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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高启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吹牛者
爹这真是铁了心要投髡啊!黄禀坤想到惨死的三弟,不觉心中恻然。虽然知道爹这么做有他不得已的苦衷,但是一想到髡贼和自家有杀弟之仇,他胸中的仇恨之火就会熊熊燃烧起来。
眼看着芳草地的山长――他们称之为“张校长”的人只是来迎接敷衍了一番就告辞了,留下不过是个又黑又高的劳什子“总务主任”, 黄禀坤就知道澳洲人根本没把他们一行人当回事――他家里如今也订着一份《临高时报》,知道髡贼里管学校的最大的官儿叫胡青白。这个张校长已经是名不见经传,现在干脆来个更小的官儿招待,摆明了就是藐视他们。
想到这里,一种屈辱感就涌上了心头,再看刘进士,倒是满面笑容,一点没有不虞之色。涵养功夫到家的很。(未完待续。。)





临高启明 第一百零九节 芳草地参观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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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入校门,便见一座半人高的石头基座,上面树立着二尊一人多高的雕像。参观团的诸位大多堪称学富五车,但是谁也看不出这石头基座上供奉的是哪路神佛。只看得出是二个年轻人的石像,一男一女,男女的衣饰正是芳草地的学生穿得号衣――髡贼叫做“制服”。二人都是作挺胸迈步昂首向前,男像一手向前指出,女像手持书卷。
王赐看了又看,和临高的一干读书人只见过本县本府的几座寺庙,他好歹也是从大陆上来得,见多识关。寺庙宫观起码也进过一二百所,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造像――且不说这造像到底是什么意思他看不明白,就是造像和平日里他见过得差异很大,这两座石像不管是身上的衣物还是人物的面孔线条十分硬朗,但是模样和表情却十分生动。让王赐看了啧啧称奇。
正看得入神,忽然有人悄悄拉了下他的袖子,王赐一惊,却发现是黄禀坤。
“不知道这一男一女是髡贼的哪路神魔?”黄禀坤小声道,“他们既自称大宋苗裔,如何祭祀这不僧不道邪魔外道?”
王赐摇头道:“此断非正祀!”
然而这雕像下面却又不见祭祀的祭器:没有供桌,也没有香炉之类。校内学生走过,也并无“凛凛然”之状,看不出此造像有何神圣之处,而且引他们参观的董元老也就这么走过去了――要知道元老们去县学里参观,王赐那是恨不得把孔门七十二弟子的生平都说一遍。
心中有疑惑。却不便发问,免得露了怯。参观团的大多数人都抱着这样的心态狐疑着往里面走。倒是刘大霖向董亦直提及了这两尊造像到底是何样神仙?
“这不是神佛――”董元老说。
“那必然是澳洲的几位先贤?”
“亦不是,”董亦直心想这两尊雕像啥也不是。只不过某位学美术的元老创作或者“抄袭”来得雕塑作品而已,蓝本大约是某少年宫前的男女少先队员的塑像,再加以“本时空化”而来得。
“这不是先贤,代表的是我大宋澳洲行在青年学子的形象。”董亦直解说道,“亦可说是我芳草地学子的形象。”
参观团一干人虽然不甚明白话中的具体意思,但是大约也知道这是澳洲人理想中的青年学子应该有的模样。王赐打量这两尊雕像,不论男女都是挺拔健壮的模样。特别是男子卷起袖子的胳膊上暴起的肌肉和女孩子裸露在裙摆下结实的小腿和一双巨大的天足,不由得暗骂:“髡贼真是一群粗坯!”
这般模样的人,一点斯文儒雅之气也没有。简直就是做工种地的一般无二。而脸上的神情,举止的动作,更是透出一股髡贼飞扬跋扈一往直前的劲道――宛如赳赳武夫,居然还是髡贼心目中青年学子的楷模。这髡贼的见识倒真得可笑的很!难怪缙绅们暗中都议论髡贼是“贵贱不分”。“粗鄙少文”。
一干人各怀想法。不过表面上都不显露出来,只是你谦我让的互相“请请请”的随着董、唐二位元老向校内走去。
沿着煤渣道路向校内走去,道路两侧都是栽种的行道树木,几年下来,虽然还不算高大,却已经郁郁葱葱,期间又夹杂着各种花木,此春日的阳光下。竞相争芳吐艳,期间还点缀着几块石头。几条长椅,布置的简洁又雅致,颇具匠心。行走期间倒是颇为心旷神怡。刚才的“粗鄙”的不快感顿时消散了不少。这一干人不约而同的暗想:“这澳洲人/髡贼好会享受!”
甬道的尽头,正是拥有400米环形跑道的大操场,此时正是芳草地每天例行的早操结束收队的时间。各个班在完成了最后几个动作的队操之后,各自收拢队形整队回班。
穿着统一学生制服的学生们迈着整齐的步伐,队形严整朝着教学楼走去,尽管同时行进的队伍有几十列之多,操场上看似杂乱无章,队形穿梭,但是复杂的队列在班长们带领下井井有条的行进着,没过一会就已经全部撤离场地回到了各自的班级教室中去了。
“澳洲人治学若治军,果然了得。”刘大霖半是恭维半是感叹道。其余的人哑然无声――这对他们的冲击太大:这还是学生么?一等一的强兵啊!光这队形收放自如,学生听号令行动如一人的表现,大明就没多少军队能做到。
他们全见识过伏波军的检阅和操练,深感澳洲人不但“器械精良”,治军更有一套。没想到在这学校里亦如治军一般,这些学生若是再年长几岁拉出去变为营伍,顷刻便是一支强兵!
“髡贼居心叵测!”黄禀坤暗想,再看周边诸人的面色,表情各不相同,面色凝重者有之,面无表情者有之,欣喜见于色的亦有之。他不由得暗暗叹息:这临高县里的人心,已然是被髡贼蛊惑去了一半!
董亦直见茉莉轩这一行人有些看的呆了,咳嗽一声,“诸位先生,每日的会操结束了,请大家先随我去休息室稍作休息,再来听听我们的课吧。”说着又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休息室里早就备下了茶水,一行人落座稍事休息,由董亦直先做了短暂的介绍,包括芳草地学院的大致设置、学制和在校生人数。
芳草地学校经过几年的发展,已经扩张为集初小部、高小部、中学部、师范部、学习院、专业培训部和扫盲部七大教育部门的综合性完全学校。按照芳草地的学制,初小二年,高小二年,中学分初高档次,为2+3。四个阶段灵活搭配就读,可以分别取得文凭。全部读完,要花九年时间。这大致就是未来元老院要推行的九年制学校的基本学制。
除了目前中学部还没有正式运作之外,其他各个部都在有效的运转着。在校学生超过六千人。
按照旧时空的标准,六千人的中学也就是一般的完全中学的档次,和某些巨大怪物一般的县中更是不能相比。但是在本时空,这个数字一报出来就让参观团全体一震。
本时空的学校,不管是官办还是私立,除了国子监这样的最高学府之外,就读的人最多也不会超过二三百人。
猛然听说这学校有六千人,对不适应于工业时代的数字的本时空土著来说未免太过震撼。要知道
“居然有六千人之多?”刘大霖不大相信的问道。他早听说澳洲人是有教无类,原以为多少有夸大之处,没想到还真是这样。
“的确有。”董亦直点头道,“不过这还远远不能满足教育的需要,目前应入学而没有学位的孩童还有二三千人,所以我们准备在其他地方再办一所学校来满足需求。”
“董元老,元老院收纳如此多得孩子入学,到底有何用处呢?”有个士绅问道,“学生听闻这些孩子中的大多数都是元老院提供衣食,学费更是分文不取。可是在学生看来,这几年芳草地出来的学生大多还是做工的为多。既然做个匠人又何须供他们念书?元老院这么做不是多此一举嘛。”
“普及教育是我们的基本政策。”董亦直说道,“有文化的劳动者才能发挥出更大的作用。”他知道在这个问题上士绅们很难理解,所以也不再多说。正好这时候上课的铃声响了起来,便起身请他们去教室听课。
按照参观团提出的要求和学校方面的指示,学校方面安排的节目堪称丰富多彩。不过来学校做深度参观,听课是必不可少的一道环节。因而也是今天的第一道菜。
刘大霖王赐一行人,被引入了一个初小班,安排在坐在董亦直的课堂上的最后面,和几十个学童一起听他讲课。黄禀坤终于有机会坐在了澳洲人的大学堂里,听着真正的澳洲人讲课了。
这教学楼倒没引起参观团太多的异样感觉――类似风格的建筑在临高已经很多见了,至于教室里大幅的玻璃窗也少了震撼感――玻璃窗同样在临高烂大街了。不过,排列密密麻麻的课桌椅的教室还是给他们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前后的黑板,黑板上方的大红色标语,后面黑板上图文并茂的黑板报,两侧白墙上的色彩鲜艳的宣传画,都体现出一种和传统昏暗静谧的书斋式学堂完全不同的气氛。似乎有一种更为激烈,也更加蓬勃的气氛存在于教室中
坐在教室里,可以听到其他教室传来的齐声朗读的声音――王赐听了听,不是弟子规、千字文、百家姓之类的传统启蒙读物,不由得暗暗失望。有时候还会传来奇怪的“啊”、“喔”、“鹅”、“伊”之类的发音。王赐到底是饱读诗书的人,很快就联想到这多半是澳洲人在讲授某种澳洲的“音韵”之学。(未完待续。。)




临高启明 第一百一十节 芳草地参观记(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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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里坐得满满得,学生们虽然一开始对这群参观团成员有些好奇之心,但是一旦开始上课便都听讲了,不再有人注意后面。倒是有几个士子见学生中有许多穿着裙子的女学生,一个个叹息摇头――这虽然不是新闻了,但是总觉得男女同处一室念书实在有伤风化。更别说这裙子只刚刚遮过膝盖,小腿上只裹着原形毕露的一层薄薄袜子。
黄禀坤看到上课前有学生起立鞠躬问好的做法,心道髡贼总算还知道尊师。今天的这节课是自然课,这个姓董的元老讲得就是他曾经很想知道的为什么髡贼的铁船能浮在水面上的事情。董元老不但讲,还在黑板上绘图,最后,干脆拿出一个玻璃缸来,又拿出一片锡箔片,先揉成一团丢进玻璃水缸,再捞出来折叠成船放进去,一沉一浮,效果直观易懂,不但学生觉得有趣,参观团的一干人也看得入迷。
黄禀坤看得虽然有趣,也多少弄明白一点为什么铁船能够浮在水面上,但是心中却始终纷乱如麻。刚才的步操着实的震撼了他。虽然只看到了一个结尾,但是那整齐的队形,井然的秩序,即使是朝廷的经制劲旅也鲜有这样的。髡贼治军如此自不必说,但是连小小学童都要这样整训,髡贼所图何为?莫非真得是要造反夺取天下么?!
黄禀坤读过书,自然知道“天子,兵强马壮者为之”的名言。但是髡贼早就已经兵强马壮了,就算不能夺取天下,割据两广亦如探囊取物,他们为什么不这么干,反而把大量的精力、人力和物力放在学校上?就这学校的规模来说。已经是大得难以想象――髡贼要这么多读书人做什么?
黄禀坤觉得有些迷茫了。最初,他觉得这伙子髡贼顶多就想福建的郑芝龙一样,做一个海上巨渠。澄迈大胜了朝廷的官军,他的心情坠入的谷底,想着恐怕髡贼就是第二个建奴――今后必然是割据琼州了。
然而。今天来到了髡贼的学校,看到澳洲人的治学、授课,他才意识到,髡贼的所图绝不是郑芝龙或者建奴那么简单。他们传授的内容几乎没有一点圣贤之学,全是实用之术。学生不仅有本地人,也有许多北方口音的孩子;不仅仅有男孩子。也有一半女孩子。最重要的是,所有的学生绝大多数都是几辈子人目不识丁的贫民子女,只有少数是耕读传家士绅子弟。这些人从这里学成之后,能做什么,去做什么。这个大明,这个天下。在他们手中将是什么样子。黄禀坤突然不敢继续往下想了。
董亦直一边在讲台上讲课,一边斜着眼睛看着后面坐在一起的“考察团”,初小的自然课刚刚讲了一会儿,这些“士子”们除了眉头紧锁的刘大霖,神色木然的王赐,东张西望的黄禀坤,剩下的大多已经昏昏欲睡了。倒还是孩子们一个个听得津津有味。果然还是一张白好画图。董老师暗暗的想,这些孩子还是让我来好好调教调教吧。至于这帮旧人,简直是对牛弹琴了。
作为一个没什么特色和专长的,近乎npc的酱油元老,董老师觉得自己很难在执委会的部门里有什么出头之日,与其这样的酱油下去混个不重要的行政职务,不如贴近归化民,尤其是归化民的下一代,给这些未来的中坚、骨干一个师道尊严的好印象,也算是变相的一种养望吧。
突然响起的铃声惊醒了“考察团”里的大部分人。还没等他们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听见坐在最前面的一个学生高喊“下课”,然后所有学生齐刷刷的站起来,向讲台鞠躬:“老师再见”。一直在认真的听着课的刘大霖,缓缓的转过头来。对着坐他最近的王赐轻声的说:“澳洲人虽不善文章,但治学以实用为要,当的起有教无类。然则澳洲人所授,于大明便是屠龙之技,这千百学童他日学成之后,将欲何为?”
“澳洲人所授,不过是格物之学――匠役所用之雕虫小技尔,如何能与治国之术相提并论?”王赐不以为然,这屠龙之技的评价也太高看了,难道造个船也能算什么“学”么?那岂不是一帮子工匠都能称“师”了?
王赐急吼吼的否定,是因为他从头到尾一个字也没听明白,这让他产生了极大的挫败感――这种挫败感从和澳洲人接触的第一天开始就产生了。现在听闻刘进士又用这个词汇来形容澳洲人的学问,他简直有些气急败坏的意思了。
这边的争论还没有展开,董元老已经满面笑容的过来招呼他们了。按照考察团的要求,他们还希望在这里和学生们同吃同住几天,充分体会下芳草地教育园的特色,因而董元老已经按照这个要求为他们准备了宿舍。
“诸位先生一路风尘仆仆,还是先到宿舍安顿休息一下,中午的时候我再为诸位接风洗尘。”
考察团的诸位,大多是四体不勤,家中有人伺候惯得了,这么一早上奔波,加上端坐着听自己听不懂的课,已经有些倦乏了,一听有地方可以稍事休息,纷纷表示赞同。
董亦直带着考察团来到了宿舍区,芳草地的大多数学生都是住读,因而宿舍区规模很大。上下两层的“长屋”形的宿舍楼,可住三十人的大房间,都使得这里更近乎于兵营而不是学校的宿舍。考察团一行人算是客人,自然不便住这样的房子,便安排在单身教职工宿舍里。
教职工宿舍和学生宿舍的建筑外形类似,只是每间宿舍只住四人――这在临高堪称是极好的待遇了。这主要还是考虑到归化民教职工的工作强度极大:不但脑力劳动还有体力劳动,每人每天至少十二个小时的讲课、行政工作和学习进修,下班后还要批改作业,备课,因而必须有良好的睡眠生活条件。
分配给考察团的也就是这样的宿舍,只不过是二人一间算是有优待。黄二少爷便和王教谕合住一间――他觉得这考察团里,也就王教谕和他还算志趣相投。
“这屋子倒还洁净。”王教谕边打量着宿舍边说道。其实这间铺着木地板的宿舍比他在学宫里住得房子干净一百倍都不止。一开始甚至都让他有踩不下脚的感觉――学宫里的房子,全是有百年历史的方砖铺地――不管门斗多卖力,那是永远也扫不干净的。更别说漏水的屋瓦,开裂的梁柱,外加到处肆虐的蜘蛛和老鼠了。
宿舍不大,陈设也很简单,两张床,两张小书桌和两把靠背椅――过去这里放得是四张下面带书桌的高架床,考虑到这些人大多年纪偏大又很少劳动,让他们爬架子床实在太难为了,特意换了家具。
屋子里打扫得窗明几净,大幅的玻璃窗户使得光线极好,墙壁上还有一盏夜间使用得煤气灯。
王赐坐在床上,好奇的摸了摸床上的铺设:都是本色棉布做得,略感粗糙,但是看得出是刚刚浆洗过得,很是洁净清爽。他原本还准备了被褥行李卷,不过出发前就被告知用不着,看得出澳洲人对他们十分用心,这让王赐的心情有些好转起来。
“髡……澳洲人都有洁癖,先生又不是不知道。”黄禀坤说,“极重小节,器量未免太小,难成大气!”
王赐原本对髡贼就有些不对付,听得黄二少爷这番话,立刻对了胃口,马上说道:“世兄说得是,这澳洲人的所作所为,无不透着一股精明刻薄的小气……”
二人正要就澳洲人髡贼的“精明刻薄,小里小气”发挥一番,门外的走廊里传来了脚步声,两人对视一眼,立刻闭了嘴。这时候,从门外进来一个穿着女假髡号衣的年轻女子,她的胸章上有二行字:芳草地教育园,教务。
“二位先生,这是你们宿舍的钥匙和饭卡。钥匙请妥善保管,遗失要付工本费。每日三餐,可以持卡到食堂免费用餐。”女教务说着递过来二个信封。
王赐见对方朱唇轻启,眉眼含笑,瞬间就酥了一半――他和有家有室的黄二少爷不一样,单身在外赴任多年,偏生王教谕持道学甚重,不**,不好男色,自然没得发泄,只能苦熬,犹如活鳏一般。平日里他多半在学宫起居,很少能遇到稍有秀色的年轻女子,总算还能保持着“枯木槁灰”的心态。这会乍然接触完全在元老院的关怀下成长起来的营养充足的少女,那修身的制服紧紧包裹着的充满青春活力的丰满身体,立刻就让王教谕起了某种生理反应,而当她转身离开时候,腰肢和臀部微微扭动,裙摆轻摇的模样,更是让他难以自持了。一时间竟然看呆了。眼睛犹如长出了钩子一般,钉在女教务的后背上。(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临高启明 第一百一十一节 芳草地参观记(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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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先生――”黄禀坤见他面目怔仲,生怕他失态,赶紧呼喊道。
“哦,哦,”王教谕这才回过神来。慌乱的朝着四周看了一眼,脸不由得红了。
“妖妇!行这等狐媚蛊惑之术,其心可诛!”黄禀坤说道,总算为王教谕稍稍遮掩了下。把尴尬的气氛冲淡了些。
一行人便在这芳草地学园内住了下来。董亦直给他们配备了几名男女教务担任校内向导,吩咐只要不影响正常的教学秩序,所有地方都可以任他们出入――实验室例外,倒不是有什么秘密要保守,实在是里面的东西对没有经验的土著来说太过危险,有些设备也太贵重。
刘大霖带着王赐与黄禀坤等一行人,便在芳草地学园里踏踏实实的“考察”起来。虽说澳洲人的接待考察团的方式令人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不接风,不设宴,主要官员不陪同。除了几个“小吏”级别的男女教务作为向导之外就一无所有了,完全是一种不把他们当回事的态度。
好在众人的主要目的是要来一探学校的究竟,对礼遇如何不甚看重,黄禀坤更是带着“忍辱负重”准备来得,众人倒也没有太多的怨言。
虽然礼遇上一般,但是在芳草地内可以自由活动还是让其中的一些“有心人”感到满意:只要他们想去听哪节课都可以去听。原本黄禀坤开始还是有些紧张,怕哪天晚上被髡贼神不知鬼不觉的来了清单,不过慢慢的他也就放松了下来。开始在学园内部乱窜,想找到些什么髡贼的秘密。
这几天来,他们先是听了各式各样的课。从他们最想听的关于格物致知的自然科学、算术,也听了用曾经被王赐鄙夷的“普及读本”教授的语文。这些课程中既有几十个人的小班课程,也有几百人挤在一间阶梯形大教室里的大班课程。黄禀坤有一次走进这种阶梯教室差点被里面的场面吓倒,几百个人满满登登的塞满了教室,一个个都瞪着眼睛注视着最低处的四块巨大的黑板。袁元老就在几百个人的注视下边用石灰笔写字,边讲课。一节课就能把一半黑板写满。
学生们人手一块石板和一小盒石灰笔,需要做练习的时候就在石板上涂抹,然后再用抹布抹去,这种节约纸张笔墨的方法获得了参观团的一致好评。唯一引起争议的是孩子们的拿石灰笔写字的姿势不对头――不是握管,而是捏笔。不过相对于澳洲人这里俗体字当道的局面。这也算不上什么太惊人的发现了。
“这许多人授课,如何讲得明白?”王赐对这“有教无类”的场面是很佩服,但是不由自主的对这种大场面的教学质量感到担忧。
带路的教务笑而不答,王赐转念想自己也是不晓事――几个假髡能知道什么?还是要遇到澳洲真髡的时候再问也不迟。
可惜真髡一般都很忙,虽然在校园内经常可以看到他们在给学生上课。芳草地的元老教师们已经很少为普通的初小学生上课了,他们的授课对象是高小的快班生、师范生和中学生。目前已经从具有高小学力的学生中选拔出几个班的可造之材进行中学教育培养。
张智翔上任之后经过考察。和胡青白一起重新搞了新得教育体制。以在最短时间内尽快推行归化民的普及教育。
首先是讲扫盲教育从芳草地学校体系中分了出去,初级扫盲工作专门成立了扫盲部来进行。扫盲部的教师一部分是芳草地培训的师范生轮岗,一部分是经过简单再培训的土著知识分子,包括本地和难民中的童生、秀才、商人等等具有读写能力人。这些人被分离出来之后,进行简单的培养后就在净化营地内担任扫盲教师,授课的课本主要是《三字经》、《百家姓》之类传统童蒙教材――虽然是传统教材,却是安装新式排版方式用简体字排版印刷出来得。这样在净化营地内出来之后已经能够认识二百个汉字了。达到初步扫盲的水准――当然,他们只会基本的读,不会写。这一类,即归为“丙种文凭”。这是成为归化民的必须证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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