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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高启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吹牛者
一样的女仆,怎么差别就这么大呢?
单良心里感叹着。好奇心已经被勾了起来。
“到底有什么事?”
“我家首长说了,您去了肯定会不虚此行。”女仆故作神秘的说道。
“不说清楚不想去,我还要留着肾呢。”单良伸了个懒腰。故意说道。
女仆不懂肾的典故,但是单良不肯去的意思是知道的,她又说道:“我家首长问您,可记得当年农庄咖啡馆中振臂一呼,万夫呼应之事?”
单良面色一沉:“有意思。”他摸了摸下巴,“你带路!”
“怎么,此事当真?”成默瞪大了眼睛问道。茶社小包厢里黯淡的煤气灯光打在他的脸上。显得有些扭曲。
“你当我是文总,张口就来?”单良不满的看了他一眼,“当然是真得!”
“我是说废校的事情。不是说你和那女人见面的事情!”
“可能性很大。这是萧子山相好家的女仆泄露出来的消息。”
成默摇头:“这是二手消息,咱们又不能去问他那相好有没有这回事。再说你认识这女人么?”
“不认识。我只知道她叫程咏昕,在大图书馆工作。”
“那不就结了,”成默忽然皱了皱眉头。似乎闻到了他身上的酒气。“你中午喝醉了吧?”
“没有,半斤国士无双,外加一斤花雕,还有三瓶啤酒……”
“靠,还说自己没喝醉!”
单良冷笑一声:“你以为我喝醉了说胡话?”
成默沉默不语,似乎是默认这回事。
“老成,我虽然中午喝多了,可我没糊涂到说胡话的地步。”单良冷笑道。“你要不信就算了,反正这几年咱们这群人已经给边缘化了。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现在有堆热乎的,你吃不吃?”
“你说热乎的,可眼下只是有人放了个屁而已。这泡屎有没有还不一定呢。”成默说,“就凭程咏昕的一句话,没凭没据的,我们怎么玩?直接上门去问萧子山有没有这回事?我们不成了信口开河,污蔑他人了?”
“成默同志,封建社会还允许御史‘风闻奏事’呢,我们是元老,是这个国家的五百家族之一,对这种事关切身利益的事情就不许‘风闻’了?咱们就说‘从某消息渠道得知’。这女仆问题是关系到广大元老最切身利益的大事,我们就算是捕风捉影了,最多也就是神经过敏,谁能质疑我们为广大元老‘争福利,维权益’的动机?”
“可是这也是太空了吧,就算有这事,他来个矢口否认我们又能怎么办?”
“呵呵,这事情要是确有其事。执委会那帮牲口暗地里已经不知道开了多少会了,搞不好实施方案都出来了,他怎么可能就因为我们几个人的一次质询直接否认放弃计划?肯定是支支吾吾,左顾而言他的搞缓兵之计。必然是类似‘目前没有征收房产税的方案’、‘近期没有上调价格的计划’之类的说辞。咱们就可以揪住穷追猛打,发动起舆论来了――这位程元老说了:宣传口会支持我们的。”
“要是根本没这回事呢,这个程元老纯属瞎扯淡呢?她耍阴谋诡计,自己不出面,让我们去顶雷……”成默说,“我听孙立同志说了,这个程元老最近在茶社非常活跃,到处勾连元老,频繁活动,很可能在酝酿什么阴谋。咱们可不能给人当枪使。”
“我说成默同志,你怕顶雷还干啥革命?我们都已经快被人遗忘了!”单良瞪着眼睛拍了桌子,“咱们当得是啥?反对派!一天到晚连个屁也不放,那叫顺民!有问题要揪住不放,就算没问题也得编几个问题出来,不然咱们今后还混个屁!被遗忘就是死亡!”
这番话打动了成默,的确,他们这几个人自从女仆革命结束之后就没什么大的活动:几次听证会他们都组织了质询,却发现执委会的执政基础远比他们想得要大,还有法学会一干“讼棍”助阵――别看他们个个瞧不起“法学会那帮牲口”,在逻辑分析和诡辩能力上却远不如经过专业训练的对手,往往在一般性辩论中就败下阵来,更别说“痛打落水狗”了。
驻外站的“独走”问题,从早期的广州站到后来的杭州站出现问题,孙立和成默都曾经想过做文章,但是他们发觉自己在每次质疑的声潮中都不能掌握话语权。而掌握话语权的宅党对驻外站的态度又很**
常委会的设立又招安了一批“同路人”。随着元老院事业的大发展,原本作为他们民意基础的无知无权的“酱油元老”的比例大幅度缩小:许多人都当上了高官显位,元老的生活待遇又大幅度提高,使得很多元老已经“丧失了革命斗志”。
随着元老院海外远征、贸易和工业化进程,元老们的精力都被牵扯过去,对政治的关注度愈发降低,孙立和成默在几次会议上也谈到过自己群众基础丧失的紧迫问题。
仔细想来单良这个提议的确是个不错的切入点,首先废校与否关系到元老的切身利益;其次女仆这个话题可以让元老们恢复记忆:三年前是谁第一个站出来大声疾呼要维护元老的权益的。这对他们重新开展活动,或者只是为了让自己不被遗忘都大有好处。
“我会向孙立同志转告的。我个人支持你的看法,单良同志。”成默说,“但是程咏昕此人的动机不明,万一给我们上当……”
“程咏昕的动机很明确,就是利用我们来扩大媒体的影响力。而不是继续当执委会的喉舌。”单良说,“她想借此发难――看样子她已经说服了潘潘和她结盟。我们给她当枪使没什么坏处,我们要刷存为元老请愿的存在感,她正好能为我们刷。不管她想干什么,起码她现在是我们的‘同路人’。”
沉默点点头,程咏昕他不大熟悉,除了知道她最近频繁的活动之外,对这个人他们一无所知,这使得他对即将展开的活动产生了很大的忧虑感。
单良晚上很晚才回家,他的精神亢奋,心情也出奇的好――好到回家看到依旧乱七八糟的房间里还在擦窗的单惠香也没有发火,看着怯生生的爬下窗台的女仆,他发出了最新指示:“别擦了,去洗澡,上床。”
“好得,阿良。我穿哪套衣服呢?”
“什么都不要穿,直接回卧室上床!”
“知道了,阿良,要拿绳子和蜡烛吗?”
“不要。我没关照你的事情别瞎问!”
“阿良你不要生气……”
“告诉你多少次了,要叫我首长!”
“是,阿良――首长……”
“另外以后不许去那个劳什子二次元同好会了!”单良坐下来开始脱鞋。这是他今天见程咏昕得到的另外一个消息:他的女仆经常去二次元同好会参加活动――那是一个某元老组织的acg俱乐部,除了元老之外,也吸引了一些女仆:有的是被主人带进入的,也有的纯属好奇跟着其他女仆去看热闹然后被毒害了。单惠香就是后者。
“呜――”单惠香居然没有他的命令就主动蹲到他面前给他脱鞋,两只大眼睛泪汪汪的看着他。
“不许卖萌!”单良骂道,“我就知道那伙宅男牲口没安好心!到了新时空还在传播倭奴的流毒!”
“呜呜呜呜。”单惠祥咬着手帕继续等着满是雾气的眼睛无辜看着他,两只手直接扶住了他的膝盖。
“好吧,每周只许去一次!”单良说,“先给我把咖喱饭和蛋包饭学会了!”(未完待续。。)





临高启明 第二百六十六节 制度改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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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个时候,在办公厅的保密会议室里,正在进行关于女仆学校前途的会谈。本文由 。。 首发
有关女仆学校的未来,在办公厅内部已经委托契卡、法学会、政治保卫总局进行了几次专项调研――用“更好促进元老福利”为名义。调查的内容从定向就业率、转专业就业率、培训费用到思想状态、工作表现、消费状况……牵扯到女仆学习、生活和工作的方方面面。
办公厅进行调查并非一时的心血来潮,而是针对目前的女仆状况特意展开的,只不过林小雅案发生以来,这个曾经一度引起“革命”的敏感话题,不得不再次被拿上桌面来讨论。
1631年的女仆革命之后开始引入分配第一批女仆,二年多来元老们除了极少数人之外,几乎每个人都买了一到二名女仆。即使是女元老,出于有人干家务的目的也买了女仆,象钱家兄弟这样的,因为要兼顾飞云俱乐部的活动,每家都买了二三个。
加上其他为元老服务的“生活服务人员”,目前在办公厅管辖下的为元老生活服务仆役们,已经形成了一个一千多人的元老仆役阶层。
这个阶层尽管人数并不多,却是每天都能看到元老,和元老说上话的人。特别是高踞在这个阶层顶部的“生活秘书”们:有些人已经为元老生育了“二代”,即使她们未来不一定会成为元老的妻子,作为元老子女的母亲。在家庭中的地位也不会太低。
元老们固然对目前的状态很少不满,但是执委会和元老院中的有识之士还是意识到了这一体制存在问题。政治保卫总局安插在各机关、学校和工厂里的“十人团”递交的日常报告、契卡的常规性反职务犯罪检查和归化民、土著通过各种渠道送来的“揭发材料”中,“女仆”、“生活秘书”、“首长的丫鬟”、“元老的女人”之类字眼的出现频率正在不断增加中。
办公厅的调查正是为此而展开的。不仅“女仆政治”初露峥嵘,女仆尴尬的法律地位也不止一次的在某些专业讨论中被提及,并且随着林小雅一案暴露无遗。
马甲就这个问题专门和萧子山谈过。
在谈话里,马甲特意提到了姬信汇报的程咏昕建议使用《大明律》法条来辩护这件事。
“虽然程咏昕的辩护设想完全是建立在对《大明律》的错误的认识上的。不过也可以看出目前女仆的身份非常的尴尬。我查了下:办公厅要她们签绝契,她们的奴婢身份,其实沿袭了过去广州站的做法,当初的目是为了防止购买的人口逃走而采取的一种预防手段。借助大明官府的来威慑逃奴。也是早期我们法律体系不健全。为了应付大量的土著人员管理,按照大明传统习惯法搞得应急措施,现在新的法律体系逐步建立起来。就与旧的措施产生了矛盾,继续沿用这套已经没有必要了。首先是我们的政体必然是不支持蓄奴合法化的;其次,过度的人身依附性也不好――很容易搞出包衣制度来。毕竟多数人还是习惯性的认为奴才比人才好用。”
萧子山说:“程咏昕的想法虽然不靠谱,但是更让人担心的杨元老本人的想法。我和你说过他的想法。”
“是的。从法理上来说。杨欣武的想法是行得通的,但是真搞这么一出来,势必会造成可怕的后果,幸亏给您几句话压住了。”马甲不露声色的恭维了下萧子山。
“一场轩然大波。”
“不,比轩然大波严重多了,造成的恶劣后果恐怕将是长远性的。所以我说你的这番谈话堪称功在千秋。”
“言重了吧。”
“一点不。”马甲认为包括萧子山在内,大多数元老对“元老法律豁免权”的负面性认识不足,“你知道。杨欣武提出的自己顶罪基本思路是《共同纲领》中的‘元老豁免权’,这个豁免权规定过于宽泛。除了三大死罪之外,等于是豁免了元老所有的法律责任――换而言之,元老院内部只有‘家法’,没有法律。这是个相当危险的事情:不仅牵扯到歧视压迫土著的问题,还涉及到元老内部的团结。”
马甲对女仆的法律地位问题有过深入的研究――可不是办公厅下达的“课题研究”才开始的,从女仆体制建立起来的第一天开始,他就秘密在法学会内部布置了这一研究课题。
“你详细说说吧,你知道现在女仆体制要改革。”萧子山说着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
马甲知道这位办公厅主任最好喝茶,各驻外站往往会少量罗致一些大明的“名茶”作为“特别用”,其实大多数元老对喝茶这种事根本不在意,主要是为这位萧主任服务的。
不过这位萧主任喝茶可一点没有“品”的意味,他习惯用一个旧时空带来的中号搪瓷茶缸,喝起来“咕咚有声”――正如妙玉所谓的“牛饮”。
马甲也喝了一口茶,说道:
“林小雅这件案子,折射出我们现在不少元老对他们的女仆的二个基本认识:第一,女仆是奴婢,如果不算牛马一样的‘会说话的工具’,起码也是低人一等的奴隶;第二,女仆是归化民中的贵族。
“很显然,这两个认识是矛盾的,但又是对立统一的。因为女仆太特殊,她们的确是奴仆,但她们却是元老的奴仆。作为归化民的一员,她们实际上是处于法律地位――姑且不论是哪家的法律――最底层,不但没有人身自由,连赎身的权力都被取消,必须彻底的依附于元老本人。而她们作为元老的女仆,实际上又是归化民中最亲近元老的人,而元老又是拥有《共同纲领》的法律特权的,这就给未来的很多法律问题埋下了隐患。
“萧主任,元老给予女仆特殊待遇在元老院里并不罕见――关于这个问题,文总是有过谈话的。”
“一部分元老感情上比较丰富。再说这女仆等于是发妻。同甘苦过来的。如果有了孩子的话,情分更不同了。”萧子山说,“我是完全能够理解的。”
“正是这样,所以女仆或者生活秘书这个不显眼的称号远远不能总结出她们的真实状态。而且亲近必然产生信任,或许元老中有些人信任自己的生活秘书是超过自己的元老同志也未可知。”
萧子山点了点头:“人之常情。”
“然后,就牵扯到女仆的卑微地位了,程咏昕臆想中的《大明律》,不如说是她心目中女仆的真实地位:女仆是物化的,是一种‘会说话的牲口’――我这里无意贬损她,因为元老院里不少人就是这么想得,他们喜欢女仆、爱女仆,但是并不妨碍他们认为女仆是一条受宠爱的狗。
“但是这么想,就等于把所有元老们的女仆和其他类似身份人置于险地。今天死的是林小雅,明天死的就不能是其他女仆?不管脱罪的思路是用‘奴隶杀奴隶不算杀人,只是毁坏物品’,还是‘老子是元老,杀人就是罚酒三杯’。”
“所以这个思路是很危险的……”
“对,其实这两套方法是很容易激起元老危机心的――简直是打开了潘朵拉之门。”
“我看谁不顺眼,就可以指使女仆去把对方的女仆给杀了,恶心恶心他。到时候要么说对方不是人,要么自己出面来说人是老子杀得,你们看怎么办吧?”
“是得,虽然我觉得这种奇葩存在的可能性不大,但是保不住会有意外――人是会变得。与其相信人性本善,不如相信畏刑才是人的本质。”
“如果真出现这样的奇葩呢?法律口有办法应对么?”
“办法还是有得。要真有人提这个物品论,那就不提谋杀罪了,起诉意见认为这件物品过于危险,造成人身伤害,因而责令物品的主人立刻销毁。”
萧子山点头:“不过这样太难看了。伤感情。”
“如果有这一天的话,那将是元老院分裂的开始。”
“嗯。”萧子山哼了一声。看着会议桌上的几位元老。在马甲畅谈女仆的法律问题的时候,其他几个人都沉默不语,没有加入谈话中。这时候眼看着萧子山把目光转过来,这才有人开口了。
第一个说话的是董薇薇,作为女仆训练班的负责人,她早就对女仆体制有看法:“关于女仆的问题,我是赞同马甲同志的看法的――女仆的绝契不利于对女仆的管理。我不是女权主义者,纯粹是从教育管理的角度来谈得。”
她清了下嗓子:“现在的女仆对元老的依附性太大,等于是‘卖绝’,这使得她们的全部精力都放在了如何争宠、固宠上了。因为这实际上是她们唯一的人生道路。我们培训班讲授的内容,她们认为对争宠有用得,就努力学,觉得没用的,就心不在焉――这是打断多少根藤条都不可能改变的。”(未完待续。。)




临高启明 第二百六十七节 包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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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薇薇翻开手里的笔记本:“关于学员积压的问题我已经做过例行报告了,大约有一半的人很快就要满延长期了,但是现在的专向分配依然不乐观――可以说几乎没有分配。但是转专业的事情进行的很不顺利,积极分子们向我们汇报说,学员中有一种灰心丧气的情绪。”
“不是提供了转专业和升学的机会吗?我觉得不论是转专业还是升学都不比当元老的生活秘书差吧。再说芳草地高小的官费生可不是一般人能享受到的机会。”
“以她们的见识大多数人是不能理解的。”董薇薇苦笑道,“林小雅这样的,算是另类。她们把转专业和升学等同于被淘汰了,所以学习也不积极。芳草地也反应我们转过去的学员学习情绪不高,文化课基础不扎实――很有怨言”
“在她们身上我们可花了不少钱。投入的资源远远超过了高小班的学生……”财政部门的代表用一种不高但是足够让所有人听到的声调说道。
“这是为元老的福利,经济上我们就不要太计较了。”萧子山说道,会议室里又安静下来了,“但是我们的新国家还很困难,流通券都是归化民和元老的血汗换来得,还是应该尽可能的节约,人尽其才物尽其用才。”
与会众人心想,这话都给你说了。各自沉默不语。萧子山意识到刚才说得话未免太滑头,这么下去没法讨论了。而女仆问题曾经又是元老们的g点。轻易触碰不得。虽然是不做详细记录的秘密会议,大家都怕在会上说错话,到时候成了被人攻讦的把柄。
“请大家畅所欲言吧。有关女仆学校和女仆制度的改革方案。最终还是由办公厅负责来提出的。”他给众人吃了一颗定心丸。
“我的看法是女仆学校目前有些不合时宜了……”董薇薇用一种审慎的语气说道,“从前是解决有和无的关系,现在显然已经不是有和无的问题了。”
过去设立女仆学校的主要原因是第一是女仆革命的政治使然;第二是元老控制下的人口基数少,女性比例低,必须专门搜集;第三,可供挑选的人群普遍存在营养不良,需要专门调养才能入眼;最后。元老们,特别是男元老们急需家政方面的辅助。
“那么现在看来,首先政治因素已经时过境迁。其次人口基数也已经上来了,不但有了北方的女仆候补生,甚至还运来了欧洲裔的候补生;然后各个机构的营养条件都较以前有大的提升,芳草地的营养条件更好。最后元老们的家政需求基本解决。所以再专门设立先培训再分配的女仆学校已经不够合适。”
董薇薇原本自己的这个职务颇有微词。她并不反感“培训班”的教学内容。关键是生活秘书培训班在元老和归化民的眼中就是“小妾培训班”。这让她觉得心理上很难受,更别说杜雯更是三天两头打来电话和她谈“妇女之解放首先是思想上的解放”,要不就是指槐骂桑的写些文章在刊物上发表:诸如“有些妇女同志,生理上的小脚是没有了,思想上还跪在男人面前”、“对腐朽垂死的文化顶礼膜拜”、“最可怕的不是男权,而是心甘情愿助纣为虐的女性帮凶”之类。弄得她象“女奸”似得。
被杜雯狂轰滥炸久了,董薇薇有了一种强烈的负罪感,觉得自己对不起本时空的广大女性。更对不起自己这几十年来受党的教育,再不悔改就真成了“封建余孽”、“反动文人的孝子贤孙”。这次秘密的女仆对策会议召开前她就盘算了好久。最终还是决定冒着得罪大多数元老的风险,提出废校的建议。
“我建议不再维持女仆学校的编制,全部师资和设施设备并入芳草地学园。至于元老的这方面需求,可以通过自由恋爱的方式解决。”
胡青白咳嗽了一声:“我也支持废除女仆学校。这不仅是经济问题,还牵扯到人事问题。林小雅案其实在无意中揭露了另外一个问题,就是女仆上升渠道之方便。就目前提供给待岗的女仆学员的转职和升学机会来说,他们已经比一般的芳草地归化民学员占了优势。再通过已经成为元老女仆的同学的关系,得到元老的直接帮助:推荐入学、赞助费等等。这在芳草地接受的专职女仆学员中不算太少见。林小雅不过是特别突出而已。这对芳草地的学员来说实际上是很不公平的。”
“你那叫教育机会的不公平,不是人事不公平,”杨云敲了敲眼前的本子,“元老任用自己的生活秘书任职才是人事不公平。契卡和我都掌握了一些材料:有个别元老专门打电话到某些部门,要求对某些已经转职培训后分配出去的女仆学员给予岗位、待遇和提拔上的特殊待遇――不用说,这是学员们在校期间构建的人际网络起得作用。我觉得对广大第一线工作的归化民来说这是非常不公平的。所以得在制度上解决这个问题。”
萧子山点点头:“说起这件事来,昨天吴南海还和我说过,她老婆信不过归化民,不肯提拔咖啡馆的老员工,非要直接买女仆学员从事管理行政岗位。闹得现在咖啡馆里的员工很不高兴。”
“没错,初晴是旧社会成长起来的还情有可原,元老作为现代人这样想就不合适了。换句话说,如果还需要这种控制人身自由的方式来体现忠诚,政治保卫机构和警察部门我们还设立做什么?我们还有什么资格谈制度自信?这和明朝皇帝重用太监,清朝皇帝重用包衣没什么区别。”杨云早就想吐槽现在的归化民用人制度了,“我觉得目前我们对归化民干部的任用标准过度强调对方对我们的依附感和感恩,把奴隶,孤儿视作最可靠的人选。我的观点恰恰相反,对这类人要严格限制使用!应该建立起使用良家子的规定和习惯,说的黑暗一点,真要反了我们也好拿他们的家人做要挟,孤儿一人吃饱全家吃好,有什么可掌握的?银行贷款还要压个房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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