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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高启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吹牛者
如果田地比较贫瘠或者干脆就是荒地,初始投入很大,那么开始几年地主很可能完全没有分成。(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临高启明 三百六十一节 广告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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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则诸位亦不吃亏,诸位请想,若是没有可靠能干之人,经营土地岂是一件容易事?”李孝朋说道,“至于要花销费用。↖都是用在自家的土地上,将来若是田地不想要了,卖出去也不是你们现在买得荒地、瘦地的价钱了――亦不吃亏。”
“那么半包呢?”
李孝朋说半包就是种地所需要的一切费用都由地主投入,是否改良水土,修建水利这些投入都是丰俭随意,缴税也由地主自己承担。天地会只负责经营生产,收取相应的服务费,收益亦不参加分成。
若是地主本身有较大财力自主投入,半包显然比较划算。如果财力不足,投入有限,那么即使请天地会生产水平上升也不快。
除了半包,还有单项服务,用一次付一次服务费。治虫、机力灌溉、机械化翻耕收割……凡是农业生产上有需求的,都可以购买单次服务。
亦有人不死心,一个劲的打听能不能自己买地盖房子,招佃到底难是不难?李孝朋又将相关政策说了一遍:这事澳洲人的法律都没有禁止,只是很难做到。
不过他这话说出来,不少人还是将信将疑。李孝朋也不赌咒发誓,表示诸位如果愿意可以自己尝试下:
“我们李家是做买卖的,所谓买卖不在仁义在。大家另外有想法的,大可一试,弄不明白的地方,只要咱们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接下来。李孝朋又回答了很多大户们的问题,牵扯到的都是买房置业和在临高生活上的方方面面。也亏这李孝朋博闻强记。基本上都是有问必答,倒是十分爽利干脆。很有些精明强干的买卖人的风采。
卓一凡原不是为买田置业来得,不过这说明会是第一次参加,他多少有些好奇,想瞧瞧髡贼到底有什么灵机妙策,能够即蛊惑穷困百姓们又诱惑财主们来投奔临高。
然而听了这么多,只觉得财主老爷们得了失心疯才跑临高来――这种动辄得咎,严刑峻法的地方,和暴秦一般无二――连盖个房子都有各种琐细的规矩!更别说花样百出的各种“税”了。素闻髡贼“豪奢”,没想到盘剥百姓竟然这般厉害!对缙绅们都这么肆无忌惮。对百姓是用说更是残酷至极了――不过这又和他一路来沿路的观感完全不同。
卓一凡心中疑惑,眼见宣讲会结束,便随着人群慢慢走出花厅,回到院中。
当天晚上,李小六便专程送来了几大本厚厚的书。说是“请各位爷们太太慢慢的看着,若有喜欢的,列出个单子来,明日起便可以安排看房。”。
这书乃是澳洲式装帧,封面是用上好的羊皮包面装订的。拿在手中**,沉甸甸,比起一般的书来要大上一倍。
打开一看,里面却是精美绝伦的厚纸。上面绘着各种房屋、花园、庭院的图案,每一幅图案,还配有专门的平面图。用小字加注说明。
这原本也不算稀罕:中国古代建筑工匠也有平面图纸的,亦有专门的效果图――平民百姓家造房子用不着。给达官贵人或者皇帝造房子可就一样不含糊了。清宫档案和样式雷的档案里都有大量这样的图纸。
然而这书中的图画不仅绘法不似出自国人之手,而且图案之精美。色彩之丰富,细节之精湛,令人拍案叫绝。
卓一凡是官宦人家子弟,又是白石道人首徒,走南闯北,见多识广,从没见过这么考究的东西。他仔细看了几页,知道这是李家坡房地产公司――也就是李孝朋家的字号开发建造的。
这些房屋,都建造在一个叫做“碧瑰园”的地方,卓一凡没听说过,不过也无所谓,他根本就没打算买什么房子。
就这么一看,房屋除了格局、形式和大明略有不同之外,也没什么特殊之处,再往下翻可就眼前一亮了。
原来后面的都是室内效果图,这可是17世纪的中国绝没有的东西,当时的室内装潢陈设大多以“摆设账”的形式用文字来表达。而这澳洲人的效果图体现的却是另外一种他们陌生的风格。
大幅的玻璃窗,房间内采光明亮;竹木制的地板,干净整齐;各种色彩图案的瓷制地砖、墙砖,即美观又闪闪发亮;豪华的水晶玻璃大吊灯,散射出柔和的光色……再配上各种美观实用的家具用品,大大颠覆了卓一凡对“奢侈”的理解。要不是他们已经在广州去过紫明楼实地体验了一番,简直会认为这都是异想天开的乱画而已。
站在他身畔的万里风等人也看得入神,一时间屋子里竟然鸦雀无声。
“难怪大户们趋之如骛,如飞蛾扑火一般。”半响,万里风才叹着说道,“太奢华了!就算是皇上大约也没有这样。”
“皇上励精图治,岂能耽于享乐。”卓一凡深有同感。他大概知道一点皇宫里的事情,皇宫里的享用固然不是一般缙绅家可比,但是和这图册上一比,确实也有点显得“土”。
他又拿起另一本翻看。他们刚才看得是房地产广告册;这一本却是家庭用品的广告册。虽然李家的企业自身并不生产经销这些“澳洲家居用品”,但是作为重要的配套,亦专门做了一本广告册来推销,以赚取更大的利润。
说是“澳洲家居用品”,其实亦有相当部分是从东南亚、欧洲、波斯、印度、日本、朝鲜等地进口来得精选产品。堪称是集各种“奇技淫巧”的杂货大成者。纵然是家中广有洋货的卓一凡本人都觉得眼花缭乱,许多东西都是头一次看到。
图册的内容实在太过诱人,渐渐的屋内的众人都围了上来,啧啧有声。都有大开眼界之感。
“髡贼这般骄奢淫逸,这海南的缙绅百姓们可被他们祸害苦了!”卓一凡掩卷叹息道,“我等只有尽心竭力,为朝廷百姓除此大患!”说罢将图册丢到一旁。
众侠客侠女都表达了一番坚决拥护朝廷,和髡贼战斗到底的决心。然而这图册却成了热门,诸人争相观看,还指指点点,议论不休。犹如小孩子看到了玩具反斗城的广告册一般:玩不到,看看也是好的。
今天,司马求道也和往常一样,从博铺开来得城铁小火车上下来,结束了一天的奔波。
他今天的工作是去临高北部沿海一带去看样,检查生产进度的完成情况:土产公司在当地和渔民签订了一个收购合同。司马求道从博铺下车之后,全靠两条腿奔波,几乎走了整整一天。
从车上下来,他已是浑身酸软,简直连腿都抬不动了:这髡贼的饭,还真是不好吃啊。
司马求道虽然还穿着“旧款”衣服,不过他的身上已经留下了“澳洲式”或者“新式”服装的痕迹。他身上挎着一个帆布挎包,包面上绣着店铺的字号,包里塞着笔记本、墨水盒、样品册和空白协议、合同之类的东西,包的左右各有一个插袋,一面是只竹筒水壶,另一面装着个饭盒,很是符合他采购员的身份。
他的背上还背着一个“俄罗斯”式的马桶包,里面装着从博铺附近收来得土产货样。
司马求道随着人流出了车站,在门口的卖报小贩那里买了一份当天的《临高时报》。
他每天都买一份报纸:因为《平髡手记》上告诉过他们,看报纸能够知道许多要紧的消息。上面不但有髡贼的动态,万一卓一凡或者黄真他们出了什么问题,在报纸上也会有消息。
今天的报纸依然平安无事。司马求道把报纸叠起来,装进随身的布挎包里。
这些天来司马求道每天在工作之余,都到规定的地点查看有无安全记号,焦急的等待着卓一凡一行人的消息。
昨天晚上,他已经在约定的地点看到了等待已久的卓一凡一行人安全抵达的暗号。
这让他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这一次的行动,各路人马分头行动,虽然知道大概要做什么事,但是具体细节却要等他们都进入临高安顿下来才会传达下来。司马求道虽然只是黄真的副手,担任的却是总联络人的角色。
因而黄真等人一在南宝落下脚来,司马求道就立刻离开了南宝到了东门市,潜伏起来静候新得指示。
迄今为止,他都是从七爷那里得到新得消息――通过一个妓女或者邮局信件――不仅提供各种最新的髡贼内部的讯息,还提供他们在临高活动的各种便利,为他们在临高安全的落脚潜伏起了很大作用。
但是具体的行动内容是什么,司马求道亦不知道。
虽然出发的时候说过卓一凡知道,但是司马求道却知道这是假话:卓一凡和黄真一样,都不清楚具体的任务细节。
从石翁这种过度到极点的小心里。司马求道却隐隐约约的感到担忧。(想知道《临高启明》更多精彩动态吗?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选择添加朋友中添加公众号,搜索“zhongwenwang”,关注公众号,再也不会错过每次更新!)(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临高启明 三百六十二节 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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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来临高的人都不知道具体的事情,摆明了石翁对他们能否安全潜入临高并无信心。△¢所以才坚决不肯事先吐露具体的任务内容。
按照约定,再过三天,他们就要接头,商讨下一步的计划。
不过,司马求道至今还没有接到下一步的指示。卓一凡他们是以移民身份来得,兑换大额流通券并无忌讳,用不着他转交活动经费。
司马求道离开火车站,缓步走到东门市第四邮政所门前,走了进去。
他去得是“租赁信箱”部门,土产公司在这里有专门的业务信箱,所有商业合作伙伴的信件都是通过这个信箱收发的。
按照七爷的提议,司马求道入职之后,自告奋勇的每天去邮局收取信件。这样,他便有了一个相当可靠方便的联络地址。
和邮局里的人打着招呼,司马求道打开了土产公司的商业信箱。里面已经塞满了邮寄来得各种函件。司马求道将信函放在整理桌上一一过目整理,再放入挎包中。
忽然,一封普通的函件令他微微一怔,从表面上看这封信件和其他类似的商业函件并无不同,但是发信地址和字号都是假得,这正是联络信件的识别暗号。
回到店铺中,他将取来得信件交给经理。下班之后,他一个人上了街找了个小酒馆,要了个雅间,要了壶水果酒,一碟发芽豆、一盘盐水香螺、几串烤鱿鱼,又要了一大碗临高粉,一个人自斟自饮起来。一副单身者自得其乐的穷开心的做派。
今天酒馆里的客人不多。酒菜很快就上齐了。撒了孜然的司马求道侧耳听了听外面没,确认没什么可疑。才将信件取出撕开。
里面是薄薄的几页纸,内容并无不妥。都是写土产业务上往来的话语。当然,这信是绝不能落到土产公司的人的手里的,因为他们的客户里并没有这么一家字号。司马求道将信件凑在煤气灯的火焰上,从空白的地方渐渐浮现出字迹来。
才看了几行字,司马求道便已经倒吸一口冷气:娘得!这也太难了吧。
信件中正是此行的任务:绑架一二名真髡,设法将其悄悄带到大陆上。
司马求道来临高这些天,对当地的情况也略有所知。绑架真髡?说起来容易,在这真髡的大本营要找到真髡却难如登天!
倒不是元老们如何的深居简出,司马求道经常可以看到“某某首长出席某某活动”的报道。时而也在土产公司里听到元老们今天到商业部属下某个企业去了之类的谈话。问题是临高有太多的归化民,元老们混迹其中不像红毛人那样有着异民族长相惹人注目;而且元老的生活工作圈子基本上是由归化民组成的,能够接近元老的,除了归化民就只有一小撮早年土著中的上层人士了。
像司马求道这样刚刚进入“国有企业”,连头都没有剃的人土著,在公司里是外围员工,可以说基本上没有接触元老的机会,更别说实施绑架行动了――他连看到“首长”的机会都不多。
这且不说,即使能够绑到“真髡”。想要带走更是难以想象。临高是髡贼的“京城”,明暗爪牙遍布。光是明面上的警察、警备营、国民军就无处不在。己方在这里即无关系,又无内应,想接近元老尚且不易。更别说绑架了带走了。
“这是哪个混蛋想出来得主意?!”司马求道一边腹诽,一边将纸条凑到煤气灯上点燃。
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司马求道心中暗暗盘算,绑架真髡极难。抓个假髡干部大约还容易些。只是这假髡也得是个大官才行。若是满街都有的四个兜的“干部”,抓去了只是个书办又有何用?想到这里他又犯难了。虽然他听七爷说过:假髡“干部”亦有三六九等,各种官衔级别。但是外表上全都是穿着四个兜而已。没有官袍,也没有补子。在大街上压根分不出哪个官大,哪个官小。亦得有人专门指引才行。
他们现在缺得就是这个“内线”。七爷固然能够提供不少重要讯息,但是始终不肯露面。
要不,干脆设法刺杀一二个真髡。司马求道想,反正到时候必有一番苦战,能活着回去的人不会有几个,统一口径很容易,只要说真髡已经抓到,路上被人截杀,无法保全杀了。
只要手中有几样真髡的信物,不愁石翁不信,再说就算不信,又能如何?反正他司马求道已经得了朝中大佬的允诺,不论事成与否,只要能平安回来,都会荐他去洪承畴幕中。
既然如此,就要在“谋刺”上多动脑筋了。司马求道暗想,黄真倒不要紧,他是华山首徒,历练的久了,自然知道其中的关节厉害,一点就透。倒是这卓一凡――虽说和他接触不多,但是其人出身官宦之家,又是白石道人的弟子,堪称少年得志,若是非要存着“精忠报国”的念头,怕是不能轻易糊弄过去。
司马求道考虑再三,决定先联系上卓一凡再说。毕竟他那里才是此次行动的主力。联系上了,趁早动手――髡贼这里少留一日是一日。
卓一凡接到司马求道的密信,这一日便按照信中的嘱咐,前往南宝和黄真等人见面。
南宝远不如东门市繁华,又没有许多工商业。下车之后街道上竟显得有些冷清。不过也让这些日子不得不跟着“看房团”四处奔走,每天还要假模假式的维持着“一家之主”身份的卓一凡耳目一清。
此地已近黎区,是典型的丘陵山地地貌,虽说开采煤矿破坏了不少原始景观,但是矿区面积毕竟有限,大多数地方风景还可一观,镇区的的绿化工作做得也不错。
天气阴沉,似有下雨的迹象。卓一凡担心下雨,加快了脚步。
转过弯去,忽听前面一阵喧哗,卓一凡定睛一看,却见一个富家少爷模样的男人,领着几个恶仆,正在纠缠调戏一个“假髡”女子。
这位少爷手上拿着上好的湘妃竹川扇,身穿湖蓝色绸直裰,头戴方巾,白色布袜,脚下陈桥大红布鞋。看模样倒是个读书人,只是他眉眼之间却有一股猥琐的神情。这会看着自己的“猎物”陷入重围,更是得意洋洋。用扇子遮住半张面孔,露出一种自以为风流倜傥,实则淫荡猥琐的笑容起来。
这人他却认识:乃是和他同住一间客栈的白家少爷――人称白斯文。
再看那假髡女子,也不像什么正经人家的女子,一件浅色对襟上衣,袖子只到臂肘,且是修身的,衬得胸前丘壑分明――很是雄伟――这倒也就罢了,下身的蓝色裙子,更是短得令人发指,不但小腿露在外面,便是膝盖都看得清清楚楚。只见她惊慌之下,连连后退,裙摆扬起,连大腿都能看到几分。
卓一凡原见这恶少调戏女子,十分鄙夷,然而见这假髡少女如此“有伤风化”,胸中的正义之心磨灭了几分――实属咎由自取!
不过,民女遭人调戏非礼,这种时候总是应当出手相助的。只是自己身在不测之间,本地又是人生地不熟,万一出手,引出种种麻烦来,露了身份……
正在迟疑间,忽然街面上哨声大作,原本看热闹的众人顿时散开,卓一凡一惊,不知发生了何事,却见一个女警吹着哨子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叫道:“干什么呢?住手!”
卓一凡见出头只是个女人,暗暗担心:这髡贼也不知道吃了什么药:做公得多用女子――五大三粗的母夜叉之流也就罢了,还多是这样的普通少女,虽然离得远,但是看模样还挺周正。
女子在力量上先天逊于男子,所以女子习武多是以轻灵敏捷为主,绝不会以力相抗。这白斯文身边的三个恶仆,虽不像练过武,但是个个都是身强体壮,又有人数优势,贸然冲过去未必是他们的对手。
当然,白斯文家的奴仆若是有眼色,就此住手也是可能的。
然而事情的发展却不像卓一凡想得那样,只见这白斯文扇子一挥,三个奴仆居然同时扑向女警察,自己转身便跑。
卓一凡连连跺脚,暗骂白斯文荒唐!脚底抹油固然不错,何必再派奴仆去阻挡?如此一来这娇滴滴的女警必会吃亏。他倒不是怜香惜玉:髡贼自诩法家制度,不似大明官府一般,事情闹大了把奴才抛来得当替死鬼便可弥缝过去。白家在本地若无过硬的关系,髡贼肯定会严查重办,自己和白家同住一家客栈,少不了要吃挂落。
接下来的却出乎他的意料,这女警跑过来手中已经多了一根警棍,三下两下就将众奴仆逐一放倒。卓一凡看不出她的武功路数:招式简单实用,下手狠毒,招招都是冲着要害之处,完全没有任何花哨的地方。倒有些象军中的武艺。(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临高启明 三百六十三节 看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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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又是一阵喧哗,却见几个戴着袖箍的男女,将脚底抹油的白斯文推推搡搡的押了过来,头上方巾也没了,大红鞋上满是乌黑的脚印,湖蓝色绸直裰也被撕扯了几个口子,身上横七竖八的捆得结结实实,狼狈至极。n∈
只听几个男女呵斥道:“调戏妇女还想跑?去派出所说个明白。”
白斯文却尤在辩解:“我只是路过看看而已,不认识他们。”
这几个男女却不听他的分辨,连带着倒地的白家奴仆一起捆了带走了。远远的还能听到白斯文渐渐低下去的声音:“我只是仰慕这位姑娘!仰慕!仰慕你们懂吗?不是深入交流的……我是白斯文!我祖辈在崖山流过血!我爹和大宋做过生意!我买过很多澳洲货,你们不能这样对我……”卓一凡暗暗担忧,又想到李小六说过,髡贼的警察向来不弄“贼开花”,纵然有些查问,只要小心应对,大约也能混过去。
正寻思着,忽然发觉这女警察有些脸熟,再一回想,立刻想了起来:这不就是那个在客栈门口痛殴豪奴的女警么?怎么她也来南宝了?
当时他只觉得这女子脾气火爆,今天看她挺身而出毫不迟疑,倒是颇有些侠义之风,心中不由多了几分好感。
卓一凡按照信上所言地址慢慢寻路而来,好在这里和东门市一样路牌指示牌甚多,按照路标走,很快就找到了“黄家医铺”。
这条支路比较冷清,附近店面不多。黄家医铺的幌子挂着很是显眼。卓一凡缓步过去,只见店堂还是老式的装修:进门便是木柜台。后面是成排的药屉。门口还挂着一块木牌子,上书:卫生人民委员会、国家警察卫生警察处核准医疗机构。下面又有一行字;一级甲等。
往里走到底是一道门帘――门外挂着诊疗室的牌子,下面又悬着三块牌子,分别是焦公礼、宋时英和周仲君的名字,让卓一凡微微一怔。
这三位他都认识的,至少也是一面之交。不过眼瞧着他们的名字出现在坐堂医的牌子上,未免有些感到滑稽。特别是周仲君――她能给人看什么病?别把人给医死了!
再看柜台里的二位伙计却是面生,见他进来,伙计已经过来招呼了:
“客官要买些什么?”
卓一凡踏上一步,问道:“店里可有五味子?”
伙计脸色一变。不觉得压低了声音:“有,不知道客官要何种五味子?”
卓一凡朗声道:“口含五味子,舒气又安神。我要得是能泡酒的五味子。”
伙计面色愈加凝重,沉声道:“泡酒的五味子店里暂且没有,若是真得要用,请到帐房中与我们掌柜面谈。”
“好,前面引路。”
帐房就在柜台后面,有个小门,很是隐蔽。走进去只见黄真和司马求道都在内。三人原本都是认识的,并不招呼客套,微一颔首便落座了。
黄真咳嗽一声:“既然卓少侠已经到了……”
话音未落,却听到周仲君的声音传了进来:“你笨死了。告诉你多少次,这针要先冲洗干净再泡火酒,你怎么洗也不洗。就这么泡了!要是给髡贼知道了怎么办?”
黄真和司马求道知道这是又在训斥南婉儿了,自从周仲君也去考了个初级针灸师的执照之后。她就堂而皇之的也挂上牌行医了。南婉儿不但要负责做饭洗衣,还平添了许多店铺里的杂事:说是店铺里的事情。其实就给周仲君打下手。
卓一凡微微皱眉,黄真道:“不碍事。髡贼这里规矩多,犯了之后很是麻烦……”
司马求道道:“这里虽是店里,到底是大庭广众之下,就这么直呼髡贼很是不妥。”
黄真微微苦笑,显然他对周仲君也是颇有微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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