露出了沉醉的神情,过去被大家所厌恶的,象征着落后、污染的景象,现在却被穿越者们视为最美的事物,王洛宾看着那烟雾,多少有点明白为什么当年伟大领袖对北京的古城墙一点都不看重,说拆就拆。却发出了“北京的烟囱要象树林一样密集”的豪言壮语了――古城墙对当时的中国人来说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东西,而当时稀缺的现代工业才是一个国家社会进步的标志。
此时这座轮窑的砖红色烟囱昂然的树立在文澜江畔的青山绿水间,对穿越者来说没有任何的违和感,宣告着穿越者的工业化时代正式开始。
轮窑在开始烧之前要进行暖窑,建筑组又出发到博铺去,在那里为木材加工厂建设一座木材干燥窑,有了这座合乎标准的干燥窑,木材组就能源源不断的提供合格的木材制品给百仞城的工地,而不是现在用土窑干燥出来的湿度不一随时会干缩变形的临时代用木料。这件事情,王洛宾就不参加了,干燥窑的尺寸材料,反正罗铎会去找书的,他在广西生活的时候也没见过这玩意。
看着建筑工程队爬上农用车向博铺开去,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马上拨了一个电话给梅晚:“你和木材组的人商量下,再修一个木材干馏窑。”
“干馏窑?”梅晚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就是烧炭的窑,一会你和罗铎说,他知道的。你们先研究一下,看看什么时候能够投产。”
既然没有煤炭,只有先用木炭来代用了。干馏木材,不仅可以得到木炭,还能获得用作化工原料的木焦油,这是种复杂的化合物,能提炼出许多有用的物质来。木炭本身的发热量也不逊于煤。
伙食办用炊事车给砖瓦厂劳动的工人们送来的饭。现在,邬德通过棍棒已经教了他们排队。排队是一种基本的社会秩序,是每个人大体都能公平的获取资源的一种表现,中国人之所以不喜欢排队,似乎无关于个人素质。或许很大程度上和长期的社会资源匮乏有关,谁遵守秩序谁就会吃亏,所以久而久之大家都不喜欢排队了,有机会就会猛冲,把其他人挤到后面去。邬德觉得这话多少有些道理。
就如同现在的分饭一样,尽管每队都有队长在维持秩序,但是整个队伍还是有点乱糟糟的,每个人都希望自己能排到前面去。只是迫于穿越者的威摄力,队伍的秩序才勉强的保存着。
邬德对自己的劳工们的工作还是满意的,在整个工程期间,他看似只是随便走走,转转,观察着这支队伍。多数人干活还是比较卖力的,当然不是他们的自觉性高,而是五个队长之间的竞争意识,谁都不希望自己的队在邬德的面前表现的太差――对老百姓来说总是“汉奸比鬼子更坏”,这五个队长,在督促干活方面的确十分的卖力,但这还不够。邬德知道俘虏们的卖力还仅仅是因为害怕,要自觉自愿的努力干活需要其他方面的刺激。
邬德决定就从伙食上着手。俘虏们每人都领到了一碗稀饭之后,邬德叫人抬来一个筐子。这个由机械组编出来的奇形怪状的东西散发着一股干海味的腥臭味。是伙食办不成功的咸鱼作品……
“今天是王田的队伍干得最好最多,”邬德在土堆上宣布道,“所以他们一队每人可以多吃一条咸鱼。”
这个额外的奖励让许多人眼皮都膨胀起来。从被俘开始起,每天吃二顿稀饭――这个对大多数人来说还撑得住――从生下来就过着半饥半饱的日子的大有人在,但是连个咸萝卜之类的东西都没有,喝稀饭尿又多,吃不到盐,二天下来身子都软了。
“王田指挥得力,发二条。”这个奖励让王田兴奋的满脸放光,其他四个人都觉得有点酸溜溜的。多吃条咸鱼是小事,丢了面子才是大事。都盘算着晚上要狠狠的收拾几个磨洋工的家伙――杀鸡儆猴。





临高启明 第四十节 思想动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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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节 思想动态
邬德的另外一个任务是防逃跑,一旦开始外出劳动,多半会有人尝试逃走,他必须完全杜绝这样的事情发生,一次成功的逃脱会给其他人类似的希望。
所以在开始外出劳动的之前,他向执委会要求,派给他看守俘虏的军事组员都得是特等射手,最好还配上瞄准镜和夜视镜。
“要这么强得人做什么?”何鸣觉得有些奇怪。
“发现有人逃走的时候可以一击必杀。”邬德解释说,制止的越干脆利落,越残忍无情,越能产生效果。等到恐惧度足够了,就不需要看守也行了。
接着,他把那些说愿意入伙的人都打散了安插到各个劳工队去,吩咐如果有人谈论逃跑的事情就可以直接来找他报告。
他并不向这些人许诺什么,也不给什么好处。要想得到信任就得表现出卖身投靠的勇气来。
大概是因为那场战斗给了许多人太强烈的印象,也或许是他们原来过得日子和现在相比相差无几,反正除了有人反映几个小地主富农在抱怨没人来赎他们,家里的农活没法做之外,没异常的情况。
符不二因为腿上有伤,没有和其他人一起去当劳工,而是和其他伤员在帐篷里休养。每天除了换药就是吃饭,伙食也还不差,大米稀饭虽然稀,但是管够。看到几个海贼的白衣郎中每天进进出出的照看伤势,符不二还是很钦佩的:到底是医者父母心。无形中的害怕也少了许多。
受伤的俘虏原来有二三十个,有的没捱过手术后的恢复死了,有的伤很快就好了,便给打发到到劳工队去干活了。符不二的长工马蓬只是脚崴伤,很快就给送走了,这个长工过去符不二连正眼都不会看一眼,现在他走了反而觉得很留恋了。眼下,自己身边一个熟人都没有了。
又过得几天,马蓬却寻了个机会来看他。说自己正在海贼们做工,他现在不叫他们海贼了,而是恭恭敬敬的叫他们“首长们”。这词听得符不二很新鲜。马蓬现在每天伐木挖土。顿顿有白米稀饭吃,三天二头的还能吃到咸鱼。一天干活也就六个时辰――就是每天被逼着洗澡很烦,不过他也已经习惯了。总得来说日子还算过得去。听说海贼们给白米和鱼吃,这让符不二有点意外:他家给长工长年吃的都是番薯,要到农忙加犒劳的时候才会给米饭和咸鱼吃,虽然根本不和自己不搭界,他还是为海贼们的奢侈而痛心。
马蓬还说了许多不可思议的事情,比如那自己会动的机器,一会时间就能自己做出几千几万块砖坯;还有台浑身冒烟,发出隆隆吼叫的东西,“首长们”不许他们靠近,据说那是一切的力量来源,就是要不断的添柴,一天用的柴比一村人做饭用的柴都多。其他还有装在四轮车上的锅灶,神奇的锯子,一下子就可以锯断一棵大树……
他说得高兴,符不二听了也不怎么惊讶:他自己这些日子也见了许许多多新奇的事情。对海贼们的新鲜玩意已经有了一定的思想准备。
“……首长说了,干活干得好的,如果愿意留下就可以转职工。”
“职工?不就是当海贼么。”
“不是当海……贼,”马蓬小声的说“当那个还不够资格。叫职工,小人也不知道怎么写得,反正就是一天吃三顿,顿顿有荤得,每月还能休息一天什么的……”马蓬有点羡慕的神情。
“呔!你想从贼?”符不二眼看着自己的长工就要堕入造反的深渊,马蓬的生死存亡他倒是不怎么在乎,只是怕自己的劳动力要少一个,赶紧提醒他这是条险恶的路。
“我是不敢。老爷说得是,那是要杀头的。可听说有人愿意。再说眼下县里的太爷都拿他们没辙,我们小民有什么办法。”马蓬给海贼们做了十来天的工,似乎嘴巴也灵活起来了,“反正都是干活……”
“马蓬,你这个可是存了胡涂心思!”符不二训斥道,“朝廷大兵一到,还不是化为灰烬!你依附海贼,到时候连自己落个从贼的名头!”
马蓬张了张嘴,大概不知道说什么好。
符不二却乘机打听家里有没有消息,马蓬说他自己一直在干活,没看到村里来人。而且如今海贼们的开工的地方很多很大,他经常被赶着这边做几天那边做几天的。都快闹不清地方了。符不二心里很着急,想就算要勒索赎金,总也得派人去说票吧。怎么海贼们连个声音都没有?
马蓬因为还有活干,赶紧走了。符不二腿上的伤已经差不多都好了,能够走动了。遗忘他不敢出去,怕给海贼们看到了当他要跑就砍了。如今看到马蓬进出很自由,便拿个棍子当拐杖,从帐篷里出去转转。帐篷四周都是铁丝网,他一看到这玩意就一阵哆嗦,那天打仗的时候,血淋淋的尸体挂在铁丝网上的情景实在太恐怖了,让他一直不能忘记。
铁丝网外面有一座木头的塔楼,下面百无聊赖的站着一个小海贼,背着上了短剑的鸟铳,这玩意的威力符不二是见识过得,打起来密得象下雨,枪声一响,身边的人就死一片。这么厉害的火器,别说他们这样的民团,就是官军来也够呛。不过符不二也清楚指望官军来解救他们是梦想。大明官军才懒得来理会他们这些百姓的死活,真要来剿匪,只怕第一个就把他们这些肉票砍了头去冒功领赏――他到广州去的时候,这样的事情听说了不知道多少――“客军如匪”。
忽然空气中传来了一声怪异的吼叫声,又象是爆竹爆炸的声音。接着是隆隆的轰鸣声,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红色的钢铁怪兽在咆哮,喷出污浊的黑烟,以不可思议的力量啃噬着地面,眼前的景象即使在最可怕的噩梦中都没有看到过,符不二的脸色苍白,差点跌下去。
眼看着铁板咯吱的作响,这个庞然大物缓缓的移动着,接着一声嘶吼,一个巨大的铁铲猛得从土里举了起来,泥土和碎石象瀑布一样的洒落在四周,一切都显得那么惊心动魄、
符不二惊讶的说不出话来,这样的力量,有什么能抵挡?别说琼州府的一千多官军,就是调集几省人马会剿,又能如何?他们有这样大的力量,在这里大兴土木,不是为了长久居住又是为了什么?
想到这里,他的脑子变得很混乱,到底是福是祸也闹不清了。一时间蹲在地上,茫然无措了。
邬德拿着最新的一期《俘虏思想动向》稿子去向执委会汇报。执委会对这批俘虏期待很高,想把他们作为未来政权建设的种子,所以对这些人思想状态要求每周一都做出汇报来,以便做出相应的政策调整。
执委会大楼――虽然实际上是做简易房小楼,但是大家还是习惯性的叫它办公大楼,以示气派――现在已经完全变样了,四面的铁丝网拆除了,修建起了高高的围墙,木质的双开大门前设了岗,办公楼两翼新修了两排平房--俘虏里既然有泥水匠,修几间老式的砖木架构瓦房自然不成问题。大院的地面全部铺上了青砖,还一左一右的修了二个花坛,院子里停着一辆北京212,还零放着几辆摩托车和自行车。乍一看,很象60-70年代某个县城的县委大院。
邬德没有进大楼,直接进了东面的一间瓦房,门前的白底黑字牌上面用端正的美术字写着“文印室”。这里就是执委会编辑印刷文件和各种内部刊物的地方。
这种内部刊物从执委会搬到百仞滩就开始编辑了。虽然丁丁吵着要办临高时报,但是执委会一直以时机不到为名拒绝了他的请求,而是让他负责搞内部刊物。这类内部刊物从全体穿越者穿越到只限执委会传阅都有。《俘虏思想动向》就属于只限执委会和理论政策组传阅的材料,每期只印五份。
文印室里黑洞洞的,因为要节约用电,除非工作需要,否则不开灯。屋子很大,里面有一台快速油印机,一张从船上取下来的大桌子上摊着蜡纸、钢板和铁笔。角落里是二台电脑和几台爱普生的24针打印机。装白纸的箱子和印好的文件堆在墙角。
屋子里没有人,邬德随手拿起桌子上的一张清样,象是张单开的小报,头版有两个歪歪扭扭的斗大毛笔字写着蝌蚪文般的文字,仔细看,原来是:《临高快讯》,下面还有落款:席亚洲题。
席亚洲的脑袋看起来已经好了,都给刊物题字了。邬德看了起来,该报纸大篇幅报道了“第一次反围剿”的胜利,夸张的报道当地官府出动了三千人的大军,但是在我天军神威的打击下,仅半个时辰便全部被消灭。虽然署名是本报军事评论员,但是那那类似战棋游戏说明一样的文体,显然就是出自在d日不幸负伤的席亚洲之手。
然后是一篇社论,署名:本报特约评论员。评论道:反动的明朝政府必将被我英明伟大的穿越党彻底消灭。
后是一篇理论文章,介绍马克思主义,当然,这位马先生成了出生于万历年间的一位隐士。落款是杜雯。不过这文章虽然很长,还列举了许多数字,邬德却始终没看明白写得到底是什么。估计连马克思自己看了也不知道。
报屁股上,又是一篇文章《临高农民的血泪控诉》,里面写了许多农民的悲惨遭遇。邬德觉得很眼熟――这不就是小郭审问俘虏之后抄送给他的《审俘记要》里摘抄来的东西么。真是天下文章一大抄,里面还添油加醋的增加了许多内容,其想像力简直令人发指。作者很自觉的没有署名。




临高启明 第四十一节 行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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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节 行款
“老邬,你来了!”正看着,周洞天从外面进来了,他穿的作训服上都是油墨渍,其实他在穿越前当过消防干事,后来是一名司法工作者,不过因为他很熟悉印刷事务,便成了这个文印室的头头。屋子里的多数设备也是他出钱购置的。
“怎么,出报纸了?”邬德指着那清样。
“对,执委会已经批准了丁丁的建议,办一张报纸,不过只是不定期的小报。第一期印五十份。”
“我觉得这报纸定位不对头啊,准备给谁看?”
“你说我们能不知道马克思么?”
“既然给当地人看,怎么用简体字?而且,执委会有没有考虑识字率的问题?”邬德觉得这真是个笑话,就说他管理的138个俘虏吧,除了一个张兴教能读能写,只有二三个小地主还识几个字,文盲率高达到95%以上。这么一个社会环境,印报纸不是多余么。
“马上就要对你的劳工队开始扫盲了,”周洞天指了下那边的电脑,“文教组已经出了扫盲教材的第一稿出来,我们还准备搞石印,做些识字卡片。”
“还真想得出。”
“都是丁丁的想法,”周洞天嘿嘿的笑着,“这记者真会想,野心很大,除了办报纸,还想搞教材出版。”
“有想法就是好,对了,这是稿子,尽快帮我印出来吧。”
“你这点东西,我拿打印机给你打蜡纸就能出来。等一下好了。”说着就去开电脑,邬德的稿子是写在电脑上的,用无线网络直接传送到oa上,连电脑打字的功夫都省却了。
“既然有电脑网络了,还印什么文件呢?文牍主义!”邬德感慨着。
“大概是为了给日后留下文字的存档吧,电脑总有一天是要坏得。”周洞天调整着机器,夹上蜡纸,“再过个十年,估计这些东西都得手写了。我还带了一台老式的中文打字机,机器坏了就指望它打蜡纸了。”
油印好材料,照例要留一份给情报资料组存档,他直接去找执委会的几名主要领导谈话了。
“你是说俘虏不太安心?”文德嗣问。
“是的,而且有些人恐怕会一直不安心。”邬德指着自己的动态报告,“根据最新的报告,那些自己有宅地的小地主、富农和中农,因为马上要农忙了,不能回去干活,又担心家人,所以一直都有浮躁的情绪。”
“这些人应该不多。”
“没错,但是一般的佃户也有类似的问题,他们不收粮食就缴不了租,自己和家人的生活没有保证。”
“嗯,嗯。”
“真正觉得那里都可以活得,只有那些没有家累的赤贫户或者长工。”
“这么说,愿意归附我们的人不多。”文德嗣有些气馁。
“是的,其实我们对穷人是有吸引力的,特别是我们推出的‘职工’待遇之后。起码对原来扛活的人来说给我们干比给老财们干好多了。可是对于有一点家室产业的佃户、贫农,可就未必了――他们更在乎的是‘安稳度日’――其实就是这些人对‘红旗能打多久’有顾虑。”
“在我们没有取得更大的胜利或者合法的地位之前,恐怕这个顾虑没法消除。”萧子山也显得很失望。
“就算有顾虑,也得推行下去。”文德嗣考虑了一下,“还记得预定的方针么,‘明灯效应’。只要大家看到为我们效力能活得更好,自然而然的就会倾向我们了――老百姓还是看眼前的比较多一些。”
“这个我赞同,只要能切切实实的给好处,老百姓是不会忘记的。”
“还有,那八个黎民俘虏,现在还押在俘虏营里,没有编入劳工队。执委会打算怎么处理他们?”
“我们正准备以他们为突破口,和南面的黎侗交通起一定的关系。”萧子山解释道,“慕敏正做这项工作。这几天就会出结果了。”
言下之意就是此事不是你过问的范畴,邬德点了点头。正说着话,文德嗣的小灵通响了起来,有人在电话里说了些什么,文德嗣说了句:“让他们先等着,好好招待。我们这就来。”对邬德说:“有当地人来拜访我们了。”
“哦?”邬德来了兴趣。
“是为了俘虏的事情,你和我们一起去吧,对了,把熊卜佑也带上。还有那谁?当地的翻译,都叫来。”
“好,我这就去办。”
自从县里的两路反攻惨败之后,整个临高县城里一度又情势紧张起来。听逃回来的乡勇说海贼们火器十分厉害,一打就是死一片,连本县赫赫有名的黄家寨的团练都被打败了,连黄守统本人都受了重伤,被直接抬回黄家寨去了。城里人心惶惶,缙绅们有人已经在往偏远处的亲戚或者自家的庄寨上转移财物和人口,还有的则慌称家里有事或者身体不适,纷纷告退回家去了。连躲在城里的难民也有想出城的――风闻这群短毛的海贼要来洗城报仇的,
折腾了几天,看髡贼们没有要来攻城的意思,官绅们才惊魂稍定。因为损失太大,一时间内部开始吵吵嚷嚷起来了。本来以为谋划的天衣无缝的进攻不光彩的失败,使得刘进士的所谓讨贼之策被证明根本无用。有人在风言风语的说刘进士是秀才谈兵,上误朝廷下误乡梓,把个本来就身体不好的刘大霖气了个半死――一个月来劳心劳力的落了这么个下场。他身体也不好,就此告退回家休养起来。
吴县令即生气又不便阻拦,每天只在花厅生闷气,又担心。海贼登陆已将近一个月,到现在也没看他们有退走的意思,缙绅们对自己也失去了信任,城里的人心都散了,髡贼们要是来攻城,恐怕那些弓手乡勇立马就会一哄而散。至于府城那边,到现在除了来个书子,要他“谨守城池”之类的废话之外,便是提醒他朝廷秋粮开征在即,要他全力督责此事。
“征粮,征粮,如今一团糟,还征什么粮!”吴明晋一团愤懑。想来想去,也只好去求教师爷了。
这位王师爷名兆敏,广东人,在省内的各州县幕中多年,对地方上的一套很熟悉。
王师爷沉吟了半日,低声道:“东翁,我等即无力驱贼,唯有行款了。”
“行款?”吴县令吓了一下,差点没跳起来大骂荒谬。但他毕竟是在地方官场浸淫过多年的,马上沉住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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