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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高启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吹牛者
郧素济点头:“你这村里的劳力真不少。”
村长道:“首长,这村里多是难民,青壮多,老幼少。”
接着他又问了些其他问题,好在首长问的都是些水田、旱田、亩产、水利、保墒、除虫的问题,他都能答出来,而且还有条有理的,数据张口就来,看得出郧首长很满意。
突然外面一片锣鼓响,郧首长吓了一大跳:“干嘛的?”
村长解释说这是通知各甲来开会,拜见首长。
郧首长笑了:“不要这么隆重嘛。我先吃点东西填补填补。”
村长趁机问:“首长便饭吃点啥?有鸡鸭,鱼虾、菜蔬都有。”(未完待续。。)





临高启明 第二十三节 吃派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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郧素济说:“派饭制度你们实行没有?派饭吧。记得,要派去村民家,不在干部家吃。对了,你们这里都是山东人吧,就按照山东人习惯做,不用特意做米饭。”
村长答应了,放心不下别人,便自己去安排,首长的一个兵紧紧跟在他后面:这是为了保证首长食物安全。
在郧素济等着接见各甲组头的时候。村长挨家挨户布置开了:
“赵新甲家的,今天派饭,你家杀鸡,快。”
“什么?做好送哪?你这婆娘,送第一家。”
“刘川家的,今天派饭,你家烧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江水里打渔了,你家三小子刚才光屁股拎着鱼篓过去呢。拿活得好鱼,要不给仔细你的皮。做好送第一家。”
“菜皮,去你阿叔那,把他们几户的瓷器都拢起来,送第一家,公务接待。”
然后他给跟着他的大兵解释:第一家,是这个村定点派饭的一户人家。别人家的不放心。
谁知道这个兵说:“首长安全第一,不能随便送吃的,也不用这里的餐具。必须在一家做。”
“乖乖,这哪来得及。”
“照做便是,我看前面那一家,门前挂着一些鱼干的,就那家。我才时看过了,收拾的干净。至于食材也不能随便用,做简单一点。我要全程监督。”
村长一看他指的那家人:“坏啦。”
那个兵已经自顾自的走进去了。村长只好跟进去:“孔孝德,今天你家派饭。”说着狠狠的瞪了户主一眼。
这家的户主也是个山东人,家里就他和婆姨两个。孔家没有行过这种制度。一来不懂这种管饭只是替做一做,吃完了要领钱的。还以为跟派差派款一样;二来也不知道家常饭就行了,还以为衙门来的人一定得吃好的。他既是这样想。就把事情弄大了,见到那个大兵进屋之后四下张望不说,又开了粮柜米缸仔细检查,更是慌乱。
这家人家因为劳力少,粮食打得也不多,也吃不惯糙米饭,所以平日的伙食就是杂粮煎饼配上点葱酱,若是要换个花样就是杂粮窝头了,户主想了想这两东西都拿不出手。做烙饼倒是好饭食,可是他又没有白面,只好去邻居家借了点一瓢全麦面来,叫老婆和面。又从自家鸡窝里摸出几个蛋,看了看家里一滴油也没有,只好再去邻居家借些芝麻油来。
郧素济带着警卫到孔家去吃饭,见堂屋方桌上摆着整整齐齐一簸箕烙饼,一个粗釉瓦罐里盛着糙米粥。居中一盘子虾米炒鸡蛋。周围摆了四个碟子:芥菜丝、拌黄瓜,腌韭花和腐乳。
一看就知道是把自己当客人待。面粉在临高可是个稀罕物。大约是村长派饭的时候特意关照的。他洗过手坐下,户主孔孝德斟舀了一碗浑酒,必恭必敬双手捧给郧素济道:
“请首长用饭。到咱这穷人家吃不上什么好的,喝口甘蔗酒吧!”
他越客气。郧素济越觉着不舒服,一边接一边道:“我自己舀!唉,老乡啊!咱们吃一锅饭就对了。为什么还要另做饭?”
“不瞒首长您说,原本就没预备饭食。收了稻子要歇冬了。晌午原是不吃饭的。”孔孝德说。
孔家老婆接着道:“首长!啥也没有,只是几碟子凉菜!连个荤菜都没有!要是在老家。这饭连过年都弄不出!前年来了海南岛,才能张罗这些!”
郧素济点点头,觉得这家人很是知书达理,坐下来,和四个警卫员慢慢吃喝。孔家人站在边上伺候。郧素济看不过去,一定要他们坐下,夫妻两拗不过,这才拖了竹凳子在旁侧坐下。
郧素济一边吃,一边问道:“你们一天还吃两顿饭?”
“可不是还吃两顿,农忙的时候吃三顿,费力,不多吃顶不住。”孔孝德拿出旱烟,又收了起来。
“不碍事,您只管抽就是,我也喜欢抽几口咧。”
孔孝德填上烟叶,弯了弯腰:“您老多担待。”拿起根火柴在鞋底擦了下,把烟锅给点着了。
郧素济见他神情没那么紧张了,问:“村里大伙都吃两顿饭?”
孔孝德道:“还不都吃两顿!”
郧素济说:“看来日子过得也一般呐。”
孔孝德不知道他话里什么意思,先抽了一口烟,才缓缓道:“如今农忙能吃三顿,有稀有干的,还有白米吃。过去真真是做梦也不敢想!老家这几年连正经粮食都吃不上了。闹春荒的时候连小粮户都得啃窝窝头。”说到往事,他的脸上浮现出苦涩的表情。
郧素济忽然站起身来,走到灶头边,揭开个斗笠,果然下面是煎饼屯子。他虽不是山东人,可是对山东百姓的习俗很熟悉:他们大多是一次性摊好许多煎饼,放在煎饼屯子里慢慢吃。
煎饼屯有八成满,看样子存粮充裕。
孔孝德慌了神,赶紧起身:“首长,首长……”
郧素济不管不顾的,拿起一张煎饼回到桌边,折下一块,夹了些荠菜丝,大口的吃了起来。
煎饼酸溜溜的,粗砺的口感说明里面红薯粉的比率相当高。他咀嚼了半天才吞咽下去,又喝了口粥。
“这是庄户人吃得粗食,”孔孝德赶紧道,“别咯了您老的牙!要不够,再去烙饼就是了。”
“不碍事,你们吃得,我就吃不得?”郧素济笑着说,“正好换个口味,尝个新鲜。”
孔孝德不知道首长什么来路,这杂粮煎饼有什么好吃的?他想起村长瞪他,也不敢多话,只一个劲的赔笑。
正说着话,屋门口来了个小女孩子,只有五六岁的模样,扎着两个辫子,穿着粗布小褂子,看着他们吃烙饼,一只手指伸到嘴里,口水滴滴答答,一脸馋相。
郧素济看着有意思,招呼她:“进来啊。”
招呼了几次,女孩子不敢进来,孔孝德说:“黑妮,你进来,首长叫你呢。”
黑妮大约和孔家挺熟,听了他的话便进来了。郧素济见她虽然黑点,长得却周正,胖乎乎的很是可爱,不由想起了自家的女儿,便从桌上拿张烙饼给他,说:“黑妮,吃吧。”
女孩子还不敢接,孔孝德又说:“首长给你的,你就拿了吃呗。”
他这么说了,黑妮才接了,站在桌边睁着黑溜溜的眼珠子,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煞是可爱。郧素济一边逗她一边问:“这是你家的孩子?”
孔孝德叹了口气:“我哪有这个福份,这是邻居老杨家的闺女――上船的时候光屁股,瘦得和骷髅一样,就差一口气了。可总算还有一口气!”说着又啪嗒啪嗒的抽着烟,郧素济见他眼眶里已经有了泪光。知道惹起了他的伤心事。
正说话间,老杨来找孔孝德,一进门碰上郧素济和自家女儿,见大领导吃的香,黑妮也跟着吃,吃了一惊,先给郧素济鞠了一躬,又骂黑妮道:“你个挺尸的!怎么跑这里来找野食吃了!”说着就扬手就要打。
郧素济忙拦着:“你做甚么,小孩子馋嘴,吃几口算得了啥。”说着又对黑妮说,“吃,不怕。我这里还有。”
这老杨就向孔家当家的道:“老孔!人家别人的谷都打了氨水,我儿子又给拉出劳役去了,后晌请你给俺打氨水吧?”
孔孝德道:“午后我也要施氨水!”
老杨道:“那我也能帮忙。搞完你的来,迟一点去搞我的也可以!”
郧素济问道:“老杨你儿子出什么劳役?”
老杨道:“组织上水库工地去修渠嘞。每家最少得去一个壮劳力,我就一个儿子,他去了,就我一个人做农活了。”
郧素济道:“你就一个儿子也派劳役?”
老杨道:“管你一个儿子还是几个儿子嘞,叫你去你就去,不然就说你是‘反生产’、‘拖后腿’。给民兵绑去了挖沙子俺可吃不消。反正这把老骨头还折腾得起,再找街坊邻居帮个忙也就对付了,如今日子太平有口饭吃,就算不错嘞。
孔孝德觉得有点不妥,对着老杨使眼色。偏生老杨是个好说话的人,说到兴头上止不住,“别说没有壮劳力,就是家里只有女人,也一样叫你上工地去。去岁冬天杜首长非要闹个什么千女堤,要各村派女人上工地,说是啥‘妇女能顶半边天’。专门叫女人去修堤,开天辟地都没听说过。南蛮子的女人好说――她们打小不缠足,好大一双天足。俺们的女人放了脚也是个半残,能下田就不错了,还要去挑重担!她们去了不打紧,村里家家户户都断了烟火,一家老小没吃喝!工地上活又重,没几天下来,有伤筋动骨的,有累得吐血的。好么,回来还得人伺候!――也不知道这杜首长是怎么想得。”
郧素济没了笑容,这“千女堤”是杜雯亲自抓得一个水利项目。执委会当时因为觉得象征意义很大,基建上也确实需要人力,就批准了。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个情况!(未完待续。。)




临高启明 第二十四节 打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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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心还想听下去,孔孝德怕惹事,打断了老杨的话:“你先去预备氨水,我侍候好首长老爷就来。”
老杨道:“好,我这就去,先给你家做,完事了再做我家的好了。”说罢叫了黑妮一起走了。孔孝德这才放下心来。
吃过了饭,郧素济本来预备吃过饭去找村农会主任,可是听人一说,已知道工作不实在,因此又想先在群众里调查一下,便向老秦道:“吃过饭我帮你帮忙施肥去。”
孔孝德虽说“不敢不敢”, 郧素济却扛起家伙跟他们往地里去。
所谓的氨水,郧素济知道是天地会在少数地区土法上马的一种土化肥――合成氨产量很少,要推广开难度很大,只在少数条件较好的地区实行。
然而氨水施用很不方便,天地会在临高推广氨水用得是一种土办法,用牛或驴,或者干脆就用数人拉上一个小车,上载着盛氨水的容器,或罐或桶的,满盛着那刺鼻刺眼气味的氨水,通过一条细细的竹管,连接到一个带长木杷的铁质镰刀状的空心物件上,操作时将那长把镰刀状的物件插入土地内,涓涓细流的氨水就淌入了地中。以这样的方式操作,施完一亩地的氨水,从地头到地尾,是要走上无数个来回的,还把操作者熏得泪流满面,一付苦大仇深的样子,所以,在施氨水这个活一开始是很不受欢迎的,直到大伙真正看到氨水的效果之后,才开始接受。
郧素济在临高当天地会农技员好几年了,到地里什么都通,拿起什么家具来都会用,特别是氨水设备,临高的氨水施肥都是他手把手教出来得。
不过他也有些疑惑:因为一路看来地里种得都是红花草――这东西本来就是给地里固氮用得,哪有再给绿肥施氮肥。到地里一看原来种得是冬小麦。
孔孝德家和老杨家没有牛,海南这里农户也不养马、驴。只好弄个小车拖氨水桶,原本是一个人拖一个人施。郧素济来了,两个老汉前面拉车,要轻松不少。
郧素济一边施肥一边问:“你们种地也没栓个牲口?”
“不想栓。”孔孝德拉车还叼着旱烟,吞云吐雾。“我家就我和婆姨两个,种地弄口吃的就好了,这里种地容易,赋又轻,栓个牲口干啥。养个小牛犊子。比养个娃娃还费劲!再说了,地种得再好又有啥用?又留不下家业,绝户一个。”
郧素济还没说话,老杨已经在打趣了:“老孔你身子骨又不差,老婆还没断信吧?再生一个就是了。”
“咱一把老骨头了,眼看就是半截入土的人了,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谁养活娃!”孔孝德叹气,“不想嘞,如今日子好过。多过几天是几天。”
郧素济想这种消极情绪可不好,便解劝了几句。
“我倒是想栓个大牲口,可是没钱。大牛买不起,小牛不敢买。”老杨弯着腰往前倾,用力拉车。
“天地会不是有耕牛贷款吗?”
“借印子钱买牛这事我可不敢干。”老杨说,“万一死了牛,我这地还要不要了。一家人靠这个过日子呢。咱在老家就死过牛,死一头牛塌半边天!慢慢积钱买吧。”
郧素济道:“耕牛贷款利息才一分半的年利,又准三年还清,你家两个劳力。老婆也能帮忙,再过两年黑妮也能帮着打草放牛了――这里四季有草,又不多费草料。还怕还不上?至于牛病,县里有兽医站嘞。”
“咱们这里到县里。少说也得半天。大夫也不一定在――那兽医站我出公差的时候去过,拢共三个人,每天都是忙得脚不着地的,等他排队排到我这,牛早不行了。”老杨说,“我家虽有两个劳力。可是架不住派差多,县里、乡里、村里,不管什么时候,一个告示就要出劳役,一去最少半天,种地都来不及。要说女劳力,黑妮还有个姐姐嘞,今年十五了,也能顶半个劳力用了,如今也用不上。”
“怎么用不上?”郧素济从聊天中已经知道基层出劳役太多。不过出劳役出到十五岁的少女身上又是个什么事?
“夏天一过就给弄到临高去参加什么学习班了,听说是要叫她‘入团’。”老杨道,“庄户人,不知道啥叫入团。反正上面的命令咱照办就是了,这不一去就三个多月了。上回听村长说要到过年前才能回来了。”
郧素济又问:“这里不都种得是红花草,怎么又种小麦?”
“大伙都想种麦,咱吃不惯米……”孔孝德停下车子,直起身捶了捶腰,磕掉烟灰又重新填上烟叶,“大米,那是个贵粮。可吃下去不顶饿。总觉得跟没吃饭一样。”
老杨道:“是嘞,可是村里不让种,说小麦收得少。收了稻子全要种红花草积肥。”他说现在村里各家各户就像种其他杂粮一样,在田间地头的十边地上随便种一点,随它收多收少,解个馋。
“那怎么这又让种了?”
“这上面的关照,咱们村可以种一点冬小麦,不准超过五百亩。”老杨道,“这麦子咱能不能吃上还难说。”
“怎么?”
“听村长的意思这麦子是要给元老院上贡用得,”
郧素济一听不是滋味,不过大约是实情。因为面粉供应的问题,早就有元老为此提过很多次意见了。估计这也是办公厅安排的――难怪这里有氨水配额,原来是为了种元老院的特供小麦预备的!
郧素济一面和两个老汉聊天,一面做活。他不只帮着孔家做了,也给老杨和另外几家都指导了一番,大家都说“真是好庄稼把式”。
首长干了一会,让护兵轮流接着干,自己便和群众坐下来聊天。一场氨水施罢了,施肥的人都坐在田头老树底休息、喝水、吃干粮,蹲成一圈围着郧素济问长问短,只有孔孝德仍是必恭必敬站着,不敢随便说话。老杨道:“郧首长!你真是个好把式!家里一定种地很多吧?”
郧素济道:“我家原本就没地,可是做得不少,全临高天地会的技术指导都是我在做。”
“怪不得您种田这么拿手。”老杨由衷的说道,“咱们到了海南,才知道世上还有这样种地的!首长们真是神仙一般的!”
“哪这么神,”郧素济道,“种地也是学问,澳洲的学校里还有专门学这个的咧。”
“种地还用得着学?”
“怎么不要学?你们以为天地会的农技员都是生下来就会种地的?种地的事可复杂。”郧素济心想来点科普教育也好,“就说这种红花草,大伙知道干哈用得?”
“这俺知道,这是绿肥。开春犁地的时候直接诶翻进去当肥料。俺见这里的南蛮子种水稻的都这么弄。”
“绿肥不假,可为啥不随便抛荒了让地长杂草,偏偏要像伺候庄稼一样的种草呢?杂草翻进去一样可以沤肥。”
“这草大约是肥嘞。”
“你说得对,”郧素济笑道,“这红花草可是个宝贝,宝贝在哪呢?大伙都知道,地里种什么长什么,可是你要不施肥,种几茬地就瘦了,地力就没有了。可这红花草就不一样,不但不耗地力,还能给地加肥料进去。所以咱们才要种红花草。”
“首长你是说这红花草能给地施肥?”
“对。”郧素济道,“咱们刚才打氨水,其实和红花草的用处是一样的,都是给土地加地力呢。”
周围的百姓们一个个即惊讶又信服。有个女子道:“还是首长说得好,几句话就说个明白。哪像俺们村长,就知道乱吼捆人……”
郧素济见说话的女子正是早晨进村的时候在村口盘查的年轻媳妇,正想说什么,她丈夫呵斥道:“你个妇道人家瞎叨叨什么,男人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几天不抽你光腚就皮紧了?”
年轻媳妇不敢吱声了,孔孝德赶紧出来打个圆场:“梁柱!你莫骂,她一时口快而已,首长不会见怪的。”说着冲着郧素济一弯腰,“首长,您说是不?”
郧素济笑道:“是,是,大伙都是随便说个闲话罢了。”
梁柱却觉着这一下不只惹了祸,又连累了乡亲。他以为自古“官官相卫”。当官的给笑脸更不是好事――谁不知道他们翻脸比翻书还快!这郧素济要是回到村公所一说,马上就不得了。气急给了他媳妇一巴掌,骂道:“可哑不了你!回去看我不抽烂你的光腚!”
老杨赶紧一把拉开道:“你这浑人!妇道人家胡诌几句你怕什么!郧首长自己都说不要紧了,把你怕成那样!”
粱柱被他说了几句,不吱声了。郧素济看气氛有点尴尬,便笑道:“自古有点小权的人,的确都是得罪不起的。我当年在澳洲的时候,也下乡去。听农场的工人说起有点小权就抖起来的人,他们编了个顺口溜嘞。(~^~)




临高启明 第二十五节 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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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伙都被他几句话吸引了过去,郧素济顿了顿,拉长了调子道:
“得罪了书记没法活,得罪了队长干重活,得罪了会计用笔戳,得罪了保管耍秤砣,得罪了挖大粪的还三勺记两勺!”
话音刚落,大伙哈哈大笑。这些农民并不知道什么是“书记”、“队长”,却一样品得出内中滋味。郧素济知道: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
这下,大家的距离拉得更近了,郧素济问起大伙生产的情况,粮食够不够吃。大伙争先恐后的说着话:
“粮食够吃,这里比我们老家种地好十倍都不止!”有人说,“地里一年四季能长东西,再不济的人家,就吃南瓜也吃饱了。”
“真是亏首长们把俺们弄到这个洞天福地来!有地种,吃得饱,冬天也不冻。”
“就是种水田不大会种,天地会的农技员来得忒少嘞,也不来俺们小庄户人家地头!专往几个大粮户的地里跑!”
……
“劳役太多,种水稻原本就比种旱地受累,忙了一年,到冬天也不让人歇歇!”
郧素济已经不止一次听村『≥起劳役负担的事,也亲眼看到了不少,便问道:“你们都说出劳役太多,出得都是什么劳役?”
“什么都有,”老杨说,“修坝、挖渠、整地、铺路……啥都有,连砖瓦厂用得料到了码头也叫俺们去卸!盖房子没了沙子,叫俺们去挖。南渡江上放排到了地,也得俺们去运。”
“修水库。水渠是好事啊。”郧素济不解,“都成了水浇地。有什么不好的?先苦后甜嘛。”
“首长您说得是没错,可是这几年县里修得水库水渠。和俺们村没啥关系,水也流不到俺们的地里,苦了自己甜了别人!咱村的水浇地还是村里自己出工出料,修了道渠才弄成的。”
“当初在难民营里也就罢了,不能白吃首长的粮,可是如今大伙都有了一份家业,出劳役这么多还怎么种地呀。”
“出劳役也不公允。上回给军队出劳役运粮草,大小粮户们有车有牲口的不出劳役,叫俺们拿小车去推!”
“有的户劳力多。就去一个;有的户就一个劳力,也把你派差!”
“就是不出劳役,派差也不少。上个月派做军鞋,好嘛,不管你家里有没有女人,按人头派,一人两双!我一个光棍找谁做去?”一个小伙子抱怨道。
……
郧素济抽着烟卷听着耳畔七嘴八舌的诉说,农村的事情还真得不是一般的复杂!他当然清楚村干部在基层的种种作为,少不了各种为非作歹的事情。就说眼前村民们比较集中的意见:派劳役不公允,这点就足可以证明村干部有经济问题。更别说他亲眼看到的作风粗暴,打骂村民了。要按照法学会的理论:这全是犯法。
然而,他一路过来看到的村政:道路、房屋、卫生。还有水渠,都是村里组织村民搞得,还有禁裹脚之类的移风易俗的改革也很坚决。就这点来说模范村也当之无愧。别说17世纪。就是21世纪的中国农村,范村长也是个有能力有担当的基层干部。
他觉得最大的问题是村民们反映的“出劳役”。现在看来要村民免费出劳役已经蔚然成风。什么事情都叫村民出劳役。如果说冬季搞农田水利是理所当然的,平日里连卸货、挖沙子这样的事情都要叫村民去做。未免把村民的劳动力看得太不值钱了,随意占用劳动力还影响农业生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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