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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高启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吹牛者
听说来者是去济州岛求见“澳洲人”,巡逻艇派出武装人员登上了这艘小帆船。接管了要害不满,随后使者的小船就巡逻艇的押送下往朝天浦航去。
竹屋被宗义成招去的时候。绘声绘色的大讲了一番道听途说来的澳洲事迹:琼州大破明军,大铁船炮轰白鹅潭之类,林林总总的各种“澳洲货”,加上被放回来的商人添油加醋的控诉过劫持他们的“四芒星旗大船”是如何疾走如飞,如何的枪炮如林云云……虽然其实只是些特务艇和巡逻艇而已――这些都已经在对马守中府上下留下了澳洲人不亚于南蛮的印象。
这番如同神话一般的演义,自然也有许多人不信得――认为未免太过夸大其词。然而当使者的船靠近朝天浦的时候,港内停泊着的一排h800,浅黑色,在海浪中轻轻摇晃的巨大身躯让使团颇为震撼。
往日本去的中国商船中颇有一些载重吨超过五百吨。满排近千吨的大船,但是比起满排1400吨,有着巨大桅杆和漂亮船型的h800还是显得小了点。和葡萄牙人或者荷兰人的南蛮大海船不相上下。
竹屋在长崎当商人日久,在日本是极有见识的一个人,各式各样的中国海船和南蛮大船都见识过。
就吨位尺度来说,h800并不比其他海船更大,但是整整一排这样的大船停泊着。视觉上的冲击比孤零零的一二艘大海船要强得多:长崎港内不管是中国海商的船还是南蛮船,每次不过来一二艘而已。
就在这些大船的周围,还停泊着许多小一些的船只。即使是这些船也都比他们这艘船大多得多――甚至比他们见过的大多数船要大。
这次大规模的集结船只并非是为了炫耀武力,而是第二舰队和运输船团在济州等候入夏前的最后一次开航――随着夏季的降临。台风季的到来。海上航运将告一段落。包括所有的蒸汽战舰和h800在内的大多数船只将返航各自的母港。按照海军军令部的命令,蒸汽战舰全部返回临高维护,h800返回香港进行维护,其他风帆船视情况在济州、高雄和香港接受维护检修。
海军的大规模的“歇夏”不仅是为了躲避台风,也有休整队伍的用意。
持续了大半年的密集航运和护航,使得海军的船只和人员都显出了疲态,蒸汽动力船只原本性能就不太稳定,已经多次出现事故,亟需进厂维护,而人员的疲劳度也达到了极点――由于缺少后备人员,水手都是超负荷工作。
甲板上的使团顿时鸦雀无声。这样的一股“海贼”或者“南蛮”,都绝非善辈――就这直接强占济州岛的力度,恐怕也不是一般南蛮商人和海贼能干出来得事情。
平秋盛并不清楚来使里还有二手“澳洲通”。不过不管对方什么来头,头一两天自然要先冷冷他们,便安排他们到朝天浦驿馆住下。房间里照例摆上澳宋宣传画册:一半是莱布?特里尼和他学生的画作:临高的建筑和风景,威风凛凛的伏波军,野上隼夫船集风格的舰船,史诗风格的战斗场景――大多是某元老私藏的战锤40k图片ps改绘,当然也掺了一些前时空的东西……总之先震撼晕了再谈。
第三天一大早,平秋盛在朝天浦商馆里召见对马使臣。
“我乃对马国使者长船严七郎兵卫,奉国主之命,令你等……”
平秋盛面无表情,脑袋里飞速思索着昨天晚上复习过得有关对马宗家的功课……
对马国不大,家臣团不小,以前的主家少贰氏衰败以后家臣团整建制逃到对马,小西行长作为前代家主的老丈人,掉了脑袋以后又来了一伙流浪家臣,然后还有七零八落自己漂泊到此的……比如长船严七郎一家。
家臣一多,吃财政饭的人就嫌多了――这还不是主要的问题,因为来源复杂,加上僧多粥少,免不了就会有多个山头,彼此争权夺利。
由于宗义成对柳川、须佐那些家老势大不满,有意扶植没根没底的外来家臣,严七郎才算拿到了一年五十石俸禄,住在城下町的长屋里,还要奉公,日子苦得一逼,比足轻强不了多少。按幕府的法度,武士不能打工,也没有土地,要靠老婆给商人家带孩子贴补家用。这次作为正使,一身行头都是主家借的。
不过长船家毕竟服侍过大佬级人物,气焰绝对嚣张,严七郎的两个哥哥都是在交涉的时候耍狠切腹而死,他也是靠敢拚命能诈唬才成了家臣。
“你可知罪!”平秋盛听完他冗长的言辞,把脸一拉,心里想:“你大爷的,老子比你丫还横。”
“本官乃太府寺卿领沿海制置使麾下提举济州市舶使,乃上国差遣。你家主才是个从四位下的侍从,竟敢遣人来此不逊!莫非你家主是着你来开战的?那我便令海军即刻收押你等船只,明日舰队启程炮轰倭馆!踏平对马!封锁长崎!”
“两位大人息怒,且听小人一言。”竹屋宗正急得差点蹦起来,要是那些“澳洲黑船”真的开到长崎,江户必然震动,相关人等落个切腹就算好的了。
“我等此来并无兴师问罪之意。”竹屋委婉的说道,“本藩与朝鲜之贸易,由来已久,并未有任何触发澳洲之处,不知为何占据济州岛,拦截我船……”
“这济州岛本我大宋国土,伪元灭于伪明之时,被高丽夷逆窃据,今日我澳宋光复旧领,你等可有话讲!?”
“旧日之事,且与我日本无关,是非短长,我等也不便妄言。只是这船只系本藩所有……”
“你对马国既是东瀛藩属又是高丽藩属,我帝国现无意征服日本,你家主是要当高丽人还是要当倭国人?”
“对马乃日本藩国,外附朝鲜是为从权,我家主不欲与贵部开战,且我神国自家康公以来,诸位大君皆以天下安静为己任,约束诸大名不起外衅。”竹屋知道对手实力强大,耍狠的没什么意义,只有表现自己充分的“爱好和平”才行。





临高启明 第四百二十二节 协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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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你说江户大君,我正好想给他写封信,有一事不明,还请指教。”
见对方开始缓解气氛,二位来使松了一口气,不过腹黑流从来都是在这种时候发力:
“到底应该叫‘日本大君’,还是‘日本国王’”
“自秀吉公不受日本王之印我国天下人便称大君。”
“那好。”平秋盛拿出来一个文件夹,“你来看,这秀忠公的国书上却用‘日本国王’之印。”
1607年日本和朝鲜议和之时,对马国受德川家康委托要求朝鲜遣使,朝鲜方面提出要求日本递交国书引渡破坏王陵的罪人,宗义智和家老柳川智永,玄苏和尚伪造了一份国书,并且随便抓了几个罪犯弄成哑巴送了过去。朝鲜人明知对方作假,还是派来了“回答兼刷还使团”,双边关系得以恢复,但是一个谎言要用千百个谎言掩盖。
由于幕府并没有真的递交国书,朝鲜方面回复了一份国书又把宗义智架到了火上烤,于是宗家三人组又篡改了朝鲜的国书,德川不知朝鲜是回复国书,于是又给朝鲜回了一份,宗家三人组又篡改了这份……于是来来往往,宗家三人组篡改国书十几份,直到全部病故,他们的后人又继承先辈光荣传统继续篡改事业,直到1634年柳川调兴挑起事端告发了此事,最终将军家光反复权衡之后再次饶过宗家,把柳川氏流放。此后两国的统治者见到的国书才是正版。
此事是东亚外交史上著名的“柳川一件”事件。这种现代看起来匪夷所思的事情在当时的东亚是不鲜见的,为了“面子”、“正统”、“国格”问题,当时东亚三国没在这方面少折腾过。万历援朝期间中日之间也闹过类似的假使节、假国书的事情。当时的消息闭塞,而且国与国之间信息传播速度很慢,通外语的人才又少,即使是上位者也不得不依赖极少数人来通使,大有舞弊的空间。
d日之前于鄂水就专门从日本韩国的电子图书馆里搜集到了不少篡改国书的pdf,本时空里柳川还没有告密……这二位使者眼下已经惊得汗流满面了。
虽然长船和竹屋都曾经在酒桌上听到过有关风传,不过并没有对证。如今这伙来历不明的澳宋人居然把和原件一模一样的东西扔在桌子上。
实际上这时候双方想到的都是一个人――三代将军德川家光。
德川家光此人,生下来就得了“竹千代”的名字――这是德川家嫡长子的世袭乳名。家康死前特意安排二代将军秀忠退位,让家光继承三代将军,可见这位大御所对家光的殷切期望。
而家光也不负祖父的期望。他几乎就是日本家族政治的人格化,遗传了德川家的腹黑和谨慎,又继承了母系浅井家的顽固和保守,还还有外祖织田家的霸道和果断……总之,是个足以令天下大名战栗归命的强权人物。德川家的“武断政治”在他手中发展到了最高峰,不但增添了多条武家法度,执行起来更是毫不留情。许多战国时期赫赫有名的大名都在其手中因为各种“犯禁”之事惨遭改易。不管是亲藩、谱代还是外样。无人敢挑战幕府的权威。
这个时候,德川家光还没有后来这么强悍的声名。不过自从1632年1月二代目大御所德川秀忠病死,家光正式亲政,大权独揽,已经渐渐显露出强人本色。
双方的不同之处在于,府中藩一方,将军是一句话可以决定自己、家人乃至主君生死存亡的存在,而在临高一方看来,家光无非是若干对手中统治比较稳固的一个,顶多是需要如何用最小的代价让其就范而已。
长船严七郎兵卫和竹屋只翻看了文件几页便汗如雨下。既然这伙号称澳洲人的家伙能拿到当年的罪证的拓印件或者是什么,自然有办法拿到将军面前。这可要了老命了:长船和竹屋作为直接相关人,不要说将军或者主公,就是柳川、须佐这些家老也惹不起。不但死不足惜,连名节忠义也会碎一地――事情一出来本藩改易恐怕是跑不掉的,当事的藩内重臣十有八九全得切腹。到时候长船家就成了府中藩的罪人,就算侥幸不死。也得被人追杀满门。
为今之计,只有衡量一下要付出多大的代价了。对方亮出底牌来显然不是要府中藩改易。
严七郎俯身道:“还请大人明示!”
“我大宋只结交忠义之人,二位可当得起忠义二字。”见二位使者汗如雨下体若筛糠,平秋盛把准备好的救命稻草扔了下去
“我等世代忠义”
“既是忠义之人。我大澳宋愿与你家约法三章……”
接下来自然就是商讨贸易协定,贸易协定主要约定总共有3条:
一、对马国照日本、朝鲜例,对澳宋称臣,澳宋封宗家为对马团练副使;同时委任宗家担当临高和江户幕府之间的通信奉行,设法同江户建立贸易关系。
二、济州和对马双方互相开放口岸,双方商船可凭印鉴自由进出,并互相享受最惠待遇;
三、双方互设领事,商办双方关税和贸易配额,对马藩派一庶子在济州岛领事馆主持,相当于人质。业务由竹屋经办,澳宋可在对马设贸易领事馆,同时在长崎的竹屋派遣若干专门人员,这个点主要是给情报部要的。
条约附件对日本方面输出品种限制很少:除了禁止运来日本刀之外其他货物一概放行。大体来说眼下的日本能输出的东西很少:主要是日本刀、扇子、金、银、铜、俵物(海产干货)和丝织品。反正这些东西除了日本刀之外对元老院来说都有用处,起码能够用来转口。为了增加日本方面的出口,还特意指出日本方面可以销售木材――不过对府中藩这种自身没有山林的海岛藩来说从本岛采伐运输再出口恐怕也没什么利润了。
竹屋看了平秋盛展示的货物样品之后大为震惊――四十年前界港商人纳屋助左卫门,也就是后来把紫川秀次弄到南洋的那个吕宋助左卫门,从泉州走私了一批青白瓷献给丰臣秀吉几件,编造说是吕宋瓷。丰臣秀吉没见过这么好的器具,一口气赏赐了十几万石,然后又和利休居士一起贩卖“吕宋茶碗”,又狠赚了天下大名一笔。秀吉一死此人只好逃命去了柬埔寨。现在澳洲人不但有上等的青白瓷,还有像玉石一样的骨瓷,像水晶一样的各种玻璃器,定价按日本人的眼力价并不算贵。转手出去就是十倍、百倍的利润!
特别是全套的玻璃和瓷器茶具,细分为大明式、澳宋式――所谓澳宋式就是英式红茶茶具和旧时空的乌龙茶茶具。当然也少不了日本茶道用得那种稀奇古怪造型和色泽的。
至于大宗的消费品,有各种质地的布匹,这也是当时日本的主要进口商品,当时的幕府规定庶民只许穿着棉麻制品,而日本本岛的棉花:不论是木棉还是草棉都不敷使用。所以每年都要从大明和朝鲜进口棉布。特别是朝鲜的木棉布,是日朝贸易中的大宗货物。
元老院虽然自己还没有办棉纺厂,但是东印度公司从印度运来大量的廉价棉布,大明的松江府也是衣被天下之地,而海南、广东又是传统木棉产地,家织棉布数量也很可观。所以日本人要多少都可以提供,性价比大大超过朝鲜货。
至于其他林林总总的货样:特别是小五金件和机制农具更是让宗家目不暇给――这些东西虽然价值不高,但却一直是市场上的俏货,有多少能销多少。更别说澳洲人提供的这些产品的铁质一看就是非常优良的产品。
澳宋样品装了几十个箱子,让对马使者对自己的礼品自惭形秽:送来的倭刀200把大部分是用来打点一般倭寇的普通货色――也就是出口大明三两银子一把的那种。按照平秋盛的授意,紫川秀次首先斥责对方的礼品无理,然后右臂绑着纱布,左手拿着细如柳叶的轻剑当场斩断了几把。
反倒是充满了日本特色的美术品受到了欢迎:折扇和屏风以其特有的日式审美趣味很得平秋盛的喜爱,完全可以送到临高去馈赠给诸位元老。还有就是日本的特产丝织品:天鹅绒。这是日本主要的出口丝织品,很受当时的欧洲人欢迎――但是日本大量进口中国的生丝主要就是为了制造出口用的丝织品。
馈赠给平秋盛的礼物显然是精挑细选的,而且颇为贵重:一柄上好的太刀和一柄胁差――虽然是“新刀”,但是也是出于冶炼名师之手,堪称名贵。天鹅绒二匹,黄金小判十枚,丁银五十枚。
平秋盛这才显露出笑容:虽然一切礼品都要上交企划院,但是这份厚礼充分体现出对马方面的对自己的“尊重”――马屁这东西始终是让人受用的。
ps:注:所谓新刀是指1600年以后造的刀--当然只限于出于著名的冶炼师之手的




临高启明 第四百二十三节 双管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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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草签了协议――贸易协定得等对马守用印,完成委任,并且派来人质才有效力。双方约定一个月以后对马国派船来济州。以前虏获的对马商船要等协定生效后才能发还,为表 诚意,这次济州方面释放了所有被俘人员,每人赠送了一身衣服,一双澳洲草鞋和两瓶朗姆酒,官佐还送了一个临高造的玻璃灯笼。使团成员也各有礼品,还带给宗义成一套骨瓷和一支临高产的左轮枪。
这支左轮手枪是特制版--和南洋式步枪一样,是一支滑膛火帽枪。就威力和射程来说实在很一般,不过火帽这个东西赋予了它前所未有的快速射击的效果。这就是足够大的卖点了。
“首长,我们要向府中藩出口刀剑吗?”
“不一定。”平秋盛含糊其辞。目前的日本属于“天下安静”的状态,刀剑之类的东西真谈不上有多大的市场。
要按照一部分元老,也包括平秋盛和司凯德的想法,是准备在1633的锁国令之后的乱局中推波助澜大搞一票。
德川幕府和丰臣政权一样,对外来的天主教怀有极深的不信任感。对德川幕府来说,切支丹大名几乎全是过去的西军阵营,幕府一直担心天主教信仰会被外样大名所利用来发动反幕府的一揆,进而勾结船坚炮利的南蛮人。
政治加上宗教的双重不信任使得幕府对切支丹教的迫害日深。北九州由于是切支丹教徒的主要聚居地,更是受到了幕府的严密监控。1628年幕府老中土井利胜、酒井忠世“巡视”肥前国岛原郡,揆一次便用火刑烧死切支丹教徒570人。
1630年,幕府下达了“禁教令”:切支丹教徒被勒令在两个月之内放弃信仰,否则处死。在寺泽广高、松浦忠信、宗义成等切支丹大名的努力争取下,“禁教令”终于被停止实行。但是三代将军德川家光在1633年再一次颁布“禁教令”并勒令切支丹教的主要维护者――肥前唐津24万石大名寺泽广高切腹,唐津藩随之遭到改易,由大和信贵山六万六千石大名松仓胜家入主寺泽领,开始了对切支丹教徒的残酷迫害。1633年~1638年六年之间被松仓胜家烧死的切支丹教徒多达一万人。矛盾变得极度激化。
虽说天草大暴动要1638年,但是实际上在整个1633~1638年之间都有得是机会可以煽动起切支丹一揆。西南诸藩的外样大名:萨摩、长洲等藩一直对幕府怀有敌意,一旦幕府无法及时的压制天草时贞四郎,那么原本在幕府残酷压制,心怀不满的的外样大名――特别是参加过关原之战的西军大名,很可能重新揭竿而起。因为“葵三代”时期严酷的“武断政治”遭到改易的各家大名的众多浪人们也会随之呼应――这些浪人到家光去世庆安四年(1651)人数已经膨胀到五十万。这会估计没这么多,但是二三十万人总是有得。
这批浪人既无收入,又被自己的武士身份所累。心中怀着怨恨,一旦有重燃战火,再取得功名利禄的机会,他们是不会放弃的。
战乱一起。各地大名和幕府就又会需要大量的军火。这么一来,原本战国时期就行之有效的扩大外贸这一政策就又会得到重视,锁国之策必然不了了之,种种限制金银铜外流的政策也会因为军火的需求而放松――这一点对平秋盛是相当困扰的,因为贵金属外流严重,幕府已经从1616年开始就限制白银和铜的流出了。
但是,这个美妙的计划牵扯到具体的到对日谋略――这是执委会和元老院才能最终决断的。所以平秋盛只能做些简单的准备工作,不能投入太多的资源。
他对紫川说:“另外还有些事你要准备一下,组织上准备派你回趟日本。”
“请首长指示!”
“这一次你要结交宗氏家臣。如果得到宗氏许可,下次来船就跟船去对马。”
“是!”
“在对马安排好事务之后,你就搭乘他们的船回长崎去办几件事:一是这次济州岛,包括之前在台湾,有十几位治安军阵亡和病故,还有两人受伤想回家,你要送他们和骨灰回去。并且把帝国的抚恤金和奖章带给他们家人。”
“是,感谢元老院大恩大德。”
“其次,你要去打听一个人。这个人是你的教友,叫天草四郎时贞。他也可能叫益田时贞或者大矢野四郎、江部四郎,他的生父过去是小西行长的家臣,名叫益田好次。后来被过继给天草甚兵卫。这个人现在大概是十一岁,眼下可能住在长崎。可能向荷兰人学习过医术……这是他的资料,要详细记住。要倒背如流,现在德川发布了禁教令,你要注意隐蔽自己的身份。”
“是!”紫川不知道为什么平元老忽然对一个十一岁的浪人有了兴趣,但是命令就是命令。
“你只要找到他就可以,无须和他联系。宗氏虽然改宗,但也是暗中同情天主教的。你可以在宗氏的家臣中找到暗中依然信奉切支丹的可靠的教徒和天草建立书信往来。将来必有用处。”
“是。”紫川忽然觉得眼睛一酸,果然是天主托梦给自己有大任托付。
“小人万死不辞。”
“最后一件事是看看能不能招募到足够的浪人。”平秋盛说,“治安军决定再增加六个日本人连队。你可以去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浪人――年龄不能太大了。最好在三十岁以下。”
“是!”最后这个任务最简单。紫川想他认识的没饭吃的浪人没五十也有一百。再通过他们去找人,就是拉一二千人都不成问题。
幕府严禁日本人出国,已经出国的日本人不许回国,否则一律处死。因而这件事必须在秘密的背景下进行。
“十一区不能抗拒让人震惊的事物……”看着对马使者的船远去,紫川秀次听平元老满怀惆怅的冒出一句自己完全不能理解的话……也许是自己的汉语不够好吧。
但是平元老并不能就此窝在济州岛。济州岛的元老已经够多了。他到这里来开展对日贸易是双管齐下,现在对马这一管已经插进去了,另一根也得尽快插入才行。
“收拾行李,我们也得出发了。”平秋盛对着自己的生活秘书平绫子说道。
平秋盛站在甲板上远望,福江岛已经在望,这是一艘中国式的帆船。这艘船是海军从长期附近掳获的,船上还有不到50人。这艘倒霉的帆船在一个多月前在对马海峡被海军扣留的――该船原本准备去釜山的。
当时海军的任务是捕拿府中藩的船,但是审问该船的火长和通事知道他们并非对马宗家的船,而是来自五岛周氏。
因为捕拿了貌似中国人的海商,济州岛方面不敢擅自做主,立刻将情况发电请示
一封电报发到了临高,平秋盛得知之后立刻发电:“人、船、货全部扣留。”
对于周氏凡是熟悉这一段中日贸易历史的元老都知道此人。庆长十五年,也即万历三十八年(1611), 从福建出发到日本贸易的江宁府人周性如在骏府接受了德川家康授予他个人的朱印状,从日本各处港口直到长崎畅通无阻。这种朱印状是幕府发给日本海商的,周性如能够取得可见当时家康对他的重视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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